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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陽光晴子 -【前夫猛於虎(如狼似虎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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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12-28 01:52:28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7-12-28 09:39 編輯

第九章

  有這樣的男人嗎?為了讓她有事忙、為了讓她有薪水拿,竟然特地投資開設一家小而溫馨的咖啡館?!

  她的工作暫時由他的貼身秘書轉為籌備咖啡店開幕,她明白這是他的體貼,讓她可以給自己多些空間。

  而且那個地點真的很好,位於淡水河畔,不在熱鬧的淡水老街,但離熱鬧的商圈距離又不算太遠,適合悠閒的有情人散步而至。於是,她必須花時間去找好喝的咖啡,學習煮咖啡、辨認各式咖啡豆的特性,挑選咖啡杯樣式及桌椅等等處理大小不一的細節。

  雖然忙碌,但她忙得很快樂,而且在這籌備期間,他會先代墊她父親的債款,日後再從她的薪資收入扣除,為的就是要她無後顧之憂的去忙開店的大小事。

  不過對這件事:她心中一直有疑問,她以前曾經不經意的跟他提過,等她跟他老了,她只想開一間小而溫馨的咖啡館,一間可以聊心事、讓人沉澱心靈、讓情人含情脈脈的喝杯咖啡的好地方。

  是他記在心坎裏還是那麼湊巧她沒問,他也不提,但這確是她深埋在心裏的願望,她很難不心動,也很難不同意辭去保險業務。

  好在,一切進行得很順利,甚至可以用「非常順利」來形容,何經理在聽到她的開店計畫後,還很幫忙的為她處理那些保戶轉移的事,以免他們成了保單孤兒,要她不必擔心,就連她要找駱子凡談她要離職的事,他也說了會幫她轉達,因為他最近也很忙。

  一切都很好,只是眼前這條紅色的線是怎麼回事?

  白靜瑩難以置信的看著範家倫提著她的行李,放在地板上這條紅漆線的右邊,他則站線上的左邊,她原以為他只是隨口說說,沒想到他是認真的。

  她其實有點想笑,但也很感動,「你其實不必這樣的。」

  「我要說話算話嘛,而你也可以保留你想要的空間跟時間,不受我打擾一一」他突然想到還有一件事,「等等。」

  他轉身往樓上跑,她注意到就連樓梯也被劃上一條紅線。她笑笑的搖搖頭,不一會兒,她突然聽到響亮的叮噹聲,接著,她就看到他跑下樓來,伴著叮叮噹當的鈴鐺聲,原來是他手上那只系著漂亮鍛帶的銅鈴所發出來的。

  「這給你。」

  她困惑的接過手,「為什麼要拿個鈴鐺而且還不小。」對了,這是歐洲特有的牛鈴嘛,當牛走到哪兒時,這銅鈴就會叮叮噹當響到哪里,不怕找不到在山坡上放牧的牛只。

  「以後你在客廳的時間,我就儘量不出來,但你要記得搖鈴就是了。」

  「也就是當你聽到鈴聲時要避開?」她努力憋住一肚子的笑意,但還是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笑我,可是想了許久,才想到這個方法。」說來,他還真的很委屈,他在鏡子裏好好的看過自己,他身材精壯勻稱,沒有一絲贅肉,媲美太陽神阿波羅,再說自己這張俊美無儔的臉,多少女人曾經看癡了眼,但這幾天,他卻得想盡辦法讓她看不到他,好讓她可以安心的留在他的屋子裏,不怕他像牛皮糖的黏著她。

  當然嘍,委屈所換來的代價還算可以接受,至少在這裏,沒有其他男人可以看到她的美麗,只有他可以獨享想到這裏,他俊瞼上的笑容可得意咧。

  不過對麥曉莉這位來參觀白靜瑩「新房」其實是替好友檢查檢查,以免羊入虎口的好友,對這一點卻很不滿。

  她像個稽查人員般仔細檢查著,並發現好友是住在一樓,離前門不遠,而範家倫睡樓上主臥房,也就是兩人曾經相親相愛的地方,這樣的安排還算可以,沒有故意讓好友「睹物思人」。藉熟悉的臥室勾起她的回憶,還算可取。

  不過,當她看著好友拿來當成手環、戴在手上的牛鈴時,她可是很不順眼了,她伸手去撥銅鈴,聽著叮叮的響音,「為什麼掛在她身上,幹麼不掛你身上?」

  「麥曉莉,是她不想看到我,又不是我不想看到她!」這男人婆也搞清楚點行不行,雞蛋裏挑骨頭也不是這樣。

  但他的說法顯然取悅了男人婆,她笑咪咪的看向同樣忍俊不住笑出聲來的好朋友。「你不想看到他,是因為他很顧人怨!」她只是笑,沒有說話。

  「喂!」他是用心良苦好不好?

  沒想到男人婆突然賊兮兮的又轉過頭來看他,「而你想看她。是因為總算知道她很迷人了?」

  這點他沒有反駁,還笑得很大方。

  她愈看愈得他的緣,雖然兩人曾經那麼親密,但在婚前或當夫妻的短暫日子裏,他都很少將目光放在她身上。他的心一向比他的感覺要來得誠實,這顆心一點一滴的在乎起她。是慢慢累積,聚沙成塔的,也因為這轉變太過緩慢,他一直沒有察覺,直到這段日子,才發覺他的心早已對她臣服。

  她的聲音聽來如此舒服,她的矜持與纖細更令他忍不住的想細心呵護,尤其在回想起她雙眸裏所洩露出對他的深情與寂寞,更令他心疼,然而當時的他,只想到她是個好幫手,不管在家或是在公司,有她就能讓他很安心,是如此的自私

