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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茱倩 -【火爆郎君(七星君傳奇之六)】《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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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21 00:04:53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5
茱倩 - 火爆郎君【七星君傳奇之六】

男主角:杜翼飛
女主角:花羽歆


嘿,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啊?!
雖然他生得一張娃娃臉,一副牲畜無害的模樣
但若因此認定他是軟腳蝦,可以任由旁人搓圓捏扁
強調為了大局著想,完全不顧他個人的意願
堅決干涉他的婚姻大事,強迫推銷「天上掉下來的禮物」
還要他無條件的認命和接納,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好歹身為堂堂一島之主,他也算是集威嚴與權勢於一身
不說話不是因為沒意見,不反抗不代表聽憑擺佈
眼看被逼到無路可退的地步,他決定要展開「反擊」
放下驕傲自負的身段,收斂火爆又霸道的脾氣
明確的選擇「遊戲物件」,甚至不惜「金屋藏嬌」
就是要向眾人宣示,被動的接受愛不儘然是幸福的
遇上迷糊膽小的她,他也可以變成為愛瘋狂的熱血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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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21 00:05:19 |只看該作者
  楔子
  
  縹緲清靜的仙境洞穴中,有一個五官俊美陰柔、銀色長髮飄逸的男人,他一身銀白裝束,袖口繡有兩朵梅花,額際戴有三弦月銀箍,左肩背著一個圓筒。
  
  他渾身散發出不食人間煙火的脫俗氣息,站在洞穴中央,銀色雙眸盯視著盤腿而坐的男人。
  
  那男人有一張紅潤、福態的臉,留了一大把白色鬍鬚,笑呵呵的,看起來十分親切,右手還拿著拂塵。
  
  「太陰星君,七星君已投胎轉世到人間,相信他們能以本身的能力帶給凡間的人幸福和快樂,同時也能找到他們命定的愛人,至於該如何啟發他們自身的能力,就必須靠你幫忙了。」
  
  太陰星君澄淨的銀色雙眸若有所思的瞄了太上老君一眼,嗓音溫潤徐緩的說:「老君,我知道你的意思,只要我能幫助七星君完成他們該負的責任,我和她一再錯失,無法了卻的三世情緣,就能有個圓滿的結局,是嗎?」
  
  太陰星君與雲霞仙子在三百年前因為對彼此動了凡心,愛得激狂又熱烈,卻不為天界所容,觸犯天條。
  
  兩人之間的愛恨情仇轉動了命運之輪,屬於兩人的愛欲糾葛非三言兩語能道完。
  
  「呵呵呵……」太上老君笑聲中有著對太陰星君的讚賞,「星君果然悟性高,唉!要不是她太癡情,而且你欠她一世情緣,我還真不想讓你再惹塵埃。」
  
  太陰星君陰柔俊美的臉龐沒有任何波動,只有銀眸閃過複雜的情緒,嗓音依舊如春風般徐緩的說:「我知道了,時間一到,我自然會去幫助七星君,那我就先告退了。」
  
  有禮的頷首後,太陰星君轉身,飄然離去。
  
  此時,夜晚來臨,從天上墜落了七顆流星,散落在偏遠的北方草原上,沒有多久,風雲變色,天地為之變化,悄然形成了七座小島。
  
  這七座小島排成的形狀就像天上的北斗七星,因此被稱為七星島。
  
  七星島至今無人居住,島上的天然屏障悄悄的形成與變化中,還無人發現進入七星島的路徑。
  
  而墜落的七顆流星已然投胎轉世到凡間,成為現世的七大絕代高手,他們的命運之輪已在墜落之際開啟。
  
  
  二十八年後
  
  正值末代亂世,百姓人人自危,梟雄群起,武林十分不平靜,在此時,有一個傳聞甚囂塵上。
  
  傳說七星島已由七個能力卓越、身手不凡的男人所擁有,他們本身有特殊的才能,能替人解厄賜福,只要能踏上七星島,獲得島主的幫助與護持,自然能脫離苦難,得到幸福。
  
  財富、健康、權勢等等,想得到什麼,便能獲得什麼,因此,不少狂熱的執著者紛紛找尋著七星島的所在地,為的是要得到想要的東西。
  
  這七個神秘又擁有特殊才能的男人遵從師父──太陰星君的指示,靜靜的駐守在七星島上,守護著中原的百姓,悄悄的説明需要護持的人。
  
  對於七星君的傳聞愈來愈多,每一個受到他們幫助的百姓,幾乎都把他們當作神明一般的崇敬、讚賞。
  
  也因此,七星君雖然神秘,卻已聲名遠播、家喻戶曉。
  
  天樞──陽明星君,杜天陽,二十八歲,長相俊美,神情邪魅,個性陰晴不定,難以捉摸,卻是個妙手回春的仙醫,絕技為袖裡針。
  
  天璿──巨門星君,杜君璿,二十七歲,長相剛毅粗獷,個性成熟內斂、謹慎,善使神功。
  
  天璣──祿存星君,杜振宇,二十六歲,長相斯文俊朗,有陽光般和煦的笑容,帶給人溫暖和安全感,智慧過人,擅長念咒畫符。
  
  天權──玄明星君,杜若權,二十五歲,長相剛毅英俊,卻擁有令人不自覺的被吸引的魅力,個性沉默寡言,聰明睿智,善布奇陣。
  
  玉衡──丹元星君,杜元衡,二十四歲,長相普通平凡,神情舉止卻優雅閒逸,渾身散發出令人難以忽視的魅力,天生具有讀心術。
  
  開陽──北極星君,杜翼飛,二十三歲,擁有一張可愛的娃娃臉,個性火爆衝動,天生具有神力。
  
  搖光──破軍星君,杜仲遙,二十二歲,擁有一張英挺俊逸的臉龐,個性卻陰鬱難測,雖然是個鐵口直斷的神算,但不擅言語,也不愛說話,更不輕易替人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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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21 00:05:3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開陽島是一座約有百萬人的小島,大部分的居民皆住在島中央的開陽鎮上,而受萬民敬仰的島主則住在西北邊靠近海灣的山崖頂的北極宮。
  
  北極宮是一座宏偉壯觀、金碧輝煌的宮殿,牆壁用花崗巖砌築,居中的是島主杜翼飛所居住的飛雲殿,醒目的紅瓦琉璃屋頂,橫貫兩翼的則是耀眼的白色琉璃瓦屋頂。
  
  兩翼的白色宮殿和飛雲殿一樣都有亭臺樓閣、小橋流水和美麗的假山林園,不同的是飛雲殿有一座以水圍繞林園的亭閣,亭閣四面皆有窗櫺,可以看見秀麗的風景。
  
  水榭閣是島主杜翼飛極私人的地方,一向禁止任何人進入打擾他,方圓三哩外的拱門有兩名護衛,手持長槍嚴密防護。
  
  兩翼左側住的是杜翼飛的雙親及大哥,分別住在兩個苑落,兩老對兒子能擁有一座島如此大的成就感到十分驕傲,現在最讓他們掛心的就是他的婚姻大事。
  
  另一翼有三大苑、五大樓閣,分別住的是他的兩個貼身護衛、帳房和總管等等,他們皆是任職北極宮重要管理階層的人。
  
  每一殿、每一苑、每一樓裡都有專屬的奴僕與丫鬟,隸屬於哪個主子也都有一套規矩,在飛雲殿工作的奴僕和丫鬟更是萬中之選,個個伶俐勤快。
  
  
  亥時時分,北極宮內大多已熄燈休息,唯有飛雲殿的議事廳還燈火通明,因為島主杜翼飛和軍師、宮醫、貼身護衛、帳房正在開每月一次的會議。
  
  議事廳外,總管榮祥也不敢休息,還在派遣著丫鬟們準備宵夜,打算送進去讓他們享用。
  
  榮祥是個四十開外的中年男人,做事細心謹慎又忠心,遇上任何事總是十分沉穩,所以才會當上北極宮的總管。
  
  例行會議結束後,軍師沉光耀向杜翼飛報告剛接到的一封飛鴿傳書。
  
  杜翼飛坐在一張鋪著柔軟的絲綢軟墊、手工雕刻的太師椅上,姿態由慵懶倏地變得緊繃,眼裡閃過一抹警戒。
  
  「花星國的雨位公主要到開陽島作客?為什麼?我記得我們和花星國只是淺交罷了。」
  
  「照花星國女王所傳來的書信內容看來,是古靈精怪的小公主花羽月堅持一定要來這裡玩,女王希望我們看在她的面子上,能多多包容小公主,並且好好照料她們。」沉光耀沉穩的說。
  
  沉光耀長相剛毅,一頭黑髮束在腦後,那雙眼眸閃著智慧的光芒,腦筋清晰,十分具有判斷力,個性沉穩,不易發怒,年約三十五歲,在島上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說話也十分有影響力。
  
  「真麻煩。」杜翼飛濃眉微蹙,神色不耐,輕啐一聲。
  
  眾所周知,花羽月聰明卻刁鑽、活潑好動,也許是從小備受呵護的關係,造就她行事自我、任性妄為,這點令人感到十分傷腦筋,所以杜翼飛不喜歡和她打交道。
  
  「軍師,以你聰明的頭腦判斷,花星國的兩位公主為什麼會突然決定要到島上來玩?這背後是不是有什麼企圖?」其中一名貼身護衛李軍開口問道。
  
  李軍是個十八歲的年輕小夥子,長相俊俏迷人,笑口常開,因此吸引許多女人的青睞與倒追,年紀雖輕,武藝非凡,尤其擅長輕功。
  
  沉光耀先瞥了眼杜翼飛那張可愛的娃娃臉,那和五官不搭的不耐神情令他閃過一抹笑意。
  
  「耀,你這樣看我是什麼意思?」杜翼飛警戒的瞄他一眼,那意味深長的一瞥令他有一種很不妙的預感。
  
  沉光耀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望向李軍,笑說:「不需要花費腦力,我就可以告訴你,這次花羽月和花羽歆會來到開陽島,最主要的原因是花星國女王希望能和我們聯姻。」
  
  李軍先是一愣,訝異的張大嘴,「你的意思是花女王是送她們過來培養感情的?」
  
  沉光耀笑著點點頭,望向島主。
  
  杜翼飛緊蹙眉頭,「你又這樣看我是什麼意思?」
  
  「該不會是希望島主娶兩位公主吧?」宮醫南宮博突然開口。
  
  「胡說!」杜翼飛馬上跳起來,激烈的反駁。
  
  沉光耀笑著點頭,一臉讚賞的瞥了南宮博一眼。「博,看來你也十分明白花星國女王的企圖。」
  
  「只有傻瓜才看不出來花星國女王有多想把兩位公主嫁給島主,因為這幾年來要不是島主的一句話,花星國早就被草月國併吞了,要是能與如此有力的靠山結為親家,那草月國更是不敢覬覦花星國了。」
  
  南宮博是個三十歲的男人,雖然其貌不揚,卻有獨特的男性魅力,且擁有出神入化的醫術,儘管和陽明星君相比略遜一籌,卻日益精進中,除了島主和這些朋友的事情外,對外界的一切並沒有很大的興趣,一直隱居在島內,不願與外面的世界接觸。
  
  杜翼飛揚起眉毛瞪著他。「博,你這是在罵我傻嗎?」
  
  南宮博咧嘴一笑,聳聳肩。「我可沒有指名道姓,你要跳出來承認,我也沒辦法。」
  
  下麵傳出幾聲悶笑,杜翼飛怒目一掃,眾人連忙收斂,待他沒有看到時,又竊笑著。
  
  杜翼飛橫眉豎目的瞪了南宮博一眼,然後看向沉光耀,氣憤難平的說:「花星國女王未免太自以為是,難道她說要和我們聯姻,我就得接受?她未免太瞧不起我這個島主了吧?」
  
  沉光耀露出安撫的笑容,「島主,我相信花星國女王是因為太看得起你,所以才會想要將她最疼愛的兩位公主送過來和你培養感情,絕非瞧不起你。」
  
  「不管怎樣,我最討厭別人強迫我。」杜翼飛一臉不高興。
  
  「你這麼說,難道是不讓兩位公主進入開陽島?」另一個貼身護衛楊忠開口,面無表情。
  
  楊忠武藝高強,劍術與身手更是一流,今年二十二歲,個性沉穩。
  
  「最好是把她們都趕回去。」杜翼飛不耐煩的說。
  
  沉光耀一臉的不贊同,「萬萬不可,花星國與我們一向交好,能少樹立一個敵人,豈不是更好!」
  
  「那你的意思是怎樣?難道真的要我娶她們?」杜翼飛一臉的不以為然。
  
  「就先讓她們住進來,到時候再想辦法應付便是,島主何必如此反彈呢?」沉光耀希望島主能冷靜一點。
  
  「好,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處理,到時候若是真要強迫我成親,就由你負責娶她們算了。」杜翼飛爽快的說,卻是把責任推給沉光耀。
  
  沉光耀微皺眉頭,「島主,請不要開玩笑,兩位公主到來時,你親自迎接會比較好。」
  
  「一定要嗎?」杜翼飛皺眉,知道軍師是認真的。
  
  「就請島主忍耐、擔待了。」沉光耀知道島主會聽他的,所以微微一笑,因為這件事必須好好處理,否則要是有個萬一,隨時都會惹來難以收拾的麻煩。
  
  「呿!」杜翼飛站起來。「好了,既然你這麼說,我照做便是。她們什麼時候到?」
  
  他十分信任軍師沉光耀,知道他一切以島上的利益為重,且把自己當作弟弟一般照顧。
  
  「明天。」沉光耀說。
  
  「這麼快?」杜翼飛皺了下眉頭,然後又鬆開。「算了,來就來,耀,你讓榮叔準備兩個公主住宿的苑落,時間也不早了,散會。」
  
  說完,他大步走出議事廳,李軍和楊忠緊跟在他身後,護送他回寢殿。
  
  
  午後,開陽島來了兩位嬌客,她們被安排住在右翼的銀月閣。
  
  兩位公主各帶了一位隨身侍女,到了晚上時,活潑大方的花羽月再也受不了呆坐在銀月閣裡,因此拉著姊姊花羽歆上飛雲殿找杜翼飛。
  
  畢竟花羽月這次來到開陽島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找杜翼飛,她覺得他那張娃娃臉十分順她的眼,而且他不像花星國的男人那樣對她小心翼翼、唯唯諾諾,讓她覺得花星國的男人都很沒有男子氣概。
  
  「花羽月,妳究竟想做什麼?」頎長昂藏的杜翼飛身著紅棕色勁裝從寢殿裡走出來,話語中隱含著不耐煩的意味。
  
  花羽月想要見他,他已經要人傳話說他在休息了,她還是不放棄,一直在外面喧鬧叫嚷著一定要見到他,他只好出來看看她究竟想搞什麼鬼。
  
  身穿大紅衣裙的高佻女子很快的挪移到他身側,一雙玉手纏繞在他的手臂上,仰頭望著他。
  
  「杜翼飛,你終於出來了。」
  
  望著花羽月那漂亮的臉孔,杜翼飛的眸底閃過一絲不耐煩,不客氣的撥開她的手,退後一步。
  
  「妳找我要做什麼?」
  
  「培養感情啊!」花羽月邊說邊撥弄著垂掛在胸前的紅寶石項鍊,靈燦的大眼眨呀眨的瞅著他。
  
  杜翼飛瞪她一眼,「我很忙。」
  
  花羽月對他兇惡的表情一點都不以為意,往前走一步,又想纏住他。
  
  「不要過來。」杜翼飛大聲制止她。
  
  花羽月燦然一笑,「哦?你怕我,對不對?」
  
  「咳!誰怕妳來著?我是覺得妳很煩,所以不希望妳接近我。」杜翼飛實在討厭看到她那張得意囂張的臉,所以不客氣的反駁她。
  
  「我可是要嫁給你當你的妻子,你怎麼可以嫌我煩?!」花羽月完全沒有流露出受傷的表情,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她喜歡這種和他鬥嘴的感覺,他明顯嫌惡的表情並沒有讓她動怒,反而覺得十分有趣。
  
  「妳要嫁給我,我還不想娶妳呢!」杜翼飛雙手交抱在胸前,一臉不敢苟同的斜睨著她。
  
  花羽月雙手扠腰,驕傲的昂首望著他,「杜翼飛,女王說了,這樁親事可容不得你我反對,這事關兩座島的安危與繁榮,別忘了草月國可是在一旁虎視眈眈的想侵犯我們,如果我們聯姻,對彼此都有好處,不是嗎?」
  
  「哼,說得好聽!」杜翼飛嗤之以鼻,「明明是我開口,才讓花星國度過危機,妳驕傲什麼?我不想和妳說廢話。」
  
  說完,他不再理會她,轉身就要進去。
  
  花羽月卻不肯放過他,於是和他吵了起來,又有愈吵愈不可收拾的趨勢。
  
  「小月,不要和人家吵架。」一道嬌嫩的嗓音怯怯的響起,一隻白嫩的小手輕輕拉扯花羽月的衣袖。
  
  「姊,妳別管。」花羽月拂開花羽歆的手,連頭都沒回,繼續和他吵架,「杜翼飛,你可別瞧不起我,本公主看上你是你的榮幸,你忘了嗎?中午我們來時,可 是送上好幾盒珠寶,那些全是無價之寶,我花星國十分富有,要是你肯娶我,絕對不會讓你吃虧的。」她對自己的島國感到十分驕傲。
  
  「原來花星國的小公主花羽月是可以議價的,真廉價。」杜翼飛一臉輕蔑。
  
  花羽月氣炸了,漲紅了臉,指著他大罵:「你說什麼?我可是千金之軀,身分高貴,你怎麼可以隨便污蔑本公主?」
  
  「既然妳是千金之軀,我們這座小廟容不下妳這尊大神,妳還是回花星國去當妳高貴的公主。」他毫不客氣的說,眼角餘光卻瞥見身著粉紫色衣裙,縮在丫鬟身後的女人。
  
  「你……杜翼飛!」花羽月氣得跳腳,「要不是你是一島之主,你以為本公主會看上你嗎?你少作夢了。」
  
  「最好是這樣。」見她氣得跳腳,滿腹的煩躁瞬間消失無蹤,杜翼飛反而露出揶揄的笑容。
  
  「杜翼飛,你少得意,要是你不肯娶本公主,你以為女王會輕易放過你嗎?」花羽月實在是被他氣到極點,只好搬出女王的名號。
  
  杜翼飛皺起眉頭,正想開口,接獲通報的沉光耀匆匆走進來。
  
  「島主,你怎麼和羽月公主吵起來了呢?」
  
  「誰愛和她吵了?!」杜翼飛一臉不耐的瞥她一眼。
  
  「軍師,你來得正好,你告訴他,要是他不和我或姊姊其中一人成親,會有什麼後果?」花羽月見到沉光耀,馬上變得得意洋洋。
  
  杜翼飛眉頭緊蹙,「耀,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沒有告訴我?」
  
  看見沉光耀一臉為難,不願提起的樣子,花羽月搶先開口。
  
  「我們女王說了,要是你不和我們聯姻,她便要讓姊姊和草月國的殿下成親,到時候我們兩國聯合起來,你們開陽島就慘了。」
  
  花星國和草月國其實和開陽島一樣都只是個島嶼,差別在於花星國和草月國各立了一位國王和女王,和那些大國一樣擁有君臣制度。
  
  杜翼飛瞬間變臉,並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生氣。
  
  「去呀!你們兩個小國聯合在一起,根本就不足為懼,我杜翼飛的能力可不是隨便說說的,有膽就來試試看哪!」
  
  唉!沉光耀歎了口氣。他就怕島主會大發脾氣,所以先隱瞞了下來。
  
  「你真大膽,這是在挑釁我們囉?好,我這就回去報告女王,到時候看是誰倒楣?」花羽月氣急敗壞,不顧一切的轉身,就要替自己討回一口氣。
  
  花羽歆連忙伸手拉住她的手臂,「小月,不要這樣,我相信島主絕沒有那個意思。」
  
  「是嗎?誰……」
  
  杜翼飛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沉光耀制止了。幸好有羽歆公主,否則事情可就麻煩了。
  
  「島主,讓我來。」沉光耀貼在他的耳畔小聲的說,然後往前跨了一步,「羽月公主,妳不要生氣,我們島主絕無挑釁花星國的意思,聯姻一事,我們可以再商議,妳說對嗎?」
  
  沉光耀漆黑的雙眸,沉穩誠懇的表情,令花羽月的情緒沉澱下來。
  
  花羽歆拉了拉妹妹的手臂,要她以和為貴。
  
  花羽月望著沉光耀,「好,那你說,他什麼時候要給我們花星國一個交代?」
  
  「耀?」杜翼飛臉色一沉,不悅的喊出聲。搞什麼?難道他非得被逼著選擇花星國的公主?他被逼到這種田地,難道光耀不該幫他處理?
  
  「羽月公主,不是說好了,先過來培養感情嗎?妳們不過來半天而已,不需要這麼急著要答案吧?」沉光耀望了她一眼後,轉而望向秀麗的花羽歆,發現她連看都不敢看島主一眼,甚至表現出很懼怕島主的模樣。
  
  雖然島主的脾氣不好,但至今從總管到丫鬟,北極宮數千人,他還沒看過哪個人怕過島主,這位羽歆公主還真奇怪,竟然這麼怕島主?
  
