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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金晶 -【隱婚(嬌妻系列之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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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 23:25:34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金晶 - 隱婚(嬌妻系列之四)

招惹女人,不小心把她啃了,只好拿下半輩子賠她;
勾引男人,不想要又甩不掉,只能乖乖陪他當夫妻。


程毅良從不把女人放在心上,但對夏瑜卻是放在心上,
因為這女人不是別人,而是他名正言順的老婆,
只是,他這老婆打從新婚夜後,就逃得不見人影。
一年後,逃家老婆教他給逮著,可她對他不但不上心,
還不准他將結婚的事公開,為了哄老婆回家,他對她縱容了。
不過身為生意人,他向來不吃虧,況且他也不隨便跟女人亂來,
也從來沒有女人敢隨便招惹他,夏瑜敢招惹他,
招惹之後還想全身而退,沒可能,
隱婚就隱婚,他不介意。只是隱著隱著,夏瑜才發現,
程毅良居然上了她的床,霸佔了她的人,天吶,她引狼入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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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 23:25:48 |只看該作者
  【楔子】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看錯人了吧,出現在她前面的男人不是她認識的那個人吧?

  一樣出色的混血五官,高大精瘦的體型,貼身的深藍色西裝,左胸上的口袋露出淺淺的白色手帕,他傲然地立在那,就像是上帝手中最出色的作品,完全沒有瑕疵。不薄不厚的唇微微上揚,黑色瞳孔的深處閃爍著深深的大海顏色,劍眉囂張上揚,擁有著外國人堅挺的鼻樑,棕色的發絲全部往後梳,露出飽滿的天庭。

  只有一點不同,印像中的男人穿的是一身休閑服,而不是這樣的英氣挺拔、盛氣淩人。

  但他那雙暗藏洶湧的黑眸望向她的時候,她的眼皮猛地一跳,她不斷地催眠著自己,不可能,不可能是他,她的運氣不會這麼差、這麼差……

  當她從他的眼裡抓到那一閃而過的驚訝時,她只覺得頭也暈了。是他!除了他還有誰會露出那種原來是她的恍然。

  「程總裁,這位是小女夏瑜。」夏父皮笑肉不笑地說:「小瑜,這就是程氏年輕有為的程總裁……」

  參宴之前,夏父對她說,在商界,他們夏家最大的敵人就是程氏,但是面對敵人不是冷嘲熱諷,不是拔刀相向,而是比心性、比忍功。

  就算全世界都知道他們不合,也絕對笑臉迎人,可此時此刻,夏瑜真的笑不出來,她要怎麼告訴她尊敬的爸爸,她做錯了一件蠢事了。

  「程總裁。」她淡淡地說,眼神不聚焦地落在別處。

  男人一笑,笑得如豺狼虎豹,讓她不禁打了一個冷顫,這時夏父的一個合作夥伴找他,夏父的注意力暫時被轉移了。

  他突然往她的身前靠了一下,黑眸快速地在她的臉上轉著,「好久不見啊,我的老婆。」

  她的眼前幾乎一黑,天吶,誰能告訴她,輕狂過後該要如何收場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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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 23:26:0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夏瑜,天之驕女,她註定要跟一般的女生不一樣,她註定是鎂光燈下的寵兒,是男人目光追逐的對像。

  她是得天獨厚的嬌嬌女,要貌有貌、要錢有錢,更不用說她的家世,夏家在臺北是赫赫有名的名望家族,就算滄海桑田,夏家仍是不改其顯赫地位。

  夏瑜二十二歲在英國完成了經濟學學位,盡管她在英國也有不少的媒體關注她,不管她有多低調,只要她是夏家人,這種情況就不會改變。

  在臨回國的前一個月,她作出了一個決定,一個瘋狂的決定。

  她拿著簡單的行李,毫不猶豫地坐上了前往美國拉斯維加斯的航班,一頂黑色的鴨舌帽、上身白色短袖、下身緊身黑褲、一雙白色球鞋,簡單低調到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目。

  拉斯維加斯是一個充滿神秘狂野的城市,最美的時刻便是夜晚。然而她下飛機時正是陽光升起時,她沐浴著晨光辦好了手續,直接去了飯店,在飯店裡頭休息了一天。

  天色漸漸暗下,睡得天翻地覆的她直到被餓醒才心不甘、情不願地爬起來,叫了客房服務。

  她首先洗漱了一番,等訂的食物到了,她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全然沒有一絲千金小姐的氣質,快速地吃飯。

  太餓了,餓到她完全不顧形像地吃飯,差點連盤底也要被她給舔得一干二淨,最後她滿足地喝了一口紅色液體的果汁,她閉著眼睛,慵懶地躺在沙發上。

  突然她睜開眼睛,發瘋似的在沙發上狂跳幾下,小嘴狂呼著:「Ohyeah!我在拉斯維加斯,天吶,好爽!」

  暈黃的水晶燈光之下是一張白皙精巧的小臉,白色的肌膚宛若牛奶般滑膩,明眸大眼裡此刻散發著被釋放的愉悅,小嘴翹起,可愛純真,正是她這個年齡該有的。

  但她的同學看到肯定會吃驚,平時那個端莊文雅的千金小姐去哪裡了,現下的她活潑好動,完全和平日的她判若兩人。脫下那一身華麗的禮服,遮住漂亮的臉蛋,她就跟普通的女生一樣,完全沒有任何出色之處。

  「太棒了!」她喘息地在沙發上躺了下來,眯著眼睛望著天花板。幾分鐘之後,她露出狡黠的笑容,從容地坐了起來,挺直了背脊。既然來了就好好地玩,以後回台灣之後就沒有這麼悠閑的時光了。

  她找到被她丟在角落的行李箱,從中翻出一套衣服,淡藍的雪紡短袖、高腰及膝牛仔裙,穿上百搭的白球鞋,她愉快地出門了。

  拉斯維加斯最富盛名的便是賭場,可夏瑜沒有多大的興趣,隨意地在飯店的一樓賭場觀望了一番,她便離開了。

  夜晚的拉斯維加斯此刻陷入了癲狂之中,各色各樣的人在五光十色的光彩中來回,夏瑜安靜地在人群中穿梭著,東方韻味的娃娃臉很容易吸引外國男人的眼光。

  夏瑜活到二十二歲還不至於沒有腦袋,單身女生在異國他鄉亂走,又是在幽暗的夜晚,未知的危險指數節節攀升,她雖然在悠然地行走中,但她卻從不遠離人群,步入那些黑暗的小巷中。

  糖果色的包包裡熟悉的鈴聲讓她臉色一愣,她拿出來一看,深吸一口氣,快速地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接了電話,「喂?媽。」

  「小瑜,對不起,你的畢業典禮我和你爸都不能去……」

  夏瑜心情低沉地應了一句,好想告訴夏母,畢業典禮早在一個星期前舉行了,但說出口的卻是,「我知道爸和你都很忙,沒事啦。」

  「等你回來,我和你爸好好替你慶祝。」

  夏瑜無聲地嘆息,「又不是大事,不需要。」

  夏母卻不樂意了,「不行,我們會補償你的,你乖,看看有什麼喜歡的就買下,再過幾天就要回來了……」

  「媽。」她打斷夏母的話,「我想遲幾天回去,還來不及跟教授和同學們說再見呢。」她的心跳快速地跳著,好怕夏母會察覺到她的謊言。

  那頭的夏母很開心,自己的女兒果然有學識又懂人情世故,「好,慢慢來,買了機票告訴媽,媽媽和爸爸去機場接你。」

  夏瑜聽著熟悉的話,嘴角苦澀一笑,來接她?她搖搖頭,不再相信這種話,聽夏母又說了一會話,夏瑜才掛了電話。

  她的爸媽不是不疼她,只是他們太忙了,她也能體諒他們,只是偶爾也會情緒低落。

  周圍的環境幽暗,夏瑜忽然擡頭,這才發現自己無意間進入了一間夜店,裡面坐滿了人,只是夜店裡的人靜靜地喝著酒聊著天,並沒有注意到她。

  她擡腳想離開,卻覺得這裡的氣氛太好了,她曾經也跟一些愛玩的千金出去玩過,那些夜店真的太奔放了,她去過一次就再也沒有再去的想法。

  她沒有挪動腳步,反而挑了一張桌子坐下,點了一杯啤酒,角落的位置靠著窗戶,可以看到道路上形形色色的人。

  黃澄澄的液體裝在大大的啤酒杯裡,由服務生從托盤裡端了上來,她笑著接過,抿了一口,嘴角不小心沾上了一圈泡沫,像聖誕老人的鬍子。

  她慌張地放下杯子,正要從包包裡拿紙巾,前方一個黑影落下,她頭一擡,瞬間傻了。站在她前面的男人很帥,讓她難得地失神。

  「小姐,這是我的位置。」他說的是一口流利的英式英文。

  夏瑜當初在學英文的時候就深陷其中,覺得英國男人太有魅力了,即使古板得要命,可是那一口貴族般的口音真的讓人心儀。

  她不由對眼前的男人很有好感,但聽清他的話時,她紅著臉,「對、對不起,我以為沒人。」

  叩叩。她的水眸順著聲音移到他骨節分明的手指上,他曲起食指,優雅地敲著桌子,在他食指旁邊就放著一杯威士卡。

  她的臉更紅了,他在暗示她,她的眼睛有問題,桌上放著一杯威士卡也沒看到,她支支吾吾地解釋道:「我以為服務生沒有收走。」

  他挑了一下眉,似乎對於她費力解釋而感到詫異,「小姐,威士卡要慢慢喝,後勁很凶。」

  夏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了一眼周圍,卻發現沒有多餘的位置了,低低地用中文說了一句:「見鬼,都沒有位置了。」

