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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茱倩 -【孤傲郎君(七星君傳奇之七)】《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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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21 00:08:47 |顯示全部樓層
茱倩 - 孤傲郎君【七星君傳奇之七】

記住!妳是我的女人!
什麼?他是在宣示所有權還是跟她開玩笑?
他貴為高高在上的一島之主,有權有勢又有錢
儘管個性陰晴不定,一直都是孤傲冷酷加無情無心
不過具有超凡的吸引力,美女佳人總是自動送上門
而她僅只是他的小帳房,愛在心裏卻不敢說出口
竭盡所能的做好「本分」,低調承受他的喜怒哀樂
最大心願是守護在他身邊,根本不敢奢想得到回報
但不知道是誰這麼神通廣大,竟讓他「改頭換面」
不但說出綿綿情話,甚至不忌諱公開他們的關係……
她當然不會自作多情的以為自己是他的唯一
也不會傻到認為他這個硬漢會為了她化為繞指柔
畢竟他桃花運正旺盛,哪還差她這個「命定的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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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21 00:09:00 |顯示全部樓層
楔子

縹緲清靜的仙境洞穴中,有一個五官俊美陰柔、銀色長髮飄逸的男人,他一身銀白裝束,袖口繡有兩朵梅花,額際戴有三弦月銀箍,左肩背著一個圓筒。

他渾身散發出不食人間煙火的脫俗氣息,站在洞穴中央,銀色雙眸盯視著盤腿而坐的男人。

那男人有一張紅潤、福態的臉,留了一大把白色鬍鬚,笑呵呵的,看起來十分親切,右手還拿著拂塵。

「太陰星君,七星君已投胎轉世到人間,相信他們能以本身的能力帶給凡間的人幸福和快樂,同時也能找到他們命定的愛人,至於該如何啟發他們自身的能力,就必須靠你幫忙了。」

太陰星君澄淨的銀色雙眸若有所思的瞄了太上老君一眼,嗓音溫潤徐緩的說:「老君,我知道你的意思,只要我能幫助七星君完成他們該負的責任,我和她一再錯失,無法了卻的三世情緣,就能有個圓滿的結局,是嗎?」

太陰星君與雲霞仙子在三百年前因為對彼此動了凡心,愛得激狂又熱烈,卻不為天界所容,觸犯天條。

兩人之間的愛恨情仇轉動了命運之輪,屬於兩人的愛欲糾葛非三言兩語能道完。

「呵呵呵……」太上老君笑聲中有著對太陰星君的讚賞,「星君果然悟性高,唉!要不是她太癡情,而且你欠她一世情緣,我還真不想讓你再惹塵埃。」

太陰星君陰柔俊美的臉龐沒有任何波動,只有銀眸閃過複雜的情緒,嗓音依舊如春風般徐緩的說:「我知道了,時間一到,我自然會去幫助七星君,那我就先告退了。」

有禮的頷首後,太陰星君轉身,飄然離去。

此時,夜晚來臨,從天上墜落了七顆流星,散落在偏遠的北方草原上,沒有多久,風雲變色,天地為之變化,悄然形成了七座小島。

這七座小島排成的形狀就像天上的北斗七星,因此被稱為七星島。

七星島至今無人居住,島上的天然屏障悄悄的形成與變化中,還無人發現進入七星島的路徑。

而墜落的七顆流星已然投胎轉世到凡間,成為現世的七大絕代高手,他們的命運之輪已在墜落之際開啟。

二十八年後

正值末代亂世,百姓人人自危,梟雄群起,武林十分不平靜,在此時,有一個傳聞甚囂塵上。

傳說七星島已由七個能力卓越、身手不凡的男人所擁有,他們本身有特殊的才能,能替人解厄賜福,只要能踏上七星島,獲得島主的幫助與護持,自然能脫離苦難,得到幸福。

財富、健康、權勢等等,想得到什麼,便能獲得什麼,因此,不少狂熱的執著者紛紛找尋著七星島的所在地,為的是要得到想要的東西。

這七個神秘又擁有特殊才能的男人遵從師父──太陰星君的指示,靜靜的駐守在七星島上,守護著中原的百姓,悄悄的幫助需要護持的人。

對於七星君的傳聞愈來愈多,每一個受到他們幫助的百姓,幾乎都把他們當作神明一般的崇敬、讚賞。

也因此,七星君雖然神秘,卻已聲名遠播、家喻戶曉。

天樞──陽明星君,杜天陽,二十八歲,長相俊美,神情邪魅,個性陰晴不定,難以捉摸,卻是個妙手回春的仙醫,絕技為袖裏針。

天璿──巨門星君,杜君璿,二十七歲,長相剛毅粗獷,個性成熟內斂、謹慎,善使神功。

天璣──祿存星君,杜振宇,二十六歲,長相斯文俊朗,有陽光般和煦的笑容,帶給人溫暖和安全感,智慧過人,擅長念咒畫符。

天權──玄明星君,杜若權,二十五歲,長相剛毅英俊,卻擁有令人不自覺的被吸引的魅力,個性沉默寡言,聰明睿智,善布奇陣。

玉衡──丹元星君,杜元衡,二十四歲,長相普通平凡,神情舉止卻優雅閒逸,渾身散發出令人難以忽視的魅力,天生具有讀心術。

開陽──北極星君,杜翼飛,二十三歲,擁有一張可愛的娃娃臉,個性火爆衝動,天生具有神力。

搖光──破軍星君,杜仲遙,二十二歲,擁有一張英挺俊逸的臉龐,個性卻陰鬱難測,雖然是個鐵口直斷的神算,但不擅言語,也不愛說話,更不輕易替人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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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21 00:09:16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章

搖光島東方有一座府邸,從外表看起來和一般富豪大戶人家的宅第沒什麼不同,假山、流水、庭閣、樓苑,無一不缺。

這座破軍府是搖光島島主杜仲遙所有,他雖然年紀輕,只有二十二歲,但是生意手腕十分高明,眼光如同鷹般精准、銳利,只要是他出手投資的生意,沒有不賺錢的,除了搖光島上的生意,舉凡布店、金鋪、酒棧等,大部分都是由他一人獨攬,加上獨到的眼光、聰明的頭腦與精准的判斷力,讓他連在島外,如京城、江蘇、山東等大城市,也都有涉獵的足跡,他的生意擴展得十分廣大,就連附近的異邦也和他有生意上的往來。

只要是知道七星君傳奇的人,都知道杜仲遙的另一個身分,還有他的責任,因此京城裏的王公貴族、商賈奇人,只要想飛黃騰達、平步青雲,甚至想要解惑的人,無不想辦法求他替自己蔔上一卦。

沒錯,杜仲遙因為與生俱來的天分和直覺,加上師父太陰星君的指導,看人面相與卜卦已到了鐵口直斷的最高境界。

但是因為他不愛說話,個性陰晴古怪,常隨著自己的喜惡決定要不要替人卜卦,所以能讓他蔔上一卦或是開金口的人實在少之又少。

有人為了能求得他蔔上一卦而想盡辦法,甚至將各地美人送進破軍府,因為杜仲遙沒有拒絕,所以煙雨樓就這麼產生了。

如今住在煙雨樓的絕色美人約有十幾個,年齡都在十六歲到二十歲之間,有的活潑大方,有的沉靜內向,有的楚楚動人,還有的具有特殊才藝。

靜月樓位在破軍府的主樓逍遙樓的左側,只要穿越一座拱門,便能自由出入兩樓。

滿月之夜,柔和明亮的月光從窗櫺斜照進靜月樓的內室,半灑在床鋪上因為激情而纏綿的男女軀體上,形成一幅唯美又性感的畫面。

瘦長結實的男性軀體半俯在曲線窈窕的赤裸女體上,男人修長的手指輕捏那如紅莓般微顫的乳尖,垂散在腦後的黑亮長髮有一半拂在女人精緻美麗的白皙臉孔上。

男人俯首,伸出舌頭舔吻女人的胸部,雙手還不停的揉搓那軟綿綿的雙峰,掌心技巧純熟的摩擦乳蕾。

「嗯……嗯……」紀晨曦因為他刻意的挑弄而發出嬌媚的呻吟,雙頰泛著迷人的酡紅。

「怎麼?想要了?對不對?」男人抬首,那雙邪魅中帶著激情的狹長黑眸還隱約散發出一絲清明,調侃的問。

看出她一向沉靜的神情已因慾情而陷入陶醉的激情中,他另一隻手來到她的身下,手指找到了她柔嫩的花瓣,細細的旋轉、按壓,直到逼出她濕滑的愛液。

「噢……」紀晨曦美眸半瞇,無助的凝睇著他,感覺到他的手指恣意在她的花穴穿梭,她的身體虛軟無力,兩腿顫抖,熱流在她的體內流竄。

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總能輕易的挑起自己的情慾,讓她如同一隻飛蛾般心甘情願飛進他的懷裏,與他一起臣服在這令人難以掙脫的情慾洪流中。

她明白無情的他對自己只有欲,沒有情,但是她無法拒絕他,就算他要的只是自己的肉體、貪戀的只是這片刻的溫存,因為她深愛著他,所以不能表現出來,更不能說,否則下場只有離開一途。

男人露出邪笑,那笑容不過是牽起兩邊唇角,並沒有到達他的眼裏,他滿意自己的撩撥,足以讓身下的女人忘了自我,陷入他營造的情慾世界。

她的嬌臀因為他手指猛烈的索求而激烈的擺動,呈現既性感又淫蕩的美麗姿態……

他瞇眼審視著,加快進攻的手勢,又濕又滑的甬道令他的慾望更加高張,她興奮又痛苦的啜泣著,汗水自額頭滴落,神情恍惚,紅豔誘人的小嘴因細細的喘息而張合著。

他貪戀著她夾雜著歡喜與羞恥的表情,冷情的黑眸迸射異彩,隨即撤回手指,將自己瘦長的身體覆在那誘人的胴體上,分開她的雙腿,腰杆往前一沖,滑入那暖熱濕滑的甬道裏。

「嗯……嗯……」飽滿熾熱的男性充塞體內,酥麻的快感立即從小腹擴散到四肢百骸,一聲聲魅惑性感的吟哦聲不斷的從她的檀口逸了出來。

男人俯低身子,放慢猛烈沖剌的速度,張口含住那皎潔如貝玉般的耳垂,來回舔舐,直到她的耳朵由白皙變成通紅,他才轉移目標,逗弄著那不停晃動的雙乳。

「嗯……嗯……遙……」紀晨曦的身軀泛起一層迷人的緋紅色,竄過一陣酥麻感,愛欲的氣味也在空氣中飄散。

杜仲遙冷情的黑眸閃過一絲貪戀,雙手不停的捏擠著她那紅豔碩白的乳房……當他聽見她因自己的動作而發出嬌媚的呻吟,看見她自然流露出美麗淫蕩的表情時,不禁滿足的笑了,碩大的男性不但深深的侵入她的體內,手指也在她的花瓣上逗弄著。

一陣強過一陣的快感不斷侵蝕她的四肢百骸,她發出喘息聲,藉以抒發心中那高昂的激動。

「遙……求你……快點……」那堆積的快意逼得她不得不出聲哀求他。

「喔?要多快?」杜仲遙微挑濃眉,邪佞的微微一笑,眼底雖被慾情所淹沒,卻還是閃著一抹冷光。

「快點……」紀晨曦的螓首左右搖擺,甩動青絲,臉上儘是無助,自然散發出楚楚可憐的迷人韻味,修長的雙腿張得更開了,乞求著他的憐憫。

杜仲遙冷冷的眸光中閃著一抹幾不可察的暖意,始終掛著邪佞的微笑,接著以快慢不等的頻率抽插、侵蝕她的敏感地帶,但就是故意不去填滿她體內的空虛。

「再用力一點……」他帶著戲弄的挑情,讓始終得不到滿足的她挫敗不已,那想要又得不到的搔癢幾乎焚毀了她的理智,本能的弓起身體,大聲哭喊著,且不由自主的抬高俏臀,想要與他有更緊密的結合。

杜仲遙揚起狡猾的冷笑,知道她已完全臣服在自己身下,接著他往後徐緩退出,再使勁一項,徹底的充實她。

「喔……」紀晨曦發出了滿足的呼喊。

杜仲遙不再戲耍著身下的佳人,開始規律的做著抽撤的動作,每一下都如此狂猛激動。

直到他的慾望已到達頂點,才忍不住在她的體內傾泄所有……

杜仲遙翻身離開她,仰躺在床上,做幾個深呼吸後,起身下床,開始穿衣服。

紀晨曦顧不得自己全身無力,喘息不已的從一旁拉了絲被蓋住渾身紅痕斑斑的赤裸胴體,澄澈的雙眸盯著男人的背,直到他轉身,她看見了男人冷情的雙眸不興一絲波瀾的盯著她。

「還有事嗎?」紀晨曦眨了眨眼,不解的問。

不能怪她這麼問,因為以往只要兩人歡愛過後,他穿好衣服便頭也不回的踏出靜月樓,從不曾回首,今天他這樣盯著自己,讓她感到奇怪。

「藥,妳有按時喝嗎?」

「你認為這種小事我會忘記嗎?」紀晨曦半坐起身,精緻與雅的臉龐閃過一抹笑意。

杜仲遙不帶任何情緒的黑眸緊盯著她,點點頭,淡淡的說:「也是。」

「為什麼問?」柔和的月光灑在她如白瓷般精緻的臉上,讓她彷佛有著透明羽翼能翩翩飛舞的精靈,如夢似幻,卻又安詳的坐在床上。

她一頭瀑布般的長髮披泄在白皙裸露的肩上,微微側首,渾身散發出靜謐的氣息,噙笑望著自己的模樣,令杜仲遙一向波瀾不興的心微微悸動。

那悸動快如閃電,令他無法捕捉,她沉靜的容顏揚起一抹淘氣,令他深邃的雙眸微微一閃,很袂就將剛才的悸動拋諸腦後。

「煙雨樓,丁玲。」他一臉傲然,薄唇輕吐兩個訊息,如潭水般深幽的雙眼緊盯著她。

「啊!」紀晨曦了悟,一顆心猛地往下沉,臉上卻沒有任何動靜,那雙澄澈的眼眸靈活的動了一下,「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不會做這種傻事。」

黑眸迸射出不悅的光芒,隨即隱逝,杜仲遙轉身,毫不眷戀的離去。

隨侍的丫鬟櫻子馬上出現,將剛才被他打開的門關上,留給她一室的寧靜。

紀晨曦放鬆身子,軟軟的往後一倒,那澄澈如常的雙眸染上一絲愁緒,自嘲的想,呵!她何必感到難過?這種結果她早就知道了,只是每一次他要過自己後,她的情緒都要經過一夜的整理,才能再次平靜安詳的面對他。

她知道自己不是他唯一的床伴,煙雨樓裏的女人都是他的床伴,三天前,丁玲被發現懷有身孕一個月,馬上被他派人強灌下墮胎藥,接著送回京城的宰相府。

丁玲是丁宰相的大女兒,丁宰相送自己的女兒過來也是妄想能攀上杜仲遙這個有權有勢又有錢的親家,所以丁玲仗恃著有美貌、才藝,杜仲遙也曾經和她有過幾次魚水之歡,便認為自己和別人不一樣,於是躲過嬤嬤的盯視,不喝藥,偷偷懷了他的孩子,直到被發現,她以為自己可以母憑子貴,卻錯得離譜,因為杜仲遙不但陰晴不定,更是無情,所以馬上打掉她肚子裏的孩子,將她趕了出去。

丁玲的下場只是讓她更看清楚他的無情,更明白自己的身分,就算她再愛他,也不會去做惹他生氣的事。

她慶倖自己有著過目不忘的好本領,有著對數字敏銳的直覺,所以才能代替過世的外公,接下杜府帳房的工作。

至少除了肉體關係外,她還能幫他做一點事……

慢慢的,那雙澄淨的眼眸合上,身心的疲累讓她沉入夢鄉。

寒書樓是一座十分寬敞的書樓,分成三個隔間,每間自成一個獨立的空間,中間是杜仲遙看書、處理公文和檔的地方。

左偏廳則是紀晨曦這個帳房所擁有,核對完一天的帳目,便將這些重要的文件放進中間的書櫃抽屜裏鎖起來。

右偏廳是江子浩的地方,他是杜仲遙大江南北所有生意經營運作的代理人,負責巡視各地方的經營情形,除非有重大合作案或是生意才會將檔呈到杜仲遙手上,其餘細節部分則是由他一手打理。

寒書樓二樓則有豐富的藏書,也有擺設簡單的竹床和竹椅,可供休憩之用。

紀晨曦,十九歲,五年前由外公丁銘推薦,帶進府裏,開始學習一切有關帳務處理的技巧與流程,兩年前外公去世,她才正式接掌帳房一職,也是在那個時候成為杜仲遙的女人。

那一晚,她喝醉了,因為外公的去世讓她悵然無助,同時在他有力火熱的懷抱裏找到了慰藉。

他們的關係除了貼身丫鬟櫻子外,沒有人知道,她的嫺靜柔順與低調,讓兩人的關係一直持續到現在。

江子浩,二十八歲,冷靜沉穩,是個心思周密的男人,跟在杜仲遙身邊也有三年了。

兩個人都是杜仲遙不能缺少的左右手。

今天是十五,也是紀晨曦每個月最忙的一天,因為負責島上的金鋪、布莊、酒樓等經營的總管,會將每個月的帳簿和營收交到她的手上,她再監督兩名小廝把一小箱一小箱的銀兩搬到中間書房裏的金房鎖著。

幸好島外的京城、江蘇等地的帳簿和銀兩是每季才點收一次,否則紀晨曦會更忙。

待紀晨曦回到左偏廳時,抬首便看見酒樓總管李寒快步迎向她。

「李總管,怎麼還沒走?」她面露訝異的問。

李寒是個二十五歲的年輕人,高明的手腕和俊俏含笑的臉龐替酒樓拉了不少生意,酒樓在他的代理掌管之下生意興隆。

「晨曦,我帶了幾樣糕點和花茶過來,想讓妨嘗嘗。」李寒溫文的笑說,黑眸裏藏著對紀晨曦的愛慕之意。

每回他來,總會帶幾樣酒樓的點心給她,那是他向她獻殷勤的一種表現。

紀晨曦順著他手裏摺扇所指的方向看去,看見小幾上約有四、五碟糕點,還有一隻冒著熱氣的茶壺,不禁好奇的走過去。

李寒跟在她身後,「妳嘗嘗看,有桂花糕、櫻花糕、紫山藥糕、玫瑰糕,每一種都甜而不膩,散發出淡淡的香味。」

「李總管,謝謝你。」紀晨曦回首,見到他熱切的眼光,不由得垂下眼。

「晨曦,喊我李寒就行,叫李總管未免大生疏了。」李寒目光灼灼,沒有錯過仔細欣賞她的機會。

「這樣不好,以後讓人聽見,未免毀了規矩。」紀晨曦搖頭,燦亮的雙眸直直盯著他,臉上的表情無比認真。

「那沒人的時候妳再這樣喊就成。」李寒一臉堅持,「快吃糕點吧!」

「我還得核對帳目呢!」紀晨曦一臉為難。

「沒關係,妳忙,等忙完了再吃。」李寒也不為難她,「我也該走了,不過我想問妳,什麼時候有空?」

「忙完這些帳需要三到五天,到時候我可以休息幾天。」紀晨曦照實回答。

「那麼到時候可否賞光和我到外面一遊?」李寒的雙眸閃著期待的光芒。

「這……」紀晨曦支吾其詞,又不好拒絕他盛情的邀約。

「晨曦,我每趟來府裏都向妳提出邀約,妳都沒空,但是這次妳總不好再拒絕我了吧?」李寒向她討人情。

紀晨曦想了一下,「要不,等我忙完,有空時,我再過去酒樓找你可好?」

「嗯,我等妳,別讓我空等了。」李寒的臉上散發出興奮的光彩,開心的點頭。

「那就到時候見了。」紀晨曦有禮的跟他道別。

「好,再見。」李寒臨去前,還依依不捨的望了她一眼。

紀晨曦見他離去,轉頭盯著小幾上的糕點,一時有些怔忡。啊!要是她能為李寒心動就好了,她不是不知道自從掌理帳務後,李寒每次來,毫不掩飾對她的喜歡之情。

這一年來,他對自己的追求攻勢愈來愈緊湊,又三不五時帶來點心、綾羅綢緞,令她愈來愈難拒絕他的盛情。

可惜的是,她的身心早就被那個男人所佔領,再也無法接受任何男人了。

「怎麼?人家送妳糕點,妳整個人就被他迷去了?」

聽見略帶譏諷的低沉熟悉嗓音,紀晨曦趕緊轉頭,看見是他時,連忙垂首,掩飾自己的欣喜之情。

「島主,找晨曦有事嗎?」

她軟嫩柔順的聲音在此刻令杜仲遙聽了十分不舒服,心隨意動,伸出修長的手指抬起她的下顎,令她不得不正視他。

「你……」他突如其來的動作令紀晨曦錯愕的瞪著他,除了在她的房裏,他從來不在其他地方對她做出這種踰矩的動作。

他的指腹在她柔嫩的唇瓣上輕輕磨蹭著,這種親密曖昧的舉動令紀晨曦緊張得幾乎要停止呼吸。

「說,妳是不是為他心動了?」他如鷹般銳利的雙眼緊盯著她。

紀晨曦心中猛然悸動。「為什麼這麼問?」

「妳答應要去找他。」他的語氣中有一絲指控,彷佛她背叛了他。

「他是朋友。」紀晨曦毫無閃躲的直視著他淡然無波的冷硬臉龐。

杜仲遙的手緩緩往上移動,來到她白皙嫩軟的臉頰,輕輕滑動,「那我是什麼?」

紀晨曦感到十分訝異,「島主呀!」

「很好。」杜仲遙突然放開她,黑眸閃過詭譎的幽光,「那我以島主的身分命令妳不能去找李寒。」

紀晨曦先是面露驚訝,接著搖頭,好笑的說:「島主,我要和誰做朋友是我的自由吧!」

她淡然的話語和臉上的淡笑點燃了他心裏的那把怒火與慾火,「難道妳忘了我們的關係?」

紀晨曦無辜的眨了眨眼,「你是我的島主,是雇用我替你管帳的人,我怎麼會忘記?」

杜仲遙瞪著她嬌美動人的容顏,那笑容是這麼的迷人,她的表情卻令人生氣,彷佛她極力在撇清兩人的另一層關係。

可恨的是,他斡嘛在這裏和她計較這個?

