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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葉霓 -【小氣紅娘(美人鋪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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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22 01:45:56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德璿巡視過整個北京城重要的關口後,便回到二分院。

望著案上的補湯,他不禁搖頭一笑,心想八成是額娘命人送來的。

坐進椅中,他翻開桌上的卷牘,看了會兒後,突然想起裘懷風給他的字條,卻四處都找不到。

剛剛明明放在桌上的,怎麼會不見了?

他立刻走到外頭閑著守衛的士兵,「剛剛有誰來過?」

「王府的總管來過……對了,一位叫樂梅的姑娘也來了,可是剛剛又匆匆忙忙的沖了出去。」

「樂梅?」該死!他心口猛地一緊,二話不說地急追而去。

德璿到了字條上所寫的那個地方後,發現這兒一片荒煙漫草,怎麼看都不像是可以藏身之處。

德璿警覺地朝前一步步走著,突然,他聽見前面有道腳步聲,而且是漸漸朝他靠近。

「誰?」當確定腳步聲已接近,他一個箭步逼向來人,卻發現那個人是樂梅。

德璿輕吐了口氣,並用力將她鎖在懷裏。

「樂梅,妳真的來這裏了?」

樂梅張大眼,錯愕地望著他,「你……你這是……」

德璿輕歎一聲,不想再瞞騙自己的心,「妳知不知道,妳差點兒把我嚇壞了?怎麼可以一個人跑來這裏呢?」

「我以為你來了,所以想保護你。」她害臊地垂下臉,因他此刻關懷的模樣而心口熨燙。

「既然知道危險,為什麼還跑來?」

「裘大哥他……你知道那個人是裘懷風了是不是?」她抬起臉詢問道。

「沒錯。」

「那麼美人鋪又是什麼?」她眨著眼,滿臉疑惑,「為什麼也有一個樂梅呢?那個人是誰?」

「我們先離開這裏再說吧。」明明是大白天,可是這裏看來極為陰森,肯定有問題。

「好。」她點點頭。

然而兩人才走了幾千,軌發現腳下所采的地方一陣鬆軟,跟著往下一垮,雙雙滾進一道深深的地穴中。

「啊……」樂梅嚇得大聲驚呼,德璿只好緊緊抱著她,直到落入穴底,她才張開眼,「天,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們還是誤觸了陷阱。」德璿坐起身,往上看看,「還真高呀。」