  這一次,他又挑了一下眉,「你來自哪裡?」

  「台灣。」話音剛落,她傻傻地看著站著的男人,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說了中文,因為對方先用中文問了她,「你……是不是……」

  男人頷首,「是。」

  夏瑜沒想到這麼巧會遇到一個台灣人,她臉上露出一抹純真的笑容,「真的好巧。」

  男人沒有說話,一手拉開椅背,長腿一跨,瀟灑地坐在椅子上,一手自然地掛在椅背上,一手端起威士卡喝了一口。

  昏暗的燈光,懷舊的氛圍,她僵硬地坐在那,驚奇的喜悅漸漸地淡下,盡管他沒有說什麼,她卻能從他的一舉一動中讀出了拒絕。他的周身像是有一個無形的圓,不識相地進入都要被驅趕。

  她輕咳了幾聲,一向以精美的東方韻味的臉在人群中吃得很開的她,嘗到了敗北的滋味,這個一臉冷然的男人不好惹。她悄悄地皺了皺眉毛,「不好意思,占了你的位置。」

  說著,她很有自知之明地站起來,准備要離開,前面的男人突然如猛虎般動了,他修長的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穿過他們之間的小圓桌,一把抓住了她皓白的手腕。

  她啊的一聲坐了回去,手腕上殘留著他霸道的力氣,可她擡眼的時候,他已經收回手,鎮定地說了一句:「請坐。」

  剛剛不是趕著她走嗎?真是一個奇怪的人,夏瑜心裡疑惑不已,但下一刻,她就想笑了。一個金發碧眼的美女窈窕地走向他們這一桌,朝他嬌聲道:「帥哥,請我喝一杯怎麼樣?」

  夏瑜面無表情,心裡已經笑翻了,她堂堂夏大小姐居然被一個男的當作擋箭牌,說出去都嫌丟臉。但她此刻更想看戲,她就看著那位前凸後翹的女生發嗲,而男人則是一聲不吭。

  這樣詭異的情形維持了一會,外國女郎似乎察覺到男人的冷漠,咬牙切齒,又不想輕易放棄,還想說什麼。

  一直沉默是金的男人開口了,話卻是對著夏瑜說:「我叫程毅良。」

  好熟的名字,夏瑜覺得這個名字似乎在哪裡聽過,但她想不起來,真是奇怪,記憶力很好的她居然也會有想不起的時候。

  「我叫夏瑜。」她微笑地說。

  那位被人遺忘的女郎聽著不懂的語言,生氣地轉身離開了。夏瑜嘴角的弧度更大了,沒想到當擋箭牌就是這樣,還滿新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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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 23:26:17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她眼一低,疑惑地看著遞到她眼前的紙巾,他淡淡的嗓音裡有著淺淺的笑聲,好心地提醒她,「你的嘴角。」

  她接下紙巾,懵懂地擦了一下嘴,眼睛朝紙巾上一看,立刻紅了臉。有沒有搞錯,她居然忘記自己還貼著一圈大鬍子,她尷尬地拿著紙巾擦乾淨嘴角,「謝謝。」

  「不用客氣。」

  擦乾淨了嘴角,她伸手拿起啤酒,大口大口地喝著,藉此遮掩自己的尷尬。場面顯得很詭異,女生大口地喝酒,男人時不時地抿一口酒,但氣氛卻比剛開始好了很多。

  見他沒有趕人的意思,而她又還滿喜歡這裡的氛圍,她便不走了,拿她夏家大小姐當擋箭牌是有代價的,總不能好處都讓他一個人占盡了。

  她小心眼地想著,他突然開口,「來這裡旅行?」

  「對啊,你呢?」她兩眼在他的身上移來移去,覺得他的年齡估計在二十七歲左右,看起來像商業菁英,只是他穿得很休閑。

  「談生意。」他的話不多,但只要說話就說重點。

  程毅良看著前面的女生抱著啤酒當水喝,「你酒量很好?」

  夏瑜揚揚眉,得意的神采在眉宇間閃爍著,像一隻狡猾的小狐狸,「一般。」任何一人都能聽出她語氣中的自信。

  夏瑜看程毅良沉默地喝著威士卡,她認真地打量著他的五官,得出一個結論,「你是混血兒?」他混得不明顯,但高挺的鼻樑和凹陷的眼窩再再顯示這個男人的獨特。

  「四分之一的德國血統。」

  她忽然發現他開口之後,人也不再像剛才那麼冷漠,於是跟他聊起了起來。不知不覺,她喝完了啤酒,也點了一杯威士卡,難得能在異國遇到投緣的人,她活潑地找話跟他聊。

  威士卡喝完,她又點了一杯威士卡,喝得興奮時也替他點了一杯。夜色漸漸地濃了,等到周圍的人漸漸地散去,他們兩個都有些微醺了。

  但他的自製力明顯比她好些,她的腳步已經開始浮動,而他還能直挺挺地站直,他買了單,跟在她身邊走出夜店,「住哪裡?我送你回去。」

  前方的身影一頓,她回過頭,朝他傻乎乎地一笑,「我跟你說過,我的酒量真的很好,所以不用擔心我的安全……」

  程毅良乾脆不說話,大掌箝住她細細的手臂,往身邊一拉,「你站不穩了。」

  他的耳朵紅紅的,臉色仍是正常,但比起往日,今天的他確實是喝多了。

  他的身上有一股好聞的味道,她撐起小腦袋在他的身上像一隻小狗似的聞著,「程毅良,你身上很香哦,什麼香水?」

  程毅良一手像抓貓咪似的抓她,一面涼涼地說:「沒擦東西。」

  她皺著眉頭,歪著頭,「沒有?」

  「飯店在哪裡?」他耐著性子問,他的頭也有些暈了,酒的後勁開始湧上來,空著的大掌揉了揉眉心。

  她腳下一滑,很乾脆地掛在了他的身上,她的手往前一指,「直走。」

  於是他扶著她直走,但沒走多久,他也跟呼吸沉重,按照她說的直走,到現在還沒有看到飯店,他又問了一次,「在哪裡?」

  「那裡。」她頭也沒有擡,手指一擡,他順勢一看。

  她疲憊地靠在他的身上,耳邊傳來一陣磨牙聲,「你該死地住在教堂?」

  在他們的左側,也是她手指所指的地方,正好有一座高大聖潔的教堂,深夜的教堂此時安靜地敞開著,不時有幾對男女進進出出。

  她看到了,眯著眼睛問:「這麼晚了,教堂有什麼好玩的?」

  「他們要結婚。」

  拉斯維加斯,全世界結婚最快的地方,不分晝夜,只要想結婚就來這裡。她嘴角蕩開一抹微笑,「我要去觀禮。」

  程毅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聽她的話,也許是她純真的笑容太容易迷惑人了,等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他們已經站在教堂的門口。

  她小鳥依人地依偎在他的懷裡,他們儼然就是一對相愛的情侶,但實際上就是兩個酒鬼相互依靠著。

  程毅良甩了甩暈暈的頭,竟然聽話地攬著她往教堂走,他真的是瘋了。

  當他們走到教堂的時候,她停了下來,他跟著停下來,眼眸一轉,凝視著她。

  在夜店沒有看清的五官此刻在柔和的月色下,他看得一清二楚,白皙的臉龐、精緻的五官,最迷人的當屬她微醺地眯著眼睛時的風采,紅唇翹起,似是在撒嬌裝可愛,又像在誘惑他親吻她。

  長長的羽睫一下又一下撲搧,像只蝴蝶闖進他的心口,他不敢說他見識過所有女人的風采,但此刻他必須說,眼前的女生迷惑了他的雙瞳。

  「如果要結婚,請往這邊走。」有人指示道。

  她緋紅的小臉突然仰了起來,看著他,「結婚?」

  他根本沒有聽到她在說什麼,他的鼻尖聞到一股馨甜的味道,他眼一閉,情不自禁地吻了下去,那抹紅唇無辜地在他的唇邊顫抖著,香甜如蜂蜜,他挑開她的唇瓣,舌尖闖入她的嘴裡。

