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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18 21:3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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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章
隔天,從馱天山莊捐來了一封信函,詢問韋馱何時回去。他回到韋家已經許久,山莊裏有許多事情等待他這位主子處理。
韋歇思前想後,心裏還在為那天的事情略有不快,這些天他們的行為舉止又沒半個正常,他仿佛是唯一被蒙在鼓裏的人,什麼都不知道!
被派來送信的手下海桑如實稟告,客棧廂房外的人聲對於他們一點影響也沒有。“爺,駛往南海的船隊已經進港了,爺要的貨也都進了倉,不知道爺什麼時候要回去驗貨?”
“不急,其中只有幾件是要緊貨,必須趕在七月之前送出去,我寫一封信交給你帶回去,看到了信,畢武就會知道該怎麼做。”韋馱從懷裏拿出一封信遞給海桑後,執起酒杯飲了口,忽然臉色一變,或許是聞慣了韋家家裏充斥的香醇酒香,眼前這氣味教他忍不住想皺眉。
或許那天他該喝喝她親手釀的菊花酒,蝴蝶盡得她娘的真傳,那氣味想必迷人極了……
“是。”海桑不解主子為什麼臉色陡然一況,只管接信應答。
忽然,韋馱想到了一件事情,“另外,召集我在山莊差使的隨護進京,我在這裏需要一些人手以供差遣。”
“爺在京城遇上麻煩嗎?”海桑護主心切,急忙問道。
韋馱放下酒杯,黑眸盯著杯中半滿的酒液,緩緩地搖頭。“不,我只是有些事情想要弄明白,需要一點人手去吧!越快越好。”
海桑立刻領命而去,打開廂房的門,隱入人群之中。
韋馱獨自靜坐了半駒,神情若有所思。當小二哥又領著另一批客人進門,他無聲無息地離去,留下了銀兩及一杯半滿的酒……
花前月下,人兒一雙,池塘中水波蕩漾,不時還會聽到魚兒躍水的聲音。蝴蝶站在曲橋上,笑看著韋馱得到她的信兒,依約前來。
“你找我來這裏幹什麼?”他開門見出直問。
蝴蝶眼珠轉了一圈,顧左右而言他,“嗯……咱們夫妻倆談心,總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吧!瞧,今天的月色多美呀!”
聽了這個理由,他淡掃她掃她一眼,毫不客氣地轉身就走。
“喂,你不要走啊!”蝴蝶急忙拉住他,沒想到他真的一點都不給她面子,真是教她難堪呀!
他回頭橫了她一眼,“你到底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如果你只是想要與我談心,那就免了,我們之間無話可說。”
“我是想說想說今天的月色很漂亮,我們可以散步一下,再去大廳裏用膳,你不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主意嗎?”她偏著小臉裝無辜,很努力地想要得到他的信任。
“是嗎?”質疑的眼神充分透露出“我完全不覺得”的訊息。
被他這麼一瞧,蝴蝶自己都心虛了。她斂下雙眸,努力找藉口,心想到底是哪個混蛋提議由她來拖住韋馱的主意,對了,是韋雲,他用很虛弱的模樣看著她,教她完全狠不下心腸拒絕。
唉,真是誤上了賊船啊!她想要跟韋馱裝熟明明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為什麼每個人都要推派她來跟他打交道呢?他們難道不曉得“閻王爺”對她這個凡人向來是不太留情面的嗎?
“呃……”她必須找個理由留住他,免得一個不慎讓他提前去了大廳,到時候就前功盡棄了!
“不說嗎?那就算了。”說完,他大爺又要走人。
蝴蝶陪笑臉拉住他,“我說,我說!聽說你在揚州自立了‘馱天山莊’祖奶奶說你做生意很有一套,我想向你請益一番,看看是否能讓重建後的酒廠有一番新氣象。”
“一天有十二個時辰,你竟然挑這種時間請益,不覺得奇怪了一點嗎?”他頗不以為然地冷笑挑眉。
“我想……氣氛好一點,你或許會肯多說一點嘛!”這個理由她倒是說得理直氣壯。管他的,能多拖住他一刻算一刻!
