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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金晶 -【好女不吃回頭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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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14 00:15:39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好女不吃回頭草 作者:金晶

初遇時,男人愛了不會說,不想愛卻不放手;
再見時,女人嘴上說不愛,卻忘不了這男人。
女人這輩子最怕什麼,不外乎自己的男人提分手,更怕分手就算了,
卻還得天天見面,假裝沒事。喬西西初戀時,她愛的齊白很帥氣,
還很寵她,她以為這輩子會一直愛這男人,可惜,她愛他,他卻一走了之。
只是分都分了幾年,她早不稀罕了,誰知她媽再婚,繼子卻是齊白。
喬西西有自知之明,男人不愛她,她不會死纏爛打,沒想到,再見面,
齊白這男人卻不想放過她。他說,他對她有欲望,見她一次就想撲倒一次,
哪個男人想打她主意,他見一次就揍一次。
這麼強勢又不講理的霸道,喬西西傻眼了,當初分手是他提的,
憑什麼現在她得乖乖跟他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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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14 00:15:53 |只看該作者
第1章(1)

    喬西西剛下了班,回到家裡,便看到早上出門還是亂糟糟的屋子變得很乾淨、整齊,她看著鞋櫃旁的一雙高跟鞋,唇角翹了翹。她一邊換鞋,一邊往裡瞧,看看能不能活捉一個田螺姑娘。聽到廚房裡的動靜,她笑著小聲走進廚房。

    廚房的流理台前是一個五官一般,氣質溫和的婦女,她笑著上前抱住女子的腰,撒嬌地喊了一聲,「媽!」

    喬母回頭瞪了她一眼,「走路都沒有聲音的啊?嚇得我手裡這盤糖醋排骨差點失敗了。」

    喬西西賊賊地一笑,「從小到大你都被我嚇到大,早就練就了金剛不壞之身了。」

    「臭丫頭!」喬母無奈地輕罵一句,將剛出爐的糖醋排骨盛好,轉身輕點了一下她的頭,「去洗手吃飯了。」

    「好。」喬西西歡呼一聲便去洗手間洗手了,今天上班上得比狗還累,回家還以為要自己動手做飯菜,沒想到喬母已經做好飯菜等她了,她實在太幸福了。

    喬西西洗了手,便幫喬母擺筷子,桌上已經擺好了三道菜,素炒青菜、五香牛肉湯、糖醋排骨。

    喬西西聞著飯香,一臉的滿足,接過喬母遞過來的白米飯,先吃了一口糖醋排骨,又吃了一口飯,好吃得舌頭都要吞進肚子裡了。

    喬母看她吃得快又狠的模樣,不禁道「慢慢吃,又不跟你搶。」

    「嗯嗯。」喬西西點著頭,可是速度沒有慢下來,臉上那餓了三天三夜的神情令喬母搖了搖頭。

    喬西西吃了一碗半的飯,滿足地摸了摸鼓起如小山似的肚子,「還是媽做的飯菜最好吃。」

    喬母又給她舀了一碗五香牛肉湯,「再喝一碗湯,熬了很久,補補身子。」

    喬西西雖然肚子已經飽到要撐壞了,還是乖乖地小口小口地喝著,「喝不完冰起來,明天熱了再喝。」

    「教你不要一個人住在臺北了,你偏不聽。」喬母心疼地說。

    喬西西今年二十七歲,大學畢業之後就在臺北工作,現在在一間小公司做會計,雖然工作累了些,但是薪水還不錯。她在外面租了公寓,坐捷運去上班要坐四站,離公司並不遠。她單身貴族一個人,一人吃飽,全家不愁。

    喬父在喬西西四歲的時候就跟喬母離婚了,她跟在喬母身邊,在未成年前,喬父每個月會匯一筆贍養費過來。而喬母在台中當一名老師,生活並不富裕,但也不拮据。

    喬父在喬西西八歲的時候又結婚了,父親這個人在喬西西的生活中扮演著不是很重要的角色。而喬母並沒有再婚的打算,獨居了二十三年。

    喬西西每個月都會匯家用給喬母,不過喬母沒用,只存起來說是以後等她結婚用。

    「媽,你怎麼過來了?」喬西西吃飽喝足了,智商上線。她覺得奇怪,以往喬母都會提前打一通電話過來的。

    喬母在喬西西十八歲的時候決定不當老師了,轉而開了一家小花店。喬母喜愛花花草草,所以開花店一直是喬母的願望,平日裡喬母都捨不得離開花店,就怕花店的工讀生不細心,沒照顧好花草。

    但喬母雷打不動地每月都會來喬西西這裡,煲湯給她喝,就怕她一個人在外面沒吃好,所以說,她比喬母心中的花草還是要重要些的。喬西西俏皮地想。

    在喬西西疑惑的目光下,喬母保養得不錯的肌膚竟然染上了一層粉紅色,喬西西可疑地眯起了眼睛,這副模樣怎麼看起來都像是……談戀愛。

    「西西,媽媽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媽媽認識了一個人嗎?」喬母將頭髮攏到肩後,一臉的不好意思。

    「是啊,我知道,媽媽說他人很好,很不錯,可以當知心朋友。」喬西西點頭道,其實她當時心中很不屑,哪有男女能成為純粹的朋友呢,那個人一定對她媽有想法。

    喬母雖然不是很漂亮,但是氣質很好,讓人賞心悅目,在喬西西有意識以來,想追喬母的人還不少,可喬母沒動心。喬西西並不反對喬母找一個物件,畢竟喬母年紀大了,也需要有人照顧她、陪伴她。

    「那個……」喬母臉上的紅暈更深,「其實他比當朋友更適合……」

    「當男朋友?」喬西西一點也不意外,還贊同地說「媽,有空讓我跟叔叔見一面吧,我也看看那個人怎麼樣。」

    喬母垂下了臉,「不是。」

    「嗯?」喬西西覺得自己看人還滿准的,可是喬母說不是,那喬母幹嘛這麼害羞啊?

    「那個人跟媽媽求婚了。」

    喬西西張嘴,「媽,太、太快了吧?」

    「媽媽也答應了。」

    喬西西簡直晴天霹靂。不是吧,她還沒作好準備啊!

    豪華的包廂裡,喬西西看著對面的男女,郎才女貌,那位齊先生模樣生得很好,雖然現在看上去有些老,但是年輕的時候一定是一個大帥哥。

    喬西西看著齊先生,不知道為何,腦海裡多了另一張俊臉,她臉色一黑,將那張俊臉在腦海裡狠狠打散。真是見鬼了,怎麼會想到他?

    但是,齊先生的丹鳳眼實在跟他很像啊……喬西西搖了搖頭,揮開這個想法。

    「西西,這裡的菜不好吃?」齊先生溫柔地問。

    喬西西搖頭,「不是、不是。」

    齊先生笑咪咪地說「那你想吃什麼?我們再點。」

    「不用了,齊叔叔,這些菜都吃不完了。」喬西西懂事地拒絕。

    「西西真是一個好孩子。」齊先生看起來很喜歡喬西西,「沒有女兒一直是我的遺憾,還好以後就有了。」

    聽齊先生的話,喬西西瞬間不好意思了,她有可能無法滿足齊先生對有女兒的憧憬,畢竟她這麼大了,不可能像小女孩一樣撒嬌。

    喬西西對齊先生的第一印象很好,這個人斯文、儒雅,原來的妻子在十年前出了車禍去世。聽喬母說,齊先生自己有公司,貌似規模很大,而齊先生也挺有錢的,她不用擔心喬母以後的生活。

    至於齊先生對喬母,那個態度真是很殷勤,兩個人儼然是一副熱戀的模樣。喬西西心中有些失落,喬母找到了歸宿,她開心歸開心,可突然覺得媽媽以後得分一半給別人,真的有些難受。

    聽齊先生說,他有一個兒子,一直在美國,近期不打算回來,不過齊先生結婚的時候,他兒子會回來一趟。

    喬西西松了一口氣,一下子多了一個爸爸和一個哥哥,實在很奇怪,還好那位哥哥以後不在臺北,她不用太尷尬。

    等三人吃完飯,齊先生就送她們回家了。一回家,喬西西拉著喬母說「媽,齊叔叔很有錢吧?」

    「嗯,應該吧。」喬母迷糊地說。

    「那我不用改姓吧?」

    喬母想了想,「西西,你怎麼想的?」

    「齊叔叔有個兒子了,我也不想分齊叔叔的家產,如果改姓就不好了,我還是做喬西西的好。」

    喬母心中感歎,摸摸她的頭,「西西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其實媽也沒想到會再婚。」喬母一臉的笑容,「不過人對了,什麼事情都不一定。」

    「媽,你要幸福哦。」喬西西撲進喬母的懷裡,嬌聲道。

    「嗯。」

    三個月後,喬母與齊先生的婚禮在一間五星級飯店裡舉行,並沒有很鋪張,只請了雙方親朋好友一起吃飯。

    喬母穿著大紅色中式旗袍,喬西西則是淡粉色的旗袍,兩人在休息室裡休息。

    「西西,累不累?」

    「不會啦。」喬西西搖頭。

    喬母的眼睛落在喬西西腳上的高跟鞋上,「腳不疼?」

    「不疼。」喬西西搖搖頭。她不習慣穿高跟鞋,雖然穿得有些不舒適,可她倒沒有覺得疼,「對了,齊叔叔的兒子什麼時候過來?」

    「哦,聽說下了飛機就馬上過來。」喬母說。

    喬西西點點頭,這時門上傳來一陣規律的敲門聲,齊先生走了進來,「準備好了嗎?」

    「好了。」喬母羞澀地站起來,將手挽在齊先生的手臂裡。

    喬西西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他們兩人在前面走,她則是跟在身後。這場宴會也沒什麼大講究,畢竟他們兩人的歲數都不小了,二婚自然要低調。

    齊先生攬著喬母,帶著喬西西一桌一桌地敬酒,順便介紹喬母和喬西西。等一圈介紹下來,有一個熟人好奇地問「小齊先生呢?」

    齊先生聽到這個稱呼,啼笑皆非,有禮地說:「在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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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14 00:16:09 |只看該作者
第1章(2)

    這時,一道清冷的嗓音傳了過來,「爸。」

    齊先生轉身,看著高大、英俊的兒子,牽著喬母過去,另一手則是揮向了兒子的手臂上,「你個臭小子!」齊先生顯然很開心,哈哈大笑,「這是你喬阿姨,以後就是你媽了。」

    男人應道:「媽。」

    「這是你妹妹。」齊先生轉身指著站在後面差點被人淹沒的喬西西,「喬西西。」

    喬西西終於有機會看到傳說中的小齊先生了,她睜大了眼睛,唇角掛著甜美的微笑,心想怎麼也不能拖累了喬母的形象,畢竟喬母嫁過去是做繼母。

    然而,事與願違。喬西西手裡的玻璃杯咯當一聲掉在了地上,玻璃杯裡的香檳淺淺地淌在地上,她彷佛沒有感覺地看著前面的男人,怎麼會是他!喬西西想,這一輩她最無法忘記的人一定是前面這個男人,齊白。