  酒精放大了人的欲望,就算他們是喝酒的高手,此時在酒精的作用下屈服於感官的渴望,理智明明還在,但是卻失控了,無法阻止、無法抗拒地深陷其中。

  她發出一陣嚶嚀,他的耳邊突然聽到幾個人吃吃地笑。他驀然回神,擡起頭,對上其他情侶友善和鼓舞的目光,一向冷靜示人的他,第一次嘗到什麼叫不好意思。

  在這裡想抱就抱,想接吻就接吻,沒有關系,這裡的人崇尚自由和愛情,沒人知道他們只是知道彼此名字的半陌生人。

  她早已被吻昏,神智不清,紅著小臉埋在他的懷裡,她整個人不知所措,耳邊靠著的胸膛炙熱如火,燃燒著她的神志,她骨碌碌地看著前方的人,「他們在幹什麼?」

  「結婚。」

  「哦。」

  良久,當他們站在神父前,她輕輕地側過頭,看著他,「我們在這裡幹什麼?」

  他望著她,覺得頭好疼,理智那條弦在抽痛著,但又有一種無聲的快感在身體裡流動著,自製力很強的他第一次輸了,「結婚。」他笑著說。

  她深深地望向他,在燈光之下,她在他的眼裡隱隱地看到了海洋,她喜歡海,喜歡那種無拘無束的感受,大海,那是幸福的源泉。

  理智被波濤洶湧的大海擊潰了,她頭重腳輕地說了一句:「好。」

  第二天,夏瑜在陌生的飯店裡醒過來,身上穿著皺皺的衣服,但是胸前有著奇奇怪怪的紅紅點點。

  她就像夢遊似的過了一夜,她只隱約記得自己認識了一個叫程毅良的男人,她頭痛地坐起來,摸了摸頭暈的腦袋。

  半晌,她才有了力氣起來。嘴巴很幹,她從冰箱裡拿出一瓶礦泉水喝,咕嚕咕嚕地喝了半瓶,眼睛打量著陌生的環境。

  茶幾上有一張紙,她抽起來一看,眉頭打了一個結,上面寫著「結婚證書紀念版」幾個字,她腦袋開始發昏。

  什麼結婚?她以為是一個惡作劇,扔進了垃圾桶,還有一張黃色的便利貼,她拿起來一看,上面寫著,有急事先走,程毅良。最下方是他的電話號碼。

  她無所謂地笑了笑,便利貼同樣逃不過被扔進垃圾桶的命運。她去洗手間洗漱了一番,悠哉地離開了飯店。

  昨晚的一切只是在異國碰到了一個台灣人,相談甚歡,就是這麼簡單,至於某些斷層了的記憶,她沒有去理會。

  直到四天後,在她准備離開飯店回台灣的時候,她接到一通電話,是一個叫Eric的男人,那個男人跟她說結婚證書已經拿到了。

  她以為是詐騙電話,「不好意思,你說什麼?」

  「那天你喝了點酒,有可能不記得我了,我是Eric,是你們的公證人,也是幫你們安排結婚的人,結婚證書我替你們代領了,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方便跟你的先生過來拿呢?」

  她愣住了,什麼結婚證書?想不通的她去了約好的地方。

  Eric是一個高高瘦瘦的中年男人,「恭喜你們。」

  她傻傻地拿了過來,著急地問:「你有他的號碼嗎?」

  「嗯?」Eric明顯一愣,「我只有你的號碼。」

  夏瑜對上他疑惑的眼神,立刻扯開一笑,「我想打他電話,可是我忘了帶手機,真不知道他跑去哪裡玩了。」

  Eric善解人意地一笑,「美麗的小姐,我相信你的丈夫很快就會回來,任誰都捨不得拋下你這位嬌妻。」

  夏瑜哭笑不得,她不需要他的安慰和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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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 23:26:37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她傻傻呼呼地跟Eric分開,立刻去了一趟美國戶政事務所,當確定這份是真的結婚證書時,她整個人都傻了。

  女方是她的名字,男方則是……程毅良!

  誰來告訴她當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一頭霧水,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看到了神父的簽名,順藤摸瓜,由此找到了神父所在的教堂。

  當她找到這座白色教堂的時候,一些記憶斷斷續續地跳了出來,她跟一個男人擁抱著、親吻著,請人作公證……

  她走進教堂,此時一對新人正在結婚,她聽到神父的聲音,記憶的片段又跳了出來,與神父此刻溫和的聲音重疊著。

  請問夏小姐,你願意嫁給程毅良先生為妻嗎?從此愛他、尊重他,不離不棄,忠誠一生,無論他將來富有還是貧窮,無論他將來身體健康或不適,直到死亡。

  她的聲音又在她的腦海裡響起,我願意!

  天啊!她都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她驚駭地抱住腦袋,不是吧,她就這麼在迷迷糊糊之中把自己給賣了?不可能,不可能!

  心慌的她一面安撫自己,一面跑出教堂,找了一位律師,律師先生以專業的口吻告訴她,她的婚姻是合法的,只要是在神父或者官方人員前宣誓了證詞,她跟程毅良就是夫妻。

  她真的把她自己給賣了,她結婚了!

  二十二歲的她結婚了,跟一個長得很帥,名叫程毅良的男人結婚了!不、不,她要找到他,可她去哪裡找他?

  她站在街頭,雙腿無力軟成了棉花,她真是好樣的,送了她自己一份這麼神奇的畢業禮物。

  看著右手,為什麼當初手賤把那張便利貼給扔了,為什麼啊!她迷茫地站在街頭,炙熱的烈陽卻讓她寒冷不已。

  老天,她做錯事情了!

  【第二章】

  一年後,台灣。一場華麗的宴會,夏瑜以為一輩子都不會出現的男人,快要在她的記憶中消失的男人,如神一般驟然出場了。老天,祂在玩她!

  夏瑜站在化妝室裡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真是恨不得甩自己幾個巴掌。程毅良、程毅良,這麼熟的名字,她傻子似的想不起來是誰。

  程毅良,程家第三個孫子,負責美洲那一塊的業務,這一個月剛回到台灣,擔任台灣程氏總裁,人稱黃金單身漢,是個女人看到都想撲倒的男人。

  夏瑜雙手正要擡起抓頭發,卻怕弄壞了發型,又無力地放下。她跟誰結婚不好,她為什麼要跟夏家的敵人,程家孫子結婚。

  好吧,他們也不是真心結婚的,只是兩個人喝醉酒,糊裡糊塗地結婚了,但無論如何,事實就是他們結婚了,那張結婚證書至今還放在她床底下的盒子裡。

  天吶,她要發瘋了,如果被爸媽知道,他們絕對會瘋掉!拉斯維加斯發生的一切都太愚蠢了,雖然是糊塗結婚的,當然也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快速離婚,當作什麼事情沒發生才好。

  但她已經失去他的蹤跡了,她只想找到他離婚,速戰速決,這個希望落空了,本以為是一趟快樂的旅途,卻沒想到會給她帶來麻煩,最後只能無助地將這件事情先放下。

  身為夏家長女,她本來就是夏家的門面,小心翼翼地怕有人會以這件事情來針對她,提心吊膽不已,但一切風平浪靜,懸掛著的心才放下了。

  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其中原來暗藏殺機,她要是被爆出這件事情,她就真的完蛋了。她回來的一年裡,快速地接手了公司的不少事情,在這個圈子裡很快打出了名氣,絕對不能因為這件事情功虧一簣。

  她快速地對著鏡子補好妝。不管怎麼樣,相信程毅良也不想跟她扯上關系,快刀斬亂麻,兩個人一起將這件事情給瞞下去就好了。

  她做了一個深呼吸,往外走,腳下的高跟鞋敲出華麗的樂章,突然她停頓,看著那站在牆邊的男人。

  她緊了緊手上的包包,揚起一抹笑,走向他,「程先生……」

  「夏小姐。」

  這是一個機會,「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正好,我也有事要跟你說。」

  「咦,程先生,原來你在這裡,我找得好辛苦啊。」一個圓圓的男人走了過來,像是這時才看到了夏瑜,「夏小姐也在啊。」

  夏瑜面色一冷,「路過。」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男人摸了摸頭,「這夏家小姐是怎麼了?」

  程毅良哂笑,還能怎麼樣,當然是因為被人瞧見而不能說清楚話,為白白失去這個時機而懊惱吧。

  男人心中想的卻是,程家跟夏家果然有仇啊,連下一代也不理對方。

  宴會之後,夏瑜坐在轎車裡,神色在黑色車廂裡昏暗不明。

  夏父心情愉悅地說:「今天帶你認識的人,你也不用太放心上,不用卑躬屈膝,畢竟我們在這一行是龍頭老大。」

  夏瑜低低地應了一聲,夏父又說:「那個程毅良長得一表人才,我以前都沒有見過,聽說是最近才回來。但是你記住了,我們跟程家在商業上是競爭對手,他們出了名的會手段,沒一個人是好的,你要小心一些。」

  再小心也沒用,那時她還不知道原來這個程毅良是就是爸爸口中的程毅良,哎,一失足成千古恨。

  「你年紀還輕,男朋友倒是不用急著找,不過看上了誰記得跟爸爸說說,讓爸爸幫你看看。」見夏瑜面色不好,夏父轉了話題。

  夏瑜抓緊了膝蓋上的裙子,男朋友沒有,倒是有一個有名無實的老公,不過要是給爸爸看的話,估計爸爸會氣得打死她這個不孝女。

  事情怎麼會這麼巧,這麼多華人、這麼多台灣人,她一碰就碰到死對頭,真的運氣是太好了!酒就是一個壞東西,她就不該喝多了,該死的!