“真不知道你在玩什麼把戲。”他冷哼了聲,轉身走人,不想被她牽著鼻子團團轉。
“喂!你不要走呀!你站住,現在還不能去前廳,祖奶奶交代我一定要跟你風花雪月談談天,至少你也給我一點面子嘛!”蝴蝶在他身後拚命地追,心想他這個人的性格真是一點都不好,沒發現自己已經說溜了嘴只見他回眸給她狠狠一瞥,反而更大步地往前廳的方向走去。
他們兩人穿過園裏的小徑,一前一後抵達前廳,韋馱忽然停住了腳步,愣愣地看著廳前天井中的景物,心裏有些話異,而蝴蝶則是來不及收住步子,一古腦地撞上他如鐵石般的背。
“好痛!”她退開身,揉揉鼻子,看了他奇怪的神情一眼,然後循著他的眸光也望向天井。
哇,好神駿的馬兒!她在心裏暗暗讚歎。
依照一個對馬兒有十足研究的人來說,眼前這匹血馬確實是難得一見的神駿,無論是形體毛色,抑或者是眼神的光彩,都可以算是萬中選一的上好貨色。雖然愛馬成,但韋馱已經好些年沒有見過品質那麼好的寶馬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冷冷地問著自己身後的女人,線條冷硬的臉龐此刻看起來萬分嚇人,“那就是你想要拖住我的原因嗎?”
“算是吧!”蝴蝶心虛得不敢多瞧他一眼,臉兒垂得低低的。
韋馱同時也看見了廳堂門口經過一番精心妝點,似乎這個府裏正有喜事發生。他掀起她的手腕,神情陰冷地問,“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不,我應該要問,你們究竟在玩什麼把戲!”
“難道你自己都沒發現嗎?今天是你的生辰呀!”蝴蝶露出驚訝之色,心想他這個男人怎麼一點見都沒猜想到呢?
韋馱一時之間有些呆愣,直至此刻,他才終於明白家人們這些日子以來神秘行事的原因。他都忘了今天是他的生辰之日……
這時,祖奶奶一行人聽見了動靜,循聲從廳裏走出,她拉著拐杖走到韋馱面前,將他帶到馬兒旁,老皺而慈祥的臉上充滿了期待的笑容,“馱兒,依你的眼光來看,這匹馬如何啊?”
“不差。”向馬兒打量一眼,他的嗓音淡得幾乎不帶一絲感情。
祖奶奶聞言,心裏高興起來,心想自己的苦心總算不是自費。“今天是你的生辰,這匹馬就當做是你的禮物。馱兒,我們韋家對不起你的,能不能從今以後就算了?韋家需要你,我們也需要你,你可不可以看在祖奶奶的老臉上,就……”
“所以,那是你們想要收買我繼續替韋家賣命的禮物?”他唇畔掛起一抹極諷刺的笑容。
“馱兒,我只是……”祖奶奶臉色難堪,急著要解釋,卻又不知道怎麼說才不會招惹他的冷言冷語。
“這份厚禮,我心領了。祖奶奶,請你把它收回去吧!我不會收的。”韋馱當著眾人的面回絕。
老人家的顏面盡掃,卻還是一味地陪著笑臉,“不不不,馱兒,這份禮是祖奶奶向你道歉的,你喜不喜……”
韋馱不想看這名長輩如此低聲下氣地求著自己,陡然喝斷她的話,“祖奶奶,我說過這份厚禮我心領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情,就容孫兒告退吧!”說完,他將眾人拋在腦後,轉身就走。
“馱兒!”祖奶奶不知所措地叫喚,老臉上的神情落寞得很,灰黯得教人感到不舍。
蝴蝶知道這是他們韋家的家務事,自己不該多管閒事,但她完全制止不了自己的行動,撩起裙擺,氣衝衝地往他身後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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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腳程好快!
蝴蝶追在韋馱身後,三步並作兩步,只想著能夠接近他一些,但一個不留心,就又被他遠遠拋在後頭。
“你給我等一下!”她嬌喘咻咻,決定先發聲,因為她實在沒有體力跟上他了!
“你來幹什麼?”韋馱定住腳步,臉色不善地回眸。
夜色下,他兩丸瞳眸冷得像冰一樣,蝴蝶被他陰霾黑暗的神情駭了一跳,但她還是告訴自己要堅持下去,絕對不能打退堂鼓。
她雙手腰,以壯大自己的聲勢,“你以為自己在幹什麼?祖奶奶的神情很失望,她對今天的事情期待了很久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她是很真心的要幫你慶祝,為什麼你要這樣嚴厲地拒絕她老人家?”
對於她的嚴厲指責,韋馱絲毫不以為意地冷冷一笑,“你不知道嗎?好,那就讓我告訴你事情的前因後果!你知道我當年為什麼會毅然決定離開韋家嗎?”