    那道頎長的身影突然走到她的面前,大掌如烙鐵般牽住她的手腕,在她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他聲音涼涼地對著周圍人說「妹妹真是太不小心,我帶她去處理一下。」

    妹妹?喬西西聽出他語氣中的嘲弄,臉一陣青、一陣白,她未及拒絕就被他使巧勁地帶走了。

    齊白沒有帶喬西西去休息室,直接去了飯店的總統套房,這個總統套房是他每年回臺北居住的地方,他習慣住飯店,方便又無拘束。

    電梯當地一下到達了最高層,他拉著她的手出了電梯,另一手從口袋裡摸出一張卡刷開了門。

    啪的一聲,門關上,他手一松,也不管身後她的反應,逕自走到了酒櫃旁,從裡面挑了一瓶威士卡,拿了玻璃杯,又加了冰塊,威士卡倒入,琥珀色的顏色在玻璃杯裡沉沉浮浮。

    喬西西因他猝不及防的鬆手,絆倒在了地毯上,純白色的羊毛毯緩解了她摔下時的疼痛,她狼狽地跌在了他的面前。

    這個人!她恨得咬牙切齒,猛地抬頭,便對上一雙沒有情緒的眼眸,她的心裡一下子無底了。

    喬西西站了起來,伸手拉了拉旗袍,這時才發現旗袍上染著淡淡的香檳,而她的小腿上有著細細的紅痕,興許是玻璃杯碎掉時被濺起的碎片割到的,倒是不疼,就是看著有些恐怖。

    「好久不見了,西西。」

    一股冷意從她的心底處泛起,她不經意地抱緊了裸露在外的雙臂,粉嫩的唇輕輕地上下磕碰。

    「怎麼不說話?」齊白一口氣喝掉了威士卡,重重地將玻璃杯放在桌子上,高高在上地看著她,「妹妹。」

    喬西西覺得自己更冷了,她真的沒想過她會再遇到他。好吧,臺灣也不大,要遇到也不是不可能,可她怎麼也沒想到,再相遇的時候,他們成了有關係的人。齊白,她的初戀。如今,她的哥哥!

    喬西西真的有一種想用力地將腦袋撞一撞牆壁的衝動,也許撞一撞,她便能發現一切都是夢。

    她身上的旗袍是改良的,下身是蓬蓬裙,上身則是規矩的旗袍樣式,隨著她呼吸的每一瞬,一個一個精緻的盤扣彷佛活過來一樣上下起伏著,胸口處若隱若現,可以看到她白皙的胸。

    齊白的目光放肆、大膽,她神經再粗都沒法忽略,她忍不住地伸手捂了捂胸口,「我、我不知道你是齊叔叔的兒子。」雖然她看到齊先生的時候想到了齊白,但怎麼可能有這麼巧的事情呢?所以她沒有放在心上,可偏偏這麼巧!

    喬西西深吸一口氣,努力鎮定地看著他,「我剛剛才知道你是齊叔叔的兒子。」也是以後她的家人,她的哥哥。

    她不由得在心裡罵了一聲,有沒有搞錯!老天爺,要開這種惡劣的玩笑,讓她的初戀當她的哥哥,這麼戲劇性的事情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喬西西輕輕地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她不可能去破壞喬母的愛情、婚姻,好不容易喬母找到幸福,她不可能因為要跟初戀成一家人而開口要喬母放棄。

    喬母的性格很堅貞,也很固執,如果不是喜歡的,別說是結婚,談戀愛也不可能。說句難聽的,簡直就是鐵樹開花了,這麼難得、可貴的感情,她還真的做不出來讓喬母和齊叔叔分手的事情。所以,不管是一開始知道齊白是齊叔叔的兒子,還是在最後一刻知道,似乎命運在一開始就定好了。

    唯一慶倖的是,齊叔叔說過,齊白長年待在美國,不回臺灣,她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齊白漫步走到喬西西的前面。他高中畢業的時候比她高半個頭,現在她穿著高跟鞋,他卻還比她高,估計在國外又長高了吧。

    落地窗外的夜景灑進來,他的神情看不清,那色彩斑斕的霓虹燈彷佛彩虹的羽翼般插在他的背後,令他宛若黑天使般神秘莫測。

    「你該不會真的想當我的妹妹吧?」他冷笑,獨特的嗓音透著濃濃的揶揄。

    喬西西能感受到他那無處不在的鄙視目光,她努力地握緊拳頭。這個人哪裡來的優越感,難道齊叔叔和喬母的婚禮是她想阻止就阻止的?她目露凶光,「你該不會是想阻止吧?」

    「喬阿姨,哦,不對,我該叫她媽才是。」齊白相當上道地說「看著她倒不錯,再說我爸很喜歡。」

    喬西西放鬆了身體,正要抬頭,投射在臉上的陰影猛地從頭到腳地籠罩著她,她嚇得往後一退,背脊抵在了牆壁上。她睜著一雙無辜的水眸,在黑夜裡凝視那雙邪魅的鳳眼。她輕輕地吞了吞口水,「齊白,既然如此,希望我們能好好相處。」

    齊白笑了,淺淺的笑聲在空氣裡回蕩,笑聲中的嘲弄韻味悠悠綿長,弄得她俏臉一紅,不知道她剛才說了什麼惹來了他的笑。她都一笑泯恩仇,當初分手的事情也努力不去想,好好跟他相處,他還有什麼不滿的?

    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她的下頷,逼著她抬頭看他,齊白細長的眼仔細地打量著她。幾年不見,青澀的果子如今變得豐潤、盈滿,令人情不自禁地想去採摘。

    「你該不會以為我們能當好兄妹吧?」

    喬西西想也沒想,「呸!」誰跟他是兄妹,「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有人的時候裝一裝就好了。」她還真的沒有心思跟他做真正的好兄妹,太假了。

    「哦,原來你是這樣的表裡不一。」齊白的唇角帶著邪佞的笑容,「不過,你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嘖嘖,這已經上升到人身攻擊了。喬西西眼神不善地盯著他,「你到底想怎麼樣!」

    「沒怎麼樣。」齊白笑了,「只要你不是真心想當我妹妹就好了,我可沒有你這麼大的妹妹。」

    這話真的是怎麼聽怎麼不爽啊。喬西西陰著臉,啪地一下揮開了他的手,「那真是不好意思,雖然我們偶爾要假裝兄妹,可在別人看來,我們就是兄妹啊。」

    聽他那一點也不想跟她做兄妹的口吻,她肚子裡很惱火,誰願意跟他坦誠地做一對兄妹,可他這副模樣真的令她很生氣。他以為他很了不起啊,誰願意當他妹妹啊?要不是她媽媽看上了齊先生,恰好齊先生是他爸,誰願意給他做妹妹啊?

    喬西西往旁邊一扭,整個人便脫離了他的掌控,水亮亮的眼裡染著火焰,氣勢洶洶地往外走,她的手剛碰到門把,一隻大掌穿過她的耳後,啪地一下壓在門上。

    隨之而來是他寬厚的胸膛,以及不可言喻的熱度。喬西西似被燙著了一樣,啊的一聲被齊白狠狠地拉過身,下一刻背脊被他用力地摁在了門上,冰冷、堅硬的門弄得她的背一陣生疼。

    身後的冰冷形成鮮明對比是她眼前的火熱,他的胸膛如火熱的網般四面八方地將她拘在了懷裡,她一抬頭,一抹軟軟、炙熱的感覺轉瞬印在她的唇上。

    喬西西眼睛呆滯地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這張俊臉離她很近,她不僅看得清楚,還能感受到他呼出的炙熱氣息,她的心跳啪啪地響起。

    他就跟一個土匪一樣,抓著她的手往她的頭頂一放,將她困在他的懷裡,薄唇肆無忌憚地撩開她的唇,蠻橫地鑽入她的唇內,沒有絲毫的柔情,沒有多餘的曖昧,就是簡單、粗暴的一個吻。

    喬西西的眼不爭氣地紅了,被齊白這樣對待,就像她是他的玩物一樣。她生氣地用腳踢他的下身,被他火眼金睛看穿,他的膝蓋用力地頂在她的大腿上,疼!她的小臉皺成了一團。不僅僅是疼,還有無法反抗的無奈,悲傷欲絕,好像她是他砧板上的魚,活蹦亂跳,卻怎麼也避不開懸在她上方的菜刀。

    「嗯嗯!」喬西西發出困獸般的聲音,小腦袋用力地掙扎,粉嫩的唇被他磨得似乎要破了,沒有血味,卻生出火辣辣的痛感。

    直到她的呼吸都被他掠奪了,齊白才鬆開她,她就如斷線的人偶,啪地一下摔在了地上。她用力地呼吸著,唇角能嚐到眼淚的苦澀味。

    頭頂上響著齊白帶著喘息的低沉嗓音,「喬西西,有哥哥會這麼寵愛妹妹嗎?」

    喬西西渾身一顫,身體猶如掉進了冰窟裡,冷得她臉色發白。他又說道「你的吻比起以前來說,真的是退步不少啊,呵。」

    臉上的淚水戛然而止,她抖著肩膀,兇狠地抬頭看他,「齊白,不是我退步,而是你算什麼東西!以前你是我男朋友,我愛對你有多熱情就有多熱情,現在你是我哥哥。」她惡意地加重哥哥這個稱呼,她發現,他非常地討厭他們成了兄妹,她真想笑,弄得她很想當他妹妹一樣。

    齊白長長的手臂一把抓起她的肩膀,將她定在門板上,黑夜中,平日悠閒、優雅的鳳眼此刻有怒火燃燒著,「喬西西!」

    「怎麼樣?」喬西西仰著下頷,磨著牙,彷佛在思考要咬下他哪一塊肉才能報仇。

    叮鈴。齊白的手機響了,他的神情一下子冷了下來,空著的手摸出了手機,兩眼冰冷冷地凝視她,沒有移開,「喂?」

    「阿白,西西怎麼樣了?」那頭是齊先生的聲音。

    齊白的唇角彎起冷酷的弧度,「小腿上有些割傷,衣服髒了,我讓人去拿新衣服了。」

    「哦,好、好,慢慢來,宴會一時半會不會散,你們弄好了再下來,不用急。」齊先生吩咐道。

    「知道了。」齊白將手機掛掉,隨意地放在一旁的矮櫃上,他的黑眸裡閃爍著森森的光芒。

    喬西西幾不可見地顫了一下,總覺得他那一眼裡的含義很可怕,但她即刻挺直了背。沒什麼好怕的,她一個大活人,他還能吃了她不成?

    齊白微微笑了,那揚起的弧度就跟英國紳士那完美的笑容一樣,下一刻完美的面具脫落,他猙獰地說「聽到了?我們的時間很充足。」他們的時間很充足,他們要好好地培養一下「兄妹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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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14 00:16:21 |只看該作者
第2章(1)

    空氣裡渲染著一股一觸即發的危機感,看著在他面前渾身豎著硬刺的喬西西,齊白的眼睛閃了閃了,隨即又平靜如水。

    他忽然往後退開一步,淡淡地轉身,在房間裡的櫃子裡翻找,一個小巧的急救箱被他翻了出來,他一手提起急救箱走向了沙發,將急救箱放在腳邊的地板上,一手輕拍了一下旁邊的沙發,「過來。」

    喬西西倔強地看著他,就是不動。

    齊白高深莫測地看著她,「你該不會想宴會都結束了,我們還不下去吧?」

    喬西西不識好人心地說:「不用你幫忙,我自己來就行了。」說著,她走過去,彎腰拿起急救箱。

    啪地一下,她不知道怎麼的重心不穩,整個人跌在了他的懷裡。腳踝有些疼,她瞥了一眼,正好看到一雙義大利手工羊皮鞋,他居然絆她!