  「小瑜?」

  「爸,我知道了。」夏瑜明白地點點頭,實際上,夏父多說一句都讓她膽顫心驚。

  「你是姐姐,要給你弟弟、妹妹做一個榜樣。」夏父溫和地說。

  夏瑜還有一個妹妹和一個弟弟,夏妹妹讀高中,夏弟弟只是一個國中生,年紀比她小,夏瑜點了點頭,「我知道,爸。」

  「這幾年你一個人在外面求學,應該獨立不少,我看你進公司之後學得快,贏得了不少的支持,爸很欣慰。」

  夏瑜動容地看著夏父,心中有苦說不出,深深地覺得對不起家人,眼眶微紅,幸好車廂幽暗,看不清她的異樣,她扯著唇笑著說:「爸,我還有很多地方要學。」

  「呵呵,很好,自謙不驕,不愧是我的女兒。」夏父滿意地說。

  「爸,哪有人這麼誇自己女兒的。」

  「你爸臉皮就是厚。」夏父大笑。

  夏瑜捂著嘴笑著,心思轉到了程毅良身上,他到底是怎麼想的?他應該知道彼此的身分不適合結婚吧,他剛才在化妝室外面是有意還是無意?也許他也是來找她說離婚的事情吧,他要這麼想,事情就簡單了。趁沒有人發現的時候解決掉這件事情,當作什麼事情也沒發生,再好不過了。

  她轉頭看著夏父,曾經在她眼中如大山的爸爸漸漸地衰老了,眼角的皺紋加深。爸媽很忙,但不管他們多忙,總會掛念她,有時是一通電話,有時是她喜歡吃的東西。他們沒有很多的時間陪著她,但卻時時記著她,這種默默的溫情讓她很感動,但有時也很無奈,他們終究會因為工作太忙不能陪著她。

  現在她不會這麼想,她想接手夏氏,讓爸媽放下公司的事情,到處玩玩,開開心心。但她現在卻犯錯了,一個好大的錯,真的是蠢到沒天理了。

  一道堅定的光芒在她的眼裡閃爍著,不管如何,這件事情她一定要瞞住,瞞得死死的,神不知、鬼不覺地解決掉。

  絕對、絕對不能讓她的爸媽知道,引以為恥。

  台灣的夜很安靜,Sunny私人會館的一個包廂裡坐著兩男兩女,還有兩人坐在邊上,其中一個耳肥臉圓的中年男人開心地說:「這次的合作案要程總裁多多照顧。」

  「互惠互利。」程毅良勾了勾唇。

  中年男人爽快地幹了一杯酒,一雙賊眼看了看坐在自己身邊的女人,又看了看程毅良身邊坐著的女人。

  程毅良垂眼,遮住眼裡的嘲弄,想一男馭兩女,真的是吃著碗裡、想著鍋裡,掃過中年男人活像懷胎十個月的大肚腩,也不想想他是不是有這個命,利慾薰心,早早就禿頂了。

  程毅良笑著說:「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李董就在這好好玩。」

  「這怎麼好意思,程總裁……」李董眼睛一亮,嘴裡還說著客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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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 23:26:53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程毅良悠閑地朝他擺擺手,「不會,那我先走了。」

  「那好吧,下次我作東。」李董笑著說,右手已經放在艷麗女人的大腿上,放肆地摸著,開口要一旁的助理好好送人。

  程毅良目不斜視地頷首,笑著離開了。李董的助理送走他之後就回到包廂,而程毅良身邊的梁助理說了一聲:「總裁,我去開車。」

  「嗯。」程毅良頷首,站在一旁等著。

  一輛很普通的車子,低調得如同滿大街上的車一樣,靜靜地停在他的前面,車窗降了下來,一張嬌小的臉露了出來,低聲說了一聲:「上來。」

  程毅良眉毛微揚,似乎在考慮,車廂裡又傳出她忍著不耐壓低了的聲音,「上、來!」

  他幾乎要笑了,在商場叱吒風雲這麼多年,已經很久沒有人敢給他臉色看,這個女人的膽子真的很大。

  在她幾乎要殺死他的目光中,他笑著打開車門,長腳一跨,從容地坐在副駕駛座上,而她隨時待命般立刻猛地踩下油門,車子飛快地衝了出去。

  她專注地開著車,直到他的手機鈴聲打斷了車廂內的安靜,他摸出手機,「喂?」

  「總裁,請問你在哪裡?」電話那頭是梁助理。

  程毅良正要說話,感覺身邊的女人忽然緊張了,握著方向盤的手就像黏在上面,緊緊的,扒也扒不下來。他的眼睛微微一眯,慢條斯理地說:「我現在在……」

  夏瑜的呼吸都要停止了,她偷偷摸摸地開一輛滿大街都有的車出來,為的就是不想別人發現他們之間的關系,他不至於跟別人說出去吧?

  她想開口警告他,但更怕自己的聲音傳到手機的另一邊,用力地咬住唇,隱忍的模樣落在他的眼裡,惹來他一陣輕笑,「你先回去。」

  「是。」梁助理盡責地沒有多問,總裁說什麼就是什麼。

  程毅良放下手機,悠悠地看向她,正好對上她一雙會說話的眼睛,那雙眼睛裡正蘊含著怒意,活像要生吞活剝了他一樣,他不以為忤,「夏小姐盛情邀約,不知有什麼事情?」

  從他掛掉電話開始,夏瑜就知道這個男人剛才是在耍她,可惡,現在更是裝白癡,「程先生明知故問吧。」她忍著火氣說。

  可她修身養性的本領跟老奸巨猾的程毅良比起來真的是小巫見大巫,沒有任何可比性,他仍舊是淡淡地說:「夏小姐不說,我又怎麼可能知道呢。」

  夏瑜真是恨不得將手上的方向盤扣在他的頭上,看他還會不會這麼說。她深吸一口氣,乾脆地不說話,將車子開到了一個幽靜的公園。

  她剛停好車,程毅良開口了,「不知道夏小姐帶我到這麼偏僻地方,有什麼重要事情要跟我說?」

  要不是她觀察人的本事還不錯,她都要以為眼前這個男人不是在拉斯維加斯遇到的那個人了,不是跟她結婚的人。但她很有自信地說,一定是他!聽聽他的口吻,什麼偏僻的地方,弄得一副良家婦女的口吻,她又不是採花賊。

  「這裡倒是一個偷情的好去處。」他忽然說話了。

  她一愣,臉上控制不住地一陣燥熱,偷情,誰跟他偷情啊,「程先生……」

  「夏小姐,我建議你換一個地方,不要破壞了人家的良辰美景。」程毅良笑著說,順道好心地指了指不遠處。

  他的手在燈光下泛著晶瑩的光芒,她忍著刺眼看去,頓時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在一棵大樹旁邊,一對情侶正激烈地熱吻著,男人的手早已伸進了女人的衣服裡,春光無限好。

  她紅著臉,重新開車,往另外一個地方開去。

  盡管夜再黑,他一眼就看穿了她強裝鎮定的模樣,不管她如何偽裝,她還是一隻菜鳥罷了。

  這一次,夏瑜直接開到了郊外,車子停下來,程毅良不急著開口。她想說話,卻覺得先開了口就有點落下風的意味,於是她也不說話。

  夏瑜冷眼地瞟了他一眼,只見他一副悠哉的模樣,率先沉不住氣,「程先生,我想說的就是關於我們在拉斯維加斯時……」

  手機響起,夏瑜扯了扯唇角,心中不滿極了,怎麼這時候有人打電話給她。她接了電話,聽了一會,語氣轉好,「知道了,爸,我現在過去。」

  夏瑜剛放下手機,程毅良揶揄的聲音充滿了她的耳道,「岳父大人的電話?」

  誰是他岳父大人,不要臉!她冷冷地橫了他一眼,「程毅良。」不客氣地說:「不裝聾作啞,扮白癡了?」

  程毅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確實是故意的,當她的車子停在他的面前時,他吃驚了一下,卻看到她眼裡一閃而過的不屑。不屑什麼,不屑他出入那種風花雪月的場所?

  在拉斯維加斯的時候,她可沒有這麼不可愛,他可不會吃虧,她既然嫌棄他,他自然要回饋她一頓。

  還罵他白癡,他危險地一笑,「岳父大人有什麼事?要不要我一起過去,順便給我正名。」

  夏瑜聽了只想笑,「你心裡想什麼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難道你想跟我結婚?有時間耍嘴上工夫,還不如抓緊時間跟我去把離婚手續辦理一下。」

  「其實程家一點也不注重門當戶對什麼的,如果我娶了你,別人只會說我有本事。」他輕柔地說。

  別人當然會說他有本事,連對手女兒都敢娶,夏瑜臭著臉,「你……」

  「而且不是我沒有時間,是你沒有時間。」程毅良笑著看著她。

  他好奇怪,難道他不心急這件事情嗎?夏瑜摸不准他的心思,這次見面跟第一次看到他時的感覺差別好大,也許是利益牽扯的關系,顯現出了他的商人本質。

  「程毅良,你不會想讓別人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吧?」她小心翼翼地問。

  他訝然地看著她,「醉酒之後做的事情能當真?」頓了一下,「離婚手續當然要辦,只是最近你的鋒頭這麼盛,你確定要在這段時間嗎?」

  聽到他的話,夏瑜松了一口氣,她就知道他剛才在耍她,耍了這麼久才說出他自己的想法,混蛋!

  特別是他明著誇她、暗地貶她的語氣,聽聽更氣,什麼鋒頭盛,明明在說她愛出鋒頭,可惡!當初怎麼瞎了眼覺得他不錯,還跟他喝酒聊天,真的是見鬼了。她好後悔啊,居然遇到了人渣,「程總裁的鋒頭也不小,不要小看自己。」

  說完,她橫了他一眼,啟動車子往市區開,在一處安靜的巷口停下,「不好意思,我還有事情,就不送了。」

  程毅良倒沒有說什麼,臨下車時說了一句:「替我向岳父大人問好。」從容地離開了她的車,轉身離開。

  夏瑜氣得狠狠地捶了一下方向盤,「運氣真是太背了!」

  接著,她打著方向盤往夏家開去,她早早搬到了公司附近的公寓,剛剛夏父打電話讓她回家,因為夏爺爺、夏奶奶從國外度假回來,想看看孫女、孫子,她只好先回去。

  離婚的事情……哎,只能等從長計議了。

  本來腦子裡一直想著要離婚、要離婚,結果夏瑜接了一個合作案,一忙就忙了整整一個月,等她從工作裡抽出空時,程毅良跑到香港出差了,於是她陷入了等待。

  午休的時候,她沒有疲憊感,到茶水間泡花茶喝,她進去的時候,正好有兩個女員工在聊天。

  「真不敢相信,我這麼喜歡他,他居然已經結婚了,孩子都有一歲了。」

  「呵。」另一個女員工冷笑一聲,「現在明星都這樣,結婚偷偷摸摸,生小孩也是,真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難道我們fans這麼沒有理性嗎,我們當然會祝福他羅。」

