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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20 00: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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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若,你要去哪裡?」桑巧彤緊跟在他身後。
杜若權不語,大步走向後門。
看守後門的守衛看見他,恭敬的行禮,然後替他開門。
桑巧彤匆匆跟著他走出去,眼前出現兩條路,一條通往前門,另一條則通向後山。
杜若權毫不考慮,選擇走向後山。
她來到他的身側,想要伸手握住他的手,卻發現他緊握拳頭,連神色都變得陰冷,她悄悄的用自己的小手包覆住他的大手。
杜若權感覺到一股溫暖包圍他緊握的手,低首覷著兩人交握的手,白皙與黝黑形成強烈的對比,男人與女人,堅硬與柔軟……
慢慢的,他放鬆拳頭,張開手掌反握住她的小手,深吸一口氣,又緩緩的吐氣。「我們到後山走一走,現在櫻花開得很美。」
桑巧彤露出甜美的笑容,點點頭,和他一同爬上山坡,走向櫻花林。
「你為什麼生氣?」
他沉默一會兒,嗓音低沉的說:「我氣姨娘不懂得珍惜、把握幸福,由風七郎的行為看來,他不會介意她的殘缺。」
桑巧彤搖搖頭,「其實你應該體諒她,一切真的只能怪命運捉弄人,只要是女人,都希望自己在心愛的男人面前是最完美的,不希望兩人之間的愛有殘缺。」
「喔?」杜若權停下腳步,轉頭望著她,挑眉問道:「妳的意思是,如果今天妳和姨娘有同樣的遭遇,也會選擇逃避,寧願讓兩顆相愛的心帶著遺憾與傷痛直到去世?」
桑巧彤巧笑倩兮,仰首凝睇著他,「真沒想到你有這樣的想法,不過事情沒有發生,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怎樣的選擇。」
說到後來,她不禁露出苦惱的表情。
「我相信我們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因為我不會容許事情發生,有什麼事,我一定會保護妳的。」杜若權親昵的點了點她的額頭。
「看來你們的感情已經培養得很好了,若權,師父是不是應該恭喜你找到了真愛?」一道溫和徐緩的男性嗓音響起。
杜若權和桑巧彤同時轉首,望向說話的人。
「師父!」杜若權先有反應。
桑巧彤見到一個玉樹臨風的翩翩美男子,一身銀白裝束,一頭銀色發絲飄逸的披散在腦後,彷佛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臉上浮起了讚賞的神情。
「哇!真美的男人。」
杜若權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好笑的輕斥道:「少胡說,他是我師父太陰星君,妳也要喊師父,別這麼沒禮貌。」
「喔!」桑巧彤嬌俏的吐了吐粉舌,然後主動來到太陰星君的面前,探首望瞭望他的背後。「你是怎麼出現的啊?怎麼一下子就蹦出來?」
「彤兒?」杜若權頭痛的喊她一聲,才告訴過她,她怎麼又亂用詞語了?