「那我們出得去嗎?」樂梅好緊張。

「如果山壁狹窄些,我是可以帶著妳出去,不過這裏太寬了,帶著妳有點困難。」他望著她,聳肩一笑。

「意思是,如果沒有我,你出付去?」她咬著唇,吸吸鼻子說:「沒關係,那.你先出去,出去後再找人來救我。」

「妳不怕我一去不回?」他輕笑。

「你會嗎?」樂梅反問道。

「傻瓜。」他微瞇著眸,「不過,我怕來不及了。」

「什麼意思?」

「裘懷風不曾讓我們順利離開。剛剛我在來的路上看見幾條毒蛇,或許牠們就是裘懷風的另一招。」他又往上頭看了看,深吸口氣。

「什麼意思?」樂梅眸子一瞠,「你是說,他可能會在這個洞穴中放蛇?」

「沒錯,只需幾條就足以讓我們死於非命。」

「天!」她無力地坐了下來,「這裏好悶,空氣又稀薄,你出去吧,讓我在死之前也可以舒服點。」

德璿雙臂抱胸望著她,「既然如此,那我真的先走了。」

「什麼?」她瞪大眼,「我不過是說說而已。」

「妳是想找一個明明可以活命,卻要陪妳一塊兒送死的伴?」他挑眉輕笑道。

「我……」樂梅癟起嘴,「好,你還是走吧,好好活著,麻煩你跟我娘說一聲,否則她會一直等著我。」

事實上,他會丟下她不管,她一點兒也不意外。

不一會兒,德璿便沿著山壁慢慢往上攀爬,有的地方山壁十分傾斜,他還得吊掛著,每一個動作都甚為險峻。

樂梅緊張地望著他,「小心……」

就這樣,德璿最後終於爬出洞口,跟著消失不見了。

「真的走了?怎麼這麼無情,太沒意思了。」樂梅緊張地望著陰暗的地面,不知道那些蛇什麼時候會出現,「難道我真的要死在這裏嗎?」

她緊抱著大腿,氣自己為什麼要在乎他的生死,結果害得自己陷於危機中,這是她自找的,還真是怨不得別人。

可是,就在她默默掉淚時,竟聽見上方發傳來聲響,不一會兒,一樣東西落了下來,她靠近一看,竟是條長長的籐蔓,緊接著,就見德璿飄然而下,在她面前站定。

「德……德璿,你怎麼又回來了?」她傻傻的瞠大了眸子。

「因為我聽見有人在罵我,耳朵好痛。」

他這句玩笑話卻讓樂梅又喜又惱,撲進他懷裏抽泣不已。

「沒想到……你還會再回來,沒有丟下我……」她的淚沾濕了他的衣襟。

「傻瓜,我怎麼可能丟下妳。現在,我們把一切交給命運了。」按著,他往上看了眼,然後一手勾住籐蔓,一手伸向她,「過來。」

「做什麼?」樂梅望著他的手。

「救妳出去啊,難道妳真想死在這裏?」

他的語氣聽似輕鬆,但是樂梅可以從他僵硬的神情中看出這件事一點兒也不輕鬆。

「可以嗎?」她緊抿著唇。

「不可以也得試,過來呀。」他給她一道鼓勵的眼神。

「德璿,我怕……」今天不知怎麼回事,她好愛哭。

「還沒死之前不許哭,更不許害怕。抱緊我的腰。」

德璿接著運起內力,雙手緊抓著籐蔓徐徐往上攀,而樂梅則緊扣著他的腰,閉上雙眼,將自己交給他。

「這該死的洞穴,怎麼這麼深。」他忍不住咒?著,雙腿又不敢施力太過,就怕會將樂梅給甩下去。

發覺他停頓了下來,樂梅顫抖著問:「怎麼了?」

「沒什麼。」

他盯著自己的手,發覺它已被籐蔓上的刺紮得血淋淋了,若不是來不及再找其他輔助物,地也不會用這種要命的東西。

「樂梅,」德璿輕喊了聲,「妳還可以吧?」

「雙臂好酸,但我還可以。」她吸吸鼻子,「不用擔心我。」

「妳要記得,無論如何都不能鬆手,知這嗎?」此時此刻德璿的鬢邊、額上已沁出了熱汗。

「我知道。」樂梅點點頭。

「那我要繼續了。」他繼續使勁往上攀,儘管兩隻手掌已無知覺,但他知道他絕不能放棄。

樂梅發現他的身體太過緊繃了,於是勇敢的張開眼,抬頭問道:「你怎……」

這時,一滴鮮血落在她臉上,按著是第二滴、第三滴……那腥黏的感覺讓她驀然一驚,手無意識的鬆開。

「你受傷了……啊!」

「小心!」德璿空出一手用力抓住她,幸好構住了她的手腕,「妳在做什麼?

為什麼要放手?」

「你受傷了,你的手…」他手上的鮮血不停沿著她的手臂淌在她身上,讓她好難過,「放開我吧,你自己上去就好。」

「都已經快到地面上了,妳說什麼傻話:快抱住我。」他用力將她往上一拉,正好將她彈往他身上,好讓她再次抱緊他。

「德璿,牆上有東西在爬。」她頭一偏,正好瞧見一條條的蛇正想攻擊他們。

「再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德璿深吸口氣,「我要一鼓作氣沖上去,妳別再松脫了。

「好。」她抱著他,好緊好緊。

德璿目測著距離,覺得應該可以,於是個閉上眼,運起全身的內力往上猛地一躍,最後兩人雙雙落在洞穴外的草地上。

滾了好幾圈,終於停了下來,樂梅激動的抱住他,「德璿,我們沒死,我們真的沒死……」

「如果真想感激我,就吻我一下。」他勾起唇,指了指自己的嘴。

看見他手上的鮮血,樂梅緊抓著他的手,用力吻了一下,「謝謝……真的謝謝你,德璿……」

「哭什麼?妳我又沒死。」他看看自己的雙手,搖頭一笑。

「我先幫你包紮。」她撕下裙擺,將他雙手上的傷處仔細的包紮好,「這樣應該可以了。還疼嗎?」

「不疼了。」德璿握住她的手,外表雖狼狽,但是眼中卻充滿燦爛光芒。

「上次是你救了我,這次還是一樣,我好像就只會找麻煩。」她難受的垂下臉,自責地說:「我往往不知輕重的就想往前沖,一定帶給你很多困擾吧?」

「咦,這像是妳會說的話嗎?」他揚起瀟灑的笑,「別忘了,上次若沒有妳的莽撞,說不定我已經死了。」

突然,他表情一僵,立即站起身。

「快走,我聽到聲音了。」

「聲音?」

「蛇爬過枯葉的聲吉,牠們追來了。」德璿立即抱住她。

還好這兒十分空曠,他便恣意施展輕功,帶著她離開這危臉之處。

當兩人回到二分院,澤亞一看見德璿傷成這樣,大驚失色。

「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弄得一身傷?」說完,他立刻囑咐外頭的士兵,「快,快去請大夫。