  「就是,他在小巨蛋的演唱會我都不想去。」

  「哼,隱婚,太過分了!」

  夏瑜慢慢地走進去,看到她們,微微一笑,她們異口同聲地說:「夏經理好。」

  「你們好。」夏瑜微笑道,倒了水就回辦公室了。

  隱婚……她好像也是欸,隱婚會被人鄙視吧,哎,果然這件事情得快速解決。隨即又想到夏奶奶,老人都希望子孫多多,特別是現在三代同堂,更想在有生之年抱一抱曾孫。

  可她這麼年輕,結婚都還太早,更何況是生小孩,可老人家不會這麼想,甚至說要幫她注意一下朋友的孫子,夏瑜覺得事情很大條。

  假設真的有適合的人出現,到時候被發現隱婚,她的腿肯定會被打斷,想到這種可能性,她就頭痛,一邊暗自期盼程毅良快些回來,早點回來,早點解決他們之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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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 23:27:05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在他還沒有回來之前,她只能努力擺出一副工作很忙的樣子來逃避夏奶奶,順便求救夏父。說到嫁人,夏父的態度就沒有夏奶奶熱情,畢竟女兒還小,慢慢來、慢慢挑,這可是一輩子的事情。

  幸好夏瑜不是住在家裡,否則真的要被夏奶奶耳提面命,每天過得不開心了。

  「經理……」助理阿珍走進辦公室,手中拿著一份資料和雜志,「這是你吩咐我找的資料。」

  「嗯,知道了。」

  阿珍走了出去,夏瑜先看了資料,上面是程氏最近在做的企劃,雜志則是程毅良的專訪。程毅良的外表絕對是可口的蛋糕,讓人想咬一口,雜志封面上的他微微一笑,朝著鏡頭淺笑,魅力十足。

  她耐著性子看完,扔到一邊。其實對程毅良的事情她一點興趣也沒有,可秉著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的道理,她必須時刻關注程氏的消息,好在關鍵時刻扳回一城。

  而且程毅良這個鬼才在美洲的名氣很大,手段頗為了不起,既是名義上的老公,又是實質上的勁敵,必須要瞭解透澈。他很少來台灣,這份雜志也是因為他要回台灣而造勢的一種宣傳手段,也難怪她不知道他,因為他太低調了。

  近幾年,夏氏跟程氏的比拚,以程氏略勝一籌為結果,夏氏雖然沒有輸得很難看,但確實不及程氏。特別是程家三兄弟分別在東南亞、美洲打開市場之後,程氏蒸蒸日上。

  夏瑜沒有這麼大的雄心壯志,要如何使夏氏超過程氏,她只要在東南亞這一塊能與程氏不分軒輊就成,畢竟程家有三個人,而夏家在她的妹妹、弟弟還沒成長之前,只有她一個人。所以有野心是好,但是蛋糕亂吃會噎死自己。

  夏瑜一張純淨的臉上蕩著女生純真的笑容,她靠在門板上,她的臉蛋上有著淡淡的緋紅,小手推開他,倔強地一個人搖搖擺擺往那張大大的床走去,脫下白色球鞋隨手一扔,像泰山壓頂似的倒在床上。

  突然,她蓄滿力量的嬌軀在床上翻滾起來,喉嚨發出銀鈴般的笑聲,程毅良不由自主地邁開腳步走向她。纖細的長腿在白色床單上挪動著,優美的腳踝蹭著被單,小腳丫對著他搖晃著。

  他不知不覺地伸手撫上她的腳踝,感受那一片極致的細膩,他輕輕一笑,坐在床尾,大掌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腳,悄然地一路往上,探入牛仔裙裡,她的大腿緊實細膩,他的手心漸漸地發熱。

  「好熱……」她嬌笑著,撕扯著短袖,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胸脯,他的眼一黯,稍稍傾身,眼落在那性感的鎖骨上,他的呼吸越發的濃重,他能聞到她身上的酒精味道,深深地刺激著他的欲望。

  女人香、酒、她的笑靨,他輕而易舉地被刺激,欲望就如團團火焰般在他的小腹燃燒著,他情不自禁地俯首,伸出舌頭輕舔那一片雪白,她的肌膚在他的舌下顫抖著,嘗到了她敏感的熱度。

  他的大掌在裙子的掩飾下摸索著,挑開她的內褲,輕柔地下探那未知的領域,像是冒險般令人熱血沸騰。

  稚嫩的花瓣在空氣中綻放,他溫柔地探指而入,指尖的肌膚感受到一陣不同尋常的緊窒和滑膩,那是處子的專屬,蜜道的香味在空中誘發著,他重重地喘息一聲,牙齒不由得咬下去。

  咬下去的那一刻,震撼的酥麻感從牙齦神經傳入他的身體,如電擊般在他的身體裡竄動著,他松開,欲望在他的眼中洶湧著。

  他微微擡高身體,卻看到一張如天使般的睡顏。欲望在腹中徘徊不去,而她安靜如曇花,嫵媚的綻放極為短暫,那餘下的香氣仍在作祟……

  【第三章】

  黑暗中,緊閉的雙陣瞬間睜開,黑眸與夜的顏色融為一體,眼眸深處卻泛起一陣陣淡淡的藍色,晶瑩閃爍。

  程毅良睜著眼睛,握拳的雙手漸漸地松開,低咒一聲,「該死!」

  他又夢到了那個夢,本來他已經快要忘記這個折騰他的夢,夢中女生甜美的笑靨、雪白的肌膚、窈窕的身姿……一場宴會,他重新遇上了夏瑜,身分卻變得不單純,她是夏家的長女,他是程家人,戲劇化得像作夢一樣。

  那天她睡著了,他沒有趁人之危,對著睡著的人實在是下不了手。靜躺在她的身邊,後來也睡著了。等他醒來,公司有事情急召喚他回去,他只來得及寫了一張便條留給她就離開了。一年前酒醒之後,他還來不及為結婚的事情做出反應,一大堆的公事排山倒海而

  來,等他想到她的時候,沒有她的聯絡方式,而她沒有主動找他,兩人從此失去聯系。

  現在又重遇了,而她看起來很著急,急著要跟他解除婚姻關系。

  他緩緩坐起來,薄被遮掩的下身,無聲地描繪著男性的堅挺,他靜靜地看了一眼,隨即掀開薄被下了床,披上浴袍,走到酒櫃前拿了一瓶紅酒,取下一隻玻璃杯。

  紅色的液體染紅了那透明的玻璃杯,他端著酒杯,緩緩地走到落地窗前,從偌大的玻璃窗前看到靜若處子的維多利亞港。

  挺拔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宛若隱入夜晚中。程毅良從不把女人放在心上,但對才見過幾面的夏瑜卻印像深刻,也許因為她是他的妻子……他輕笑出聲,妻子,如果被家裡人知道他程毅良也有這麼荒唐的時刻,只怕要笑掉他們的大牙。

  酒醉結婚,結婚之後還不知道新娘跑到哪裡去,陰差陽錯地在台灣碰到了,新娘卻表現得無所謂,要跟他保持距離。

  無可厚非,結婚是酒精衝動下的魔鬼,離婚是正常的,但這麼兒戲的態度要讓媽媽知道,估計他的頭要被扭下來當球踢了。

  離婚啊……如果那一天她說服他離婚就好了,現在他卻不急,想看看一心要離婚的她會有什麼表現,誰讓她……他低頭看著浴袍下方,誰讓她在夢裡撩撥他的情欲,更何況,想到她那一副跟他有關系是很丟臉的表情,他就不爽。

  從來沒有女人敢隨便招惹他,她敢招惹,敢招惹之後還要全身而退,不可能。他一手撐在玻璃上,雙眼俯視著下方的大街小巷,嘴角微微上揚,讓他看看她有什麼能耐能說服他離婚。他挺直了身子,將酒杯放回了桌上,走向大床。

  紅色液體的位置紋絲不動,現在的他對酒敬謝不敏,那種超出控制的感受,他異常厭惡。

  他回來了。

  程毅良一出現在桃園機場立刻就有媒體跟蹤報導,夏瑜不想知道都會知道。找他說離婚的事情現在不適合,因為不少人都在盯著他。

  他這一次去香港是要跟香港彩福集團談合作案,如果成功的話,發布會很快就會舉行。他會很忙,而且萬眾矚目,她現在找他被別人看到就不好了,但是她怎麼也沒想到他會主動上門。

  星期六的晚上,門鈴響起,透過貓眼看到了一身休閑服的程毅良,夏瑜一愣,片刻後打開門,「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不想跟我談談?」程毅良反問。

  她納悶地點點頭,她想啊,「程先生現在正在浪尖,我哪裡敢找。」她把他曾經說過的話還給他,眉眼一挑。

  他旋即一笑,「哦,那是我失禮了,再見。」

  「喂!」夏瑜著急地一喊,見他一動也不動地看著她,自知又被耍了,眉頭狠狠地跳了幾下,她深吸一口氣,「請進。」不與小人計較!

