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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為了一口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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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朱輕 -【嬌寵繼皇后】《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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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15 22:52:08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時間如流水一般淌過,何玉玉的肚子越來越大,胃口也越來越差,常常是吃一小碗就撐得難受。小腿和腳都腫了,一按一個坑,她原來的鞋子都穿不上,虧得留蘭臨時給她做了幾雙大的鞋子來穿,不然她恐怕得赤腳。

  吃不好、睡不好,哪裡都不舒服,偏偏謝元德又不在身邊,她一個人孤零零的,特別想家,想父親、想母親。謝元德這個傢伙,就是個騙子,哄著她懷了孩子,他就喜新厭舊,又看上了新人。何玉玉一邊揉著腰,一邊罵著謝元德,委委屈屈地睡著了。

  這一天天氣晴好,何玉玉睡了午覺起來,覺得無聊,於是讓留蘭扶了,想去外頭轉轉。

  冬天到了,樹木蕭條,御花園裡的景緻也很一般,何玉玉就去花房看了會花。從花房出來時,天色尚早,於是她打算再繼續走走,不知不覺便信步走到了綠怡園。

  這綠怡園是個小院子,院子裡種著盈盈翠竹。何玉玉覺得有些好竒,這都冬天了,這竹子還長那麼好?何玉玉就往綠怡園裡探了探頭。

  身邊的留蘭小小聲說道:娘,夏小姐便住在這。」

  何玉玉已經看到了,院子裡有人。

  只見一抹修長俏麗的身影正拿著一桿枯竹在揮舞,她身姿矯捷,動作敏捷,地上的落葉被她的動作攪動得飛了起來,看起來氣勢很足。

  「皇后娘娘駕到。」留蘭揚聲提醒夏若嫻。

  夏若嫻緩緩收住了勢頭,握著竹竿回頭看了一眼,然後隨意將那竹竿扔掉,動作隨意之中又透出了些灑脫與飄逸感。她立定,卻朝著何玉玉行了個只有男子才會行的抱拳禮,笑道:「見過皇后娘娘,娘娘今日怎麼有空過來看我?」

  「還不曾認真來看過夏小姐,今天身子鬆快了些,便過來看看,也不知夏小姐可還過得習慣?」說著,何玉玉一腳跨進了綠怡園的院子。她正覺得方才逛得有些累了,便走到了院子裡的石凳處坐了下來。

  可何玉玉剛一坐下,就愣住了。面前的石桌上擺著茶壺與兩隻茶杯,而隱約傳來的熟悉茶香讓何玉玉很快就明白過來,這是謝元德最喜愛的武夷岩茶。

  再說了,桌上放著兩隻杯子?誰會來夏若嫻這做客?是謝元德嗎?

  何玉玉的心一下子就楸了起來。她忍不住拿起了那杯殘茶,發現杯中茶水尚有餘溫,謝元德來過嗎?剛剛離開?

  「是本宮的疏忽,這些天身子倦得很,怠慢了公主,也不嘵得公主愛喝茶。留蘭,讓內務府送些好茶葉過來,送與公主用。」何玉玉端著一張笑臉,其實心裡已經快要爆發了。

  武夷岩茶。據說今年雨水不豐,武夷岩茶收成甚少,一共才收了十餘斤上來,謝元德很寶貝這個,連晉王來討要了好幾次都不肯給,現在夏若嫻這裡居然也有?

  「不必了皇后,我不愛喝茶,好茶葉給了我也是浪費。」夏若嫻笑道。

  見何玉玉一直盯著那茶杯看,她又笑,然後大大方方地說道:「這茶葉是皇上身邊的小太監隨身帶的。皇上每次來都嫌我這裡只有白開水喝……啊,我不是這個意思,不是我沒有茶葉,而是我一向不喝茶,只喝白開水。」

  聞言,何玉玉一怔。夏若嫻說,皇上每次來?這麼說,皇上來找過她很多次?何玉玉沉下了臉。也不知為什麼,她很生氣。為什麼有些人會自認為態度端方、坦蕩磊落,就能從容行些苟且之事了?再抬眼看看夏若嫻,竟正用探究的眼神看著她。

  何玉玉突然一凜,是了,夏若嫻是夏將軍的獨女,不管夏若嫻與謝元德之間有什麼,但自己身為大越國的皇后,卻也不能輕易衝著她亂發脾氣,畢竟她的父親正在前線浴血奮戰,為國家開疆拓土。