接著,他又折返屋內。

「貝勒爺,您快說呀,真是快急死我了。」

「我說澤亞,你這是做什麼?我不是好好的,為何要弄得大家心神緊繃?」德璿搖搖頭,無奈的說。

「可是……」

「都是我。」樂梅開口道,「是我不好,去了不該去的地方,結果中了陷阱,這才害得貝勒爺受罪。」

「陷阱?是裘懷風乾的好事嗎?」澤亞一臉憤怒,「那傢夥到底是怎麼回事,貝勒爺為了妳,已不願跟他計較,他還……」

「澤亞,你今天特別嘴碎。」德璿揉揉眉心,「你儘快帶人去將那些陷阱毀了,免得不知情的人經過受累。」

「是。」澤亞搖搖頭,這才退了出去。

「聽澤亞護衛的意思……你之所以不抄裘府,全是為了我?」樂梅吃驚地說。

「妳不是說他曾救了妳和妳娘,既然救過妳,那就算了,只是他似乎不肯甘休,那倒麻煩。」德璿看看自己的手。看來得好些天沒法子穿衣、拿筆了。

「沒關係,我……我已不管你怎麼處置他了,對他的恩情,我來世再報。」她實在不忍見德璿老為了她而綁手綁腳。

「這事以後再說,我現在好累,想睡了。」他伸了個懶腰。

「好,那快躺下吧。」她上前扶著他,將他帶到內室的床上躺下。

「可是我得褪衣呀。」穿著這件沾了血的衣服真不舒坦。

「我幫你吧。」樂梅慢慢的將他身上黏膩的衣裳脫下來,當看見他袒露的糾結胸肌,她的小臉驀地一紅。

「過來。」他一個使勁便將她鎖在身上,「妳還好吧?剛剛可嚇壞了?」

「其實我不太害怕,因為有你在。」她倚在他懷裏微笑著。

「這麼信任我?不怕我會丟下妳?」德璿輕撫她的發,只可惜現在裹著布條的手無法感受到那柔密發絲的細軟觸感。

「本來有點怕,但後來發現你其實滿好的。」她甜甜的一笑,又悄聲問道:

「喂,你過去那一板一眼、讓人討厭的樣子是不是裝出來的?」

「裝出來的?」他挑起眉。

「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德璿可不希望被她看扁了,瞇眼瞧著她,「我可不是對每個女人都這麼好的。」