  但他現在不一樣了。他突地卷起袖子,「難得男人婆離開那個老窩出關,我最近當起新好男人下廚房,嘗嘗我的手藝吧。」

  麥曉莉馬上一臉妹惡的拒絕了,「把我當白老鼠,免了吧。我在忙國際畫展,還有一幅畫沒完成呢。」

  「怕什麼?我家什麼都多,就連腸胃藥最近也用得很凶。」他開玩笑的瞪她一眼,就往後面廚房走去。

  麥曉莉注意到他還真的只走紅線的一邊,受不了的搖搖頭,「幼稚的大男人!」

  「但他變得不一樣了,你不覺得嗎?他竟然會下廚,還有好多我跟你說過的事,他一點也不大男人了,當然也不能說他幼稚,他是尊重我的想法。」白靜瑩說話時的表情是寵溺、偏心的,而且相當明顯。

  麥曉莉走到沙發上坐下,看著地上還有一條紅線穿過桌子跟沙發,她受不了的靠往椅背,挑眉看著可以說是在跟她抗議的好友,「你在縱容他,大小姐,他會愈來愈幼稚的。」

  白靜瑩也走到好友的身邊坐下,「是嗎?」但臉上的笑容說明了她一點也不在乎。

  「不過,」麥曉莉突然笑了出來,「有一個男人也開始在縱容另一個女人,所以也許是我擔太多心了。」

  她當然知道她在說什麼,但其實她也有困惑。「曉莉,你是旁觀者清,你可不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他有那麼多的花花草草可以選擇,卻獨獨守著我這一朵他曾經不要的花兒?」即便到現在,她已清楚感覺到他的用心,但她對自己還是沒有信心。

  「因為酒會愈陳愈香,而對某些反應遲鈍的男人來說,愛情也是跟釀酒一樣,時間愈久,濃度愈高,香味更醇,想不聞到都難了。」麥曉莉聳聳肩,這雖然是她的理論,但對範家倫的改變,她還是覺得他應該是良心發現,知道她的好友有多麼愛他,他要是再辜負她,必會遭天打雷劈吧!

  看來,好友是換邊站,也贊成範家倫對她是有心的吧!那她是不是可以開始期待,期待他是真的愛上她了?!

  *****

  時光流轉,來到落葉楓紅的季節。

  范家倫跟白靜瑩回到同居的日子,但他們的生活其實並未被那條處處可見的紅線隔離,而牛鈴也幾乎不曾響過,對她搬回來住一事,範家倫已展現了最大的誠意,所以她不用牛鈴、不理會那條處處可見的紅線,也是回應他對自己的尊重。

  不過他也很有心,一樓客廳幾乎都讓給她使用,他則退到二樓,當起宅男。

  兩人之間的關係是愈來愈好,尤其在範家倫看到她挑燈夜戰,在廚房裏練習煮咖啡的技巧到生出一對熊貓眼後,他竟然直接辭去她的工作,而且和她簽訂合約,咖啡店由他出資、她出人力,合作契約書上的條款很公平,就連利潤分享也很平均,讓她覺得備受尊重,她的身分由他的下屬變為他的合夥人,讓她得以專心的做一件事就好。

  這件事顯示了他跟以往的不同代表了他在乎的,不是她的工作能力,而是她白靜瑩心中的雀躍是無法以言語來形容的,而她對他不曾消逝的愛意也愈來愈深濃。

  不過自從範家倫少了她這名得力助手後,工作上是更忙了,就連一年一度要飛回美國參加的固定家族聚會,他也缺席了。

  由於他是家族的搖錢樹,即便是從小到大就鮮少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那對只忙於各自獵豔的父母,仍然花了幾秒鐘的寶貴時間向他問候。「怎麼不來?」

  「忙。」

  「那好吧,再見。」

  範家倫掛斷電話,嗤笑搖頭,目光在看向正將一杯現煮咖啡端到他眼前的白靜瑩時,已放柔了眼神。

  此時是午夜十二點,這杯咖啡喝下去,恐怕會睡不著,但無所謂,一想到她就睡在樓下,他也不容易入眠,他想著她、念著她,也好想抱抱她……

  「喝一點就好,免得不能睡。」她的話中添了溫柔,不知道她自己有沒有發覺。

  他微微一笑,「這麼好喝的咖啡,只喝一點太浪費了。」她眸中浮現更多的柔情,事實上,從一開始學煮咖啡,到他開始幫忙品嘗,他大多都是說這句話,只有麥曉莉在當她的白老鼠後,她才知道這個男人說了好多的假話--

  「天啊,我的大小姐,我們有什麼深仇大恨嗎?你的咖啡苦到可以殺人了,你以前的功力沒那麼差的嘛。」麥曉莉實話實說。

  「是嗎?」她也嘗了一口,卻沒什麼感覺,她咬著下唇,「可能是因為試喝太多次,也喝了太多品種的咖啡,所以味覺都怪怪的,可是家倫他說很好喝。」

  「我看他是中毒了,中愛情的毒了,連這種謊話也說得出口。」這是麥曉莉口中第二次提到范家倫時,說出愛情兩個字。

  所以此時,看著他面露笑容的一口接著一口的喝著,她硬是伸手拿回了咖啡杯,「可以了,再喝下去,我看健身房的燈又要亮到天亮了。」

  他表情略微尷尬,因尤他睡不著的原因可不完全是咖啡因在作祟。「吵到你了?」

  「沒有。」她的粉臉也突然紅了起來,因為她也睡不著,好想看看他,甚至很想要一個擁抱,本想藉著幫他蓋被子的理由偷看他,誰知竟讓她發現這件事。

  其實,對他的轉變,她仍然在適應中,結婚那段日子,他的性欲一向很強,但他們現在同居了,他卻以禮相待,讓她有些不習慣。

  「呃--剛剛是誰打來的,怎麼那麼快就掛斷了?」她連忙換了話題。

  「我爸媽、你前公婆。」

  提到他們,白靜瑩不由得在心中歎了口氣。說來,范家倫對女人的態度,完全是耳濡目染而來的。

  由於家世背景優渥,範家倫的家族可以說也是花心家族,幾乎每個男人都有大、小老婆,三、四個情婦,當然也有眾多的女友,每年固定的聚會,帶不同人回去參加已是司空見慣的事。