「無妨,這位姑娘很有趣。」太陰星君噙著溫和的笑容,對她頷首,卻對著杜若權說話。
桑巧彤搔搔頭,不好意思的朝太陰星君笑了一下。
「師父,是蔣雲派人送訊息給你的嗎?」杜若權問
太陰星君搖搖首,露出神秘的笑容,「我知道你托人找我,現在才出現是因為時機到了。」
「師父,那她……」杜若權指著桑巧彤,想要問有關她的事。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太陰星君溫和的目光由杜若權的身上轉到桑巧彤的身上。「前世姻緣今世了,只是靈魂投錯胎,月老才會緊急彌補,將她再度轉到這個時代。」
「師父,你的意思是,她不會再回去了?」這是他最在意的事
太陰星君溫和的眼眸再次閃過一抹神秘的光芒,直視著愛徒的眼睛。「原則上是這樣沒有錯,因為她和你有段塵緣,至於你們能不能白頭到老,這得看你們自己的心。還有,你必須記住,你們之間將有一個劫難,算是情劫,唯有依憑智慧和真愛才能度過此劫,而真愛包含太多,最重要的是信任,千萬不可感情用事,切記。」
杜若權點點頭,「對了,有關風七郎一事,我認為他佈陣的功力與我不分軒輊,如今他帶著報復的心而來,肯定會為島上居民帶來禍端,只是徒兒不明白,這風七郎的佈陣方法究竟師承何人?」
「九曲邪君門下。雖然九曲邪君的脾氣古怪難測,但他的能力真的很好,所以風七郎才有如此成就,不過風七郎至少還有人性,要是真的面臨不能解決的情況,你只要請出沉書吟,一切便有轉機。」
「徒兒明白了。」杜若權再次點頭,表示知道該怎麼處理此事了。
「師父要離開了,記住,相信你的心,一切劫難就不會發生。」太陰星君往櫻花林深處走去,身形迅速移動,眨眼間,已不見蹤影
「聽你師父這麼說,表示我不會回去我的時代,而會在這裏終老一生。」桑巧彤臉上有著對自己那個時代的一絲留戀。
「怎麼?難道妳還想回去?」杜若權瞇眼,不悅的問她。
「是有一點想念,因為我們那個時代真的很方便,不過既然你在這裏,我怎麼可能還走得開?」桑巧彤察覺到他淡然的眸底藏著一絲不安與脆弱,笑著安撫他。
杜若權輕哼一聲,沒有說什麼。
桑巧彤掩嘴一笑,覺得他孩子氣的模樣很好玩,骨碌碌的雙眸望向四周,「嗯,這裏的櫻花真的開得很美。」
「妳吃過櫻花做的料理嗎?」杜若權見她轉移話題,也跟著轉移心情。
「那倒是沒有。」桑巧彤搖搖頭。
「今晚我讓廚子準備一頓櫻花大餐,讓妳好好的品嘗一番。」杜若權目光寵溺的望著她。
「好呀!今晚你可以陪我吃晚餐了?」桑巧彤偏首問他。
「嗯。」
「真棒!總算不用一個人孤零零的吃飯了。」桑巧彤開心的在櫻花林中旋轉。
杜若權眼底閃過一抹心疼,他真的很意外,爹娘竟然對她這麼不友善,看來他必須找時間和爹娘好好談一談。
這時,她又轉回他的面前,然後整個人軟倒在他的懷裏,雙手抱住他的身子,笑聲在林子裏回蕩。
「唔,頭好昏喔!」
「傻瓜!」看著她嬌豔的臉龐,他笑駡道。
桑巧彤偎在他的懷裏一會兒,頭也不昏了,望著他,「你不是說要帶我到島上走一走?要不要現在就去?」
「妳會騎馬嗎?」他俯望著她
「剛好有學。」她的眼睛瞬間發亮,「怎麼?你要帶我騎馬出去逛嗎?」
「嗯。」
「那我要回去換長褲。」她提出要求。
杜若權想了一下,「好。」
桑巧彤開心的跳起來,拉著他的手往回走。
