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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四方宇 -【舞飛櫻(雙驕系列之天之驕子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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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16 00:10:25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八章

  眼前的月帝卻只是環胸凝鎖著她,耀眼的金髮在陽光下,襯著那張無瑕俊顏,有幾分清靈的逼視,神情之專注竟令蘭飛不自然的垂首。

  她心中犯嘀咕:如果傳言屬實,受傷時在迷糊中,她真把月帝怎麼樣的話,救人還被冒犯,以月帝那種小人心胸,鐵定……不會讓她好過!

  突然間有種血液全流到頭皮、毛髮繃緊的感覺,眼角偷瞄一眼前方的月帝,淡抿的唇像要開口——

  「臣知錯!」蘭飛馬上單膝跪下,就怕他開口。「臣不該擅闖老祭司寢宮、不該平時就在心中把月帝罵得狗血淋頭、不該覺得月帝有張表皮沒有內涵,無論如何,臣對月帝絕對沒有非分之想,因為那可能會造成我英年早逝,啊,臣是說:無論什麼事都是臣的錯,請月帝恕罪!」

  「你……的意思是,喜歡朕,會讓你早死?」月帝的臉色非但不見好轉,反有加劇的傾向。

  「臣……失言。」完了、完了,講太快也太誠實了,蘭飛扼腕,她幹麼見到月帝就亂了陣腳,真是有負她遇事冷靜的英明。

  「蘭飛。」

  「是!」她忙端正回應。

  「你起身吧,有些事,朕得告訴你,省得你對朕的懷疑越來越重。」月帝走到窗前,看著天際,有些沈吟。

  蘭飛起身,心中暗忖:月帝真隱瞞了些什麼嗎?

  「你應該猜到了,老祭司寢室中的聖印是朕下的,老祭司早就在一年前為保護朕的父王、母后而離開銀月古都。」

  「為何要如此?」

  「不想讓躲在暗處的宵小有可乘之機。」

  蘭飛不解。「可是老月帝縱然卸下四大聖君之職,言靈、結界的力量依然存在,自保應不成問題,何苦這麼大費周章?」

  「不。」窗前的月帝幽幽道:「朕的父王靈力早被吸盡。」

  「老月帝靈力全失!」震撼的答案,讓蘭飛愣在當場。

  「這就是為什麼朕會提早繼位的原因。」

  「究竟是誰能……」月帝一職縱然無對戰法力,言靈之力卻也足堪是另一種反擊法力,這樣的人靈力多屬深厚,因此要吸盡月帝的靈力簡直令人匪夷所思。

  「不是人為,而是為了封閉妖魔界的門而喪盡。」那扇能吸人靈力的妖魔之門。

  封閉!「難道妖魔之門開啟過?」

  「就在一年前。」月帝看著她,神情犀凜。「就是冬之聖使到銀月古都時。」

  紫瞳愕張。「月帝早就知道冬來過銀月古都……」

  月帝搖頭。「別誤會,事情發生時朕並不在銀月古都,趕回來時,父王已經倒下,連老祭司當時都因閉關而不清楚事情經過,只知道光城聖院來了人,請求我父王開啟妖魔之門,結果情況失控,導致父王靈力盡失。」

  「難道老月帝什麼都沒說?」才會讓這件事像團迷霧般。

  藍瞳睨了她一眼,淡然道:「被吸盡靈力後的父王差點連命都沒有,失去意識的他直到日前才清醒。」

  蘭飛啞口,可以理解為何月帝會對光城聖院存有不滿了。

  「月帝與老祭司的不合,也是為了掩護老月帝靈力盡失的事。」怕有敵人潛伏,所以轉移焦點。

  「不,朕與老祭司在行事看法上磨擦是存在的,但是,朕從沒懷疑過老祭司的忠心,所以才會與他老人家將計就計,共擬這條明著提早繼位,實際是保護父王的方法,因為不知道當時在銀月古都內是否還有其他妖魔。」