  對這些情婦、大小老婆而言,在這些貪圖新鮮的男人身上,她們能挖多少就挖多少,免得哪天成了棄婦,人老珠黃、人財兩空,因此大家各取所需,自然也沒人會付出真心。

  範家倫凝睇著美眸中帶著不舍的前妻,第一次覺得自己真的是超級大笨蛋,因為與那些眸中閃動著金錢的貪婪眼神,她是如此的不同,而他竟然放開她……

  他深吸了口氣,從餐桌上起身。「很晚了,我幫你一起收拾,早點睡了。」

  「嗯。」

  兩人沉默的收著、洗著咖啡用具,不經意碰觸到的手,如遭電擊般的收回,再慌亂的移開了視線,而空氣中一股相互吸引的電流也愈來愈強,讓兩人幾乎不敢再看對方一眼,急急的互道晚安後就各自回房。

  只是,這一晚兩人躺在不同的床上,卻同時瞪著天花板,明白了這又是輾轉難眠的一夜了。

  *****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淡水河畔的咖啡館在範家倫砸了重金之下,已經完成裝潢,走的是歐洲人文風,故意以樑柱、木雕、咖啡色木或黑木頭壁板、油畫等營造出傳統而年代久遠的老咖啡館氛圍,看來很有格調,而露天部分,也是處處聞得到歐洲氣息,隨意擺飾的小花盆、石板路,有著閒散的傭懶風情。

  開幕前夕,就有不少遊客欣喜駐足,他們驚喜於這充滿歐洲風情的咖啡館,忍不住拍了許多照片,並向白靜瑩詢問了開幕的日子,說一定要來消費,讓這些日子忙得天昏地暗的她又驚又喜。

  很快的,到了開幕這一天,人潮洶湧,兩名員工都有在咖啡店工作的經歷,所以還算上手,倒是她這名新的咖啡師有些手忙腳亂,好在她上課的老師前來支援,一切還算順利。

  但最讓她開心的是範家倫從早相陪,到了中午,郭軒立跟麥曉莉也來了,而且還帶來她最愛的人,「爸!」

  白文勝也笑咪咪的看著一身白襯衫、黑色背心裙的女兒.瞧她臉上的笑意,他真的好開心,再看到前女婿,他的眼眸中有著說不出、也不能說的感激,只能緊握著他的手,一切盡在不言中。

  范家倫看著白靜瑩欣喜的牽著老父親的手帶著他參觀咖啡屋,那粉臉上的光彩,他看著看著也忍不住笑了。

  冷不防的,一杯咖啡突地橫在他的視線前,他挑眉看著坐在他身旁的好友,「幹什麼?」

  「瞧你笑得像個大白癡,難怪上流社會在流傳你又吃回頭草的傳言。」郭軒立笑笑的直搖頭。

  范家倫勾起嘴角一笑,「我哪時候在乎過別人說什麼!」人生是他的,那些嘴巴長在別人身上,只要不要惹火了他,他管別人怎麼說。

  「也是,不過,我挺可憐你的情敵,他被發配到邊疆去了。」

  「到南非去擔任他們保險公司新分行的總經理叫邊疆?叫可憐?」他可不認同。

  「難道沒有?情人在的地方才是天堂,你應該有感覺的不是嗎?」他一語雙關。

  範家倫承認,「可我也是為他好,靜瑩心裏藏著誰,他應該也清楚,我是欣賞他,才讓他沒有機會陷得更深。」

  「是嗎?那我也要告訴你,你的動作最好快一點,我從何經理那裏聽說,駱子凡透過他老爸在建築界的關係,找了一些有力人士詢問他被調職的真相,他父親想知道他這個不願繼承衣缽、堅持要靠自己能力闖出另一片天的兒子,如何在短時間內增加了驚人的業務,職務三級跳的被調到南非去,忙得連通電話都沒空打回家……」

  「你是說--」

  「沒錯,而且查到了,就是你在作怪。」他拍拍他的肩膀,「我們在這裏喝咖啡的同時,駱子凡也有可能正前往機場要搭機回台,直接找你算帳。」

  「該死!」

  當初為了讓駱子凡這個家世、外貌、能力都屬上乘的情敵不會在他身邊礙手礙腳,他的確動用了他在商界的關係,把駱子凡遠調南非,讓他事業得意,但情場失意。

  不過,直覺也告訴他,駱子凡不是懦夫,看來,兩人是要正面對決了。

  思緒間,他看著正跟麥曉莉有說有笑、一邊又不忘招呼老父的白靜瑩,他根本不在乎駱子凡,因為他已經旗開得勝了。所以他要一路過關斬將,抱得美人歸……

  *****

  開幕第一天,白靜瑩在關店日到家時,已是淩晨一點,照理應該累壞了,但她的精神仍很亢奮,像個小女孩般嘰嘰喳喳的向範家倫說著今天發生的一切,似乎忘了他也在現場。

  範家倫的精神也很好,應該說不好也很難,為了沖高營業額,他不知道灌下多少杯咖啡呢!

  因為咖啡屋太美、太舒適了,雖然人潮不斷,但大部分的人是坐著就不動了,不少人等了好久也等不到位子,只能拍拍照片走人,他只好努力的喝了。但看著白靜瑩仍然興奮的小臉,他不得不催她去休息,其實他好想抱著她,好想好好的愛她……