**************
回到落日閣,杜若權對她說:「妳去換衣服,我去找管家,待會兒在中庭的涼亭見。」
「好。」桑巧彤隨意應了一聲,奔回房裏換衣服。
杜若權走出落日閣,來到中庭的涼亭時,遇到一名丫鬟,於是吩咐她去叫管家過來見他。
不消多久,管家來到他的面前。
「島主,不知你找老奴有什麼事?請吩咐。」
「叫廚子準備一桌櫻花大餐,今晚送到落日閣。」杜若權淡然的說。
管家連忙點頭稱是。
「還有,你有派丫鬟到落日閣服侍桑姑娘嗎?」他眼神銳利的盯著管家。
管家馬上汗如雨下,一臉驚惶,身形一矮,咚地一聲跪在地上,「請島主原諒,是老爺和夫人特別交代,除了送吃的東西外,不准派任何丫鬟服侍桑姑娘。」
「老爺和夫人有告訴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嗎?」杜若權沉聲質問。
「老奴不知,老奴只是聽命行事。」管家緊張不已,不停的揩拭汗水。
「我是你的主子,還是我爹娘才是你的主子?」臉色一沉,杜若權語氣陰冷的說。
「是島主。」管家顫抖著聲音回答。
「很好,你還知道我是你的主子,去挑兩個伶俐的丫鬟到落日閣服侍桑姑娘,要是她們敢對桑姑娘不敬,我就唯你是問。」杜若權冷聲命令道。
「是,老奴馬上去做。」
見他全身發抖的跪在自己跟前,杜若權利眼一瞪。「還不快滾!」
管家立刻連滾帶爬的離開。
杜若權正想坐下,眼角餘光卻瞄到季盈站在不遠處,見到他望向她時,對他行了個禮。
「有事嗎?」他冷淡的開口。
季盈走了過來,舉高手上的帳簿。「島主,京城的貨運行送來的帳目有問題,屬下想請問你,該如何處理?」
杜若權微皺眉頭,「我看一下。」然後逕自在石椅上坐下。
季盈在他身側落坐,攤開帳簿,伸手指了幾處地方,輕聲的向他解釋。突然,她停了下來,伸手想幫他拂去散落在肩上的櫻花花瓣。
杜若權卻一掌揮開她的手。
季盈黯然神傷,幽幽的解釋,「我只是想幫你拂去肩上的花瓣。」
「我自己來。」他輕輕拂去肩上的花瓣後,公事公辦的說:「對了,這裏的帳目確實有異常,有可能是發生了什麼事。」
「那該怎麼辦?」季盈冷淡的眼眸閃過一絲愛戀。
「先不動聲色。」
「喔!還有……」季盈傾身挨近他,翻了幾頁帳簿,再度與他討論起來。
兩人的姿態狀似親密,不知情的人會以為他們感情不錯
*****************
桑巧彤匆匆跑到中庭,來到涼亭附近,卻看見他和一個姑娘互動親密,不禁停下腳步,為之一愣。
這時,杜祥全夫婦出現在她的身後。
「姑娘,妳看到了吧?這幾天若權就是和那位姑娘在一起,她是杜家的帳房,對若權很有幫助。」杜夫人率先開1。
其實這一切都是經過安排的,他們決定助季盈一臂之力,讓季盈用帳目絆住兒子,然後他們在後面挑撥離間,還怕桑巧彤不離開嗎?
「伯父?伯母?」桑巧彤疑惑的望著他們。他們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杜祥全板著臉,嚴肅的說:「妳應該知道我們不喜歡妳,不管妳是巧兒還是巧彤,我們都不容許妳再次傷害我兒子。看到沒?我們決定讓她當我杜家的媳婦。」
「姑娘,如果妳真心愛若權,就不要傷害他,快點離開吧!我們可以給妳一筆銀兩。」杜夫人加入說服的行列。