    「讓你來你偏不肯,一定要這樣投懷送抱?」齊白嘲諷地說,一手強硬地將她從懷里拉出來摁在了沙發上。

    喬西西聽得瞠目結舌,分明是他絆她,怎麼到了他的嘴裡就成了另一件事情?她才不會對他投懷送抱,她又不是瘋了。

    她反駁的話還沒有說出口,他已經拿起碘酒,一手拿著棉花棒,沾了沾碘酒,力道重重地壓在了她小腿上的割傷上。

    「嘶!」喬西西疼得兩眼泛淚。該死的齊白!割傷不嚴重,卻也是傷口啊,碘酒一碰,那真是痛得她要哭了,「齊白,不用你,我自己來。」疼死她了。

    齊白的手勁絲毫沒有緩和,看她那張皺成小菊花的臉,他的神情越發的神清氣爽,動作迅速地將她的腿傷處理好。

    喬西西氣呼呼地收回腿,倒在沙發的另一邊,離他遠遠的,心有餘悸地瞪著他的背影。他將急救箱放好,門鈴響了,他又起身去開門,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個禮盒。他將禮盒放在她的面前,「換吧。」

    喬西西怔怔地看著禮盒,半晌她伸手打開禮盒,裡面放著一件款式簡單的淡粉色長款禮服,她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弄來禮服,不過有了禮服,顯然可以快點離開他,早點回宴會去。

    喬西西剛站起來,身後就傳來某人的嗓音,「去哪裡?」

    她頭也不回地道「去浴室。」

    齊白挑了一下眉,隨意地哼了一聲,看著她如兔子一樣地跑進了浴室。

    喬西西走進了浴室,將禮盒放在一旁的洗手臺上,一邊快速地脫掉身上弄髒的旗袍,令她意外的是,這件禮服異常的貼身,彷佛為她量身訂制一樣。

    她又弄了弄頭髮,將有些亂的發用手扒了扒,滿意地照了照鏡子。

    喬西西走出浴室,便看到齊白坐在沙發上。此時她才注意到他身上穿著一套深藍色的手工西裝,手腕上是價值不菲的名表,就跟她在財經雜誌上經常看到的那種菁英一模一樣。五官多了男人成熟的堅毅,少年時那意氣風發全數沉澱,他變得內斂、穩重。這是一個魅力值滿分的男人。

    喬西西飛快地垂下限,長長的羽睫眨了眨,蓋住她眼中的波瀾,她緩緩地調節呼吸,輕淡地說「齊白,下去了。」

    齊白看著她,手裡把玩著一顆珍珠耳環。她下意識地摸了摸左耳,之前喬母為她戴上的珍珠耳環不見了。她踩著髙跟鞋,咚咚地走到他的前面,小手往他的面前一攤,「耳環還給我。」

    齊白沉吟著,望著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他輕佻地說「倒是我虧了。」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非常放肆,特別是落在她胸前時。

    喬西西紅著臉往後一退,手下意識地捂著胸口,「你到底走不走?」

    她跟他談戀愛的時候做過情侶之間的所有事情,只除了最後一道防線,他這話顯然是說他當初應該把她給「吃」了再走才不虧。下半身思考的臭男人!

    「你呢?」齊白反問她,「你到底要不要這個耳環?」

    喬西西笑了,「你不還給我也沒關係,反正我也不差這個耳環。」她話雖這麼說,可盯著他手上珍珠耳環的目光卻沒有移開。

    他頷首,五指收攏。眼見珍珠耳環要被他收回口袋裡去,喬西西倏地一下跳到他的腿上,「還給我,你這個混蛋!」

    她就如一只狡猾的狐狸,跳進他的懷裡,兩手靈活地抓住他的大掌,試圖從他的大掌裡摳出那珍珠耳環來。

    齊白輕輕地笑了,笑聲如羽毛般輕掃過她平靜的心湖,她猛地動作一頓,他掌心裡的珍珠耳環順勢被她拿了回來。他笑什麼?

    「這麼多年沒見,你的性格怎麼還跟以前一樣?容易激動、犯蠢。」

    該死的!喬西西臉蛋一白。她被他毫不客氣地嘲笑了,他有什麼資格嘲笑她?她張嘴就要說話,纖細的腰被他不重不輕地捏了一下,她怕癢地縮了縮身子。

    「瞧,怕癢的反應都一模一樣,呵呵,真的是一點長進也沒有。」

    喬西西的臉變得鐵青,他的嘴好欠抽。

    她想走開,卻發現她被他鎖在了他的懷裡,她雙腿跪在他的膝蓋上,嬌小地窩在他的懷裡,她後知後覺地發現這個姿勢的曖味。

    「喬西西,雖然我們以後是一家人,可你千萬別當真,我跟你不可能是家人。」齊白冷著嗓子警告她。

    喬西西嗤之以鼻,「你放心好了,我跟你比陌生人的關係還差勁。」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齊白幽幽地說。

    「我媽嫁給齊叔叔是我媽的事情,但我跟你之間的事情是我們之間的事情,兩者不會相提並論,你也別弄混了。」她的語氣不客氣,同樣在警告他,他要是敢毀了喬母的幸福,她也不會客氣。

    兩人的目光交纏在一塊,他緩緩地開口,「很好。」

    雪白的貝齒咬了咬唇,喬西西陰著臉從他的腿上跳下去。她警告他,「你離我遠點!」

    齊白同樣站起來,理了理有些褶皺的西裝,淡定地往門口走。她隨即跟了上去,一同離開了總統套房,回到了宴會場所。

    「西西。」喬母看到喬西西下來,立刻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沒事吧?」

    喬西西正要說話,右肩莫名地一沉,她側頭一看,熟悉的手指搭在她的肩膀上,耳邊聽到齊白輕揚的聲音,「媽,我已經給西西上藥了,你不用擔心。」

    齊白的話令喬西西傻在了那裡。混蛋!叫媽叫得這麼熟悉、自然。再一看喬母,喬母一臉的感動,喬西西心裡一涼。

    齊先生接著說「有阿白照顧西西,你不用擔心。」

    喬母點點頭,心裡的擔憂也放下了,她很擔心他們兩個人不能好好相處,沒想到齊白這麼懂事,喬母看著齊白的眼神格外的歡喜。

    喬西西簡直要氣瘋了,齊白這個小人!

    右肩不著痕跡地被某人捏了捏,喬西西仰起腦袋,正好對上溫潤如玉的齊白,「媽放心,西西是我妹妹,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

    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喬西西放空自己的神情,齊白爐火純青的演技她甘拜下風,彷佛剛才那嘲弄她、欺負她的人根本是她幻想出來的。

    「西西怎麼了?」喬母疑惑地問。

    「媽,我看西西是累了。」齊白溫和地說。

    「也是。」齊先生好脾氣地說「西西,我們再敬幾桌酒就好了,很快就可以休息了。」

    喬西西努力地微笑,「好。」一頓,喊道「爸。」

    齊先生非常滿意地笑了,摟著喬母,帶著喬西西和齊白繼續招呼客人。等到宴會結束了,喬西西的臉都僵了,可不想被齊白小看了,她硬是扛了下來。

    「好了,我們回家吧。」齊先生一聲令下,他們一家四口便坐車往齊家開去。

    到了門口,喬母溫柔地吩咐齊白和喬西西去休息。齊白笑著頷首,先上了二樓。喬西西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她的房間在齊白的隔壁。

    齊先生和喬母則是住在一樓,他們不喜歡上下樓梯,嫌麻煩,而三樓則是齊家的書房以及齊白的工作室。

    喬西西看著齊白先進了他的房間,她也跟著進了她自己的房間。一進房間,她就暴躁地揉亂了頭髮,天殺的,為什麼初戀是她的哥哥啊!

    一切冷靜退去,喬西西如一只暴躁的小獅子般走來走去,無聲地喊著蒼天啊。她一把拿起床上的枕頭用力地捶著,怎麼會這樣啊!

    好半天,喬西西才緩過神,沮喪地進了浴室洗澡,她在裡面洗完澡又泡澡,磨蹭了好一會,她收拾好心情走出浴室。但當她看到躺在她床上的那個男人時,她熄滅的火又燃了起來,「你在我房間幹什麼!」

    「一個男人、一個女人共處一室,你說能做什麼?」齊白一手撐著腦袋,好整以暇地問她。

    她的眉眼狠狠地跳了跳,「你……」

    「聽說你不打算住在這裡?」齊白打斷她的話。

    喬西西冷著臉,「我繼續住我自己那裡。」

    「聽說你租的公寓又小又簡陋。」

    「齊白,我媽嫁給了你爸,但是呢,我沒有打算要享受你爸以及你們的一切,我還是住我原來的地方,做我原來的工作,我也不會改姓齊,所以你放心吧。」

    如果他是擔心這些的話。喬西西慶倖她從未懦弱、貪婪地要齊先生和齊白所賺來的錢,否則這會她的腰板都挺不直了。「所以你不打算住這裡?」

    「沒錯。」她用力地頷首。

    「你怕我?」齊白細細地打量著她。

    只見她像是被踩了一腳的小狗,憤怒地搖著腦袋,「我才不怕你!」

    呵呵,他越發覺得她在怕他了,「你不用分得仔細,我爸要是知道了,會很傷心,他想要一個女兒想了很多年了。」

    「反正我不會貪你們家的錢。」

    「但你媽已經嫁進來了,以後就有權分齊家的財產。」齊白的唇角始終勾著嘲弄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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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14 00:16:35 |只看該作者
第2章(2)

    喬西西的頭都大了,被怒火燃燒得理智全無,「我媽不是那樣的人,齊白,你自己是一個不要臉的小人,就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

    他一點也不惱,她甚至沒有激起他一絲火氣,「嗯。」他慵懶地應了一聲。

    「你出去!」喬西西望著齊白。見他不動,上前要拉他,當被子拉開,看到只在腰上圍了一條浴巾的齊白時,她整張臉都紅了,低喊一聲,又把被子蓋了回去。

    「害羞?」齊白笑了,「你又不是沒看過。」說著,大方地將被子掀到一邊,讓她清清楚楚地欣賞。

    「誰、誰看過!」喬西西睜大了眼睛,下一刻,手腕被他重重一扯,整個人倒在了他的身下。

    她的手慌得沒地方可以放,又不想碰到他會炙熱的肌膚,她最後將手往身邊一放。

    「你不僅看過還摸過……」齊白似在回憶,拉過她的手放在胸膛上,「你摸摸看,喜不喜歡?」

    「你神經病啊,大晚上地發春,跟一個牛郎一樣,腦子有病啊!」喬西西忍不住地破口大駡。

    他忽然冷了臉,坐直了身體,「你既不是為了齊家的財產,也不是要勾引我這個人,那麼你到底要什麼?」

    喬西西唇角一抽,難道他剛才真的是在色誘?她實在不知道說他什麼好了,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入,「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希望落空了。」

