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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金晶 -【復復得婚(嬌妻系列之六)】《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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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 00:02:48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金晶 - 復復得婚(嬌妻系列之六)

離婚前,他們相敬如賓,愛情不過是個笑話;
復婚時,他活脫脫是妒夫,她是受寵小女人。


婚前,她跟白浩相親,她以為童話都是騙人的,
她才不會傻乎乎的相信這世上有所謂的愛情,
於是她嫁給英俊有錢、能力非凡的白浩當老婆,
半年後,她卻開口提離婚,而大男人的他壓根沒挽留。
只是,婚是離了,人也分了,但白浩就搞不懂,
為什麼看著前妻一副要他滾遠一點的態度,他竟不爽快了。
他不是笨蛋,也從不做賠本生意,既然對前妻有佔有欲,
那就說明,他對這女人不只是習慣,應該是上癮了,
看到別的男人圍著她打轉,他這前夫竟大吃飛醋,
既然如此,那他肯定要把人給逮回來。 離婚又如何,
別說她偷偷生了他的小肉球,只要能跟她上床再搞出人命,
就算她說不吃回頭草,他也有的是辦法跟她重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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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 00:03:06 |只看該作者
【楔子】

安靜的房間裡放著輕柔的鋼琴曲,一道略微豐潤的身影隨著節奏做著高難度的瑜伽動作,淡淡的香熏味在空氣裡瀰漫著。

朱新諾做著難度極高的瑜伽動作,珍珠般的汗珠密佈在她飽滿的額上,瑜伽運動很緩慢,但對於塑身以及培養心性很有好處。

她感覺自己就像宇宙中的一顆微小的塵埃,在緩和的音樂中,緩緩地展開身體,一點一點地激發體內的熱量,將其排出身體。

做了四十分鐘之後,她坐在瑜伽墊上調整呼吸,手不由自主地摸上腰上的肉,嘆了一口氣,「好像有少掉吧。」

她站起來,站在桌邊,端起一杯水,慢慢地喝著。 生完小孩之後,她的身材沒有以前纖細了,她是一個愛美的人,從此要走上胖子的路上,她可不甘心。

咚咚。 她轉過頭,「請進。」

門打開,朱管家一臉笑意地說:「小姐,有人找你。」

「誰?」

「白浩,白先生。」

朱新諾點點頭,「帶他去會客廳,我等一會就過去。」  


「好。」

十分鐘之後,快速沖好澡的朱新諾素面朝天,走到會客廳。 她剛走進去,就聽到某人壓抑的聲音,「朱新諾!」

朱新諾看著氣勢洶洶的白浩,很快就反應過來,「白浩。」隨手將會客廳的門關上。

白浩大步走到她面前,英俊的臉上宛若覆蓋著一層冰霜,一雙眼睛如火炬般盯著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朱新諾垂眸,沒有瞧他。 她知道他早晚會知道,他也肯定會生氣,但她轉念一想,反正不是他想要的,她順勢而為嘛,「嗯,就是你知道的這樣。」

白浩氣場更為陰鬱了,「哦,這麼說是你偷了我的精子,偷偷地生下了小孩。」

朱新諾眉頭一皺,不悅地瞟了他一眼,「第一,我沒有偷那個什麼,是你給我的。」她臉蛋緋紅一片,白皙的臉上覆滿了紅霞,「第二,我是光明正大地生下我的小孩,有什麼奇怪的。」

會客廳一時安靜了,半晌,白浩冷冷一笑,「我倒是成了你的免費精子銀行。」

朱新諾底氣不足,可她不服輸,英氣的眉毛一揚,「屁!」她罵了句髒話,「沒有卵子、沒有子宮,我拿什麼生,你就提供了那麼一點點什麼,你氣什麼,反正是你不想要的。」

「閉嘴!」他忽然兇狠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狠戾地瞪著她,「我們一開始就說好了不要小孩,你問我要不要,我一直沒有改變過想法。你呢,你是故意欺瞞我,騙我先離婚,你再生下來。」