“聽說你在跟祖奶奶鬧脾氣,你覺得她比較疼韋雲,所以一氣之下就走了。”身為他的娘子,對於他的生平多少還是要瞭解一下,免得被人家說她這個娘子不太盡責。
韋馱為這個說法苦笑,“祖奶奶確實應該比較疼愛韋雲,因為他才是這個家真正的繼承人,我這個長子身分只不過是暫借的……二十四年前,爹收養了四歲的我,希望我能夠輔佐雲弟。哪知在爹去世前,竟然將韋家交到我手裏。或許是因為多年來我一直跟在他老人家身邊學習,他信得過我,知道我能把韋家打理得很好我也一直以這個目標期許自己。”
他的神情顯得有些陰鬱,冷峻的臉龐頓時變得就像個大男孩,言談中流露出一絲孤寂。
“可是,就在兩年多前,發生了一件事,那天我與雲弟因為有些事情起了爭執,雲弟因此大病了三天三夜,大夫好幾次都告訴祖奶奶情況不妙。第三天晚上,祖奶奶把我叫到她跟前,警告我要認清楚自己的身分,無論如何,我都只是這個家的養子,要是雲弟有個三長兩短,她絕對不會原諒我。”
“祖奶奶真的那麼說?”她不信祖奶奶竟然會說出那樣的話!老天,當韋馱親耳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心裏有多痛?!
瞬間,她竟莫名地為他感到不舍,心口隱隱發熱,有種想要為他而哭的衝動如果,她聽說的事情是真的,如果,韋馱以前真的對家人很好,好到幾乎寵溺的地步,那麼,這樣殘忍無情的話語,對他的傷害是何等巨大!
韋馱從她臉上看見了同情,一時間哭笑不得。她不是來責問他的嗎?怎麼現在反而可憐起他來了?!
但他最不想要的就是別人的憐憫,那會讓他覺得自己更加可悲……韋馱別開視線不看她,“你可以不信,我卻不能忘懷。這麼多年來,我自問對韋家盡心盡力,從來沒有虧待過任何人,但到最終,我依舊只是一個局外人……這是一個永遠都不能改變的事實。”
蝴蝶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一雙澄亮的眸子盯住他不放,“難怪自從你回到韋家,祖奶奶看著你的眼神總是有點古怪,像是愧疚,又像是傷心……我想,她一定很後悔當初跟你說那些話。”
為什麼她明明對這個男人一點好感也沒有,現在她卻好想多瞭解他一點,希望能夠分擔一點他內心的沉重悲傷?蝴蝶被自己這個念頭嚇了一跳,不敢再多想。
“那都不重要了,我不可能再回到韋家,正如我不可能承認你是我的妻子一樣。”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把當年的事情告訴她,畢竟他心裏直覺要否定她的存在,不容許她越雷池一步。
他的話就像利針般無情地往她的心坎一刺,蝴蝶心裏有一股氣針對著他而湧起,教她只想狠狠痛批他這個縮頭烏龜。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回來呢?你如果不回韋家的話,不就一切都不會發生了嗎?祖奶奶或許會感到失望,但至少不會傷心!你聽著,這裏每個人都很耐心地等待著你,等待你恢復以前的樣子……你知道這匹馬的意義有多重大嗎?這是祖奶奶專程替你從大食買回來的汗血寶馬!她知道當年你為了她送出自己心愛的馬匹,心裏有多麼捨不得,所以她命人悄悄地買下這匹寶馬,就是為了給你驚喜呀!”
“我……”韋馱一時語塞。她因怒意而泛紅的臉蛋此時顯得異常亮麗,教他完全無法忽視。
“他們總是對我說你有多好,但你根本就不是他們說的那個樣子!你的心是殘忍的,祖奶奶對你這麼好,你卻忍心傷害她老人家!”蝴蝶氣憤地說完,忽然流露出悲傷的神情,“你知道她有多麼期待今天,期待你能夠接受嗎?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不要再說了!”他硬聲斥道。
“我偏要說!祖奶奶當年確實是說錯話了,可是她也後悔了呀!我想她這兩年心裏一定很不好受,你說他們利用你,其實我才是那個被利用的人!他們利用我的存在,引誘你回韋家……既然你已經回來了,為什麼就不肯平心靜氣聽他們怎麼說呢?”