  蘭飛神情也不禁凝重起來。「光城聖院來的人……真會是冬?」

  「若非有重要原因,父王絕不可能開啟妖魔之門,既然青珀和冬失蹤,朕幾乎可以確定青珀已被帶到魔界。」

  她一震。「那麼冬……要求開啟妖魔界之門……是……要到妖魔界去,這……」看向月帝,懇求之意甚明。

  「為了冬,你連妖魔界也要去?」

  「是,請月帝至少開啟第一扇門,讓臣確定冬的下落。」畢竟這些全是臆測,她有必要實際確定。

  「為了冬,你當真什麼都不顧!」月帝怒道。「不顧危險、不要性命,也一定要見到他?」

  「是!」蘭飛昂然迎視他,絕然道。「臣說過,冬對臣而言與生命同重,就算付出性命,我也一定要找到冬!」

  「你……很好,一輩子都別想朕開啟妖魔之門,讓你見到冬。」

  「就算你是四大聖君,也不該如此感情用事,銀月古都的月帝!」見他要離開,蘭飛氣到豁出去。

  「朕感情用事!你能瞭解為什麼嗎?」

  太好了,既然承認,也不用客氣了。「人盡皆知,你不喜歡女子擔任重任,對擔任春之聖使的我,更從沒瞧得起過!」蘭飛怒然指著他。「連這種事都能拿來任性,就算你是月帝,我也要說你不過是個十九歲的幼稚少鉅——」

  「大膽!」月帝開口狂叱,猛然伸手扼住她的頸子,令蘭飛來不及反應,便被壓到牆上。

  好大的力量!蘭飛駭睜著瞳孔,以為月帝文弱纖細,沒想到他實際力量這麼大,說蠻力都不為過!

  「你想知道朕是不是討厭你嗎,春之聖使。」他眉宇揚起,話像從齒縫中出來。

  「你……」雖然開口,聲音卻與平時聽到的言靈之音有些不同,更顯男性之氣勢。

  「朕並不是一開口就是『言靈』,而是『言靈』練久了,不覺得有親自動口的必要,你是第一個叫我破例的……飛飛。」他忽而親暱喚著她的小名。

  「你、你想怎麼樣?」好怪異的眼神,笑得又邪又亮。

  「你該知道朕為你療傷時所發生的事吧!」他將她的雙手,扣在她身後的腰際上,攬近她。

  原、原來是要報復她的無禮冒犯。

  「沒什麼記憶!」蘭飛掙扭著雙手,卻悲慘的發現自己雙手的力量都比不過他單手的力量。

  「這真是太令朕傷心了,難得你第一次這麼主動示好。」他俯下的唇刷過她。

  一陣電流般的感覺由唇上漾開,還來不及意識到什麼,熱氣再度來到她唇上,低喃:「朕就幫你恢復當天記憶。」

  掠奪的唇一覆上,便激烈的吻住她,被噙入對方口中的唇舌,纏吮得令蘭飛幾乎喘不過氣。

  「住……」在初時的愕然後,蘭飛用力別開頭,卻被人抓住下顎,鐵箍般的雙臂把她定住般,唇內狂野的交纏。

  「知道朕為什麼只對你感情用事了嗎?」終於稍離的唇,猶在她唇瓣上流連輕咬,柔聲道。「飛飛,我叫天御,希望你以後單獨面對朕時能喚這個名字。」

  蘭飛張眼啟唇,一片恍恍惚惚的模樣,這種暴風雨似的突來感情顯然嚇傻她。

  「飛飛……」月帝綻出笑容,喚著她的名,只覺得她可愛得令他想一再造訪她美麗的紅唇。

  最後,月帝在她額上印下一吻後離去,獨留蘭飛僵立當場。

  不知過了多久,她伸手摸摸自己的唇,那被嘗透的紅唇,曾經讓她以為對方是不是飢餓到要把自己的唇舌吃掉,確定沒事後,蘭飛下意識的摸身旁的小木桌,桌上放了一大瓶水和杯子,握到水杯後,倒滿一杯,拿到頭頂,當頭淋下!

  茶水濕了她滿頭、滿身,涼意的哆嗦頓時讓她清醒不少。

  「我一直以為,月帝堅持要我留在銀月古都,一定是有更狠的要我好看,沒想到……沒想到……」

  她深吸口氣,又倒了一杯水,再澆下第二杯。

  「他、他竟然對我有意思……」想到剛剛的吻,熱氣竄起,心跳急遽。

  呼,第三杯淋下來時,她的呼吸規律不少。

  「冷靜、冷靜點,這搞不好是那個陰險君王的新招,讓我誤會,然後在眾人面前笑我自作多情……對,一定是如此……」那種人一定是這樣。

  「可是——」

  飛飛,我叫天御,希望你以後單獨面對朕時能喚這個名字……

  「如果玩假的,他也太……」想起那深深濃濃的一吻,獨佔之欲甚強,所以是……真的!