  「軍師,你是不是在敷衍我?」花羽月十分不滿的反問。
  
  「公主,妳想太多了。」沉光耀不卑不亢的說。
  
  「好,既然如此,今晚夜色不錯,為了表達你們對我們的誠意,你就派人在涼亭擺席,叫杜翼飛陪我們吃晚膳。」花羽月指著一旁不遠處的涼亭,用命令的口吻對沉光耀說。
  
  沉光耀沒想到花羽月竟然這麼頤指氣使,忍不住暗暗歎了口氣。難怪島主避之唯恐不及,她未免太驕縱、太任性了。
  
  「妳以為我是陪侍的花娘嗎?說陪我就得陪?」杜翼飛果然無法接受花羽月的提議。
  
  花羽月瞪了杜翼飛一眼,卻揚高嗓音質問沉光耀,「軍師,這就是你們島主對我們花星國的誠意?」
  
  沉光耀一臉為難的望向杜翼飛,想要他委曲求全,卻又知道島主的個性,害他陷入為難的處境。
  
  「花羽月,妳說了,花女王送妳們過來是要和我培養感情,好象我非得娶妳們其中一個不可,擺明瞭就是要強人所難,那好,耀,要人將晚膳送到涼亭。」
  
  杜翼飛眼看沉光耀一臉為難,所以決定幫他一把,望著花羽月露出得意的表情,他不怒反笑。
  
  相識多年,沉光耀看見他的笑容,反而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當杜翼飛真正被惹惱時,他會做出一些令人意外的事情,教人措手不及。
  
  「我可以做陪客,陪陪花星國的公主,不過,物件由我挑選,那就是她了。」杜翼飛伸手指向花羽歆。
  
  「什麼?」
  
  花羽月和花羽歆異口同聲,只是花羽月是氣急敗壞的尖聲叫嚷,花羽歆則是錯愕的低聲輕喃。
  
  看見杜翼飛高大的身子逐漸逼近自己,花羽歆下意識的躲到隨身侍女花英的身後,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顫抖著嗓音說:「你……你……不要過來。」
  
  杜翼飛一把抓住她細瘦的手臂,將她拉出來,往涼亭的方向走去。
  
  「耀,麻煩你了。」
  
  花羽月氣得追上來,「杜翼飛,你欺人大甚。」
  
  「小月……」被拖著往前走的花羽歆一臉可憐兮兮,轉頭向妹妹求助。
  
  花羽歆長得秀麗可人,雖然虛長花羽月兩歲,但生性害羞內向,對陌生人的接近總是十分推拒害怕,何況她又親眼看見杜翼飛總是露出生人勿近的兇惡表情,令她更感到害怕了。
  
  「姊姊,妳別怕,我來救妳了。」花羽月雖然刁鑽任性,但是心地不算壞,對姊姊也十分友愛,只是愛針對杜翼飛,所以拉住姊姊的另一隻手。
  
  「妳做什麼?我現在要和羽歆公主培養感情,妳來搞破壞,到時可別又向女王告狀,說我不給花星國面子。」杜翼飛怒目相向,不客氣的斥喝道,緊抓住花羽歆的手,將她拉向自己。
  
  「啊!你們……你們……別這樣……痛……快放手呀!」救命啊!誰來救救她呀?
  
  花羽歆苦著一張臉,雙手被他們這樣拉扯著,誰也不讓,實在令她感到十分頭痛。
  
  「哼!要和你培養感情的人是本公主,你這樣拉著姊姊,就是不給我面子,我怎麼可能善罷干休?」花羽月蠻橫的說,自尊心受到了傷害,怎麼可能讓他好過?
  
  花羽月被激起自傲的個性,不想輸給他,而杜翼飛則是被她所逼,也不願在這件事上低頭,正在氣頭上的兩個人誰也不讓誰,根本沒有聽見花羽歆可憐兮兮的叫聲。
  
  「好了,你們兩個別再鬥了,羽歆公主都快被你們折騰得受不了了。」沉光耀走過來,勸阻著杜翼飛。
  
  花羽歆的雙眼登時亮了起來,充滿感激的望著沉光耀,秀麗的容顏變得更加迷人亮眼。
  
  沉光耀好笑的對花羽歆點了點頭。
  
  杜翼飛瞇起眼,不爽的瞪著花羽歆,一張臉快要貼到她的臉上了。
  
  「態度還差真多,怎麼?我是惡魔嗎?否則妳幹嘛看到我就一臉害怕,對他就笑咪咪的,嗯?」
  
  他咬牙切齒的模樣顯得更加猙獰可怕,要不是有那張孩子氣般的稚氣臉龐陪襯,加上他緊箍住自己的手臂,花羽歆相信她一定會不顧一切的落荒而逃。
  
  「沒……有,我沒有這麼想……」花羽歆趕緊搖頭,頭上的銀鈿隨著她螓首的擺動而晃出美麗的弧度。
  
  「最好是。」杜翼飛冷笑一聲。
  
  「哼!自己脾氣不好,還敢怪人家把你當惡魔,你是不是該檢討一下啊?」花羽月高傲的昂首,沒有放過這個諷刺他的大好機會。
  
  杜翼飛也冷哼一聲,「我這是有個性,可不是脾氣不好,倒是妳,榮登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惡魔寶座也當之無愧。」
  
  花羽月再次跳腳。
  
  花羽歆趁著他們兩個人鬥嘴分心之際,悄悄的掙脫兩人的掌握,躲到沉光耀的背後。
  
  沉光耀好笑的搖頭,「島主、羽月公主,時間也不早了,我看,我請人將晚膳送到涼亭,吃飽了才有力氣吵架呀!」
  
  「咳!誰愛和她吵了?我要和……」杜翼飛不屑的反駁,這也才發現自己手上空空的,利眼一掃,很快就找到了躲在軍師身後的身影,「好呀!羽歆公主,妳好大的膽子,竟敢趁我不備,偷偷跑走!」不知為何,他的心情變得惡劣,嗓門不自覺的大了起來。
  
  花羽歆驚跳起來,細如蚊蚋的聲音從沉光耀背後響起,「我沒有偷偷跑走,只是不想成為你們爭奪的物品。」
  
  「妳還有理由?!嗯?」杜翼飛沉聲質問,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她那副膽小怯懦的樣子,下意識的就愛欺負她。
  
  花羽歆一臉委屈的閉上嘴。
  
  半晌,沒有聽見她的聲音,杜翼飛命令道:「過來。」他是一個驕傲自負的大男人,不由自主的,他的眼光就是被這個秀秀氣氣的小女人吸引。
  
  反倒是花羽月那囂張自傲、伶牙俐齒又古靈精怪的樣子令他不敢苟同,雖然花羽月確實比花羽歆漂亮,也較得花女王的寵愛。
  
  其實他也認真的考慮過了,要是真得娶花星國公主,他倒寧願選擇花羽歆,不過他不會這麼快就作決定,不到最後關頭,他不會鬆口,也不會輕易就範。
  
  沉光耀感覺到花羽歆悄悄的扯了下他的衣袖,希望他能救她,免於當島主火爆脾氣下的倒楣鬼,於是他對杜翼飛說:「島主,就別為難羽歆公主了,一塊去吃晚膳吧!」
  
  杜翼飛不是個笨蛋,豈會不知道沉光耀是在替花羽歆解圍,皮笑肉不笑的說:「耀,你快點去叫人辦這件事呀!」
  
  花羽歆以為危機解除了,渾然不覺杜翼飛正用警告的眼光示意沉光耀不要插手管他的事,且大步走過來,趁著她措手不及,將她從沉光耀的背後拉出來,半挾持的帶著她往涼亭的方向走去。
  
  沉光耀無奈的搖搖頭,看來島主對花羽歆的興趣是大了點,連忙舉手示意僕人提著燈籠跟上去,照亮前往涼亭的路徑。
  
  花羽月不甘被冷落,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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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21 00:05:5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涼亭四周有五、六個提著燈籠的僕人,桌上擺滿了美酒佳餚,月光、星辰加上燈籠橘紅的光亮,照得涼亭詩意盎然,十分幽雅。
  
  花羽歆秀麗的小臉上佈滿不情願,被迫坐在杜翼飛的右側,他的左側則是不甘願被冷落而糾纏著他的花羽月,坐在花羽月另一側的是沉光耀,楊忠和李軍則站在杜翼飛身後。
  
  「你們兩個坐下來一起用膳吧!」杜翼飛頭也沒回的吩咐兩個護衛。
  
  平常他一定讓楊忠和李軍坐下來一起用膳,今晚因為有外人,所以他們兩人謹守本分的站在他的身後。
  
  李軍和楊忠聽令,在空位上坐下。
  
  花羽月不以為然的仰高下巴,嗤之以鼻的冷諷道:「就是有你這種主子,才會這麼沒有紀律,連身分低賤的下人都可以和主人一同吃飯。」
  
  楊忠和李軍的臉色十分難看,卻礙於她公主的身分而不得發作。
  
  沉光耀的心裡也很不舒坦,但是以他的身分,也沒有資格替他們說話。
  
  花羽歆不安的瞄了李軍和楊忠一眼,知道妹妹的話傷了他們,因此鼓起勇氣開口,「小月,不要胡說,這裡是人家的地盤,杜島主愛怎麼做隨他高興,不要隨便批評人。」
  
  「嘖嘖,真沒想到妳這個膽小的羽歆公主竟然為了我的兩個護衛這麼勇敢的發言,我這個做主子的應該要好好謝謝妳才是,不像某個氣度狹小的公主,竟然有那種迂腐的階級觀念。」杜翼飛斟了兩杯酒,將其中一杯推到花羽歆的面前。
  
  花羽歆苦笑著。不知道他這些話是在褒她,還是眨她?
  
  「呃……我不會喝酒。」她一臉為難的推拒著。
  
  花羽月伸手搶過花羽歆面前的酒杯,大聲嗆道:「杜翼飛,你說誰是氣度狹小的人啊?你若是有本事,就和我比賽喝酒,看誰先醉倒,醉倒的那個人才是氣度狹小的小人。」
  
  「我不要,誰和妳一樣那麼幼稚了?!」杜翼飛索性也不喝酒了,拿起筷子夾菜。
  
  「我看你根本就是不敢和我比,怕喝酒輸我一介女流,到時候被人說堂堂一個島主喝酒輸了本公主,對吧?」花羽月故意挑釁的說。
  
  可惡!他怎麼可以不把眼光放在她身上?她花羽月又不輸給花羽歆,他怎麼可以特別把注意力都放在花羽歆身上?
  
  在花星國,她花羽月從小就是眾人注目的焦點,更深受女王疼寵,當然不能忍受杜翼飛不把她放在眼底的行徑。
  
  「誰不敢了?」杜翼飛瞪了花羽月一眼,正想開口嗆她時,沉光耀及時制止了他。
  
  「島主,時間不早了,今天兩位公主從花星國來到開陽島,應該也累了,還是快點用膳,好讓她們早點休息。」
  
  杜翼飛望了沉光耀一眼,「耀,你不要阻止我,我才不相信這丫頭的酒量會比我好。」
  
  花羽月勾起得意的笑容,「好,有氣魄!盈兒,替本公主斟酒。」
  
  「是。」站在她身後的盈兒立刻上前,替花羽月倒酒。
  
  杜翼飛也不甘示弱,和花羽月拚酒。
  
  沉光耀歎了口氣,知道島主的脾氣被激了起來,這下誰也無法阻止他了,他的目光一轉,見到花羽歆只是憂慮的瞄了妹妹一眼,然後自顧自的吃東西。
  
  「羽歆公主,難道妳不勸勸妳妹妹?」
  
  花羽歆露出虛弱的笑容,搖搖頭。「小月的酒量還算不錯,而且一旦她決定的事,就連女王都只能順著她的意,她不會聽我的。」
  
  本想置身事外,但是半晌後,花羽月看起來已經半醉了,雙頰泛紅,雙眼迷蒙,卻還醉言醉語的一直要盈兒替她斟酒,這令花羽歆感到有些擔憂,於是看向杜翼飛。
  
  杜翼飛察覺到她的視線,抬眸與她四目相接,露出戲謔的笑容。
  
  「呃……你……」花羽歆小聲的開口,一臉的遲疑。
  
  「嗯?怎麼?妳有話要對我說嗎?」雖然和花羽月各喝了一壇酒,但是他還十分清醒,因為他可是千杯不醉,黑眸清亮,專注的凝視著她。
  
  那如火般灼烈的凝視令花羽歆垂首,不敢直視他,只是小聲的請求道:「能不能請你不要和小月計較,讓她能回房間休息?」
  
  「喔?妳這是在向我求情囉?」杜翼飛挑起濃眉,輕佻的說。
  
  「你要這麼說也行。」花羽歆抬首,小心翼翼的說,「可以嗎?」
  
  瞧見她凝睇自己的目光盈滿乞求,秀麗的小臉上滿是楚楚動人的光彩,不經意的伸出粉舌舔舐嘴唇……杜翼飛感覺到自己那顆一向飄泊不定的心竟動情了,快速引爆他的欲望。
  
  一股熟悉的欲情從小腹處竄起,緊繃的感覺令他極度不舒服,動了動身子,輕咳一聲,連聲音都變得異常的低沉醇厚,「當然行。」
  
  頓時,她的小臉散發出迷人的亮彩。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杜翼飛謔笑的說。
  
  高揚的心頓時蕩了下來,花羽歆小聲的問:「什麼條件?」
  
  杜翼飛將自己的酒杯斟了八分滿,推到她的面前,「只要妳留下來陪我喝三杯酒,我現在就放她回去休息,如何?」
  
  「啊?」花羽歆微啟櫻唇,苦著一張臉,「可是……我不會喝酒。」
  
  「多練習幾次就會喝了啊!不過要是妳不願意,我也不勉強。」杜翼飛聳聳肩。
  
  花羽歆陷入天人交戰中。
  
  這時,花羽月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搖晃著杜翼飛的手臂,一臉醉意的說:「我們來乾杯,本公主可不會輸給你……嗝……快點……喝呀!」
  
  看見花羽月已經喝醉了還這麼逞強,花羽歆只好毅然點頭,「好,我答應你,你能不能不要再讓她喝了?」
  
  她那副從容就義的模樣逗笑了杜翼飛,心情大好的點點頭。
  
  花羽歆連忙要花英和盈兒送花羽月回房休息。
  
  「公主,可是妳一個人……」花英一臉不情願,遲疑的開口,她想留下來陪公主,才不想服侍那個驕縱的小公主。
  
  「沒關係,妳快去幫盈兒。」花羽歆見盈兒一個人無法擺平花羽月,連忙要自己的侍女去幫她,因為花羽月一直掙扎著,不願離開。
  
  「是。」花英只好聽令行事,和盈兒一起將吵吵鬧鬧的花羽月帶走。
  
  「島主,這樣好嗎?羽歆公主不會喝酒耶!」沉光耀一臉不贊同的開口。
  
  「你別管,李軍、楊忠,還有耀,你們先離開,我還要和羽歆公主好好的培養感情,我這樣做可是為了開陽島好。耀,這樣你沒有意見了吧?」杜翼飛佈滿血絲的雙眼還維持著一絲清亮,清俊的娃娃臉閃過詭譎的光芒。
  
  李軍和楊忠恭敬的作揖,立刻退下。
  
  沉光耀不由得露出憂慮的表情,「島主,你可不要衝動行事呀!」
  
  雖然杜翼飛脾氣火爆、耐性不佳,但並不代表他是一個沒有腦袋的男人,相反的,他十分聰明、思路清晰,他會這麼說,表示他已經想好一套反擊花星國女王的策略。
  
  是呀!他怎麼會忘記杜翼飛是一個多麼有自信又自負的男人,怎麼可能甘於讓別人將他玩弄於股掌間?島主沒有氣得馬上把花星國毀了,他應該感到萬幸,只是島主沒有通知一聲就突然有了動作,難免令他錯愕。
  
  杜翼飛望向沉光耀。「耀,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回去休息吧!」
  
  沉光耀點點頭,望了花羽歆一眼,見她清麗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懼,卻又故作鎮定的模樣,不由得露出安撫的笑容,然後轉身離開。
  
  這時,四周只剩下掌燈的僕人和兩個丫鬟伺候著。
  
  花羽歆緊張的吞了吞口水,連看都不敢看他,端起酒杯,閉上眼,皺著臉,仰頭就將酒液一飲而盡。
  
  那嗆辣的感覺令她忍不住張口哈著氣,一個不小心忿了氣,一直乾咳。
  
  杜翼飛伸出一隻手輕拍她的背部,揶揄的笑說:「喝那麼急做什麼?而且妳沒有和我對飲,一個人喝酒,還真沒意思呢!」
  
  花羽歆好不容易停止咳嗽,這才伸手推開那只令她感到十分不自在的大手,那帶著暖意又有些燙人的觸感令她心跳加速,嬌羞的睨了他一眼,小聲的說:「你說了,只要我喝三杯酒就沒事了。」
  
  「我說的可是陪我喝耶!好吧!看在妳這麼友愛妹妹的份上,我就不和妳計較,不過接下來妳可不要再一個人喝悶酒了喲!」杜翼飛一副心胸寬大的模樣,接著再替兩人的酒杯斟滿酒,舉起酒杯,灼熱的黑眸注視著她,「來,幹了它,慶祝我們初識,而且未來有可能成為夫妻喲!」
  
  他的話語似真若假,還揚起一抹諷笑,令花羽歆感到十分不自在,雙手捧著酒杯,欠動了下身子,清嫩的嗓音小小聲的響起,「其實女王的意思是要你娶小月, 因為小月很喜歡你,還有,我是陪著小月來的,三個月後就必須和草月國的殿下成親了,所以我希望你能試著接受小月,她雖然很任性,可是心地不壞。」
  
  杜翼飛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高深莫測,整個人顯得陰森。
  
  花羽歆不由自主的感到膽寒。「呃,你……你怎麼不說話?」
  
  倏地,他揚起異常燦爛的笑容,「妳的意思是,其實妳們早就計畫好了,讓花羽月嫁給我,而妳嫁到草月國……花女王的如意算盤打得還真精哪!」
  
  花羽歆生性內向又怕生,單純善良,卻不表示她聽不懂他話裡暗藏的不悅,怯怯的凝視著他。
  
  「你不要這麼說,女王只是想要和你們交好而已,她沒有要算計你的意思。」
  
  瞧她急著為花女王說話,杜翼飛清亮的雙眸布上一絲陰沉,卻揚起和眼裡火紅風暴截然不同的笑容。
  
  「是嗎?」
  
  花羽歆急忙點頭,眼裡閃著澄澈的亮光,小臉散發出誠懇的光芒,「我相信女王這麼慈祥的人絕對不會害人,而且你又幫助過我們,女王更不可能恩將仇報,小月最受女王疼寵,女王肯將她的寶貝嫁給你,表示她很尊重你。」
  
  花羽歆說話時那柔軟濕亮的唇瓣一張一合的模樣,竟令杜翼飛感到一陣激動,她不經意展露的性感姿態,讓他的身體又起了反應,為了掩飾自己對她的渴望,他故意輕笑一聲。
  
  「算妳說得對,來,喝酒。」
  
  他舉起酒杯與她的輕碰,然後杯緣湊到唇畔,正好掩蓋了他一閃而逝,充滿詭譎和謀略的表情。
  
  接下來,兩人對飲完第三杯酒,花羽歆便迫不及待的站了起來,從未沾染過酒液的她,竟一時因酒意而微醺,身子搖晃了一下,然後她發現自己竟落在寬厚的胸懷裡。
  
  「呃,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雙頰酡紅、雙眼迷蒙,羞澀的看著他,想要從他的懷裡退開。
  
  杜翼飛卻伸手攬住她的腰,不讓她往後退,望著她眸裡閃現的迷惑,笑說:「看來妳的酒量真的不好,我送妳回去休息。」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花羽歆發現喝酒之後,自己的膽子似乎變得比較大了,可以鼓起勇氣大聲的拒絕他。
  
  杜翼飛只是勾起一抹笑,然後放開手,不勉強她。「好,晚安。」
  
  對於他如此爽快的放手,花羽歆有些意外,被放開的身子由溫暖感到一陣涼意,甚至有一絲失落滑過心頭,不過她甩甩頭,嗯,天氣變冷了,一定是因為這樣。
  
  花羽歆這一甩頭,沒想到頭更昏沉了,提腳走了一步,卻一個踉蹌,幾乎要跌跤,下意識的伸出手想要扶著桌緣,沒想到卻翻倒了酒壺,酒液灑在她身上。
  
  杜翼飛伸手想要扶住她,卻讓自己成了肉墊。
  
  她察覺到自己趴在厚實的胸膛上,慌亂的眼一瞧,看見是他,滿臉羞紅,連聲道歉,「啊……對不起……」卻渾然不覺濕透的衣襟暴露出大半春光。
  
  那美麗的風情,令杜翼飛的黑眸變得更加幽暗,欲情勃發。
  
  花羽歆覺得好窘,手忙腳亂的想要從他身上起來。
  
  杜翼飛倒抽一口氣,低咒出聲,「該死!不要亂動。」
  
  「啊?」驚惶失措中,她抬眸瞅著他,帶著一絲驚疑與滿臉歉意。「對不起,我馬上起來。」
  
  「可惡!我不是叫妳不要亂動嗎?」杜翼飛低吼一聲,她柔軟的軀體在自己的小腹上磨蹭著,屬於她獨特的幽香在他的鼻息間縈繞,令他的男性更加堅挺,叫囂著想要舒解欲望。
  
  「什麼?」花羽歆圓啟小嘴,雙眼對上他那彷佛噴著火的黑眸,心房突然怦然狂跳,在她還未回過神來時,只覺得眼前映上一片幽暗,唇瓣隨即被充滿霸氣火熱的男性氣息所攫獲。
  
  唔,真是甜美又可口……黑眸迸射出異彩,這個小女人的滋味竟然這般美好,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美好的滋味令杜翼飛覺得淺嘗是不夠的,因此貪婪地將舌頭鑽入她的小嘴裡,強勢恣意的攪弄她芳唇內的每一寸柔軟,並煽情的糾纏著她的丁香粉舌……
  