  「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夏瑜的公寓是在一片高級區裡,價格貴但保全措施很好,隱秘性也高,她很懷疑程毅良怎麼找到她的。

  「哦,那上一次你又是怎麼知道我在Sunny私人會館?」他同樣不示弱地反問。

  「我自然有我的消息管道。」話說完,她有些氣餒,他根本就是拿她的話堵住她的嘴,真過分,稚嫩的她面對老謀深算的他,宛若老鷹爪下的小雞,隨他心情玩弄。

  程毅良聳聳肩,大步踏入她的香閨,夏瑜房間的裝飾跟他想像中有些不一樣,就算從小被當繼承人培養,她應該還是有一顆少女心才是,畢竟她很年輕。

  但她的房間裝飾得很簡單大方,房間的角落、桌上、窗臺上倒是擺著幾盆養眼的植物,而且沙發布料也是綠色,看來她對綠色情有獨鍾。

  他走到沙發上,自然而坐,怡然地像在自己家中般,看得夏瑜面色不愉,客人不像客人,身為主人的她去廚房倒了一杯茶給他,「請用。」

  奇怪的氣氛在他們周遭流動著,他們是名義上的夫妻,但是沒有任何感情基礎,更像是陌生人地處在一個空間裡,而此刻卻要同盟共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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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 23:27:18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如何才能將現今尷尬的事情解決了呢?她的眼睛無神地落在一個地方,正苦思冥想,程毅良抿了一口茶,忽然說:「花茶?」

  「對,我家沒有綠茶。」話說完,她悶悶地看了他一眼,他幹嘛要跟她說這個。

  「味道還好。」他說。

  「哦。」夏瑜壓根不想跟他在這個話題打轉,冷淡地結束了這個話題,她喜歡速戰速決,「我……」

  「我晚飯還沒有吃。」程毅良望向她,一臉的認真地看著她,「我有這個榮幸請夏小姐共進晚餐嗎?!」

  夏瑜下意識地看了一下手錶,現在八點了,她七點鐘時吃過飯,他這麼晚居然還沒吃飯,「不好意思,我已經吃過了。」

  「那真是可惜。」程毅良笑著說。

  夏瑜微皺眉,開玩笑,跟他一起吃飯是要告訴所有人,她跟他關系很好嗎,她躲他都來不及,還跟他一起吃飯才怪!不過他可惜什麼?

  程毅良優雅地起身,「本來想跟夏小姐邊說邊談的。」

  夏瑜一愣,他要走?他想跟她邊吃邊聊,可她不想啊,跟他出去就意味著麻煩,能躲開他最好,可聽他的意思是不跟他一起吃飯就談不了,他太霸道了。

  盡管不滿,她神色平靜,臉上掛著笑,「其實吃宵夜也可以,我還能吃得下。」

  她憤怒地在心裡把他罵到狗血淋頭了,趁人之危,要不是她迫切地想解決這件事情,她會直接把他趕出去,他以為他是誰,想請她吃飯就請她吃飯,嘴巴張一張就說要請她吃飯,她又不缺他這一頓飯。

  程毅良溫良地笑著,「那走吧。」他走向門口,側過身,發現身後的人沒有跟上,他似笑非笑地望向她,「反悔了?!」

  夏瑜學著他笑,「不會,只是我覺得去外面吃飯既不衛生又沒有營養,不如就在這裡吃。」他受寵若驚地看著她,「夏小姐要親自下廚?」

  要她做飯給他吃?天方夜譚!能吃她做的飯菜只有她的家人,「叫外送羅。」

  「你剛才說外面的食物不衛生、沒營養。」他重復著她的說辭。

  「是啊,但是這家店是我朋友開的,我也投資了一些錢。」夏瑜澄清道:「我有監督,所以沒有問題。」

  程毅良聳聳肩,信步走回沙發,「既然是夏小姐請客,怎麼樣都無所謂。」

  「資本家都是吸血鬼,程先生你覺得呢?」她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是她投資的,她就要請他,他真不要臉。

  「我們是夫妻,不是嗎?」

  她目瞪口呆地看著程毅良,「程氏就是靠著程先生的嘴皮子才有今天的成功?」

  「也許。」他溫雅地說,並沒有因為她的污蔑生氣,仍然氣定神閑。

  夏瑜漠然地看了他一眼,拿著手機打了一通電話叫外送,隨即坐在了沙發前,「咳。」她掩飾地咳嗽,「那天晚上,我喝多了,具體發生什麼事情,我記得不大清楚……」

  程毅良不客氣地點頭,「確實是喝多了,問你住哪裡,你都說直走。」

  她臉微紅,「我不知道我們怎麼會結婚……」

  「你指著教堂說是自己住的地方,於是我們走到了教堂,接著你又說要觀禮。」他微笑地幫助她恢復記憶。

  「這麼說,你沒有喝醉了?」她懷疑地看著他,那麼他怎麼不阻止她?

  「不,我喝醉了。」他哂笑,「否則怎麼會跟你結婚呢。」

  夏瑜瞬間有一種氣爆的感覺,怎麼他的語氣中透著一股嫌棄她的意味,跟她結婚好像是一件糟透的事情。好吧,她承認,這確實是一件糟透的事情,但她幹嘛要被這個人嫌棄!她陰著臉,覺得跟他說話會氣死自己,於是她故作淡定地起身,走到流理台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喝,潤了潤喉,倚在流理台旁,「我不想聽到有關我們的流言。」

  程毅良緩緩起身,看著她,「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夏瑜冷厲地看著他,「以我們的身分,如果透出這個消息……」

  「我沒有影響。」程毅良朝她一笑。

  去死!就只有她有影響,他的意思就是他根本不在乎,怪不得他的態度這麼隨便,夏瑜重重地放下杯子,豪氣衝天地說:「那我們快點解決。」

  還沒等到程毅良的回答,門鈴響了起來,夏瑜只好去開門,看到門口的人時,她一愣,「林大哥?」

  「小瑜。」門口站著一名身高約一百九十公分的男人,高大的身材幾乎都占滿了整個門口,林佑寧溫和地對著她笑。

  「林大哥怎麼親自送外送?」她驚訝地問,林佑寧是她高中學長,她出國讀書之後,兩人常常透過網路聊天,知道他要開店,那時有閑錢的她就投資了。

  林佑寧高中畢業之後就去當廚師,廚藝了得,當學徒幾年之後就想著開店,事實證明他的決定是對的,他開的餐廳很受人歡迎,生意火紅,在臺北有兩家分店。

  「小瑜親自下單,我當然要送到你手上才行。」林佑寧溫柔地看著她。

  夏瑜豪爽地說:「林大哥太客氣啦。」正想開口邀他進來坐坐,卻想到屋子裡的另外一個男人,還沒等她說話,林佑寧先發現了程毅良的存在。

  林佑寧看著比他稍矮但同樣高大,氣勢強勁的程毅良,林佑寧的眼神暗淡,能出現在夏瑜家裡的人跟夏瑜的關系肯定很密切。

  「林大哥,下次我請你吃飯。」夏瑜接過外送。

  「好。」林佑寧木訥地點點頭,看來她是不想介紹屋中的男人是誰了,心中一嘆,勉強地笑了笑離開了。

  夏瑜沒有發覺林佑寧有什麼不對,她只想著屋裡的程毅良是見不得人的。拎著外送走回屋子,就見到程毅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她眼皮一跳,「幹什麼?」

  他淡笑不語,走過去幫忙將外送放在桌上,拿出盤子一一裝好,她點的是家常菜,兩葷兩素。

  夏瑜的眼神閃了閃,拿著筷子慢慢地吃著,輕聲說:「我有一個信任的律師,可以幫我們將離婚的事情處理一下。」

  他慢條斯理地吃著飯,眼底深處帶著笑,看她一副急躁又強裝鎮定的樣子,他終於好心地開口了,「離婚協議書到時拿給我看看。」

  拿著筷子的手一頓,夏瑜涼涼地看著他,「我好像不是你的下屬吧。」他的口吻真的很隨便、很專制。

  「的確不是。」程毅良坦然點頭,「可你比較急。」

  所以心急的人吃虧,她臉一黑,握緊了筷子,「難道你還真心想娶我?」

  「不想。」他快速地搖搖頭,「不過我還滿欣賞你這副狗急跳牆的樣子。」

  咣的一聲,她手裡的筷子掉到了地上。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就被這個男人的外貌所迷惑,他長得英俊好看,她就忽略了他的性格問題。現在才知道,外貌好的人,性格才是真正的惡劣。她冷冷一笑,「哦,能讓你一樂,我也是做善事了。」

  聞言,程毅良笑了,「謝謝了。」

  夏瑜臉色越發的難看,要不是她有家教,要不是她急著要跟他撇清關系,她會忍他才怪,越好看的人才是越可惡,「不客氣。」她咬牙切齒地說,重新拿了一雙筷子吃飯。

  安靜地用完餐,她收拾了桌子,轉頭一看,他正站在一邊,她拿布擦了擦手,不客氣地說:「晚了,不送。」

  他頷首,臉上掛著笑,卻讓夏瑜有一種危險的感覺,後頸的寒毛根根豎起,她不舒服地抬手摸了摸頸子。

  程毅良一個箭步上前,快速地將她摟在懷裡,薄唇在她的額上一落,感性地說:「晚安,老婆。」

  調戲的聲音在她的頭頂上響起,夏瑜瞬間暴走了,掄起拳頭要揍他一頓,他的動作卻很快,她的拳頭瞬間落空,他往後一退,瀟灑朝她一揮手,優雅的背影消失在她家門。

  他做了什麼?她反手用力地擦著額頭,一臉的憤怒,天吶,她要被逼瘋了。

  色狼!