  而且她與謝元德因為誤會已經錯過了一次,絕不能再因為其他的誤會而生出什麼事來,現在她應該親自去問一問謝元德。

  匆匆離了綠怡園,何玉玉命留蘭去打聽了一下皇上在哪。聽說皇上在御書房,何玉玉連忙又扶著留蘭追了過去。

  不料御書房裡人滿為患,謝元德在,晉王在,還有不少大臣也在,就連何玉玉的父親戶部尚書何大人也在。

  夏公公小跑著過來,小小聲問何玉玉,皇后娘娘可有要事?要不要請皇上出來一下?

  何玉玉朝熱鬧喧譁的御書房裡看了一眼,也不知君臣們正在討論什麼事,人人都是一副很激動的樣子,她不好在這個時候打擾謝元德,便對夏公公說道:「不必驚動皇上了,不過,若是能請父親悄悄出來一趟的話……」

  夏公公瞭然,弓著身子進了御書房。

  片刻,何尚書果然急匆匆地出來了,「玉玉,你找我什麼事啊?啊,玉玉的肚子大起來了……怎麼樣?小外孫還乖嗎?最近有沒有什麼想吃的?父親去買來給你吃。還有什麼別的事沒?裡頭正議政呢,父親是六部尚書之一,可不好缺席……」

  何玉玉只得笑笑,「沒事,女兒就是想父親了,想看看父親。」

  「那等這陣子忙完了,父親再遞了牌子進宮來看你……玉玉啊,你自個要照看好自個的身體啊,父親進去了。」說著,何尚書又匆匆地進了御書房。

  何玉玉有些失望,來回奔波了一天,除了給自己找回一肚子的氣之外,什麼也沒得到。

  回到鳳藻宮,何玉玉氣得喝了一大碗剛燉好的紅棗粥,甜甜的味道讓她心情好了一點。可肚子飽了,人又開始犯睏……

  在接下來的這些天裡,謝元德一直都很忙。何玉玉逮了他好幾次,雖然每次都能逮到,但他身邊總是跟著大臣們,也總是在忙。她也就不好意思當著外人的面問他和夏若嫻到底是怎麼回事。

  想了想,何玉玉決定再去綠怡園看看。只是這天,她再去綠怡園找夏若嫻時,卻發現夏若嫻並不在綠怡園裡,而且配給夏若嫻使的兩個小宮女也不在。

  何玉玉有些疑惑。夏若嫻能去哪兒?不過方才走了一截路,她有些累了,而且這天色陰沉沉的,看來是要下雪了。

  留蘭不放心讓何玉玉走回去,怕地上滑,便說找人抬了步攆過來,讓她坐了步輦回去。

  何玉玉教留蘭去了,因為外頭冷,她則走進了綠怡園的正屋,坐在椅子上等。沒想到,等著等著便犯了睏,就趴在桌上打算瞇一會。

  也不知過了多久,何玉玉迷迷糊糊間聽到有人在喊什麼……「阿若、阿若?我來救你了,這一回再不管你說什麼了,我一定要救你出去。」

  啊?這是在作夢嗎?這個人的聲音聽起來不像太監啊,那皇宮裡怎麼可能會有其他的陌生男子呢?何玉玉想動彈,想抬起頭看看,開口問的,但不知為什麼,她完全動彈不了,加上睜開眼睛的力氣也沒有,而且她也完全不能開口說話。

  一張棉被輕輕罩上了她的後背,接著她的身體忽然騰空,她連被子帶人被人抱起來了。何玉玉害怕極了,難道她又遇到刺客了?她死無所謂,她的孩子怎麼辦?

  那人的動作十分輕柔,何玉玉雖然被他給背著,可無論他怎麼奔跑、跳躍,都一直很小心地對待她。

  過了很久,這人終於停了下來。

  何玉玉感覺自己被放下了,有人剝開被子,露出了她的頭來。

  兩人結結實實地打了個照面。

  「你是誰?」兩個人又同時驚呼。

  直到這時,何玉玉才發現自己已經可以說話了。她連忙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還好,她的圓肚子還在。而且似乎也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好神奇。到底是她太堅強,還是寶寶太堅強?