「伯母,妳這麼說就不對了,就因為我真心愛著他,所以才需要待在他身邊,要是離開他,才是真的傷害了他,那表示我對他的情感只是空口說白話,不是嗎?不管你們先前對巧兒有什麼不滿,我可以告訴你們,我真的不是她,請不要把我和她混為一談。」桑巧彤的一番話說得真誠又無偽,直勾勾的望著他們。
杜夫人感受到了她流露出來的情感,輕歎口氣。「姑娘,就憑妳這張臉,妳怎麼能肯定他愛的是妳還是巧兒?畢竟他們也當過幾年夫妻,而且巧兒還曾帶給他這麼大的傷害,妳怎麼能肯定不會帶給他傷痛?」
「娘,剛才妳這麼說,就表示你們早就相信巧彤不是巧兒了。」一個淡然熟悉的聲音插入他們之間。
杜夫人倏地轉頭,望向不知何時走過來的兒子,看他的表情,應該是聽見了他們的對話。
「不管她是誰,爹不會允許這張臉在我們眼前晃來晃去,而且我們還搞不清楚她的企圖,怎麼可以冒險讓她待在你身邊?」杜祥全口吻強悍的說。
「你們真奇怪耶!根本就不認識我,就一直反對我,只因為我有一張和你們無緣的媳婦非常相像的臉,你們就拼命反對,這樣對我也不公平吧?」桑巧彤實在不能理解他們的想法。
「住嘴!真沒家教,大人在說話,妳插什麼嘴?」杜祥全冷冷的喝斥。
桑巧彤眼眶微紅。哇!他好凶喔!不過為了杜若權,也為了她自己,她不打算委曲求全。
「我們討論的是我和若權的事,我為什麼不能有意見?而且我爸媽雖然早逝,卻把我教得很好,是你們太不講理了。」
杜若權走到她身側,一手攬住她的肩膀,給與她安慰。
「爹,你對彤兒太嚴苛了,我明白她是一個多麼美好的女子,是她讓我心裏的傷口癒合了,讓我有再次愛人的能力,爹……」他看了看父親,再望向母親,「娘,難道你們不希望我幸福,不希望我快樂?」
「我們當然希望啊!」杜夫人迫不及待的回答。
「那就不要再反對彤兒,因為只有她能給我幸福和笑容。」杜若權說出自己的選擇。
杜夫人默然,她看得出兒子雖然和以往一樣面無表情,眉宇間卻洋溢著光彩,那是幸福的表徵呀!
杜祥全伸手指向杜若權身後的季盈,還想說些什麼。
「島主,我想就由我親自跑一趟京城好了,這樣也能瞭解究竟出了什麼狀況。」季盈看出事情再無轉圜的餘地,因為他的心自始至終不在自己身上,先前是桑巧兒,現在是桑巧彤,強求來的緣分不會幸福,既然如此,她就暫時避走京城,也許過段時間,她看淡了,自然就會再回來。
杜祥全氣得跺腳,「妳怎麼這樣就放棄了?我可以幫妳做主,讓妳和若……」
季盈緊張的瞟了杜若權一眼,急急的開口,「老爺,請不要再說了,就讓我安靜的離開,免得往後我和島主見了面尷尬。
杜祥全看出兒子態度堅決,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島主?」季盈詢問杜若權的意見。
杜若權察知她的想法,於是點點頭,「也好,我把京城那裏都交給妳負責,帶兩個護衛陪妳去吧!」
「是,季盈先告退。」她深深的看他一眼,然後將視線轉到一臉好奇的桑巧彤身上,她輕扯唇瓣,算是跟桑巧彤打聲招呼,最後再對杜夫人點點頭,轉身離開。
杜夫人歎口氣,「希望你不要後悔自己的決定,那娘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你爹那裏,娘會勸勸他的。
「看來他們還是不能接受我。」桑巧彤看著杜夫人離去的背影,垮下肩膀,「真可惜,我還以為又有爹娘可以疼我了呢!」
「我相信有一天他們一定會接受妳的。」杜若權握住她的手,「走吧!我們出去走走,回來就有櫻花大餐可以享用了。」