只因為他覺得剛才站在門外,看著另一個男人對她仰慕、獻殷勤的模樣十分礙眼,所以就自然而然的跑進來對她宣示所有權。

杜仲遙根本不明白,為什麼這兩年他一再貪戀著眼前這個女人的胴體,品嘗著屬於她獨特甜美的味道,一點都不覺得厭倦?

他只知道既然想要她,就要把她納進自己的懷裏,不容許任何人染指她的美好。

「我知道妳很會說話,不過妳不要挑戰我的耐性。」杜仲遙面無表情的睨著她,語氣雖平淡,卻蘊含著迫人的氣勢。

紀晨曦瞟他一眼,「我去對帳。」她明白什麼時候應該知所進退,既然她己成功的挑起他的怒氣,也毋需得寸進尺。

杜仲遙趁她轉身時,攫住她嫩白的手腕。

「啊!」紀晨曦驚呼一聲,發現自己的身子旋轉一圈,隨即落在一堵男性的胸膛上,接著薄唇很快的奪去她的呼吸。

她因為他兇猛的吻而逸出輕吟聲,呼吸裏盈滿了他的氣息,陽剛、濃郁卻又霸道的氣勢。

他的吻令她暈眩,全身發軟,澄澈的雙眸變得迷蒙。

杜仲遙滿意的離開她的唇,鬆開她的身子,「記住!妳是我的女人。」

說完,他瞥她一眼後,轉身離開。

紀晨曦晃動了一下,隨即站穩身子,對他的宣示與佔有感到既迷惑又興奮。這樣是不是表示她在他心底也是佔有一席之地?

她搖搖頭,啞然失笑。

紀晨曦,別傻了,跟在他身邊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只是容不得別人覬覦他的所有物,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對,一定是這樣的。

她不容許自己對他存有太大的期待,期望愈大,失望愈大,然後在書案後面坐下。

她讓自己沉浸在工作中,藉以抑制潛藏在心底的悸動。

這一開始忙碌,紀晨曦整整五天五夜的時間,扣除每天睡覺的五個小時,幾乎都埋首在帳簿裏,也讓她的心得以有喘息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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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六天,巳時。

紀晨曦身著銀白色綢緞衣褲,外面罩上同色的長袍,一頭烏黑發絲以牙簪固定在頂上,臉上不施脂粉,就連身上都沒有戴任何飾品,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溫文儒雅的俊俏書生。

她的手上拿著一本藍皮書卷,偕同一身藍袍的江子浩,到逍遙樓的煙波亭找杜仲遙。

紀晨曦走在前面,當她一腳踏上亭台時,便看見杜仲遙身邊有一個嬌豔動人的美女,正在服侍他吃水果,那親密的姿勢與舉止刺痛了她的眼、紮痛了她的心。

呵!她暗暗苦笑。紀晨曦,看到沒?這個男人看似多情,其實最無情,他的心不可能為哪個女人停留的。

紀晨曦垂著眼瞼,一手撫著胸口,不願去看那令她心痛的畫面,耳聞是一回事,現在親眼看見卻令她心痛難抑。

「島主。」江子浩站在她的身邊,率先開口。

「有事?」杜仲遙懶懶的問,同時掀起眼皮望著江子浩,眼角餘光瞥了紀晨曦一眼。

「晨曦,妳來告訴島主。」江子浩說。

「島主,興文布莊的帳目有些問題,我想和江大哥跑一趟布莊查訪一番。」紀晨曦嗓音輕柔的說。

這時,另一道矯揉造作的嬌滴滴嗓音大聲響起,故意在人前宣示她正被島主眷寵著。

「島主,再吃一顆嘛!」塗著蔻丹的手指伸到杜仲遙的唇畔,女人嬌嗔的對他撒嬌,那玲瓏有致,穿著華麗,卻露出大半春光的女體順勢便要偎進他的懷裏。

紀晨曦感覺自己的心猛地一跳,但臉上沒有洩漏任何情緒,依然低垂螓首,不願看他們。

杜仲遙看著紀晨曦不同以往的裝扮,知道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大手一揮,便把剛才還受到他眷顧的女子推到一旁。

那女子踉蹌幾下,眼裏含怨,想要大發嬌嗔,但是看見杜仲遙厲眼一瞪,不敢造次的閉上嘴巴。

「送她回去。」杜仲遙冷硬的命令道。

一旁服侍的丫鬟很快的上前,送那名不甘願的女子離開煙波亭。

女子縱然心有不甘,也不敢多說話或是違背他的意思,因為知道杜仲遙生起氣來有多恐怖、多嚇人。

「說。」杜仲遙精銳的目光攫住她。

沒有那個女人在他身側,紀晨曦這才發覺說話不再那麼費力,壓力也沒有那麼大了,抬首直盯著他,報告自己所查到的事。

「本來我還不以為意,可是這個月興文布莊的帳目跟往常有一點點不同,要是沒有注意,肯定會被矇騙過去,於是我又拿出前幾個月的帳簿來核對,發現疑點愈來愈多,因此又花了些時間查核一遍近兩年的帳目。」

「嗯?」杜仲遙揚起濃眉,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張總管確實聰明,他的帳目做得很完美,幾乎令人無法挑剔,可就是這樣才讓我覺得奇怪,興文布莊兩年前的營收比起近兩年好很多,這兩年張總管以市場競爭為理由,使得布莊每個月少了五千兩的收入。」

「我記得兩年前就討論過這個問題,也沒什麼問題了,不是嗎?畢竟江南織商沈志劭兩年前來到這裏開了布莊,確實會讓我們減少利潤,但是他也給我們抽三成,從那裏補,應該和以前差不多了。」

杜仲遙的記憶力不錯,還記得這件事,要讓他開口說這麼多話,除了紀晨曦和江子浩,其他人是不可能做到的。

「是這樣沒錯,但是我從帳面發現到問題,這也是我的直覺,我認為還是跑一趟會比較好。」紀晨曦有她的堅持,就是覺得不對勁。

「好,我相信妳。」杜仲遙面無表情的點點頭,「不過我和妳一起去。」

紀晨曦才因為他的相信而感到高興,便被他的下一句話驚愣住,笑容瞬間僵住,「什麼?」

杜仲遙不管她驚愣的表情,轉頭對江子浩交代,「布莊的事交給我就成,你留下來處理王氏父子航運權的問題,順便請總管幫我處理一件事。」

「島主,請說。」江子浩客氣的說。

「讓總管派人把木罕羅雲娃送回北冀國。」杜仲遙提到雲娃時,眼裏閃過一絲厭惡。

「北冀國雖然是小國,但木罕輝英送她來搖光島就是有所企圖,他的目的沒達成,你就把她送回去,這樣會讓他有藉口找麻煩。」江子浩分析其中的利害關係。

「哼!」杜仲遙擺明瞭不怕他找麻煩。「照我的話去做就是了。」

江子浩望著他,「我知道了,不過,島主,處理完布莊的事後,還要跑一趟甘肅的肅州,那裏出了點問題。」

「嗯,我會一併處理,府裏的一切事情就交給你了。」

杜仲遙毫不猶豫的應允,讓江子浩感到有些意外,但也只是瞄了紀晨曦一眼,沒有表示任何意見,就算他明白他們兩人之間有些什麼,以他的身分也不便置喙。

「好,那我先下去辦事了。」江子浩頷首後,又跟紀晨曦打聲招呼,便離開涼亭。

杜仲遙目送江子浩離開,思緒卻飄到其他地方。其實煙雨樓裏的女人都大有來頭,他十分明白什麼樣的女人可以玩玩,什麼樣的女人他連碰都不會去碰,木罕羅雲娃就是他連碰一根指頭都不屑的女人,因為她是木罕輝英最信任的小妾,為的是要得到他的歡心,進而從他嘴裏聽到北冀國未來的前程。

本來他還不想理雲娃,但是木罕輝英竟派人潛進來和雲娃偷偷聯繫,他討厭被算計的感覺,因此決定把她送走,斷絕麻煩。

心思轉了幾圈後,杜仲遙將眼光落在紀晨曦身上,只見她滿臉錯愕,久久無法回神,於是謔笑的問:「我要和妳一起去,有這麼令妳難以接受嗎?」

彷佛沒有焦距的眼神落在他那笑語的冷硬臉龐上,紀晨曦搖頭。「不是難以接受,而是布莊張總管認識你,你和我一起去,豈不是打草驚蛇?」

杜仲遙深邃的黑眸刻意的打量著她,令她感到不自在極了。

「妳以為妳換成男裝,別人就認不出妳的樣子?就不知道妳是我杜仲遙的帳房紀晨曦?」他慵懶的嗓音帶著一絲取笑的意味。

紀晨曦瞪著他,「隨便你,反正那是你的布莊。」

說完,她轉身就要離開。

「妳要去哪里?」他追問。

「回房間拿包袱。」她頭也不回的丟下這句話。

「那就到馬廄前會合。」杜仲遙嘴角微揚,大聲交代,深邃的雙眼始終盯著她的背影,流露出一絲情意。

一個時辰後,杜仲遙和紀晨曦住進興隆酒樓,他們被安排住在最清幽安靜的上房,而最高興的人莫過於李寒了。

他怎樣也沒想到紀晨曦竟然會住進酒樓,如此一來,他追求佳人的機會就更多了。

住進酒樓時正好接近中午時分,紀晨曦告訴杜仲遙,她決定先去布莊一探,再吃午膳,於是他們放下包袱之後就走出酒樓,前往布莊。

來到興文布莊的門口,紀晨曦驚訝的問:「你要讓我一個人進去?」

杜仲遙一臉高深莫測的頷首,「我到其他地方去看看,半個時辰後到大樹下的海神廟會合。」

紀晨曦正欲開口追問,他已轉身離去,她錯愕的瞪著他遠去的背影。他是太相信她?還是太不關心她?

這個問題在她的心裏縈繞著,隨即搖頭,決定先辦正事,等會兒再問問他。

一炷香的時間後,紀晨曦手上多了一包布料,從布莊走了出來。正好張總管不在布莊裏,她以買布料為理由,邊挑選邊和夥計打聽了一些事。

夥計的話讓她發現些許端倪,張總管果然是利用移花接木的方式一點一滴的把布莊的銀兩中飽私囊,現下只要想個法子找出證據就行了。

「晨曦,真巧,在這裏遇見妳。」

一道低沉欣喜的男性嗓音響起,正好喚醒了邊走路邊沉思的紀晨曦。

紀晨曦回首,見到李寒走近自己,「李總管……」見他神色一沉,她很快的改口,「李寒……你不是在忙嗎?」她有些驚訝在這裏遇見他。

李寒的黑眸流露絲絲情意,見她手裏拿著一包東西,親切的笑說:「正好忙完,妳辦完事了?」

「嗯。」紀晨曦微笑的頷首。

「那我帶妳去逛逛,這裏有很多好吃的東西和新奇的玩意,如何?」他試探性的問。

紀晨曦白皙的臉龐閃爍著歉意。「抱歉,我和人約好了。」

李寒的眸底閃過失望之情,聰明的他很快的想到了她和誰有約。「是島主嗎?」

紀晨曦點點頭,「我和島主還有些事要商談,所以不方便就這樣和你一起出去。」

李寒理解的點頭,「妳要到哪里?」

「大樹下的海神廟。」

就算是一身男裝打扮,那一張一合的柔軟唇瓣還是誘人得緊,尤其李寒這個有心人,更是心動難抑,卻只能勉強壓抑住自己的滿腔情意,怕驚嚇到佳人。

「妳知道在哪里嗎?」李寒反應快的問道。

紀晨曦為之一愣,「呃……我才想問人。」雖然不是第一次進城,但是她一向只到達各地店鋪後,很快就走人,根本沒有時間好好認識這裏,所以她哪會知道?

看見她的臉上出現尷尬的暈紅,煞是迷人,李寒幾乎呆住,一會兒後才回過神來。

「那我送妳去。」

紀晨曦露出遲疑的神情。

李寒馬上又開口,「將妳送到海神廟,我馬上就走,不會耽誤妳和島主商談正事。」

見他這麼熱心,紀晨曦只好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好,請隨我來。」李寒開心的帶領她往海神廟走去。

海神廟前有幾個攤子,販賣吃的和雜貨等物,還有許多人來來往往。

「謝謝你送我來,再見。」紀晨曦頓住腳步,抬首看著李寒,然後環顧四周,找尋杜仲遙的身影。

當她看見他靜靜的站在廟前的一根龍柱底下時,也不管李寒是否依然站在她身後,邁開腳步就想走向杜仲遙,卻被一個行色匆匆的路人撞了一下,身子不由得往後倒,眼看後腦勺就要與地面做親密接觸,一雙手臂從後方穩穩的扶住她。

「沒事吧?」

關心的話語在耳邊響起,紀晨曦愕然回首,正好撞進李寒那毫不掩飾的深情黑眸裏,心裏猛地一震。天哪!

她連忙想要掙脫他好意的扶持,無奈身形不穩,幾乎要再次跌倒,這時,她感覺到另一雙有力的手臂將她攬抱過去,她的身子落在結實又熟悉的男性懷裏。

「島主?」紀晨曦瞠目結舌,沒有想到他會對自己有如此親密的舉動,這裏是在外面耶!

難得有這麼親近佳人的機會,李寒沒有想到會被人奪走,有些惱怒的抬首,卻見到杜仲遙,不禁訝異的開口,「島主。」

杜仲遙只是冷然瞥他一眼,沒有說什麼,倒是紀晨曦被李寒怪異的神色盯到怪不好意思的,因此想掙脫杜仲遙的擁抱。

杜仲遙垂眼瞥她一眼,鬆開手,任由她離開自己的懷裏。「走吧!」然後逕自轉身走向海神廟。

他忽冷忽熱的態度令李寒感到心安,卻又浮上怪異的想法,再次搖搖頭。

紀晨曦對李寒點頭後,跟上杜仲遙,伸手拉了一下他的手臂,指了指一旁的面攤。

李寒以為島主不可能在這種小攤子吃東西,沒想到他卻走向那矮矮的竹桌,在竹椅上坐下,紀晨曦揚起絕美的笑容,跟著坐下來,招來小販叫東西吃。

李寒心中的疑惑擴大了,有一種直覺,他們之間有一種很微妙的情愫在產生,甚至發酵,只是他們到底知不知道?

也許他該問問紀晨曦,這樣才能知道自己是不是介入了他們之間。

李寒滿腹疑惑的轉身離開。

紀晨曦望著眼前熱騰騰的湯麵,拿起筷子,將麵條吸進嘴裏後,抬首望著專心吃東西的男人。

「謝謝你願意陪我吃面,我的肚子好餓。」

杜仲遙瞄了她開心滿足的笑容一眼,沒有說什麼。

她不以為意,繼續維持好心情,直到吃完了一碗面,才放下筷子。

杜仲遙見她吃飽了,從腰際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然後站起來。「可以走了。」

見他站起來就走人,她只好起身,拿起放在桌上的那包布料,跟上他的腳步。

杜仲遙帶著她穿過海神廟,沿著蜿蜓的小徑往前走。

「你要帶我去哪里?」紀晨曦問。

他還是不說話。

她只好小跑步來到他的身側,伸出空的右手,拉住他擺動的大手。「島主。」

杜仲遙停下腳步,臉色陰霾的瞥了她一眼。

紀晨曦頓時後退幾步,小心翼翼的問:「你的心情不好嗎?難道是鋪子出了什麼事?」

他主動握住她的手,繼續往前走,走到小徑的盡頭,帶著她步下陡峭的階梯,他的大手始終沒有鬆開,卻也不願開口和她說話。

紀晨曦可以感受到他全身肌肉緊繃,似乎在隱藏著怒氣,不解的問:「我還沒向你報告布莊的事,你怎麼就氣成這樣了啊?」

這時,他們已走完階梯,眼前出現一片楓紅美景,還有一潭美得驚人的銀色泉水。

「這裏真美!」紀晨曦讚美的說,霎時忘了布莊的問題,整個人震懾住。

她著魔似的跟著他的步伐踏上落葉,發出沙沙聲響,之後踏上野姜花田,眺望著不到一呎的美麗泉水。

這裏幽靜無人煙,空氣十分清新,她深吸一口氣後,抬首看著他,卻見他一臉陰鬱的望著她,她這才想起自己還有事要告訴他。

「啊!我差點忘了,這裏沒人,我可以告訴你了,我查到一點眉目了,張總管果然有問題,他每個月涉嫌侵佔布莊的銀兩,等於是偷了你的錢,可是……唔……」

紀晨曦發現自己被他緊緊的抱在懷裏,他狂猛的掠奪她的唇,令她只能瞪大眼,疑惑的瞪著他。

她究竟哪里又得罪他了,惹得他獸性大發,這樣對待自己?