  花羽歆睜大美眸,瞪著這個在自己眼前放大的男性臉龐,濃重的男性氣息在呼吸間縈繞著,令她原本因酒意而昏沉的腦袋更加暈眩。
  
  天哪!這個男人竟然吻她?一絲理智敲中她昏沉沉的腦袋,瞠大的眼眸醺然半合,雙頰呈現迷人的嫣紅,呼吸急促,怦然的心跳揚起一股欣喜之情。
  
  「妳還想在我的身上坐多久?」
  
  上一刻,她還沉浸在初嘗情欲的羞澀歡欣中,下一刻,他帶著微諷的低沉嗓音令她驚跳起來,看見他已鬆開自己的唇瓣,挑高濃眉,一臉揶揄,令她陡然升起羞憤之情。
  
  花羽歆迅速跳離他的身上,亟欲逃避他揶揄取笑的臉龐,渾然不覺杜翼飛那看來鎮定的情緒底下,其實波濤洶湧。
  
  他見她想要奔離的模樣,微皺濃眉,伸手正好握住她擺動的手臂,沉聲質問道:「想到哪裡去?」
  
  花羽歆沒有回首,低垂螓首,羞澀不安的小聲回答:「時間很晚了,我要回房休息了。」
  
  「先到我的房裡換件衣服。」他鬆開她的手臂,命令她。
  
  花羽歆面露訝異,驀然回首,看見他可愛俊逸的臉龐繃得很緊,連忙搖頭,「不用了。」
  
  「隨便妳。」見她拒絕自己的好意,杜翼飛賭氣般的脫口而出。
  
  花羽歆遲疑了一下,轉首想要離開,不料,腦袋一陣量眩,她連忙停下腳步,待感覺身體不再晃動時,才又小心翼翼的移動腳步。
  
  「愛逞強!」杜翼飛心下一動,未經大腦思考,便大步走上前,攔腰抱起她。
  
  「啊……怎麼?你做什麼?」花羽歆驚叫出聲,一陣天旋地轉後,詫異的驚覺她的身子被他抱在懷裡。
  
  待她定睛一瞧,卻撞進他那熠熠發光的雙眸裡,趕緊羞怯的移開眼光,不敢直視他。
  
  「你放我下來。」
  
  「不要亂動,要是不小心手一滑,摔痛了妳,我可不負責。」杜翼飛語帶恐嚇的說。
  
  花羽歆登時不敢亂動,僵著嬌軀。「你究竟想做什麼?」
  
  杜翼飛揚起得逞的笑容,「我送妳回房。」
  
  「不用了。」花羽歆慌亂的拒絕,要是被人瞧見就不好了。
  
  「妳以為妳身體這樣搖搖晃晃的,可以自己回到銀月閣?」杜翼飛瞇起眼,調侃的問。
  
  「呃……我當然可以。」花羽歆猶在逞強,待在他的懷裡,竟然有一股穩健的安全感油然而生,令她產生了想永遠待在他懷裡的念頭。
  
  喝!她被自己這個念頭嚇到了,一手放在他的肩頭上,推拒著。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
  
  杜翼飛只是瞥她一眼,轉首對著站在一旁的丫鬟吩咐道:「準備醒酒茶,送到我的房裡。」
  
  說完,他輕鬆的抱著她離開涼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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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21 00:06:08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杜翼飛抱著花羽歆來到寢殿外的花廳,讓她坐在椅子上。
  
  「你怎麼帶著我到這裡來?」她不安的抗議著。
  
  他勾起一抹譫笑,雙眼迸射火熱的光芒直視她的胸前,曖昧的說:「妳以為妳這樣走出去不會讓路過的僕傭大飽眼福?」
  
  花羽歆愣愣的俯首瞧著自己的胸前,這才發現酒液濕透衣襟,胸脯若隱若現,惹人遐思。
  
  「啊?」
  
  雙頰頓時漲紅,她伸手遮蓋住曲線畢露的胸房,一雙眼左瞟右瞄,既窘又惱,坐立難安。
  
  杜翼飛高大的身子來到她的面前,居高臨下的望著她,手上拿著一件寬大的白色單衣。「去把衣服換下來吧!」
  
  花羽歆抬首望著遞到眼前的衣服,完全不知道他何時去拿了這件衣服,她下意識的伸手接過衣服,然後站了起來。
  
  「進去吧!」杜翼飛伸手指向房內那張既大又豪華的床鋪旁的屏風,屏風後是他平時更衣的地方。
  
  「好。」花羽歆小小聲的回應,然後小心翼翼的往那裡移動,深怕自己要是太用力會頭昏。
  
  來到屏風後頭,她慢慢的脫去衣服,怕一個用力會讓自己的頭昏得更厲害。
  
  上等質料的衣裙、單薄的單衣和粉色肚兜一一落在地上,身上只剩下珍珠白的絲綢襯褲,當她把那件寬大的白色單衣套在身上時,胸前那黏膩的感覺令她微蹙秀眉。
  
  「啊!討厭,黏黏的,好不舒服,要是能洗個澡,該有多好啊!」花羽歆懊惱的低聲呢喃,一隻纖手還輕觸了下胸前。
  
  這時,卻飄來一道熟悉的男性嗓音──
  
  「我帶妳去沐浴。」
  
  花羽歆立刻轉身,見到他站在屏風入口處,訝異的問:「你怎麼進來了?」
  
  杜翼飛沒有回答她,因為他的目光和注意力都被眼前的春光攫獲住了。
  
  從敞開的胸襟,看到她若隱若現的嫣紅蓓蕾,那柔軟的豐盈和纖細的腰肢在在展現誘人的姿態,令他的雙眼難以移開。
  
  見他的臉色有異狀,花羽歆順著他的目光往下一瞧,看見自己的衣服未系好,大半胸脯都被他看光了,尖叫一聲,連忙伸手拉攏衣服,並且慌亂的系上腰帶。
  
  「閉嘴!」杜翼飛皺眉走近她,斥喝道。
  
  花羽歆連忙退後一步,緊張的揪著衣襟的系帶,揚眉抬眼,羞怯的問:「你怎麼進來了?」
  
  「我看妳進來這麼久沒有出來,所以才過來看看。」杜翼飛有點心不在焉的回答,目光則落在她的身上,嬌小的她穿上自己的單衣,看起來雖然寬大,在他眼裡卻異常的迷人。
  
  也許是他眼裡那異常灼燙的幽光,令花羽歆感覺兩人之間有一種詭異的曖昧情愫產生,無法承受他如此熱辣的眼光,她不由得低垂螓首。
  
  「我這就出去。」
  
  她挪動蓮步,想要從他的身邊繞過去,不過不管她往哪裡走,他的身子始終擋在她的面前,令她不得不抬首。
  
  「你……」
  
  她才剛開口,他便伸手握住她的下巴,讓她不得動彈,接著只能驚愕的瞠大眼眸,圓啟櫻唇,望著愈來愈靠近自己的男性俊顏,幾乎連呼吸都要忘了。
  
  「唔……」屬於他男性獨特的清新氣息撲鼻而來,他濕熱的舌頭強勢的鑽入她的嘴裡,恣意攪弄。
  
  花羽歆沒有想到會這麼快又和他有這麼親密的接觸,令她驚慌失措,無法有任何反應。
  
  杜翼飛扣住她下巴的手移到她的後腦勺,輕輕按壓,不讓她有任何逃脫的機會,另一隻手則往下摟抱住她的腰肢。
  
  他的吻火熱又綿密,狂野又貪婪地舔食著她甜蜜的津液,他的舌尖滑過她口中每一寸滑溜的內壁。
  
  「嗯……」
  
  如此執著又惹火的索吻令花羽歆無法招架,青澀如她因為他的逗弄而渾身發軟,不由得輕吟一聲,下意識的主動糾纏住他的舌頭。
  
  杜翼飛察覺到她在自己的懷裡軟化,不由得將手繞到前面,隔著衣物覆蓋在她柔軟的豐盈上,摩挲逗弄著。
  
  微瞇著眼,望著她雙頰酡紅、雙眼迷蒙,一副虛軟無力的模樣,他知道她已深陷情欲之中,因此攬腰抱起她,幾個大步便來到床畔。
  
  他將她放在床上,隨即俯身,再次援住她的朱唇,不讓她從情欲的洪流中抽身而出……
  
  他的薄唇從她的朱唇慢慢往下遊移,一路親吻著她的下巴、鎖骨和胸脯……胸脯上除了她肌膚甜美的滋味,還混合著一股甜香的酒味,令他著迷不已,一再品嘗。
  
  另一隻手則拉開她的腰帶,衣襟自然的向兩旁滑開,露出那誘人的柔軟豐盈。
  
  幽暗的黑眸閃著熊熊火焰,隨即伸手覆上那柔軟,搓揉逗弄著,俯首攫住另一邊嫣紅的蓓蕾,他的唇舌勾繞著她繃挺的乳蕊,淡淡的乳香在鼻息間縈繞,激起他更強烈的佔有欲。
  
  「嗯……啊……」
  
  聽到她發出嬌柔的呻吟聲,他繼續揉搓她軟綿綿的胸乳。
  
  花羽歆在迷蒙中感覺到一股電流竄過全身上下,到達四肢末梢,而被他用唇舌愛撫的部位則像是快要燃燒起來。
  
  「啊……杜翼飛……」她嬌媚的呻吟,無法自己的喊著他的名字。
  
  杜翼飛眼露邪佞,張口吮住一顆嫣紅誘人的乳蕾,伸出舌頭來回的舔弄,大手愛撫著她另一邊的柔軟。
  
  花羽歆微張小嘴,輕輕的喘息,這種溫柔又不失激情的碰觸和吸吮,讓她感覺既羞怯又舒服,那種無法形容的奇妙感覺,令她的身心在瞬間被降服。
  
  小腹處則升起一股燥熱感往下流竄,致使兩腿之間有一股不熟悉的濕熱,令她不安的想要緊閉雙腿,這時,他的手卻突然伸到她的兩腿之間,觸摸著那極隱密的私處。
  
  「嗯……嗯……」他的碰觸令她驚跳一下,迷醉在情欲中的她竟不知他何時已脫去自己下半身的襯褲,一絲不掛的裸裎在他面前。
  
  羞慚不安的她想要伸手遮蔽自己的赤裸,他卻突然起身坐在床邊,然後拉開她的大腿,手指在她的隱密處挑弄,直到穴口流出濕潤的蜜液。
  
  花羽歆感覺到體內有股掩飾不住的奇異感覺快速蔓延,當他的手指搓揉著敏感的花核時,一陣陣強烈的快感衝擊著她的腦海,令她忍不住弓起身子,隨著他的撫弄逸出銷魂的吟哦。
  
  「嘖嘖!妳還真是個熱情的小東西呵……」杜翼飛邪佞一笑,持續手下的動作,不斷刺激她敏感又充血的美麗嫩穴。
  
  花羽歆的身體誠實反應她深陷情欲的證明,幽穴不斷流出甜美的汁液,嬌軀不斷扭動著,以抒發那愈來愈高揚的快意。
  
  「啊……啊……」
  
  快意盈滿她的體內,原本在花瓣外的手指瞬間侵入小小的細縫中,他的動作由輕柔轉為激動,在她的甬道中衝刺,另一隻手則又伸到她的胸房上揉捏著。
  
  杜翼飛望著她放浪的反應,不由得揚起邪魅的笑容,染著情欲的狹長黑眸閃過一絲幽光。
  
  接著,他順勢壓在她身上,不斷的舔弄她雪白的胸脯,像個孩子般貪婪的吸吮著,狂野的品嘗她柔膩絲滑的肌膚。
  
  「啊……啊……飛……」
  
  一頭烏髮披散在床上,隨著她螓首的擺動而揚起美麗的弧度,她不住的嬌喘,而他的舔舐與愛撫讓她全身酥癢難耐,令她再次擺動著嬌軀,以撫平那高張的欲火。
  
  「啊……你做什麼?」
  
  當他將她的兩條腿抬高架在他的肩上時,花羽歆不由得蹬了一下腿,雙眸往下一覷,慌張不已。
  
  杜翼飛的雙手牢牢握住她細緻的腳踝,不讓她妄動,火焰般的雙眸盯視著她那美麗的瑰紅花瓣,讚歎的聲響因為他的頭埋入她的股溝間舔舐著她鮮嫩的花瓣而消失。
  
  「啊……不……」花羽歆震驚的抬臀,想要擺脫這麼令人羞赧的姿勢,在下一瞬間卻全身猶如棉花般癱軟在他的愛撫逗弄下。
  
  她的掙扎在他看來根本就微不足道,依然故我的索求著她的甜美,反張口含住她的花瓣,開始吸吮她的蜜汁,靈活的舌頭也捲入她的花穴裡,宛如一隻汲取花蜜的蜜蜂。
  
  「啊……啊……」
  
  他熱情狂放的舉動令她忍不住放聲嘶叫,腦門一陣白花閃過,幾欲昏厥,只有任由他為所欲為的席捲著自己體內的欲望,源源不絕的蜜液汨汨流出。
  
  杜翼飛著火般的眼眸變得更加邪肆,而舌尖則放肆的在她的隱密處翻攪,引誘她一同沉淪在情欲的世界中……
  
  眼角餘光覷到她泛紅的身軀與因欲情而漲紅的粉頰如此動人,令他激動的將她的臀部抬得更高,舌尖不斷翻攪她的花核,誘人的珠蕊也因擠壓而泌出更多晶瑩的花蜜。
  
  「哦……」花羽歆的吟哦聲愈來愈大,這種令她幾欲發狂的情欲,隨著他的舌尖愈來愈激烈,迅速的翻攪與動作愈來愈快的愛撫下,更加猛烈,下腹傳來的酥麻快意,幾乎令她喘不過氣。
  
  「歆兒……妳真美……」
  
  粉色的乳尖在他的挑弄下呈現嬌麗的紅色,強制被分開的修長玉腿盤在他的肩上,形成一幅曖昧、淫蕩的銷魂畫面。
  
  他輕喘一聲,呢喃著讚賞的話語後,舌尖更恣意挑弄因激情而變成紅色的花瓣,並用牙齒囓咬敏感的小核,直到她禁不起狂野的引誘,發出嬌柔的哭喊聲。
  
  花羽歆忍不住淚流滿面,整個人不停的顫抖,腰身卻情不自禁的抬高,讓他更接近自己的敏感深處。
  
  「飛……不行了……求你……」
  
  當她嬌喘連連的哀求他時,一陣陣強烈的快感迅速流竄她的全身,快意的感覺讓她達到前所未有的高潮。
  
  這時,杜翼飛起身,快迅褪去自己身上的衣服,再次覆上那誘人美妙的胴體,那昂揚的欲望在狹窄濕滑的甬道摩擦著,然後一鼓作氣的刺入她體內深處,就算是碰到那層薄膜,依然毫不鬆懈的頂到深處。
  
  「啊……痛……」由快意的頂端一下子墜入劇痛的境地,令她忍不住痛叫出聲,雙手緊緊扣住他的肩頭,同時留下十指抓痕。
  
  「乖,等等就不痛了……」見她蹙著眉頭,淚水滑落臉頰,令他脫口說出安撫的話語,潛伏在她體內的欲龍則沒有再妄動。
  
  接著,他的唇落在她緊咬的唇瓣上,撫慰的吻綿密的落下,時而吸吮著唇瓣,時而舔畫著唇形,耐心等候她的適應。
  
  「嗯……」他的安撫令她感到心安,他遲遲未動的身子卻讓她陡然產生一種空虛的搔癢感,不由得動了一下身子。
  
  杜翼飛倒抽一口氣,她不經意的撩撥令他再也忍不住的在她體內馳騁衝刺,昂揚的欲望在狹窄的甬道內來回抽插著。
  
  「嗯……嗯……」疼痛慢慢舒緩,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酥麻快感,隨著縱情的姿態,她緊皺的五官鬆懈開來,紅豔的小臉浮上歡愉的表情,小嘴發出如夢似幻的浪吟。
  
  她的浪吟聲嬌媚迷人,勾得他心動難抑,一手撐住她的雪臀,一手扶住她的腰,猛烈狂肆的在她潮濕的甬道裡衝刺。
  
  「噢……飛……嗯……」
  
  花羽歆則隨著他狂猛的抽送而喊叫、哭泣,當那最原始的狂野與欲望在體內蔓延開來時,她的身子不由得弓起,迎合著他,使得他的男性象徵更深入她的體內。
  
  這樣深深的佔有逗惹著她嬌弱的身子,害她頻頻顫抖,那熱燙的堅挺充實著體內,堆積的歡愉猛然沖上腦海,令她不由得失控嘶喊。
  
  杜翼飛的雙眼迸射出異樣的光芒,她弓起身子時裸露的雙峰在空中彈跳出美麗的乳波,令他伸手攫獲住一方綿軟的胸房,收攏五指捏揉、掐握著。
  
  「嗯……嗯……」
  
  兩人的交合處傳來一陣陣的快意,滿溢的蜜汁潺潺流出,胸房在他大手的撫弄下也傳來酥麻的快感,她渾身沉浸在極致的歡愉中。
  
  杜翼飛感覺到高潮即將來到,因此他的手靜止不動的覆在她柔軟的胸房上,在最後一次深深的撞擊後,將她推至最高潮。
  
  「啊……嗯……」她戰慄的尖聲喊叫,腦海裡閃現絢麗光彩的風華,同時感到一股灼燙大量的湧進她的嬌軀,讓她的花穴不停的緊縮、抽搐著,再次達到另一波高潮……
  
  激情過後,杜翼飛抬眼望著她,卻見她雙眼緊閉,呼吸漸漸平穩,眼下泛著疲憊的暗影。
  
  見她睡著的容顏,他心生疼借,伸手輕輕撫觸著她粉嫩的臉頰,黑眸閃過複雜的光芒後,將她挪移到適當的位置,讓她的頭枕在柔軟的枕頭上,然後替她蓋上絲被。
  
  他仰躺在她的身側,閉眼而眠。
  

  隔天,巳時剛過不久。
  
  花羽歆從深層的睡眠中醒來,四肢百骸的酸疼令她忍不住輕吟出聲,翻動了下身子,慢慢的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陌生的擺設,典雅的山水畫懸掛在臥榻右側,畫下則有一個方形茶幾,幾上擺放了一隻青銅大花瓶,裡面插了綠意盎然的萬年青,簡單又大方是這間房間的特色。
  
  慢慢的,腦袋開始運轉,她突然驚叫出聲。
  
  這時,花廳的門從外面被打了開來,一名丫鬟匆匆走進來,斂眉垂首,恭敬地福了福身。
  
  「公主,發生什麼事了?」
  
  花羽歆瞪著丫鬟,搖了搖頭,「沒……沒事。」
  
  「既然公主已經起床了,奴婢馬上服侍公主漱洗。」杜翼飛的其中一名貼身丫鬟綠兒說,轉身離開房間。
  
  花羽歆這才坐起身,發現自己覆在被單底下的身軀是赤裸的,同時掀開被單一角,那明顯的吻痕與紅痕令她的臉霎時燒灼了起來,暗暗呻吟一聲。
  
  「天哪!昨夜的一切原來都是真的。」
  
  她喃喃低語,露出羞赧不安的神情,隨即四處張望,當她意識到那個男人不在時,立刻掀開被單,躍下床鋪,卻忘了經過昨夜的歡愛讓她一時腿軟。
  
  她很快的雙手撐在床沿,穩住身子,再慢慢的起身,撿起被丟在一旁皺成一團的白色單衣,想要快速打理好自己。
  
  她必須趁著小月發現之前快點離開這裡,要是被別人撞見她在島主的房裡度過一夜,就糟了。
  
  她才穿上衣服,正在系腰帶時,門外卻傳來一陣嘈雜聲。
  
  「羽月公主,請妳不要這樣,容奴婢先進去稟告一聲,妳再進來,好嗎?」綠兒為難的說。
  
  是小月!
  
  花羽歆連忙系好腰帶,攏了攏淩亂的頭髮,很快的走出去,正好迎上不顧一切奔了進來的花羽月,她的後面跟著侍女盈兒和憂心如焚的花英。
  
  花英一見到花羽歆,馬上來到她的面前,面露欣喜,「公主,妳一夜未歸,讓奴婢好擔心,現在看到妳平安無事,奴婢就放心了。」
  
  花羽歆露出安撫的笑容。「花英,我……」
  
  花羽月不等她把話說完,就用力推開花英,充滿慍色的漂亮臉龐慢慢的逼近,令花羽歆十分錯愕。
  
  「小月……」
  
  「姊姊,妳怎麼可以這麼做?明明知道我想嫁給杜翼飛,偏偏還在他的寢殿留宿,你們在一起的事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妳說,妳怎麼可以背叛我?」花羽月怒氣衝天的瞪著她。
  
  「小月,妳聽我說,我和杜翼飛……」花羽歆想要否認,可是事實上兩人確實發生了肉體關係,一向不擅長說謊的她竟說不出話,只能一臉歉意的凝睇著妹妹。「小月,對不起。」
  
  「誰要聽妳說對不起?我不管,他是我的,就算妳是我的親姊姊,我也不會讓,反正戴綠帽子的人是草月國的殿下,為了彌補我,妳現在就和我回去,而且不准妳再和他見面了,我會當作一切沒有發生過。」
  
  花羽月對於杜翼飛勢在必得,杜翼飛愈是推拒她,愈激起她想得到他的欲望。
  
  沒有人可以拒絕被捧在掌心,要什麼就能得到什麼的羽月公主。她抬高下巴,驕傲自信的想著。
  
  「可是……」花羽歆想對妹妹解釋自己對杜翼飛的感覺,但她自覺對不起妹妹,因此欲言又止。
  
  「沒什麼好可是的,妳跟我離開這裡就是了。」強勢的花羽月握住她的手腕,硬是拖著她往外走,卻正好迎上杜翼飛。
  
  花羽月突然停下腳步,讓花羽歆幾乎要撞上她的背部,她迷惑的抬首,正好撞進杜翼飛那彷若噴火的雙眼,神色鐵青的瞪著她。
  
  花羽歆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他好象在門外站了很久,足夠將她們姊妹的話全部聽進耳裡。
  
  她被他瞪得頭皮發麻,忍不住吞了吞唾沫,低垂著頭,不敢直視他。
  
  他瞪人的目光好嚇人、好恐怖喔!
  