    「你最好做到你自己說的每一件事情,若是我發現你想藉齊家接好處,喬西西,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喬西西愣愣地看著他丟下這句話,轉身出門,直到聽到隔壁的關門聲,她將臉埋在了自己的手掌心裡。

    跟初戀相遇的戲碼真的可以再狗血一點,她沒想到,當初要跟她分手的人現在卻懷疑她用心不良。

    她實在想嘲弄他,可她有氣無力,再一次的相遇,卻是這樣的不愉快,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也許人長大了,變了。她一直沒有變過,他卻早已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少年齊白。

    「我要出國了。」

    喬西西在知道齊白要出國的時候,哭得不能自已,抱著他,捨不得他走,「齊白,你走了,我怎麼辦?」

    「我不會跟你分手。」齊白臉色發青地看著她。

    「我又沒有要跟你分手。」

    齊白的臉色這才好些,微冷的薄唇印上她的唇,「你不能騙我。」

    「誰騙你?騙你是小狗啦。」她用力地咬了一下他的唇,卻捨不得咬破他好看的唇。

    喬西西醒過來的時候,窗外的天是淺黑色的,她睜著眼睛躺在床上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她剛才在作夢,她夢到了齊白要出國時候的事情。他才是小狗,最後先說要分手的人是他。

    她從床上坐了起來,傻傻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齊白剛出國的時候,他們的關係很好,常常聯繫,可是後來他的學業忙起來了,聯繫也變得少了,乾脆就發電子郵件。

    半年後,齊白的死黨幫忙帶了一封信給她,那封信不是情書,是一封分手信。她看了之後便打電話給齊白,卻一直聯繫不到他。

    在連著打了他無數通電話卻找不到他之後,她才明白他是真的下定決心要跟她分手,連給她一個質問的機會都沒有給她。

    要要狠,那她就比他更狠,她將他的信箱帳號列入黑名單,隱藏了他的郵件,換了手機號碼,兩人共同的朋友也不見。初戀,就這麼有始無終,結束了。

    那時她心裡很空蕩,所以她毫不猶豫地工作,賣力地工作,把多餘的時間都賣給了工作,時間長了,沒有什麼事情是過不去的。

    喬西西恍惚地起來,刷牙、洗臉,換了一套衣服。她就坐在床上,等著天亮了再離開。

    昨晚會留在這裡,也是因為她媽媽跟齊先生結婚了,她身為這個新家庭的一分子,不想讓他們多想,才留下住一晚。

    以後若是有空,她會過來陪他們一起吃飯,但是住的話,她實在不想了。

    齊白是其中一大原因,既然齊白認為她的出現心懷鬼胎,她不能坐實了他的想法。

    何況,她覺得她跟齊白之間還是保持距離的好,她不是那種分手了還能做朋友的人,既然她跟齊白都分手了,朋友都做不了,更別說兄妹了。

    她在齊家也沒有什麼東西,只有兩套換洗的衣服,喬母想替她多置辦些物品,被她拒絕了,以前是覺得不好意思,現在是無法在有齊白的情況下住。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喬西西看了看手錶,六點半了。她站起來,背著包包出門了,樓下一片安靜,她在便利貼上留了話,貼在冰箱上。

    喬西西神色萎靡地推開門走了出去,接著人頓住了。她看著門口準備進來的齊白,心中暗罵自己運氣不好。

    「你要去哪裡?」齊白剛跑完步回來,額上掛著晶瑩的汗珠,「今天星期天,不用上班吧?」

    她心中一歎,「我回家啊。」

    「回家?」

    「嗯。」

    齊白沉默了一下,「回你租的公寓?」

    「嗯。」她實在不想跟他說話,看到他,她的心情更加不美麗了,「勞煩讓一讓。」

    齊白就如石頭一樣一動也不動地站在她面前,在看到她臉上的不耐時,他揚了揚眉,「你,以退為進?」

    喬西西差點就要爆粗口了,她用力地吞了口水,將到嘴的粗話吞回肚子裡。陰陰地看了他一眼,她出其不意地伸手推了他一把,快速地從一旁繞過去,一邊走,一邊不客氣地說「你不當編劇真是可惜了。」

    齊白站在原地,遠遠地看著她上了計程車,飛快地消失在他的眼裡,他用力地握緊了拳頭,喬西西!

    齊白壓抑著怒火走進廚房,倒了一杯水,涼涼的水沖淡了他的怒火。啦的一聲,齊先生打開燈,「阿白,是你啊,起這麼早?」

    「爸。」齊白喊了一聲。

    齊先生頷首,走到廚房也倒了一杯水喝,「難得回來你就放鬆放鬆,睡懶覺也不錯。」

    齊白沒有回答。

    齊先生又說「你年紀也不小了,在美國有沒有交女朋友?」

    「沒有。」

    齊先生像是習慣了齊白不愛說話的性子,他無奈地說「你啊,我也管不了。」又問「你什麼時候回美國?」

    「後天。」

    「這麼趕?」齊先生不悅地看著齊白,「你也不多待幾天……」

    「爸,我準備將重心調回臺北。」齊白語氣堅定地說。

    齊先生愣了幾秒,「你的意思是你準備待在臺北了?」

    「嗯。」

    「之前都沒有聽你說起過,什麼事情讓你改變了主意?」齊先生太好奇了,他這個兒子性格很倔強,從小到大都叛逆。

    就好比齊先生送齊白出國,齊白不願意,卻硬被送出去,從此之後回來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得出來,至此齊先生就知道,齊白不願意的事情若是硬逼著,那麼齊白會用另一種方式回報。

    這麼多年來,齊先生都一個人生活,兒子不貼心,也不關心他,要不是遇上喬母,也許他就要可憐兮兮地過完下半輩子了,幸好,他找到了第二春。

    所以他現在真的不是很在乎兒子回不回來的問題,可他不在乎了,兒子卻突然說要回來,真的很讓他吃驚。

    面對齊先生的疑惑,齊白是頭也不回地上樓了。齊先生搖搖頭,兒子真的是越來越不乖了,最好快點找一個女朋友管管他,否則陰陽怪氣的,實在很不討喜啊,再這樣耽擱下去,別成了「黃金剩鬥士」了。

    喬西西星期一上班,又開始了忙碌的一天。因為齊白的關係,導致她睡眠不好,黑眼圈都跑出來跟她打招呼了。

    喬西西下班的時候接到喬母的電話,讓她去齊家吃飯,她忙不迭地找了藉口推掉,說是要跟同事一起吃飯,早就約好了。

    喬母沒有辦法,只好說以後一個星期至少要到齊家吃飯一次。喬西西在電話那頭聽著喬母誇張地說要給她補補身子,她快樂地笑了。

    齊先生果然是一個很好的人,比他的兒子齊白好多了。瞧,她媽媽嫁過去心情很好,齊先生也將她當女兒,並不排斥她。

    只要媽媽開心就好了。承諾了喬母一番,喬西西正要掛電話,喬母又提到了明天齊白要回美國,問她有沒有空去送機。

    齊白要走了?喬西西靜了一會,便說不能去,突然請假,上司那裡不好交代。喬母也不勉強,又跟她嘮叨幾句才掛了電話。

    喬西西看著手機好一會,將手機放回了包包裡,她真的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回去。

    「也好,早點走了,我也不用常常見到他。」她嘀咕了一句。

    身後的同事喊她,「西西,一起去吃日式料理?」

    喬西西笑了,「好。」

    他在,她的生活是這樣;他不在,她的生活仍然是這樣,她的生活從未因為他的在或者不在而變化。齊白,再見,以後不要再見。

    喬西西笑著跟同事一起出了公司的門,踩著輕快的步伐往外走。

    很多人都說,初戀是最難忘的。喬西西贊成這句話,她曾經花了很多時間去淡忘曾經在她心裡的齊白。

    這幾年過去了,她發現齊白最終還是特別的,不是做為初戀的存在,而是以她的哥哥身分的存在。

    她跟他,以後是一家人,也許不會相親相愛,但是她會減少想起初戀,想起記憶中那個初戀少年。

    她想,她以後想起齊白的樣子應該是,齊白一身筆挺西裝,冷淡而矜持地喊她妹妹。

    現在的齊白更加的鮮明了,她腦海裡關於那段初戀,關於那個齊白,漸漸地淡化了,齊白,她可以喊他哥哥,但她無法將他當作真正的哥哥,因為他們沒有血緣關係,因為他們之間曾經有過最初的愛戀。

    太矛盾了。

    喬西西雲淡風輕地笑了,幸好,令她矛盾的齊白明天就走了,他不會再出現,他在美國,她在臺北。美國與臺北之間隔著遙遠的距離,他與她之間隔著千山萬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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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14 00:16:51 |只看該作者
第3章(1)

    她出現幻覺了。也許是晚上不小心喝多了清酒……屁啦!喬西西在心裡罵道,不可能,她是千杯不醉啊,清酒算什麼。

    喬西西站在電梯口,看著她家門前的那道挺拔的身影,她心中有著深深的無奈,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

    喬西西摸了摸腦袋,確定出現的不是幻覺,是真正的齊白之後,她甩了甩頭髮,走到門口,雙手環胸,就跟小太妹一樣,一腳用力地踢了一下牆角,語氣惡劣地說「齊白,你怎麼在這裡?」

    齊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有事找你。」

    「不好意思,喬西西今天很忙,沒空理你。」喬西西呵呵地笑著,恰北北地挑釁。

    齊白二話不說,讓開了路,喬西西輕哼一聲,得意地從口袋裡摸出鑰匙,一邊問他,「是不是我媽告訴你我住這的?」

    「嗯。」

    「厚,我媽倒是對你好,你來找我就告訴你地址。」她小聲地嘀咕著,顯然是很不滿意喬母對齊白一點警惕都沒有。

    齊白一手插在褲子口袋裡,半個身子靠在門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小嘴翕動,臉頰上帶著兩團粉粉的紅暈。

    他很瞭解她,她的酒量很好,但喝一點酒她的臉上就會顯現出來,讓人誤以為她酒量很不好,真的是大錯特錯了。

    喬西西插了半天的鑰匙,喀嚓一聲,門開了,她走進去,轉身要關門,齊白卻一手卡在門上。她睜大了水潤的大眼,「你要幹嘛?」

    齊白朝她笑著,「我來了,你不請我喝一杯茶?」

    「沒有茶、沒有咖啡,什麼飲料都沒有,你可以走了。」她語氣不好地說。

    「水就可以了。」他很好說話地說。

    「沒有水。」喬西西冷哼一聲。

    齊白的手從褲子口袋裡拿出來,手掌裡正躺著一支手機,他坦然地說「看來我得跟喬阿姨說一聲,你一個人生活不行啊,連水都沒有。」

    喬西西挑了一下盾,門一拉開,對著他說「你狠!」丟下這一句話,她走進屋子裡,在冰箱裡找到一瓶礦泉水,一轉身,齊白已經關上門,坐在沙發上。

    她將礦泉水以抛物線扔了過去,他動作瀟灑地接住,「謝謝。」打開礦泉水,優雅地喝了一口。

    「聽我媽說你明天就走了。」

    「嗯。」

    「那麼,好走不送。」喬西西涼薄地說,心裡的小人正放著煙花慶祝。

    齊白狹長的鳳眼輕微地眯了一下,「你很開心?」

    「我天天都開心啊。」喬西西大方地朝他露出一個笑容。

    齊白笑了,笑意不達眼底,又聽到她急躁地說「喝完水就趕緊走。」

    他慢悠悠地站起來,朝她走去,注意到她偷偷往後移動的步伐,他不動聲色地靠近她,「你不問問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不想知道。」她隨意地揮揮手,像是在揮蒼蠅一樣。