  現在她知道,為什麼大家的眼神都明示暗示的告訴她,月帝不是討厭她,而是她遲鈍的沒發覺月帝的感情,才會讓他處處找碴!

  月帝喜歡她!月帝喜歡她!性情古怪彆扭、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月帝喜歡她!

  「飛飛——你幹什麼?」一進門的廉貞就見前方的人整個把茶壺倒扣在頭上,連忙跑過去搶下來。「你的傷才剛好,就想再加重呀!」

  被搶走茶壺的蘭飛,只是茫然的望向遠方,蠕動著唇,一副呆愣相。

  「發生什麼事了?發瘋啦你……什麼……你在說什麼?」廉貞忙湊上耳朵聽清楚。

  只聽到蘭飛喃喃念著:「好可怕……怎麼辦……好可怕……這下大司聖一定會把我賣斷……」

  ※ ※ ※

  走進綠意攀籐的竹篷下,陽光照射夾帶的金霞光燦,將滿園映得備添嬌艷。想起方纔的情況,月帝斂眉一笑,充滿朝氣的春,陽光帶著微風輕拂時,風情惹人遐想。

  見到前方的櫻花樹,開花時節已快褪,落得一地繽紛,只剩幾朵殘瓣飄落。

  撿起那落於肩上的花瓣,月帝拿到唇邊,那領受櫻花印的人兒,解開封印後的栗發耀眼,與平時的白髮清冽,都能撩動他的心湖。

  聰慧有膽識的女子,卻偏偏對感情像少根筋般迷糊,看她冷靜自持的模樣,最後被激到咬牙硬忍,總令他想逗一逗,也留意到蘭飛一怒,就必定滿頰通紅,暗咬牙根皺眉時,就表示要開始展開那伶俐的口舌罵人,每天、每天,觀察著她的言行,一點一滴的演變,不知何時在他心中佔據了重要的位置。

  就在他沈思時,週遭的空間切進一股熟悉的氣。

  「花理?」感覺到身後出現的人,他喚道。

  「陛下。」來人柔雅的應聲,盈盈一禮。

  「你也知道事情不好了!」否則不會來找他。

  花理咬著唇,備顯無奈。

  「縱然他是修羅界的半神魔人,卻也沒真正做過什麼大惡事,所以看在你的面上,朕從不想多刁難他。」

  「妾身明白。」

  「但是他越來越囂張,幾次要擄走茜莉雅威脅朕,最後使計重傷春之聖使,尤其朕已得知,他曾經與妖魔界聯手盜取青珀,甚至迫害冬之聖使後,讓朕無法再對他的惡行視而不見!」

  花理閉上眼,抑制自己的難過,才哽聲道:「妾身就是來請月帝制裁他,不用再顧及妾身。」

  月帝回過身,看著眼前那張垂淚的嬌顏,縱是過去的一段情,卻令他永遠不忍傷害眼前的少婦。

  「花理,別難過,為了你,朕願意再放過他。」

  「陛下,請您以四大聖君的立場處置他吧,否則他不會省悟……其實從我知道他還活著的時候,就該處置他了,只是……我不忍心……」花理掩面而泣,一直隱藏在銀月古都的半神魔人,正是她第一任丈夫,曾經以為死掉的愛人,沒想到一年多前竟然來找她。

  「花理……」月帝歎息。「朕又何忍再傷你心,只要他安安分分與你在一起,朕不追究他。」

  「不,他已經知道神殿內有扇通往妖魔界的門,為了奪回青珀,他會不顧一切的。」

  月帝皺眉,此時一個強烈的氣息劃空襲來,他眸子瞬凜,看向神殿。

  而房內的蘭飛換過一身乾爽的衣裳,僵硬的神情卻沒恢復多少。

  「你是怎麼了,去一趟神殿回來整個人都怪怪的!」丟條布給她擦拭濕發的廉貞問道。

  蘭飛卻是自問自答念著:「為了美酒可以犧牲我……如果……知道那個人喜歡我……不行……大司聖一定會賣斷我……我得想個辦法、想辦法……」

  完了,沒救了!廉貞搖頭。「我看你先前受傷時大概撞到頭。」才會有這種偶發性的癡呆模樣。「對了,剛剛有遇到席斯,他笑得好怪異,要我來看看你跟月帝怎麼樣了,看他那樣子真是……飛飛——快住手——才剛換好衣服——」

  一聽到月帝,就見蘭飛拿起桌上的花瓶再往頭上淋下!