  確認腹中的寶寶沒有問題之後,何玉玉才開始打量起眼前的這個個子很高、很壯的少年,短髮胡亂地在頭頂挽了個髮,挽住頭髮的是一支精美的玉簪子,看著價值不菲。

  少年濃眉、大眼、高鼻、薄唇,長得十分英俊,濃黑的眼珠傻愣愣地叮著她。

  「阿若,你怎麼變樣子了?」少年嘀嘀咕咕地說著話,伸手捏住何玉玉的臉,又扯又捏,「你這是戴了人皮面具,正準備逃走嗎?看,還是羅布聰明吧,直接就帶著你出宮了。阿若,快撕掉你的人皮面具,我好想你,我要看看你的臉。」

  好傢夥,力氣真大,捏得她的臉生疼生疼的,何玉玉一把拍掉他的爪子,惱火地道:「你誰呀?」

  少年委委昆屈地望著她,「阿若,你還在生羅布的氣嗎?」

  蘿蔔?什麼蘿蔔?何玉玉覺得莫名其妙,「你到底是誰?別跟我裝瘋賣儍的,一會我讓侍衛抓你問罪,你可別哭。」何玉玉憤怒了,他到底是誰啊?還有夏若嫻想逃?為什麼?

  羅布眨了眨眼皮,大眼晴裡迅速起了水霧,「阿若,我聽說你被臭皇上搶到宮裡,還要當他的小老婆,我知道你不樂意,所以冒死來救你,你還要抓我,你的良心呢?」他一邊說,一邊戳了戳何玉玉的左胸。

  何玉玉瞪著眼看著他的舉動。

  羅布覺得好像大了好多啊,富有彈性。他有點害羞。

  何玉玉愣了半天,發現他盯著自己的胸看,還他還紅了臉,他腦子裡一定在想不該想的東西。她連忙雙手抱胸,怒道:「走開!」

  羅布紅著臉,哦了一聲,乖乖地轉身走到旁邊,抱膝坐下,笑咪咪地看著她,那眼神就跟她養的小奶狗一樣,充滿依賴和眷戀。

  何玉玉渾身抖了抖,覺得這個蘿蔔有點傻。想了想,她問他,「蘿蔔,你來這裡幹嘛的?」

  羅布見「阿若」終於肯跟他說話了,立刻變得開心了起來,「羅布是來救你的啊。阿若,咱們快走吧。」

  何玉玉盯著蘿蔔,上上下下地看。看來看去,這個蘿蔔的打扮和口音似乎是南魏國人。他潛入皇宮是為了要救走夏若嫻嗎?他跟夏若嫻是什麼關係?可看他言行舉止,似乎不是壞人。

  羅布的目光火辣辣地盯著她看,何玉玉被他看得很不自在,於是招招手,「你別看著我,看外面,看外面雪下得大不大。」

  「好。」羅布起身,開開心心地跑出去了。

  何玉玉快速地打量了一下,這裡似乎是個廢棄的房子,房子裡桌椅、板凳齊全,只是落了厚厚的一層灰塵,她抬起頭,發現房梁房頂的裝飾花紋是宮中特有,所以她現在還在宮裡?

  既然還在宮裡,何玉玉的心便放下大半。現在她要想辦法讓人知道她在這裡。

  羅布頂著一頭的雪花進來,一邊搓手一邊道:「阿若,外面真的下雪了,好冷啊。跟我回家吧,我們南魏國可不會下雪。」

  何玉玉哄他道:「你生個火讓我烤烤,讓我暖和些再說。」

  「生火會不會被人發現呀?」

        這蘿蔔也不算笨嘛。所以說,蘿蔔應該只是不諳世事而已。她道:「可是我冷得不行,我會被活活冷死的。」何玉玉認真說道。


  羅布立刻答應道:「好。」他在屋子裡轉了一圈,然後把屋子裡的帷帳席子拿出來,拆得稀巴爛,然後用來引火,再把桌椅、板凳敲敲打打一番拆掉,架起來燒。

  屋子裡頓時暖和起來,火光透過門窗,映得老遠。

  何玉玉走到了火堆旁邊,假裝一個不小心,把身上的荷包掉了進去,她哎呀一聲,十分可惜地看著那荷包快速被火苗吞噬。

  荷包裡有她慣用的香料,這香味若是順著風雪走,能飄很遠。

  於是何玉玉假裝在屋子裡走動,然後嫌悶,將窗戶打開了一點點。

  羅布盯著她看了很久,突然反應過來,「你、你不是阿若,阿若的身手雖比不上我,但比你好多了。而且你……阿若比你高,也長得比你好看。」

  何玉玉皺眉。夏若嫻比她高,這點她承認。但是這個笨蘿蔔說夏若嫻比她漂亮?這蘿蔔是瞎的嗎?哎,先不考慮這個間題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她得趕緊脫身,趕緊回去。