他的吻就像那天一樣,熾熱狂猛,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她很快的捕捉住,然後趁兩人喘息之際,將他推開。

「你在氣我和李寒一起過來,對不對?」她慧黠的雙眸閃爍著笑意,螓首微偏,輕聲喘息,一手貼在他的胸膛上,隔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杜仲遙佈滿情慾的深邃黑眸冷冷的瞪著她,毫無表情的俊逸臉龐微現困窘,卻還是一語不發的伸手鎖住她的身子,不容她抗拒的俯首堵住她那張吵人的小嘴。

他的牙齒輕咬著她的唇瓣,像是在搔癢,逗得她情不自禁的逸出呻吟。

另一隻手伸上來,先抽掉她頭上那根牙簪,一頭烏黑秀髮披泄肩上,部分柔軟的發絲落在他的大手上,他滿意的微勾唇瓣,瞇眼往下一看,大手也隨即扯開她的衣襟,薄唇很快的佔據嫩滑白皙的胸脯。

「喔……嗯……」紀晨曦渾身戰慄,輕吟出聲。

她柔軟香馥的嬌軀已挑動他的情慾,深邃的黑眸變得更加幽暗,隨手解開她的衣服,順勢扯下那輕薄的肚兜,露出雪白的渾圓。

「嗯……嗯……」

當他吻上她粉嫩的乳尖,輕柔的吸吮、舔舐,令她再也無法控制自己,身體不自覺的向後仰,雪峰更加挺立在他眼前,接受他帶來的陣陣歡愉。

「啊……」她發出嗚咽般的輕吟。

他的大手放輕力道,如同搔癢般輕輕掠過她的乳尖,直到它挺立飽滿,才張口含住那如花般綻放的蓓蕾。

另一手則探向她的下方,卸下她的褲子,然後一個翻轉,讓她仰躺在花田上,那脆弱又無助的模樣勾起他心頭最深處的柔軟。

紀晨曦迷蒙的眼望著他脫去身上的衣服,露出精壯的胸膛、結實的身軀,然後俯身輕壓她柔嫩的身子。

一陣馨香從她身上散發出來,令他難以控制的只想佔有她,深吸一口氣,甜膩而細碎的吻落在她的頸項、胸脯、小腹、雙腿,直到被他脫下鞋襪如白玉般小巧的足踝和腳趾……

「啊……」紀晨曦享受著他的細吻,渾身微顫,迷蒙的眼裏有一絲驚訝,卻也沉醉在他從未有過的眷寵愛憐的吻裏,他這樣的舉動讓她的身體忍不住湧現一陣陣快感。

情慾的高張讓她的身軀變得更加敏感,當他的手撫上她隱密的私處時,忍不住瞪大了眼,敏感的感官因為他既親昵又邪惡的探弄而泛出濕暖的汁液。

杜仲遙強忍住情慾翻騰,兩根手指緩緩的插入她的幽穴裏。

「嗯……嗯……」她忍不住輕叫出聲。

他則開始在她的甬道中抽送,強烈的刺激著她,同時感覺到手指被溫暖又緊密的嫩肉包夾,這真是一種甜蜜的折磨。

一陣陣的快感在她的體內翻騰,讓紀晨曦完全沉浸在情慾的世界裏,只想讓他完全佔有,她伸手緊緊環住他的頸項,然後獻上自己的唇,給他一個火熱又挑逗的吻。

她濕熱溫暖的唇撩動了他的慾望,他抽出手指,分開她的雙腿,讓她毫無保留的呈現在他的眼前,在她迷蒙雙眼的注視下,把頭埋到她的雙腿之間,用力吸吮著她的甜美花瓣。

「噢……嗯……嗯……」紀晨曦沉溺在他濕潤的唇舌愛撫中,一陣陣快感侵蝕著她,從腿間蔓延到小腹,乃至四肢百骸,令她覺得快要融化了。

杜仲遙深受震撼,只有眼前這個女人才會讓他想要用這麼親昵的方式取悅她,而他沒有讓她知道,她對自己而言是特殊的,只因為時機還沒到。

熾燙的舌尖探入花徑入口上方,舔舐她敏感花核的同時,停留在她花徑裏的長指依然不停歇的抽動。

「啊……啊……」他的逗弄讓她全身緊繃、戰慄,感覺到一股濕意不斷的由腿間泌出。

他察覺到她已準備好了,抬高她的雙腿,將自己早已昂揚的男性抵住她柔嫩濕潤的穴口,兇猛的挺入她的深處……

他一手扶放在她的纖腰上,不斷的在她身上律動,享受那被緊緊包覆吸住的感覺,另一手則在她不停晃動的誘人乳房上揉搓、捏握,手指輕捏那凸起的小紅點,感受那一份溫暖和柔軟。

「啊……啊……遙……」那股酥麻的快感令她不由自主的喊出聲,還伴隨著幾聲嬌吟。

聽到她一聲聲嬌媚性感的呻吟聲,更加刺激了深埋在她體內的渴望欲獸,令他一次比一次更加用力的戳刺,恨不得將她揉入自己的身體裏。

在他強猛的佔有下,紀晨曦早已迷亂得無法思考,只能任由他一次次的侵略、佔有,直到她感覺到那驚人的高潮席捲而來,同時有一股熾熱的液體射入體內……

高潮來得又急又猛,杜仲遙的身子僵直一下,隨即整個人半躺在她身上,這次他沒有馬上起身穿衣服,反而一手摟著她的腰肢,慢慢平復激動的情緒和悸動的身體。

紀晨曦半合的星眸瞧見他閉上眼,臉上儘是歡偷過後的滿足神色,那令他剛毅的表情柔和不少,自然的抬起一隻手,纖指撫上他的臉頰,她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臉部的肌肉不由自主的緊繃著。

「你還是決定讓我一個人去布莊,這樣是表示你相信我的能力?還是根本不在乎我……的安危?」她嗓音輕柔的說,還不忘故意頓一下。

杜仲遙驀然睜開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

靜默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紀晨曦慧黠的眼眸閃過一絲淘氣,纖指故意緩緩下滑來到他裸露的胸膛,拂過男性敏感的小凸點。

杜仲遙倒抽一口氣,身軀緊繃,霍地坐起身。

紀晨曦的手因此從他身上滑了開來,表情微怔,隨即也跟著坐了起來。

「事情查得如何?」他站起來,撿拾起她的衣裳,丟到她的身上,隨之撿起自己的衣物,邊穿戴邊丟出另一個問題,同時掩飾輕易被她撩撥起來的慾望。

紀晨曦盯著他的背,漂亮的雙眸閃過一抹黯然,卻輕扯嘴角,掩飾心中的失落,跟著穿上衣服。

「報告島主,屬下已查出張總管涉賺每月侵佔布莊公款一千兩,只是還沒有明確證據可以讓他承認,現在需要的就是證據,島主對於這樣的回答滿意嗎?」

聽出她語氣裏明顯的賭氣意味,杜仲遙系上腰帶後,轉身,銳利的雙眼盯著她因氣憤而鼓脹的臉頰和噴火的雙眼,那張毫無表情的男性臉龐露出笑意。

再見她穿好銀白色外袍,一頭黑髮誘人的披散在腦後,中性的打扮卻意外的流露出惹人憐惜的俏麗,那一向無情緒的黑眸閃過一絲情慾波動,卻不動聲色的淡淡回應。

「嗯,妳可有問出什麼線索?」

他公事公辦的平板口氣令紀晨曦十分惱怒,用力的和腰帶奮戰著,接著又盤起烏絲,氣惱之情表露無遺,渾然沒有察覺眼前的男人因為她的動作而雙眼發亮,嘴角微扯,一臉興味。

「夥計說張總管近一年來常常跑到江南織商沈志劭的府邸,我想從那裏查,應該可以查到些許眉目。」

見她因氣憤而不時的滑落一些發絲,他來到她的面前,動作俐落快速的幫她盤起發絲,再插上牙簪。

紀晨曦抬首,訝異的瞪著他。

「回去了。」杜仲遙一臉平淡的退後一步,轉身離開。

他剛才突如其來的貼心動作令紀晨曦的惱怒之情莫名其妙的平復了,腦筋又開始運轉,趕緊跟上他,追問道:「快用晚膳了,我們要不要走一趟沈志劭的府邸?」

「先回酒樓。」杜仲遙側首瞥她一眼,並沒有將心裏的打算告訴她。

紀晨曦跟著他走過野姜花田,踩上滿地紅葉。「我希望這件事能快點解決,好出發到甘肅,因為我想到九曲山去看看。」九曲山就在甘肅的邊界地帶。

杜仲遙頓時停下腳步,轉身,瞪著她。「九曲山?妳沒有提過這件事。」

紀晨曦一臉無辜的眨了眨眼,「我現在說啦!」

「怎麼突然想去九曲山?」杜仲遙的眼光足以令人當場凍僵。

紀晨曦卻彷佛沒有看見他想殺人的冰冷光芒,綻放足以媲美向日葵的亮麗笑容。「你忘了我是在那裏出生成長的嗎?」

「那裏有什麼人讓妳非回去不可?」他擰眉問道。

「養我十二載的嬤嬤呀!我五年沒有回去了,她現在不知道過得如何?」紀晨曦陷入回憶裏。

看著她怔忡不語,小臉上有一種夢幻不實的朦朧感,杜仲遙突然心生慌亂,好似她和他隔了很遠的距離,令他摸不著、觸不到。

下意識的,他想伸手觸摸她,想要藉由她溫暖的體溫、柔軟的胴體證明她在自己身邊,手舉到半空中,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畫面,讓他的動作霎時停住,而那畫面也快速消失。

「島主?」紀晨曦怪異的瞥他一眼。

杜仲遙放下手,恢復平常的面無表情,搖搖頭,淡然的說:「沒事。」

說完,他轉身,繼續往前走,踏過滿地的樹葉後,雖然冷著臉,卻也不忘停下來握住她的小手,幫助她一起攀登階梯。

他貼心的舉止令紀晨曦的心房流過一絲溫暖,將他對自己的舉動放在心底,更加喜愛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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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21 00:09:52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章

興隆酒樓的上房位在後院的左邊和右邊,左右又分開成兩座獨立的院落,走出房間,就是美麗的花園和亭台、流水。

用過晚膳後,紀晨曦在房裏沐浴,換上一襲嫩黃衣裙,回復女人裝扮,一頭微濕的長髮被泄在腦後和肩上,熱水薰染過的身子呈現一層嫩紅,臉頰浮現迷人的嫣紅。

她打開門走出來,來到左側的上房門口,敲了敲門,半晌,沒有聽見任何聲響,不由得輕輕推一下,發現房門沒有上閂。

微微訝異的推開門,她看見房裏的燭火在燃燒,卻空無一人,想了一會兒後,她退了出來,將門關好,轉身走下廊道,穿過小徑,站在花園中,眺望著假山流水,等著他回來。

「晨曦。」

突地,一道溫和低沉的男性嗓音響起。

紀晨曦回首,看見李寒從那頭的拱門走了過來。

「李寒,怎麼來了?」

李寒站定在她的眼前,深邃的雙眸蘊含著熱切的欣賞愛慕之意,「我忙完了,所以來找妳聊聊。」

「你可有見到島主?」紀晨曦朝他身後張望一下,然後仰首問道。

「他在一個時辰前就出去了,怎麼?他沒有告訴妳嗎?」李寒據宣告知。

紀晨曦搖頭,心生疑惑,他會跑到哪里去?

李寒一直仔細觀察著她,發現她提到杜仲遙時,眼神有一絲異樣,他卻希望是自己看錯,於是試探性的問:「晨曦,妳和島主是不是有其他的關係?」

紀晨曦陡地回神,瞪大美眸,微張櫻唇,心底忐忑。「怎麼這麼問?」

李寒深思的盯著她。「也許是我多心,但是我總覺得妳和島主在一起時,看起來好象沒什麼,卻又有一種很微妙的互動,我無法確的描述,就是感覺得到。」

紀晨曦心驚於他如此精確的洞察力,但是不能表現出來,只好露出微笑。「是你多心了。」她順著他的話回答他,微微側首,將眼光調向不遠處的秀麗亭台。

「就算是我多心好了。」李寒哂然一笑,走到她的身側,肩膀刻意挨近她纖弱的臂膀。「晨曦?」

他呼喚她名字的語氣中多了平時沒有的一點什麼,令紀晨曦疑惑的望著他,他也正好在此時看向她。

「李寒?」對於他黑眸裏毫不掩飾的愛慕之情,紀晨曦心驚不已,不由得低喃著他的名字。

李寒將手中的摺扇收攏,插在腰際,大膽的伸出雙手握住她的肩膀。「晨曦,我喜歡妳,嫁給我好嗎?」

紀晨曦驚愕的瞪著他,她知道他喜歡自己,沒想到他竟如此大膽的向自己求婚。

「你……你在開玩笑吧?」

李寒那雙燃燒著情意的黑眸滲入一絲惱意。「我是認真的,妳應該知道這幾年來我有多喜歡妳,每個月進府裏就是想看妳一眼。」

紀晨曦退後一步,順勢掙脫他的箝制。「李寒,你會不會感覺錯了?我們根本不瞭解彼此,你怎麼可以就這樣認定你想和我廝守一生?」

「不,我承認自己曾有過幾個女人,也知道情愛是什麼,看到妳,我的心情總是很平靜,有一種平凡的幸福感,只要妳願意,我們可以再多相處一些時間,我相信妳就會明白我對妳是真心的。」

他的話十分誠懇,連看著她的眼神都散發出無比誠摯的深濃情意,紀晨曦震懾的退後一步,然後走過他身邊,來到接近拱門的那一側。

「李寒,謝謝你,可是我對你並沒有男女之情啊!」她斂眉,因為不想看見他失望黯然的神情。

「難道妳有愛人了?」李寒沒想到她會這麼直接的拒絕自己,因此在失望難過之際,不免開始臆測。

紀晨曦迅速抬眼,望著他,「在我心底確實有了所愛的人,所以,很抱歉。」

「那個人是誰?」李寒非常驚愕,他知道她的生活簡單。「該不會是江子浩吧?」他想起那昂藏的身材、剛毅的臉龐,不由得如此猜測。

紀晨曦搖頭,揚起笑容。「我希望在感情世界裏能保有隱私。」

李寒上前一步,雙手握住她的肩膀,「是杜仲遙,對吧?」

他鍥而不捨的追問令她愕然,小臉閃過一絲無奈,李寒卻因此證實了自己的想法。

「晨曦,妳別傻了,好嗎?」

紀晨曦想掙脫他的箝制,李寒這次卻十分堅持,望著她閃躲的眼神,焦躁不已。

「我們都知道杜仲遙是一個陰晴不定的人,而且他的無情是眾所周知的,妳應該最明白才是,他在府裏的煙雨樓收了多少女人?!他不可能真心待妳的,妳為什麼要這麼笨?」

「你不懂。」紀晨曦幽幽歎息,明白他說的都是真的,只是感情都付出了,不是說收就能收回。

「我懂,我怎麼會不懂?不過,沒關係,就算妳的心留在他身上也沒有關係,只要妳點頭,我馬上娶妳,接妳到城裏來住,我相信我對妳的愛足以讓妳忘記他,然後慢慢的回應我的愛,好嗎?」

紀晨曦不可思議的瞪著他。「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李寒的心裏掀起激動洶湧的波濤巨浪,無法想像這樣一個美好的女子竟然被那樣無情的男人所糟蹋。「晨曦,離開他,到我身邊來,我會保護妳,好嗎?」

不過一眨眼,李寒發現佳人已不在他的掌握中,他瞪著自己空空的雙手,再抬首時,卻撞進陰騺森冷的雙眸裏,同時發現自己彷佛浸在寒冰中,打從心底湧上一股寒顫。

「島主?!」

杜仲遙毫不避諱的將她擁進懷裏,退後幾步,大手佔有性的擱在她的肩上。

「不錯嘛!你還記得我是島主。」那張冷若冰霜的男性臉龐勾起一抹飽含著嘲諷的佞笑,令人從心底升起深深的懼意。

紀晨曦感受到那帶有壓力的大手壓在自己的肩上,側首瞥著他,再清楚不過的火熱怒意和冷凍寒氣交雜的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令她惶惶不安。

李寒震懾於他的氣勢,不由得緊握雙拳,再瞧見他懷裏的佳人,因此鼓起勇氣回嘴道:「我當然知道你是島主,不過,如果以男人對男人的身分,我不認為自己會輸給你。」

杜仲遙陰沉的瞥他一眼,挑高一邊劍眉,露出嘲諷的表情,連語氣都充滿濃濃的諷刺意味,「誰和你比較了?她是我的女人,你少碰她。」

紀晨曦訝異的盯著他,同時升起一股欣喜之情。他竟然會在人前承認他們之間的關係?!

杜仲遙放在她肩上的手略微施力,攬著她轉身便要離開,令他想不到的是李寒竟然膽敢攔住他,他的表情霎時變得陰霾。

「看來你不把我這個島主放在眼底。」

他吐出的字句如冰塊般凍人心扉,教李寒忍不住膽戰心驚,卻還是直視著他的雙眼。

杜仲遙冷笑一聲,輕蔑的說:「我真不知道應該說你勇敢,還是愚蠢?」

「島主?」紀晨曦清楚的感受到他一向平靜無波的情緒竟累積到了高點,不由得扯了下他的衣袖,擔心李寒的下場。

杜仲遙瞄她一眼,看出她眼底的擔心,迸發的怒氣化成一聲暴喝,「閉嘴!」

他首次對她發這麼大的脾氣,紀晨曦的身子不由得往後一縮,澄淨的雙眸染上一絲懼意,緊閉雙唇,賭氣的偏首不看他。

「你別對她凶,有什麼不滿,沖著我來!」見佳人一臉驚懼委屈的模樣,李寒不假思索的脫口說出護衛佳人的話語。

杜仲遙的怒意更加高張,太陽穴的青筋暴凸,冷冷的說:「你是什麼東西?」

李寒張口欲言,卻在看見杜仲遙警告的瞪視,霎時啞口無言,且發現紀晨曦偎在他的懷裏,驚懼之色不復見,反而有一種小女人的嬌羞隱隱浮現,聰明的頓悟紀晨曦對杜仲遙的情感已非別的男人能介入,不禁心生惆悵,雖然不甘心,卻也知道不能強人所難。

他黯然的緊握雙拳,直到關節泛白,卻只能退到一邊,他知道就算自己再有理,佳人對他無意,只是突顯自己的可笑和沒有度量。

杜仲遙心裏的那把怒火頓時稍稍平息,攬著她的肩經過李寒身邊。

這時,紀晨曦輕柔的說:「很抱歉。」

李寒兀自背轉身子,臉上只有難過和黯然。

「看在你是個很有才能的男人,且忠心為我管理酒樓,我剛才特地為你蔔了一卦,月圓十五中秋時,你便能覓得良綠,真命天女花中來,若是不願放下心情,便為已招來大禍,切記。」杜仲遙出乎意料的開口。

李寒驚愕的轉身,只見杜仲遙偕同紀晨曦遠去,進入左側上房。

「聽聞島主是個卜卦高手,鐵口直斷,沒想到他竟然願意為我卜卦?!」他若有所思,喃喃自語。

而且令李寒驚異的是,島主一向沉默少言,這次竟說了這麼多話,而且是為了他。

他心底有一番斟酌,杜仲遙的話讓他滿腔的不滿與怨念霎時平復不少,剛才那番執念讓他差點想要報復杜仲遙,不禁流下幾滴冷汗。

莫非他也能斷出他此刻如著魔般的心境?李寒暗自慶倖,剛才的報復念頭,現在想來,連自己都心驚不已。

李寒是個悟性高且聰明的男人,心中已有了一番打算。

杜仲遙帶著紀晨曦回到房裏,大手離開了她的肩膀,走到敞開的窗前,陰鬱的雙眸盯著外面漆黑的夜色。

「你到哪里去了?」紀晨曦輕柔的問。

她知道此刻不宜提起剛才的事,所以選擇一個最安全的話題。

杜仲遙倏地轉身,盯著她,因為背對著月光,他大半面容藏在陰影下,令她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於是蓮步輕移來到他的面前,抬首看清楚他的表情,卻依然無法讀出他的情緒。

「我們明天一早就離開。」他終於開口。

紀晨曦吃驚不已,臉上滿是疑惑。「可是布莊張總管那……」她看著他自信的表情,恍然大悟。「啊!你剛才就是去辦這件事,對嗎?」

她敏捷的反應和聰明的判斷讓杜仲遙讚賞的瞥她一眼,默然頷首。

「那麼找到證據了?究竟怎樣了?」紀晨曦的小臉發出亮光,連眼睛都閃著異彩,興奮的追問,還將手掌放在他的手臂上。

「我瞭解沈志劭的為人,所以悄悄去找沈志劭,告訴他這件事,他很吃驚,因此助我一臂之力,我們翻出帳簿,明白這一切都是他請的帳房和張總管串通勾結,只要先突破帳房的心防,再請他作證,便能揪出張總管了。」他說得雲淡風清,彷佛這是別人家發生的事,不是他被背叛。

「那你如何處置張總管?」紀晨曦好奇的問。

「要他吐出所有私吞的銀兩,再將他解職,趕出搖光島。我已寫了一封信給子浩,他接到信之後便會安排人去管理布莊。」杜仲遙盯著她,慢吞吞的吐出這些話。

「你的動作可真快。」紀晨曦褒揚的語氣裏隱藏著一絲嘲諷的貶抑。

杜仲遙聽出來了,揚起眉頭。「怎麼?妳有意見?」

「你可是島主大人耶,那些都是你的產業,我只是一個小小帳房,靠英明能幹的島主大人幫我解決此事,我哪敢有什麼意見?」紀晨曦明目張膽的諷刺他,秀麗的小臉上儘是對他的不滿。

他專注的凝視著她。「妳在生氣,而且大半的原因不只是因為布莊的事。」

「喲!我們的神算大人還真精明,竟然知道我在生氣。」紀晨曦皮笑肉不笑的說,冷冷的瞥他一眼。

「我不喜歡妳這樣。」杜仲遙依然緊蹙眉頭,高深莫測的盯著她,淡淡的述說自己的想法。

「你喜不喜歡,有什麼差別?反正我對你而言,本來就是可有可無,否則你剛才不會這麼凶我,也不會不尊重我,一個人跑去解決張總管的事,說得可好聽,相信我的能力?結果呢?自己偷偷跑去解決事情。」

我不喜歡妳這樣。這句話點燃了紀晨曦的怒氣,她一向溫柔嫺靜,可是一連串的事件,加上剛才他彷佛把自己當成對他很重要似的大發脾氣,但是實際上,她對他而言,根本什麼都不是。

心底的悲哀和愁緒讓她失控,他的干涉讓她惶恐,他沒有她也可以把這些問題處理得很好,她待在他身邊令她引以為傲的就只剩她的能力了呀!