  「你不會真的變笨了吧!」廉貞不得了地看著花束從她頭髮滑落,怎麼看都不太正常。「千萬不要呀,四季司聖中的春之聖使是個瘋子,傳出去很難聽的,飛飛,你給我清醒點——」

  「有魔氣!」蘭飛紫瞳忽然一凜道。

  「你不會改另一種版本的瘋吧!」瞬間變個樣,嚇了廉貞一跳。

  「胡說什麼,真的有魔氣進入皇宮來了,而且相當強!」

  「是耶!」廉貞也感覺到了。

  由光城聖院出來的聖職之身,對魔氣感應是相當敏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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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16 00:10:38 |顯示全部樓層
  第九章

  神殿內的禁區,覆面魔人站在妖魔界之門前,才要伸手,另一個聲音傳來。

  「莊嚴的神殿,容不下污穢的半神魔人!」席斯說得刻薄,卻依然笑得和悅。

  「大神官!」覆面魔人冷笑。「你又能奈我何!」

  「曾經說這句話的人,墳上的草已經長得像樹林了。」他認真撫著下巴道。

  「我倒很想試試!」

  「本神官是最不喜歡動用武力,畢竟神職人員以和為貴,可是你又不受教,只好……」席斯揚起唇角,雙目炯炯。

  見這情形,覆面魔人暗自凝神,深知對方定然不好惹。

  「你也會想開殺戒呀,那就不需要我嘍。」身後,趕來的蘭飛稀奇道。

  「飛飛、廉貞,你們終於來了。」一見救星,席斯趕緊把她們兩人推出去。「嚇死人家了,萬一我受傷怎麼辦!」

  廉貞抽動唇角,對躲在身後的人道:「你是大神官吧,難道沒有反擊妖魔的法力!!」

  「我是愛好和平的人,在光城聖院裡,戰鬥這麼吃重的工作,都是交給星宮神將和四季司聖,我只負責祈禱勝利。」

  「你這沒自尊的傢伙!」兩個女孩同時對他大喊。

  「注意前面——」席斯馬上大喊,逕自逃到一旁躲起來觀戰。

  一記轟來的雷光,令蘭飛、廉貞各自跳開。

  「青泉——」蘭飛叱喊,昊光撼動整個神殿禁區,強光斂去,青泉杖已經握在她手中。

  「飛飛,你傷未全愈,小心。」廉貞憂慮道。

  「哼,這個傢伙我一定要親自逮下他!」蘭飛手持青泉杖怒然指向覆面魔人。

  「如果我帶著春之聖使和星宮神將,還有銀月古都的大神官,送到妖魔界給魔界公爵,還是梅絲達女侯爵當禮物,一定會助我得回青珀吧!」

  「作夢!」蘭飛、廉貞和躲在牆邊的席斯同時喊。

  「是不是作夢,等一下就知道!」覆面魔人猛然拿出一個手掌大小的圓盤,直接放上身後的門,一陣強風倏湧旋飛。

  風力之強悍,令蘭飛將青泉杖插落於地定住,拉住廉貞深怕被捲走。

  「這個東西可是有魔皇大公賦予的魔力,定能開啟魔界之門——」風嘯中,覆面魔人摔聲大笑。

  「什麼鬼東西呀!」連視線都不清楚了!