朱新諾眼球一轉,「我是離婚之後才知道的。」

「朱新諾,你可以再騙我,繼續騙,看我信不信!」白浩用力地放開她的手,她差點沒站穩。

「白浩,你……」她轉過頭,看到他如風般離開,她的心臟怦怦地猛跳,天吶,她第一次看到生氣的他,她都被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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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 00:03:4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一年前,清晨的白家浴室裡,傳出一陣陣聲音,「嘔……」

朱新諾吐完之後緩緩地站了起來,看著鏡子裡憔悴的自己,疑惑地皺眉,她好好的,怎麼吐了呢?

她洗了洗臉,擦乾淨,走出浴室,坐在化妝台前擦著護膚水和乳液,鏡子裡倒映著一抹寬肩窄臀的身影,完美的倒三角比例讓男人光是看到背影就很想撲倒她。

白浩轉過身,淡淡地說:「身體不舒服?」

「嗯,大概昨天晚上的生魚片吃太多了,不舒服。」作好護膚程式,她開始化妝。 她今天的臉色太蒼白,要是不化妝的話很難看,就像從電視機裡爬出來的貞子,嚇死一幫人。

白浩點點頭,「真不舒服,等等就去醫院看看。」他一邊說話,一邊扣著手腕上的銀色袖口,深藍色的西裝襯得他身上多了一股如高貴皇族的氣質。

朱新諾不得不說,白浩有一張男人都羨慕、女人都喜愛的皮囊,而且他的品味很好,挑選的衣服,從頭到腳都很適合他,沒有一分張揚,也沒有一絲低調,恰到好處。

他的五官可以說是典型的紅顏禍水,一雙桃花眼微微上揚,眼角帶著少許的風情,鼻樑就像外國人一樣又挺又直,唇角線條直直地抿著。 他不常笑,長年冷肅,這副神情白白浪費了那雙風情萬種的鳳眼,但更符合他的身分,白氏集團的繼承者。

他更像在戰場上殺敵的將軍,一身的煞氣,做事果斷、手腕強硬,但偏偏是這樣一位鐵血總裁,反而使得白氏蒸蒸日上。 所有人都知道,白氏總裁殺伐果斷、待人冷漠,白氏集團這位高居幕後的總裁不愛出席活動,所有的交際活動都是交給公關部門,他們也樂意見到公關部門的人,因為公關部門的員工笑容滿滿,賞心悅目。

與白浩接觸,會心生一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就想遠離這位製造冷氣的大師,但很不巧,朱新諾嫁給了這位不苟言笑的先生。  


但,沒有想像中的可怕。 他們新婚至今五個月,相敬如賓、生活和睦。 在家裡,他並不是很嚴肅,他的神情很放鬆,特別是晨起時,他的臉上帶著漫不經心的慵懶。 她看著鏡子裡的白浩,他剛睡醒,臉上仍帶著睡意,半垂的睫毛遮掩住他平時冷淡的眼眸,晨光灑在他的臉上,落下溫和的弧光,她一邊化妝一邊慢慢地收回目光。

他穿戴整齊,又走到衣帽間挑著手錶,半晌走出衣帽間,扣著手錶的扣環,「我先走了。」

她望了他一眼,「不吃飯?」

「沒胃口。」

「哦。」她停頓了一下,「陳阿姨應該有做炸蝦三明治,帶一個去公司吃吧。」

他點點頭,走出了臥室。

塗好隔離霜之後,擦了一層滋潤的護唇膏,隨即朱新諾低頭挑著唇膏的顏色,看了好一會,她挑了一個紅粉色的,襯托著兩頰的腮紅,顯得格外的嬌媚,很有人妻的感覺。 她穿著一身米白套裝,腳下一雙淡藍色高跟鞋,她滿意地點點頭。