他為什麼還要剝奪呢?

杜仲遙一向毫無表情的臉上露出驚訝之色。「妳不喜歡我解決了這件事?」

紀晨曦不自在的瞄他一眼,「我討厭的是你讓我覺得自己毫無用處。」

他不可思議的瞪著她。「妳這個笨女人。」

「你說什麼?」紀晨曦不可置信的瞪大眼。「你在侮辱我嗎?」

他斜睨她一眼,無所謂的聳聳肩。「我沒有,只是陳述事實。」

紀晨曦上前,用力捶打他的胸膛。「可惡的你,我哪里笨了?我要是笨,哪能幫你處理這麼多繁雜的帳務啊?」

紀晨曦確實聰明又慧黠,可是再聰明伶俐的女人碰到了愛情,這是逃不過當個笨女人,對他的愛,讓她蒙蔽了眼和心,沒有察覺到他做這件事背後的動機。

她的捶打不痛不癢,他任由她去,冷冷的望著情緒失控的她,臉上的表情如此豐富多變,像個撒潑的小野貓般自有一番風情。

「妳知道我為什麼不讓妳和我一起去處理嗎?」

紀晨曦的動作一頓,小手放在他的胸膛上,紅通通的臉頰往上一抬,對上他依然無波無瀾的雙眼。

「因為妳適合靜靜的處理帳目,不適合和人對質,就算適合,我也不允許妳涉入複雜的人事中。」

他的話聽起來似乎沒有什麼,可是他眼底閃過的情緒令紀晨曦怔忡住了,若有所思的看著他,然後露出幸福的笑容,偏首眨了眨眼,語氣肯定的說:「你在保護我。」

杜仲遙不自在極了,沒有否認,但也不承認,只是抓住她欲溜走的小手,雙眼佈滿情慾的凝望著她,俊臉慢慢的貼近她,嗓音低沉又沙啞的說:「我想要妳。」

紀晨曦渾身打顫,當他的唇封住自己的唇時,為時已晚的頓悟他是以情慾為手段,隱藏不小心流露出的對她的關心與在乎。

原欲抗拒的身子慢慢的軟化,淪陷在他刻意挑逗的情慾魔網裏,明白他動作後面的意義後,她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她知道,這個脾氣古怪的男人不宜逼他太緊,免得他惱羞成怒,到時候倒楣的人還是她。

紀晨曦心甘情願的臣服於他如烈火般的慾望漩渦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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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21 00:10:06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章

肅州郊外有一處占地遼闊、富饒美麗的高原,在綠油油的草地上,牧人放牧著羊群、牛群和二十來匹的健馬。

這裏也是杜仲遙投資建立的產業之一,他們搭船航行了三天,進入中國領域,再騎馬六天,總算來到甘肅的肅州,在夜幕籠罩之際到達飛揚牧場。

旅途的勞累讓他們簡單的用完晚膳後,就到房裏休息。

隔天清晨,杜仲遙派人到肅州城內找布莊、酒樓與當鋪的總管過來牧場一趟,他想先瞭解情況,再決定如何處理。

早膳過後不久,因為氣溫酷寒冷冽,杜仲遙和紀晨曦皆已換上保溫的棉布衣裳,外面罩著長袍,再加上皮襖、皮靴、皮帽,看起來十分笨重。

杜仲遙和牧場管理人王榮並肩站著,討論著有關牧場經營的方針和最近羊群受到無端騷擾的事情,其實說討論,大部分都是王榮說,他聽。

紀晨曦站在白色柵欄前,百無聊賴的看著羊群、馬群、牛群,偶爾眼神還會瞟向杜仲遙。

「這段時間,我和城內的那些總管曾聚在一起討論,發現故意找麻煩的人似乎是針對島主而來。」王榮恭敬的報告。

王榮是個四十歲的壯年人,標準的北方大漢,高大,豪爽,嗓門大,對管理牧場有一套很好的策略。

「嗯?是誰?」杜仲遙看著前方的羊群,顯得若有所思。

他在船上曾替自己和紀晨曦蔔了一卦,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劫難,而且是一關很大的情劫,或許這個沖著他來的人就是情劫的關鍵。

「此人十分神秘,且手法乾淨俐落,找麻煩的人幾乎都是憨厚的老百姓,這是最令我們百思不解的。」王榮照實說明。

紀晨曦把他們說的話都聽進耳裏,因此來到他們面前。

「恕我插嘴。」

王榮用眼神詢問杜仲遙。

杜仲遙點點頭,表示同意讓紀晨曦發表意見。

「一般憨厚的老百姓應該不會如此無理才是,照你所言,我認為他們應該是受人指使,請問一下,大部分的百姓都是城裏的人嗎?」紀晨曦大膽的臆測,再小心的求證。

「紀姑娘,只有小部分是城裏的人,大多是九曲山山腳的居民,他們到我們這裏來交易買賣,沒幾天就要退貨,說我們的貨是瑕疵品,要不就嫌東嫌西的,造成我們很大的困擾。」王榮說著大家討論出來的結論。

「九曲山居民?」紀晨曦訝異的望著杜仲遙。

「是呀!聽妳這麼一說,我倒覺得有人指使這個可能性很高,只是究竟是誰和島主有恩怨,要這樣找他的麻煩?」王榮面露疑惑的望著兩人,像是在問他們,也在猜測著。

杜仲遙的反應是靜默不語,盯著紀晨曦,紀晨曦也滿心的疑惑。

正當三人都沉默不語時,馬蹄聲由遠而近的傳了過來。

「是總管們來了。」王榮開口。

這時,五、六匹馬紛紛停下。

一個身著紅棕色風衣的妙齡女子沖了過來,興奮的大喊:「仲遙。」

那姑娘的動作十分大膽,伸手就抱住杜仲遙的脖子,跳上跳下,露出笑容。

杜仲遙皺眉,伸手撥開她的雙手,退後一步,看出她想再接近的企圖,冷聲警告道:「不准再過來。」

歐陽珊珊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紅豔的小嘴微噘,抗議的說:「仲遙,我們都這麼熟了,你何必每次都拒人於千里之外?」

杜仲遙淡淡的瞥她一眼。「妳的接近,令我頭疼。」

雖然他的語氣平板,說出來的話卻令紀晨曦訝異不已,瞅著他,心想,他從未對哪個姑娘費這個心思講這種話,通常他只要板著一張酷臉,散發出足以凍死人的氣息,就夠嚇人了。

紀晨曦將目光調向這位陌生姑娘,她的身材高佻,曲線玲瓏有致,有一張明豔動人的臉孔,是一個傾城傾國的大美女,且個性開朗大方又豪爽,亮眼到讓人無法忽視。

歐陽珊珊揚起風情萬種的笑容,動作迅速的來到他身邊,雙手再次緊緊挽住他的手臂。「仲遙,不要這麼說嘛!我們好不容易又見面了,和人家好好聊聊,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要來向我爹提親?」

杜仲遙面無表情的瞥她一眼,再瞄向一直站在一旁微笑不語的歐陽季龍。

「珊珊,不要不懂事了,仲遙還有事要和諸位總管商談,妳先自己玩。」歐陽季龍馬上意會的開口。

「爹……」歐陽珊珊嬌嗔的喊著,小女兒的心思表露無遺。

紀晨曦從歐陽珊珊的言行舉止,明白原來又是他的一個愛慕者,她的出現登時提醒了她,他不是只屬於自己一個人的,這數十天的相處,只因為他不經意流露的體貼和夜夜眷寵,她就自以為他是屬於自己的。

紀晨曦的小臉黯然,黑白分明的雙眸染上一絲哀傷,悄然縮到他們身後。

「呵呵……珊珊,聽話,等我們談完正事,爹會和仲遙談談你們的事,嗯?」歐陽季龍俊逸成熟的臉龐滿是笑意。

歐陽季龍,三十九歲,是隴中地區最大的絲綢大戶,十分有地位和影響力,妻子在生下歐陽珊珊三年後就因病去世,雖然身邊不乏女人,卻一直沒有想再定下來的念頭。

歐陽季龍和杜仲遙相識也有三年了,兩人在生意方面都有獨到的眼光和手腕,是志同道合的朋友,雖然歐陽季龍私下一直想讓他當自己的女婿,可惜除了生意之外,杜仲遙一直和他保持距離,令人無法捉摸。

歐陽珊珊笑顏逐開,快速的在杜仲遙的臉頰印下一個吻,然後在他冷眼瞪視下,吐了吐粉舌,鬆開他的手臂,腳步輕盈的向後退了幾步,俏皮的說:「你忙,我待會兒再來陪你。」

歐陽珊珊無視他不悅的神色,逕自開心的宣示著,以他的女人自居。

「島主、歐陽老闆、各位總管,我們到廳堂,坐下來談。」王榮開口。

歐陽季龍父女會過來是因為杜仲遙除了在這裏經營布莊外,也投資了歐陽家的絲綢生意,這次有人找杜仲遙的麻煩,多少也波及了歐陽家的生意。

杜仲遙不表示意見,不看歐陽珊珊一眼,逕自往廳堂的方向走去,然後幽深的雙眸瞟了紀晨曦一眼,特意走到她的面前,沉聲命令道:「和我一起進來。」

「嗯。」就算再難過傷心,紀晨曦依舊明白自己的身分,所以淡應一聲,提起腳步跟在他後面。

突然,有人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往前走,紀晨曦輕叫一聲,回頭一看,是歐陽珊珊。

「妳有什麼事嗎?」她滿臉訝異,輕聲問道。

「妳是誰?憑什麼和仲遙一起進去討論事情?」歐陽珊珊質問。她剛才都沒有注意到這個女人,說實話,她長得很漂亮,有一種沉靜優雅的氣質是自己所不能比擬的,心底隱隱浮現危機感。

紀晨曦的手腕隱隱作痛,不由得輕皺秀眉,澄澈的雙眸直盯著歐陽珊珊。「歐陽姑娘,請妳放手。」

「妳不告訴我妳是誰,我是不會放手的。」歐陽珊珊霸道的要求。

「珊珊,不得無禮。」歐陽季龍被紀晨曦身上散發出來的沉靜優雅氣息所吸引,盯著她,會讓人升起一股溫暖又平靜的感覺,尤其她那出色的容顏,更加增添了她個人的風格。

「爹,可是……」歐陽珊珊一臉不情願,也不願鬆開手,沒有問清楚,她不放心。

「珊珊!」歐陽季龍低斥一聲,接著露出溫文的笑容,望向紀晨曦,眼神中流露出男人對女人的興趣。「姑娘,很抱歉,是小女無禮,不知姑娘芳名?和仲遙是何關係?」

紀晨曦回望著歐陽季龍,正欲開口回答時,杜仲遙走了過來,插進他們之間,他先撥開歐陽珊珊緊箝住她的手腕的手,深沉的雙眸忽地變得銳利,盯著歐陽季龍,另一手則握住紀晨曦的手。

「她是我的帳房。」

說完,他拖著紀晨曦走過起伏的小坡,走進屋內。

「仲遙……」歐陽珊珊有些錯愕,直到他們兩人的背影消失,突地回神,想要追上去。

「珊珊。」歐陽季龍拉住她向前沖的身子,見她一臉急躁氣惱,搖了搖頭,「別急,先讓我們處理完公事,我一定會和仲遙談談你們的事,妳先自己玩,嗯?」

歐陽季龍沉穩的模樣令歐陽珊珊瞬間平復心情,「爹,你一定要替女兒做主。」

「爹知道,妳別急。」他鬆開女兒的手,露出安撫的笑容,然後走進屋裏。

晚膳過後不久,紀晨曦來到屋外,沿著白色柵欄散步,皎潔的月光陪伴著她孤單的身影,她的臉上有著失落與黯然。

吃完晚膳後,歐陽珊珊就纏著杜仲遙不放,其實她早就應該要看開,因為明白他擁有煙雨樓,裏面的女人,論姿色與才能,哪個會比歐陽珊珊差?

再多一個女人,對他而言根本就沒什麼,而她又在介意什麼?

是她犯傻,以為出了搖光島,他身邊始終只有她,就自以為是他的唯一。

她輕笑出聲,笑得有些淒苦,卻得自己吞下這份苦澀,因為造成今天這番局面,是她心甘情願的,只因為她想守護這份癡愛,所以怨不得他。

「紀姑娘,真有閒情逸致,吃完飯散散步,對身體很好。」溫文帶著笑意的低沉男性嗓音響起。

紀晨曦收起心事,轉身望向來人,客氣有禮的頷首,「歐陽老闆。」

「紀姑娘,今晚的月色十分明亮迷人,照映在妳身上,讓妳全身有一種朦朧優雅的氣質,讓人心生仰慕之意啊!」歐陽季龍的雙瞳閃著對她的愛慕之意,毫不掩飾對她的興趣,連話都說得很白。

「沒想到歐陽老闆是個生意人,也能說出這麼詩情畫意的話。」紀晨曦豈會不明白歐陽季龍對她很有好感。

「我只是實話實說,我看過很多女人,但是從沒見過像紀姑娘這麼有才情又兼有美貌的女人,實在令我大為心動,要是紀姑娘願意的話,可否和在下交往看看?」

他如此大膽的言論令紀晨曦感到吃驚,卻只能對他露出抱歉的笑容,輕柔的說:「歐陽老闆,承蒙你的厚愛,只是我心裏已有人,所以很抱歉。」

歐陽季龍難掩失望,不過溫和的眼眸閃過銳利的光芒,緊盯著她。「難道妳心裏的人是仲遙?」

紀晨曦俏臉微變,訝異的問:「歐陽老闆怎麼會這麼想?」

「我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我總認為妳和仲遙之間有一種外人就能看出的親昵感,也許你們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我只是想聽妳親口證實罷了!」歐陽季龍不愧是個精明的生意人。

「原來歐陽老闆剛才是在套我的話?」紀晨曦對他的說法既不承認,也沒有否認,更沒有流露出不高興的表情,只是神情淡然的問。

「不,」歐陽季龍收斂銳利的眼神,依然不吝於對她投去欣賞的眼光,臉上的表情也不無遺憾。「紀姑娘,我真的很喜歡妳,單純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喜歡與欣賞,我還未曾第一眼就喜歡上一個女人呢!通常都是女人倒追我,所以對妳才會有這麼特殊的感覺啊!」

他的表情誠摯,這番話也令紀晨曦感動,但是她不動聲色的望著他,想聽聽他接下來要怎麼說。

「我剛才那些話是發自內心的,心裏抱著一絲希望,希望紀姑娘身邊沒有愛人,但是聽到妳說心裏已有人,再加上仲遙對小女十分冷淡,且對妳的態度在無情中似乎又包含著注意與關心,自然就可以看出你們的關係非比尋常。」歐陽季龍說得不疾不徐,眼光坦蕩的直視著她。

「歐陽老闆不愧是生意人,確實觀察入微。」紀晨曦對他已無敵意,反而讚賞的說。

「情感的事我自然知道不能強求,但也聽過仲遙的事,如果紀姑娘願意,在下倒希望妳能考慮一下我這個人,如何?」歐陽季龍還是抱持著一絲希望。

紀晨曦展露笑顏,慧黠的說:「歐陽老闆,你這樣說很奇怪,既然知道他身邊不只一個女人,為什麼還願意讓令千金嫁給他?」

歐陽季龍輕笑出聲,「因為我知道仲遙不會答應這門親事,他看不上珊珊,為了安撫女兒,所以我可以放心和他談。妳就不同了,只要妳願意和我在一起,我願意為妳放棄那些倒追的女人。」

「看來你和他並沒有什麼不同,我又為什麼要冒險這麼做?」紀晨曦明白他的話似真亦假,好笑的說。

歐陽季龍朗聲大笑。「妳真聰明,難怪他看待妳的眼光不同。」

紀晨曦十分不以為然,正想反駁,一道陰沉的嗓音插入他們之間。

「看來我的帳房娛樂了你。」

紀晨曦側首,看見杜仲遙一臉陰沉的站在一旁,深邃的雙眸陰森森的盯著她,再冷冷的瞥了歐陽季龍一眼。

歐陽季龍由大笑轉為微笑,舉步走向杜仲遙。「仲遙,你這個帳房既聰慧又漂亮,我還真想追她呢!」

杜仲遙看出他是真心喜歡紀晨曦,心底十分不悅,大步走向紀晨曦,伸手抱住她的肩,語氣不善的對歐陽季龍說:「她是我的女人。」

「喔?你是在向我宣示,要我不准打她的主意嗎?」歐陽季龍露出溫文的笑容,眼底閃著一抹促狹。

杜仲遙冷哼一聲,攬著她走過歐陽季龍的身邊。

歐陽季龍眼底閃過一絲遺憾,卻還不忘調侃的說:「你可別忘了,你的煙雨樓裏有多少女人,讓紀姑娘多我這個情人,跟你比較起來,還是小巫見大巫呢!」

杜仲遙停下腳步,厲眼瞪著他,「你在挑釁我?」

歐陽季龍咧開笑容,朝著紀晨曦眨了眨眼,再瞥向杜仲遙。「當然不,我只是在幫紀姑娘討個公道而已。」

「不幹你的事。」杜仲遙幾乎是半拖著紀晨曦離開。

這時,歐陽珊珊正好迎面走來,看見杜仲遙,心中大喜,立刻想要黏上去。

杜仲遙一臉陰沉,渾身散發出凍人的氣息,見她挨近,暴喝一聲,「滾!」

歐陽珊珊登時愣住,滿臉驚懼,求助的看向歐陽季龍。

歐陽季龍走了過來,拍了拍女兒的背,安撫的說:「珊珊,妳看到沒?仲遙就是這樣一個陰晴不定的男人,我看明天一早妳和爹一起回去,嗯?」

「可是他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可怕?是不是那個女人害的?」歐陽珊珊無法接受自己喜歡三年的男人竟然會是這個樣子。

平常他冷冷的不太說話,可是那副樣子很酷,也是她喜歡他的原因之一,而且他從沒對自己這麼凶過啊!

「珊珊!」歐陽季龍輕歎口氣。「妳怎麼還不懂?人家根本無意於妳,妳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我不相信!」感情放了下去,豈是說放棄就能放棄的?沒關係,今晚他這麼凶,大不了她明天一早再去找他。歐陽珊珊充滿信心的想著。

「珊珊!」歐陽季龍無奈的輕斥她一聲,又歎口氣。「算了,先回房休息吧!」

他決定明天一早就帶著歐陽珊珊回去,不管她怎麼無理取鬧,他都不會讓她再有機會去找杜仲遙,至於剛才他故意出言調侃,是希望杜仲遙能珍惜紀晨曦,她真的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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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杜仲遙拉著紀晨曦回到自己的房裏,然後關上門,一臉陰鬱的瞪著她。

「妳很有人緣嘛!」

他諷刺的語氣裏有著濃濃的酸意,令紀晨曦驀然抬首,見他一臉陰霾,於是伸手輕撫他冷硬的臉頰,嫣然一笑,輕柔的盯著他的雙眸,不容他閃躲。

「你這是在吃醋嗎?」

本來她還不相信,不過經過李寒和歐陽季龍的事件,她看到了他的失常情緒,他突來的怪異都是因為有兩個男人對她有興趣,這不是吃醋是什麼?