「那你是不是有點喜歡我?」她直勾勾地望著他。

「問男人這種話的女人最笨了。」他將她攬在懷裏,「以後就跟著我,別再亂跑了,懂嗎?」

她羞怯的一笑,跟著又問:「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什麼是美人鋪?」

「美人鋪是士多年前一處樂坊,裏頭有三位姑娘,琴藝一流,而且傳聞只要那三位姑娘合奏「梅花三弄」這樂曲,便可以得到一批寶藏與兵器,因此皇上命我和另外兩位貝勒查訪。」

「喔,可見還有很多人都想得到它們。」樂梅這才終於明白。

「問題是將近二十年過去,她們老的老,辭世的辭世,我們只好尋找她們的後代。」他瞇起眸,仔細望著她,眸光深邃多情。

「而其中一位也叫樂梅?這麼巧.......那你找到她了嗎?」

「已經有下落了,過陣子.我會派澤亞去接她過來。」他幽邃的眸子微彎,嘴角揚起傭懶的微笑。

「既然找到就好。」她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奇怪,大夫怎麼還沒來呢?」

「是澤亞太緊張,我沒事。」

「怎麼會沒事?你傷得這麼重。我出去看看。」

樂梅才走到外頭,就見士兵帶著大夫匆匆忙忙的進來。

「貝勒爺,聽說您傷著了。」大夫趕緊為他診治,一看見他那雙手,只能猛搖頭,「天,這是怎麼回事?如果讓福晉知這,肯定會心疼的。」

「那你就則讓她知道。」德璿提醒他,因為他也是專為福晉調埋身子的大夫。

「是。」大夫一邊為他上藥,一邊說:「您該休息一下,瞧您臉色不太好。」

樂梅待在一旁看著大夫為德璿療傷,又聽大夫說他該好好休息,心想,她若繼續待在這裏,只會妨礙他吧。

於是,她又望了他一眼後,便悶不作聲的離開了。

「依線人所提供的線索,綜含以上,確定樂梅姑娘是藏身在「淺田洞」。」德璿坐在案前,看著一些獲得的消息。

「屬下已經派人去請樂梅姑娘過來了。」澤亞笑了笑,「瞧,我是不是將貝勒爺的心事抓得挺准?」

「你這傢夥!」德璿搖搖頭,「你什麼時候派人過去的?」

「昨天。」

「那麼算一算,已經快進京了。」德璿沉吟了會兒,「你親自前去迎接她,人一到,我就得進宮稟明皇上。聽說另兩位姑娘已經尋獲,我不能延誤要事。」德璿對澤亞壓低嗓子說。

這時候,外頭突然閃過一道人影。

「誰在外頭?」

「有事帶」澤亞問道。

「我是來為貝勒爺和澤亞護衛送點心的,忙了這麼久,兩位一定餓了吧?」他說著便將點心端上。

「沒你的事了,下去吧。」澤亞朝他揮揮手。

「是。」

王原離開後,德璿便道:「小心點。」

「是,屬下馬上就去。」澤亞拱手,隨即走出屋外。

待他離開後,德璿立刻閃到窗邊,就著縫隙發現有道黑影立刻追著澤亞而去,他不禁勾起唇,暗暗笑了。

之後,他隨即回到案前繼續處埋步軍營的公務。

這時,樂梅瑞了碗熱湯進來,「德璿,累了吧?喝點湯先墊墊肚子,晚膳就快做好了。」

「妳怎麼有空過來?」他笑望著她。

「因為不放心你。」

德璿笑了笑,因為他看得出她從進屋起,一雙眼就直盯著他的手,臉上寫著的愧疚壓根沒逃過他的雙眼。

「還擔心我的傷?」他看看自己的手,「看,已經不需要裹著布條,也都結痂了。」

「這陣子妳的行動一定很不便。」她為此很懊惱。

「是有點不便,但我樂在其中。」就因為如此,他回府後的一切起居,都是這小女人幫忙的。

德璿接過她端來的湯碗。

「這是妳親手做的嗎?」

「對,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她坐下來,睜大雙眼,期待著他的反應。「你別淨顧著吃,快說說感覺呀。」

「感覺棒極了。」他抿唇笑著說:「就是因為太好吃,這會兒才不想說話。」

「真的?」她重重吐了口氣,「那就好。」

「我的感覺這麼重要?」德璿摸摸她的臉頰,「倒是妳,這些天像是瘦了些。」

「瘦了嗎?」樂梅甜甜的一笑,「這樣才好,以前我老覺得自己有些胖。」

「我可不喜歡太瘦的女人。」他抬起她的小臉,「吃胖點,給妳三天的時間,得多養一斤肉出來。」

「什麼嘛!你當我是豬呀。」她對他做做鬼臉。

兩人正說笑著,就見澤亞匆匆忙忙跑了進來。

「貝勒爺,不好了」他急急地這。

「怎麼了?」

「我回來的路上,被一群明黨叛賊擋了去路,而樂梅姑娘……已被劫走了。」澤亞的手臂上帶著傷,可見對方人手不少。

「天那麼你可知這他們往哪兒走」德璿立刻站了起來。

「東邊,我已派士兵追去了。」

「馬上過去看看。」德璿立刻奔出屋外。

樂梅眼看他們這般驚慌,放不下心,也趕緊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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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22 01:46:20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往東追了約三裏,士兵們便折返原路。

當他們瞧見德璿也趕了來,立刻拱手請罪。

「貝勒爺,樂梅姑娘被劫走之後,明黨叛賊便分成五路散去,咱們不慎把人追丟了。」

「該死!」德璿一拳擊在路旁的樹幹上,「已經不能再拖延了,看樣子,我只好讓皇上治罪了。」

樂梅在一旁聽見他這麼說,渾身倏然緊繃,「治罪?找不到她會怎麼樣?」

「看皇上的心情,反正罪不輕就是。」德璿苦笑這。

「那怎麼辦?怎麼辦呢?」樂梅著急的問。「對了,會不曾是裘大哥做的?我去請他放人。」

「別去,沒有證據他是不會承認的。」他不希望樂梅與裘懷風再有牽扯。

「如果不找他,還有什麼辦法?」

「除非我們找到樂梅姑娘。」澤亞歎口氣,非常自責,「都是我的錯,如果皇上責難,就由屬下來承擔。」

「你說,皇上會這麼做嗎?」德璿睨了他一眼後便旋身往回走。

「那麼,就由我來代替那位樂梅姑娘吧。」看現下這狀況,她只有這麼做了。

「妳?」

「對,就是我,反正不是只要彈奏琵琶嗎?我會,我一定可以的。」樂梅認真地說。

「傻丫頭,不是只要名叫樂梅的人來彈奏就可以,而是要會彈「三迭落梅」這曲子。」德璿將她攬至身旁,「我知道妳是想幫我,不過這是行不通的。」

「三迭落梅?」她眸子一轉,不肯放棄地說:「我可以學,真的可以,只要知道曲調,我就能學會。」

「聽妳的口氣,似乎對自己的琴藝很有自信?問題是就算有曲譜,也不可能馬上學得會啊。」他著實不想讓她為他擔憂。

「試試看嘛,你知道哪兒有曲譜嗎?」可是她很想為他做件事。

「沒有曲譜,梅花三弄的曲調,只有那三位姑娘自己知道。」

「不可能吧?你不是說美人鋪是樂坊,既是樂坊,就該彈奏給客人聽過,只要聽過的人就該知道旋律,哼給我聽聽總可以呀?」她眨著眼說。

「樂梅姑娘,妳把自己說得太厲害了,聽旋律就馬上會彈奏?」澤亞直搖著腦袋,簡直當她說笑。

「你們不信嗎?」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好從頭說起,「以前我爹和我就是靠著到各大酒樓彈奏曲子討生活,曾有些刁客要我彈些我不曾的曲子,他們經常用哼的,讓我立刻彈出來,我是真的可以做到。」