    「為什麼不想知道?」

    「你今天的問題很多耶,我不想知道就不想知道,要你管哦。」喬西西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最後一個問題。」齊白伸出一根手指。

    喬西西瞟了一眼那手指,目光落在他英俊的臉上,「我有權不回答。」

    齊白定定地看著她,那時候,他高三,她高二,他從不擔憂課業問題,於是在別人每天掙扎著學習問題的時候,他在走神的空檔看到了她。

    漂亮的女生很多,可他偏偏看上了她,於是他開始追她,原以為追到人後不會再這麼喜歡了,但事實是追到以後還是很喜歡、很喜歡她。

    喜歡她到不願意離開臺北,不願意被爸爸送出國,想跟她待在一個地方,但是那時候的他沒有辦法執拗過爸爸,最終被送出國,而那時他們還沒有分手,她仍然是他的女朋友,他是她的男朋友。 一直到半年後,他被她甩了,他再也沒有辦法聯繫她。

    「當年你為什麼要甩了我?」齊白緩緩地開口,當說到甩字的時候,他重重地咬重了音。

    喬西西愣愣地看著他,在確定她沒有聽錯他的問題之後,她忽然臉色大紅,生氣地將他往外推,他剛反應過來,人已經一半身子被推到了門口,她的力氣也不知道為什麼大得驚人。

    齊白來不及說什麼,人已經被她用力地推了出去。齊白面色緊繃地看著關上的門,本來想掄起拳頭敲門的動作一頓。他的薄唇一撇,不由得認為,喬西西心虛了,因為心虛,所以她無話可說。

    修長的手指收攏,狠狠地捏成一團,他忽而冷笑一下,毫不留念地轉身離開。

    公寓裡,喬西西淚流滿面地捂著臉。她沒想到有一天齊白會問她為什麼要甩他,這個王八蛋!明明是他先甩了她,他怎麼好意思問她?

    眼淚沾滿了指縫,她反手一檫,努力地控制著淚水,真是見鬼了,分手都分手了,還有什麼好哭的?

    她吸了吸紅了的鼻子,去洗手間洗了一把臉,隨意地擦了擦臉,從冰箱裡拿了一罐啤酒,咕嚕咕嚕地灌了起來。她像一隻抱著酒瓶的貓咪,熏紅著小臉蛋,躺在了床上,半睡半醒地閉上了眼睛,小嘴不停地嘀咕著她自己都聽不清的話。

    因為喬母昨天打電話讓喬西西過去吃晚飯,她下了班,直接坐車去了齊家,敲了敲門,便有管家出來迎接,「小姐來了,太太在廚房,先生還沒下班。」

    「哦,好的。」喬西西直接去廚房找喬母,「媽,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了,剛榨了西瓜汁,你自己倒。」喬母吩咐道。

    「好。」喬西西倒了一杯西瓜汁,慢慢地喝著。

    「對了,阿白好像過幾天就回來了。」齊母一邊切菜一邊說。

    喬西西一怔,「他回來幹什麼?」他應該回美國以後就不回臺北才是啊。

    「阿白打算留在臺北發展。」喬母笑笑地說「不過我想他年紀也不小了,在外面又沒有女朋友,等他回來就可以介紹一些好女生給他。哦,對了,還是先把你嫁了,阿白看著就是不會讓人操心的孩子。」

    喬西西癟了一下嘴,到底她是不是媽媽的親生女兒啊?胳膊時向外拐,討厭,「媽,我的行情也沒有這麼差吧。」

    「好啊,那你跟我說說看,你的行情有多好?」喬母取笑她。

    喬西西一時無語,她一直忙工作,都沒有關注身邊的男生怎麼樣,冷不丁地被喬母一問,她不得不承認她的行情好像真的不是很好。

    喬母瞅了喬西西一限,「被我說中了吧。」她輕笑,「放心,媽媽一定會給你找不錯的物件相親的。」

    喬西西張嘴想拒絕,可捫心自問,她幹嘛要拒絕呢?她現在工作穩定,年紀也不小了,是該找男朋友了。

    見她說不出話,喬母滿意地繼續做菜,喬西西則是在一旁幫忙,切切菜、端端盤子。

    吃了晚飯,從齊家出來,喬西西恍然大悟,初戀之後她都沒有談過一場戀愛。她用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這是非常不對的。

    「你在幹什麼?」

    喬西西猛地止住腳步,看著站在不遠處的男人,他的腳邊還放著一個行李箱,顯然剛剛下飛機回來。

    「你不是過幾天才回來嗎?」喬西西鬱悶地看著他。

    「這裡是我家,我什麼時候想回來都可以。」他神色微涼地說。

    路燈下,齊白的肌膚很白,是那種曬不黑的人,但臉色有些蒼白,眼眶底下一片青紫,看起來像是沒有休息好。

    「哦,那你快點回家吧。」喬西西大方地往旁邊一站,將路讓出來,示意他快些走。

    齊白不動。喬西西見他不動,她便往前繼續走,剛走到他的身邊,他開口了,「爸、媽。」

    喬西西停下來,看到了正手挽手準備飯後散步的齊先生和喬母,她弱弱地摸了摸鼻子,也跟著喊了一聲「爸、媽。」齊白會拍馬屁,她也會,哼!她心中腹誹。

    「你們兩個人站在這裡幹什麼?」齊先生疑惑地問。

    「哦,西西看我的行李箱重,說什麼都要幫我拿。」齊白扯出淡淡的笑容,「真是的,她都不知道男生的力氣比女生大。」

    喬母看他們的關係這麼友好,捂著嘴輕笑,「你不知道,西西的力氣真的很大,別說是一個行李箱,兩個都不是冋題。」

    「呵呵,那我就不跟西西客氣了,正好下了飛機,有些累。」齊白修長的手指揉了揉眉。

    喬西西站在一邊,聽這段對話聽得怒火中燒,齊白這個小人!她兩眼都要冒出火花了,可在喬母溫柔的目光下,她強顏歡笑地彎下腰,推著行李箱往齊家走。

    「謝謝你,西西。」齊白的語氣很真誠。

    喬西西發誓她看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鄙視,她深吸一口氣,淑女地一笑,「不會,一家人嘛。」

    齊白狀似感動地拍拍她的肩膀,喬西西下意識地避開,在齊先生和喬母看不到的地方狠狠地白了齊白一眼。

    齊白雙手負在身後,慢吞吞地跟在喬西西的身後,看她渾身著火般地燃燒著,他的眼裡閃過笑意。

    幾年不見,她倒是學會隱忍了。以前的她啊,不開心就會發洩出來,不過看著她這副忍氣吞聲的模樣,他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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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14 00:17:04 |只看該作者
第3章(2)

    等進了屋子,喬西西笑裡帶狠地看著他,「還要不要我給你拿到樓上房間裡去?」

    聰明人一聽便知道她是在威脅他,他卻一臉感激地笑道「麻煩西西了。」

    「你……」喬西西瞪了他一眼,「好人做到底。」

    他的行李箱是二十四寸,並不是很重,好像裡面也沒有裝很重的東西,喬西西一鼓作氣地將他的行李箱搬到了他的房間,看他一副貴公子模樣,她嫌多看一眼都難受,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喬西西飛快地出了齊家,好像身後有什麼妖魔鬼怪跟著似的。

    站在二樓房間的窗戶邊上,齊白看著她快走的背影,眼神幽暗。

    齊白打算留在臺北,這個消息對喬西西而言是非常沉重的打擊,特別是在喬母的眼中,齊白各個方面都好。

    有時候喬母讓喬西西去齊家吃飯,喬西西能推則推,儘量不去,她可不想碰上齊白。但有時候,她想推也推不了。

    喬西西正站在走廊裡,聽著電話那頭的喬母生氣的聲音,「你最近是怎麼回事?喊你過來吃飯你都不過來,你再忙也有不忙的時候吧。」

    喬西西知道喬母生氣了,她不能再推了,於是她乖乖地說「媽,我知道了。」

    「你是不是不想我再嫁?」喬母的聲音有些哽咽了,她不得不懷疑,之前女兒表現得都很好,這段時間忽然這樣子,難道之前都是裝的嗎?

    喬西西的頭都疼了,再讓喬母胡思亂想下去,事情的發展就要超乎她的預料了,「媽,沒有,我是真的忙,不過也差不多了,不會再和前幾天那樣忙了。」喬母那頭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媽,你之前把台中的花店轉給了別人,有沒有想過在這裡再開一家花店?」喬西西轉移著喬母的注意力。

    「嗯,不打算再開了,現在家裡的事情都很多。」喬母說道。

    「哦,好。」

    「你啊,這個星期五給我過來,聽到沒有?」喬母冷硬地說。

    「知道、知道,一定到。」喬西西吐了吐舌頭,真是避不過,沒辦法啊。

    等喬母拴了電話,喬西西將手機放好,正要回座位的時候,會計部經理喊她過去。

    十分鐘以後,喬西西臉色難看地從經理辦公室出來,她回了自己的辦公桌,端起水杯咕嚕咕嚕地喝了幾口,臉色才好轉一些。

    她這幾年都在這間公司做會計,也算是老職員了。會計部經理因為家庭問題要辭職,她以為熬出頭了,可以拚一拚,畢竟盯著會計部經理位置的人不少,不過大家憑各自的本事羅。但她想不到的是,經理告訴她已經預定了一個空降部隊的新人了,還要她幫忙協助新人。

    喬西西只想哈哈大笑,一個完全沒有經驗的新人靠著背景輕易坐到了經理位置,她費心費腦地工作,結果什麼都沒有撈到。

    她越想越生氣,如果是辦公室裡其它的職員,她多少會服氣,在這個辦公室的不少同事都跟她一樣努力、上進,選他們中的一人,她真的不會這麼生氣、委屈。

    她做了一個深呼吸,努力將怒火壓下,但沒用。她打開電腦裡的Word檔,氣勢洶洶地敲下標題,辭職信。

    喬西西坐捷運回到家,想著那一封辭職信,她一點也不後悔。她並不是衝動,如果在這間公司裡,她沒有發展空間,她繼續待下去實在沒有意思。

    喬西西手裡拎著在樓下買的便當進了公寓,推開門,卻看到了公寓玄關處多了一雙鞋,一雙男鞋。

    她疑惑又警惕地將便當放在玄關處的櫃子上,一手撈起上面的一個花瓶,小心翼翼地往裡走。

    當她看到沙發上坐的人影,她踮著腳尖走過去,捧著花瓶的手越發的用力。

    快接近那人的時候,那人忽然站起來,她嚇了一跳,差點就要摔倒了,勉強站住,想將花瓶扔到那人身上的時候。

    「你想謀殺嗎?」

    熟悉的聲音令喬西西動作一頓,她睜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相信,「你怎麼在我家?」