桑巧彤先點點頭,再甩甩頭,不想再煩惱這些煩人的事情,對他露出燦斕的笑容。
「嗯,我們快走吧!」
杜祥全夫婦己慢慢接受桑巧彤有一天會成為他們的媳婦的事實,雖然心裏擔憂,但是兒子喜歡,他們再強力反對,也只是讓兒子不高興而已。
日子在平靜與幸福中流逝。
這天,未時時分,杜若權前去巡視海防。
桑巧彤則在他出門後不久,走出落日閣,想去找杜祥全夫婦聊天,順便和他們培養感情。
身後則跟著兩個丫鬟,她發現自從杜祥全夫婦不再那麼強烈的反對她和杜若權在一起後,府裏的奴僕、丫鬟對待她的態度不像之前那樣不友善,至少看見她還會向她行禮問好。
當她正要穿過拱門時,迎面走來一個穿著藍色碎花布衣的大嬸,她一看見桑巧彤,先是臉色驟變,震驚過後,旋即撲上前,緊緊抱住她。》
「小姐,奶娘真高興在這裏看見妳。」
「啊?」桑巧彤一時沒有防備,被她抱個滿懷,整個人愣住。
「小姐,真高興妳又回到這裏,我們的計畫總算沒有白費,姑爺相信妳的偽裝了,所以才又把妳接回來,真是太好了,妳又可以當島主夫人,以後吃穿不愁,又能受百姓景仰,這下奶娘忐忑的心總算能安定下來。」
「什麼呀?」桑巧彤一頭霧水,想要將她推開,卻始終無法掙脫。
她想告訴這位大嬸,她認錯人了,沒想到一道充滿輕蔑的嗓音卻破空而來。
「若權,你聽到了吧?這果然是桑巧兒的詭計,你聽聽,人家的奶娘都這麼說了,你還傻傻的再次相信她。」杜祥全數落著兒子,銳利的眸光卻掃向桑巧彤。
這時,大嬸放開桑巧彤,退到一旁,望著三個穿著華麗的男女,她想,她是成功的挑起他們的紛爭了,平凡無奇的臉上閃現詭笑,隨即隱沒。
她的時間算得剛剛好,故意告訴管家她是桑巧兒的奶娘,聽說有一個姑娘長得很像她家小姐,所以想看看她,在她進入杜府之前,風七郎早就幫她探聽過了,杜若權已在回杜府的路上,快到家了,她正好發揮挑撥離間的演戲功力。
桑巧彤望著杜祥全夫婦,然後看向杜若權,他的臉色十分陰沉,她上前想跟他解釋。
杜夫人先一步攔在她的面前,傷心難過的指責道:「巧彤,不,巧兒……呃……算了,桑姑娘,妳未免太不應該了,先不要說我們兩老這陣子慢慢的接受了妳,妳也要想想若權這麼愛妳,妳卻欺騙了他,再次背叛了他,妳太殘忍了,怎麼可以這麼做?」
「我沒有啊!我根本不認識那位元大嬸,」桑巧彤看見杜夫人一臉責難,而杜老爺的臉上始終掛著冷諷,她走到杜若權的面前,「若權,相信我,我沒有耍什麼詭計,更不認識那位元大嬸,你不要聽她胡說。」
「是呀!是呀!島主,我……我只是看到她長得很像我家小姐,所以才會一時誤認,剛才那些話,你們就當作沒聽見好了。」大嬸故作一臉驚惶,好象在幫桑巧彤說話,卻用反心理戰的方式想要達到目的。
「她是妳從小扶養長大的小姐,妳當然一心向著她,她要妳說什麼,妳就說,要妳做什麼,妳也不敢不做,大嬸,妳就不要再衛護這種沒良心的小姐了。」杜夫人傷心難過的說。
「哎呀!夫人,請妳不要這樣說我家小姐,她不是這樣的人啦……啊!」大嬸連忙捂住自己的嘴,然後搖搖手,「不是,她不是我家小姐,我說錯了。」
「夠了!不要再說了!妳給我退到一旁去,事實的真相已在眼前,容不得妳們這對主僕繼續狡辯。」杜祥全大喝一聲,表情威嚴兇悍。
桑巧彤的眼光始終落在杜若權的身上,「若權,你相信我嗎?」
杜若權別開頭,表情變得疏離、淡漠,彷佛事不關己,他堆砌起穩固的心牆,不讓任何人進入。