  花羽月放開花羽歆的手,仰高下巴,「我告訴你,你的新娘一定會是我,花羽歆會是草月國的太子妃,別以為你們發生關係,我就會放棄。」
  
  杜翼飛轉頭看向花羽月,露出冷諷的笑容。
  
  「而且我警告你,我現在要把她帶走,你最好不要阻止本公主,否則別怪我鬧得你雞犬不寧。」花羽月伸手指著他的胸膛,對他撂狠話。
  
  「請便。」杜翼飛的雙眸閃過怒火,卻勉強壓抑下來,雙手緊握成拳,為了計畫順利,他必須先忍一時之氣。
  
  他聳肩、無所謂的態度令花羽月得意的笑了,「很好。」她偏首,高傲的睨著花羽歆,「姊姊,妳看到沒?人家根本就只是和妳玩玩,妳可別太認真,我花羽月比妳漂亮又比妳得寵,他不踫我,是因為珍視我,懂嗎?我看妳還是跟我回去,比較不會丟人現眼。」
  
  花羽歆白皙的小臉霎時變得蒼白,緊咬著下唇,依舊低垂著頭,連看杜翼飛一眼都不敢,只能腳步踉蹌的跟著妹妹離開。
  
  她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心痛,每走一步,步伐都顯得那麼沉重。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杜翼飛緊握的雙拳都泛白了,狠咒一聲,轉身吩咐綠兒。
  
  「請軍師到我的書房來。」
  
  說完,他朝書房走去。
  
  「是。」綠兒應了一聲,立刻去請沉光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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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21 00:06:35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五天後,戌時剛過不久。
  
  北極宮內寂靜無聲,大家都在自己的閣樓裡休息。
  
  此時,一抹纖細的人影靜悄悄的離開銀月合,往北極宮後面的密林走去。
  
  柔和的月光映照在地上,正好替花羽歆照著路況。
  
  三天前,受不了小月總是對她冷嘲熱諷,讓她心底很難過,於是就一個人跑出來靜一靜,沒想到讓她發現了一處隱密的熱泉,吸引著她夜夜都想跑到這裡來泡泡身子,順便舒解內心的煩悶。
  
  花羽歆毫不遲疑的卸去身上所有的衣服,然後挑開盤在頭頂的髮髻,讓一頭長髮披洩在雪白的肩頸和美背上,直達纖細的腰肢。
  
  銀色的月光映照著她高聳渾圓的胸部、平坦的小腹,和那若隱若現的誘人密林處,曼妙姣好的體態及舉手投足間不經意流露出少女的嫵媚韻味,修長的玉腿下是秀致小巧的裸足,輕巧的踏著天然石階,步入熱泉,一走動便撩撥起片片銀色水紋,漾出美麗的紋路。
  
  當她坐下時,水面正好淹蓋胸部,她覺得好舒服,享受著身體浸泡在熱泉裡的舒暢感。
  
  半晌,閉眼休憩的她被一陣水花聲驚擾,連忙睜開眼睛,看見身材高大的他移動著腳步涉水而過,她被他臉上嚴肅的神色所震懾。
  
  「你……你怎麼來了?」
  
  杜翼飛身上的衣服一件未脫,將她從水裡拉了起來,將渾身赤裸又濕漉漉的她綿密的包裹在他的披風裡,不讓她的肌膚有裡裸在外的機會。
  
  「你做什麼?」花羽歆驚訝不已,感覺自己的身子輕易的被他攬抱在懷裡,身子飄浮在空中,然後他走出熱泉,彎腰將她丟在地上的衣服一一撿拾起來,一個縱躍,兩人已來到在粗壯的枝幹上,身子被濃密的綠蔭所掩蓋。
  
  「杜翼飛!」她有些氣急敗壞的叫著他的名字。
  
  「噓!」他空出一隻手摀住她的嘴,雙眼警戒的往下窺伺。
  
  花羽歆雖然是背部抵著他,卻清楚的感覺到他渾身肌肉緊繃,一副警戒的模樣,她悄悄的往下戲看。
  
  一個披著金色滾黑邊披風的瘦長男子立在石階上,銳利的雙眼向四處搜尋著。
  
  當他抬起頭時,她不禁倒抽一口氣,幸好及時記起兩人的處境,立刻噤聲。
  
  是草月國的殿下,金元浩!
  
  金元浩有一身黝黑的皮膚,連臉上都是黝黑的,整個人看起來深沉內斂,又張揚的散發出唯我獨尊的霸氣。
  
  他一直耐心的立在原地,靜靜的傾聽著各種聲音,想要找出他想找的人。
  
  花羽歆縮在杜翼飛的懷裡,聽著他穩定的心跳聲,驚懼的心竟奇異的平復了,帶著害羞的心情悄悄的揚眉瞅著他。
  
  自從五天前她離開他後,小月日日夜夜都在耳邊告訴她,杜翼飛只是和她玩玩的,叫她不要再妄想他了。
  
  小月的話確實在她心裡造成波瀾,因為他的態度讓她認定自己在他的心裡沒有任何分量,充其量她只是他遊戲的物件。
  
  今夜見到他,確實令她感到驚訝,又悄然冒出一絲歡欣。
  
  花羽歆陷入沉思中,直到他環在她腰際的手臂突然束緊,她才回過神來,往下一瞧,金元浩已不見蹤影。
  
  「金元浩是來找我的嗎?」她抬眼望著他。
  
  莫怪乎花羽歆會這樣問,因為在和花羽月出發來到開陽島時,金元浩就希望她能以未婚妻的身分到草月國遊玩,是她不願意去,因為她怕金元浩。
  
  那是一種直覺,金元浩的雙眼總是冰冷無感情,彷佛兩粒玻璃珠,他渾身散發出唯我獨尊的霸道,總是用命令的語氣跟她說話,令她心寒。
  
  雖然杜翼飛一樣霸氣,但是他的雙眼總是燃燒著熊熊火焰,令她不自覺的沉溺在他溫暖的眼光裡……也許是這樣,她才會沉溺在他的懷裡,無法自拔。
  
  「他是針對我來的。」杜翼飛搖搖頭,抱著她,輕鬆的飛躍而下,在地面站穩後,沒有放開她,反而抱著她走出密林。
  
  杜翼飛是尾隨她身後而來的,這幾天雖然他沒有出現在她眼前,但是夜晚時他總會去看一看她,發現她總是一個人溜出來。
  
  所以這幾天他都跟在她身後保護她的安全,看到她那裸露誘人的凝脂,他得用非常大的意志力才能忍下來。
  
  今夜當他一踏出後山,就驚覺到有人在跟蹤他,所以他加快腳程,趁敵人趕上來,看見她誘人的胴體之前,毫不遲疑的上前抱住她,然後隱身樹上。
  
  他可不想便宜了金元浩,尤其這個男人對花羽歆勢在必得,絕不是對她有任何喜歡或好感,純粹是因為和她結合能為花星國和草月國帶來利益,並且能打擊開陽島。
  
  金元浩這次潛入開陽島並非針對花羽歆而來,對象是他,沒想到這男人的能力不容小覷,竟然能突破開陽島重重守衛,並找到他。
  
  不是他怕這個男人,也不是他沉得住氣,而是他不想讓男人看見花羽歆,他無法解釋自己的行為,只是心裡想這麼做就做了。
  
  「你……你要帶我去哪裡?」花羽歆怯怯的問,小手不安的揪著他的衣服。
  
  杜翼飛沒有回答她,迅速帶著她回到飛雲殿,穿過一道拱門,走過散發著香氣的花園,踏上木梯,進入四面臨水的水榭閣。
  
  花羽歆根本沒有時間看清楚自己身處的地方,就被放置在臨窗且鋪著柔軟錦緞的臥榻上。
  
  當他解開披風的系帶,脫下披風時,花羽歆驚叫一聲,連忙將抱在懷裡的一堆衣服遮蓋在赤裸的胴體上。
  
  杜翼飛高大的身軀挪近她,抬起她的下巴,不發一言的就想吻住她的朱唇,只有那雙閃著欲望的眼眸洩漏了他隱忍多日的渴望。
  
  「不……」察覺他的企圖,花羽歆伸手推開他的臉,推拒著他的親吻。
  
  他的臉被她推偏了,仍是用如猛獸吞噬獵物的眼神望著她,「妳以為妳拒絕得了我嗎?」
  
  「我知道我不能……」她不知打哪來的勇氣對他大吼,淚水卻不由自主的滑落,神情悲哀。
  
  杜翼飛的雙眸迸射出掠奪的光芒,揚起邪佞的冷笑,伸出手,以快如閃電的速度握住她的足裸,往自己的方向一拖。
  
  「但是我不是任由你狎玩的妓女,高興就上,不愛就不理。」花羽歆一臉哀怨,幽幽的控訴,另一隻腳還不放棄的亂蹬,想要掙脫他的箝制。
  
  杜翼飛不受她激烈掙扎的影響,很快的將她制伏在身下,一張臉貼近她的臉,一雙眼像是要噴火,咬牙切齒的說:「妳真的不知道妳惹火我了,是不是?」
  
  他惱火的用力一扯,那覆在她身上的衣物很快的就被他拋到身後,她雪白無瑕的軀體橫陳在他的眼前。
  
  花羽歆頓時停止掙扎,面露迷惑。「我……我什麼時候惹你生氣了?」
  
  她再迷糊也看得出眼前的男人在生氣,而且是在生她的氣,可是她記得自己沒有惹他呀!反而是他對待自己的態度令她感到傷心難過,該感到內疚的人是他才對,怎麼被他這麼一瞪,她反而忐忑不安?
  
  「和我在一起很丟臉、很見不得人?否則為什麼妳需要對花羽月道歉?」
  
  他沉聲質問的樣子好嚇人,猶如被踩醒的猛獅,吼得她蜷縮起身子,怯怯的開口,「她……她是你的未婚妻,又是我妹妹,所以我……我……」
  
  他心中憤怒的火苗被點燃了,臉色鐵青的瞪著她,咬著牙說:「誰告訴妳花羽月是我的未婚妻來著?妳看見我碰到她一根指頭了嗎?」
  
  「我……我……」他發脾氣的樣子真的好恐怖喲!花羽歆嚇得說不出話。
  
  「很好,既然妳記不住妳才是我的女人,我不吝於讓妳印象深刻。」
  
  「什麼?」
  
  他警告威嚇的話語才剛落下,花羽歆傻愣愣的望著他,感受到他熱燙的氣息吹拂在臉頰上,然後令人窒息的吻就落了下來,密密的封住她的唇,令她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
  
  「嗯……嗯……」細微的呻吟聲從她的小嘴裡流洩出來,他強悍又高明的唇舌挑弄令她無力招架,僵硬的軀體很快就變得癱軟。
  
  怒氣加上佔有欲,令他用力的吸吮著她,舌尖狂霸的糾纏她的丁香小舌,大掌攫住她胸前兩隻飽滿軟熱的玉乳,用力的揉搓擠壓,呼吸逐漸濃濁沉重。
  
  「唔……嗯……」酥麻的快意由體內揚起,令她失去理智,小臉泛起潮紅。
  
  他放開她嫣紅腫脹的唇瓣,熾燙的唇舌滑下,吮住一隻白嫩玉乳,舌尖抵住粉色蓓蕾,不住的旋轉逗弄,然後再用力吸吮。
  
  「嗯……啊……飛……」花羽歆渾身熱潮奔竄,體內猶如有一把火在焚燒般難受,嬌嫩緋紅的身子承受不住快感的衝擊,微微拱起。
  
  見她已被挑起欲情,他起身,一把扯落上衣,緊接著脫下褲子,一腳踢開,再貼近她的身子,下半身擠進她的兩腿之間,讓她毫無遮蔽的敞開在他的眼前。
  
  杜翼飛灼熱的盯視著她美麗的胴體,一隻大手亦隨之滑下,手指探入灼熱的花叢之間,尋著那顆敏感的花核,輕輕搓弄。
  
  「嗯……嗯……」花羽歆感覺到全身泛起一股戰慄的酥麻感,火熱的欲火在小腹間燃燒,讓她既歡愉又難耐,意識更是陷入一片昏亂。
  
  杜翼飛輪流吸吮著兩隻挺立豐腴白嫩的胸房,感覺軟熱的乳房被挑弄得愈發脹大,而他揉弄著她私處的手指則是淌滿了濕滑的愛液。
  
  他露出滿意的笑容,她會有如此熱情的反應全都是因為他,倏地,他濕濡的長指戳進她的體內,深深的侵入緊窒的花徑之中,感受那被推擠包裹著的銷魂感覺。
  
  他俯首吻住她吟哦細喘的紅唇,緊箝在她體內的長指不斷的抽動、戳剌。
  
  「啊……啊……」
  
  快感瞬間傳來,讓她原本扭動的身子瞬間再次弓起,一道道熱潮紅暈染上白皙柔嫩的肌膚,一聲聲愉悅的嚶嚀聲從她的嘴裡逸出。
  
  花羽歆感覺到他又伸入一指,邪惡的戳刺抽動,並不斷的旋弄著,體內不受控制的頻頻抽搐、痙攣。
  
  杜翼飛狂野的雙眼邪氣的睨著她陷入欲潮中的臉龐,兩根長指在她愈發濕濡緊縮的花徑中抽刺、翻攪,動作漸漸激烈而狂肆。
  
  她不由自主的搖晃螓首,嬌喘聲中夾雜著含泣的呻吟。
  
  在眼前扭動泛紅的曼妙胴體及誘人小嘴發出酥人筋骨的嚶嚀,迅速煽高他早已高張的難耐欲火,令他恨不得立刻佔有她嬌美的軀體。
  
  「嗯……嗯……」她不停的嬌喘,感覺體內奔竄的熱潮在他倡狂的手指動作下,更加掀起漫天欲海,幾乎要將她淹沒了。
  
  杜翼飛直到感覺她花徑內傳來陣陣抽搐,這才撤出手指,一手握住她柔軟的豐盈,一手則扶住早已堅硬勃起的碩大,強悍的挺腰進入她的體內。
  
  他壓在她身上,擺動腰部,一上一下的衝刺,猛烈狂肆的在她體內律動著。
  
  「啊……」花羽歆很快的就達到了高潮。
  
  他則是放浪的在她體內衝刺著,動作愈來愈快,也愈來愈用力的直抵她體內深處……
  
  最後一次衝刺後,將碩大從她的體內抽出,接著他讓她背對著自己,雙手撐在窗臺上。
  
  杜翼飛半跪在臥榻上,擺弄著她的嬌軀,撐開她的雙腿,抬高她的臀部,將自己依然硬挺的男性碩大用力的刺入她的體內……
  
  盈白的背脊倏地一僵,她在吟哦中感覺到一股熱流再次在她體內流竄著,欲望再次在她體內點燃,迎接即將到來的另一波高潮……
  
  他無法控制體內那股兇猛的渴求,狂野又有力的在她緊濕的體內衝刺著,一次比一次更加有力的擺動腰部。
  
  一隻大掌伸到她的胸前,揉捏、擠壓著她柔嫩晃蕩的玉乳,烙印下紅淤的指印,接著手指滑到她的小腹下方,撫上那敏感的緊繃核心時,他感覺到她的體內不斷的緊縮、抽搐。
  
  高潮猛然竄起,令他低吼出滿足的呻吟,將熾熱的種子灑入她的體內深處……
  
  一會兒後,花羽歆感覺到他身體的重量成為負擔時,不由得動了下身子。
  
  「我太重了嗎?」杜翼飛往旁邊一躺,順便將她拉靠在自己懷裡。
  
  「這樣好多了。」她籲了口氣,閉著眼,唇瓣微揚,顯示她現在的好心情。
  
  我要讓妳記住,妳才是我的女人。
  
  激情方歇,花羽歆的腦海裡縈繞著這句話,一顆心不由得歡欣鼓動。
  
  他的在乎讓她感到欣喜,只因為她已悄悄的喜歡上這個火爆又霸道的男人。
  
  「妳在想什麼?」
  
  杜翼飛輕擁她緊皺的秀眉,另一隻手則在她柔嫩的臂膀上滑動,似有若無的愛撫著。
  
  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溫熱的呼吸吹拂著耳朵,令她的身子忍不住顫抖一下,抬眼望著他此刻顯得柔和的表情,搖搖頭。
  
  「沒有啊!」
  
  「是嗎?那妳幹嘛一會兒眉開眼笑,一會兒又皺著眉頭?」杜翼飛不以為然的問。
  
  花羽歆沒有想到他竟看得出自己心情的轉折,不由得動了下身子,從他的懷裡起身,「真的沒事。」
  
  「妳想做什麼?」杜翼飛跟著她坐起身,雙手往前攬住她的腰肢,讓她的背貼在自己胸前,一隻手曖昧的放在她豐挺的胸房下麵。
  
  他男性陽剛的氣息籠罩周身,令花羽歆不安的動了下身子,不自在的開口,「身體黏黏的,好不舒服,我想回去淨身。」
  
  「喔?想淨身,倒不用這麼麻煩,還要回去,這裡就可以淨身了。」杜翼飛放開她的身子,從臥榻上下來,微笑的朝她伸出手。
  
  花羽歆見他赤身裸體的站立在自己眼前,還一副輕鬆自在的模樣,她的眼睛始終定在他的臉上,不敢往下望著他那怒張的男性。
  
  「快點。」他催促道。
  
  花羽歆怕他不耐煩,於是一隻手放在他的掌心上,然後下了臥榻,他毫不掩飾的熱烈目光在自己身上掃視著,令她羞澀困窘,因此她鬆開他的手,彎身撿起落在一旁的黑色披風,包裹身軀。
  
  「你不穿衣服嗎?」她抬眼看見他一臉好笑的望著自己,疑惑的問。
  
  「不用,我們要去的地方就在那下面。」杜翼飛對她促狹的眨了眨眼,然後轉身走向裡面由原木做成的牆面。
  
  花羽歆跟在他後面,這才有機會看清楚裡面的擺設,四周是用上等的原木搭制而成,一切的擺設都極度奢華。
  
  最裡邊有一張超大的豪華床鋪,上面還披掛著紫紗,一旁則有價值不菲的古董,牆面掛著精緻典雅的畫作。
  
  另一邊則有小書櫃和書桌,原木書桌上擺著一些書籍和文房四寶,書桌後有一張太師椅,上面鋪著柔軟的毛皮。
  
  「快點過來。」杜翼飛站在木梯上呼喚她。
  
  花羽歆望著他,一扇小木門被打開,她趕緊走過去,伸出手讓他握住,在他的攙扶下步下木梯。
  
  眼前是一片深幽的潭水,柔和的銀光照映在兩人身上,花羽歆詫異不已,微張小嘴。
  
  「真沒想到這裡竟然另有一方天地。」
  
  煙霧向上飄散,連接木梯的是幾個石階,她任由他帶領自己往下走。
  
  「先把披風脫下來。」
  
  杜翼飛轉身替她脫下披風,吊掛在掛勾上,其它掛勾還吊著幾條幹的大布巾和小布巾。
  
  銀白的月光柔和的灑在她身上,將她清麗的容顏映照得分外朦朧詩意,赤裸的玉體顯得誘人,彷佛精靈般性感、嬌媚。
  
  他被她的美震懾得說不出話,取下兩條小布巾,執著她的手,一同步下溫泉,帶著她滑到另一側的平臺,將小布巾鋪在平臺上,讓她可以舒服的靠著。
  
  「我們這樣沒有關係嗎?不會有人瞧見?」
  
  她覺得羞澀難安,又有些不自在,畢竟這是她生平頭一回在外面赤身裸體的沐浴。
  
  「水榭閣是我私人的禁地,拱門處有人護衛著,沒有我的命令,沒有人敢隨意進來,所以妳毋需擔心會被人看見。」
  
  杜翼飛俯視著她,抬起她一條玉腿,握住那玉般潔白小巧的腳踝,用溫水輕輕洗搓著,還不忘偶爾曖昧的邪睨著她。
  
  「你……」花羽歆困窘不安的欠動身子,挪動嬌臀,低聲抗議道:「你不用這麼做,好奇怪。」
  
  「會嗎?我倒覺得甘之如貽。」他臉上的神情忽而變為邪佞,俯首,薄唇落在她的腳踝上,然後慢慢的往上啄吻。
  
  「噢!不要這樣……」
  
  花羽歆困窘難安的踢動雙腿,想要掙脫他這曖昧又令人羞赧的親密舉止。
  
  他卻執意握住她的腳踝,不讓她掙脫,熾熱的薄唇印在她的腳上。
  
  當他慢慢的往上挪移時,被他吻過的地方彷佛被火烙印般燒灼,令她全身癱軟。
  
  「嗯……飛……」
  
  花羽歆感覺到她的身子被抬起,臀部落在平臺上,雙腿被他分開,燙人的眼神落在她兩腿之間嫣紅的花瓣上,火熱的唇隨即落下。
  
  濕熱灼燙的唇舌撫弄著她形狀優美的女穴,劍舌一進一出的舔舐著花穴和甬道內的肌理,彷佛碩大的男根進進出出。
  
  「嗯……嗯……」
  
  他用唇舌、用手指輕輕的撫弄她,大掌摩挲著花穴上方的細柔花叢,一股麻癢的刺激感直沖她心中,讓她不由得吟哦出聲,花穴慢慢湧出愛液。
  
  杜翼飛的大掌扣住她的臀瓣,撥開雪白的臀丘,嫣紅的花瓣輕啟,充血飽滿,他知道她再次動情了,耳邊傳來她輕聲喘息,她已沉浸在激情的漩渦裡,無法自拔。
  
  邪魅火紅的眼注視著那誘人的景象,在水面下的長指倏地探進柔軟的女性入口,他的長指來回進出她窄窒的小穴,掏弄著她花穴的蜜汁。
  
  不一會兒,長指增為兩根,充塞在她小小的私處,長指微勾,刮搔著嬌嫩的花壁甬道……在手指的撥弄下,她的蜜液汨汨湧出,沾染了他的長指,嬌小的身子不停的戰慄,逸出渴望的呻吟。
  