她的心就像振翅飛舞的蝶兒,輕盈愉悅。

他在乎著自己……這句話在她的腦海裏回繞。

杜仲遙困窘的冷哼一聲,「少胡說八道了。」

他的駁斥並沒有改變紀晨曦歡愉的心情,因為她看見他耳後那兩抹不尋常的暗紅,這男人竟然不好意思的臉紅了,她沒有再逼問他,只是心動的踮起腳尖,輕柔的吻落在他的臉頰,接著停在他輕薄的唇瓣上。

她的吻帶著深情的挑逗,每一個呼吸和舌尖的輕探都讓他呼吸濁重,杜仲遙沒有拒絕她主動的示愛,任由她濕熱的探索、逗弄。

直到他感覺到自己的身軀緊繃,慾望高張,於是輕輕的推開她,灼熱的呼息噴灑在她的臉上,瞇起眼眸,「妳這是為了彌補剛才惹我不悅嗎?」

紀晨曦呼吸不穩的眨了眨眼,了悟他說了什麼話時,搖頭,朝他露出性感的笑容,纖手輕扯他的衣襟。

「不,我是想取悅你才這麼做的。」

「妳承認妳是在誘惑我囉?」他低啞的嗓音帶著一絲戲謔。

紀晨曦笑得嬌媚,朝他拋出媚眼。「那麼,偉大的島主要讓我誘惑囉?」

「叫我仲遙或遙,」他擰眉糾正她,接著放開她,退了開來,在床沿坐下,神情倏地變得邪氣,佞笑一聲,攤開手掌,語氣也很邪惡的說:「好呀!妳想玩,我就奉陪,有什麼本事就儘量展現吧!」

紀晨曦微愣,見他的表情忽地變得邪氣,眼裏卻閃爍著濃郁的慾望,她回過神來,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性感冶豔,扮演脫衣舞娘的角色,踩著柔和的舞步走向他,然後緩緩的褪下衣裳,一寸寸展露姣好的身段,再加上誘惑挑逗的肢體動作,十分惹火。

她大膽放浪的舉止惹得杜仲遙全身火熱脹痛,雙手緊握,隱忍著慾火,銳利的雙眸緊盯著她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每一寸撩人的白皙肌膚。

粉嫩的臉頰泛著紅豔的色澤,豐挺白皙的玉乳誘人心魂,上面有兩顆令人動情的挺立蓓蕾,而不盈一握的纖腰下是勻稱的雙腿。

他狹長的黑眸緊盯著她的身軀,直到她來到自己面前,站在他敞開的雙腿間。

杜仲遙的雙手情不自禁的擺放在她赤裸的腰肢上,來回愛撫、摩挲她纖細的柳腰與白嫩的豐臀。

那帶著曖昧的撫摸令紀晨曦的慾情也在瞬間被挑起,她的櫻唇主動的覆住他的唇,丁香小舌急切又饑渴的探入他的嘴裏,與他的舌糾纏、嬉戲,小手撥開他的衣襟,卸下他的衣服。

須臾,在他的協助下,她順利的脫去他全身的衣服,兩具赤裸光滑的軀體煽情又誘惑的緩緩摩擦著。

「嗯……」

銷魂快意的感覺,令兩人同時呻吟出聲。

他感覺到她水嫩的肌膚觸感,燃燒著欲焰的黑眸緊盯著她臉上每一個反應。

紀晨曦因這煽情的動作而敏感的泛起酥麻感覺,在他熾燙男體的挑逗、磨蹭下,一股熱流在她的體內流竄。

強烈的快感由她的胸部升起,竄至全身上下,令她扭動水蛇腰,擺動出迷人的體態,他的舌頭在她嘴內來回穿梭、勾挑、吸吮,向她展示、需索著色欲之舞。

而那抵著她磨蹭的堅硬男性,讓她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私密處因為他熱燙的男性而淌出羞人的蜜液,一股異樣的興奮感直逼她的心田,令她的身軀顫抖不已。

當他的大手慢慢向上移,欲罩住她的渾圓時,她伸手阻止了他,望著他略微不悅的神情,她極力克制自己奔騰的慾望,眼神帶媚的說:「不准動,說好了,由我來取悅你。」

杜仲遙只好放下大手,落在她的臀瓣上,飽嘗慾情之苦的低吼一聲,「那就快呀!」

紀晨曦見他一臉苦惱的模樣,不由得輕笑一聲,誘人的唇降下,在他的胸膛印下一串細吻,接著停留在那男性的小點上,她伸出誘人的小舌吸吮、咬囓,學著他之前對自己做的動作。

杜仲遙發出低低的呻吟聲,任由她將自己推躺在床上,她跨坐在他的腰腹上,那絲緞般柔滑的長髮拂在他身上,輕搔著他的肌膚,卻癢在他的心裏,擴散全身,最後集中在下腹的男性上。

看見他的身子在她的撫觸下緊繃,全身熱燙,她直起上半身,按住他想抱她的手臂,再次低下身子,一路往下直到他平坦的腹部,最後來到那引人注意的勃發慾望中心。

「噢……曦兒……」灼熱的慾望在她細緻手掌的搓揉下,變得更加堅挺,他難以克制的呻吟出聲,全身上下無一處不堅硬、發痛,而他的心有了變化,因為她而柔軟,慢慢的陷入她的柔情中。

紀晨曦聽到他的呻吟裏有一絲異樣,不由得抬首瞟他一眼,朝他拋出媚笑,然後專注於因為她的撫觸而變得更加飽脹的男性堅挺,輕輕的握住它,並伸出舌尖撫弄它的頂端。

粉紅舌尖由前端滑向底部,再從底部滑回最前端,如此周而復始數次後,她張嘴含住他的男性……

「啊……啊……」那刺激的快感,任憑再鐵血的硬漢也在瞬間化為繞指柔,尤其她又是唯一能撼動他的心的女人,他情不自禁的仰起頭,逸出陶醉的呻吟。

就在她迷醉於用唇舌刺激他時,一向主動掌有控制欲的杜仲遙的手指尋到她的幽穴,一個探入的動作,進入她微濕的穴內,在不斷湧出的蜜液滋潤下抽動著。

他的手指在她濕暖的甬道愈插愈深,直到她倏地停止動作,呻吟出聲。

他從來沒有想到她竟會對他有如此深的影響力,她的技巧不是這麼純熟、富經驗,卻如此撼動他的心和他的感官。

「夠了,該我取悅妳了。」他粗嗄沙沉的說。

他感覺自己快爆炸了,因此拉起她的身子,讓那兩團誘人的渾圓在眼前晃蕩,她俯低身子的姿態方便他一手搓揉著一邊的乳房,而另一邊的乳房則被他納入嘴裏。

含住她挺立的乳尖,一再的吸吮、啃囓,撤底品嘗她的滋味,他的大手由上而下,來回搓揉她全身上下每一處敏感的地方,甚至探入她雙腿之間的私密處,在那粉色花瓣間來回滑動,揉撚、摩擦。

「啊……啊……」強烈的刺激和白熱化的快感令她喊叫出聲。

他的指尖在她的私密處來回滑動,一根長指瞬間刺入她濕熱緊窒的體內,直到他抽插的動作牽引出她濕熱的反應,並且將她推往慾望的高峰……

「啊……」紀晨曦緊繃著嬌軀,尖叫出聲,接著全身癱軟在他身上。

杜仲遙快速掉換兩人的位置,大手將她的一條大腿拉到他的腰後,令她更加敞開,然後引導自己的亢奮抵住她濕滑的幽徑入口,來回磨蹭,讓尖端沾取她動情的熱液。

一手握住她的纖腰,慢慢的將巨大的前端推入她的幽徑,然後在她緊窒的肌肉剛接納之際,倏地用力挺腰,將男性的巨大強硬刺入她的深處……

「啊……遙……」他火熱的抽插再次勾引出她才剛平復的慾望,一波波火熱的快感刺激著她的感官,熱燙的堅硬不停的來回穿梭、抽插著。

杜仲遙瞇眼俯視著身下的女人,一臉嬌豔陶醉,而她迷人的身軀泛著動人的粉紅色澤,渾身散發出驚人的性感。

尤其她那水亮迷霧的無助黑眸勾動了他柔軟的內心深處,情牽意動的俯首輕吻她的眉心、唇角,男性的硬挺被她收縮的肌肉緊緊包圍著,他粗喘一聲,擺動腰臀的動作更加劇烈。

當他用力衝撞著她的花心時,他抬首端詳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那染情的小臉有著最迷人的丰采。

她的表情勾引著他,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抵至她的幽穴深處,再緩緩的撤出,直到那累積的高點,直挺的男性終於沒入她的最深處,將男性豐沛的種子噴灑在她的體內深處……

杜仲遙重喘口氣,從她身上翻滾下來,躺在她身邊,不規律的呼吸與她的交雜著,直到感覺到她的氣息拂近。

他驀然睜開眼睛,望著近在眼前的嬌顏,雙眸還殘存著激情的餘韻,紅豔的唇貼著他的唇角,一隻素手在他的臂膀畫圈圈,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

杜仲遙挑起眉頭,「有話要說?」

紀晨曦可以感覺到此刻他的心情似乎不錯,於是點點頭,勾起意味深長的笑容。「這是第二次了。」

瞧她得意的樣子,杜仲遙面露疑惑,大手撫上她柔滑的背脊。「什麼第二次?」

「你在別人面前第二次承認我是你的女人。」她比出兩根手指,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那又怎樣?」杜仲遙酷酷的反問。

紀晨曦嫣然一笑,搖了搖頭,語氣不自覺的帶著撒嬌意味,「是不怎樣,不過我很開心就是了。」

杜仲遙狐疑的瞥她一眼,語帶促狹與曖昧的說:「喔!原來當我的女人能令妳這麼開心,那很好呀!」

他將一條腿插入她的雙腿之間,讓兩人親昵的貼合著,她的俏臀則坐在他的腿上,雙手握住她的柳腰,讓她一寸寸的滑坐在他的堅挺上,然後停了下來。

「噢!」紀晨曦察覺到他的男性己然堅挺熾熱的抵在她的雙腿間,在她的幽穴入口蠢蠢欲動。

杜仲遙見到她一雙眼眸瞪得大大的,一副不敢置信的驚愣表情,不由得朗聲大笑,「妳真可愛。」

從未見過他如此大笑,還會開口讚美她,令紀晨曦久久無法回神,而他則乘機向上一挺,堅硬的碩大一寸寸的滑入她溫暖濕滑的甬道裏。

「啊……」體內瞬間被充實的快感擊中了她的感官,忍不住呻吟出聲,雙手置放在他的胸膛上,以求得平衡。

她體內緊縮的充實感壓迫著他,歡愉充斥全身,令他渴望在她體內獲得舒解,強烈佔有的慾望使他失去自製,他不斷的挺腰向上,挺入她的幽穴,同時輕聲指導著她怎樣擺動,怎樣當這場情慾之舞的主控者。

他一手撐住她的雪臀,一手扶住她的腰,在她潮濕的甬道狂肆的衝刺著,而她則隨著他的抽送,尖叫哭喊。

「啊……啊……遙……」

被他撩撥起最原始狂野的慾望在體內蔓延開來,她的身子激烈上下擺動著,讓他的男性象徵更加深入她的體內,令她失控的嘶喊,光裸無瑕的雙峰在空中彈跳出美麗的弧度。

兩人如此狂野的需索著,熱情在兩人之間迸射開來,令杜仲遙展開連綿不絕的攻勢,猛力貫穿,隨即抽出,再激狂的推入她的體內。

他一再反復沖剌的動作,每一次都如此深、如此火熱,被他摩擦過的幽穴燒灼著她的感官,每次只要他挺進時,都令她發出難耐的呻吟聲。

杜仲遙發現自己的需索十分猛烈,又有更趨熱烈的傾向,因為他看見她騎在他身上時,那種狂野美麗的神情彷佛春藥,令他一再的想埋入她的體內,將她的甜美和溫暖占為己有。

因此當兩人同時抵達極樂的歡愛境界時,體內發生了激烈的顫動,他們激動的嘶喊聲回蕩在室內……

這次,紀晨曦因激烈的歡愛高潮而再也提不起力氣將自己移到另一側的床上,雙眸緊閉,藉以平復那蕩人心魂的快感。

杜仲遙睜開眼睛,謎般難解的眼神盯著她,臉上還殘存著激情的餘韻,心底卻有著震撼。

他發現離開搖光島後,每一次和她歡愛,她對自己的影響力就多了一分,那不只是肉體契合的快樂,還多了一分震撼人心的圓滿。

剛才他就發現,當他敞開心胸與她交流之際,那震撼力是如此驚人,只有與她結合時,靈肉合一的殿堂彷佛令人上了天界般銷魂快意。

規律的呼吸聲從上方傳來,他定睛一瞧,發現她已疲累的睡著,還露出甜美的笑容,他的雙眸不由得變得溫和,隱含著一絲情意。

他伸手抱住她,擺弄著她的身體,讓她舒服的躺在床上,見她未睜開雙眼,喃喃囈語著一些他聽不清楚的語句,然後翻身側躺,又陷入沉睡中。

凝望那白皙中透著瑰紅的臉頰,他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專注的望著,不自覺的受到她甜美的睡顏牽引而微笑。

下一刻,他卻又擰眉深思。

他明白歐陽季龍在兩人之間不過是個過客,所以雖然在當時他很不爽的帶著她就走,但是並沒有真的對歐陽季龍發脾氣。

他有一種預感,兩人離那情劫已經很近了,那個人必定和紀晨曦有很深的牽扯,而且不是他預防就不會發生,他再鐵口直斷,也無法斷定兩人的未來。

在他高深莫測的雙眼裏,閃動著不安,不過不管如何,對她,他絕不會輕易放手!

隔天清晨,杜仲遙對王榮交代一聲,他要到九曲山山腳去看一看,也許可以查出究竟是誰故意找他們麻煩。

只有找出原因,才能真正杜絕後患,因此,他和紀晨曦共騎一匹黑馬,疾速奔向九曲山。

他們之所以在天未亮前就起床出發,為的是避開歐陽珊珊的糾纏,幸好她還在睡夢中,所以他們得以順利離開,至於歐陽珊珊,就交由歐陽季龍去負責管教。

他們馬不停蹄的趕路,中間只有休息一次,讓馬喝水,所以兩個時辰後便來到了九曲山山腳。

仰頭便可以見到峰巒疊障的九曲山,懸崖峭壁間有著銀白水流,從陡崖上奔流到看不見的潭水中。

峭壁兩旁長滿青綠草叢,風景秀麗,卻又在雲霧中顯現出神秘的姿態。

九曲山山腳有一個百來人居住的小村莊,進入村莊的唯一道路,是一條曲折綿延數哩長的小徑。

杜仲遙拉了下韁繩,讓馬兒小跑步進入村莊。

「我們先去看嬤嬤。」紀晨曦仰首望著他,提出要求。

「嗯。」杜仲遙面無表情的頷首。

紀晨曦替他指路,兩人穿過村莊,馬蹄聲驚擾了樸實的村民,不論男女老幼,紛紛都從家裏跑出來,好奇的盯著他們兩人。

「晨曦?!是紀家那個丫頭。」

「真沒想到還能看見她!」

「是呀!還以為她和她外公去享福了,沒想到還知道要回來呢!」

議論的聲音傳進紀晨曦的耳裏,她轉首望著那些依然熟悉的臉龐,大方的展開笑容,舉起手跟他們打招呼。

嬤嬤就住在村莊最尾端的小木屋裏,因此他們必須穿過這些村民居住的地方。

「李大叔、沈大娘,二愣子……」她一一喊出在她美好回憶裏的名字。

她的親切和主動,讓村民們卸下心防,紛紛圍了上來,這令杜仲遙不得不勒馬。

「晨曦,真的是妳呀!妳總算回來了。」

「是呀!是呀!沒想到妳竟然還會回來呢!」

村民們七嘴八舌的說著,還不時用眼角餘光偷瞄那冷然坐在她後面的男子,他不怒而威的氣勢,與渾身散發出的孤傲森冷氣息,令人不敢直視。

「謝謝大家的關心,我回來看嬤嬤。」紀晨曦微笑,溫柔的看著大家。

「嬤嬤!」

有人跟著她複誦一遍,其餘的人則是你看我、我看你,熱鬧的場面瞬間凝結。

紀晨曦豈會沒有察覺到眾人異樣的目光與不尋常的靜默?

「嬤嬤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她的臉色變得沉重,焦急擔憂的詢問。

大家面露猶疑,好半晌,總算有個中年男人站出來說話。

「晨曦呀,九曲山近來出現一個叫做九曲邪君的人,他總是會在固定時間去看嬤嬤,三個月前我們都看見他背著嬤嬤離開木屋,往九曲山裏去了。」

「什麼?」紀晨曦受到很大的震撼,心慌意亂的就要下馬。

一雙有力的手臂及時抱住她的腰,制止她的衝動,隨即又附在她的耳邊低聲說話,紀晨曦狐疑的回首瞅他一眼,接著遲疑的開口。

「請問各位大叔大娘,最近是不是有上甘肅去買東西?」

大夥彷佛聽見定身咒,登時僵住身子,說不出話。

他們的反應讓杜仲遙和紀晨曦明白,確實是他們所為。

「為什麼你們要這麼做?」紀晨曦又問。

「晨曦,我們只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其他的事,我們一概不知。」

「是呀!那可不關我們的事。」

眾人心虛,轉身就鑽進自己的屋裏。他們都知道當年是紀晨曦的外公丁銘將她接走,帶回搖光島,如今紀晨曦已是搖光島的人,她身後的那個男人必定也是搖光島的人,他們只是樸實的百姓,又哪里承受得住他們的興師問罪?

「等等,沈大娘……」紀晨曦跳下馬背,及時拉住走得比較慢的沈大娘。

「晨曦,妳不要害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沈大娘一臉愁容,掙扎著想要逃開。

「我只問妳一個問題就好,找我們麻煩的就是九曲邪君,對嗎?」紀晨曦只想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沈大娘的臉上佈滿驚懼,隨即甩開她的手,退後幾步,「那可不是我說的,是妳自己猜到的。」然後落荒而逃。

「上來。」杜仲遙大聲說道。

紀晨曦轉身,將手放在他伸出的手上,然後上了馬背,杜仲遙掉轉馬頭。

「到九曲山,一切找九曲邪君便沒錯。」

「嗯,我也想知道,為什麼他要帶走嬤嬤?」紀晨曦滿臉不解。

馬匹在杜仲遙的駕馭下離開村莊,走在前往九曲山的小徑上。

兩旁儘是陡峭的崖壁,偶爾看見幾叢翠綠的灌木叢和幾朵不知名的花朵,放眼望去,除了大自然的景物外,一片荒蕪。

此時,細雪如柳絮般輕柔的由空中飄下來,落在他們的身上、發上,還有腳下的黃沙土上。

當他們到達半山腹時,天空已慢慢變得昏暗,杜仲遙感覺到偎在他胸前的佳人正打著盹,舉目望去,不遠處的山壁有一道瀑布直泄而下,他策馬跑向那裏。

直到轟隆巨響在耳邊響起,那壯觀的瀑布近在眼前,杜仲遙看見瀑布旁有一座岩洞,要是不仔細瞧,很容易忽略它的存在。

紀晨曦聽見那震人肺腑的水聲時,不由得驚醒,身子動了一下,睜開惺忪的眼,望瞭望四周,有些迷糊的問:「到了嗎?」

「還沒。」杜仲遙簡短的回答,隨後勒馬,先翻身下馬,然後再抱住她的腰讓她下來。

「既然還沒到,為什麼要停下來?」她在地上站好,迷惑的問。

「因為天色暗了,在山裏趕路是不智的,而且我們又不知道九曲邪君在哪里,先在這裏休息一夜,明天一早再找。」

杜仲遙把馬匹牽到一旁,拴在一棵粗壯的樹幹上,從鞍袋裏拿出包袱,再走回來。

「到那裏去。」

紀晨曦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看見瀑布旁有一座岩洞。「我們今晚要睡在那裏?」

杜仲遙頷首,步上湍急溪流中的濕石塊,那石塊錯落排列,一直到達彼岸,他腳步沉穩,目不斜視的穿石而過。

紀晨曦緊迫在後,但是她不會武功,體力也沒他好,邊踩著石塊邊望著他的背影,加上雪愈下愈大,眼前的景致一片白茫茫,一時分心,腳步一個不穩,長靴一滑,整個人往後,跌入湍急的溪流裏。