「但是都十八年了,就算有人聽過三迭落梅」,要記得每個旋律且不出錯是不容易的,我會找人問問。」德璿拍拍她的肩,顯然清楚這是行不這的。

澤亞忽然想到,「貝勒爺,上目不是有個人說他是當年美人鋪的忠實顧客,永遠忘不了梅花三弄的曲調,而且是「三迭落梅」這個調子?」

「真有這麼個人嗎?你能不能讓他來兄我,只要哼給我聽就行了。」樂梅滿臉期盼。

澤亞則看向德璿。

「嗯,你去辦吧。」德璿終於松了口,「這次別再出紕漏了。」

「是,這次若再出問題,屬下提著自己的腦袋複命。」澤亞說著,便立刻辦事去了。

德璿握住樂梅的手,「聽說那旋律非常困難,妳盡力而為就行。」

「我知道,我一定會成功的。」樂梅的自信一笑,「一定。」

這時候,在行伍最後頭的一位小兵,慢慢放緩腳步,直到他們全都走遠了,他立刻住回跑,奔進裘府。

「裘公子、裘公子!」

「什麼事?」

「德璿貝勒打算讓樂梅姑娘代替他們找的那位進宮去。」他氣喘吁吁地說。

「什麼?」裘懷風先是一驚,跟著笑了出來,「不過是代替的,又有什麼關係?」

「真的沒關係嗎?瞧那位樂梅姑娘說得自信滿滿,好像對彈奏曲子胸有成竹呢。」

樂梅呀樂梅,為什麼妳要愛上佟佳德璿?裘懷風拳頭一握,「算了,既然她要找死,就隨她去吧。」

最後寶藏得不到,韃子皇帝不會追根究柢嗎?她可說是犯了欺君大罪,死罪難逃呀。

樂梅懷抱著已好些年沒碰的琵琶,看著樂譜彈奏。

說真的,這曲子實在盡善盡美,如果她彈奏成功的話,一定非常好聽,只可惜多年沒碰樂器的手指像是生繡了般,該圓滑的地方不夠圓滑,該磅磚的地方又顯無力。

「討厭,其討厭,樂梅,妳怎麼這麼沒用,我可是在德璿面前說過大話的耶|.」

她噘起嘴,狠狠地臭?著自己。

「怎麼了?」德璿正好走進屋裏。

「沒,我沒事。」她尷尬地笑了笑,「只是剛開始有點不順。」

「別急,也別把自己逼得太緊,真不行,我只好向皇上領罪了。」他又怎能凡事要求她。

「不要,千萬不要,再給我兩天時間。」樂梅急得忍不住哭泣。

「傻丫頭,妳又掉淚了,自從認識我之後,妳好像從沒開心過。」他伸手拂去她眼角的淚痕。

「才沒呢,我現在就很開心呀,只是……」

「我明白。」德璿看看她手中的琵琶,「要不要奏給我聽聽?」

「還不熟練呢。」這種程度,樂梅還真不敢獻醜,「不瞞你說,這曲子真的很難,而且不是普通的難。」

「沒關係,反正我是門外漢,聽聽而已。」

在他的鼓勵下,樂梅笑著點點頭,便閉上眼依著節拍彈奏。

說也奇怪,在德璿的聆聽下,地想表現得好,居然可以毫不出錯,直到最後一個節拍。

天,真的很棒,才兩天工天,妳居然已經可以彈奏得這麼入神入化?」德璿鼓掌叫好。

頭,露出可愛的笑容,「這麼一來,找更有信心了。」

「還有三天,循序漸進就成。」他走向她,拿走她手中的琵琶,「出去定是吧,休息一會兒再回來。」

「三天?這麼說,你已經跟皇上說了?」她深吸口氣。

「傻丫頭,要妳別緊張,妳卻更緊張了。」他攬住她的肩,「走吧,別再想了。」

德璿真不忍見她直緊繃著一顆心過日子,然而皇上對此事太重視了,無非是國庫吃緊,外亂頻傳,那些珠寶與兵器對大清而言可謂一大助力呀!