他不用言語,桑巧彤便知道他的答案是什麼,臉色頓時變得蒼白,力氣一下子從她的身上抽離,她整個人搖搖欲墜,一臉悲傷的凝睇著他。
「我懂了,原來你的愛不足以讓你信任我,我的愛不足以讓你看見我的心……若是這樣,我寧願回到沒有你的時代。」
再多的解釋都沒有用了,她走到他的面前,正對著他撇開的臉,深深的看他一眼
杜若權的身子震了一下,那飽含著絕望、委屈的雙眸令他的心牆瞬間塌陷一角,他不由自主的緩緩伸出手,想要碰觸她,卻又緊握著拳,遲疑著。
桑巧彤沒有看見他眼底的掙紮,只知道他不相信自己,不要自己了,轉身,垂著頭,來到杜祥全夫婦的面前,用帶著哭腔的嗓音對他們說:「謝謝你們這些日子來的接納,我是真心愛著他的,這份愛……絕對沒有欺騙和詭計。」
杜祥全不屑的冷哼一聲。
桑巧彤完全不在意,「不論你們相不相信,都無所謂了。」
她澄淨的雙眸與無偽的眼神竟然令杜夫人一時怔忡,直直的望著她。他們……好象都誤會了她。
杜若權轉身,只來得及看到她踉蹌往前走的虛弱身影,彷佛只剩意志力支撐著她走路,他伸出手想抓住她,卻發現自己只抓住了一把空氣,茫然虛無的感覺令他心底的疼痛愈形擴大、蔓延……
「若權?!」杜夫人驚喊一聲。
杜祥全趕緊上前扶住他。
望著他們驚愕的表情,杜若權才知道自己嘶吼了她的名字,才知道自己的四肢竟然虛軟無力,倒在爹的懷裏,也才知道她在他的心底有多重要,重要到足以打擊他,令他無法振作起來。
難道他真的分不清兩個人的差異?
突然,一個聲音閃過他的腦海。
唯有依憑智能和真愛才能度過此劫,而真愛包含太多,最重要的是信任。
「天哪!」杜若權站了起來,「該死!我到底做了什麼,竟然讓情緒蒙蔽了我的心?!彤兒。」
杜祥全抓住想要往外沖的兒子,「若權,你做什麼?」
「我要去追彤兒!我怎麼可以不相信她?我愛她啊!」他的眼裏有著狂亂的紅雲,一臉的懊惱與瘋狂神色
杜祥全被他嚇到了,沒想到本來如喪考妣的兒子會在瞬間點燃熊熊火花,彷若發光體,整個人變得精神奕奕。
「你忘了她欺騙你了嗎?這種女人不值得你再為她傷神哪!」杜祥全大聲勸阻。
「爹,我是笨蛋,她怎麼可能會是巧兒?她是獨一無二的巧彤呀!如果別人的幾句挑撥就讓我糊裡糊塗的相信了,那麼我根本不配愛上她,也不配擁有她這麼美好的女子!」
他眼裏的亮光與堅決的神色震懾了杜祥全夫婦,杜若權一個用力,掙脫了杜祥全的箝制,奔向落日閣,欲前去找桑巧彤。
「若權。」杜祥全急著想要追上去,讓他清醒。
杜夫人卻拉住他,歎口氣,語重心長的說:「老爺,算了,不管地是巧兒還是巧彤,兒子愛她啊!我從來沒看過一向冷情冷言的兒子竟會愛一個女人愛到如此瘋狂的地步,有她在兒子身邊,兒子快樂多了,難道你不想看到他開心的笑容?」
杜祥全頓住腳步,「唉!只能說是兒子欠她的。」
說完,他的目光瞄向剛才那位大嬸站立的地方,卻發現她已不見蹤影,這時他才覺得狐疑,莫非她跟著那個女人一起走了?
「我們回房休息吧!經過這番折騰,我也累了,這件事就交給兒子自己去處理吧!」
於是,兩老互相扶持,慢步走回自己的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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