  「去洗澡吧,明天還要忙呢!」

  「喔--好,謝謝。」可是她還想和他說話,還想跟他在一起,但她不敢說,乖乖回房洗澡。

  範家倫轉到健身房,換上運動服跟球鞋後,他先在跑步機上慢跑,再開始健身,但不管怎麼做都無法壓抑那隱忍了多日的情欲之火。

  算了,還是沖冷水澡快些。他直接走入沖洗室,脫下身上的衣物,在蓮蓬頭下讓冷冰冰的水柱噴灑發熱的軀體。

  白靜瑩也睡不著,在床上翻來翻去的。她咬著下唇,想了想,最後還是下了床.在主臥房看不見範家倫,她找到了燈火通明的健身房,淋浴室裏傳出水聲。

  她突然覺得自己站在這裏很奇怪,她要和他說什麼?怎麼解釋她會在這裏愈想愈不妥,她轉身想要上樓,浴室門卻開了。

  「怎麼了?有事?」

  白靜瑩尷尬的搖頭,連頭也不敢回,就拉起睡衣的裙擺往門外跑。他直覺的追上前去,「怎麼了?」

  他拉住她的手臂,將她轉過來面對自己,但她不敢抬頭看他,不得不瞪著他那鼓起的胸肌,她莫名的口乾舌燥,再次驚歎前夫猛男級的身材,結實壯碩。

  「為什麼不說話?怎麼了嗎?」他溫柔但堅定的執起她的下顎,迫使她不得不看他。

  她的粉臉羞紅,「我、我睡不著。」

  「為什麼?」

  想你!但她說不出口,他們在一起一整天了,她竟然仍想他。她愛得會不會太濃太烈了?!

  她的眼睛像會說話,他讀懂了其中未語的情意,灼熱的黑眸盯著她那張美麗的臉龐,下一秒,他的唇毫不猶豫的吻上她的紅唇,兩人幾乎在同時發出**。

  火熱的欲望被點燃了,兩人熱烈擁吻,範家倫的手從她的小蠻腰往上攀爬,在要往她的胸脯**時,卻被她的小手給拉住了,他放開了她的唇,沙啞著聲音道:「不行嗎?」

  她微微喘息著,有點兒無措,但也有著渴望。

  他下巴繃緊,嗓音低低誘惑,「如果我向你坦承,在駱子凡那傢伙冒出來後,我就不曾跟女人好過,還是不可以嗎?」她聞言大為愕然,怎麼可能?!他一向是肉食性動物。

  他親吻她微張的紅唇,「對,連我也覺得不可思議,靜瑩。天啊,我的靜瑩……」

  他一遍又一遍的喊著她的名字,一次又一次的啄吻她的唇、磨蹭、**,火熱而霸氣的吻著,在她癱軟無力時,將她打橫抱起,回到他們曾經共用雲雨之樂的大床,當初他們的愛情也許只是單向,但在情欲方面卻相當契合,他攫取她粉嫩的紅唇,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了,只有她,一直只有她,才能挑起他體內全部的渴望,才能讓他忘卻理智,全然以感性、感官來主宰。

  他翻身而上,將她壓在身下,狂野但溫柔的手褪去了她的衣服,霸氣的品嘗她的味道,因為他忍太久了,真的太久了。

  他忍不住**,粗厚的大手不停的在她身上**、挑逗將她身上柔嫩的肌膚一寸寸的都印上他的烙印,也在她的唇、眼、鼻、下巴、粉頰烙上對她的迷戀。

  白靜瑩無力的**低語,「我愛你,家倫。」她的嬌喘聲、他的吼聲,兩具燃燒著情火的身軀**交纏,房間裏儘是旖旎風光。

  他一次又一次的要著她,像永遠要不夠似的,在雨散雲收之後,他將她緊緊的擁在懷裏,再也不願意放開。

  「我愛你,家倫。」

  她淚眼模糊的再次說出她的心裏話,但這個男人仍然沒有回應,她深吸口氣,抬頭看著他,在再次重回他懷中後,她真的好希望親口聽到他對她的感情,那對她而言,代表著相愛的承諾,代表她的愛情得到共鳴、有了依歸。

  「家倫,你是愛我的嗎?」

  他身子一僵,凝眸著她期待而深情的明眸,他的喉頭就像卡了個東西似的。

  對於她數次在激情狂潮下哭喊出「我愛你」的話,他始終都沒有回應,他不是不愛她,但就是說不出口。那種情呀愛呀的話,太無聊、也太花稍,他相信他雖不說愛,她能感受得到他對她的感情,不是嗎?

  「睡吧,你應該累了。」

  他要抱著她睡,她卻搖頭,一副非要聽他說出口的模樣。

  他抿緊了唇,乾脆背過身,「你應該懂的,不是?」他覺得很彆扭,他都做那麼多了,她明白就好,又何必逼他說出那句話。

  白靜瑩瞪著他厚實的背部,他身上在無形中所散發出的抗拒之意是如此明顯。

  她該懂什麼?懂他只是想要她的身體,不願負責任,所以不敢把愛說出口?還是懂他什麼都可以給她,可以給她金錢、給她夢想、給她關心,但就除了她最希冀的感情除外?也就是,他無法給她他的心……

  她的眼角溘出了熱淚,在激情過後,她心裏的空虛卻擴大了,她又讓自己陷入什麼樣的情況了?

  不久。她就感覺到他平穩的呼吸,她知道他睡著了。

  她咬著下唇,忍住淚水,原來,一切都沒有改變跟過去一樣,在肉欲宣洩後,他總是就這麼熟睡了,而她,卻是幾回輾轉難眠,一個人睜眼過了一夜,迎接一個人的黎明。

  她痛苦的凝望著她深愛的俊美容顏,她的愛情,一直都很寂寞,他明白嗎?能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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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12-28 01:52:45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7-12-28 09:39 編輯

第十章

  範家倫覺得不對勁

  白靜瑩這女人是怎麼了?從咖啡館開幕那夜享受了一次又一次的激情、相依相偎後,就在他以為他們之間的關係又前進一大步時,沒想到她卻非常可惡的在躲他,兩人關係反而倒退了。

  他表現的不好嗎?還是她沒有新鮮感?想再另外找依靠?

  啥,門都沒有,他是她的女人。而這個女人,讓他在工作上都無法專心了,他要再沒有把她顧好,就是人財兩失了。

  嘟!嘟!