走下樓,圓滾滾的陳阿姨笑咪咪地說:「少夫人起來了,早餐已經做好了。」

「好,謝謝陳阿姨。」朱新諾笑著走到餐桌旁,她並不像白浩這麼急,她對早餐的要求很高,早上攝取豐富的營養,中午吃得飽,晚上則是要吃得少,以此保持窈窕的曲線。

她坐下,吃著餐盤裡的培根肉,刀叉剛切開肉片,她的胃又一陣翻騰,她放下刀叉,捂著嘴,發出極輕的幹嘔聲。

陳阿姨是朱新諾請的管家,主要負責準備餐點和清潔工作,晚上做好飯菜就會離開,餐具第二天清洗,如果主人晚上不在家吃,她可以不用做晚飯,早點回家。

她正準備去臥室打掃,卻聽到朱新諾的幹嘔聲,嚇了一大跳,「少夫人?」

「我吃不下,沒胃口。」她端起一旁的果汁喝了幾口,「我不吃了,去公司了。」

陳阿姨關切地說:「少夫人,你不舒服?」她一邊問,一邊去流理台那邊將三明治打包起來,準備讓少夫人帶去公司吃。

朱新諾點點頭,「胃不舒服。」

陳阿姨懷疑地看著朱新諾,將紙袋遞到朱新諾的手裡,猶豫了一會,她小心翼翼地說:「少夫人,你要不要去醫院做個檢查,說不定是有了。 」如果主人家有小孩,陳阿姨當然很開心,但現在還不確定,她不敢說得太肯定,免得空歡喜了。

哢啦哢啦,朱新諾拿著紙袋,紙袋被她捏得發出一陣陣的響聲,她臉上露出一個滑稽的神色,她略微提高聲音,「陳阿姨,你說什麼啊。」

陳阿姨一愣,「呃,我只是猜測。」

朱新諾眨了眨眼睛,收起莫名其妙的情緒,溫和地說:「謝謝你的關心,我去上班了。」

「好,路上小心。」

朱新諾開著車行駛在路上,在紅燈的時候停了下來,好看的蛾眉皺成了一團,指尖不耐煩地敲著方向盤,她嘀咕道:「不可能、不可能,怎麼可能。」她低頭看著她自己的小腹,隨即無所謂地一笑,「我真是瘋了,怎麼可能會懷孕。」

她和白浩結婚五個月,再一個月,他們就結婚半年了,他們在婚姻生活中很合拍,不僅生活習慣很相似,還有便是他們的想法也很相似。

他們是商業上夥伴結為婚姻,也就是所謂的聯姻,白氏和朱氏的聯姻在當時可是引起了不少爭議,最大的爭論便是他們的婚姻對企業的影響。 確實,白氏和朱氏在某種程度上更加緊密了,彼此都得到了不少的好處。

婚前,她跟白浩見過幾面,也坦白地表達過她的想法。 童話裡都是騙人的,她不可能傻乎乎地以為有所謂的愛情,有白馬或黑馬王子,或者是千金大小姐愛上貧窮貴公子,這些橋段都太假了。 事實便是她要嫁給一個英俊有錢、能力非凡的男人,但他們之間沒有愛情,可她覺得這樣已經很不錯了,太奢求就不好了。

記得他們在最後一次見面,也是最後決定要結婚的時候,白浩跟她說了一件事情,她猶記得當時的氣氛很嚴肅。

「我不會騙你。」他的開場白是這樣的赤裸無遮攔。

如果是別人,她會認為這個人在說謊,但他開口,卻有一種無形的張力在她的周圍展開,她知道他確實不會騙她,他這樣的人不屑說謊,「嗯,你說。 」她頷首,示意他繼續。
他並不是要談判,也不想吊她的胃口,開門見山地說:「我希望我們以後不要小孩。」