她心底明白,卻從不介意自己只是一個籌碼。但如果她的存在只是為了他這個沒心沒肺的男人,她就替自己、替韋家覺得不值。
“我心裏沒有不認他們。”韋歇冷硬的臉龐泛過一絲赧然,似乎說出這句話,需要花費他極大的勇氣。
“那就好。沒有不認我們就好。”蒼老慈祥的嗓音忽然從他們背後傳來,韋馱與蝴蝶兩人不約而同地回頭,看見祖奶奶與其他人緩緩向他們走過來。
“祖奶奶……”韋馱神情古怪地別過眸光,沒想到自己剛才說的那句話會被他們聽見。
“馱兒,祖奶奶當年是急昏了頭,一時沒想到你也是這家裏的孩子,就算沒了雲兒,還有你會孝順我,是不是親生的,哪有什麼差別呢?”老人家沈睿慈藹的眸子直揪著孫兒,希望能夠得到一點回應。
沒有人說話,似乎也都在等待著……
靜默了半啊,韋馱才終於回過眸,正視眼前的長輩。
“祖奶奶,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好了,你喜歡祖奶奶替你準備的禮物嗎?”祖奶奶笑呵呵地間。
“嗯。”他淡然頷首。
“喜歡就好。只要你喜歡它,祖奶奶就比什麼都高興……馱兒,當年祖奶奶只是太心急,並不是真心把你當外人,我知道你一直都比其他人更孝順我這個老太婆……我不知道自己當初是否鬼迷了心竅,才會忍心傷害你這個體貼的孩子你能原諒我嗎?”帶著眾人的期盼,祖奶奶終於問出口。
“過去的事情,我已經忘了。”他揚起一抹淺淺的笑,顯得有些牽強。
聽孫兒不正面回答,祖奶奶心裏也有數。但只要他肯接受她的禮物,她就已經滿足了。“我們回大廳去吧!飯菜都快涼了。”
“好。”韋馱微笑應著,邁開步伐隨著老人家而去。
在經過蝴蝶身邊時,他頓了一下,“謝謝你。”
“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蝴蝶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己幫了他,但人家既然要感謝她,她就不客氣的接受了。
“我想,祖奶奶他們並不是真的想要利用你。我看得出來,他們很喜歡你。”他想,或許在這整件事之中,她也只是一個受害者,他根本就不應該對她抱著如此強烈的敵意。
“我知道。”她嫣然一笑。“娘以前常告訴我,並不是只有好看的容貌才能得到別人的喜愛,我自認心腸不差。”
“你……其實也沒那麼醜。”他丟下這一句,聽見前方傳來催促聲,先她一步離去,臨去前還投給她深深的一瞥。
他這是在讚美她嗎?蝴蝶納悶地偏著頭,望著他離去的偉岸背影,隨即覺得好笑。
這時她也聽見了催促聲,看見他也回頭看她,跟著眾人等她,她心裏不覺一甜,邁開蓮足,輕快地朝他們跑去………
短暫的平靜。
這是蝴蝶對這些日子的形容。韋馱的生辰已過了半個月,他對家人的態度不再劍拔弩張,弄得人心惶惶。
可是,他堅持不回韋家,還說再過一段時間就要回“馱天山莊”,而祖奶奶心裏不同意,可是並沒有說話。
所以她才說這種平靜是短暫的,遲早還會發生問題。
至於她,她只要知道原來自己在他心裏沒有太醜就好了,似乎也不需要計較太多。反正他們又不是真正的夫妻!
眼前還有酒廠的事情要她操心。師傅告訴她建地窖間的石材短缺,可能要多花一點時間才能補齊,為了以最好的環境釀酒,她也只好妥協。
走在回韋家的路上,蝴蝶心裏估量著還要多久才能把酒廠建好。
只怕她要在韋家多待一段日子了……
從韋府到酒廠,都要經過白雲寺。近日來這條路蝴蝶走慣了,就算是閉著眼睛都能夠走得順暢。她從東門口拐了個彎,沒想到會遇上有人阻擋,她定眼一看,竟然是自從酒廠發生火災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的舅舅趙葆。
從她娘還在世時,這個舅舅就一直找酒廠的麻煩,說她外公偏心,竟然把“紫月”的制法傳女不傳子,讓他這個兒子至今沒有什麼成就,硬是要找她娘討回公道。
“你這丫頭,以為嫁進韋家我就怕你了嗎?”趙謀冷笑兩聲,仗著身後有兩個大漢幫襯,說起話來特別囂張。
“舅舅?!”蝴蝶沒想到自己還會見到他,失聲喊出。
趙碟看見她如此訝異,心中暗笑,“還知道要叫我一聲舅舅?真是乖丫頭。那你就別惹舅舅生氣,快點把東西交出來!”