  「夏經理,對不起,這一次是我能力不夠才會……」

  「不關你的事情,你已經盡力了,出去吧。」夏瑜輕輕地說。

  來者安靜地離開了,夏瑜這才猙獰地看著投標失敗的企劃,這個企劃被程毅良輕而易舉地拿走了,這塊地她早早就看上了,開發做度假村還是商業大樓都不會吃虧,結果肉到嘴邊被搶走,她怎麼可能不氣。

  隨著時代的變遷,程氏和夏氏的發展都不再是單一化,他們投資在各個行業中,但房地產是他們的老本行,也是他們競爭最激烈的領域。

  夏瑜氣得要跳腳,但是輸了就是輸了,遇上強大的程氏,不認輸也沒有辦法,除非他們能更強,她雙手握拳,懊惱地捶了一下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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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 23:27:35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很快她又釋懷了,她被程毅良刺激了,現在總想著跟他爭勝,挫挫他的銳氣,脾氣溫和的她最近總是被程毅良弄得暴躁,她真後悔遇到他,如果有後悔藥,她絕對不要跟他有關系。而且她發現了他的劣根性,他似乎以玩她為樂趣,她拉開抽屜,看著裡面准備好的離婚協議書,就算知道他在戲耍她,但只要她想離婚的話,還是必須跟他接觸。

  為什麼她運氣這麼背,遇上了他。據說他是程家小兒子,家中受寵,惡劣的性格應該是從小被溺愛而形成的。

  叩叩。

  她警覺地關上抽屜,「請進。」

  夏父宛若彌勒的笑臉出現在她面前,她驚訝地說:「爸,你怎麼來了?」

  「我找我寶貝女兒吃午飯,賞臉嗎?」夏父笑呵呵地走過來。

  夏瑜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不過她偶爾會跟夏父一起吃中飯,她也只是懷疑了一下,就

  乖乖地上前,「當然沒有問題,可以剝削爸的錢,我是一點也不在乎。」

  夏瑜挽著夏父的手,夏父點了點她的鼻子,「調皮。」

  夏父訂的位置在經常去的一家日式料理店裡,這裡的生魚片鮮甜好吃,夏父很喜歡來這裡吃飯。

  夏瑜剛坐下准備點餐,夏父伸手壓住菜單,一臉心虛地說:「小瑜,爸要實話實說。」

  「哦?」她就覺得奇怪,爸爸平時很忙,如果要跟她一起吃飯,都會提前跟她說一聲,今天突然來找她,她還以為是要給她一個驚喜呢,原來想錯了。

  「你奶奶一直想你快點交男朋友,我也攔不住,我說就一次。」夏父比了一根手指,「下不為例。」

  「所以等一下還有人?」夏瑜聰明地說。

  「是。」

  「爸,這是變相的相親,你還跟奶奶起哄。」夏瑜不樂意地說。

  「我快被你奶奶念到瘋了。」夏父為難地說。

  「哦。」夏瑜仍舊不開心,「有一次就有第二次,下次我可要弄清楚才會跟爸出來吃飯。」聽著女兒挖苦的話,夾在中間的夏父也實在困擾,發狠地說:「就一次。」

  「如果還有第二次呢?」她反問。

  夏父皺眉地說:「絕對不會。」

  看著斬釘截鐵的夏父,夏瑜淡淡地說了一句:「但願。」

  「不生氣了?」

  「跟人吃頓飯,我還不會這麼小氣。」夏瑜沒好氣地說:「但是下次藉父女培養感情之名騙我出來,我就不保證了。」

  夏父聽了哈哈大笑,「小瑜,你這張嘴越來越厲害了。」

  夏瑜偷偷癟了癟嘴,再厲害在程毅良前面就是一塊豆腐渣,她快被欺負死了。

  等了五分鐘左右,一位戴著眼鏡的男人走了過來,「是夏伯父和夏小姐嗎?」

  「你是陳亮?」夏父開口道。

  「是的,你們好。」陳亮禮貌地說。

  現在就是把吳彥祖放在她前面,她都沒有興趣,不過夏瑜還是禮貌地打了一聲招呼,三個人一番客套之後就點菜。

  說是三個人說話,其實更多是陳亮和夏父在說,夏瑜偶爾搭一句。在還沒上菜之前,去了一趟洗手間。

  她走出洗手間的時候嚇了好大一跳,她拍著胸口,一臉的不敢置信,「程毅良?」他怎麼在這裡!

  「見到我像見鬼一樣,有必要嗎。」他嘲弄地看著她,「該不會是做了虧心事?」他跟人一起吃飯,無意間看到夏瑜,特意出來跟她打聲招呼,她一臉厭惡他的模樣真不可愛。

  「我做什麼虧心事,倒是你……」她不爽地說:「雞蛋一口就吞下,小心噎死你。」程毅良一想,就知道她說的是那塊地的事情,嘴角一揚,「放心,我的食道還滿粗的,噎不死。」

  夏瑜也不指望一句話就能打擊到他,輕哼一聲,轉身往回走,耳邊傳來他漫不經心的話,「老婆出軌,你說該怎麼辦?」

  夏瑜停下腳步,「你說什麼?」

  「難道你不是跟那個男人相親?」程毅良雙手環胸地打量她。

  夏瑜噗嗤一聲笑了,要不是她知道這個男人又在耍她了,她真的要說他太厲害了,「你真的可以轉行了,將妒夫演得活靈活現,拿影帝沒問題,還有不要什麼老婆,矯情。」他每次喊她老婆總能聽出一股諷刺意味,名不正、言不順,他還能喊得很開心,明明她跟他之間很單純。

  小貓咪一下子不亮爪了,有點悶啊,他淡笑著,「我說的可是實話,為了證明我真的不喜歡被戴綠帽子,我應該跟岳父大人說一聲……」

  「喂!」

  小小的手用力地抓住他的手臂,他頭一低,她細白的手放在他黑色的衣服上,顯得又白又小,爪子很可愛。

  「你給我小心點,不要胡說!」她壓低聲音,也怕被別人看到他們兩個勾勾纏,晶亮的眼睛時不時地注意著周圍的情形。

  他眼睛一轉,又看到她瞪著眼睛,像松鼠似的瞪著他,眼珠又黑又亮,他笑道:「我從來不胡說,我說的都是真話。」

  夏瑜聽了,眉頭一皺,小腹突然一陣抽痛,一股暖流從身體裡汨汨而出,她臉色一變,松開手,掉頭走回洗手間,丟下一臉不解的他。

  幾分鐘之後,夏瑜走了出來,臉色很不好,令她意外的是程毅良還沒有走,她狠狠地對他揮了一下手,「你怎麼還在這裡。」

  似乎重遇之後她的笑容總帶著防備,程毅良眼神沉沉地看著她,意外自己還記得當初她單純的笑容。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看她一手垂著,一手壓在小腹上,臉色有些難看,問了一句:「不舒服?」

  她大姨媽來得真巧,偏偏在她跟他說話的時候來,幸好她有帶衛生棉,不然真的更麻煩了,超糗,她扯了一下唇,「大姨媽。」

  程毅良挑眉,沉沉地應了一聲:「哦。」

  【第四章】

  夏瑜轉身就要回位置上去,她出來有點久,要是再待久了就要被夏父誤會了。程毅良卻出乎意料地拉住她,她吃驚地回陣,正要問他幹什麼,結果眼角瞄到陳亮走了過來。

  她一驚,雙眸移到程毅良臉上,對上了他那雙帶著隱隱幽藍的眼,她的心跳猛地加速,身體比腦袋更快地做出了反應。

  手往程毅良的臉上一甩,啪!她冷著臉,他那雙眼瞬間變得狠戾,她用力握拳,克制心頭的恐懼,穩住聲音說道:「先生,你再動手動腳試試看!」

  此時她正面對著他,以及走過來的陳亮,而程毅良不知道身後有一個人,她只知道絕對不能讓人誤會她和程毅良有任何關系……說完,她寒著臉,嚴肅地走到陳亮身邊,「不好意思,久等了。」

  「他……你沒事吧?」陳亮擔憂地問。

  「沒事,就是碰到了一個大白天喝多了的醉鬼。」

  夏瑜兩人的聲音漸行漸遠,程毅良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石雕般的冷酷線條緩緩地抽動了一下,他反手摸上臉上陌生的火辣感。

  他被一個女人給打了一巴掌,還被她定義為騷擾女性的醉鬼,呵呵,真是好樣的,他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屈辱,真是小看她了。

  她的力道倒不小,他的嘴裡有一股淡淡的鐵鏽味,他眼底升起一股冷酷的寒意。夏瑜,他記住她了!