  這時,杜翼飛突然傾身,邊抽動長指,邊吻著她的眉宇、眼、鼻、唇瓣和瑰紅的嫩頰,另一手抱著她的纖腰,慢慢加快手指的抽動速度。
  
  「嗯……嗯……」一波波情潮快感襲來,令她的身子主動迎向他,整個人被捲入了感官的情欲高潮……
  
  杜翼飛審視著她酡紅的臉龐,神情迷蒙,知道她快要達到高潮,隨即繼續在她的小穴抽送,另一手則捏住花瓣上方的小蜜珠,並左右兜轉著。
  
  這突如其來的刺激令她尖叫出聲,全身泛起一層紅暈,身子猛地弓起,透明津液從私密處湧出,甬道激烈的收縮、痙攣,花瓣顫抖著,一陣猛浪狂潮席捲了她。
  
  他縮回在她的小穴抽插的手,另一手則握住她的腰,覆住她的身子,將昂揚的碩大挺進她濕軟的豔穴中,又快又猛的抽動。
  
  他下身的巨大欲望不停的在窄窒的小穴進出律動,伴隨著他粗喘的氣息,速度愈來愈快。
  
  然後他抬高她的雙腿,掛在他的肩胛上,如花般盛開的蜜穴敞開在他的眼前,他看著自己的堅挺進出那緊窒濕滑的甬道裡,感覺到自己的欲望更碩大了。
  
  「嗯……嗯……飛……」花羽歆呻吟著,感覺自己的腿間蜜液橫流,再加上他大剌剌的注視,令她的小腹不由得抽緊,一股熱流源源不絕的流出。
  
  他緊扣住她的腰,重重的插入,旋即又抽出,如此周而復始的律動著,兩隻雪白嬌乳在他強悍的律動中,彈跳出迷人的弧度。
  
  她酡紅的小臉紅豔一片,不經意露出的嬌媚性感神態令他心下一動,伸手捏擰她的乳房,讓她忍不住嚶嚀一聲,而他張狂的貫穿更加肆無忌憚。
  
  他猛烈的沖剌,讓他感覺身下的女體快要達到了高潮。
  
  淫靡的肉體拍擊聲,伴隨著水漬聲,此起彼落的響起,在兩人的耳際回蕩。
  
  「喔……」無法抑制的狂喜在體內充斥著,溫暖的熱流在四肢百骸流竄著,她發出尖叫,全身似乎都快融化了。
  
  堅挺依然的他未獲得滿足,繼續在她才高潮過的蜜壺不停的抽送,撞擊著因高潮而更敏感的花心。
  
  「啊……啊……」迷蒙的雙眸凝視著對自己需索無度的男人,神智昏沉之際,恍惚聽見他發出的低吼聲。
  
  她隨即感覺到一股熱燙的液體盡洩在體內……
  
  
杜翼飛放下她無力的雙腿,浸在水裡,深吸一口氣後,抱起她靠放在平臺上,然後以手掌掬水,輕柔的替她洗去雙腿之間的污穢。
  
  接著,他與她並肩仰躺,雙手手肘撐在平臺上,側首望著那張嬌顏,眼裡閃著寵溺與欣賞之情。
  
  花羽歆沉浸在那不可思議的高潮中,久久無法平復心情,直到察覺到兩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才突然睜開眼睛望著他。
  
  杜翼飛露出笑容,眼裡那令她無法辨識的情感轉化為異彩。
  
  雖然不解他眼底的光芒,她還是因為他專注熱燙的眼光而害羞的撇開頭,身子慢慢的往下滑動,直到深幽的水遮掩住自己赤裸而脆弱的身子。
  
  見到她害羞的模樣,杜翼飛的表情倏地變得邪氣,咧嘴而笑,揶揄的說:「妳全身上下哪個地方我沒有摸過、碰過,在我面前還需要害羞嗎?」
  
  花羽歆不由得覷他一眼,看見他一臉邪氣,紅暈霎時佈滿臉頰,羞澀的垂首,不想看他那雙過分晶亮的黑眸,並不假思索的以掌心掬水,潑向那張笑得燦爛的娃娃臉。
  
  「討厭!」
  
  她在水花四溢中,見到他露出驚愕的表情,不由得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哈哈哈……真有趣!」花羽歆開心不已,還不停的拍擊水面,揚起水花。
  
  忽然,她的笑聲轉為驚叫,見他起身,宛如復仇惡魔般的堅毅表情,她很有危機意識的起身,轉身就往另一邊滑溜的遊走。
  
  嘖!沒想到這個丫頭看起來迷迷糊糊的,竟然還知道惹了自己要逃走?!
  
  杜翼飛低吼一聲,追了上去,揚起戲謔的笑容。
  
  他彷佛一隻蛟龍,迅速的在水面下遊動,很快就追上了她,看見她兩條光裸修長的玉腿,心下一動,握住她的足踝,用力將她往下一拖。
  
  花羽歆微張小嘴,想要掙脫卻已來不及,連喝了好幾口水,連忙閉嘴,驚愕的小臉對上他嘻笑的俊臉。
  
  杜翼飛俯首封住她的櫻唇,綿密不留一絲空隙,直到她圓睜著眼,一副呼吸困難的樣子,又小手不停的拍打著他的肩膀,他才讓兩人的身上破水而出,並且鬆開她的嘴。
  
  見她用力呼吸新鮮空氣的模樣,他放聲大笑。
  
  花羽歆一臉控訴的瞪著他,待呼吸恢復正常後,小聲的罵了一句,「惡劣。」
  
  眼看他又變臉,好似隨時要噴火的樣子,她旋即轉身又要溜走,他伸長手臂輕易的將她勾抱到懷裡,俯首笑望著她。
  
  「不錯嘛!看妳總是迷糊又膽小的樣子,沒想到在這種時候卻難得精明。」
  
  花羽歆氣呼呼的鼓起雙頰,瞪視著他,「是你自己太愛生氣了,我又不是笨蛋,不溜,難道要留下來當炮灰?」
  
  杜翼飛朗聲大笑,連胸膛都震動了起來。
  
  他笑起來的樣子是如此放鬆,彷佛一個天真無憂的孩子,搭配那張猶如天使般的可愛臉龐,竟讓花羽歆一時看傻了眼,心臟狂跳,雙頰發熱。
  
  杜翼飛雙眼發亮的看著她傻愣的盯著自己的樣子,唇畔微揚,心房鼓動著歡欣之情,伸手掐了下她粉嫩豐腴的臉頰,嘴上卻還是不肯饒她的調侃道:「怎麼?這樣傻傻的看著我,愛上我了?」
  
  花羽歆霎時紅透了臉,連鎖骨都染上一層粉紅色彩,小聲的反駁,「誰……誰……愛上你了?少胡說八道。」
  
  見她眼神閃爍,不敢看著自己,杜翼飛敏銳的察覺到她對自己的喜歡之情絕對不亞於他對她的。
  
  「隨便妳怎麼說,反正我明白妳是喜歡我的就行了。」
  
  他霸氣的宣示簡直令花羽歆羞得無地自容,用力將他推開,轉身遊開,還不忘撂下軟弱的話語,「我不要聽你胡言亂語,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見她羞怯的落荒而逃,杜翼飛沒有阻止她,反而好整以暇的跟在她身後,還用施予恩惠的語氣說:「好吧!看在妳喜歡我的份上,就讓妳早點休息好了。」
  
  花羽歆小聲的哼了一聲,小臉上盡是不以為然的神色,卻又不敢讓他聽見,免得他又不高興,俐落的攀上木梯,待站定後,伸長手想要拉下大布巾,卻礙於手太短,只好踮起腳尖。
  
  這時,一隻濕淋淋的長手臂越過她,替她拉下大布巾,然後攤開布巾包裹住她的身子,再拉下另一條,替她擦拭濕漉漉的長髮。
  
  「啊?你……」訝異的仰首望著他,見他臉上噙著輕鬆的笑意,她閉上嘴,靜靜的享受著他輕柔的動作。
  
  一會兒後,她的長髮幾乎半幹,他才拿開布巾,並將黑色披風遞給她。
  
  「妳先上去把身體擦乾淨,免得著涼了。」
  
  花羽歆羞怯的點點頭,拿著披風往上爬。
  
  待她進到內室,擦乾身體,然後穿上肚兜、襯衣及襯褲,正想穿上衣裙時,他下身圍著大布巾走了過來。
  
  「妳做什麼?」他阻止她穿上紫色的綢紗衣裙。
  
  「穿衣服啊!」花羽歆理所當然的回答,不解他為何要阻止自己。
  
  「陪我睡覺。」他一把奪走她的衣裙,丟在一旁的長椅上,然後拉著她的手,就往裡面那張柔軟舒服的床鋪走去。
  
  「不行,我要趕快回去,要是被小月知道我跟你在一起,她一定又要發脾氣了。」花羽歆一臉黯然的說。
  
  現實在此時侵入兩人之間,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不屬於她,她又如何能一再做出傷害妹妹的事?
  
  「妳就不怕我發脾氣?」杜翼飛沉聲問道,一臉不悅,握著她的手沒有鬆懈,拉著她來到床畔。
  
  花羽歆怎麼會感覺不出他的怒意?想要和他說道理,他卻怒目瞪著她,一臉的不妥協,令她不敢開口,只好無奈的爬上床榻,順從的在內側躺下。
  
  杜翼飛扯開大布巾,渾身赤裸的跟著躺到床上,然後攤開大絲被,蓋住兩人,見她背對著自己,他伸手將她拉靠到自己的懷裡,粗魯的命令道:「睡覺。」
  
  說完,他閉上眼,一臉滿足的抱著她。
  
  
  花羽歆原本全身僵硬的躺在他的懷裡,過了一會兒,聽到他平穩的呼吸聲,這才慢慢的放鬆身子,然後試著推開他環繞在自己胸前的手臂,只可惜徒勞無功,她又不敢太用力,怕吵醒了他。
  
  她不由得露出苦笑,沒想到連他睡著了,她還是無法撼動他半分。
  
  這時,她也累得打了個呵欠,敵不過睡魔的召喚,慢慢的合上雙眼,雙手放在他的手臂上,全身鬆懈的入睡。
  
  察覺到懷裡的人兒發出規律的呼吸聲,身體不再緊繃,杜翼飛這才睜開眼,俯視著芙顏,眼裡閃著愛戀的光芒,語氣寵溺又堅決的喃喃:「妳這個小笨蛋,在現實利益的考量下,我不可能會讓妳退讓;在私人情感上,我更不可能放妳離開。」
  
  接著,他緊緊的攬抱著她的身子,一條腿還伸到她的雙腿之間,與她的身體纏繞著,再次閉上眼,真的沉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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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21 00:06:49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興揚酒店位於開陽鎮東連的湖濱,此時正是冬末早春時節,湖濱綠柳婆娑,蘆竹青翠,湖中荷葉浮水,菱葉嫩紅,野鴨穿梭其間,時而掠水如燕,時而潛入碧波。
  
  杜翼飛和花羽歆臨窗坐下,她手捧著一杯春茶,眼睛則注視著湖濱春色。
  
  「這裡的景色真美!」
  
  杜翼飛舉杯,喝了口溫熱的茶水,笑說:「這裡算是開陽島美麗的景色之一,很多人都喜歡來這裡逛一逛。」
  
  花羽歆轉而注視他,信手拈起一塊梅子糕,張嘴咬了一小口,細細品嘗後吞咽下去,又飲一口茶,沖去嘴裡清甜的味道。
  
  「我們這樣跑出來,沒有關係嗎?」
  
  她面露擔憂。自從那夜在水榭閣過夜後,他一直要她陪他在水榭閣裡住下,至今也三天了。
  
  總管榮祥這幾日一直來報,花羽月鬧著要進水榭閣找杜翼飛和自己,杜翼飛不想見她,同時也阻止自己出去見她。
  
  這三天來,他都帶著她往外跑,在島內各處閒逛,觀賞各處美景,品嘗各種美食,和他朝夕相處的日子,她的心情確實變得很好。
  
  他收斂閒逸的表情,「我身為一島之主,想見誰就見誰,何況她只是一個客人,就算她是妳的妹妹,也不能無理取鬧。」
  
  「但是這樣不合宜呀!畢竟她是你的未……」
  
  他不悅的打斷她的話,「夠了,我不想再聽妳說那些話,喝茶、吃點心,別掃興!」
  
  花羽歆見他神色不耐煩,霎時閉上嘴,繼續吃梅子糕、喝茶。
  
  氣氛有一時凝滯著,杜翼飛一口喝完茱,從腰際拿出銀兩付茶點費,然後站起來,走到她身邊,拉起她的手。
  
  「走,我們到外面逛逛。」
  
  花羽歆被他催促著起身,手裡還拿著一塊未吃完的梅子糕,嘴裡也有來不及咽下的糕點,含糊不清的說:「我還沒吃完耶!」
  
  杜翼飛不管這麼多,拖著她就走。
  
  她只好又伸手拿了桌上的一塊櫻花糕,這才跟著他的腳步離開。
  
  他們走出酒店,往左一拐,大片湖濱美色近在眼前,杜翼飛這才放開她的手。
  
  花羽歆看見湖畔有三三兩兩的人拿著碎糧餵食湖中的野鴨,頓時覺得十分有趣,左右張望了下,拉著他的手臂,興致勃勃的指向一旁的小販。
  
  「我們買碎糧喂野鴨,好不好?」
  
  「在這等我。」
  
  說完,杜翼飛大步走向小販,買了一袋碎糧,走回來,將袋子遞給一臉喜孜孜的花羽歆。
  
  她接過袋子,興高采烈的奔向湖畔,打開袋口,抓了一把碎糧,興匆匆的撒向湖水,一群野鴨迅速遊過來搶食。
  
  這種爭食的趣味景象逗樂了花羽歆,清脆悅耳的笑聲蕩了開來。
  
  正當她玩得興致高昂時,突然腰肢被摟住,然後身體被攬進寬厚熟悉的胸懷裡,令她訝異的抬首,只見杜翼飛一臉緊繃,神色警戒,銳利的雙眸緊盯著前方,她疑惑的順著他的視線向前看,還未看清楚來人時,一道低沉沙啞的男性嗓音已從前面傳來。
  
  「羽歆,好久不見。」
  
  花羽歆定睛,霎時驚愕不已。「金元浩!」
  
  「見到我,有這麼驚訝嗎?」金元浩微扯嘴角,直視著花羽歆,見她的身子靠在杜翼飛的懷裡,他斜瞥杜翼飛一眼,再直視著她,流露出不贊同的眼神。
  
  「你怎麼也來到開陽島?」她微顫著身子,一手還緊揪著杜翼飛的衣袖。
  
  雖然那天她看見他了,但是沒有想到他竟還在開陽島逗留,現下還出現在他們面前。
  
  「要是我不來,我的未婚妻會到草月國見我嗎?」金元浩語含譏諷的問。
  
  「其實未婚妻一事還不算數,畢竟我們沒有舉行公開儀式,我也還沒同意呀!」察覺身後的男性軀體緊繃,她知道杜翼飛在生氣,所以鼓起勇氣陳述自己的立場。
  
  「看來妳變勇敢了嘛!不過這件事兩國已有約定,妳的意見和看法根本不重要。」金元浩字字譏諷,突然厲聲命令道:「過來!妳這樣靠在一個男人的懷裡成何體統?以後該如何成為一個賢淑的太子妃?」
  
  他的表情如此冰冷,疾言厲色的樣子嚇壞了花羽歆,她立刻有了動作,卻是往後躲到杜翼飛的身後,然後搖搖頭。
  
  「堂堂太子殿下只會威嚇一個弱女子,傳出去豈不笑死人?!」杜翼飛瞪著他,對他嚇壞花羽歆十分生氣,她可是他的女人,誰都不能欺負她。
  
  「我管教我未來的妻子,難道杜島主也要管?」金元浩那雙厲眼掃向他,「要是被人知道堂堂島主搶人家的妻子,豈不是更貽笑大方?」
  
  花羽歆知道兩個男人之所以劍拔弩張都是因為她,只要她站出去就沒事了,可是她真的很怕金元浩,他身上有一種陰冷無情的氣息,令她畏懼不已。
  
  雖然杜翼飛的脾氣不好,可是這幾日的相處令她明白,他是個心地善良的熱血男兒,對自己雖然會不耐煩的發脾氣,可是總不忘無微不至的照顧著自己,所以……她走不出去。
  
  就算她知道自己應該走出去,就算她明白她會挑起多大的波瀾,她還是無法跨出這一步。
  
  「我和歆兒是妳情我願、兩情相悅,哪裡算是奪人妻了?再說,聯姻一事也不是草月國和花星國說了就算。」杜翼飛豈會不懂他以言語相激的用意。
  
  若是換作以前,也許他會上當,可如今碰到了花羽歆,他態度堅決,絕不會把她交出去,尤其她又那麼怕金元浩。
  
  「是嗎?杜島主,你我的事還未了結,今天你執意要和我再結下一樁恩怨?」金元浩知道在這裡打起來對自己沒有好處,只是想先把花羽歆要回來而已。
  
  「我不認為自己和你有什麼恩怨,要是你執意這麼認為,那我也無話可說。」杜翼飛擺擺手,一副莫可奈可的樣子。
  
  「今天我來找你,就是打算要回她,一句話,你交不交人?」金元浩黝黑的雙眸閃著陰森森的光芒。
  
  「你也看到了,要是歆兒想和你回去,她早就走到你身邊了,所以你也別強人所難了。」杜翼飛感覺到她緊揪著自己的腰帶,察覺出她的緊張害怕。
  
  金元浩瞥了一眼那畏縮在杜翼飛身後的身影,眼底閃過嫌惡不耐煩的光芒。要不是為了壯大草月國,他才不想娶這種畏畏縮縮、膽小怯懦的姑娘為妻。
  
  「好,不過你們別以為事情這樣就算了,明天早上花星國的女王就到了,到時候看你怎麼給花星國的女王和我草月國一個交代?!」
  
  說完,金元浩怒氣衝天的甩袖離去。
  
  花羽歆從他的身後走出來,昂首,一臉擔憂的問:「怎麼辦?他說的是真的嗎?」
  
  杜翼飛眸底閃過深思的光芒,卻聳聳肩,不在意的說:「是真的又如何?」
  
  「可是我們……」她頓時想起殘酷的現實,小臉不由得變得蒼白,有些心慌。
  
  雖然女王對她一切的物質供應不虞匱乏,也十分疼愛她,但是落落大方的小月深得女王的心,所以她更加寵愛小月,屬意由她當花星國的女王繼承人。
  
  「走,我們先回去,妳也該休息了,這件事妳不用在意,一切交由我處理就行。」杜翼飛一臉自信的說,握著她的手往茶棚走去,欲領取他們寄放在那裡的馬兒。
  
  
  回到北極宮已是黃昏時分,杜翼飛帶著花羽歆回到水榭閣,用過晚膳不久,即留她在水榭閣休息,並派她的貼身侍女花英服侍她。
  
  杜翼飛則到議事廳,找來軍師、統領及貼身護衛商議大事。
  
  「島主,依我看,你對花星國女王花玉玲明早要來一事似乎不緊張,應該是有應對之策了,那你還找我們來做什麼?」李軍俊逸的臉龐流露出不解。
  
  杜翼飛瞥了李軍一眼,銳利的眼掃向坐在一旁的統領張德光,大聲吼道:「張德光,別告訴我,你的防護有疏失,連草月國的殿下金元浩潛入開陽島數日,你還掌握不到這條情報!」
  
  張德光是個二十八歲的男人,身材壯碩魁梧,不笑的時候看起來十分兇惡,是個驍勇善戰的武將,面對島主的怒氣,他並沒有退縮,反而直視著杜翼飛。
  
  「島主,金元浩是和商船上的商人及小販一起進入島內,他身邊帶了數十個護衛,行蹤十分低調隱密,一直有人在暗中注意著他的行動,就算那次他跟蹤島主一事,也在我的掌控中。」
  
  杜翼飛的怒火頓時消失,滿意的點點頭,「看來我沒有用錯人,你知道他究竟是為了什麼事來到島上?」
  
  「據探子來報,最主要的目的是要回羽歆公主。」張德光沉穩的回答。
  
  「奇怪,金元浩怎麼可能知道我們家島主看上了羽歆公主,奪走他預定的未婚妻?」沉光耀噙著一抹笑意問。
  
  杜翼飛瞪他一眼。「誰奪他的未婚妻了?你少胡說。」
  
  「呵呵,抱歉,是我失言了。」沉光耀依然一臉笑意,絲毫不畏懼他的怒目相向,再轉而用詢問的目光注視張德光,等著聽他的答案。
  
  「軍師,金元浩低調的進入開陽島,除了要回羽歆公主,另一個目的是為了一探開陽島的實力,找出我們的弱點,正好兩天前羽月公主飛鴿傳書回花星國,花女王才決定上開陽島,而花女王又和金元浩的人有接觸,這回他們可能是聯手來要回羽歆公主。」張德光將情形分析給他們聽。
  
  「哼!」杜翼飛輕嗤一聲,不悅的說:「他們當我杜翼飛是什麼人?她要找我討個公道,我還想找她給我一個交代咧!」
  
  「於理於情,我們都站得住腳,站不住腳的倒是花女王,現下最重要的是張統領得負起保護北極宮安危的責任。」沉光耀說。
  
  張德光點點頭,「這沒問題,交給我就是了。」
  
  「李軍、楊忠,你們兩個貼身保護島主的安全。」沉光耀交代著。
  
  李軍和楊忠同時點頭,表示沒有問題。
  
  沉光耀滿意的點點頭,目光落在杜翼飛的身上,「島主,你打算拿羽歆公主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她已和我住在一起多天了,花羽月豈會不明白我的選擇,否則為什麼還要找花玉玲過來替她做主!」杜翼飛一副自得的表情。
  
  沉光耀卻皺眉搖首,不表贊同。
  
  杜翼飛挑眉,「耀,你有什麼意見?」
  
  「這樣不夠,你必須有個什麼證明,讓花女王和金元浩明白你是有心要娶羽歆公主為妻,讓她當島主夫人,這樣才不會讓花女王有任何藉口再把花羽月強塞給你。」沉光耀對他分析其中的厲害。
  
  杜翼飛沉默半晌,「我知道了,這件事我自會處理。」
  
  「還有一事。」沉光耀知道島主的脾氣雖然不好,但不是沒有頭腦,既然應允了,自然會做好。
  
  「還有什麼事?」杜翼飛揚眉問道。
  
  「據我的瞭解,金元浩是個心高氣傲又自負的男人,一向十分有野心,草月國未來有八成是交到他手上,為什麼他這麼積極的要和花星國聯姻?說得好聽是想探我開陽島的底,但一直未有任何動作,實在古怪。」沉光耀蹙起眉頭,細細思索。
  