  辦公室裏的內線電話突然響起,他按了通話鈕,「什麼事?」

  「總經理,白秘--呃--是白小姐帶了一個人要見總經理。」這個時間咖啡館不是開門了,靜瑩怎麼還帶人要見他

  「請他們進來。」

  「是。」

  一會兒後,白靜瑩走進來了,而她帶來的客人竟然是駱子凡,她的表情很不對勁,不會是駱子凡跟她說了什麼吧?

  「好久不見了。」駱子凡先打招呼,但表情極冷。

  「是好久不見了。」他示意他們坐下,再請秘書送咖啡進來。

  駱子凡抿緊了唇,雙手交握在前。「我沒有想到一個嘴巴上說要公平競爭的男人,竟然在暗地裏使手段,我不想讓靜瑩覺得我在做人身攻擊,如果你有任何駁斥的話,你就當她的面說。」

  「你都知道了?」范家倫早從郭軒立那裏得到訊息,所以此時的表情也沒有太大的驚訝。

  她點點頭,神情很複雜。「是,包括子凡調到南非,還有,何經理的出現、我的業績迅速成長,原來全都是你的關係。」其實她的腦袋到現在還鬧烘烘、混混沌沌的。

  當駱子凡出現在咖啡屋,說起這段日子他為何「消失」在她生命裏的點點滴滴時,她真的難以置信,所以到現在也還沒有完全消化掉這所有的事。

  她有些頭疼的搖頭,「我也打電話給我爸了,他證實那筆債務已由你全付清了,所以我每個月彙給他的錢,他也沒有領出來交給融資公司,就擱在戶頭裏。」

  「這事你也知道了?」這點範家倫倒挺訝異的。

  「是我要她去問的,依你的做事手法,那筆債務你是不可能不理的。」駱子凡抿緊了唇。

  他點頭一笑,「很聰明,難怪我很欣賞你。」

  「但我鄙視你!」駱子凡的口氣中終於冒出了火花。。

  「我是為你好,她的心在誰身上,你很清楚。」

  「但你的心不在她的心上,我也一樣的清楚。」

  「你沒有資格做這樣的評論,這段日子,你錯過了很多事。」

  「那全拜你之賜,不是嗎?」

  兩個男人愈說愈火大,空氣中充滿了火藥味,四道怒眸交互碰撞,似乎都可以聽到劈哩咱啦的火花聲。

  她很心慌,雖然範家倫隱瞞了她很多事,但出發點全是為了她,這份心意,她不會不懂;可是駱子凡呢!他何其無辜,範家倫竟強勢的左右了他的人生。

  在她提心吊膽時,範家倫竟然還很白自的說了,「她重回我的懷抱了,她又是我的人了,你還要爭什麼?」

  天啊!她不敢看向駱子凡。

  但這句話卻把駱子凡那隱藏在斯文外貌下的另一面給逼了出來,沒有半句話,他一拳就往範家倫那張討厭的俊臉揍去。

  范家倫完全沒想到他會出手,來不及閃躲,硬生生的被揍倒在地,同一時間,新秘書正好端了三杯咖啡進來,見到上司被打倒地,嚇得手一松,杯盤掉落一地,乒乒乓乓的的一片狼藉。

  白靜瑩見她嚇呆了,連忙上前,「你先出去,不對,你先到秘書處去,他們沒事的,我會處理。」

  「是,白秘書。」小秘書習慣性的點了點頭,匆匆忙忙的快步轉了出去。她這一離開,白靜瑩才鬆口氣,轉身正要勸兩個大男人時,沒想到範家倫已一拳擊向駱子凡,接下來,兩人你一拳我一腳的大打出手……

  *****

  兩人額進汗珠,氣喘吁吁,白靜瑩看到範家倫一臉殺氣畢露,毫不手軟、出手又狠,而駱子凡雖然也高大英挺,但肌肉與力道顯然輸他一大截,眼見駱子凡的肚子又被擊中一拳,她想也沒想的就飛奔到他身邊,「你沒事吧?」他痛苦的搖頭。

  她看到他嘴角滲出血絲,臉上也有青紫的瘀傷,她憤怒的瞪向其實已經手下留情的範家倫。「你這野蠻人,到底在幹什麼?」

  「你關心他不說,還說我是野蠻人?」範家倫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胸口像是有沸騰的怒火在翻湧著。這該死的女人,他身上也有傷啊……

  「難道不是嗎?開始錯的人就是你啊,他是無辜的,何況,你也騙了我!」她氣呼呼的瞪著他。

  「但先動手的人是他。」他身上也青青紫紫,被那小子打了好幾拳,她怎麼不過來關心他?!他心裏很不爽……

  她那護衛的神態,令他的喉頭不由得酸澀起來,猛烈燃燒的妒火讓他幾乎無法呼吸,只想再把駱子凡海扁一頓。

  「我動的手,你看得見,但你在我背後動的手有誰看得見?!」駱子凡也氣炸的反駁。

  「他說得對。」白靜瑩很公平的說道。

  範家倫眼內冒火,「你是愛上他了?」

  如果這麼容易就能愛上一個人,她還會那麼痛苦嗎?而且,她還傻傻的又把自已給了他,卻只換來了傷心。

  「我沒有愛上他,但我的確是欣賞他,也對他充滿感激,他是個很好、很體貼的好男人。」

  「夠了我才不想聽那些狗屎!」當他的面讚美另一個男人,這笨女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他讓我相信我是很好的女人,我值得被愛、被呵護;可是你呢!在你的心中,我到底有什麼價值?」她很介意,真的很介意,兩人肌膚相親的那一晚,她幾次的哭泣著說「我愛你」時,他的無動於衷。

  「白靜瑩,說話可得摸著良心,在以前,你對我說這句話時,我還會愧疚,那是因為我不怕失去一個妻子,卻擔心失去工作上的好幫手,但現在你沒有在這裏上班了,不是嗎?」他簡直快氣炸了,難道她就只有看見駱子凡對她的尊重呵護,他對她的用心她就一點都感覺不出來嗎?