    一頓,「不對,你怎麼進來的?」

    「媽給我的鑰匙。」齊白淡定地說。

    「不可能!」喬西西將花瓶放好,轉身大聲地否定,「我媽才不會這麼做。」

    噹啷!喬西西看過去,齊白手上掛著一串鑰匙,上面還拴著一隻招財貓,還是她特意給喬母掛上的。喬西西盯著那鑰匙好一會,「齊白,你怎麼騙我媽的?」

    齊白揚揚眉,往廚房走去,「媽做了雞湯,讓我帶過來。」

    喬西西明白地點點頭,可神色仍舊黑溜溜的,「不管怎麼樣,你以後不要來了,我們又不是真的親兄妹。」

    「這麼怕跟我孤男寡女在一個屋子裡?」

    喬西西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噎到,咳了幾聲,「對。」

    「可是別人都沒有多想,你是不是想多了?」齊白朝她聳聳肩,鳳眼嘲弄地瞥了她一眼。

    喬西西握緊拳頭,還想說什麼,齊白端著雞湯出來了,往桌上一放,「喝吧。」

    濃郁的雞湯香氣在她的鼻尖晃動,下班後就餓著的肚子應景地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她吞了吞口水,臉上難得地浮現一抹尷尬的紅暈。她拉過凳子,坐下來,拿起湯匙舀了一勺雞湯,美味的味道幾乎令她的舌頭都翹起來了。

    「好喝嗎?」

    「嗯嗯。」她忙不迭地點頭。

    齊白看著她小巧的櫻唇緩緩地張開,喝下雞湯,粉嫩的舌頭舔了舔調湯匙上殘餘的湯汁,依依不捨。

    齊白眼神深沉地看著她的吃相。說實話,她的吃相算不上淑女,以前他還取笑過她吃東西的樣子,但是不得不承認,她吃東西的模樣對男人而言很具誘惑力,而他恰好是一個男人。

    一道目光總是在落在她的身上,喬西西有些不適應地抬頭,正好對上齊白吃人般的目光,她喝的一聲往後一退,結果喉嚨被雞肉卡住了。

    喬西西難受地掐著脖子,試圖將雞肉咳出來,齊白繞到她的身後,雙手環住她的胸口,抱住她往後一顛,來回了好幾下,卡在她喉嚨的雞肉才吐了出來。 喬西西狼狽地兩手撐在桌子上,不斷地乾咳著,直到氣息順了,她才舒服地站直了身體,「謝、謝謝你。」

    「不客氣。」齊白的嗓音依舊清涼。

    胸前的異樣令她目光往下一掃,當她看到還放在她胸前的大掌,她臉上一片潮熱,兩手一邊一抓他的手,「色狼!」

    齊白握了一下手心,那渾圓的感覺似乎還殘留在他的掌上,他眯了眯眼,見她雙手環胸,虎視眈眈地防備他,他出乎意料地說了一句「倒是比以前大了不少。」

    喬西西的臉紅了,年少輕狂,不懂什麼叫克制,他們交往的時候除了最後一道防線,不該看的、不該摸的沒少做。

    「是好事。」齊白嚴肅、認真地點評道。

    她的臉一陣白、一陣紅,她幾乎要發狂了,「齊白,你給我滾!」

    「嗯,有點晚了,我該走了。」他鎮定地點頭,雙腳往外走。走到一半,他停了下來,指著腳上的女式拖鞋,「我知道你這幾年單身,但是身為主人,也得考慮一下上門的客人有可能會是男人。」

    這指桑駡槐的本事真是讓喬西西咬牙切齒,她這麼多年無人問津,關他什麼事情,「真不好意思,以後請你少上門。」

    他笑了笑,「看來你是不打算購置男式拖鞋了。」

    「我為什麼要給你買?」她不爽地說。

    「你的意思……」齊白摸了摸下頷,「難道以後上你家的男人只會是我羅?」

    怎麼辦?完全說不過他。喬西西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的對話會出現這麼詭異的內容。

    齊白伸手又勾起剛才隨手放在一邊的鑰匙,喬西西一個猛撲,將鑰匙搶了回來,「我家的鑰匙你拿著幹嘛?」

    齊白無所謂攤開手指,走到玄關,慢條斯理地換回自己的鞋子,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悠悠地說「媽如果問起來,我就是說你自己拿回去了。」

    這鑰匙是喬西西主動給喬母的,因為喬母喜歡下午到臺北後,給她買些菜,到了傍晚,她下班回來,喬母剛好做好飯等她吃。她怕喬母過來會被關在門外,鑰匙就給喬母一副。

    現在齊白回去跟喬母說鑰匙她拿回來了,她敢保證喬母馬上會打電話過來質問她為什麼。她有些頭疼地揉了揉額頭。

    如果齊白是不熟的人,也許她還不用這麼費勁心思,可現在他們是一家人,在喬母的心中,齊白主動給她送雞湯,那簡直是非常好的人,把喬西西當作親妹妹疼。

    喬西西幽幽地歎氣,如果她異常抗拒齊白,喬母勢必會問她原因,而她在喬母的面前永遠不會撒謊,難道她要和喬母說這位新哥哥就是她的初戀情人嗎?估計喬母會嚇得暈過去吧。

    一隻白嫩的小手朝齊白伸了過去,掌心攤開是一串鑰匙,喬西西儘量控制著自己的面部表情,不要流露出無奈、委屈。她面無表情地說「拿回去。」

    他看著那鑰匙,沒有立刻去接。

    她磨牙地說「給我媽。」

    鳳眼微挑,齊白嘲弄地看著她,「有人心不甘、情不願,我怕我拿了還有小人在背後罵。燙手山芋,我可不接。」

    喬西西幾乎要抓狂,這個人分明就是在拿喬,太不要臉了!

    齊白看也不看她,轉身就要走,衣擺卻被人一手扯住,他沒有回過身,鑰匙叮噹地滑入他的口袋,身後響起她百般無奈的嗓音,「請麻煩還給我媽,謝謝。」

    齊白睇了她一眼,「我幫你,有什麼好處?」

    喬西西好想將鑰匙塞入他的嘴巴,堵住他那張壞到沒天良的嘴巴。她雙眼泛凶光,惡狠狠瞪著他,「你想要什麼好處?」

    齊白的唇角露出一抹笑容,鳳眼優雅地從她的臉掃到她的腳,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你認為我能從你身上得到什麼好處。」

    齊白輕笑一聲,拿了鑰匙,離開了喬西西的公寓。喬西西看著空了的手掌心,心口的火咻咻地直冒,他真是喪盡天良啊!

    她將門鎖上,踩著重重的步伐,重新將雞湯端起來喝,奢侈地用雞湯來澆滅她心中的怒火。至於辭職的事情,在遇到齊白的時候早被丟到了角落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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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14 00:17:16 |只看該作者
第4章(1)

    喬西西看了看手錶,已經下午三點了,她剛收拾完屋子,用電腦投了幾份履歷。

    她想著今天要去齊家吃晚飯,便去浴室洗了臉,擦了乳液和防曬乳,換了一套休閒服,背著包包出門了。

    喬西西到齊家的時候,齊母正在準備著食材,看到她來,很驚訝,「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平時不是要五六點才下班嗎?」

    喬西西將包包放在沙發上,臉色不自然地對著齊母笑了笑,「呵呵。」「傻笑什麼?怎麼了?」喬母皺眉,「工作上出現問題了?」

    喬西西便對喬母解釋了一番。喬母聽了之後,說「你那個工作也不輕鬆,你這幾年也有自己的小金庫了,適當地放鬆放鬆,不要急著找下一份工作。」

    喬西西撒嬌地說「媽,我幫你洗菜。」

    看著女兒勤奮的背影,喬母慈愛地笑了。其實女兒這幾年確實太努力、太緊張了,是該好好放鬆放鬆。

    齊先生回來的時候,喬西西端菜去飯廳,喬母跟齊先生說了這件事情,齊先生拍拍她的肩膀,「要不你跟西西一起出去玩吧?」

    「這個主意不錯。」喬母贊同地點頭。

    等齊白回來就開飯了,齊白坐在喬西西的左手邊,而喬西西的右手邊是喬母。

    齊家沒有吃飯不說話的習慣,齊先生溫和地問喬西西,「西西,聽你媽說你辭職了,要不要跟你媽一起出去玩玩?」

    喬母看向喬西西。

    喬西西快速地搖搖頭,「不要、不要,我已經在找新工作了。」

    「幹嘛這麼急?」喬母不樂意地說。

    「媽,你也知道我閒不住嘛。」喬西西討好地說。

    「西西是個好孩子。」齊先生出聲幫忙說話。

    一直安靜吃飯的齊白忽然放下了筷子,用衛生紙擦了擦嘴,「其實,公司裡有適合西西的職務,就怕她不喜歡。」

    齊先生有些驚訝地看著齊白,他也想過讓喬西西進公司,但是他畢竟要考慮齊白的感受,所以沒有作主,沒想到齊白會開口這麼說。

    「阿白,這樣好嗎?」喬母忐忑不安地問。

    齊白溫潤如君子,「有什麼不好?西西是我的妹妹,不是嗎?」

    喬西西覺得昨天的飯都可以吐出來了,她跟齊白的關係可沒有這麼好。眼看喬母被齊白的話哄得很開心,她蹙眉地正要張嘴時。

    「阿白,公司裡有什麼職務適合西西的?」喬母一臉感激地看著齊白,都說做後媽難,她也已經作好心理準備,但她真的想不到齊白這麼好,不僅對她尊重、禮貌,對她女兒也是毫無芥蒂。

    「公司的會計部差人手,以西西多年做會計的資歷到了公司,肯定不是問題。」齊白的語氣很肯定。

    喬母聽得很開心,喬西西則是一臉淩亂,嘴巴張了張,始終沒有喬母快。喬母快速地說「阿白說得太有道理了,既然如此,就讓西西試試看吧。」

    齊白溫和地笑,「好,我回去安排一下。」

    等一下!喬西西臉色猙獰。他們怎麼都沒有問問她的意見?她可沒有打算要去齊氏上班,她跟齊白的關係本來就很緊繃,還要進齊氏看齊白的臉色?作夢!

    齊先生似乎發現喬西西的臉色不對勁,「西西,你覺得如何呢?」

    喬西西在心中感動得要哭了,「爸……」

    「西西是不是覺得在齊氏工作會有壓力?」齊白語氣輕飄飄地說「沒有你的同意,我肯定不會跟別人說你是我妹妹,讓你在工作中不自在。」

    喬西西心裡已經在噴血了,齊白這副憐憫的口吻是同情她嗎?她用力地捏著筷子,不停地告訴自己,衝動是魔鬼,千萬不能衝動。

    「西西,要不要試試看?」喬母溫柔地說。

    喬西西到嘴的拒絕卻在看到齊白那藐視她的鳳眼中收了回來,該死的,她絕對不會讓他看不起她,他以為她很好欺負啊!