「到底要去哪兒?我不想去。」她用力推開他,「這會兒要我怎麼還有心思玩樂呢?」

「就是要妳暫時忘了那些。」

不顧她的反對,德璿還是強硬的將她拉到後出。

他深吸了下清新的空氣,然後指著前方已經擺好了的弓箭與箭靶。「想不想學射箭?」

「射箭?」

「射射箭,可以發洩一下情緒,要不要試試?」

他率先走向前,拿起弓箭,拉弦對準遠方的箭靶,然後手一松,就見箭矢疾飛而去,正中紅心。

「好厲害!」樂梅睜大眸子,拚命的拍著手。

「要不要試試?」他笑望著她。

「我可以嗎?但我不曾耶。」

瞧她那副躍躍欲試,又很怕丟臉的模樣,讓德璿笑意更濃。

「別客氣,快過來吧。」德璿將她拉到身前,然後教她如何拿弓、拉弓。

樂梅就這麼靠在他身前,可是,糟糕的是她完全被他的氣息迷住了,壓根沒聽清楚他說了些什麼,最後當他把弓箭交給她,她只好硬著頭皮上陣。

「對,就是這樣,射出去吧!」他在一旁喊著。

樂梅閉上眼,手一松,之後慢慢張開眼,竟發現那支箭才不過剛射出去就「墜地身亡」了。

「我好像沒聽懂。」她抿抿唇,偏著腦袋,歉然地對他一笑。

「沒聽懂?那妳剛剛到底在幹嘛?」德璿笑著走過去,俯身瞄著她泛紅的小臉,「只顧著偷瞧我,完全沒聽我說話?」

「我哪有。」天,真的是丟臉丟到家了。她趕緊指著臉,「不玩了,還是回房練曲子來得重要。」

「別急,再試試。」德璿將拉她到身前,再一次將弓箭交到她手上,「這次可不能不專心了。」

他又將方法仔細說了一遍,這次,樂梅終於專心聽他?述,然後依他所言,專汪地射出手上的箭。



「哇且光聽聲音就不同凡響耶,就算沒有射中箭靶,找他很開心了。」她不停跳著,想看看它到底飛到哪兒去了。

「這次很不錯,應該有個六分。」

「六分?」

「就是射中邊靶。」他笑著說。

樂梅趕緊奔上前一瞧,果真射中了箭靶的邊緣,「德璿,你怎麼知這我射中這裏?」

「光聽聲音就知道了。」他上前將箭拔了起來,「拿去作個紀念吧。」

「真的很好玩,如果這次的彈奏成功了,回來後我一定要玩個痛快。」

瞧她成天將他的事放在心上,而他怎麼忍心再瞞她?

於是他用力將她擁在懷中,眸光深幽地望著她,「樂梅,妳聽我說。」

「什麼?」她眨著眼。

「我……」他深吸口氣,眉心微蹙,按著歎息一聲,將她緊鎖在胸前,「沒事的,一切都會沒事的。」

「到底怎……嗯……」

樂梅話還沒問出口,小嘴便被他封住。

這一吻激切且充滿深情,濃烈纏綿得令她心口直發熱。

隨即,地也閉上眼,感受著他的熱情與深愛,並在心底默默發誓,她一定不能讓他死,一定要幫他……

又經過三天的苦練,樂梅已對自己充滿信心。

接著,她便在德璿的帶領下趕了兩天路,直接前往位於山海關口的皇苑。

雖然這裏比不上紫禁城壯觀堂皇,可是在樂梅眼裏已經蔚為奇觀了,瞧這四周全是假山奇石,小橋流水,景致真是美得讓人目不暇給。

因此,這會兒她可說是戰戰兢兢中又帶著一絲新奇。

雖然德璿一早就叮嚀過她,話不要亂說,眼不要亂瞄,舉止要合直,但她還是免不了偷偷東張西望。

這時,德璿輕輕碰了她一下,小聲說道:「安分點。」

「什麼嘛,你的意思是指我不安分囉?」她的眉頭緊緊皺攏。

「不能左右張望,還有……噓」

他的暗示讓她很不好意思,索性垂著腦袋不說話了。

但這條路還真不短,又不能欣賞周遭的風光,她垂著腦袋看著自己的鞋尖,覺得好無聊。

「哎呀。」德璿趕緊拉住她,免得她只知道看著地面,差點兒撞上前頭的公公。

她立刻停下腳步,當發現自己的臉離那位公公不及盈寸,她趕緊往後退了步,並俏皮的對德璿吐吐舌尖。

他搖搖頭,但臉上寵溺的笑容更深了。

在殿外等了一會兒,有位小太監從裏頭走出來,道:「皇上有旨,宣德璿貝勒與樂梅姑娘進殿。」

德璿這才帶著樂梅走進去。

「臣叩見皇上,皇上吉祥。」

樂梅也跟著跪下,「小女子樂梅叩見皇上,皇上千歲……不,是萬歲……呃德璿拉了拉她,「這樣就好。」

「哈哈哈……」皇上頓時被樂梅的表現逗得哈哈大笑,「說真的,你們三位姑娘各有所長,也各有其可愛之處。」

「謝皇上誇獎。」樂梅不禁脖子一縮。

她可是冒牌貨呀,如果合奏時打不開那個寶庫,那該如何是好?這麼一來,不僅讓皇上生氣,還犯了欺君大罪,她死是無所謂,若是害了德璿,又該怎麼辦?