  「就算是這樣,但你適合婚姻嗎?」

  「我適合!」駱子凡馬上握住她的手,「我也知道你有多喜愛孩子。」

  「你給我放開她的手!」範家倫咬牙怒吼,他根本不甩什麼婚不婚姻的,他只知道他們現在靠在一起,手握在一起的畫面很刺眼而且他心很痛,心痛得就要死了

  「沒錯,範家倫,我曾經很渴望生下你的孩子,因為我是那麼的深愛著你,但是你不要,因為我若是懷孕了,可能會害喜。無法全心工作,之後還會有產假,多了一個寶寶來糾纏,肯定無法專職當你的秘書……」

  「夠了!」連他自己都聽不下去,雖然他很清楚的知道,過去的他的確是如此的欠扁、欠揍,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的他已經不同了。

  「你不適合結婚、不適合當一個爸爸,所以,我不得不看開,不得不提離婚。」

  「也許過去的我真是如此,但這段日子以來,你難道沒有感覺到我的改變?!」

  她知道,但她可以奢想嗎?他到底是說不出我愛你,還是根本就不懂得愛人,根本不知道如何愛她覺得很亂,無法思考。

  見她沉默,他的心都要涼了。「我現在的行為連我自己都不敢置信,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鬼迷心竅,竟然會為一個女人做到這種程度。但你在批評我的『過去』時,為什麼不能想想我的『現在』?」

  他面色遽冷,話裏有不滿,但還有更多的委屈。想想他這個天之驕子,何曾把自己置在一個女人身後,亦步亦趨,黏得跟牛皮糖沒兩樣?

  駱子凡瞪向他,「我現在才知道過去的你有多麼自私。就跟現在的你一樣,完全不顧慮其他人的感受!」

  陰沈的黑眸瞪回去,「如果你不想被我挨到開不了口,你最好從現在起就閉嘴!」他實在受不了他一直出來攪局。

  「你在威脅我?」

  噬血的表情浮現,範家倫突地握拳向前,白靜瑩還來不及反應,他竟然越過她,一拳揍向駱子凡,好在駱子凡機警的閃躲,但他像是瘋了一樣又要打過去,嚇得她緊緊的抱著他的手臂不讓他揮拳,但這樣卻讓駱子凡逮到機會,一連往範家倫的臉及肚子連揍好幾拳,打得他跪坐地上,嘴角流血,痛得直不起腰來。

  「子凡,你……」看到地上滴著鮮血,她簡直快瘋了,她難以置信的瞪著路子凡,「你怎麼可以打得那麼重天啊,你要不要緊?」她又低頭看著一臉痛楚的範家倫。

  「放開!」他咬牙。

  「什麼?」

  「我說放開!」他鼻青臉腫的恨恨瞪向她,一把扯掉她拉住他手臂的手,「像我這樣的男人,投懷送抱的女人有多少,你不是不知道,我這麼白癡的守著你,是我腦袋有問題!」

  到底是哪個傢伙說的,愛情來了,人就瘋狂了,他只是滿足於現狀,只是不懂得示愛,只是不擅長說那些空泛的情話,但他們在一起了不是嗎?這代表的意義是什麼她不懂嗎?可她竟然幫著外人,讓外人來痛揍他一頓?!

  「我跟所有女人斷絕關係,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你身上;克制自己的脾氣,就算覺得不高興還是尊重你的決定;為了證明我不是只在乎你的能力,出資開咖啡店,讓你去做你想做的事。但不管我怎麼做,你都感覺不到,你只在意我過去有多愚蠢傷害了你,根本看不見現在的我,既然這樣,那你走吧!」他愈說愈怒,覺得自己就快瘋了。

  「我……」她咬著下唇,眼眶都紅了。

  「走啊,走啊,我做了那麼多不可原諒的事,讓你欣賞的男人離你那麼遠,你還留我身邊做什麼快走!」他氣憤的朝她怒吼。

  她眼泛淚光,原來他真的記得她曾說過的話,記得開咖啡店是她的夢想,所以幫她還債、讓她沒有後顧之憂的實現夢想……

  「快走,我做了一次傻子,夠了夠了!」

  他從窗戶的倒影看見自己受傷的眼神,再加上那張被揍得扭曲變色的臉,他範家倫何時這麼狼狽淒慘過?!原來,愛是這麼的傷人……

  「靜瑩,我們走!」駱子凡站起身,拉著她的手,就往外面走去。

  她忍著淚水,思緒翻湧紛亂,呆呆的被駱子凡拉進電梯,但她不想走啊!她的心遺落在那裏了,在電梯門關上的刹那,她淚水直落,看著樓層一路往下,再想到範家倫那雙受傷憤怒的黑眸……

  她搖搖頭,揪著一顆心,淚水直流,「不行,我不可以--」

  他歎息一聲,「你還是愛他是嗎?」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他對你做的一切,但我知道,我知道他只是不習慣曾經屬於他的東西被別人拿走,所以才會這麼做,但即使他做錯了,我也還是愛著他,無法放下他。」

  她好後悔,其實她不是沒發現他的改變,只是因為害怕再受傷,所以才患得患失的質疑他的真心,但沒想到她的不信任也傷害了他。

  「靜瑩……」

  「真的很抱歉!」

  其間電梯曾開闔幾次,但在看到駱子凡的狼狽模樣,而打消進電梯的打算。

  當電梯門在一樓打開時,駱子凡心碎的走了出去,她想也沒想的就再按了十二樓,但一雙沾了血的雙手突地從關上的電梯門伸進來,她嚇了一跳,在看到範家倫的臉出現在兩門間的空隙,她急急忙忙的按下開門鈕,他整個人氣喘吁吁的跌了進來,倒在她身上,她一時撐不住他的體重,也跟著跌坐下來,兩人就跟著電梯往上升。