「啊!」

聽到水花飛濺、重物落水和她的尖叫聲,杜仲遙很快的回頭,只見她一臉錯愕與驚愣,兩隻小手在半空中揮舞,試圖平衡自己,無奈力不從心。

杜仲遙將兩個包袱斜背在肩上,轉身,幾個大步便來到她的面前,抓住她的一隻手,另一隻手則拖抱住她的腰肢,將她從水里拉起來,攔腰抱著她。

「仲遙。」她驚惶未定的望著他,雙手主動勾抱住他的頸項。

杜仲遙腳尖輕點石塊,很快的來到對岸,抱著她彎腰進入陰涼的岩洞裏,洞裏雖幽暗,但空氣還算清新,裏面除了石柱和高低不平的石地外,沒有任何東西。

他將她放在地面,讓她的背靠著石柱,然後把包袱放在她的身邊。「先把濕衣服換下來。」

說完,他轉身走出岩洞。

紀晨曦拿起自己的包袱,找了一套乾淨的衣物,換下身上的濕衣服。

待她穿戴整齊,將長髮放下來時,杜仲遙抱著一堆木柴走進來。

他動作熟稔的堆木柴生火,再將處理好的野兔架在火上燒烤,然後轉頭望著她,見她已換好衣服,才又專心的烤肉。

紀晨曦走到他身邊坐下來,凝望火光,開口問道:「我們已經走很久了,到底什麼時候才會找到九曲邪君?」

「也許他住在山頂。」他淡然的回答,旋即盯著她的側臉。「妳認識九曲邪君嗎?」

紀晨曦露出「你在開玩笑」的表情。「怎麼可能?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九曲邪君這個名號呢!」

「但是他帶走妳的嬤嬤根本毫無道理,除非是針對妳來。」左思右想,除了這個原因外,他找不到合理的理由。

「也許他是沖著你來的,否則為什麼要故意找你的商行的麻煩?」紀晨曦的腦筋也動得飛快。

「但是我根本不認識妳的嬤嬤。」

他傾身,翻動兔肉。

「反正在這裏猜測也無濟於事,不如等找到人再說。」杜仲遙斷然的結束這個話題。

片刻後,肉烤熟了,兩人沉默的進食。

等吃完東西,收拾一下,杜仲遙又添了些木柴,讓火繼續燃燒,保持洞內的溫暖。

他脫下大衣,在靠近石壁的那側躺了下來,讓她躺在自己身邊,兩人互相取暖,決定早點休息,明天一早繼續找人的行程。

「仲遙?」紀晨曦突然開口。

杜仲遙沒有回答,卻將大手放在她的背上,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嬤嬤不會有事,對不對?」她的語氣裏隱含著擔憂與焦慮,還有一絲希望。

「嗯,睡吧!養足了精神,明天才有體力找人。」他拍拍她的背,算是安撫。

雖然他的話語簡短,紀晨曦卻感覺得到他想安慰自己的心情,窩在他的懷裏,汲取他身體散發的溫暖,她安心的合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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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21 00:10:43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章

第二天早上,他們騎著馬,終於在巳時時分到達了山頂,空氣十分冷冽,地上覆滿白色冰霜,天空不再下雪。

通過一條窄狹的山路後,眼前豁然開朗,一大片翠綠竹林近在眼前,竹林後有一座小木屋。

紀晨曦的雙眼驀地一亮,指著前方,抬頭看向杜仲遙,興奮的嚷嚷:「那裏有一座小木屋,你想,是不是九曲邪君住的地方?」

杜仲遙看著小木屋,點點頭,策馬快速穿過竹林,然後看見一名老者坐在木屋前的竹椅上,眼光落在前方,似乎沒有察覺到他們的到來。

紀晨曦看清楚竹椅上的老者時,臉上揚起興舊的光彩,大聲喊道:「嬤嬤,是嬤嬤。」

杜仲遙勒住韁繩,馬匹的前蹄立起,然後落地,靜止不動,紀晨曦迫不及待的下馬。

「嬤嬤!嬤嬤,我終於找到妳了,妳沒事吧?」她激動又熱情的一把摟住老者。

「小晨,是妳呀!」嬤嬤顫巍巍的開口,雙手握住紀晨曦的臂膀將她推離,不再清明的雙眼上下打量著她,最後定在她的臉上。

「嬤嬤,妳怎麼會在這裏?妳知不知道我很擔心?」紀晨曦的雙眼含著淚水。

「我沒事。」嬤嬤說,眼睛望向她的後方,「這個年輕人是誰呀?」

紀晨曦站起來,望向杜仲遙,對嬤嬤說:「他是搖光島的島主,當初外公就是把我送到他那裏。」

杜仲遙在嬤嬤打量他時,對她頷首打招呼,臉色卻有些古怪,因為嬤嬤穿著色彩鮮豔的奇裝異服,和一般老人不同,眼裏有一絲精銳的智慧。

「嬤嬤,妳知道九曲邪君為什麼要帶妳上山嗎?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杜仲遙直指疑問之處。

嬤嬤沒有回答,眼光越過他,直接望向他的身後。

杜仲遙警覺的轉身,看見一個俊美異常的男人,他的年紀不大,卻有一頭令人印象深刻的白髮,眉心有一彎月眉散發銀光。

杜仲遙心驚,這男人是星宿轉世投胎,身上有一股亦正亦邪的氣息,一身白色衣袍,白髮張揚的飄散在腦後,墨綠的眼眸空洞,彷佛是個沒有靈魂的人,渾身散發出十分詭異的氣息。

四目相對,眼裏都有著打量、衡量的意味,似乎都在探測對方的實力和身分,空氣中彌漫著詭譎的氣氛。

紀晨曦看清楚來者,訝異的喊道:「靖堯哥哥!」

九曲邪君曲靖堯聽到悅耳嬌柔的嗓音,很快的調轉視線,見到那刻印在腦海裏的美麗小臉,空洞無神的眼眸倏地變得晶亮,流露出動人心魂的愛戀。

「小晨。」他的嗓音低沉性感,明顯帶著深情。

曲靖堯彷佛是因紀晨曦而生,她就像是他的陽光和生命,讓他懂得呼吸,感受溫暖,幾個大步橫越杜仲遙,來到她的面前,伸出雙手用力抱住她。

「靖堯哥哥?」紀晨曦迷惑不已,他的手勁很大,從他身上可以感受到無言流轉的激動情緒,「你弄痛我了。」

曲靖堯這才鬆開手,改放在她的肩膀上,墨綠的瞳眸散發出熾熱、懾人心魂的幽光,專注的凝視著她。

「小晨,妳終於回來找我了。」

他的眼裏有一種狂熱癡戀,紀晨曦看出他透露的赤裸情感,輕柔的開口,「靖堯哥哥,我是來找嬤嬤的,當然,能再遇見你,我也很高興。」她頓了一下,秀眉微蹙,「只是,為什麼你要把嬤嬤帶到山頂,這樣對她而言,太不方便了。」

「妳放心,我有好好照顧她,不會讓她一個人的。」曲靖堯的語氣既輕柔又憐惜,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在她的身上。

紀晨曦卻感覺到一股壓力排山倒海而來,忍不住退後一步,順勢掙脫了他的箝制,扯出笑容,「靖堯哥哥,嬤嬤是我的責任,怎麼好意思讓你這麼費心?不過,我還是謝謝你這五年來對她的照顧。」

「小晨,妳有必要對我這麼客氣嗎?」曲靖堯俊美的臉龐瞬間變得陰沉,墨綠的瞳眸染上不悅之色。

「這不是客氣,這是做人最基本的禮儀。靖堯哥哥,我想帶嬤嬤下山。」紀晨曦抬首望著高大的他。

「妳不留下來?」曲靖堯看出她刻意疏遠的態度,感覺自己似乎逼迫她太緊,因此決定先給她一點喘息的空間。

「我會在山下住幾天。」紀晨曦說,她知道嬤嬤不想離開家鄉,但是她的年紀大了,所以她想勸她和自己一起到搖光島居住。

「好。」曲靖堯乾脆應允,卻提出條件,「但是我也一起下山。」

「靖堯哥哥?」紀晨曦沒想到他這麼堅持,當下有些為難,卻又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

「小晨,這是我最後的讓步了。」曲靖堯直視的目光總是流露出坦然的情感。

「曦兒。」杜仲遙來到紀晨曦的身側,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示意她讓曲靖堯跟沒關係,因為他還有事要和他說清楚。

紀晨曦回望杜仲遙,交換著只有彼此意會的眼神,然後頷首,走到嬤嬤身邊。

曲靖堯看出他們之間那種不尋常的關係,只是冷冷的瞥了杜仲遙一眼,逕自走進屋內,整理要帶走的東西。

杜仲遙若有所思的望著小木屋,他知道曲靖堯對他視若無睹,事實卻不是這樣,曲靖堯十分在意他對紀晨曦的影響力,否則就不會故意找自己的麻煩了。

他十分篤定,找他麻煩的人就是曲靖堯。

傍晚時分,杜仲遙等人回到了山腳的村莊,經過這番折騰,嬤嬤在吃完紀晨曦準備的晚膳後,便回到房裏休息。

紀晨曦泡了一壺茶,替各據一方,坐在椅子上的兩個男人各倒了一杯熱茶。

「到肅州的各商行及牧場找碴的人,都是你指使的吧?」杜仲遙狹長的黑眸直盯著曲靖堯,那洞悉的眼神彷佛能看透人心。

曲靖堯墨綠的眼眸回視著他,一點都不閃躲,露出一抹諷笑,「是我指使的又怎樣?」

他挑釁的態度令紀晨曦有些不安,但是看見杜仲遙依然一臉沉穩,絲毫不受他的影響,她也靜默的觀望著。

「目的?」

漆黑深沉的雙眸和墨綠邪佞的雙眼相對,誰也不輕易別開眼。

「小晨。」曲靖堯吐出答案,瞳眸迸射出濃烈的情感,轉而望向紀晨曦,如獸般狂野,意欲將她吞噬。

紀晨曦驚駭於他如此露骨的濃情烈意,彷佛要將她燒灼般的情火朝她席捲而來,逼得她不得不垂下眼,躲避他的眼神。

杜仲遙冷眼看待另一個男人對她有著這麼明顯的企圖,心裏瞬間怒火翻滾,握著茶杯的手指關節泛白,渾身緊繃,冷冷的開口,「就為了她?」

紀晨曦抬首,見杜仲遙看著自己的神情是那麼的輕忽,心頭沒來由的刺痛一下,傷感瞬間湧上,感覺到一股熱流沖上了眼眶。

「你不相信?」曲靖堯看出他的質疑,放聲大笑,「是啊!府裏有一座煙雨樓,裏面有多少佳人任你挑選,你又怎麼會懂得專情愛上一個人,默默守護、等待的那種情感?」

曲靖堯滿臉譏諷,語氣裏透露出對他的作為十分不以為然,雖然他遠在九曲山裏,但還是有辦法得知這五年來紀晨曦在破軍府裏的一切生活。

「你的意思是,你為了晨曦,所以故意找我麻煩?」杜仲遙挑眉,冷然問道。

「我是在替小晨討回公道,而且提醒她,你根本不夠資格擁有這麼美好的她。」曲靖堯俊美的臉龐迸射出對他的敵意和指控。

「有沒有資格,不是你來決定。」杜仲遙冷冷的反駁。

「是嗎?我們可以試試看。」曲靖堯一臉自信。

「我知道你也懂得占卜、五行術數及面相,那麼你應該知道不屬於你的東西,就算再努力也是枉然,自然的一切有其定數,就像人的命運,雖然努力也許會改變,但基本的定數不是你試圖扭轉乾坤就能改變的。」杜仲遙對他說了一堆富有深意的話。

紀晨曦迷惑的望著他,渾然不知他說這些話的用意。

「你說的也許沒錯,可是你絕對比不上我對她的癡心,你的薄情和無心,有可能會把她推向我,這也不是不可能,因為你蔔出來的卦像是變卦,一切還有變數,不是嗎?」曲靖堯當然聽得懂,也說了一些饒富深意的話反駁他,墨綠的眼眸閃著自信。

紀晨曦雖然不懂他們的意思,但明白他們的話題始終繞著自己轉。

空氣瞬間凝滯,彌漫著風雨欲來的窒息感。

「我不知道你們兩個究竟在說什麼,不過,靖堯哥哥,你能向我保證,往後不再找搖光島分設在肅州各商鋪的麻煩嗎?」紀晨曦開口詢問。

「當然沒問題,小晨,我可以單獨和妳談談嗎?」曲靖堯突然對她提出這個要求。

紀晨曦為之一愣,下意識的望向杜仲遙,卻見他的黑眸一片漠然,令她無法看清他的情緒,也不見他有任何反對之意,於是站起身。

「好,我們到屋外。」

她經過杜仲遙身邊,腳步刻意放緩,希望他能說些什麼,但她又期盼他會說什麼?不要和曲靖堯出去,留在他身邊?

紀晨曦好笑的搖頭,心底有一絲失落,卻不再遲疑的走出屋外,她沒有看見杜仲遙緊握成拳的手放在腿上,也不知道他必須強壓下將她拉到身邊,不讓她出去的衝動。

曲靖堯慢條斯理的經過他身邊,露出邪笑,「我說了,有了緣後,只要有心,水滴也能穿石,何況是善良美好的她?!」

說完,看見杜仲遙漠然的黑眸閃著兩簇火焰,曲靖堯朗聲大笑,走了出去。

握在手中的茶杯瞬間被杜仲遙掐碎,低吼一聲,發洩鬱悶。

紀晨曦渾然不知屋內她深愛的男人的情緒,感到十分沉重的哀傷,聽到身後曲靖堯的叫聲,她在矮籬笆前停下腳步,收拾失落沉重的心情。

她深吸一口氣後,轉身望著曲靖堯,擠出牽強虛弱的笑容。「靖堯哥哥,你有什麼話要告訴我?」

曲靖堯走到她面前,俯望著她。「妳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情形?」

紀晨曦仰首望著他。「嗯,你受了傷,我救了你,我還瞞著嬤嬤替你送吃的東西,偷渡湯藥和藥物替你治療傷口。」

「就是這樣,妳像一個仙女走入我的生活,不只治療我的傷,也如春風一般撫慰我的心,讓我感受到溫暖和希望。」曲靖堯眼裏燃燒著熾熱情焰,連帶的眉心那一彎月眉也閃著亮眼的銀光。

紀晨曦幾乎要被他眉心瞬間散發出來的耀眼銀光炫惑住,不自覺的抬起手,指腹撫上那令人著迷的月眉,那月眉似有魔力,令人不由自主的被它捲入,無法脫逃。

「小晨。」曲靖堯的嗓音頓時變得低沉,勾起得逞的笑容,一手攬住她的柳腰,將她整個人抱進自己的懷裏。

他喟歎一聲,這柔軟香馥的女體是他朝夕想望的禁忌,終於讓他真實的擁在懷裏,觸摸得到,他明白唯有釋放眉心的元靈,才能助他得到她。

這次,他不會再放手了。

「小晨,妳是我的,早在妳遇見我的那一刻起,我就發誓非得到妳不可。」

他伸手支起她的下巴,連墨綠的眼眸都透著魔魅光芒,蠱惑她的意識,直到她的眼睛由清明變得迷蒙。

「小晨,看著我。」

曲靖堯俊美的臉龐在月光照映下變得邪肆魔魅,閃著妖異的光芒,迷惑著、擾亂著她的思緒。

紀晨曦感覺到他的聲音有一股魔力,即使不想看他也無力反抗,不由自主的抬首看著他的眼。

「妳是屬於我的,是我的妻,而我是妳愛的男人,是妳的夫,知道嗎?」曲靖堯施展惑幻之術,迷惑她的理智,將自己的意念強灌入她的腦海裏。

「嗯?」紀晨曦有一絲迷惑,下意識的明白他的話有不對勁的地方,但是看見他眉心的銀光迸射,閃花了她的眼,腦中一陣白花光芒閃過,幾乎要迷眩了她的理智。

曲靖堯乘此機會,在她耳邊下了一串指令,深植在她的腦海裏。

這時,一個外力介入,一隻有力的大手從曲靖堯的懷裏將她奪走,一雙冷厲的黑眸瞪著曲靖堯,無視他眉心綻放的銀光,那銀光對上杜仲遙的眼時,還閃現妖異的光芒。

「沒想到你已練成惑幻之術。」

「不關你的事,把她還給我。」曲靖堯惱怒的瞪著他。

「不。」杜仲遙知道和他多談,只會對自己不利,他抱著紀晨曦就要離開,唯有離開這裏,不受曲靖堯的干擾,他才能喚醒紀晨曦的意識。

他剛才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於是趕快出來,當他見到曲靖堯額際的銀光時,就知道大事不妙。

曲靖堯豈會不懂杜仲遙的打算,又怎麼會讓他搞破壞,害自己功虧一簣,於是上前阻撓,兩人一來一往,誰也不讓誰。

杜仲遙一手緊抱著紀晨曦,一手應付著難纏的曲靖堯,情況確實對他不利,這時懷裏的紀晨曦又開始掙扎、亂動,更讓他的處境雪上加霜。

「該死!」杜仲遙低咒一聲,一掌往曲靖堯的胸口拍去,再倒退幾步,低首喝斥道:「不要亂動。」

曲靖堯躲過了那一掌,望著他們,當他見到紀晨曦那異於平常的舉動時,揚起邪佞的笑容,慢慢的走上前,用誘哄魔魅的低沉嗓音說道:「小晨,乖,看我這裏……」

紀晨曦安靜下來,迷蒙的雙眼落在曲靖堯的身上,當她看見他眉心異常妖豔的跟光時,整個心魂都遺落在他身上。

「真乖,我是妳的夫,妳是我的妻,妳應該過來我這裏才是,快過來。」曲靖堯更加有耐心的誘哄她。

杜仲遙怒目瞪著曲靖堯,低吼一聲,「閉嘴!」

雖然他的臉色陰冷嚴酷,表面上似乎毫無波動,但他最清楚自己的心裏有多恐慌,有多害怕,他可以感覺得到自己正逐漸失去抱在懷裏的佳人。

曲靖堯當然不肯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不理會杜仲遙,繼續誘哄她,伸出大掌,要她主動走向自己。

紀晨曦如同受到蠱惑,身體自有意識的走出杜仲遙的懷裏,她的心似乎被冰封在深不見底的幽暗裏,只能隨著眼前那亮如明月的銀光往前走,走向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杜仲遙不能接受她這樣走向另一個男人的懷抱,可是他知道將她強留在自己懷裏,傷到的人會是她,因為她的心會受到牽扯,只要她的心感到疼痛,那她就會受傷。

他並不樂見這種情形,所以就算再鬱悶,悶到自己得到內傷,也不能害了她,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等,等一個機會再將她搶回來,喚醒她的元靈,認出他來。

「小晨。」曲靖堯得意非凡的摟住她的肩膀,對著杜仲遙露出得逞狡猾的笑容。

杜仲遙那雙本就冷漠的眼眸,在此刻變得更加冰冷,「你這樣是沒有用的,難道你沒有看到?」他伸手直指紀晨曦。「就算你用惑幻之術得到她的人又如何?她不過是個沒有靈魂的肉娃娃而已,沒有生動表情的她,根本不算是一個完整的紀晨曦。」

曲靖堯放聲大笑。

杜仲遙擰眉瞪著他。

「我就好心的告訴你,別讓你把我看扁了,她現在是這樣沒錯,不過再等一會兒,你就會知道惑幻之術的厲害。」曲靖堯好笑的說。

杜仲遙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該不會兩人最大的情劫就是眼前這一關吧?