她愣了很久,半晌找回了聲音,「你不想要小孩?」

見過普通家庭要做節育計劃,倒沒有想過白浩也有這個想法。 畢竟他們有錢,要培養一個小孩可以不擔心費用,從小就可以讓小孩接受菁英教育,成長為一個出色的接班人。 特別是一些大家族,很重視傳宗接代,一定要自己的親生血緣繼承財產。

「對,小孩很麻煩,我沒有這麼多精力去做一個好父親。」他直言不諱。

她挑挑眉,他的理由很薄弱啊,可他的神情很堅定。 她想了一會,淡淡地說:「其實我一直不喜歡小孩。」她真的不喜歡小孩,小孩太吵鬧、太不乖,而她的耐心只留給了企劃案和公司的事務上,同樣的,她也沒有這麼多時間去教養一個小孩。

他的想法與她相同了,她卻有另一方面的擔憂,「伯父、伯母……」

他十足霸氣地打斷她的話,「沒關係,不用介意他們,我會處理。」

「哦。」

「我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我會盡我做丈夫的責任,我不會干涉你,只要你也做好你妻子的角色。」

她緩緩地笑了,他很坦然地說了他的想法,簡單地翻譯一下便是,他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他想要婚姻,但不想要小孩,然後與她做一對相敬如賓的夫妻,但又不會背叛她。

「好。」她很爽快地給了他答案。

後來證明她的決定是對的,這段時間以來,他們相處得很好,根本沒有吵過架,就好像認識很久的朋友生活在一起。

她回過神,看著前方的綠燈,慢一拍地踩下油門,車子穩定地開著。

因為有意識要避孕,所以他們做某運動的時候,都會做好防護措施。 她有一個很奇怪的毛病,就是無法吞藥丸,每次生病她都是吃磨碎了的藥粉,避孕藥在她這裡就是惡夢,所以避孕措施全部交給了白浩。

他又是一個很有自製力的男人,加上防護措施是最穩妥的,他都沒有射在她的體內,雙管齊下,怎麼會懷孕呢,她笑著搖搖頭。

但,笑容僵在了臉上,不對,好像有過一次,那次他喝了點酒……她臉色變綠,呢喃道:「不會這麼巧吧,一次就中。」

當她的車子停在朱氏大樓樓下的時候,她抓緊了方向盤,用力地咬住唇部,白色的貝齒咬出了一抹紅色的血跡,她用力地閉了一下眼睛,拿出手機, 「週助理,是我。今天我會遲一點到公司,有急事再打我電話……」

朱新諾坐在醫生前面,正襟危坐地等著,不一會,女醫生擡頭,臉上出現一抹笑容,「恭喜你,你懷孕了,有十週了。」

她像是被判了死刑的人,呆呆地看著女醫生,好像沒理解女醫生的話一樣,女醫生善解人意地一笑,以為她是驚喜過頭沒有反應過來。

過了半晌,女醫生髮現不對了,再驚喜也不該一副吃了大便一樣的表情吧,於是她輕咳幾聲,總算喚回了朱新諾的注意力,「你還好吧?」

朱新諾面無表情,心情複雜,半晌,「我和我先生暫時還不想要小孩,這個小孩,我不想要。」

女醫生倒沒有多大意外,現在年輕人有這種想法的很多,她遺憾地點點頭,「好的,那我讓護士幫你安排一下時間吧。」

朱新諾手腳冰冷地站了起來,安靜地跟著護士離開了,護士拿著時間表幫她排時間,「下個星期一,可以嗎?」

她點點頭,又聽到護士說了具體時間,她應了下來,接著拿著包包離開了醫院。

朱新諾剛走出醫院,迎面就是金燦燦的陽光,直射得她睜不開眼睛,她眨了眨眼睛,適應了充足的光線,緩緩地往自己的車子走去。 她坐上車,並沒有立刻就開車離開,她靜靜地坐著。  