    「好。」喬西西最終答應了,話已經說到這個分上了,再拒絕顯得她太清高了。

    「對了,西西之前的工作為什麼辭職?」齊白多嘴問了一句。

    喬母安靜地看了看喬西西,喬西西低著頭不說話,於是喬母長話短說了一番。

    齊白聽了之後,唇角彎了彎,「說是讓西西協助新人,其實就是警告西西不要癡心妄想。」

    喬西西狠狠地咬著筷子上的排骨,兩眼如野獸般發綠。齊白說的話其實她後來也想明白了,只是被齊白一語說破,她一點也不歡喜。

    「是呢。」喬母遺慽地說。

    齊白卻笑了,「不過也說明西西的能力很不錯,才引起別人的警惕。」

    喬西西懷疑地看著他,他居然說起了好話?果然是人面獸心,只會在別人面前裝好人。

    但下一刻,喬西西便粉碎了這個想法。

    「西西現在也可以挺直腰板了,她可是我們齊家的掌上明珠。」齊白打趣地說。

    齊先生和喬母紛紛笑了。

    喬西西扯了扯唇角,權當她也在笑了。齊白這話不就是說她是靠著齊家才有飯吃嗎?啊,她想要掀了桌子!

    「西西,受了委屈,爸會給你作主。」齊先生嚴肅地說,語氣裡充滿了回護。

    喬西西如沐春風,齊先生對她是真的關心。她笑著說「知道了,爸。」

    喬母看齊白替喬西西安排了工作,很是感激,「阿白有沒有交女朋友?」如果沒有的話,她也可以幫忙讓人介紹一個,齊白年紀也不小了。

    「沒有。」

    「那你想不想多認識幾個女生?」喬母婉轉地問。

    齊白輕輕地搖頭,「不用了。」

    「他一向很有自己的主意,不用管他。」齊先生哼了哼,想到一件事情,「以前要送他出國,死活不肯,後來我才知道他偷偷交了女朋友。」

    「咳咳咳!」喬西西正在喝湯,嗆了一口,拿著衛生紙捂著嘴,輕輕地咳嗽著,心虛地不敢抬頭,幸好喬母和齊先生都沒有注意到她的不對勁。

    齊白餘光瞄了她一眼,看她那副作賊心虛的模樣,他不禁笑了,「爸知道她是誰?」

    喬西西藉著喝湯的動作偷偷地看向了齊先生。

    齊先生好笑地瞪了齊白,「人倒是不認識,但你們過家家似的談戀愛,這種小事情我可從來不會管。」

    齊先生說得直白,卻莫名地戳中了喬西西的痛。因為齊先生說得很對,她和齊白最後並沒有結果。

    齊先生畢竟是過來人,語氣穩重地說「年紀小的時候談戀愛要嘛是新鮮,要嘛是刺激,等時間一長,就會淡掉,能不能走到最後都說不定,太多不穩定的因素存在了。」

    齊白捏了捏筷子,「爸倒是懂得多。」

    齊先生沒好氣地說「我說錯了?你出國之後不就跟那個女生分開了?」齊白抿了抿唇角,忽然看向了喬西西,「西西,你覺得爸說得對不對?」

    喬西西放下湯,本想當局外人,可惜齊白硬要拉著她入局,黑心的男人!

    喬西西清了清喉嚨,正要回答,喬母把話接了過去,「阿白,你可別問西西,她呀,讀書的時候是書呆子,畢業之後是工作狂,沒交往過男朋友。」

    喬母不客氣地泄了自己女兒的底。

    喬西西忍不住地伸手捂著額頭,為什麼她媽這麼狠,一點也不紿她留點情面?

    齊白古怪地笑了,看得喬西西都快要撐不住了時,他移開了目光,「西西真是一個好女生。」

    喬西西確定,齊白一定不是在誇她。她讀書的時候成績不錯,但是談戀愛也沒有落下,正好正主齊白就在。

    她也沒想過瞞著喬母談戀愛的事情,不過那個年紀的男生、女生有著叛逆期,談戀愛這麼隱私的事情自然不會告訴父母,以致于喬母一直認為她是書呆子,這個鍋她是背定了。

    可書呆子就書呆子唄,現在想想,如果那時當書呆子的話,也許現在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哎,都怪她那時太年輕了。

    齊先生也點點頭,「西西確實很好,以後交男朋友一定要帶給我們看看,讓我們把把關。」

    喬西西紅著臉,乾巴巴地笑著。她真的不知道為什麼話題會從齊白身上轉移到她的身上啊,趕緊吃飯,不要說話了,太驚心動魄了。

    「等西西工作穩定了,我到時候給你安排相親。」對自己的女兒,喬母就不需要婉轉了,直接下了命令。

    喬西西將臉埋在了飯碗裡,「媽,吃飯、吃飯。」

    「這孩子。」喬母笑了。

    「西西是害羞。」齊先生笑咪咪地說。

    她才不是害羞,她真的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打轉,特別是她旁邊坐著前任,怎麼覺得這麼彆扭呢。

    齊白垂眸,繼續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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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14 00:17:28 |只看該作者
第4章(2)

    一家子吃了飯之後,又一起享用了飯後水果,喬母讓喬西西留下住,喬西西不願意,齊先生就讓齊白送喬西西回家。

    齊白開著車,修長的手指穩穩地掌著方向盤,開向了喬西西的家,一路上車廂裡一片安靜,各自沉浸在各自的思想中。

    當車子停在喬西西的公寓樓下時,喬西西沒有急著要下車,她看向齊白,雙手環胸,冷冷地說「說吧,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齊白揚揚眉,「我的目的?」

    「對啊,你看不起我,又要我去齊氏工作,你不覺得你很矛盾?」喬西西平靜地看著他。

    「我讓你去齊氏,第一,你失業了,第二,齊氏不差你一口飯。」齊白冷淡地說。

    喬西西被他這句話堵得慌,她握緊了拳頭,出其不意地將拳頭揮向了齊白的手臂,「你這麼討厭看到我,不離我遠一點,還讓我進齊氏幹什麼?」

    車廂詭異地在她拳頭揍出啪的一聲之後靜悄悄的,喬西西壓抑地看著他,手指隱隱發抖。

    齊白笑了,臉上的笑容格外的溫煦,「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討厭看到你?」 喬西西幾乎要嚇掉一嘴的牙齒。他給她的感覺就是討厭她,不想看到她啊,難道她感覺出錯了?

    他的手伸長,輕輕地撫摸著她烏黑的髮絲,「你誤會了。」

    她的心跳啪啪地響起,明明想揮開他的手,讓他別碰她的,可是他的手似乎帶著魔力,一碰到她,她的身體莫名地就軟了,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來。

    「我不是討厭你,我是很討厭你啊。」齊白輕輕地說,鳳眼嫌棄地看看她,「你聽清楚了,我是非常非常的討厭你,嗯?」

    喬西西的身體一瞬間彷佛浸在了冰水中,冷得她的心肺顛抖。她猜想過,他討厭她,可從他的嘴裡聽到他加倍地討厭她,這種感覺真的令她有些悲傷。他憑什麼討厭她?提分手的是他,要她去齊氏工作的是他,她對他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了?

    他是天之驕子,他做什麼都對,他想怎麼樣都對,她做什麼都不讓他順眼,惹他討厭。她唇角冷冷地翕動,「真不好意思啊,讓你這麼討厭我,還得面對我們是一家人的情況。你這麼討厭我,還把我放在眼前,真是瞎了你的眼,不如將我推得遠一點,你的眼睛用水洗洗就會舒服多了。」她冷嘲熱諷。

    「你看你,以前到底是怎麼做我的女朋友的?一點也不瞭解我……」他的語音拉長,嗓音如大提琴般低沉,「我這個人啊,最喜歡把最討厭的人放在眼前了。」

    「你變態啊!」喬西西憤然地罵道。

    「把你放在我的眼前,看你痛苦、看你難受,我的心情會很好。」齊白冰冷地靠近她,兩人之間只剩下半個拳頭的距離。

    他說話的時候,身上清新的皂香味不斷地飄入她的鼻尖,這股味道從他們交往的時候,她就常常聞到,知道他用的是什麼牌子的香皂,她曾經特意去買過來用,結果怎麼都沒有他身上那獨特的味道。以前令她迷戀的味道此刻就如毒藥,令她臉色蒼白,「齊白,我到底怎麼得罪你了?」

    「沒有。」齊白斬釘截鐵地說。

    喬西西紅了眼,忍著想哭的衝動。看著他那雙毫無情感的鳳眼,她不禁大喊「當初是你說分手的,你現在憑什麼報復我?你又憑什麼認為我就該逆來順受!」

    車廂裡幽暗的燈光忽明忽暗,喬西西揉了揉發紅的鼻子。實在是要死也要死個明白,她真的不想跟他這麼僵持下去了。

    看著她不做作的動作,真情流露的模樣,齊白杲了片刻才開口,「我提分手?」

    「沒錯啊,你讓黑仔帶了分手信給我,我又打不通你的電話,你都要甩我了,我還要傻乎乎地等著你啊?你當我白癡嗎!」喬西西火大地喊著。

    齊白安靜。喬西西冷冷地嘲笑他,「你就像一個懦夫一樣,連分手都不敢當面對我說,更怕得不接我的電話。齊白,你有什麼資格好討厭我的?被甩的那個人是我,我都無話可說了,你憑什麼在我面前擺臉色給我看!」

    喬西西把話說完,扭身推門就要下去,手腕忽被齊白用力地扯住。她頭也不回地說「你放手!」

    「喬西西,你把話說清楚,否則你休想離開。」齊白冷冷地說。

    「說清楚?」喬西西轉過頭,諷刺地笑了,「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齊白只覺得自己的心頭燒著一把火,將他那顆冰冷的心放在烈火上面,熊熊地烘烤著,「我讓黑仔帶信給你?」

    「嗯。」喬西西淡淡地回了一句,語氣略微不耐煩地說「我們已經分手了,還要說以前有什麼意思?齊白,你該不會到現在還沒放下吧?」

    齊白,你該不會到現在還沒放下吧?她甜糯的嗓音在他的耳邊響起,刺痛了他的耳朵。

    趁著他發愣的時候,喬西西快速地抽回手,推開車門,丟下了一句話,「過去了的就過去了,不需要想這麼明白,沉溺於往事。」

    她俐落地下車,往自己的公寓走去。他跟她之前有過甜蜜、小吵小鬧,但是刻骨銘心卻沒有的,也許會對初戀懷著淡淡的愁,可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她早就想開了。只是誰能想到,初戀情人又成了家人,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齊白看著她瀟灑的背影,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那頭剛接起來,他便開口道「黑仔。」