  「一定是冬說過的,魔皇大公給了他一個附有自身魔力的東西,好讓他能接近青珀!」蘭飛強風中喊著。「席斯你自己抓好!」

  「放心,我一定愛護自己!」牆角傳來回應。

  三人共同抵抗強風,隨即聽到淒號聲,就在他們面面相覷時,風變小了,旋至消失。

  「月帝!」看到站在前方昂然而立的身影,顯然他吸收了這股力量。

  「沒想到那個魔人竟能以這種方法開啟第一扇門。」看著大開的第一扇門,席斯訝道。

  「方纔的魔人呢——啊——」廉貞驚喊的捉住蘭飛,因為地上有一具像乾掉的人形皮囊。

  「第二扇的妖魔之門會吸盡靈力,他顯然沒算到。」月帝喟然,這下花理必然心碎。

  「還有封在門上的東西!」蘭飛聲中有些激動。

  「枷鎖卷咒!」見到門上的紙卷大家全訝住。

  「是冬的枷鎖卷咒。」四季司聖每一個人所持的卷咒顏色都不同,那卷偏金黃的色,正是屬於冬所有。

  「看來,當初父王靈力被吸盡後,冬為防剛才的魔人會以這樣的方法來開啟,他進入妖魔之門後,便將枷鎖卷咒留下,以防萬一。」冬設想得如此周全,顯然是個心思細密的人。

  「為……什麼……」望著枷鎖卷咒,蘭飛淚緩然滑落,叱吼的轟出掌力。「笨蛋——為什麼一個人進妖魔界——笨蛋——翔——」

  「飛飛,住手,別再靠近,你會被吸盡靈力!」月帝抱住她,禁止她再狂發掌氣。

  「陛下我求你——請你開啟進入妖魔的門——我要進妖魔界——」蘭飛抓住月帝,泣喊著。

  「胡鬧!妖魔界是什麼地方,你不想活了!」

  「就算是龍潭虎穴我也一定要進去——我的弟弟在裡面生死不明——你要我怎麼能安心的待在這——什麼都不做——」

  「冬是你的弟弟!」月帝詫然。

  「他是我同母異父的弟弟,我唯一的親弟弟……」她抓緊月帝的衣襟,痛哭失聲。「我求你……開啟第二扇門讓我進去……」

  「飛飛。」月帝捧起她的臉。「你要朕眼睜睜看你去送死嗎,恕朕辦不到!」

  「飛飛,你別急,我們回光城聖院,或許大司聖會有辦法的。」廉貞安慰她。

  「不可能,除了進妖魔界沒有任何辦法,放開我——我自己來開第二扇門——」她怒吼的想推開月帝,卻被拉回。

  「飛飛,朕不會讓你亂來。」看到地上生命力被吸去的皮囊,月帝抱緊她,就怕她做出糊塗事。

  「翔——翔——你有沒有聽到——姊姊在這裡——翔——」蘭飛朝第二扇門嘶聲狂吼。

  「飛飛,你冷靜點,將枷鎖卷咒封在妖魔之門上,又把『蒼昊』封在大地中,冬是個做事必留退路的人,他這麼做一定有道理,想想他曾對你說過什麼?」席斯提醒道。

  「他……」蘭飛停下動作,鑲嵌在腦海的話乍然浮起……

  我會在這裡為自己留下最後一線生機。

  「姊姊,請你別擔心,這世上有春必有冬,弟弟會拿到最後的勝利。」

  這是冬要離去前,在她耳畔的悄聲低語。

  「金草林!」蘭飛眉目一亮。
解開封印的蘭飛站在金草林的高巖上,風拂著她栗色長髮,額上的櫻花印輝映著主人的決心。

  取下手上「蒼昊」化成的臂環,拿在手中,她凝神聚氣,額上的櫻花印綻出金光。

  「至上界的春之神,給我一切拔擢召喚的力量——」

  金色流光隨著她啟動的咒語環繞著「蒼昊」。

  「『蒼昊』——以我春之聖使之名——命你回歸權杖的模樣——」

  流光隨即化成雪白長光從蘭飛手中飛出,直落於底下的金草林上。

  蘭飛躍下,站在「蒼昊」上,朝空大喚——

  「白虎!」

  晴空上,沒有任何聖獸的蹤影。

  「白虎——快出來——」

  天際一片雲淡風清。

  「不行嗎?」失敗了!解開「蒼昊」又召喚不屬於自己的聖獸要付出加倍的靈力,她再也支撐不住,身形一晃,由權杖上跌落。

  底下一雙手臂忙接住她。

  「飛飛,還好嗎?」看著她蒼白又冒冷汗的臉,月帝憂心地問。

  「辦不到了……難道是我想錯了,白虎不肯應召而來,我……我失敗了……」金草林上方是北彎山,覆面魔人曾說過冬追著妖魔消失在北彎山,而冬也親口說過一線生機在金草林……以此綜合難道不是……