  「不如我派個高手到草月國一探,瞭解他們宮裡的情形,也許就能知道金元浩為什麼這麼在意這樁聯姻,也會明白他來這裡究竟有何目的。」張德光提議。
  
  「好,統領,這件事就交由你去辦。」杜翼飛同意他的做法。
  
  「我去交代總管好好準備接待花女王到這裡的事宜。」沉光耀站起來,轉身走了出去。
  
  「楊忠、李軍,你們兩個下去休息,我也要回房休息了。」杜翼飛交代完,也跟著離開。
  
  
  杜翼飛正要穿過水榭合的拱門,一名護衛叫住了他。
  
  「島主,令尊和令堂前來找羽歆公主。」
  
  「哦?我爹娘應該知道水榭閣沒有我的允許,他們也是不能擅自進入的。」
  
  「他們明白,所以並沒有進去,但是他們一再表明,希望我們去問羽歆公主願不願意出來見他們。」護衛詳實回答。
  
  杜翼飛揚眉,「那羽歆有出來見他們嗎?」
  
  「他們現下正在那裡閒聊。」護衛伸手指向拱門左側的涼亭。
  
  杜翼飛偏首,果真見到他們三人,轉身大步走過去。
  
  當他來到涼亭的階梯時,守在那裡的花英和服侍娘親的丫鬟都對他行禮,他一心掛意著花羽歆,因此沒有理會就直接上了涼亭。
  
  「爹、娘,怎麼過來了?」杜翼飛是針對他們發問,眼光卻是落在花羽歆身上。
  
  花羽歆並沒有望著他,反而看向地上,低垂螓首,心裡五味雜陳。
  
  杜夫人看了杜老爺一眼,「聽說你金屋藏嬌,我和你爹感到很好奇,我們那個一向不愛和女人相處的兒子怎麼轉性了?自然得來瞧瞧是哪家千金受到你的青睞呀!」她對兒子露出親切的笑容,言談間隱含著慈母的關愛。
  
  「你們沒有為難歆兒吧?」杜翼飛大步走到花羽歆身邊,伸手攬住她纖細的肩膀,對她的佔有欲表露無遺。
  
  「呵呵,阿飛,你說的是什麼話呀?你娘是那種仗勢欺人的人嗎?何況羽歆又貴為公主,再怎樣,我們也得以禮待之啊!」杜夫人說得客氣好聽,同時對花羽歆展露笑容。
  
  「好了,韻梅,我們也該走了,不要打擾他們年輕人。」杜老爺站起身,銳利的雙眸卻瞥了花羽歆一眼。
  
  「好,好,我知道了。」杜夫人走到他們面前,拉起花羽歆的小手拍了拍,笑說:「羽歆呀,我兒子的幸福就拜託妳了喲!可別讓伯父、伯母失望。」
  
  花羽歆不得不抬首望著她,拍在手上的那雙手是那麼的輕柔,每一下卻都沉重的壓在她的心房裡,眼眸一黯,硬擠出虛弱的笑容,不敢開口應聲,只能點點頭以示回應,她怕自己只要出聲便會忍不住掉下眼淚。
  
  杜夫人的話和杜老爺那責備的表情一直浮現她的腦海,久久無法磨滅,令她黯然神傷。
  
  聽在杜翼飛耳裡,卻以為爹娘是喜歡花羽歆的,所以才對她說這番話,不由得咧嘴而笑。
  
  「娘,妳就別擔心了,只要歆兒在孩兒身邊,孩兒就會感到幸福了,你們快回去休息吧!」
  
  杜夫人神色愀然,心裡有一絲猶疑,卻還是沒有說什麼。
  
  杜老爺的眼底閃過一抹憂慮,拉起老婆的手,對兒子交代道:「對了,找個時間去看看你大哥,這幾天他的身子又轉差了,心情也變得不好,一直關在房裡不出來也不是辦法,你大哥很疼你,你勸勸他出來走走。」
  
  說完,杜老爺和杜夫人走出涼亭。
  
  「知道了。」杜翼飛對著他們的背影喊了一聲,轉頭看見花羽歆一臉怔忡的望著爹娘離開的背影,將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將她的身子扳過來面對自己。「在想什麼?」
  
  她強迫自己從愁雲慘霧中回神,對他露出刻意擠出來的燦爛笑容,搖頭,「沒什麼。你忙完了?」
  
  杜翼飛點點頭,「娘跟妳說了些什麼?」
  
  花羽歆雙眸閃爍,「沒……沒什麼,他們只是來看看我而已。」
  
  杜翼飛不疑有他,相信了她的說詞,尤其娘剛才的態度還算和善,應該是不會找她的麻煩。
  
  「我們回水榭閣,我有東西要給妳。」他握住她微涼的小手,帶著她走出涼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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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21 00:07:04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回到水榭閣,杜翼飛關上房門,從書櫃的抽屜裡拿出一個方形藍色錦盒,遞到花羽歆的面前。
  
  她接過錦盒後,抬首,疑惑的問:「這是什麼?」
  
  杜翼飛上前,打開錦盒的蓋子。
  
  她垂首,看見錦盒裡有一塊金色錦布鋪在底部,上面有一塊星形銀飾項鍊,七個角上各鑲嵌著一顆小鑽石,閃閃發亮,銀飾上有星星交叉的雕紋,既特殊又美麗。
  
  他拿起項鍊,替她戴上,七星圖騰的銀飾垂掛在她的胸前,白皙的胸脯襯得七星銀飾異常耀眼出色。
  
  花羽歆垂眼望著靜靜躺在胸前的項鍊,睫毛往上一揚,訝異的問:「這是要送給我的?」
  
  「嗯。喜歡嗎?」杜翼飛雙眼發亮。這七星項鍊戴在她的胸前,十分漂亮。
  
  「很美!」花羽歆讚歎著,臉上卻浮上一絲不安。「可是……我怎麼可以收這麼貴重的東西?」
  
  每一顆碎鑽質地上等,加上這條銀煉及圖騰,可想而知,這東西肯定貴重。
  
  「為什麼不行?這條項鍊是我的隨身之物,本來就打算送給我未來的妻子,而且戴上這條銀煉可以代表妳的身分,島上的人只要看見此物,都會對妳十分尊敬。」杜翼飛笑容可掬,專注的凝視著她。
  
  「那我更不能收了。」花羽歆慌亂的想要拿下它。
  
  杜翼飛及時制止了她,一臉不悅的質問道:「這是我對妳的承諾,妳敢不收?」
  
  「我……我也想收,可是我沒那個資格呀!」花羽歆小聲的說,一臉黯然。
  
  「有沒有資格,由我決定。」杜翼飛沉著臉反駁她。
  
  「可是……我這樣對女王和小月不能交代。」花羽歆左右為難,而且,雖然她沒有答應杜老爺和杜夫人的要求,但也十分明白他們希望她能主動退出,不要造成兩國不和。
  
  「妳也知道,羽月公主是女王最寵愛的小公主,如今她這麼愛著我家兒子,又礙於妳是她姊姊,她不方便開口,所以妳還是為大局著想,主動退出,免得女王動怒,到時一場干戈免不了,受害的還是島上的百姓哪!」
  
  杜夫人這番話突然浮現花羽歆的腦海,令她更加不敢接受他對自己的寵愛。
  
  「難道妳真要任由她們擺佈妳的人生?何況當初女王的信裡寫的是兩位公主,那我選妳,又怎麼不能對她們交代了?」杜翼飛不滿的說。
  
  「可是……」
  
  他打斷她的話,耍起孩子個性,「我不管那麼多,我先問妳,妳喜不喜歡我?」
  
  要不是她的心情很沉重,看著他耍賴的好笑模樣,她肯定會笑出來。注視著他那閃爍著濃烈火焰的專注眼神,花羽歆無法說出不喜歡的話語。
  
  「妳說話呀!」他不耐的催促道。
  
  花羽歆咬著唇瓣,面露無奈,眼眸裡閃著無助的盈盈波光,「喜歡你又如何?女王不會同意的。」
  
  「她會不會同意是另外一回事,我先問妳,我要娶妳為妻,妳有什麼想法?」杜翼飛問。
  
  「我們不行!」花羽歆退後一步,推拒著。不是她不愛他,而是女王加上他的爹娘,就算他們在一起了,真的會幸福嗎?
  
  而且他從未說過愛她,為什麼他會這麼執意娶自己呢?這也是她遲疑的原因之一,不要怪她太怯懦,實在是環境逼得她不得不退縮。
  
  她拒絕的話語、退縮的身子,氣得他低吼一聲,拿起一旁的木椅,用力一甩,發出乒乒乓乓的落地聲,嚇得花羽歆圓睜眼眸,驚恐不已,想要退離他。
  
  杜翼飛長手一伸,將她攬抱在淒裡,不讓她逃脫,俯首,給了她一個暴風般的強吻,封住她所有的抗拒。
  
  「唔……不……嗯……」花羽歆的眼裡有一絲驚恐,他的吻如狂風暴雨般席捲著她,如此具佔有欲的吻令她幾乎無法呼吸,逸出近乎呻吟的聲音。
  
  他卻一再狂肆的徹底翻攪她的感官與呼吸,直到她張口想要呼吸新鮮空氣,他才放過她,但她馬上發現他的大手撕扯著她的衣服,直到她一絲不掛的站在他的面前,這才罷手。
  
  花羽歆抬眼,想要張口求饒時,卻看見他的眼裡燃燒著欲望之火,興味盎然的盯著她赤裸的嬌軀。
  
  「全身上下只戴著七星項鍊……這樣的妳真美。」他的目光對上了她的眼睛,他火焰般的雙眸燃燒著怒火,咬著牙說:「我會讓妳知道妳是屬於我的,不管是花女王、花羽月或是金元浩,甚至是妳,都不能阻止我的決心。」
  
  說完,不讓她有說話的機會,他俯首,綿密的堵住她的櫻唇,一隻大手在她的身上遊移,另一隻大手罩在她豐滿的胸房上輕輕搓揉。
  
  「嗯……」花羽歆在他的愛撫下,身體慢慢的虛軟無力,感覺一股酥癢感由胸房蔓延開來,她的身子已敏感到只要經過他的碰觸,便輕易的起了反應。
  
  杜翼飛抬首,放開她的唇,見她在自己的愛撫下已不再抗拒,先迅速的褪下自己的衣服,接著上前,一手抱起她,來到一旁書桌後的太師椅坐下。
  
  他將她安置在自己的雙腿之間,讓她的背靠在他結實的胸膛上,一隻大手環抱她的柳腰,另一隻手則狂肆的覆在她圓潤飽滿的玉乳上,拇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敏感的花蕾。
  
  「啊……」他刻意的挑弄令她的呼吸紊亂急促,那股由胸前傳來的灼熱混亂了她的思緒。
  
  杜翼飛熾熱的唇舌輕輕囓咬她柔嫩的耳垂,感覺到她熱烈的反應,唇瓣揚起邪佞的弧度,大手掐弄著她的雙峰,拇指在敏感的乳尖上摩擦、搓揉。
  
  「嗯……嗯……飛……」花羽歆星眸半閉,轉頭斜睨著他,那微勾的眼帶著幾許性感嫵媚,全然臣服在他挑起的情欲世界中。
  
  她自然散發的嬌媚神情令他忍不住俯首,用力含住那已被撩撥得挺立的蓓蕾,大手撫上她的纖腰、小腹,直達她兩腿間私密的地帶,指頭邪惡的探入,磨蹭、搓揉穴口上方敏感的花核,直到那一波波由體內湧出的愛液沾滿了他的指頭……
  
  花羽歆感覺到他兇猛火熱的撩撥,忍不住吟哦出聲,螓首往後一仰,靠在他結實的胸膛上,柔美的嬌軀沾染一層迷人的緋紅,神情顯得嬌媚性感。
  
  見到她的嬌態,他狹長的雙眸泛起紅絲,欲焰在他的眼底狂燃,再也忍不住想要佔有她的甜美與性感的衝動,他撤回手指,一手握住她的纖腰,讓她的雙腿置放在他的腿側,撐開她的雙腿開展到最大,讓她挺起俏臀,接著將自己的男性碩大用力的刺入她的體內……
  
  「啊……啊……」雪白的背脊倏地一僵,她驀地吶喊出聲,瞬間迷失在他挺進的衝擊裡,一股灼熱的欲望在她的腹中點燃。
  
  杜翼飛低吼一聲,無法抑制體內狂猛的渴求,狂野又有力的在她緊濕的體內衝刺,一次比一次更加賣力的擺動腰部。
  
  一隻大掌伸到她的胸前,在她柔嫩的玉乳上揉捏擠壓,烙印下紅淤指印,然後滑向她的小腹下方,手指撫上敏感的緊繃核心時,他迅速感到她體內的緊縮和抽搐,令他的高潮猛地竄起,低吼出滿足的呻吟,將熾熱的種子灑入她的體內深處……
  
  他並沒有因為這樣就放過她,這一夜,他在房裡的各處,用各種不同的姿勢,如同不知飽足的野獸,索求著她所有的甜美與降服。
  
  直到天際泛白,她累得幾乎要睡著了,他才放過她,抱著她躺在床上,滿足的一起入睡。
  
  
  巳時時分。
  
  「島主,恕屬下無禮,但是軍師要屬下請島主儘快到議事廳,花星國的女王已等候多時,此時盛怒不已,請島主快點出面處理。」護衛邊用力敲著門,邊語氣急促的報告。
  
  半晌,杜翼飛終於穿戴整齊的出來應門。
  
  「你去轉告軍師,我馬上就過去。」
  
  「是。」護衛恭敬的應了一聲,然後轉身離去。
  
  杜翼飛回到床畔,卻見花羽歆已坐起身,一臉慌亂。
  
  「女王已經來了,該怎麼辦?」
  
  「沒什麼好怕的,歆兒,妳快點起來打扮,我喚花英來幫妳,等會兒我陪妳一起去見她。」杜翼飛認為花羽歆太多慮了,他早已胸有成竹,花女王根本不足為懼。
  
  然後他喚來花英,幫她梳妝打扮。
  
  待兩人來到議事廳時,已是半個時辰後。
  
  花玉玲是個五十歲的婦人,因為長年保養得宜,加上天生麗質,看起來就像三十五歲的婦人般年輕美麗,天生擁有雍容華貴的氣質,但她不笑的時候則有一種威儀的氣勢,令人望而生畏。
  
  「好樣的,杜島主,這就是你對待貴客的方式?竟讓本女王坐在這兒枯等你大半天,真是好大的架子啊!」
  
  花玉玲說話夾槍帶棒,頭抬得高高的,一副睥睨的姿態,眼神銳利的盯著他,頭上戴了一頂價值不菲的王冠,看起來氣勢非凡。
  
  「花女王,妳突然造訪,事先連通知都沒有,教我如何恭候大駕?」杜翼飛勾起冷笑,反諷的問。
  
  經由別人的嘴裡知道她要來是一回事,她沒有正式通知,他就可以不要理會她。
  
  花玉玲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額頭冒出青筋。
  
  花羽歆知道女王生氣了,不安的想要弭平兩人之間的對立,畢竟一個是她的娘親,一個是她深愛的男人。
  
  於是她走上前,微微福身,輕聲的問候道;「娘,羽歆向妳行禮,這段日子不見,妳可安好?」
  
  她才抬首想要望著花玉玲,沒想到花玉玲的動作快如閃電,一陣風似的卷到她的面前,大力的賞她一巴掌。
  
  狠絕又用力的巴掌聲在偌大的議事廳響起,四周傳來清晰可聞的抽氣聲。
  
  花羽歆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打偏了臉,整個人飛了出去,狠狠的跌在地
  
  杜翼飛怒吼一聲,趕緊過去扶起她,當他見到她左邊臉頰浮現五指淤痕,腫得像饅頭一樣時,瞬間流露出殺人的眸光,瞪向花玉玲。
  
  花玉玲壓根兒不理會杜翼飛的瞪視,逕自對著花羽歆斥駡道:「羽歆,真沒想到妳會做出這種寡廉鮮恥的事,不僅搶了妹妹的丈夫,還做出對不起金殿下的事,妳說,妳做出這般丟人現眼的事,該怎麼給本女王一個交代?」
  
  花羽歆淚如雨下,女王瞪著自己的模樣,好象她是她的仇人,令她心痛難抑,一時受不住,身子搖晃了下。
  
  杜翼飛將瘦弱的她攬進懷裡,瞪著花玉玲,低聲吼道:「花女王,妳講話客氣點,不要隨便污辱人。」
  
  這時,一直站在一旁的花羽月走上前來。
  
  「杜翼飛,我們可沒有污蔑她,事實便是如此,我可以作證,她不知廉恥的和你做了那種事,還敢說是我們錯怪了她嗎?」緊接著,花羽月手指著花羽歆,咄咄 逼人的罵道:「沒想到我把妳當作姊姊,妳竟是如此對待我?妳不是已經答應我不再和他見面,不和我搶他,怎麼還自私的巴在他身邊不走?」
  
  「我……」花羽歆泣不成聲,雙手掩面,無顏面對母親和妹妹。
  
  花羽月被她偎在杜翼飛懷裡,備受呵護的模樣氣紅了眼,抓住她的手,硬把她拉到自己身邊。
  
  當花羽歆晃動身子時,陽光照在剛才溜到衣衫外的七星項鍊上,銀光閃閃,刺花了花玉玲的眼。
  
  她瞇眼細看,待看清楚後,臉色大變,上前從花羽月的手中把花羽歆搶了過去,不由分說的厲聲命令道:「走,妳現在跟我一起回去。」
  
  杜翼飛一時沒有防備而讓花羽歆被搶走,又聞聽花玉玲的話,動作迅速敏捷的來到她們面前,伸手勾住花羽歆的腰肢,將她劫了過來,怒瞪著花玉玲。
  
  「花女王,妳來到我的地方,就這樣氣勢淩人的興師問罪,妳到底有沒有把我看在眼底?」
  
  杜翼飛沉著臉的模樣十分駭人,讓花玉玲的呼吸一窒,不敢伸手搶回花羽歆,不過她還是挺著胸脯,裝出鎮定的模樣。
  
  「羽歆是我的女兒,我來帶走我的女兒,有什麼不對?」
  
  杜翼飛輕蔑的冷哼一聲,「花女王還真懂人情世故呀!只要寫一封信,就把兩位公主往我這裡送,現下憑妳高興,又隨便要將人帶走,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本女王絕無此意,只是想帶走不懂事的女兒罷了!」花玉玲邊說邊睨著花羽歆胸前那條七星項鍊。
  
  她要是能得到那條銀煉,便能號令開陽島數十萬精兵,沒想到這丫頭本事如此大,竟能獲得杜翼飛的青睞,讓他將這麼珍貴又象徵權力的寶物送給她。
  
  「是嗎?我記得當初妳送兩位公主過來,是要讓我和她們培養感情,看我看上誰,便和誰成親,如今我選羽歆成為我的妻子,花女王,難道妳要不守信用?」杜翼飛不以為然的反駁道。
  
  「是呀!花女王,此封信函可是在下親手展閱,相信花女王不會不守信用,否則傳出去,壞了名聲的人,可是花女王妳!而且花女王得考慮清楚,是不是要和我 們島主為敵?因為島主既然將象徵島主夫人的銀煉送給羽歆公主,意思已經夠明白了,我不相信花女王不明白。」沉光耀在一旁將花玉珍的表情觀察得十分仔細,又 怎麼會不知道她看見銀煉時所轉的心思呢?!
  
  「沉軍師,本女王懂得你說的,但是我家小月對你們島主一往情深,也許比小歆還要愛你們島主,再說,小歆身負與草月國殿下的聯姻重責,這我們也不好對金殿下交代。」花玉玲的態度軟化,走到花羽歆的面前。
  
  看見她靠近,花羽歆忍不住往後縮了一下,雙眸閃著驚疑之色,女王從來沒有打過她,這是第一次,女王突如其來之舉,實在令她又驚又怕。
  
  花玉玲眸中閃過一抹幽光,露出親切的笑容,對她伸出手。「小歆,對不起,我不該衝動的出手打妳,妳該知道,平時娘待妳不薄,這次娘真的很為難,聽娘的話,為了大局著想,和娘回去,好嗎?」
  
  花玉玲見激烈強勢的手段對她非但沒有助益,反而離目標更遠,因此改采柔情攻勢。
  
  花羽歆抬首望了杜翼飛一眼,只見他死瞪著自己卻沒有開口,她轉而看向花玉玲,「娘,可是……我已經是他的人了,就算我真的和妳回去,我想,金殿下也不會要我了,所以……」
  
  「我不介意。」
  
  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立在一旁的金元浩突然開口,然後走到花羽歆的面前,直勾勾的望著她。
  
  花羽歆被他的宣示和侵略的目光嚇得縮進杜翼飛的懷裡,一手還緊揪著他的袖子。
  
  花玉玲閃過一絲滿意的眸光,親切的笑說:「小歆,聽到沒?人家金殿下一點都不介意,妳該感激金殿下呀!為了大局著想,跟娘回去吧!」
  
  花羽歆感覺到杜翼飛僵著身子不動,似乎是要由她自己作決定,她一時陷入天人交戰中,不知應該如何是好!
  