  坐回位置的夏瑜背脊忽然一陣寒冷,耳聞夏父開口,「小瑜,怎麼去了這麼久?」

  陳亮看了她一眼,沒有多嘴。夏瑜解釋說:「沒什麼。」

  「哦,吃飯吧。」夏父沒有追根究柢,招呼他們吃飯。

  夏瑜的右掌心麻麻的,剛才那巴掌,因為心虛、因為害怕,所以她打得很重,到現在手掌還不受控制地輕顫著。她作夢也想不到,她會打了他……

  夏瑜心神不寧地吃了飯,跟夏父回了公司。在電梯裡,夏父小心翼翼地問:「不喜歡?」

  「不來電。」她輕輕地說。

  她心不在焉,對夏父的話也不在意,夏父以為她是不滿自己的自作主張,「小瑜,爸答應你,不會有下次。」

  夏瑜苦笑地說:「哦,知道了。」她煩憂的是程毅良,他給她一種感覺,他不是一個很好惹的人,平時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被她打了一巴掌,竟然不聲不響。普通人都會反擊,可他什麼反應都沒有,就是這樣才讓她怕怕的,心裡有些毛毛的感覺。

  不知道他會怎麼對付她,以他惡劣的品性、毒蛇般的嘴、陰狠的手段,他一定不會放過她吧。他當時沒有立刻追究,有可能在醞釀更大的陰謀,然後狠狠弄死她。

  呃,她都不知道自己幹嘛要甩他一巴掌,弄了一出戲,就為了讓別人相信她跟他沒有關系,她當時太急迫了,只想著不能讓人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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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 23:27:51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他應該很氣,氣瘋了。她想,他應該沒有被女人甩過巴掌,依照他從不吃虧的性格,絕對不可能。

  她打也打了,如果他要打她右臉的話,那她就連左臉也奉獻給他。她只想速速離婚,從此沒有任何瓜葛,他走他的陽關道,她走她的獨木橋,楚漢界線,誰也不跨越,但願如此。

  事實上,程毅良很驚訝和不敢置信,沒有一個女人敢打他,她是頭一個。但這不表示他還能很和善地對她,他氣,他的怒火就像深埋在地心的熔漿,正噗嗤噗嗤地冒著火燙的熱泡泡。

  尚未爆發也多虧了他修養工夫到家,但一連好幾天,程毅良的臉色真的很不好,總裁辦公室的天花板上好像一直有一團揮之不去的烏雲徘徊著,秘書、助理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做事,就怕得罪了一臉閻王色的總裁。

  程毅良此刻正在視訊會議,跟程大哥和程二哥說生意上的事情,說完正經事情,一向樂於揭發弟弟糗事的二哥程毅忠笑著說:「小弟,我聽說前幾天你頂著一張……呃,據說是紅紅的臉到公司,怎麼回事?」

  程毅良的臉色更黑了,那時被掮了一記,她根本不收力道,又打在這麼明顯的地方,他想要遮掩都不可能,正好下午還有事去公司。

  他現在想起來,火氣還沒消退,但是面對程毅忠的調侃,仍舊淡定,「皮膚過敏。」

  「我不知道小弟還有這麼嬌的病。」程毅忠大笑,壓根不相信他的說辭。

  「哼。」程毅良輕哼一聲,不理會。

  一向沉默寡言的大哥程毅仁居然也開口,「小弟,女人不要亂玩,不然有醜聞,你給我小心點。」

  「我會有醜聞?」程毅良涼涼地反問,也不承認這臉是女人打的,禍水東引,「二哥上個月一怒為紅顏,砸了一間夜店,才叫有意思吧。」

  程毅忠尷尬地咳嗽了一聲,「那是你二嫂。」

  「哦,可是二嫂說你亂吃醋,才弄成這樣的。」程毅良摸了摸下巴,「怪不得二嫂不喜歡你,花心又沒耐心,追女生就跟打架一樣……」

  啪,程毅忠關了視訊,程毅良耳根子清靜了。

  程毅仁卻嘲笑,「你小子越來越厲害了,小心你二嫂跟你翻臉。」

  「二嫂不是想跟二哥分開嗎,我幫他們一把呀。」程毅良居心叵測地說。

  「你又知道二弟妹想跟二弟分開?」

  「不然鬧離婚?」

  程毅仁沉默了許久,在關了視訊之前輕輕地說了一句:「女人喜歡口是心非。」

  程毅良挑了一下眉,隨即大笑,他打賭,夏瑜絕對不是口是心非,她可是打得結結實實,她是真的一心要跟他離婚,撇清關系。

  想到她,他陰冷一笑,臉上的紅印子早已消退,不過他是忘不了夏瑜掮他巴掌的事情。垂眸看了一眼腕表,程毅良站起來,拎起外套往外走,搭著專屬電梯直接到地下停車場,打開車門坐上車,他緩緩地開出去。

  開了將近五分鐘,他挑了一下眉,後視鏡裡有一輛似曾相識的車子在跟著他,他冷冷一笑,是她,夏瑜。

  他以為她要好幾天才會出現在他的面前,她的膽子真的很大,居然還敢跟著他,腳下一用力,狠狠地踩著油門,車子迅速飛馳起來。

  跟在他後面的夏瑜輕輕咒罵一聲,混蛋!夏瑜開車開得不錯,但是她是女生,不敢開快車。

  眼看著他狂飆,就要被他甩開,夏瑜一咬牙,踩下油門,快速地跟上,手指不禁顫抖,兩邊的建築物和樹木在光影中一晃而過,她的心髒慌張地跳得評評大響。

  不知道跟了多久,程毅良終於停了下來,夏瑜隨即也鬆口氣,抬手摸了一下額頭,手心皆是汗,她做了幾個深呼吸,望向了前方的車。

  程毅良下了車,靠著車門,食指和中指之間夾著一根菸,他正慢條斯理地吸著。

  夏瑜穩了穩心神,軟著腳下了車,這才發現她跟著他開車到了陽明山,這裡環境幽靜,人煙稀少,還滿適合他們談話的。

  夏瑜走過去,站在他旁邊,「程毅良……」想到她打了他,他應該還在記仇,所以她張嘴就要道歉,沒想到他的動作更快。

  「不用跟我說對不起。」程毅良熄了菸,一雙清冷的眼就直直地看著她,「做都做了,說對不起太矯情了。」

  她更心虛了,她上次莫名其妙地打他,就為了回護自己,確實是太自私、太過分了,她根本就沒有理由去打他。而且他沒有當場給她難堪,也算是一種紳士的表現吧,她還是滿感謝他沒有當場戳破她蹩腳的藉口。

  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情是她的錯,她率先微笑,要好好跟他道歉。頭頂突然一片陰影,她頭一抬,程毅良已經利用體型上的優勢將她壓在了車門上。

  剎那間夏瑜的腳步淩亂,幾乎是被他用蠻力硬生生地壓制了。頭頂那片晴空離開了她的視線,光線被他霸佔,她驚慌失措地抬頭,對上的就是他那雙黑中帶藍的瞳孔。

  她一驚,如早櫻般的粉唇微張,正想開口,他俯首,巨大的陰影籠罩著她,就像下雨前覆滿天空的烏雲,撒下天羅地網,將她牢牢地困在他的懷裡動彈不得。

  程毅良睜著眼睛看著夏瑜如驚弓之鳥般的無措,怒氣稍稍退去,薄唇嘗到了甜甜的味道,伸出舌頭,趁她不備鑽入她的口內,如入無人之地,盛氣淩人地將她嘗了遍。

  掐在她腰間的大掌似有些不滿地將她稍稍提起,彼此平視,更是方便他吻得恣意,當幾絲光線落入她的眼眸裡,他清晰看到了她眼裡升起的怒意。

  他笑著歪了腦袋,高挺的鼻樑側頂在她的鼻上,方便了他從各個角度攻破她的防守。大掌稍稍收攏,她整個人就被他緊緊地抱在了懷裡,柔軟的胸脯甚至能感受到他堅硬的胸膛。

  大尺度的親密接觸羞紅了夏瑜的臉,更可惡的是在她嘴裡直衝亂撞的舌,滑膩的交纏讓她陌生,他封住她的唇,幾乎壟斷了她的呼吸,她不舒服地在他的懷裡蠕動著,堅硬的車殼頂著她的後腦杓,她根本無處可逃。

  他不為所動,她只好張著唇,努力地呼吸,擴張胸腔汲取氧氣,他突然離開,勾出了一道銀絲,濕潤了她的嘴角。

  夏瑜兩眼發直地看著他,手死死地捂著自己的唇,呼吸還很急促,她不敢隨便開口,怕一說話,嬌媚的聲音就讓他聽出了蹊蹺。

  「對不起。」程毅良溫文爾雅地說,兩手背在身後。

  他的眼睛像偷腥貓兒般的很晶亮,他的唇上還沾有她的唇印,他那副道歉的痞樣真的一點誠心也沒有。

  夏瑜氣得幾乎要再掮他一巴掌,他輕而易舉地抓住她的手腕,與之前輕松閑意的神情不同,嗓音幽暗地在她的耳邊響起,「打了人一記耳光,想道歉就了事,我也不過就是吻你一下,我也道歉了,你還想打我?」

  忍辱負重、忍辱負重……屁!這個男人才不是好人。她現在心裡就只有一個想法,夏瑜走到自己的車裡,拿出一份檔,放在他的眼皮底下,「程毅良,我帶了離婚協議書,你現在簽不簽?」

  嗯,她變得聰明瞭,程毅良秘而不宣地笑了笑,雙瞳就瞅著她緋紅的臉頰。

  清水般的眼閃過一抹怒意,她就知道,他根本就在戲耍她,也許就因為她跟他是商業勁敵,看著敵手被他耍得團團轉,他心裡肯定很舒服。真的太惡劣了,欺負人到這種地步。

  「不簽對不對?」她一反常態,輕柔地問。

  她承認上次打了他是她不對,所以這一次她想很認真地跟他說對不起,也打算將離婚事情早點解決掉,從此以後就當不認識。

  可她想錯了一件事情,他也許不想跟她結婚,但是結婚不結婚對他這個混蛋而言是一件可有可無的事情,他現在不想離,就想看她緊張的樣子。

  確實,這件事情成了她的把柄,但這不代表這個男人可以藉此耍著她玩,她冷冷一笑,「程毅良,你給我記住。」

  話音剛落,文件啪啦地如雪花一樣拍在他的俊臉上,她豪氣衝天地轉身走向車子,坐在駕駛座上。她也是有脾氣的,之前以為他只不過是有意為難一下,但也會很快地簽下離婚協議書,畢竟他們都不想讓人知道。

  但不想人知道就不想人知道,隱婚就隱婚,她就看看,等他要結婚的時候看他還求不求她!反正他年紀比她大,他一定會比她早結婚,就看他們誰耗得起,誰先低頭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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