  「你--」看他喘到不行又瘀青帶血的臉孔,她難以置信,「你一路跑下來的嗎?」

  「該……該……該……死的……你竟……竟然……真的跟他……跑了!」

  「我……是你要我走的!」說著說著,她也萬般委屈的哭了出來。

  「沒……沒……良……心。」他邊喘邊惡狠狠的瞪著她,像只受了傷的猛獸。

  「我--」

  電梯門開了,他們再次回到十二樓,他撐起身子走了出去,她也連忙拭淚跟上去扶他,完全不知道範家倫為了前妻跟人打架,又為了追回前妻、與電梯比速度的從十二樓飛奔而下的勇猛事蹟已經在整個辦公大樓沸沸揚揚的傳了開來。

  一些狗腿的員工有的叫了救護車、有的拿了醫藥箱上來,也有想賺八卦新聞的好事者爆料,所以連記者也出現了,總之,接下來是一團混亂。

  *****

  直到這些好事者被範家倫怒不可遏的雷吼給趕走,才終於安靜下來。辦公室裏,範家倫抽了幾張面紙將嘴角的血絲擦去後,胡亂揉成一團扔到垃圾桶內,再抬頭看著手一直放在醫藥箱上的白靜瑩。

  「我沒什麼事。死不了的,你坐吧,我們談一談。」她深吸口氣,在沙發上坐下。

  「好吧,我們就敞開心,好好談談。你認為我當初為什麼娶你?」

  她咬著下唇,想了想道:「你是因為身邊剛好有我這個能力不錯的女人,對婚姻也沒有什麼期待,所以不想浪費時間,跟我結婚就等於……」她說不下去了,回想當初他的無心與忽視,再對照自己卻是因為傻氣的愛與眷戀而點頭同意婚事,因此傷得更重……

  所以,當他們共同而行的這條路被迫走到岔路時,他可以很灑脫的往另一條路走去,一點留戀也沒有,現在卻回過頭來想跟她走同一條路,要她怎麼能釋懷。

  他深吸口氣,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如果這一次,理由完全不同,只因為你是你,所以我們再結一次婚,你怎麼說?」

  「如果你還要再娶我一次,那我覺得你根本就是欠揍。」因為他根本是把婚姻視作兒戲,以從中得到他所需要的冒險與刺激,豐富他太過順遂的人生。

  「好吧,我的確是欠揍。」他承認,因為他太愚蠢了,愛上她卻放開她,現在又要把她框進他的人生裏,繞了一大圈折磨了彼此,所以欠打,但他不知道她的想法與他的差了十萬八千里遠,「你打吧!」

  「我真的下得了手。」她的心中有恨、有怨、有愛。

  「好,你打!」

  沒有任何預告,她竟然真的往他的肚子狠捶了一記。

  「噢!」這一拳完全不客氣,他痛得抱著肚子,俊臉微微扭曲,難以置信的瞪著在他眼中一向冷靜的前妻。

  「你把婚姻當遊戲玩了一回,」她知道他做了很多改變,跟以前不同了,但他輕忽了婚姻對她的意義,就像他輕忽了她對他的愛一樣,這讓她非常難受,酸楚的淚水湧上眼眶,但她強忍著,不讓淚水掉下來。「覺得很有趣,所以想再玩一回嗎?請另找對象!」

  「不是那麼一回事。」他現在才驚覺不對,她誤會他了。

  「你不愛我,所以才會如此輕易放棄,需要時也如此隨便。」

  「不是的!」

  「但你不愛我不是你的錯,我愛你也不是我的錯,我怨不了誰。」

  「等一等,你沒有一廂情願;我之前只是搞不清楚我也在乎你而已,你這個笨女人!」

  他肯定這一點,雖然他知道他過去的表現與「在乎」二字是完全摸不著邊的,但少了她後,他心中一直有一塊空白,莫名其妙的空白,什麼東西都填不進去,直到看見她跟別的男人有說有笑後,那塊空白迅速的被酸味給填滿,於是,他才明白了自己有多愚蠢,這塊空白老早就被那叫「愛」的鬼東西給佔據了,只是他當初一直不知道……

  是他的錯也是他自作孽。但他很努力的讓她明白他的心意了,難道真的要他把那個肉麻兮兮又娘到不行的三個字說出口,這個蠢女人才能明白他的心?!

  「是!是我太笨!」

  她知道他是在乎她的,但是他的在乎有多少,如果他不說她怎麼會知道?!曾受過的傷害讓她變得軟弱,她只是想要一個承諾,如果他連這個能讓她安心的保證都說不出口,她要怎麼說服自己原諒他帶來的痛苦與淚水……

  看著她起身要走人,他想也沒想的就上前拉住她。「等一下!總之,我的心被某個女人帶走了,她不僅不還來,剛剛還想帶著我的心跟另一個男人雙宿雙飛,我能不拚命的跑下樓去追嗎!」真是愈想愈生氣。

  「騙、騙人!」

  她太震驚了,可能嗎?這個意思是他愛她嗎?

  他的表情很臭。「騙人?我剛剛喘得要死,嘴角有血、手上也沾到血,那麼狼狽、像個瘋子的往樓下沖,讓員工看到那樣的我不丟臉嗎?但我在乎嗎?你這死沒良心的女人竟然說我是騙人的?!」她是全世界他唯一在意的女人,竟敢質疑他的真心,這女人的心是被狗給啃了嗎?

  瞧她還呆呆的,嘴巴張得開開的,現在是怎樣,還聽不懂他愛她,非要他說出來才成嗎……

  「我愛你。」他勉為其難、速度也極快的說出這句娘話。

  她聽見了,淚水浮現眼眶,她上前一步抱住了他,渴望再聽到他說一遍,「再說一次。」

  他俊臉微紅,「好話不說第二遍,總之,你給我乖乖待在我身邊就對了。」

  「我要再聽一次。拜託。」

  他扒扒劉海,「這……就是我不爭氣,對你這個女人放心不下,行了嗎?」

  「等等,我想聽剛剛那句斬釘截鐵的話,我想聽你說愛我。行嗎?可以嗎?」看著她又笑又哭又請求的眼神,他突然笑了起來,揉揉她的發絲,「想聽的話就看你的表現了。」他恢復了他商人的精明。

  「什麼?」

  「伴我一生,總有一天等到我說第二次。」

  「你--」這個男人在賴皮嗎?