「好,依慣例,朕本該試聽的,不過既然已經到了這兒,就直接去山海關那兒合奏吧。」皇上撚須笑道。

「皇上,裘燁和易損兩位貝勒可到了?」德璿很想見見他們。

「還沒,不過應該快了,你就先帶這位樂梅姑娘去準備一下吧。」皇上顯得興致勃勃,急切的想知道結果。

「是,臣領命。」德璿隨即站起,並暗地望了樂梅一眼,遞給她一抹笑,要她別擔心。

按著,他們來到傳說中的寶藏機關處。

德璿緊握著樂梅的手,嗓音柔緩地問:「緊張嗎?」

「是有點緊張,不過也還好啦。」她深吸口氣。

「他們一會兒就來了,到時候緊張的不只有妳,別擔心。」

說話時,他正好聽見後面傳來腳步聲,一回頭,就見裘燁和易溳各領著一位姑娘前來。瞧他們那兩對恩愛的模樣,看來這場尋人遊戲,受益最大的就是他們三個男人了。

「好傢夥,你也不差,終於跟上了。」裘燁走上前,拍拍德璿的肩。

「是跟上了,不過跟得可累了。」德璿轉向易溳,「好一陣子不見,過些時候,我們三個可以好好去騎馬狩獵了。」

「那是當然,不過也得真有寶藏和珠寶蹦出來才成,倘若這只是傳言,皇上的鬍子一定會翹起來,我們三個也遭殃了。」易損只好苦中作樂。

當他們三個男人交談時,姍姍和綠菩、樂梅也相視一笑,走上前相互自我介紹。

「沒想到我們的娘以前是這麼好的朋友,那以後我們也要做好朋友了?」姍姍,也就是徐揚兒,立刻握住她們倆的手,爽朗又親切。

「那日三定的。」綠芎則是寅月格格,笑容千分甜美。

「樂梅,妳怎麼不說話呢?」姍姍望著她問道。

「我……我……如果一切沒問題,我當然樂意,也很榮幸。」樂梅好喜歡這兩位姑娘,可是又怎好告訴她們她是假的?

「那就好。」綠曹開心地點點頭。

就在這時候,皇上已在大批護衛與宮女的護擁下朝這兒是來,坐上大位。

而她們也在三位貝勒的眼神一奕曰心下,拿了各自的琵琶坐在前頭,等著皇上指示。

「三位姑娘,你們可是腴教最信任的三位貝勒千辛萬吉找尋來的,至於十八年前那個傳說到底是真是假,馬上便可分曉。三位開始吧。」皇上說完後便閉上眼,準備好好欣賞。

三位姑娘相互看了眼,跟著點點頭,同時彈下第一個音。

原本單獨聆聽已經非常動人的音律,在合奏下更為扣人心弦,一會兒有如大風般,破浪而行,一會兒又宛似晨風,悠然輕揚:

難怪了!

莫怪乎十八年前「梅花三弄」的曲調可以讓那麼多人難以忘懷,深深沉醉於旋律中。

而樂梅在這種氣氛的帶動下,原本緊張的情緒完全消失了,覺得自己真的是那位樂梅,除了她之外,再也無人可以呈現出這麼完美的含奏。

最終,曲畢,周遭一片寂靜,完全沒有任何機關開啟的聲音。

看見皇上的表情從激昂漸漸變得冷然,樂梅感到好愧疚、好難過,心想一定是她,肯定是她造成這樣的結果。

為了不讓德璿受累,她正想起身稟明皇上,是她欺騙了貝勒也欺騙了皇上之際,旁邊突然發出轟隆隆的巨響。

「皇上小心!」眾護衛立即上前擁著皇上。

當這道聲響愈來愈大,眾人前方的石壁居然開始移動,接著,一錠錠的金元寶、珍珠瑪瑙便從石縫中滾了出來……

「德璿,成功了、成功了,真是太好了!」

回到泰爾親王府後,樂梅可說是興奮的不得了,皇上非但賜了德璿官位,連她都有一小批珠寶可拿,這下娘想要的大房子終於有著落了!

「這麼開心?」德璿靠著廊柱,俊魅的眸瞅著她開懷的笑顏。

「當然開心了,我有一大堆元寶耶!」樂梅小心翼翼地從袖袋中掏出一錠銀子,「你知不知這怎麼辨別真假銀子?」

「怎麼辨別?」他笑望著她。

「你吹一下。」她把銀子拿到他嘴邊。

他低頭吹了口氣。

「現在聽聽看,有沒有鈴鈴鈴的回音?」樂梅又趕緊把銀子放在他耳旁,眨巴著大眼,瞧著他的反應。

「沒什麼聲音呀?」他皺眉道。

「就是鈴鈴鈴……很小聲,可是要仔細聽。」她很希望他能聽見。「哎呀,你們這些有錢人就是對金銀珠寶看不上眼,從不研究它的嗎?」

「這種東西也好研究?」他那些公務都處埋不完了,哪有閒工夫抱著金銀猛瞧呢?