  「沒錯,我不是夏若嫻,夏若嫻被我關了起來,只有我知道她被關在哪,你若是想救走夏若嫻,就得先把我送回去。」何玉玉說道。

  羅布大眼珠子瞪著她,生氣道:「你是壞人嗎?為什麼要關著阿若?」說著,他又叮著她圓滾滾的肚子,猶豫了一會,問道:「你衣裳下面藏著什麼?是兵器嗎?」

  何玉玉不由自主地就撫上了自己的小腹。也不知為什麼,小腹部似乎有些隱隱作痛,「蘿蔔,快送我回去,我、我肚子疼,怕是要生了……」何玉玉是頭一回懷孕,也沒有經驗。但之前聽太后說過,說婦人生孩子,距離預產期提前個一兩月也是常有的事。

  算算日子,何玉玉突然覺得有些心慌起來,她該不會今天就生吧?

  「生什麼啊?」羅布有些奇怪。但是這女人的臉色有點發白,神情也有點緊張,應該不是在騙人吧?

  「我馬上就要生孩子了,你要是不送我回去,那、那就趕緊去找人來給我接生……」何玉玉急得都快要哭出來了。

  「生、生孩子?」羅布被嚇了一大跳,他突然福靈心至,整個人都跳了起來,「你、你衣裳下面是個小孩子?不不不,你是說,你肚子裡有個小孩子?」

  何玉玉皺著眉頭沒理他。小腹處傳來了一陣鬆、一陣緊的痛意,何玉玉越發緊張了起來,這應該就是太醫所說的宮縮與陣痛了吧?

  「蘿蔔,你送我回去,我許你……讓你見你的阿若,如何?」她強忍著疼痛,一手持著門框,一手撫著肚子,弱弱地說道。

  「好。」羅布拿了棉被過來,披在她身上,然後扶著她走出了這個廢棄的院子。

  外面風雪交加,寒風吹得人臉生疼。

  「那個……咱們往哪走呃?」羅布心虛地問道。

  何玉玉看了他一眼,奇怪地說道:「你怎麼來的,我們就怎麼回啊。」看著他一臉的為難,她突然明白過來了,「你、你不認識路?」

  羅布不敢看她的臉,「我怎麼知道你不是阿若?阿若可厲害了,她只要看看天上的星星,或者看看樹和草,就知道往哪兒走是正確的。」

  何玉玉撫額,簡直無語了。她看了看前後左右的地形,轉頭就看到了不遠處有幢尖尖的三層寶塔。何玉玉頓時瞭然,宮裡並沒有寺院與寶塔,但太后信佛,賢妃也禮佛,後來太后就讓人建了這寶塔,如今賢妃就在那塔中修行。想著此處一個人影也無,不如先去賢妃那裡求救。

  何玉玉有氣無力地指了指那座寶塔,示意蘿蔔趕緊過去。

  羅布頓時來了勁,他架著何玉玉的胳膊,急匆匆地扶著她往寶塔那趕。

  只是才走到巷子門口,羅布便停住了腳步,開始慢慢地往後退。而何玉玉卻聽到熟悉的小狗的叫聲,她先是一怔,繼而大喜。

  一個身著金色龍袍的男人帶著一群威武的侍衛出現在巷子口,氣勢洶洶。謝元德的眼中孕肓著風暴,殺氣直直穿破風雪,直刺羅布。

  饒是羅布膽子再大,也不禁被他的氣勢嚇到,一邊退,一邊道:「你是誰?」

  謝元德冷冷地盯著他,「放開她。」

  「不行!」羅布反而還抱緊了何玉玉。這人是誰,怎麼這麼凶啊?他會不會傷害這個肚子裡有寶寶的女人啊?哎,他羅布做錯了事,認錯了人,才會讓這個女人遇到了危險。所以他一定會好好保護這個女人的。