她摸了摸臉,額上居然有一層淡淡的薄汗,她聽到她自己的呼吸如羽毛般在耳邊響著,同時聽到女醫生的聲音不斷地重複,恭喜,你懷孕了……

她懷孕了,她真的懷孕了! 她的手顫抖地放在膝蓋上,她低頭,眼睛不由地落在仍平坦,還未隆起的小腹上。 她閉了閉眼睛,覺得她自己想太多了,這個小孩不過是一個意外,既然是意外就處理掉,也許她太冷酷了,但她不覺得她這個想法有問題。

誰的人生歡迎意外呢,意外帶來的是驚是喜還說不定呢。 朱新諾完全沒有想要將這個消息告訴白浩,估計他的想法和她一樣,他可是比她更冷情的人,既然想法和做法一樣,她也沒必要像個小女生一樣去尋求他的安慰。 儘管這麼想,她臉上卻沒有一絲明朗,反而越發的陰沉。

她沉著臉開車回公司,她剛回辦公室,週助理就走了進來,手上端著一杯香氣四溢的咖啡,「經理,你回來了。」

朱新諾點了點頭,看了看那杯咖啡,「今天不想喝咖啡,端出去吧。」

週助理反應很快地說:「好的,那經理你想喝什麼?」

「鮮奶。」話音剛落,朱新諾怔了怔,鮮奶對孕婦很好……但她不准備把寶寶生下來呀,她皺眉,正想出爾反爾的時候,週助理已經應下。

她看著周助理臉上奇怪的神情,她自己都想笑,鮮奶兩個字脫口而出,她也沒想到呢。 算了,講都講了,她笑著問:「還有什麼事情?」

「沒有了。」週助理安靜地退出去,立刻讓人去買鮮奶了。 公司裡可沒有人喜愛喝鮮奶啊,茶水間沒有備有鮮奶,大家都只愛喝咖啡、花茶之類的。

朱新諾扳著手指算著時間,今天星期四,下個星期一手術,她拿出手機,在備忘錄上加了一筆。

朱新諾穿著潔白的睡衣躺在床上看書,她習慣睡前看一些書。

白浩從書房回到臥室,進浴室洗澡,過了一會,穿著睡袍走了出來。

她眼皮也不擡,做自己的事情,白浩拿著吹風機吹乾頭髮,吹完頭髮,他上了床,深邃的眼睛瞅著她,專注的目光打斷了她看書的節奏。 她擡眼望向他,他伸手將她手裡的書抽掉,放在一旁的床頭櫃上。

薄唇迅速地覆上她的櫻桃小嘴,她一愣,正要說話,他另一手按在她的後腦杓,往他自己的方向一摁,他們貼得更加的緊密了。 他的嬌妻色香味俱全,披著黑色的捲發坐在暈黃的燈光之下,看書時的溫潤和寧靜讓他很懷念在床上嬌吟婉轉的她,他忍不住地出手攻擊。

她的唇也不知道是擦了什麼,有著淡淡的蘋果味,唇瓣又似棉花般柔軟,只親一口就情不自禁地想再親,牙齒也忍不住地輕輕啃她,舌尖偷偷地探入她的口齒間,流連忘返。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熱呼呼的溫度散在他的肌膚上,誘惑他不由得加深這個吻,大掌深入薄被當中,無聲地摸索著。 微熱的指尖碰到她細膩的大腿肌膚,隨即他的大掌替代了指尖,掌心炙熱地貼在她的大腿上,食指色情地在她的大腿內側打著圈。

他的唇緩緩地離開她的,勾出一段段淫靡的銀絲,他望著她,她嬌喘著,眼睛含著春意,這副模樣讓他很滿意,她動情了。

不只她動情了,在她的眼中,他此刻就如一隻發情的野獸,一雙鳳眼因慾望而深沉,帶著異樣的風情,無聲地邀約,她知道,他想要她,她的身體也有反應,她也想要他。

但是……她腦海裡的警鐘在敲響,不管身體有多渴望,她知道,現在不是時候,懷孕初期,任何活塞運動都禁止,「等、等一下!」她喘著氣,嬌媚地說: 「今天不行。」

第一次求歡被打斷,他神色不定地看著她,沙啞地問:「為什麼?」

「我身體不舒服。」她簡單地說。

他看了她一會,確定她是真的不想,他收回了大掌,哦了一聲,慾求不滿地起身去浴室。 等到浴室再度傳出淅瀝的水聲,她默默地鬆了一口氣,幸好他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