「什麼意思?」危機意識令杜仲遙不得不主動開口問他。

「意思就是待會兒她會把你當作搖光島島主,僅僅只是這樣的關係,但她對我就不一樣了,她會把我當作她的情人,對其他人事物還是都記得,唯獨不記得對你其他關係的記憶。」曲靖堯不懷好意的說。

杜仲遙一臉驚愕,隨即恢復平常淡然的神色,「不可能,就算練成惑幻之術,也不可能做到這個地步。」

「也許常人是這樣,但我可是九曲邪君,天生就對這方面十分有天賦,領悟力又高,我已練到了惑幻之術的進階層級,足以擾亂人腦原本的記憶,讓她改變腦海裏的印象。杜仲遙,你以為你是神算又如何?我九曲邪君的能力可不輸你,最重要的是我對小晨是專一的,而你不是。」

說完,曲靖堯得意的攬著紀晨曦,就要走進屋裏,旋即又轉身。

「對了,別說我沒有提醒你,要是識相的話,就自己離開,否則讓你親眼目睹我們這麼恩愛,我怕你會受不住,哈哈哈……」

看著曲靖堯攬著紀晨曦進入屋裏,杜仲遙渾身佈滿陰森狂戾之氣,臉上的神情令人駭然,但他還是快步進入木屋。

他一踏進屋裏,就看見紀晨曦和曲靖堯說話。

「靖堯哥哥,雖然我們是未婚夫妻,但是在成親之前不宜同房,何況嬤嬤還在裏面睡覺呢!」

杜仲遙的心情霎時不再那麼鬱悶,雙眼不自覺的跟隨著她的身影移動,甚至佈滿了陰鬱之色,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曲靖堯正想開口說服她和自己同房時,紀晨曦瞥見杜仲遙,面露訝異。

「島主?你什麼時候來的?」

紀晨曦雖然忘了和杜仲遙之間親密的關係,可是在見到他的眼神時卻有一種十分悲傷的情緒湧上,幾乎令她無法呼吸,因此她的手輕撫著胸口。

她渾然忘了她和島主是為何而來。

而剛才一進到屋裏,她直接拒絕曲靖堯的要求,是下意識的反應,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杜仲遙若有所思的望著她,「我是和妳一起來的。」他再瞥向曲靖堯,只見他臉上的表情不是很好,頓時明白這惑幻之術有什麼缺失了。

幸好紀晨曦是一個意志力堅強的女子,儘管被封鎖了記憶,卻鎖不住她那顆活躍熱情的心。

現在他和曲靖堯是勢均力敵,差別只在於她以為曲靖堯是她的未婚夫,他必須儘快找機會喚醒她,否則時間拖愈久,對他愈不利。

「晨曦,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帶我到我的房裏,我想早點休息了。」杜仲遙決定以退為進。

「好。」雖然還不明白他怎麼會來,但紀晨曦還是應了一聲,帶著他到房裏休息。

曲靖堯望著他們的背影,神色瞬間變得十分陰沉,看得出來杜仲遙已經察覺到惑幻之術的缺點了,他必須好好防備才行。

接下來的三天,曲靖堯總是寸步不離的待在紀晨曦身邊,不讓杜仲遙有接近的機會,同時故意對著紀晨曦做親密的舉動,而她以為這些是正常的,因此總會回應他。

此刻僅有杜仲遙一人飽受折磨,這三天看著他的女人在別的男人懷裏,他卻不能有所動作,更不能對她發脾氣,這才深深明白,就算當初沒有算出她是自己命定的妻,他也肯定愛上了她。

終於,三天后的夜晚,機會來了。

曲靖堯必須回九曲山一趟,因為他精心熬制的藥丸已不夠,那可助他的內力更加精進。

他必須回去是因為他得吃四十九天的藥丸,才能使他新練成的幻術更趨穩定,之所以放心的讓紀晨曦和杜仲遙獨處,是因為他相信不過短短三個時辰,杜仲遙絕對無法解除他施展的惑幻之術,因為這三天他一再的對她下指令,指令已達到深層境界。

曲靖堯有這個自信,卻也不忘等到夜晚她睡著時再離開,等他回來,也許她還在睡夢中。

一切算得好好的,但他沒有算到杜仲遙同時也有想要喚醒紀晨曦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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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21 00:11:05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章

「島主,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

紀晨曦揉著眼睛,一副迷糊嬌憨的模樣,迷蒙的大眼張望著四周,這裏離村莊有一小段距離。

陡峭的山峰、飛揚的瀑布、淺淺冷泉和野草野花開滿山坡,在寂靜的夜裏,柔和的月光照映下,有一種與世隔絕的錯置感。

她記得自己躺在床上睡覺,卻被杜仲遙搖醒,叫她穿戴整齊後,拿著一件厚重皮裘裹住自己,不理會她的追問,摟著她就往這裏來了。

杜仲遙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俯首望著她,嗓音低沉含情的說:「曦兒,看著我……」

紀晨曦不由自主的抬首望著他,在他的眼裏看見自己的倒影,還有一簇火光閃耀,那流動著情緒波動的熱燙光芒,及撲鼻而來的男性陽剛氣息,令她的心湖不由得起了波瀾。

「島主?」她迷惑的低聲呼喚他,眼神與他的交纏,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從心底升起,令她沒有辦法移開視線。

「叫我遙,妳都是這樣叫我的。」杜仲遙此刻的眸光溫柔得不可思議,連話語都顯得輕柔。

紀晨曦迷醉了,加上深受惑幻之術影響,迷惑極了,「是嗎?」

她微偏螓首,凝望著他,一臉嬌憨又迷惘,眼神就像個迷路的孩子。

「我怎麼可能這樣叫你?你是我的島主呀!」

「錯!」杜仲遙伸出食指,點在她的俏鼻上,「妳是我的女人,聽到沒?」

紀晨曦眨了眨眼,始終迷蒙的眼裏有著疑惑,「啊?」她想了一會兒,「靖堯哥哥是我的未婚夫,我又怎麼可能會是你的女人?」

杜仲遙捧住她的臉,眼神十分堅定。「聽好了,曲靖堯和妳根本沒有什麼關係,有關係的是我們,我品嘗過妳的甜美……」他的手撫過她的唇,又滑過她玲瓏的曲線。「佔有過妳的純真……」

他的氣息拂過她粉嫩的臉頰,薄唇停留在她的唇瓣上,氣氛充滿魅惑情慾。

紀晨曦感覺到自己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怦然作響,雖然理智不停的提醒她,靖堯哥哥才是她的未婚夫,可是她的心和她的情感不由自主的偏向杜仲遙。

他有力的臂膀、令人安心的懷抱與那迫近的氣息,在在令她的心緒紊亂,她感覺到他的吻輕柔的印在她的唇瓣上。

杜仲遙吸吮她柔軟的唇瓣,細細體會著唇瓣交疊的甜蜜和柔軟,再吻上她的臉頰,似飛花,如雨絲,輕輕飄落,綿密的灑遍她的眉、她的眼、她的耳,再如暖風輕掃,回到了她的唇瓣。

他用舌尖一遍遍的描繪她的唇形,柔情的分開她的櫻唇,搜尋到了她的丁香小舌,密密交纏,柔柔舔舐,同時指尖輕觸著她的臉蛋,接著下滑到她的頸項,停在她的胸前。

「嗯……」紀晨曦迷醉了,他的吻是那麼的溫柔,那麼的輕憐蜜愛,綿延不絕的暖意由他的吻注入她的心房。

「曦兒,妳是我的……」杜仲遙直視的眼眸裏燃燒著熾烈的熱火,身下的火燙慾望緊貼著她的柔軟,不容她遁逃。

他的唇再次攫住她的,只是這次他的吻又重又急,恣意鑽入她微張的小嘴,纏卷住她的丁香小舌,一再的挑逗、吸吮。

「嗯……嗯……島……島主……」她抵擋不了他惹火的誘惑,輕吟著他的名字,一手揪住他的衣襬,雙眼迷蒙。

「遙,叫我遙……」他誘哄的說。

「遙……」恍惚中,她下意識的叫著他的名,一種熟悉的感覺從心房滑過,彷佛她不是第一次這樣叫他。

他全身轟的一聲燃燒了,猶如野火燎原,一發不可收拾,他的吻更加深入纏綿,如雨點般落下。

她的衣裙也在同時被他盡數褪下,這時,他放開她,脫下自己的衣服,他們的衣服落在花朵上,他的眼睛無法自她的身上移開。

她赤裸的胴體就像一塊潔白的美玉,身材纖細柔軟,皮膚瑩潔剔透,欺霜賽雪,一對飽滿渾圓的胸乳驕傲的挺立著。

杜仲遙伸手抱住她柔滑纖細的腰肢,慢慢的讓她往下仰躺在一片花海中,他的唇含住了那圓潤的蓓蕾,細細品嘗,用力吮吸、舔吻……

他決意要喚起她心底深處對自己的記憶,因此他用深情的吻烙印著她每一寸肌膚,激情的肢體交纏勾起她沉睡不醒的塵封記憶,那記憶裏有他和她相處的點點滴滴和生活回憶,不容她輕易磨滅。

「妳就是這麼甜、這麼美……我才一直對妳眷戀難舍……」杜仲遙為了她,頭一遭訴說綿綿情話,卻奇異的沒有不自在,話就這麼順口溜了出來。

紀晨曦聽在耳裏,心底暖得足以滴出水,莫名的眼眶泛紅,感動流竄在心底,她卻無法說出口,一股熱液從體內竄出……

而他的舌尖在刷弄著她敏感的蓓蕾時,一隻大掌溜進她的雙腿之間,揉弄著她早已腫脹的花蒂……甚至當這揉弄已吸引不了他時,他將修長的手指邪惡的刺進她的花穴。

「嗯……嗯……」紀晨曦呻吟出聲,在他的挑逗下,腦海裏模模糊糊的浮現一些畫面,卻一閃而逝,令她無法捉到頭緒。

他的長指在她的嫩穴裏進進出出,直到感覺到蜜液汨汨而出時,他抽出手指,一個挺身,昂揚的男性已進入她的體內深處。

那又濕又熱的甬道包裹著他,讓他再也忍不住的狠狠撞擊,壓榨似的索取著、愛著她。

「啊……啊……」紀晨曦緊閉美眸,輕咬貝齒,一頭烏黑長髮披散在繽紛的花瓣上、白皙的肩膀上,顯得既性感又嬌豔,更因為慾情而流露出既痛苦又愉悅的神情。

杜仲遙在她身上衝刺著,不斷的抽插著濕熱的水穴,品嘗著嬌嫩胴體帶給他的銷魂感受,噢!她的幽穴緊得不可思議,在他每一次插入時緊緊吸住,退出時又戀戀不捨的糾纏不放,快感像潮水一樣湧遍他全身。

「嗯……嗯……」紀晨曦的呼吸間儘是他獨特的男性氣息,早已因為他狂烈的索求而失了心魂,只能藉由呻吟抒發由體內翻湧而出的快感。

她的嬌吟猶如春藥刺激著他的征服欲,不知疲倦的一次又一次抽插著身下這具迷人的胴體。

「啊……遙……啊……好棒……」紀晨曦忍不住連連尖叫,碩大的陽剛撞到了最敏感的一點,讓她全身像觸電般戰慄著,快感強烈得讓她的大腦一陣暈眩。

杜仲遙微勾唇角,按住她的腰部,猛力進攻她的敏感點,讓她在他的身下連連尖叫,神智昏沉。

「啊……遙……我不受了了……不行了……嗯……」紀晨曦左右搖擺著螓首,楚楚可憐的哭泣著。

「這樣是不是很舒服?」杜仲遙的嗓音性感沙啞,放緩了動作,雖然看起來激烈的撞擊似乎停止了,但他的陽剛仍插在很深的幽穴中,不停的繞圈,頂撞著幽穴的敏感點,加緊攻擊她的脆弱處。

「噢……喔……遙……」紀晨曦不由得發出急促的喘息,微微伸出粉舌舔著乾燥的唇,伸出藕臂纏繞上他的脖子,他身上陽剛的男性味道讓她不由得微醺,意亂情迷的把臉埋在他的肩窩裏。

感受到她的貼近,他不由得慾火大熾,抬起她的雙腿,繞上自己的腰間,然後更深、更猛的抽插……

「啊……嗯……嗯……」她的身子激烈的擺蕩,隨著他掠奪般的索取,沉浸在欲海裏,下意識的夾緊他的腰部,在他每一次入侵時配合著他的律動,同時敞開自己,將火熱的男性陽剛迎入體內最深處。

杜仲遙放慢速度時,總是故意淺淺插入,緩緩抽出,再深深撞擊她的體內深處,以旋轉的方式逗弄著她,每每讓她情不自禁的大聲呻吟。

「啊……啊……遙……」她忍不住收緊雙腿,擺動臀部,感受那一波波湧上來的快樂。

「喜歡嗎?」他瞇眼俯視她,露出邪笑,身下重重頂撞著她的花心。

「唔……嗯……」紀晨曦美麗白皙的容顏佈滿淚水,低聲哭喊著。

他更加熱烈的衝撞著她的嫩穴,兩人的軀體緊緊交纏著,上下起伏,猶如永無休止的波浪,衝撞出一波又一波令人目眩神迷的愉悅快感。

那美麗的乳波在眼前晃蕩出迷人的弧度,杜仲遙忍不住粗喘著氣息,一口含住她的椒乳,重重的吸吮。

她不停的搖晃螓首,滿臉都是激情的淚水,發絲四散,形成一幅性感誘人的畫面。

杜仲遙一邊重重頂入她的深處,一邊以舌尖兜轉、狎弄椒乳上的蓓蕾。

不是只有她失去心魂,連他都忍不住全心投入這場歡愛中,以前所未有的激烈與深情方式愛撫、佔有她。

她的緊窒、濕熱、嬌媚、純真……在在令他癡狂,他憑著本能擺動健軀,激情的火焰吞噬了他的理智,眼裏只容得下她一人。

「嗯……嗯……」紀晨曦緊緊抱著他的脖子,昏然的腦袋裏閃過一幕幕的春情畫面,兩人親昵的交纏著,震撼她的心,敲擊她的理智。

她愕然的眼對上他的,他也同時深深的凝視著她,毋需言語,兩人的唇齒自然相依相纏,火熱的吸吮著彼此的舌頭。

當激情達到臨界點時,她全身又酥又麻,私處的快感奔竄入後背,麻痹了她的大腦,她仰首,嬌弱無力的吐出氣息,感動的淚水不由自主的滑落臉頰。

「遙……我愛你……」

一種緊箍在心房的沉重破閘而出,藉由響徹雲霄的狂喊抒發那沉重的負擔,她的眼裏流露出對他的深濃情意。

惑幻之術在他的烙印、索求下,開啟了她的記憶之門,也隨之煙消雲散……

杜仲遙望向她那熟悉迷蒙的水眸時,心底的狂喜無法形容,他知道她記起了自己是誰,而她的那聲「我愛你」,深深震撼著他的心房。

感受到她體內一陣陣收縮、蠕動後,心隨意動,他加快抽插的動作,一次又一次狂熱的進攻,低吼一聲,將愛液悉數留在她的體內……

「曦兒……」欣喜的狂吼出她的名字後,他半俯在她身上休憩,輕輕喘息。

杜仲遙看見她雙眼閉合,小嘴微啟,胸脯因為急喘而上下起伏,不禁伸出手,指腹輕撫、摩挲著她柔嫩白皙的臉頰。

「曦兒?」

紀晨曦驀然睜開眼睛,回望著他,看清他眸底那不曾閃現的柔情光芒,心跳不由得加速,他……他竟然會毫無保留的對自己流露出如此晶燦的深情光華,有別於以往僅僅是熾熱的情慾光芒?!

「遙,你……」她想問他,是什麼改變了他看自己的眼光?但腦海裏突然意識到一絲不對勁,自己似乎有一段時間是茫然不知的。

杜仲遙見她偏首擰眉,陷入思考,又一臉困惑,他的指腹來到她柔軟的唇瓣上。

「妳總算醒了。」他的嗓音低沉性感,氣息輕拂她的臉蛋。

「遙,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事嗎?」紀晨曦的腦海裏似乎有一團迷霧,迷惑的雙眼直瞅著他。

「妳都忘記了?」杜仲遙的眼光沒有離開過她,細細打量她的表情。「我們回到山腳的小村莊已經過了三天。」

「怎麼可能?我們不是才剛回來嗎?」紀晨曦滿臉震驚。

他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緩緩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她。

「什麼?竟有這種事?」她驚愣不已。

杜仲遙瞥了她一眼,早已溜到那圓潤滑嫩的肩膀的修長手指縮了回來,趁著她怔忡之際,迅速起身,撿起自己的衣服穿戴整齊,再找到她的衣裙,丟到她身上。

「現在是寅時,我們回去把東西收一收,我決定趁曲靖堯回來前離開這裏。」

紀晨曦起身,很快的穿上衣服,用指尖攏了攏紊亂的發絲,「為什麼要這麼急?」

杜仲遙靜默不語,高深莫測的雙眼盯著她,然後從腰際掏出一塊銅錢大小的紫玉,他低頭咬破手指,沁出血珠,飛快的在紫玉上面畫了一個八卦血圖,嘴裏喃喃念著一串咒語,接著走近她,將紫玉掛在她的頸子上。

紀晨曦低頭,伸手撫著紫玉,她親眼看見他的絲絲血珠滴在紫玉上,很快的被紫玉吸收,滲入裏面,溫熱的紫玉彷佛有生命般在她的手中活躍著,她抬首望著他。

「為什麼給我這個?」

杜仲遙專注的凝視著她。「曦兒,不論遇到任何情況,這塊紫玉絕不能離身,懂嗎?」

他掐指替她算過了,她的情劫未了,恐會危及性命,唯有以他的骨血暫時保護,看能否大事化小。

紀晨曦不懂他為何這麼做,但見他神情認真,於是乖乖的點頭。「不過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要急匆匆的走人?雖然靖堯哥哥這麼對我很不應該,可是我們也沒必要閃避他呀!」

「曲靖堯對妳的癡情執著強化了他的能力,雖然我已解除了惑幻之術,不過你們再見面,恐怕他一個眼神就足以令妳再受困於惑幻之術,想要解除,恐怕沒這麼簡單。」杜仲遙表情凝重的說。

「靖堯哥哥的能力有這麼強?」紀晨曦驚訝不已,可以感覺到杜仲遙首次對一個人沒有把握。

「因為他是九曲星轉世下凡,經過一番修為,再經過黑星魔王開啟了他的元靈,恢復了他的天分後,他的能力已達上乘境界,在面相、卜卦方面並不亞於我,對於術法研習與修成,他也十分有興趣,而我在術法修為上並沒有那麼大的興趣,所以並不熟悉這塊領域。」杜仲遙難得的說了一大串話,向她解釋來龍去脈。

「我們這樣不告而別,他不會追上來嗎?尤其你又說他癡情執著,我們離開,他就會放棄了嗎?」紀晨曦問。

「先回島上,我要再好好斟酌一番,也許等他追來,我已經想到了應對之策。」杜仲遙淡然的神情中有一絲憂慮。

紀晨曦不由自主的走向前,伸手想要撫摸他的臉安慰他,遲疑了一下,又縮了回來,輕柔的說:「我沒想到靖堯哥哥竟然會變成這樣,而且都是因為我。」

「時間不夠了,我們必須快點離開這裏,否則讓他纏住,很可能會走不掉。」杜仲遙轉身,率先往前走。

紀晨曦跟在他身後,「如果造成你的麻煩,你可以不要管我,讓我一個人處理。」

杜仲遙停下腳步,霍然轉身,陰沉的瞪視著她。「處理?妳根本不用處理,他只要一個眼神,就足以讓妳降服。還是妳寧願做他的愛奴,享受被他寵愛的滋味?」

他步步進逼,那不怒而威的氣勢令她不由得退後幾步,抬眼對上他燃燒著怒火的雙眸,頓時也變得理直氣壯,倔強的瞪著他。

「你不要隨便污蔑我,我又沒這麼說。」

「那妳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他冷冷的質問她。

紀晨曦瞪著他,靈光一閃,雙眸閃爍著慧黠的光彩,小臉發亮的問:「你幹嘛這麼在意我剛才說的話?」

她露出淘氣的笑容,突然接近他,伸出手,大膽的抱住他的頸項。

「我知道了。」

杜仲遙冷冷的瞪了她一眼,挑起眉頭,等著她發表高論。

「其實你是在乎我的,對不對?所以你不願意看見我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裏,是吧?」

她媚眼微勾,露出感性的神采,足以令任何男人為之著迷,杜仲遙卻冷冷一笑。

「我當然在乎妳……」

紀晨曦的一顆心頓時飛揚了起來,滿臉春色,秀眉微揚,一隻微涼的小手還故意在他微敞的胸膛上摸呀摸的,誘惑著他。

「在乎妳這個能幹又有才能的帳房,否則我這麼多的事業,為數不少的帳簿,少了妳,我可就要傷腦筋了。」

紀晨曦瞬間垮下肩膀,露出失望又惱怒的表情。

杜仲遙微微一笑,拉開她的雙手,輕斥道:「不要再玩了。」改而握住她的一隻手,走過山坡,來到碎石子小路。

「哼!誰敢和你玩來著?真是一個無趣的人。」幾乎被他拖著走的紀晨曦低聲嘟囔。

他置若罔聞,只有眼底的笑意洩漏他的心情。

回到小木屋,紀晨曦先回房裏整理包袱,再來到嬤嬤的房間。

「嬤嬤?」她輕聲叫喚著躺在床上睡覺的老人。

嬤嬤立刻醒來,睜開眼睛,在紀晨曦的攙扶下,慢慢的坐起身,半躺在床上。

「嬤嬤,我要回去了,妳要不要和我們一起走?」

「不了,小晨,嬤嬤要在這裏終老,妳不用擔心我,我會好好照料自己。」嬤嬤緩緩的說。

「可是妳一個人在這裏,我不放心。」紀晨曦面露擔憂。

「我在這裏生活了一輩子,一切都是我熟悉的,妳有什麼好不放心的?而且這裏的村民也很照顧我,妳不用擔心,倒是妳,要走就趁早。要是妳對靖堯有心,留下來也很好,可是妳已心有所屬,趁早離開才是上策。」