  「姊姊,拜託妳,我真的很喜歡他,把他讓給我吧!」花羽月意會到花玉玲的意思,因此也擺出弱者姿態哀求著她。
  
  「我……」花羽歆無法承受娘和妹妹那期盼與乞求的目光,緊揪住杜翼飛袖子的手慢慢的鬆開,她的意志開始動搖。
  
  「羽歆,只要妳跟花女王回去,我願意接受殘花敗柳的妳當太子妃,而且妳別忘了,要是花星國和草月國聯手,開陽島也不會太好過,妳可要好好想想。」
  
  金元浩一開口就刺痛了花羽歆的心,後面的話則讓她替杜翼飛擔心,她轉而望向杜翼飛,卻見他的臉色十分難看,緊抿薄唇,不發一語。
  
  他為什麼不說話?她感到有些心慌。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迷糊的花羽歆因為受到太大的壓力,腦袋糊成一片,壓根兒沒有想到他剛才已聲稱她是他選定的妻子了,還兀自心慌不已,無法做抉擇。
  
  「羽歆,過來呀!」花玉玲鼓吹著她。
  
  花羽歆遲疑的挪動了下腳步,慢慢的走向娘親和妹妹。
  
  花玉玲和花羽月揚起得意洋洋的笑容。
  
  杜翼飛憤怒的緊握拳頭,直到關節泛白,額頭青筋浮動。
  
  「呵呵,小歆,妳這樣做就對了,沒有枉費娘平時對妳的疼愛。」花玉玲開心的說,伸手等著花羽歆走到她的面前。
  
  突然,議事廳響起一陣劇響,一張大師椅四分五裂的散落各處,嚇壞了眾人,沒有人看見杜翼飛是什麼時候出手的。
  
  花羽歆正欲將手放在花玉玲的掌心上時,一陣疾風卷過兩人,待眾人定晴一瞧,花羽歆已在杜翼飛的懷裡,而他們已離花玉玲有段距離了。
  
  「我杜翼飛可不是任由人擺佈的,花女王,今日我已選定妻子人選,便是給妳花星國面子,妳別不知足,再生其它心思,我先告訴妳,我會擇日娶花羽歆,至於 現下,恕我不奉陪。」杜翼飛再對沉光耀吩咐道:「替我送客,不管是花女王或是金殿下,讓他們馬上離開開陽島,要是想找我們麻煩,悉聽尊便。」
  
  花玉玲一干人還未完全回過神來,只能眼睜睜的望著杜翼飛抱著花羽歆離去。
  
  杜翼飛懷抱著花羽歆,低首說了一句,「妳死定了。」
  
  她蒼白的臉變得更加灰白了,可以感受到他渾身散發的怒氣。天哪!他犀利的眼光就足以將她吞噬。
  
  花羽歆在他的懷裡瑟瑟發抖,卻也不敢隨便亂動,因為他把自己抱得很緊,緊得她的身子隱隱作痛。
  
  就算她再遲鈍,也知道這次她真的惹火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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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21 00:07:30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議事廳裡,因為杜翼飛霸道專制的舉動,一片靜默。
  
  半晌,花玉玲率先回過神來,沉著臉,不悅的質問道:「沉軍師,你們是什麼意思?在本女王面前就這樣劫走我的女兒,未免太狂妄了!你說,你們開陽島要怎麼給我們一個交代?」
  
  沉光耀噙著溫和的笑容,看來花女王又恢復了雌威,他卻無懼於她咄咄逼人的態度與盛氣淩人的氣勢,輕柔的說:「花女王,此言差矣!當初可是妳要我們島主和兩位公主培養感情的,如今我們島主決定選大公主為妻,難道不算給妳一個交代?」
  
  「可是本女王內定的人選是羽月。」花玉玲直接說出自己的希望。
  
  沉光耀挑高一連濃眉,好笑的說:「花女王,妳根本是強人所難,當初妳沒有經過島主的同意便送兩位公主過來,島主已看在妳的面子上收留、款待兩位公主了,妳還非得要我們島主順妳的意,現下找麻煩的人該是女王妳吧?」
  
  花玉玲的臉色十分難看,甚至還閃過一絲狼狽,一時竟找不到話來反駁。
  
  一旁的李軍也忍不住開口了,「花女王,別怪我說話難聽,妳該明白我們島主脾氣不好、耐性不佳,要是惹火了他,他會做出什麼事,可不是我們這些屬下可以攔阻得了的。」
  
  花玉珍花客失色。
  
  金元浩一臉陰沉,厲眼掃向李軍,沉聲問道:「言下之意,你們是在威脅我們囉?」
  
  沉光耀上前阻止李軍回話,沉穩的望著金元浩和花玉玲。
  
  「你們若要這麼想,我也無力阻擋,但是和花星國的大公主聯姻,已是我們最大的誠意,要是你們真想聯手對付開陽島,就請你們三思,並且好好斟酌一番,得罪我們,你們能討得了多少便宜?」
  
  金元浩和花玉玲無法反駁,只能生悶氣,死瞪著沉光耀。
  
  「請各位貴客好走,由在下送各位離開。」他們陰沉不甘的表情並沒有讓沉光耀沉下臉,依然一副閒逸的表情,還有禮的做出送客的手勢。
  
  「娘,我不甘心。」花羽月拉著花玉玲的水袖,嘟嘴抗議。
  
  花玉玲反握住花羽月的手,「小月,我們走,是杜翼飛沒有福氣,看不上妳,世間的男人又不是只剩他一個,娘再替妳找更好的物件。」她又望向沉光耀,意味深長的說:「雖然今天我們妥協了,但是並不表示我們就心服口服。」然後帶著心不甘情不願的花羽月走出議事廳。
  
  「沉光耀,轉告杜翼飛,我會擇日送戰帖過來,和他一較高下,輸的人必須對贏的人俯首稱臣、進貢貢品,詳細內容,我會書寫在戰帖裡。」金元浩一臉嚴肅的說,然後大步離開。
  
  金元浩和花玉玲一走出北極宮,立刻坐上馬車,帶領數百名精兵往邊防方向駛去。
  
  張德光則率領數千名精兵跟在他們身後,務必親眼看著他們離開開陽島。

  
  杜翼飛一臉暴怒,抱著花羽歆走向寢殿,途中眾奴僕能避則避,能閃則閃,他一路順利的進入房間,用腳大力一勾,門板砰的一聲關上。
  
  花羽歆被置放在椅子上,他則往後退幾步,陰騺的瞪著她,雙手緊握成拳,他怕自己再不離她遠一點,一定會忍不住掐住她那細緻白皙的脖子。
  
  「你……你……」她驚惶不安的絞扭雙手,睫毛輕顫,偷覷著他,小聲的問:「你好象很生氣?」
  
  杜翼飛狠狠的瞪她一眼,陡然揚高語調質問道:「生氣?難道妳認為妳剛才的做為不讓人生氣?」
  
  花羽歆瑟縮了下,一臉惶恐的盯著他。
  
  「我……我沒有做什麼呀!只是想要告訴女王,希望她不要為難你……」她站起來,仰首望著他,小心翼翼的說:「就算我跟著她回去,也絕不會和金殿下成親的。」
  
  「妳真的認為我會怕他們聯手對付我?妳對我就這麼沒有信心?」杜翼飛的聲音更大了。
  
  花羽歆又縮了一下身子,但還是鼓起勇氣直視著他,緊張的潤了潤唇,「你不怕,我怕呀!而且,我怎麼會對你沒信心?我是擔心你,就算你再厲害,也會有不小心的時候嘛!」
  
  「我不管妳說什麼理由,反正我不准妳離開我就是了。」杜翼飛根本沒將她說的理由聽進耳裡,腦海裡只有一個想法,就是她決定要聽從花玉玲的話離開他。「今天妳決定要跟著花女王走,就是背叛我,難道我將那麼重要的銀煉送給妳,還不足以讓妳看清楚我對妳的心?」
  
  「我……」花羽歆瞧見他眼裡除了生氣的怒火之外,還有落寞和失望,她的心竟然揪痛了起來,想替自己辯解的話都已到嘴邊,卻講不出來。
  
  杜翼飛一個箭步上前,攬住她的腰肢,堵住她的唇,他的吻既兇猛又狂暴,吻痛了她的唇瓣,卻還是極力汲取她嘴裡的甜美,和深深呼吸著屬於她的幽香氣息。
  
  「唔……」花羽歆感覺唇瓣隱隱作痛,卻更強烈的察覺到他渾身散發的張揚怒氣,一時之間也不敢抗議,她明白這一切是自己造成的。
  
  杜翼飛吻得狂肆熾熱,直到嘗到血腥味,才從狂亂的思緒中猛然蘇醒,他舔著她被自己咬破的唇瓣,接著放開喘息不已的她。
  
  他的大手握住她的雙肩,「歆兒,妳真的讓我太失望了。」
  
  說完,他深深的看她一眼後,轉身離開。
  
  他那一眼裡包含了失望和傷痛,深深的震撼了花羽歆,他離開的背影顯得那麼孤單蕭索,令她忍不住紅了眼,顧不得受傷的唇瓣,衝動的追了上去。
  
  「飛……」她揚聲叫著他的名字,跨出門檻,卻只見到他遠去的身影。
  
  沒來由的,一顆淚珠滑落她的臉頰。
  
  「我很喜歡你呀!怎麼忍心見你為了我承擔這麼大的責任?難道我這樣做也錯了?」
  
  「公主?」花英將她的傷心無措都看在眼底,擔心的喚了一聲。
  
  「花英……」花羽歆茫然失焦的雙眼對上花英那擔心的眼眸,突然痛哭出聲,忍不住伸手抱住從小服侍自己的貼身侍女,從她的懷裡汲取一些溫暖和力量。「我真的做錯了嗎?」
  
  「公主,妳不要哭,妳這樣,花英也很難過。」花英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安撫著她,「夾在女王和島主中間,妳確實左右為難,不過現下既然島主替妳作了決定,妳就不要想那麼多,好好的待下來,嗯?」
  
  「可是他在生我的氣,我感覺得到。」花羽歆不時抽噎幾聲。
  
  「等島主氣消了,就沒事了。」花英知道島主對公主很好,既然他對公主的決定很生氣,就表示他很在乎公主,所以只要給他時間,島主一定會再來找公主的。
  
  花英從懷裡掏出手絹,替她拭去唇上的血漬。
  
  「真的嗎?」花羽歆一臉懷疑。「可是我可以感覺得到他對我真的很失望、很傷心,他會不會不理我了?」
  
  花英見她的唇瓣不再流血,柔聲安撫道:「不會的,公主,不要想那麼多了,花英服侍妳休息,好嗎?」
  
  「嗯。」花羽歆勉為其難的點頭。
  
  
  花羽歆身著素衣,長髮披肩,脂粉未施,臉色顯得有些蒼白,精神也不太好,皺著秀眉,在房裡踱步,憂心忡忡的開口。
  
  「花英,三天了,他三天都沒有踏進這裡一步,也沒有來找我,他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這三天來,有丫鬟固定送膳食來給她用,還曾召來總管詢問杜翼飛的行縱,但是總管總是告訴她,他在忙,她也拜託總管代為轉達她想見他,卻一直沒有下文。
  
  她時常陷在患得患失的情緒裡,總是替他找理由和藉口,可是這三天來他的不聞不問,已令她到了一個臨界點。
  
  「公主,不會的,要是島主真的不要妳,會把妳從女王手中搶回來嗎?」花英安慰著她。
  
  「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麼他都不來找我?」花羽歆幽幽的問,眉宇間帶著一絲愁雲。
  
  「公主,我有聽軍師說,這幾天島主的脾氣很大,時常發脾氣,可見他也是很在乎妳,只是有可能是妳的決定傷害了他,讓他也很難過,一時無法面對妳。」花英常在各處走動,因此聽到的傳聞和八卦也很多。
  
  「那我該怎麼辦?難道一直在這裡坐困愁城?」花羽歆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妳可以行動啊!」花英對她眨眨眼,笑著建議她。
  
  「行動?」花羽歆迷惑的望著她。
  
  「用行動讓島主知道妳對他是有情的、是真心的。」花英說。
  
  「啊?」花羽歆還是一副迷糊樣。
  
  於是,花英興致勃勃的湊到她的耳邊,說了一大堆計謀。
  
  花羽歆迷惑的五官漸漸放鬆,連連點頭,揚起絕美的笑花,連眼睛都微瞇了。
  
  
  杜翼飛坐在書桌後面的太師椅上,手裡拿著金元浩派人送來的戰帖,看完之後,他並沒有發脾氣,反而露出嗜血的冷笑。
  
  「金元浩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以為我會打輸他嗎?」
  
  「島主,你的武術雖然不弱,但是金元浩開出這樣的條件,表示他的實力不容小覷,還是不要太輕忽才是。」沉光耀提醒他。
  
  金元浩約他在雪山之巔決戰,各帶兩名隨身護衛當見證人,輸的人不僅要向贏的人俯首稱臣,還必須每年進貢白銀十萬兩、綾羅綢緞千匹、珠寶首飾一盒。
  
  進貢品還是次要,重要的是向對方俯首稱臣等於失了尊嚴和自己島國的國格,這是最令人不能忍受的羞辱。
  
  「耀,聽你這麼說,是不反對我和他打一場囉?」杜翼飛揚起濃眉,似笑非笑的睨著沉光耀。
  
  沉光耀不由得失笑,「島主,就算我反對,你想和他對打,是我能阻止得了的嗎?」
  
  「嗯哼,我就知道你瞭解我。」杜翼飛咧嘴而笑。
  
  「到時候就由我和楊忠跟島主一起去。上面有寫是什麼時候決戰嗎?」李軍看事情已底定,於是開口問道。
  
  「十天後。」杜翼飛說。
  
  沉光耀掐指算了算,「嗯,從這裡到雪山至少要花費五天的時間,怕途中會有什麼變卦,還是提前七天出發會比較好。」
  
  「我們會一路趕路,挑幾匹駿馬,途中再換馬,到了雪山中央,不能騎馬,就施展輕功上去,根據我的估計,約三天的時間就可到達,所以只要六天後出發就行。」杜翼飛有不一樣的見解。
  
  「島主這樣預估也沒錯,正好趁著這些日子好好的計畫一番,我想,花女王那裡不可能毫無動靜,怕是個調虎離山之計,等島主不在,便派兵進佔這理。」沉光耀顧慮到了花星國那方。
  
  「我不在,別人有這麼容易就佔領開陽島?我對軍師你和張統領的能力可是很有信心呢!」杜翼飛反駁他的話。
  
  沉光耀笑而不答,眸底閃過神秘的光芒。
  
  這時,緊閉的書房門板傳來一陣輕敲。
  
  「島主,奴婢奉總管之令,送點心過來。」
  
  「進來。」
  
  奴婢推開門,手上端著一個託盤走進來,再將東西放在書桌上,垂眼說道:「島主,這是湯包和栗子雞湯,請島主和幾位公子慢用。」
  
  她拿出四個盤子,將湯包分放在盤子上,每個盤子旁還有沾料,再拿出小碗,替每個人盛了碗芳香四溢的栗子雞湯。
  
  「為什麼這幾天下午都有這麼豐盛的點心?我記得以往廚子準備的都是簡單的甜品或是糕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這類點心這麼拿手了?」李軍嘴饞的望著眼前的點心,卻還不忘發出疑問。
  
  前兩天是豬肉卷餅、油煎酥餃這類點心,美味又好吃,今天又有看起來皮薄、肉餡豐富的湯包,這幾天和島主在一起,真有口福哪!
  
  李軍舉箸夾起湯包,湊到嘴邊咬了一口,湯汁流了出來,香味四溢。
  
  其它人也都忍受不住那陣陣飄來的香味,紛紛舉箸夾起湯包,細細品嘗。
  
  「報告李護衛,這些點心都是羽歆公主專門為島主準備的。」丫鬟照宣報告。
  
  每個人都露出驚訝的神色,而杜翼飛還不小心被滾燙的湯汁燙著了嘴,先是驚呼一聲,隨即低聲咒駡。
  
  「燙……燙……呼……可惡!」
  
  他如此大的反應令沉光耀等人不由得悶笑。
  
  杜翼飛狠厲的眸光掃向他們。「笑什麼?」
  
  眾人還來不及搖頭撇清,卻見一抹纖麗的人影從門口跑到書桌前,一臉擔憂的低首,噘起櫻唇,對著他燙著的唇瓣輕吹。
  
  「你不要緊吧?」
  
  沉光耀對其他人示意,連忙端著小盤子退了出去,將這裡留給兩人,還不忘把書房的門關上。
  
  杜翼飛瞪著近在眼前的佳人,發現她臉上盡是擔憂之色,一隻手還撫上他的唇瓣,那兩瓣柔軟的唇瓣微微抖動,竟令他心猿意馬,不由得粗聲問道:「妳怎麼來了?」
  
  花羽歆不由得瑟縮了下身子,眼眶含淚,楚楚可憐的瞅著他。
  
  看見她委屈含淚的模樣,杜翼飛的心情霎時亂成一團,還包含著一絲無措,卻還強硬的對她大吼,「哭什麼?」
  
  花羽歆被他怒氣衝天的兇惡表情和直沖的語氣嚇到,小嘴一扁,委屈的哭了出來,「嗚嗚……」
  
  「妳……妳不要哭……」見她真的哭了,杜翼飛的表情霎時變得柔和,且還有些驚惶失措。
  
  她不但沒有止住哭泣,反而愈哭愈大聲。
  
  他只好將她抱起,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大手還不自在的在她背部輕拍幾下。
  
  「妳不要哭了……到底在哭什麼啊?」杜翼飛的語氣變得輕柔又無奈。
  
  「嗚嗚……你對人家好凶喔!而且這麼久都不理人家……嗚嗚……你欺負人家……」花羽歆哭得抽抽噎噎,小臉紅通通,看起來好不可憐,水亮的眸子裡閃著對他的指控。
  
  「乖,不要哭,誰教妳想離開我,我很生氣,所以才決定等心情平靜下來之後再去找妳。」杜翼飛解釋。
  
  花羽歆停止哭泣,抬首望著他。「真的嗎?你沒有不要我?」
  
  「如果我不要妳,當初讓妳跟著花女王回去就行了,何必還要把妳搶回來?傻瓜!」杜翼飛感到既好氣又好笑,輕敲了下她的額頭。
  
  「噢!幹嘛動手動腳的?很痛耶!」花羽歆摀住額頭,瞋瞪著他。
  
  「看敲敲妳的頭,會不會讓妳變聰明一些呀?!」杜翼飛見她含嗔帶怨的模樣,心情大好的微揚唇角。
  
  「我本來就不笨,被你這麼一敲,才真的會變笨咧!」花羽歆嘟嘴抗議。
  
  兩人心底都知道,這幾天的冷戰都在鬥嘴中化解開來,也不需要有更多的解釋了。
  
  「是嗎?我看可不是這樣喔!」杜翼飛故意取笑她,這幾天煩悶的心情因為見到她的嬌顏而一掃而空。
  
  「哼!我懶得和你計較了。」她捶了下他的胸膛,「我做的點心好不好吃?」
  
  「嗯。」杜翼飛十分賞臉的點點頭,還握住她的雙手審視著,「唔,幸好妳的手沒有燙傷,否則我可是會心疼的。」
  
  「這沒什麼,以前在宮裡時,我也常常做點心給娘和妹妹吃,是我想要替你做一點事,讓你知道我的心意,知道你喜歡吃,我就很開心了。」花羽歆面對他目光灼灼的凝視,嬌羞的垂首。
  
  「歆兒?」杜翼飛低沉的嗓音裡蘊含著一絲情意。
  
  「嗯?」察覺他語氣裡的一絲異樣,她不由得抬首望著他。
  
  「嫁給我。」他向她求婚。
  
  花羽歆露出羞澀的笑容,卻還是忍不住擔心的問道:「這樣好嗎?」
  
  「有什麼不好?」杜翼飛不解她的語意,「還是妳不想嫁給我?」
  
  瞧他馬上變臉,花羽歆忍不住笑了。「當然不是,只是你和花星國及草月國鬧得這麼不愉快,要是現在傳出我們成親的事,會不會被他們當作挑釁?」
  
  「這件事妳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妳只要告訴我,要不要嫁給我?」
  
  「那我問你,你愛不愛我?」花羽歆問出每個女人都想問她的男人的一個問題。
  
  「如果我不喜歡妳,又何必娶妳?」杜翼飛沒有絲毫遲疑,不答反問。
  
  花羽歆開亮期待的眼眸閃過一絲黯然,不過她並沒有再追問,既然他喜歡到想娶自己,就表示自己在他心目中也是有地位的,她如此自我安慰。
  
  「怎樣?妳還沒回答我呢!」杜翼飛追問。
  
  「好,我答應。」她知道自己非常喜歡他,既然他堅持要將自己留在身邊,又向她求婚,她還有什麼好推拒的?
  