    「阿白?好久沒聯繫了。」遠在澳洲的黑仔活力十足地說。

    「是很久沒聯繫了。」

    「對了,你現在在臺灣?什麼時候回美國?」

    「不回去了。」

    「什麼?」黑仔吃驚了,「你什麼時候決定的?」

    「不久前。」

    「你這個王八蛋,你一聲不吭走了,我妹妹怎麼辦?」黑仔抓了抓頭髮,「我妹追了你這麼多年了……」

    「我有事想問你。」

    黑仔對於齊白打斷自己的話有些不滿意,可是還是問道「什麼事情?」

    「當初我讓你送給喬西西的那條項鍊現在在哪裡?」齊白問道。從喬西西的話裡,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到喬西西說起過那條頂鏈,喬西西只說起分手信,可他很確定他沒有寫信,他不像文人,不會浪漫,不會小清新,寫情書這麼爛的招數都沒用過,何況是分手信。

    「那條項鍊啊,她沒收,我就帶回來了,你那時又不要,我就放著了,放在美國的家裡,不知道在哪裡呢。」

    黑仔不知道齊白為什麼說起那條頂鏈,「這麼多年了,怎麼提起那條項鍊了?」

    「喬西西當初為什麼不要這條項鍊?」

    「咦?不是跟你說了嘛,她啊,交了一個新男朋友。」

    「是嗎?」齊白的唇角泛起一抹冷酷的笑容,「昨天你家公司的合約出現在我的桌上,你說,我要不要批?」

    黑仔打了一個冷顫,總算明白了,這是興師問罪。他咬了咬牙,「你遇到喬西西了?」

    黑仔抓著手機的力道越發的重。

    他家跟齊家算是門當戶對,他妹妹喜歡上了齊白,死活要跟齊白在一起,家裡人也不斷遊說他聯姻的好處。於是,黑仔在家人的洗腦下做了一件事情,做了一件對不起齊白的事情。

    做了這件事情之後他就後悔了,從此之後妹妹要追齊白的事,他完全不過問,大老遠地跑到澳洲去。

    他想不到的是齊白居然會再問起這件事情,甚至威脅他。他深吸一口氣,沒有聽到齊白的回答,他已經明白齊白猜到什麼了,「是我。」

    齊白眼裡閃過一道冷光,「是你?」

    「是,我讓人模仿了你的筆跡寫了分手信,然後又讓人邀你去信號不好的地方玩,一是防著喬西西聯繫你,二是讓我妹有機會跟你一起玩。」黑仔說出這些話之後,心裡一松。

    對著死黨說謊的感覺真是糟透了,現在講開了,他心裡也舒服了。可電話那頭什麼動靜都沒有,黑仔的心提了起來,「齊、齊白?」

    「為了你妹妹,為了你的家族利益,你真是好樣的。」齊白掛了電話,同時將電話號碼拉入黑名單。

    齊白捫心自問,在所有的情況都找不到喬西西時,他為什麼不回來找她,當面要一個理由?也許在那時,年輕的他已經認定了喬西西不甘寂寞,另尋新歡了。他爸爸說對了,太過年輕的愛情註定要夭折。

    齊白只覺得心頭空空的,他傻乎乎地坐在車裡,看著靜謐的黑夜,有一種不甘無聲地攫住了他。

    喬西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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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14 00:17:40 |只看該作者
第5章(1)

    喬西西開始在齊氏上班,她以為齊白會偷偷地虐待她。

    她戰戰兢兢、認認真真地工作了好幾天,卻沒有看到齊白的身影。她心想,難道齊白良心發現了?肯定是她那天說的話讓齊白明白了,齊白應該不會再讓她難堪了。

    喬西西松了一口氣,只要齊白別針對她,她真的要謝天謝地了。在喬母、齊先生面前,齊白簡直是把好哥哥的角色融入了他的骨子裡,背對著喬母、齊先生,那張嘴壞得讓她想扯了他的嘴。

    也不知道齊白出國之後,性格為什麼變得這麼彆扭,難道他對於她成為他妹妹這件事情跟她一樣接受不了?如果說這樣的話,他滾回美國不就眼不見為淨了?

    喬西西保存好檔案,關了電腦,看了看時間,已經中午了。她站起來動了動身體,骨頭發出喀嚓喀嚓的聲響,她打算去外面吃飯。

    剛走出辦公室,手機響了,她接通,「喂?」

    「是我。」

    喬西西臉色發黑,「齊白?」

    「嗯。」

    「什麼事?」

    「媽做了午飯,你上來吃。」齊白吩咐道。

    「不用了,我去外面吃。」

    「那你自己跟媽說一聲。」齊白絲毫不勉強她。

    喬西西看著被掛斷的手機,靜靜地歎息,喬母簡直是她的死穴,齊白是百試百靈,她欲哭無淚地進了電梯。

    午休的時間沒什麼人,齊白的秘書琳姐看到她,「喬小姐,副總經理在裡面等你。」

    「好。」

    喬西西敲了敲門,推了門進去,齊白正坐在辦公桌前,沙發前的桌上擺著飯菜。她看了一眼,是她喜愛吃的菜,看來齊白沒有騙她。

    喬西西坐了下來,看了一眼仍在工作的齊白,「你不吃?」

    齊白將檔放下,走了過來,坐在她的前面,拿起了筷子。喬西西看他動了,也不客氣地端起飯碗,挾菜吃。

    嗯,果然還是媽媽做的菜好吃啊。喬西西滿意地吃著,沒有注意到對面的男人用一種隱晦的目光在注視她。

    喬西西吃飯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就吃飽了,摸了摸鼓起來的肚子,她實在喝不下山藥排骨湯了,可惜地看了看,她心中一歎,她只能看看了。

    最後山藥排骨湯全部進了齊白的肚子。齊白飯後拿著衛生紙擦了擦嘴,喬西西看了他一眼,「我吃飽了,下去了。」「嗯。」

    喬西西出去之後,二丈金剛摸不到頭,看著窗戶外的天空,天都沒變,今天齊白居然沒有說她一句話?呸呸!她是有多犯賤啊,想著齊白說她壞話,他不說不是更好嗎?她真是傻了。

    喬西西拍拍腦袋,一步並做兩步,開心地回辦公室了。

    齊白一定是吃錯藥了!

    喬西西很肯定她不是抖M,一點也不喜歡齊白時不時地用言語刺她幾刀,但是齊白真的很不對勁啊,他不找碴,也不再冷嘲熱諷,這一點也不像齊白的作風。

    喬西西摸不出頭緒,也不想再糾結。但每日她都要跟齊白共進午餐,因為是喬母準備的愛心午餐,她是沒有辦法拒絕的。

    以前喬母是管不到她,現在她跟齊白同一個公司,喬母照顧齊白的同時,自然不會忘記自己的女兒。

    喬西西心裡腹誹,嘴巴和胃卻是很滿意的,喬母的手藝很好,她還記得自己考上T大,獨立在臺北生活的時候,她每天想念的都是喬母做的飯菜。

    現在她天天吃到喬母做的飯菜,又能不再被齊白這個變態攻擊,她真的覺得這段時日是她過得最幸福、最安穩的生活了。

    但很快,喬西西發現,不管她如何避開別人的限,午休時候去跟齊白共進午餐的事情還是被爆出來了,不少人開始八卦她跟齊白的關係。

    喬西西摸不准齊白的心思,也不知道齊白願不願意在公司裡承認她這個便宜妹妹,於是別人問起來,她就說是去跟琳姐一起吃飯。

    幸好琳姐很夠義氣,承認喬西西是跟她一起吃飯,跟齊白真的沒有關係,可不能因為琳姐是齊白的秘書,就間接認為喬西西跟齊白有關係。琳姐是公司有名的大冰山,一言一行很讓人信服,於是緋聞剛起了浪,就拍死在岸邊了。

    於是今天中午跑去吃飯的時候,喬西西便跟齊白說「以後我讓媽分兩個飯盒。」

    齊白自然也聽到風言風語,他不為所動地說「為什麼?」

    「引起別人誤會多不好。」喬西西理直氣壯。

    齊白幽幽地望了她一眼,「跟我有誤會不好?」

    「呵呵。」喬西西壓低了聲音,「你不知道啊,這一人一張嘴,隨便張張就能掩死人了。」

    「你也會怕?」齊白不由冷了聲音。

    「當然怕,而且我看你也不想別人知道我們爸媽結婚了吧。」喬西西說。

    齊白皺了眉,看了她一眼,「這件事情以後不用再說。」

    「嗯,那就這麼定了。」喬西西覺得齊白似乎變得好說話了,心想他之前的不正常,應該是他還沒有接受她。現在,他習慣了,正在逐漸接受她的新身分,他的妹妹。

    她揺頭晃腦,他是改變了想法,她卻不是真的想做他的妹妹,只要兩個人別針鋒相對就好。

    喬西西吃了飯,準備要下去的時候,齊白突然開口,喬西西這時才發現齊白沒怎麼動筷子,他碗裡的飯還有一大半。

    「我沒有要跟你分手。」

    喬西西以為自己聽錯了,揉了揉耳朵,又看向他,「你說什麼?」

    「我沒有要跟你分手……」齊白用力地揉了揉限角,舒了一口與,認真地將當初的誤會說清楚。

    當喬西西聽完之後,她彷佛被五雷轟頂了,外焦裡嫩,好一會,她才找回了她自己的聲音,「所以你沒有甩我,我也沒有甩你……」

    「嗯。」齊白沉沉地應了一聲,他覺得有些事情要說清楚,他們對彼此都很不滿,而這種不滿本該是無中生有,他們不該是這樣。那麼他們該是怎麼樣的呢?

    齊白忐忑地看著她,見她某愣在那裡,他就知道她還在消化。

    喬西西用雙手捧著腦袋想了很久,一字一句地去深思,到了最後,她忽然笑了,「哦。」

    所以,這段時間他才變得溫和,不再像之前那樣,刺蝟似的逮到她就刺,好像非得弄死她不可。

    喬西西深吸一口氣,壓抑著泛酸的眼,她突然覺得還不如他甩了她,她起碼還能理直氣壯地討厭他,現在這樣,她要怎麼辦啊?他沒有錯,她也沒有錯,他們兩個人誰都沒有錯,到頭來居然只是誤會而已。她垂下頭,看著腳上的高跟鞋。

    在齊白以為她不會再開口的時候,她忽然抬頭,眼睛閃閃發光,宛若璀璨的星光,讓人看著就深深沉醉在其中。

    「不管我們之前發生了什麼,我們的爸媽已經結婚了,我們呢,算是兄妹關係,以後請多多指教。」

    她的聲音清脆、響亮,她朝他伸出一隻白嫩嫩的小手,齊白愣愣地看著她潔白的手,那手他以前不僅牽過,還吻過。

    他的眼神倏地幽暗了,手掌伸了出去,在他的指尖快要碰觖到她的手指時,啪的一聲,他將她的手掌拍開了。小

    喬西西還來不及感受那被拍疼的手掌,水眸震驚地瞪他,「你幹什麼!」

    齊白的唇角噙著冷笑,「以前的事情當作沒發生?呵呵。」

    喬西西被他陰森森的笑聲笑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下一刻他如巨人般將她撲到了一旁的沙發上,有力的手指緊緊地捏著她的下頷。他不懷好意地在她的耳邊低語道:「你忘記我們曾經做過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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