  「你別急,我以靈力助你。」月帝放下她,握住她的手,將源源不絕的力量傳送過去。

  「這……」如此渾厚的靈力,蘭飛只覺全身充滿生氣。

  「再試一次。」

  鼓起勇氣再次召喚聖獸的蘭飛,卻依然未見到白虎的蹤影,她頹然坐到地上。

  「還是沒用,難道冬要一直……困在妖魔界嗎……」她咬唇,難過地道。

  「別急,看看你的身邊。」月帝輕笑。

  才抬頭的蘭飛,便被一個比手掌大兩倍的舌頭給舔上臉頰,一隻全白、頭上頂著虎斑紋的超大老虎坐在她身邊。

  「白虎!」蘭飛興奮的抱住它。「跟你主人一樣,都專門喜歡嚇人!」

  她笑罵,白虎卻只是無辜的歪著頭看她。

  於是「蒼昊」再次化成頸環套在白虎身上,由妖魔之門上收回的金色枷鎖卷咒則綁在頸圈上。

  「一切交給你了,白虎,希望你能將冬帶回來。」

  白虎大大的舌頭又舔上她的臉頰,像在叫她安心,隨即身體越化越小,直至變成細針般的靈光,衝入前方一個黑得像油的小洞裡。

  「這個黑洞果真是個空間切界。」蘭飛走到小黑洞旁。「我和茜莉雅公主在金草林時,就發現這個黑得像油的小水池,雖然被覆面魔人利用它來埋伏陷阱,但我想這一定是冬當初追著妖魔來到金草林,逼對方從金草林回妖魔界。」

  「對方是貴族妖魔!」在妖魔界,只有五個人擁有切割空間自由來去人界的力量。

  「他是魔皇大公的心腹,魔皇大公定然也給了他與切割空間同等力量的寶物,讓他隨時可以回妖魔界覆命。」

  「這麼說冬會逼對方在金草林切割空間回魔界,是想藉金草林自然吸收陽光的金輝之力,好留住這個小洞,方便往後白虎進入。」可以想到這一層,冬的精明與其能力一樣高明,月帝十分欽佩。

  「我們無法進入這個小空間,但靈界聖獸的白虎可以,魔人當初只以為這是一個好利用的洞,卻沒想到有這層用處吧。」否則,修羅界的人也擁有能化成細光的靈力,不會落成一具被吸乾的皮囊。

  「至少冬的事可暫告一段落了。」

  「是呀,謝……謝你,月帝。」老在心中咒罵他,道謝反而令蘭飛不習慣。

  「喚我天御,我會更高興。」

  「我……」面對他的專注,想起之前的熱吻,蘭飛困窘的別開頭。「陛下,臣以為你愛的是花理夫人。」

  「我跟花理已經過去了。」月帝悠悠的語態透出往事已遠的淡喟。

  「可是、可是……我的年紀比你大,所以……」不行,跟月帝這種有言靈能力的人在一起,她就算不短壽,也會胃穿孔。

  「朕從來不覺得這是問題。」月帝執起她的手輕吻著。

  差點忘了,月帝的前任情人花理夫人還大他十來歲呢。「可是我……」還沒想嫁人呀!更不敢嫁你呀!誰來救救我呀,蘭飛在心中鬼號。

  「難道你有任何婚配的承諾或對象嗎?」月帝豎眉。

  想到貪狼,正想回答有的蘭飛,隨即聽到他接下來的話而吞回。

  「無論是誰朕有自信你馬上會成為寡婦。」

  「沒有、沒有。」為免他開口問候貪狼的生死,蘭飛搖頭如博浪鼓。

  「那就好,能迎娶春之聖使為後,相信銀月古都的人民會很高興。」他撫著蘭飛的面頰。

  「臣、臣——」

  「你想拒絕?」月帝沈下臉。

  「臣……怕太高攀了。」

  「朕從不興門當戶對那一套!」月帝俯下身,輕吻她的唇道。「飛飛,好好期待吧!」

  「哈、哈哈!」她期待的好想哭,這個人為什麼自顧自的決定?

  看著她,月帝笑得相當充滿意圖,他深深明白,救命之恩還有援救冬的恩情,再加上面對事情必定顧全大局的蘭飛,此刻只能坐因愁城。說他卑鄙好了,他就是不願意放開懷中的人。

  「我們回銀月古都吧,飛飛。」月帝攬她入懷。

  「好、好呀!」在他懷中,蘭飛已經作了一個決定,今夜就要跑人了。

  附註:這場貓捉老鼠的愛情如何進行,又是另一個精彩的故事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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