  「好,那我帶妳去見我爹娘。」杜翼飛先讓她站起來,自己隨後起身。
  
  「見你爹娘?」花羽歆的臉上有為難和遲疑。
  
  「是呀!」杜翼飛開心的點頭,渾然沒有察覺到她不一樣的表情,「這幾年我爹娘一直在為我的終身大事操心,如果他們知道我要娶妻了,一定會很開心。」
  
  他興致高昂的握著她的小手就要往外走,卻因為她的不動如山而疑惑的轉頭望著她,這才發現她有些不對勁。
  
  「怎麼了?」
  
  「我怕你爹娘不喜歡我。」花羽歆神情黯然,他不提,她還真忘了那次和他的父母見面,他們並不贊同她和他在一起。
  
  「怎麼可能?我看那次娘和爹都沒有表示什麼意見,還拜託妳要好好守護我的幸福呢!妳不要想這麼多,醜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啊!何況妳又不醜,有什麼好怕的?!」杜翼飛還不忘取笑她,渾然沒有察覺到她心裡的不安,而且將杜夫人的話意都扭曲了。
  
  「我……」見他一臉興奮的模樣,她怎麼好潑他冷水?何況他還是他們的兒子,她能說出她的顧忌嗎?話到了嘴邊,她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好了,別顧慮這麼多了,我娘可是很親切的,那天妳也見識到了,走吧!我迫不及待想把這個好消息同他們分享,然後選個好日子,儘快把妳娶進門。」
  
  杜翼飛沒有察覺到她忽而沉重的心情,興匆匆的拉著她離開書房。
  

  
  杜翼飛臨時改變主意,決定帶花羽歆去見大哥,大哥一向疼他,這個好消息確實該先讓他知道。
  
  一個身著白色綢衣的瘦長男人坐在椅子上,他有一張俊美的臉龐,白皙的膚色透著病態的蒼白,不時劇烈的咳幾聲。
  
  見到杜翼飛,他頹靡的精神為之一振,黑白分明的雙眼還不時的打量著立在一旁的花羽歆。
  
  「阿飛,你終於帶你未來的妻子來看我了。」杜翼翔的聲音溫潤輕柔、慢條斯理,也許是長期吃藥的關係,身上還隱隱散發出藥味。
  
  杜翼飛拉著花羽歆坐下,關心的問:「大哥,你還好吧?聽博說,你又受風寒了。」
  
  「沒什麼大礙,博的藥很有效,我已經好很多了,倒是你,帶著這位姑娘過來找我,是不是好事近了?」杜翼翔有禮的對花羽歆頷首微笑。
  
  「是呀,大哥,還是你瞭解我。歆兒,這位是我的親大哥,從小身體就不好,因此極少離開雲翔殿。大哥,這位是花羽歆,花星國的大公主,待會兒我會帶她去見爹娘,選個日子就拜堂成親,到時候大哥一定要來觀禮。」杜翼飛神采奕奕的說。
  
  「原來是花星國的羽歆公主。」杜翼翔盯著她那張清麗的臉龐,徐緩的開口。
  
  花羽歆對杜翼翔露出羞怯的笑容,語氣輕柔的說:「大哥,叫我羽歆就好。」
  
  杜翼翔點點頭,調侃的說;「阿飛,真沒想到你脾氣這麼大,竟能娶到一個溫柔婉約的姑娘,還真是有福氣呢!」
  
  「大哥,你說的是什麼話?!歆兒哪裡溫柔婉約了?她根本就是一個迷糊又膽小的姑娘,嫁給我才是她的福氣咧!」杜翼飛一臉自負又自傲的表情。
  
  「我哪裡迷糊又膽小了?還是大哥有眼光,知道我溫柔婉約。」花羽歆抬高下巴,一臉不依的抗議。
  
  她可愛的模樣令兩兄弟對看一眼,哈哈大笑。
  
  花羽歆嘟起嘴,「你們就算是兄弟,也用不著聯合起來取笑我吧?」
  
  這時,門邊傳來一個怯憐憐的嬌嫩嗓音。
  
  「呃……對不起,打擾你們,大少爺,該吃藥了。」
  
  三個人同時轉首,望著站在門遑,五官端正,還算清秀的女子,她身著印花布衣裙,長髮用一支木簪盤起,黑白分明的雙眼被長睫毛掩蓋住。
  
  「進來吧!」杜翼翔嗓音溫和的說。
  
  花羽歆移開視線,正好瞥見杜翼翔的表情,只見他望著那名丫鬟時,眼底閃過溫柔的幽光,當那名丫鬟拿著湯藥來到他的面前時,他很快的以平淡的眼光掩飾自己的情感。
  
  花羽歆恍然大悟,不假思索的開口,「她是服侍大哥生活起居的丫鬟嗎?」
  
  「是呀!五年前她才進到府裡,看她廚藝精湛又守本分,所以就一直讓她跟在大哥身邊。」不等杜翼翔開口,杜翼飛先一步回答。
  
  「喔!」花羽歆應了一聲,一雙眼卻在兩人身上溜轉著。
  
  杜翼飛站起來,「好了,大哥要喝藥,改天再過來找大哥,我先帶歆兒去找爹娘,向爹娘稟告成親一事。」
  
  「等等。」杜翼翔出聲。
  
  「大哥,還有什麼事嗎?」杜翼飛問。
  
  杜翼翔意味深長的盯著弟弟,「我聽爹娘說,原本你要娶的應該是羽月公主,沒想到娶的卻是羽歆公主,爹娘會同意嗎?」
  
  「沒問題,我看他們也很喜歡歆兒呀!而且歆兒是公主,身分背景與我相當,他們沒理由反對才是,這幾年來他們也一直催我成親,現在我要娶妻了,他們一定會很高興。」杜翼飛說得自信滿滿。
  
  杜翼翔的眼角餘光瞥見花羽歆臉色微變、雙眸黯然,心裡已有定見,看來他這個寶貝弟弟還不知道她所遭遇的情況。
  
  也可以說,阿飛根本不夠瞭解爹娘,雖然他們看起來和藹可親,可是遇見重要事情時,並不是這麼好商量的,而且他還不知道花羽月曾經找過爹娘呢!
  
  雖然他極少踏出雲翔殿,但是並不表示他對日落苑所發生的一切就都不清楚,他身邊也有兩個貼身護衛,只要他想知道,沒有什麼事查不出來。
  
  「是嗎?那先恭喜你了,你們去找爹娘吧,我就不送了。」杜翼翔不動聲色的說。
  
  杜翼飛渾然沒有察覺到大哥心情的轉折,高興的牽著花羽歆的手,大步離去。
  
  「大少爺,藥要涼了。」江小竹低垂著頭,雙手捧著碗,湊到他的面前,提醒著他。
  
  「嗯。」
  
  杜翼翔從她的手裡接過碗,一口就把藥喝光,再把空碗遞還給她。
  
  「小竹,陪我出去走走。」
  
  「是,大少爺。」江小竹開心的點頭,連忙進去拿了一件披風,很快又走出來,將披風被在他的肩上。
  
  杜翼翔伸出修長的手,乘勢支起她的下巴,溫和的雙眸閃過一抹情意,定睛望著她。
  
  江小竹被他盯得低下頭,不敢瞧他,只是低喃一聲,「大少爺。」
  
  杜翼翔最愛看她含羞帶怯的模樣,忍不住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吻,然後幽幽的歎口氣,放開她,旋即轉身。「走吧!」
  
  「是。」江小竹這才抬起頭,深情款款的盯著他的背部,就算兩人只是維持著床伴關係,其它什麼都不是,她也滿足了,因為她能守在他身邊照顧他呀。
  
  而杜翼翔對這個跟在身邊多年的丫頭,能在心裡和身體上給予他滿足,有另一番想法,不是因為她的身分,而是他的身體還能拖多久,有多少年好活,他都不知道,如何能娶她?
  
  心思各異的主僕一前一後的走出房間,在暖陽的烘曬下,在庭園裡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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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21 00:07:43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你說什麼?」
  
  杜夫人原本優雅端莊的品茗,在聽到杜翼飛宣佈的消息之後,很快的將茶杯放在幾案上,驚訝的站起身,不顧禮儀的瞪著兒子。
  
  「娘,我決定要和歆兒成親,由於七天後我必須上雪山一趟,所以希望在七日內完成親事。」因為心情很好,所以杜翼飛不厭其煩的再說一遍,同時望向杜老爺。「爹,就請你幫孩兒和歆兒擇一良辰吉日,讓我們在七天內成親。」
  
  因為沉浸在喜悅中,他完全沒有察覺到父母的表情瞬息萬變。
  
  杜夫人正欲開口反對,杜老爺連忙以眼神阻止她,並開口問道:「選擇良辰吉日是沒有問題,只是為何突然要上雪山一趟?」
  
  「爹,這是孩兒該處理的私事,謝謝爹答應幫孩兒看日子。」杜翼飛不想說出來讓他們擔心。
  
  「阿飛,我聽說你堅決要和羽歆成親一事讓花女王和金殿下很不高興,這樣沒有關係嗎?不會造成什麼災難吧?」杜夫人還是十分憂心。
  
  「娘,難道妳不相信孩兒的能力?還有,娶妻得孩兒心甘情願才行,他們硬將花羽月塞給孩兒,要孩兒接受,也太強人所難了,要是任由他們擺佈,我這個島主也不用當了。」說到這件事,杜翼飛也是滿肚子不爽。
  
  見他態度強硬,杜夫人也不好再說什麼。
  
  杜老爺要人拿黃曆過來,左翻右翻,心裡又有另一番盤算。
  
  不一會兒,他合上黃曆,「阿飛,七日內成親太匆忙了,而且你又要上雪山一趟,不知何時會回來,我看,不如選定三月下旬,離現在還有約一個月的時間,你看如何?」
  
  杜翼飛一心都放在擇定日期上,忽略了爹娘根本就是採取冷落的態度對待花羽歆,就連剛才她對他們行禮,他們也都不理不睬。
  
  花羽歆垂首,站在杜翼飛身邊,根本不敢有任何意見,她知道他們真的不喜歡她,尤其她又決定要和他成親,他們看待自己的眼光多了一分不諒解。
  
  「一個月?需要這麼久嗎?」杜翼飛驚愕不已,一手拉著花羽歆的手,「我想儘快娶歆兒入門,以免節外生枝。」
  
  杜老爺和杜夫人對望一眼。
  
  「喔?究竟發生什麼事,讓你這麼急著辦親事?要是你非羽歆不娶,根本差不了這一個月嘛!」杜夫人說。
  
  「爹、娘,你們不懂,我有我的考量,不如這樣,乾脆三天後拜堂成親,我讓榮叔多派些人佈置,你們就來當主婚人即可。」杜翼飛無法解釋自己想趕快把她娶進門當老婆的迫切心情,一個月對他而言,真的太漫長了。
  
  「阿飛,你這樣還需要詢問我和你娘的意見嗎?根本是在胡鬧。」杜老爺動怒了,一方面是不想兒子這麼勿促就決定終身大事。
  
  「爹,我沒有胡鬧,只是想要……」
  
  花羽歆拉了拉杜翼飛的袖子,阻止他繼續說下去,因為她見兩老的臉色十分難看,還一直用怨怪的眼神瞟著她。
  
  「飛,沒關係,不差這些時間,就聽伯父的話,嗯?」她搖搖頭,柔聲勸道。
  
  「歆兒,妳不懂,我想在出門前把妳娶進門,否則到時候要是被花女王找到藉口把妳搶走,我一定會嘔死的。」杜翼飛有他的堅持。
  
  杜老爺和杜夫人眼裡閃過一絲了然,心裡更是決定要拖延這樁親事。
  
  「阿飛,花女王和羽月公主都被你趕出去了,還有誰能搶走她?你就不要這麼急,娘會幫羽歆好好準備一番,畢竟當新娘子是一生只有一次的大事,她又貴為公主,我們怎麼可以讓她隨便就拜堂,這樣太對不起她了。」杜夫人極力說服他。
  
  杜翼飛沉吟一會兒,詢問的看向花羽歆。
  
  花羽歆察覺杜夫人投射過來的眼神,承受極大的壓力,不得不點頭,同意她的提議。
  
  可是杜翼飛有不一樣的意見,而且還很堅持。
  
  「爹、娘,不管你們怎麼說,我有我的堅持和考量,三天後,我一定要舉行婚禮。」接著,他對花羽歆說:「歆兒,婚禮雖然勿促,但是我一定會交代榮叔辦得隆重,也會儘快派人送請帖到花星國去給花女王,至於要不要來就隨便她了,我決定的事不想改變。」
  
  花羽歆點點頭,一臉為難的看了杜老爺和杜夫人一眼。
  
  「娘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急什麼?!」杜夫人頗有埋怨的說。
  
  杜翼飛如願以償後,又開心的咧嘴而笑。「那好,就這麼決定,我們先告退了。」
  
  其實他趕在雪山之約前要和花羽歆成親是有原因的,在送出兩人成親的請帖之時,他也附了一封書信給花玉玲,開出一些條件,他相信花玉玲看了信的內容,一定會來參加他們兩人的結婚儀式。
  
  看著杜翼飛和花羽歆離開,杜夫人著急的看著杜老爺。
  
  「怎麼辦?難道真的要讓他們兩人成親?」
  
  「妳沒看到兒子這麼開心的想要和她成親嗎?我們還能反對什麼?何況當初只憑花羽月的一番話,我們就相信了她的說詞,這樣對羽歆也不公平。」杜老爺為了兒子的幸福,不得不讓步,而且他又這麼在意花羽歆。
  
  「可是我就是不能坐視她搶自己妹妹愛的男人嘛!這樣的行為是我最不能忍受的。」杜夫人還是不太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如果兒子也愛花羽月,那還無話可說,可是照這情形看來,兒子根本看不上花羽月,我們何必做一對讓兒子埋怨的父母?」杜老爺勸說。
  
  「可是我看兒子這麼急著成親,並不是真的有多愛花羽歆,說不定有什麼理由呢!而且那個理由阿飛肯定不敢讓花羽歆知道,如果我能知道是什麼原因就好了。」說到後來,杜夫人變成喃喃自語。
  
  「唉,就別管這麼多了,我們去看看翔兒吧!也該把心思放在翔兒的身上了,不如妳幫他多注意一下,讓他娶個妻子好照料他。」杜老爺決定放過二兒子,畢竟他們還有一個兒子要關心。
  
  「翔兒看起來溫文好說話,其實也很固執,他這幾年來一直把我送進去的千金小姐都趕出來,我還能怎麼辦?」杜夫人的心思其實還在杜翼飛身上。
  
  因為杜夫人是杜老爺再娶的二夫人,杜翼飛是她親生的孩子,她自然會將所有的期待與寄託都放在他身上。
  
  杜翼翔的娘親就是杜夫人的表姊,她一眼就看上了杜老爺,想盡辦法就是要得到他,後來因為先上了杜老爺的床,致使她懷有身孕,才使得杜老爺不得不娶她為妻,沒想到生杜翼翔時難產而亡,而杜翼翔的身子一出生也從來沒有好過。
  
  在表姊死後不久,杜老爺才又娶了杜夫人。其實杜夫人本來就是杜老爺的未婚妻,因為無法和人共事一夫,也不願當妾,才一直沒有嫁給杜老爺,直到表姊死了,她才點頭答應嫁給杜老爺。
  
  雖然她將杜翼翔視如己出,但是當年的心結一直沒有解開,所以她才會這麼介意花羽歆搶了花羽月的未婚妻位置,根本沒有想到她們表姊妹的事不能和花家姊妹相提並論。
  
  「好了,我要去看翔兒,如果妳不想去,那我自己去。」杜老爺沒有理會妻子埋怨的話語。
  
  「好,你去吧!我想在這裡好好的想一想。」杜夫人揮揮手。
  
  杜老爺幽幽的歎口氣,對夫人的堅持己見感到無奈,只好自行離開。
  
  
  總管榮祥的辦事能力果然很強,在三天內將北極宮裡外佈置得喜氣洋洋,有關成親的一切事宜也都一手包辦。
  
  這天午後申時正是良辰吉日,北極宮的議事廳寬敞,座位又夠多,成了拜堂成親的最好場所。
  
  拜堂之後,就在議事廳外的庭院裡宴請賓客,幾乎北極宮所有的奴僕丫鬟都被派到議事廳內外幫忙、張羅。
  
  杜老爺和杜夫人坐在主位上,即使杜夫人不是很滿意,不過還是出席主婚,至於一向深居簡出的大少爺杜翼翔在江小竹的服侍下,也坐在一旁等著觀禮,只要儀式一完成,他便馬上回雲翔殿。
  
  杜翼飛一身大紅衣服,頭戴新郎帽,身上還掛著一個大繡球花,手上握著的紅絲帶另一頭是一樣穿著大紅衣裙,頭頂著銀白琉璃王冠,王冠上覆蓋紅巾的花羽歆。
  
  杜翼飛示意媒婆可以宣佈儀式開始了。
  
  「女王還沒來。」知道他有邀請女王,花羽歆不免有些期待,但吉時已到,女王還未到,她有些心急的提醒他。
  
  「沒關係,等會兒她就到了,我們先開始。」杜翼飛安撫她。
  
  媒婆拉開嗓門,「吉時已到,請新郎、新娘就位。」
  
  杜翼飛牽起她的手,與她一起轉身面對外面。
  
  「一拜天地!」媒婆響亮的聲音回蕩在議事廳每個角落。
  
  「等一下。」一個女人的聲音自外面響起。
  
  杜翼飛看見李軍在一旁對他點頭示意,不禁揚起滿意的笑容,俯首在花羽歆耳邊小聲的說:「花女王來了。」
  
  花玉玲帶著護衛浩浩蕩蕩的走進來,示意護衛把帶來的一箱箱嫁妝放下。
  
  「杜翼飛,我替小歆帶嫁妝來了,等拜完堂,我們還有事要好好談一談。」
  
  「沒問題,既然花女王都已親自過來主婚,表示妳同意我的提議,我們當然可以坐下來好好談一談。」杜翼飛笑說。
  
  沉光耀走上前,請花玉玲坐在上位,並派人把一箱箱的嫁妝抬到飛雲殿。
  
  花羽歆聽到花玉玲的聲音,高興的掀起紅巾,「娘。」
  
  花玉玲見她一臉欣喜,眼眶裡含著感動的淚水,一顆心被那份親情血緣所牽動,慢慢的走近她。
  
  「小歆,雖然先前因為這樁親事鬧得不愉快,但是妳也要嫁人了,娘還是祝福妳。」花玉玲替她將紅巾拉下,蓋住她的臉。
  
  「娘,謝謝妳。」花羽歆的聲音從紅巾底下傳出來,微顫的嗓音可以察覺出她激動的情緒。
  
  「嗯。」相較於她的激動,花玉玲顯得冷淡多了。
  
  杜翼飛派人送來一封信,內容對兩國而言是互利的,既然讓小歆嫁給他能蒙其惠,帶給花星國安全上永久的保障,她也不再堅持一定要小月嫁過來。
  
  花玉玲雖然疼愛花羽月,但是與花星國的利益比較起來,她當然更重視花星國的未來,而這一點也正是杜翼飛和軍師沉光耀一致認同的觀點,所以他們十分有把握,花玉玲絕對會出席這場婚禮。
  
  只要與花玉玲簽定了雙方合作的合約,她就不會是個麻煩,接下來,杜翼飛只要全心對付金元浩就成了。
  
  「良辰吉日已到,新郎、新娘拜天地。」
  
  在杜翼飛的示意下,媒婆開始主待儀式的進行。
  
  花玉玲這才在自己的位子坐下。
  
  儀式順利的進行著,待所有的程式都完成後,花羽歆在媒婆和花英的攙扶下回到新房,賓客則互相寒暄,等著晚上吃酒席。
  
  杜翼飛請爹娘招呼客人,他則和花玉玲到書房去商談簽定兩座島之間的合約。
  
  在這嘈雜、熱鬧的議事廳裡,花羽月悄悄的來到杜夫人身邊,拉著她,一同走出議事廳,自以為沒有人發現她們的行蹤。
  
  其實她們的一舉一動,都落在杜翼翔的眼裡。
  
  「大少爺,小竹扶你回房休息。」江小竹見他面露疲態,想要扶他回房。
  
  杜翼翔點點頭,任由她攙扶著自己站起來,跟杜老爺打個招呼後,往門邊移動。
  
  一走出議事廳的大門,杜翼翔瞄到杜夫人和花羽月在不遠處的涼亭裡,他的身形一轉,慢慢的往涼亭走去。
  
  「大少爺?」江小竹疑惑的看著他。
  
  「不要出聲,跟我來就是。」杜翼翔睨了她一眼,繼續往前走。
  
  藉由兩邊高聳的林蔭,他們的身影隱沒在其中,將杜夫人和花羽月的對話一字不漏的聽進耳裡。
  
  「伯母,今天事已成定局,小月無緣當妳的媳婦。」花羽月一臉黯然的說。
  
  「小月,妳乖,不要難過,這樣伯母會感到很心疼的。」杜夫人拍了拍她的背,安慰著她。
  
  花羽月垂下的眼睫毛下是一雙閃著計謀的狡猾大眼,「伯母,沒關係,反正姊姊也是我的親人,她能得到幸福,我該為她感到高興才是。」
  
  「小月,妳真懂事,不過妳放心,伯母一定會替妳討個公道,伯母最討厭那種搶人丈夫的女人,三天後阿飛就要到雪山去了,伯母一定會讓她知難而退,到時候妳就留下來,等著當島主夫人,嗯?」杜夫人把花羽月當成當年的自己,自然就對她產生了憐惜的心情。
  
  「真的嗎?」花羽月揚起期盼的笑容,心底卻對她的說法嗤之以鼻。哼,杜翼飛敢讓她沒有面子,竟然選花羽歆當妻子,她就要給他好看,讓他為了瞧不起自己而付出代價,等趕走了花羽歆後,她才不希罕當什麼島主夫人呢!
  
  因為花羽歆與草月國已訂下婚約,因此花玉玲決定讓花羽月嫁給草月國的金殿下,花羽月也同意了,她認為以自己的能力,一定可以將金元浩收服得服服帖帖,到時候花星國就多了一個後盾,還用得著怕杜翼飛,簽那什麼鬼合作條文?
  
  花羽月對花玉玲同意和杜翼飛簽合約的做法十分不贊同,她認為只要和草月國聯姻,聯合兩國之力,還需要怕任何人嗎?
  
  「妳放心,這件事交給我,我不會讓花羽歆那丫頭好過的。」杜夫人看著花羽月,記憶總是不自覺的和過去重疊,因此她陷入想替當年自己討回公道的夢魘裡,不能自拔。
  
  「伯母,那小月就先謝謝妳了。」花羽月狀似誠懇,心底卻是得意極了,從懷裡掏出一隻色澤澄澈通紅的琥珀手鐲。「這是小月送給伯母的,一點小心意,不成敬意,還請伯母收下。」
  
  花羽月在杜老爺和杜夫人的面前裝得乖巧嫺靜,一副楚楚可憐的受害者模樣,將自己的本性強行壓下。
  
  「好漂亮。」杜夫人接過手鐲,就著通紅的夕陽餘暉,仔細端詳著,那只手鐲透出美麗動人的光澤,令她讚歎不已。「可是……我怎麼可以收這麼貴重的東西呢?」她想起自己的身分,連忙把手鐲還給花羽月。
  
  花羽月將手鐲放進她的掌心,再用手包攏住,笑說:「有伯母這麼挺我,又替我討回公道,這只手鐲又算什麼呢?伯母,妳還是收下來吧!」
  
  見她如此堅持,且自己也十分喜歡這只手鐲,杜夫人興高采烈的收下來。「小月,我安排一下,讓妳住進日落苑,等伯母趕走花羽歆後,妳再住進飛雲殿。」
  
  花羽月點頭同意,心底很高興,她已成功的住進北極宮了,接下來,她只要等著看戲就成了。
  
  這就是對不起她花羽月的下場,她要杜翼飛和姊妹都受到報應,得到痛苦,這樣才能消她心中的怨氣,她也才能心甘情願的嫁到草月國。
  
  現在,她只要說服女王讓她留下來住幾天就成了。
  
  於是,達到目的的花羽月得意洋洋的和杜夫人一同離開涼亭。
  
  江小竹待她們走遠後,小聲的開口,「大少爺,起風了,該回去休息了。」
  
  就算聽到的事情令她十分震驚,但她只是個丫鬟,根本沒有資格開口說什麼,只能盡本分的提醒大少爺注意身體。
  
  杜翼翔瞥她一眼,黑眸瞬間變得高深莫測,不知道在深思什麼,卻還是淡淡的應了一聲,率先沿著原路,走向雲翔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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