她伸手摸了摸肚子,儘管她打算不要寶寶,可她內心深處卻時刻有一種要保護寶寶的想法。 這樣的想法太詭異了,她一向是說一不二的人,做事情也不會拖泥帶水,該怎麼辦就怎麼辦,為什麼她突然變得優柔寡斷了。

她蹙眉,將被解開的睡裙的釦子重新扣上,紅著臉縮回被子裡,她迷迷糊糊地想著,差點要睡著時,浴室的水聲停了。 之後一陣腳步聲接近床邊,床墊往下一沉,他躺在了床上。 一手伸到她的身上,扣住她的腰肢,「早上嘔吐後去醫院了?」

他三更半夜不睡,忽然關心她的身體,教她受寵若驚,她輕輕地回他,「嗯,沒什麼大礙,就是吃飯沒有胃口。」

沒食慾接著就沒有性慾,他很簡單地將她的異樣歸結為這樣的原因,慶幸朱新諾不知道他的心裡想法,否則都要炸掉了。

「以後注意點。」
「好。」她頷首。

「睡吧。」

「我週末想回家,待兩天,星期天晚上再回來。」她忽然開口。 不要小孩只是嘴一張的事情,但往往她一想到躺在手術臺上,大腿往外一張,醫生拿著工具將她的小孩夾碎,她的心就好疼。 就算她不喜歡小孩,討厭麻煩,可畢竟是一條小生命,她就這麼剝奪了他出生的權力,她心有不安,下意識地想回家。

「也好,回去陪陪岳父、岳母,我聽說岳母燉湯很厲害,到時候讓她給你補補身子。」

他的手在她的腰上撫摸著,那一手的柔情倒是讓她想起他曾經嫌棄她太瘦,而且還是在他們做愛的時候,說什麼怕撞斷……這麼色情的話他說得一本正經。 她臉上紅潮未退掉,幸好大晚上他看不到她的臉紅,否則丟臉就丟大了。

「我睡了,晚安。」她臉頰滾燙,閉著眼睛。

「嗯。」

週五,朱新諾直接開車回娘家。 她剛走進客廳,朱母兩眼一亮,「回來了。」

朱新諾之前打過電話給朱母,說想念朱母燉的湯,想回來待幾天,朱母當然開心,湯早早就在廚房裡燉著了。

「嗯。」朱新諾上前,靠在朱母的身上,「媽,好餓,有什麼可以吃?」

「這麼大了還撒嬌。」朱母說是這麼說,但很受用,拉著朱新諾到廚房,讓她坐在一邊,「等著,我做了牛奶布丁。」

「哇,一回來就好有口福。」朱新諾很捧場地鼓掌。

朱母白了她一眼,端著牛奶布丁走到她身邊,「吃吧。」又看了看四周,見沒有人,低聲問道:「在電話裡我不好問你,你是不是跟阿浩吵架了?」

朱新諾疑惑地說:「沒有啊。」想了想,「媽,你想太多了,我真的是因為想吃你做的菜才回來的。」

她沒有說出口的是她心裡的不安和猶豫,本來很堅定的態度,不要寶寶就不要,可為什麼知道自己的肚子裡住著寶寶,她的性格就變了。 她第一個想法就是跑回家,想家人陪著她,驅趕這種陌生的情緒。