  「羅布,怎麼是你?」匆匆跟來的夏若嫻從人群裡擠了過來,吃驚地看著他。  

  羅布震驚地看著夏若嫻,又看看自己懷裡這個已經暈過去的女人,忍不住激動萬分地說道:「阿若、阿若,我可找到你了。」羅布的聲音有點變調,像是想哭,聽起來委屈極了。

  謝元德一聽,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羅布一番。南魏國的二皇子聽說就叫羅布,據說羅布自小身體病弱,數次瀕死,南魏皇后為了求治他,不得不讓他跟著個世外高人隱居在山林裡,這才撿回了他的一條命。如果這羅布真是南魏國的二皇子,且又與夏若嫻有關係,這可是大大的不妙。

  謝元德一聽不好,連忙捉住了夏若嫻的胳膊,然後將她重重一推。

  夏若嫻的身形立時不穩,落入了身旁一個侍衛的懷裡。那侍衛反應奇快,一手別住了夏若嫻的手,另一手執刀,架在了夏若嫻的脖子上。

  「你們幹什麼?快放開阿若!」羅布急了。

  「皇上請息怒,羅布並沒有惡意。」夏若嫻連忙解釋道。

  羅布不樂意了,立刻高聲叫道:「不准你傷害我的女人!」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震驚了。

  謝元德看了夏若嫻一眼,幾乎已經肯定,這個羅布就是南魏國的二皇子,而夏若嫻身為大越國武將之女,為何與南魏皇子曖昧不清?難道她不知道,她的父親即將奔赴沙場與南魏國交戰?現在這南魏皇子還潛入他的後宮,並且劫持了他的玉玉,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夏若嫻又羞又惱,不復原來的鎮定模樣,「羅布,你閉嘴,你看看你抱著的是誰?」

  羅布看了何玉玉一眼,理直氣壯地大聲吼道:「不知道!」他確實不知道啊,她本來就沒說她是誰……

  「那你快放了她。」夏若嫻已經被氣得沒脾氣了。

  可這一回,羅布卻變聰明了,「不要,他都沒有放了你。阿若你過來,不然我就……」

  羅布扶著何玉玉,可何玉玉卻已經沒了力氣,幾乎整個人都掛在他身上,而羅布的手又搭在了何玉玉的小腹處。此時何玉玉腈中的胎兒突然動了一下,羅布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得溜圓。

  「喂,你、你現在就要生孩子了嗎?」羅布突然有點心慌,轉頭看著何玉玉。

  何玉玉弱弱地點點頭,又轉頭看向謝元德,「皇上,讓、讓夏若嫻先過來……」

  謝元德咬著牙,揮了揮手。

  身邊的侍衛一鬆手,夏若嫻恢復了自由。她飛奔至羅布的面前,先是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然後小心翼翼地扶住了何玉玉,慢慢地朝謝元德走去。

  羅布亦步亦趨地跟著夏若嫻,「阿若,咱們快逃吧?阿若,你是不是生氣了?為什麼啊?阿若,我不認識她,真不認識她,她肚裡的孩子也跟我沒關係,我今天是頭一回見到她,阿若、阿若?」

  夏若嫻將何玉玉送到了謝元德的懷裡。

  何玉玉強忍著身子的不適,虛弱地對夏若嫻說了聲多謝,再看看謝元德焦急的神情,她突然心裡一鬆,閉上眼睛暈了過去。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身處何地。

  何玉玉只知道肚子很痛,眼前有人晃來晃去,她卻看不清臉。忽然,有一雙有力的手捉住了她的手,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來,「玉玉、玉玉?」

  何玉玉睜開眼皮,恍恍惚惚地看到是謝元德,她一喜,然後忽然覺得委屈得不行,皺著眉流下淚來。

  謝元德將她抱到懷裡,「對不起,玉玉……」

  何玉玉昏昏沉沉的,感覺口中被塞了參片,她清醒了點,抬起眼皮,軟軟地喚了一聲,「皇上?」

  謝元德親了親她的額頭,「嗯,別怕,我一直都在。」

  痛苦的生產過程,讓何玉玉差點死了過去,她掙扎了許久,又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當聽到一聲響亮的嬰孩啼哭聲之後,她徹底暈了過去。

  等何玉玉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兩天後了,一睜眼,便知道自己正被人擁在懷中。她側頭看向他,果然見到了滿臉鬍渣,眼睛通紅的他。