紀晨曦望著嬤嬤精銳的眼眸,知道嬤嬤不說,不代表她不知道發生的事情,不禁緊緊的抱住她。

「嬤嬤,妳保重,有空我會再回來看妳的。」

杜仲遙站在門口,「曦兒,我們該走了。」

紀晨曦放開嬤嬤的身子,依依不捨的告別。她明白他們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則曲靖堯隨時會回來,到時候就麻煩了。

他們離開一個時辰後,天已大亮,曲靖堯風塵僕僕的趕回來,當他見到小木屋裏只剩下嬤嬤一個人時,表情瞬間變得猙獰嚇人。

曲靖堯的雙手緊握成拳,「看來我是小看杜仲遙了,不過我不會放棄的。」

他背在背上的包袱未解,先掐指一算,半晌,露出狡獪的冷笑。

「杜仲遙,既然你敢帶走小晨,就別怪我想拿下你的搖光島。」

說完,他走出小木屋,離開九曲山。

一個時辰後,曲靖堯搭船前往搖光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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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21 00:11:27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八章

杜仲遙和紀晨曦回到搖光島上的破軍府已二十多天,他們的互動和離開搖光島前並無異樣,只是他會到她的房裏過夜,又不避諱讓人知道。

反而是紀晨曦根本不想讓人知道他們兩人的關係,因此在公開場合,她對他始終維持著上司和屬下恭敬冷淡的態度。

即使有僕人傳言兩人的關係有多親密,她的態度依然是低調,不予以承認,不過下人對她的態度卻有明顯的改變,不只對她恭敬,還多了逢迎和巴結。

這天,紀晨曦正忙著處理擱置了二十多天的帳簿,而杜仲遙則是待在寒書樓二樓研究太陰星君送給他的五術典籍,決定專心學習術數,以應付在這方面日益精進的曲靖堯。

午後不久,紀晨曦總算忙完了手邊的工作,站起身,瞄了前往二樓的木梯一眼,然後決定上去找他。

她登上木梯,來到二樓,就看見他躺在竹床上,雙手擱放在胸前,胸膛上放了一本書,雙眼閉合,似乎睡沉了,微風從敞開的窗戶吹進來,揚起他不受拘束的烏黑發絲。

她蓮步輕移來到他身畔,俯望著他,他眼皮底下有淡淡的暗影,放鬆的臉龐有一絲疲憊,她心疼的蹲跪下來,忍不住伸出一手想輕撫他的臉,卻又怕吵醒他。

她輕幽的歎了口氣,卻帶著無限的柔情與疼惜。

這幾天,雖然他夜夜與自己共眠,可是深夜來,天未亮就離開了,專心研究術法,她明白,一切都是為了她,否則他不用這麼辛苦。

雖然他沒有說明,可是她感受到了他的用心,愛沒有說出口,卻以行動表現出來,這樣淡漠無情的男子,真有可能把心遺留在自己身上嗎?

紀晨曦不敢奢想。

他對自己的付出,她非常感動,卻不敢相信妄想擁有這樣優秀的男人。

怔忡冥想之際,一個溫熱的物體突然靠在她的肩上,令她嚇了一大跳,回過神來,卻撞進深邃的雙眸裏,令她的心臟怦怦狂跳。

「我……我吵醒你了嗎?」她嗓音輕柔的問。

深沉的眼眸靜靜的凝視著她,一隻手臂伸出來摟住她柔軟的身子,將她擁進他的懷裏。

紀晨曦輕呼一聲,雙手靠放在他的胸膛上,在定睛細看他之前,又一個天旋地轉,她已被壓在他的身下,而他的體溫熨燙著她,撲鼻而來的男性氣息與那堅硬的男性軀體,令她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遙?」紀晨曦伸手輕推他的胸膛,不解他突如其來的動作,疑惑的喚道。

「噓……一會兒就好。」杜仲遙又閉上眼眸,嘴角微揚,一手橫越在她的腰腹上,一條腿則親昵的擠壓在她的雙腿之間。

他閉眼休想的樣子看起來是那麼的輕鬆愜意,彷佛所有的疲憊都消失無蹤了,她吞下到嘴邊的疑惑抗議,任由他堅硬的軀體緊貼著自己。

感受到他陽剛的氣息似有若無的在她的鼻腔縈繞,擾亂她的心思,讓她不能平靜下來,如此近距離的看著他,她的小腦袋瓜胡亂轉著。

「妳這是在勾引我嗎?」他低沉慵懶的說,帶著一絲戲謔之情。

紀晨曦盯著他,他的眼睛閃著如子夜星辰般熾熱的慾火。

她嘻笑一聲,神情既嬌媚又誘人,無辜的眼眸眨呀眨的,還邊瞟著停留在他半敞開的胸膛上的手,頑皮的說:「我也不知道它怎麼會溜到那裏去!」

杜仲遙見過慧黠的她、柔媚性感的她,卻從未見過她如此調皮的一面,不由自主的逸出笑聲。

紀晨曦瞬間瞪大眼,驚奇的緊盯著他,玉手甚至還溜上了他的臉頰。「你在笑耶!」她的手感受到他臉頰的牽動,胸脯感受到他胸膛的震動。「你笑起來真俊、真迷人。」

他這一大笑,奇異的驅散了他身上陰鬱森冷的氣息,渾身似乎染上了陽光般開朗迷人的活躍生命力。

如果她不是早已愛上了他,此刻絕對會馬上愛上這個耀眼的俊逸男人。

「妳這樣看著我,後果自行負責喔!」杜仲遙露出邪佞的表情,邪氣曖昧的說。

「噢!」感覺到他灼熱堅硬的男性緊貼著自己,紀晨曦不由得輕呼一聲。

她從他的眼裏看出異於往常的神采,除了慾望之外,多了一點莫名的情感,令她的心怦然狂跳,他曖昧的用火熱的堅挺擠壓著自己,逼得她不得不反擊。

「你是說這樣的後果嗎?」紀晨曦朝他拋個媚眼,展露無限風情,隨即準確無誤的含住那張薄唇。

他亦十分配合的微張唇瓣,欣然迎進她的丁香小舌,任由她在他的口腔中逗弄,她的吻飽含著技巧,但這不是惹得他呼吸紊亂的主因,而是她好用心、好努力取悅著他的那份心清楚的傳達給他。

濕潤、熱辣的纏綿如野火燎原般無止無盡,直到彼此都快要不能呼吸,她才戀戀不捨的離開他,雙眸迷醉的瞅著他。

接著,在他瞇眼盯著自己的同時,她的雙手不安分的愛撫著他的寬肩,然後剝開他的衣服,掌心貼著溫熱又平滑的肌膚,秀氣的手指竟大膽的輕輕掐住他的一邊凸起,以折磨人的速度來回摩挲、捏弄。

紀晨曦移動身子,雙腿置放在他身側,跨坐在他身上,俯首,張口含住他的另一邊乳頭。

「喔……」杜仲遙倒抽一口氣,沒想到她竟這麼頑皮,猶如調皮的精靈逗弄著自己。

「喜歡嗎?」她抬起頭,泛著紅暈的臉龐隱含一絲促狹,還對他眨眼。

「妳這個小女妖,妳在玩火嗎?」他的嗓音低啞,飽含著情慾。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美麗的臉龐揉合著嬌媚與純真,勾人的雙眸瞟著他,仰高的下巴帶著一絲挑釁。

杜仲遙低吼一聲,吻住她的唇瓣,舌頭竄入她的嘴裏,攫住她的粉舌緊緊吸吮著,一隻大掌則爬進她的衣內,扯掉粉色肚兜。

她渾圓的雙乳晃蕩出美麗的弧度,馬上被他的大手攫住,輕輕揉搓著,另一邊的胸房則被他納入嘴裏含著。

他的舌尖刷弄著她敏感的蓓蕾,引得她全身戰慄,腹下有一股熱流從體內竄出,他的大掌隔著薄薄的襯褲,揉弄她早已腫脹的花蒂。

當他的手指沾染到她濕潤的蜜液時,早被她撩撥得腫脹的堅硬迫不及待的被他釋放出來,他一把扯掉她的襯褲,往上一挺,輕易的擠進她柔軟濕潤的甬道裏。

「啊……」紀晨曦驚喘一聲,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就進入自己。

他的雙手捧住她的臀部,稍稍退出,然後再兇猛的往上挺進。

這場歡愛來得又急又快,他重重的往上插刺,兩隻雪白的嬌乳在他強悍的律動中彈跳出迷人的弧度。

她的上半身幾近赤裸,肚兜和粉紅色絲綢布料掛在腰上,裙襬往上撩高,也堆在腰際,顯得淫靡又頹喪。

而這些阻礙絲毫不影響他一再索求她甜美的身子,他的手往上挪移,放在她的腰上,一邊讓她配合著自己上下擺動。

如火花般四溢的激情在兩人之間爆發開來,他衝刺的速度更為快速,感覺到她的甬道不停的緊縮著,似乎快要達到高潮。

淫靡的肉體拍擊聲此起彼落,充滿室內。

「啊……」一股狂喜從背脊竄起,蔓延到四肢百骸,發出一聲尖叫,她整個人趴俯在他的胸膛上,達到了極樂的境界。

在此同時,熾熱的昂揚也在高潮而敏感的花心裏靜止不動,然後他低沉的嘶吼一聲,把滾燙的熱液留在她的體內……

「呼……呼……這太瘋狂了。」抬眸凝視著他,紀晨曦氣喘吁吁,滿臉的不可思議,他們從來沒有經歷過這麼瘋狂又激烈的性愛。

這是第一次,快得彷佛一團火,令人來不及回首,便已燃燒成灰燼。

杜仲遙勾唇輕笑。

紀晨曦的視線捨不得自他臉上移開,指腹戀戀不捨的輕撫著他的唇角,然後再縮回來,滑下他的身子,把淩亂的衣服穿戴整齊。

杜仲遙穿上褲子,坐起身,將她拉到身邊,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她的雙手不客氣的環繞在他的脖子上,看著他,「看你這幾天這麼累,應該沒有問題吧?」她指的是五行術數。

「這種事妳不用操心,我自會處理。」

他的頭埋在她的胸口,汲取她的溫暖與馨香,須臾,他再抬頭暗,已恢復平常漠然的表情。

「遙……」紀晨曦正欲開口,樓下突然響起一道清脆的女聲。

「仲遙哥哥……」

紀晨曦的嬌軀不由得一僵,杜仲遙漠然的黑眸乍然出現愕然。

然後他握住她的腰,讓她在地面站穩後,邁開腳步下樓。

究竟是誰會這樣喊他?紀晨曦十分好奇,於是跟在他的身後。

丫鬟將茶點送進書房,放在小幾上,然後退了下去。

「子浩,這是怎麼回事?」杜仲遙沉著聲音,黑眸隱含著不悅,瞥著緊纏著自己手臂不放的少女。

少女始終噙著笑容,一臉滿足的偎在他身畔。

江子浩俊朗的臉龐露出一抹無奈,攤了攤手。「哎!島主,你可別怪我,這次我到城裏去,就這麼巧被這丫頭纏住,硬要我帶她來這裏找你,我有什麼辦法?」

「哎呀!仲遙哥哥,你別板著一張臉嘛!難道你不高興看到我?」少女神態嬌俏,嘟嘴問道。

一身嫩綠衣裙將她少女玲瓏有致的身段表露無遺,而她頭上紮了兩個髻,綁上翠綠色的緞帶,看起來既青春又明亮。

「小眉,為什麼不通知一聲就跑來?」

「哎呀!還不是爹爹說你有來城裏,可是人家剛好離開搖光島,沒有見到你,人家想你,所以才來找你嘛!」沈月眉嬌聲埋怨,放開他的手臂,明燦的雙眸帶著指控的意味。

杜仲遙沒有見到沈志劭,「妳一個人來?」

「是呀!爹爹回江南去了。」沈月眉的雙眸骨碌碌的轉著。

「妳偷溜出來的,嗯?」杜仲遙沉下臉,其實心底早就知道肯定是這樣。

沈月眉吐了吐粉舌,一雙藕臂又纏上了他的手臂。「哎呀,別管我是不是溜出來的,我決定要在你這裏住幾天就是了。」

對於沈月眉這麼親密的動作,杜仲遙並沒有拒絕,因為每次見面,她就是這麼理所當然的霸住他的手臂,而他一直把她當作妹妹看待,所以也不以為意。

沈月眉是個十五歲的美麗少女,是江南織商沈志劭最疼愛的小女兒,四年前杜仲遙到江南去的時候,她就一直纏著他,哥哥長哥哥短的叫個不停。

雖然當時沈月眉才十一歲,但她從小就看著爹和大哥做生意,加上她本來就聰明慧黠,所以造就了她在活潑的外表下有很深的心思。

她明白孤傲優秀的杜仲遙絕對不會輕易的接納一個女人,也明白他有一座煙雨樓,有各色女人可供他挑選,所以她早就下定決心要以妹妹的身分進駐他的生活,再乘機一點一滴鑽入他的心房,因此見面時,她總是以妹妹這個身分輕易的在他身邊纏繞。

杜仲遙搖搖頭,難得露出無奈的表情,對候在一旁的總管吩咐道:「把朝陽樓整理一下,再派兩名丫鬟伺候沈姑娘。」

「是。」總管馬上退下。

「仲遙哥哥,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謝謝你。」沈月眉滿臉欣喜,改而抱住他的頸項,迅雷不及掩耳的在他的臉頰親了一下。

杜仲遙來不及阻止,不自覺的擰眉,然後推開她的手臂。

「下次不要再這麼做了。」

就算沈月眉在他的心中是一個妹妹,他也不喜歡她隨便親他。

「是,知道了。」沈月眉調皮的吐了吐粉舌,藉以掩飾眸底深處的一絲黯然。

紀晨曦始終靜靜的站在木梯前方,看著他們兩人互動,一顆心沒來由的感到忐忑。太接近了,這個叫小眉的少女太接近他了。

而他並沒有拒絕她的親近,紀晨曦以為自己是唯一可以這麼親近他的女人,可是她錯了,眼前的少女輕易的打破了他不和女人太親近的藩蘺。

她看出了少女眼中深藏的對他的愛意,小心翼翼的不讓那抹愛意顯現出來。

「在想什麼?」

突然,他低沉熟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紀晨曦抬首,看見他擰眉望著自己,這才意識到周遭變得十分安靜,立刻轉頭張望。

「那位姑娘呢?」

「我讓子浩帶她到朝陽樓休息。」杜仲遙不經意的回答,然後伸出手撫著她的下巴。「妳在想什麼,想得那麼出神?」

紀晨曦搖搖頭。「沒什麼……對了,剛才那位少女是誰?」

「她是江南織商沈志劭的小女兒沈月眉,四年前我到江南去的時候認識的。」杜仲遙的手慢慢往上,親昵的撫摸她的臉頰。

紀晨曦撥開他的大手,眼睛定定的望著他,「她很喜歡你。」

杜仲遙失笑。「我知道,否則她哪會纏著我喊哥哥。」

「不只是兄妹之情,她對你有很深很深的情意。」紀晨曦輕聲說。

杜仲遙突然大笑了起來。

「笑什麼?」紀晨曦輕皺秀眉,瞪著他。

「妳是在吃醋嗎?」他的語氣變得邪氣,揶揄的問。

紀晨曦愣愣的望著他一派輕鬆的俊顏,他最近好象變了,自從他們從九曲山回來後,他就像變了個人,總是以戀人的態度對待自己,時而戲謔,時而促狹,甚至不忌諱在人前顯現兩人的親密。

「怎麼恍神了?」大手在她的眼前揮了揮,他戲謔的問:「真的吃醋啦?」

望著在眼前放大的俊顏,紀晨曦不由得退後一步,板著小臉,輕啐一聲,「誰吃醋來著?我是和你說正經的。」

瞧著她嗔怒瞪眼的模樣,杜仲遙好笑的說:「好啦!我知道妳和我說正經的,不過這次妳看走眼了,小眉只當我是兄長,妳別想太多了。」

紀晨曦發現他是真心這麼以為,小嘴張了又合,決定還是不要再迨問,免得他心煩。「遙?」

「嗯?」杜仲遙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轉身來到太師椅前,落坐,端起熱茶啜飲一口。

紀晨曦走到他的面前,用新奇的眼光盯著他。

杜仲遙將茶杯放在小幾上,抬眼見她以一種怪異的眼光盯著自己,不由得又扯起嘴角問道:「為什麼這樣看我?」

紀晨曦的指腹按壓著他的唇瓣,若有所思的說:「對,就是這樣,你好象變了,比較常笑,比較多話……」

「這樣是好還是不好?」杜仲遙笑問。

紀晨曦的小手遊移著,來到他的臉頰,順勢坐在他的大腿上,輕柔的說:「當然好,變得比較有人性,不像之前那樣死氣沉沉,不說話,只要一記凍人的目光就足以令人害怕,只是……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竟然能讓你有這麼大的變化?」

杜仲遙渾身散發出陰騺的氣息,拉下她作怪的小手,故意陰沉的瞪著她,伸手捏了下她的俏鼻,噴著氣、咬著牙問:「妳的意思是以前我沒有人性,死氣沉沉的,很嚇人,嗯?」

他帶著怒氣的男性氣息噴拂在臉上,令她心跳加速,而他陰沉的瞪視絲毫嚇不了她,因為她十分篤定,他絕不會在肉體上有傷害她的舉動。

所以她不怕死的連連點頭,「是呀!你確實是這樣,別告訴我,你不知道自己確實是這個死樣子。」

「妳愈來愈大膽了,竟然敢罵我?」

紀晨曦伸手堆開他貼近自己的俊臉,再用手心拍了拍那近在咫尺的臉龐,算是安撫他。「好啦!別這麼小氣,快點告訴我,究竟是誰這麼神通廣大,可以讓你有這樣的轉變?」

這女人!杜仲遙沒想到她竟然會像拍小狗一樣的拍他,他是不是太寵她了,才會讓她大膽的爬到他的頭上?

他沒好氣的揮開她那只拍打自己的小手,卻詭異的心生愉悅。

他從沒有見過冷靜自持、聰明慧黠的她有這樣小女人的一面,不由得欣賞起她這樣的轉變,不過怒顏又忽而一變,不動聲色的故意用低沉神秘的語氣問道:「妳這麼聰明,竟然猜不到是誰?」

紀晨曦對他轉來變去的態度一點都不以為意,搖搖頭,雙眼發亮。「怎麼?你要告訴我嗎?」

「嘖嘖,虧妳聰明一世,卻對情愛這麼遲鈍,連這麼簡單的答案妳都猜不到,我為什麼要告訴妳?」杜仲遙故意吊她胃口,有些氣她的不解風情。

「你變得喜歡捉弄人了!」紀晨曦不可思議的瞪著他,雙手圈繞著他的脖子。

「在妳的眼裏,我的改變又豈是這項而已?!曦兒,聰明如妳,若還無法領悟我的轉變,那說出來還有什麼意思?」

杜仲遙扣住她的後腦,親吻她柔軟的唇瓣,他的吻火熱又狂猛,恣意溜入她的嘴裏,品嘗她的甜蜜和美好,然後在她回過神來前,離開她的嘴,見她氣喘吁吁的嬌豔模樣,他心底的那股怒氣稍稍平息。

他站了起來,同時扶她站好,恢復冷漠的表情。「我還要忙一會兒,妳自便。」

不等她說話,他逕自轉身,登上了木梯,又窩到二樓去了。

紀晨曦撫著還留有他的氣息的唇瓣,望著他消失的方向,對於他突如其來的怒氣感到迷惑不解,又細細思量著他剛才話裏的意思。

驀地,她的雙眼煥發光彩。莫非他剛才的意思是他的轉變都是因為她?心情頓時飛揚了起來,可是每一個在情愛中翻滾的人,對於事情關乎本身,似乎都有那麼點不確定。

她猶疑著,不太敢相信她是那個令他改變的人,怔怔的轉身走出書樓,欣喜之情卻源源不絕的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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