「你還真是……」她一抬頭,正好對上他的俊臉,尤其是嵌在上頭的兩枚深邃且容易讓人沉醉的黑瞳,讓她很難移開目光。

「其實我只要研究妳就好了,妳這麼愛銀子,到底想做什麼?」見她似乎想逃開他的注視,德璿飛快地抓住她的手腕。

「我想蓋棟大房子。」

「蓋大房子?」他挑眉想了想,接著笑道:「是什麼樣的大房子?」

「像……像我娘說的,有兩層樓這麼高,很寬敞的房子。」她只是聽娘說過理想中的大房子,倒是沒真正想過那是什麼模樣。

「我猜,應該像是十八年前美人鋪的大房子。」德璿雙臂抱胸,笑睇著她。

「怎麼又是美人鋪?」樂梅不懂,但馬上叉問:「呵,你是不是要感謝我的幫忙,想送一棟大房子給我們?」

「關於房子的事,皇上已下令興建,蓋好之後,妳娘就可以搬進去了。」

「啊?這怎麼可以,雖然我娘喜歡住大房子,但我們不過是冒牌貨,到此為止就行,我不想再繼續欺騙人了。」她搖搖頭,噘著小嘴。

說真格的,做這種冒名頂替的事還真的很不好受。

「妳這個小傻瓜。」德璿圈住她的腰,目光爍亮地望著她,「妳怎麼這麼確定妳是冒牌貨?」

「我當然確定,真正的樂梅姑娘不是被裘大哥帶走了?」說到這個,她倒是為那位姑娘擔心,「不知道她現在可安全?你該派人去救她呀。」

「喔,那位啊,她可是江湖俠女假扮的,要逃走易如反掌,根本用不著我出馬。」德璿朝她眨眨眼。

「咦?」樂梅怔怔地望著他,「她也是假的?」

「她是我特地安排的人,也是故意讓裘懷風劫走的。」將她拉近身,德璿親吻著她的額頭,「我不得不這麼做,因為我發現裘懷風在我周遭安排了不少眼線,為了掩人耳目,我必須在妳面前演這場戲。」

「那真正的樂梅姑娘呢?」她愈聽愈迷糊。

他一笑,兩隻鐵鑄般的手臂緊緊扣住她的腰,「妳忘了自己叫什麼了?我的心樂梅。」

「天,你的意思是說,我是真正的樂梅?」她不敢相信地撫著額,「這怎麼可能,你該不曾是開我玩笑吧?」

「妳不信的話,可以去問妳娘,是她親口告訴我這件事的,而找他在那時候便有幸親耳聆聽十八年前紅極一時的{三迭落梅」這個小段。」

樂梅捂著嘴,直覺不可思議,「可是你說過,那位樂梅姑娘的母親已經去世,是父親將她帶大的。」

「我問過妳娘,那個女孩是美人鋪裏女管家的女兒,因為與妳同齡,這才讓許多人弄混了。」見她還是一副傻愣愣的模樣,他立刻追問:「怎麼,妳該不會生氣了,氣我到現在才告訴妳?」

「你也知這我會生氣?」她鼓著腮直捶著他的胸膛,「為什麼不告訴我?讓我這麼緊張,你真的好過分。」

「啊!好痛……我是想說呀,就是擔心妳會對我拳打腳踢。」他指著胸口,「天呀,沒想到妳拳腳還真重。」

「真的很痛嗎?」瞧他的五官全擰在一塊兒,樂梅心頭暗驚,又看看自己的拳頭,「我沒有很用力呀,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脆弱了?」

她不放心地上前想替他查看一下,卻忽然被他緊抱住,走到旁邊的園子裏。

「我真的痛,不過是這裏痛。」德璿指著自己的心口,「如果妳不肯原諒我,我會痛一輩子。」

「你……」樂梅羞怯的噘起嘴。

「想不想再賺一錠金元寶?」他邪笑著問。

「什麼意思?」

「我已經找到物件,妳馬上就可以向我額娘交差了。」德璿漆亮的眸射出一道神秘的光亮。

「是……是誰?」她的呼吸突地一窒。

「妳心知肚明。」

「我怎麼可能心知肚明?」樂梅仍裝傻。

「那麼,就是等等曾在我身下嬌吟的女人。」說著,他便將她壓倒在園中的一塊矮石上,熱情的褪下她的衣裳。

「別,這兒會有人看見……」

「我的地方,誰敢亂闖?」德璿急切地吻住她的唇。

之後,花園裏不再有其他聲響,有的只是低喘、細吟與輕柔的愛語……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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