“哼!叫你一聲舅舅是看在我娘的面子上,否則我根本就不想理你這個下流無恥之徒!”說完,蝴蝶就要繞過他們離開,沒料到被其中一名大漢惡意擋下,另一名大漢則是趁機斷了她的退路,教她進退不得。
“把秘方給我,不要逼我對你動手!”趙謀不想再跟她浪費時間,開門見山說明來意。
蝴蝶冷笑了聲,“你已經動手了,不是嗎?你得不到‘紫月’的獨門配方,已經對酒廠下手,把它燒成一堆灰燼了,不是嗎?”
“原來你心裏也明白那件事情是我幹的那就廢話少說,把秘方交出來,不然我就對你這個外甥女不客氣了!”起初趙葆的神情似是有些心虛,後來他決定豁出去了!
“就算死,我也不給你!”蝴蝶知道她現在只有一個人,貿然與他對抗有點不智,但她就是不想對他屈服,讓他得意。
“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啊,把這丫頭給我拿下!”趙謀手一揚,他用重金請來的兩名大漢依言將她左右架住。
“放開我!”蝴蝶鎮靜地喝,告訴自己在這種時候必須氣定神閑,才能好好想辦法對付他們。但她只是一個弱女子,無論她再努力,總是掙不過男人你蠻力。
“哼哼,聽說你相公回來了是不?我這兩個兄弟很久沒玩女人了,正好眼前就有現成的,雖然長得不是太漂亮,不過我想他們不會太介意。只是不知道你相公會怎麼想?”趙葆的笑容非常淫穢,提醒她最好乖乖配合,否則他……不保證後果。
“卑鄙!”蝴蝶心底一陣發涼,急著要甩開兩名男子的鉗制,前所未有的恐懼教她再也無法冷靜。
“關於那個問題,你何不來問問我本人呢?”韋馱冰寒至極的嗓調幽幽揚起,高大的身影不知道何時來到趙葆身後。他看見自己的妻子被人捉住,眼神陡然一暗。
“韋……韋馱?!”趙葆轉頭,沒想到他本人竟然會出現,被他如閻王般冷酷的臉龐嚇得雙腿一軟。
他從以前就聽說過韋馱這個人不好惹,除了高超的生意手腕之外,更是殺人不見半滴血,與他為敵的人,向來下場都不太好。
“你捉住我的妻子做什麼?給你一句忠告,誰敢對我的人動手,就是跟我韋馱過不去。”他的噪音很輕很冷,陰魅的眸子直勾勾地盯住趙葆。
為商之道,其中有一條就是認人之術,韋馱一眼就認出他是蝴蝶的舅舅趙葆。以前他還在韋家時,就聽錢莊的管事提過這個人,說他生性無賴,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而他與胡家酒廠的爭執更是時有所聞。
“這……這是……韋大公子,我是想……”趙葆仿佛一隻被蛇眼盯住的老鼠?嚇得直發顫,一時片刻想不出理由。
“想說什麼?”韋馱笑得很淡,那笑容卻像利刃般能置人於死地。
蝴蝶第一次見到韋馱這個樣子。在對韋家人時,他的語氣再冷、再硬,她都清楚地知道他不會傷害任何人,但現在她卻隱約嗅到血腥的氣息從他的言語中滲出。
她咬著唇凝視著他,不知道究竟該將他當成自己的什麼人。在名分上,他們是夫妻,但就實質上,他們什麼都不是,所以就算他此刻見死不救,她可能會有點失望,卻不會太訝異。
“我跟她……韋大公子,我只是想向自己的外甥女要點東西,你不會太介意吧?”趙葆笑嘻嘻地間,暗中示意身後的兩名大漢行動。其中一人放開了蝴蝶,悄悄地從後巷潛到韋馱身後,準備伺機而動。
“小心!”蝴蝶不管自己會遭遇到什麼危險,出聲提醒韋馱有人要對他不利。
韋歇掃視她一眼,他的眼神仿佛在說她這麼冒險根本就是在幹蠢事,然後就在迅雷不及掩耳的情況之下,長身一躍,淩空飛退,一腳將那名要偷襲的大漢踢向趙葆,讓他們兩個跌成一團。
這時,他以趙葆兩人的腦袋當腳墊,前後一點,就飛掠到蝴蝶面前,撂倒捉住她的大漢,長臂圈住她纖細的腰身騰空飛起。
臨去之前,他投給趙葆冷淡的一瞥,幽聲說道“韋家的人,豈是你說動就動的?記住,別再出現在我們面前,否則我不會再這麼客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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