  「怎麼?一生嫌太長嗎?那了不起讓你再請個假。」算他大人有大量。

  「請假?」

  「你可以再單身一年,用這一年考驗我,但一年後一定要再跟我結婚,簡單來說,就是你的身分證配偶欄上可以暫時空白,但只要填上名字,就只有「範家倫」三個字,明不明白?!」他語氣中帶著警告,眼神深情的說。

  她哽咽流淚。

  「還不吭聲是要我說更多,還是讓步更多?老實說,我也很委屈,你說要離婚就離婚,把我當什麼了?」他愈說火氣愈大,怒哼一聲,「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觀察後,我才明白,我早就著了你的道了!」

  她不懂。

  「不然呢?我沒事娶了你,沒事離婚,我是吃飽撐著玩這種遊戲的男人嗎?!」

  他是在說他對她早有不一樣的情感了?她不敢相信,但的確是啊,個性那麼急的他,生命裏最懶得花時間的就是女人,但他卻她眼眶湧上一陣熱,突地用力抱住了他。

  他受不了的揉了揉她的頭髮,「難得你這麼主動且熱情的撲上我,不過,我的胸口很痛耶,剛剛一個很沒有良心的女人打了我一拳,打得比那個討人厭的男人都還要令我疼痛。」

  「那怎麼辦?」她當然明白他在說什麼。

  「簡單,你身上就有減輕疼痛的特效藥。」

  「什--」

  他的唇冷不防的吻上她的紅唇,把她吻立思亂情迷,吻得她不知天地,誰叫這個女人把他折磨得好慘、好累,不多吻點怎麼回本……

  *****

  一年後

  臥房裏,一張大大的床上,範家倫趴在床上,看著躺在一旁的小小人兒。

  他有一雙骨碌碌、黑白分明的大眼,粉嫩粉嫩的皮膚,圓滾滾的身子,範家倫伸出大手,稍微用力的將他翻了個身,再翻了個身,小傢伙咯咯笑著,他忍不住坐起身,把他抱起來,還真像只軟綿綿的小貓熊。

  他皺著眉頭,沒想到四、五個月大的小娃兒也學他皺起眉頭,他笑了起來,拎起他的衣領,將他提起來輕輕的甩了甩,小娃兒似乎覺得好玩,咯咯笑了起來。

  「沒想到你這麼好玩啊,兒子,你老爸之前連抱也不敢抱你呢!」他又輕輕的甩了兒子幾下,寶寶就像是被吊掛在他手上的鐘擺一樣往兩邊搖晃,瞧兒子還是笑得咯咯叫,他突然把他高高拋起再接住。

  「咯咯咯……」寶寶笑得更大聲了,他也覺得好玩,於是再丟高一點,接住,「咯咯咯……」寶寶笑得口水都流了出來了。

  「天啊!你在幹什麼?!」

  白靜瑩不過是出去幫兒子買點尿片、奶粉,回來就看到這一幕,差點沒嚇壞她,怎麼也沒想到他會把兒子當球來玩。

  「我沒想到無齒之徒這麼好玩你看。」他再玩一次,揪起他的衣領左右甩動。

  她粉臉差點沒綠了,一把搶過笑得好開心的兒子,「他不是玩具,也不是什麼無齒之徒,他是你兒子!」

  「他沒牙齒。」

  「誰生出來有牙齒?!」

  她抱著寶寶,也許是肚子餓了,他那圓圓肥肥的短手竟然往她的胸脯摸過去。

  「哎呀,這麼小就當起無恥之徒了,你看!」他這個做爸爸的馬上把兒子的咸豬手給拉開。

  「他只是肚子餓,而且就算真是如此,那也是遺傳!」她一臉受不了的瞪著他。

  「可是他又不姓範……」說到這一點,他還真哀怨,都一年了,這女人跟他住在一起,也生了孩子,但就是不嫁他……

  「誰叫你當前夫時的表現比當丈夫時要好。」一個打趣的聲音突然從半掩的門後響起。

  他瞠目結舌的看著駱子凡出現,「喂,為什麼你這個討厭鬼今天又來了?」

  「別這麼說,」她抱著兒子走向他,再瞪範家倫一眼,「我剛剛回來時就碰到他,但聽到兒子的笑聲那麼大,急忙跑上樓,都忘了還有他這個客人了。」

  「我不是客人,我是孩子的乾爹。」他微笑的拿出玩具給粉雕玉琢的寶寶玩。

  「那是靜瑩一廂情願。」範家倫忍著想將玩具丟出去的衝動。

  「但她是他媽!」

  「你--」

  「怎樣你是她前夫,只是前夫,我要追她,你也沒辦法。」駱子凡是故意氣他的,他對白靜瑩的愛情已經昇華成友誼了,他捨棄了南非的工作,回到家族企業,目前已經有一名要好的女友,喜事也近了。

  「可惡!我是前夫又怎樣?!」範家倫氣呼呼的要趕人,一張紅帖子突然打到他的臉上。

  「子凡要結婚了。」

  「對,我又早你一步成為某人的丈夫,范家倫,你真的很遜!」他看著喜帖上面的名字,新娘不是白靜瑩,他松了口氣。可是,看著前妻跟駱子凡有說有笑的,他又很哀怨,何時他才能升格當丈夫呢?

  「我走了。」駱子凡拍拍他的肩膀,給他一個眼神示意他送他出去後,兩個曾是情敵的大男人站在別墅門口,「有人告訴我,某人不說『我愛你』,她就不嫁。」

  「真的?!那就是--」

  「是,別忘了參加我的婚禮時,媒人紅包就一起包了!」他笑。

  當晚,這座充滿愛的別墅就聽到有人大聲的喊著,「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白靜瑩……」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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