  見到她醒來,謝元德露出了大大的笑臉,「玉玉、玉玉,你總算醒了。」咦,他的嗓子好竒怪,那個聲音沙啞的他又回來了。

  何玉玉仔細一想就明白了,大約是他哭過的原因吧?他一哭,聲音就會變成這樣沙啞沙啞的。她初遇他時,正值他父皇新喪,那時候的少年郎,恐怕也是很傷心的肥?所以他的聲音沙沙的。後來他在宮裡認出了她,可因為他當時也沒什麼傷心事,所以她聽不出他的聲音。直到她遇刺,那時他也為她哭泣過,所以他的聲音又變得沙沙的,她才認出了他。

  人家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可是他都已經為她難過了兩次……何玉玉咬了咬唇,決定以後要一直好好的,再別讓他為她擔憂了,畢竟他是一國之君啊,有多少事要忙。

  何玉玉轉移他的注意力,「皇上,孩子呢?」

  謝元德小心翼翼地將她扶起來,指著床邊的搖床,「在裡面呢,睡得很香。」

  何玉玉靠在他的懷裡,看著搖床裡安安靜靜地躺著個小小的人兒,也不知為什麼,她的眼淚刷刷地就掉了下來。

  「不能哭,月子裡哭了以後眼晴會不好。」他連忙安撫她。

  何玉玉噘著嘴,賭氣道:「就哭、就哭。」她這個孩子生得太驚險了,她差一點就死在外面了,想想就覺得害怕,而這一切都怪他。何玉玉抓起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

  謝元德皺著眉忍著,她的力氣怎麼這麼小?連咬人都不疼。哎,他的玉玉到底遭了多少罪啊?好心疼。

  等何玉玉出完氣,不咬了,他才抱著她,悶悶不樂地把他的頭埋進她的胸前,委屈地像她養的那隻小奶狗。

  「對了,夏若嫻和那個蘿蔔呢?」何玉玉一邊問,一邊把撥開了他的頭。他好討厭!如果他只是安安靜靜地把他的頭靠在她的胸口,那她也不反對這種溫情脈脈的相依相偎了。但他還要用嘴一拱一拱的,這是什麼意思?

  謝元德就沒那麼高興了。他家玉玉的胸腩又飽滿又有彈性,好想這樣一直把臉埋在她又柔軟又香甜的乳峰之間啊,可是他家玉玉在問話,他是定要回答的啊。

  他依依不捨地抬起頭,說道:「羅布是南魏國的二皇子。他想娶夏若嫻為妻,朕當然不同意,於是許他下諾言,若朕把夏若嫻許給他,他就回去勸他的皇兄停戰求和,並立下誓約,三十年不對我越國動刀兵。」

  何玉玉鬆了口氣,「若是他說的都是真的,那對我們越國是件好事啊。」

  謝元德笑道:「自然。」

  「那他們人呢?」

  謝元德道:「羅布已經離開,夏若嫻留在宮中,我已稟告母后,認她做了義妹,她將在宮中備嫁,此事事關兩國大事,等你身子好了,這件事還得你來主持。」

  何玉玉舒了一口氣,眉目舒展,心情變得很好。她笑道:「好,這件事我一定替你辦得妥妥的。」

  說起那個笨蘿蔔來,謝元德心裡還是很氣,害得他的玉玉差點把孩子生在外頭,他簡直恨不得讓侍衛當場就把這個笨蘿蔔給切成幾斷算了。不過此人看起來瘋瘋儍儍的,一旦論到正經事完全就變了一番模樣,精明得像狐狸,完全變了一個人,這種人若是朋友還好,若是敵人,他就算要打敗他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見謝元德的表情不善,何玉玉斜睨了他一眼,酸溜溜地問道:「皇上真捨得讓夏若嫻就這麼走了啊?」

  謝元德一呆,奇怪地問道:「不讓她走,難道還要留她在宮裡過年嗎?」頓了一頓,他突然明白過來了,不由得失聲笑道:「玉玉,你該不會是以為我看上那個男人婆了吧?」

  「呸呸呸,什麼男人婆啊?」何玉玉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倒是覺得她挺好的,少有女子像她那樣大氣……哎,就外表和氣質而言,我好喜歡她那樣的啊。」

  謝元德頓時吃味了,「何玉玉,我才是你男人,你只能喜歡我。」

  看著他故作惱怒的樣子,何玉玉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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