朱新諾是朱母從小看到大的,見她神色如常,朱母才嘆了一口氣,「你啊,也任性,想回來就回來,你老公怎麼辦。」

「他說OK啊。」朱新諾完全沒有人妻的自覺,她覺得這不是大事啊。

朱母被她這麼理所當然的話堵得心慌,語重心長地說:「你要多個心眼,現在小三多厲害,手段有的是,阿浩條件又好,有眼睛的人都知道他是金龜婿,你別到時後悔了跑回來哭。」

朱新諾屁股一扭,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吃著美味的牛奶布丁,「你也說他有多好有多好,既然這麼好,我是管不住的,腳長他身上,他愛往哪裡走就往哪裡走。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

朱母最喜歡女兒的豁達,可當這份豁達成了粗線條,她就不喜歡了,「你這個傻子,你現在嫁了一個這麼好的老公,當然要牢牢抓住他了。」

朱新諾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媽,不要太擔心啦。」

朱母頭疼地看了她一眼,「那你們什麼時候準備要一個孩子?」

朱新諾的神色微變,她就是為這個事情煩惱。 她跟白浩一同決定了不要小孩,現在肚子裡的寶寶來得突如其來,她都亂了。 現在不少家庭都不生小孩,他們的決定也不奇怪,但是好好的計劃被打亂,她難免心煩意亂。  

她也已經決定偷偷地打掉小孩,她知道白浩不喜歡小孩,所以她也沒打算跟他說。 小孩既是天使也是惡魔,有人喜歡也有人不喜歡。

她也不是那種母性氾濫的人,就好比自己的堂姐生的小孩,粉雕玉琢,很可愛,可她就不愛。

「怎麼了?」朱母敏感地感覺女兒的不對勁,她的眼睛在朱新諾的身上打圈,突然一臉的驚嚇,「你、你的身體有問題?」

朱新諾差點就笑出來了,但是她要是笑出聲了,朱母非揍死她不可,她笑著說:「沒啦,只是我們現在還年輕,不想太早有小孩。」

「年輕人就會把年輕掛在嘴邊說,誰沒有年輕過。」朱母不開心地說:「女人就是要趁年輕生小孩才是,要是拖太晚變成高齡產婦,恢復能力就沒有這麼好了。」

「知道啦。」朱新諾忽然有些迷茫,「媽,生小孩是一件很好的事嗎,生下他,還要好好教育撫養,多累、多麻煩啊。」

朱母手指輕戳了她一下,「我就說你們還沒收心,生小孩就生小孩羅,我們兩家又不是沒有錢,帶小孩會有多累。」

朱新諾看著她,「可你說我們都是你親手帶大的。」朱新諾是家裡的老大,下麵有一個小她兩歲的弟弟,正好湊成一個好字。

「是啊。」朱母似是想起什麼好笑的事情,「我懷你的時候,感覺很奇妙,怎麼就有了呢。接著就開始過起了豬的日子,吃多睡多,整個人都胖了一圈,那時我可討厭你了,要不是你,我也不至於身材走形。」朱新諾興致勃勃地聽著,朱母又說:「我打算生下你就把你丟到一邊,反正有人會管你,可我生下你之後,我又捨不得,這種感覺很難形容的。」

朱新諾垂眸,就像她不想要小孩,可她有了,她要打掉,可她又不捨,那是她的骨肉,哎,好矛盾。

「等你以後有了小孩,你就知道了。」朱母溫柔地拍了拍她的背,「每一個小孩都是媽媽身上掉下來的肉,割捨不了。」

朱新諾將牛奶布丁放在一邊,打趣道:「媽突然好感性。」

「我不僅感性還性感呢。」朱母笑著說。

朱新諾笑開了,「媽,聽說女人懷孕胸部會大,看來你現在的S曲線,有一半的功勞是我的吧。」

「哼,我肚子上的肉也有你的功勞。」朱母從水果盤裡挑了一顆色澤鮮潤的蘋果,拿著水果刀削皮。

朱新諾看著刀子嘴、豆腐心的朱母,心裡一陣感動,「媽,謝謝你。」

朱母望了她一眼,覺得女兒有點不對勁,可想想女兒結婚了,自然不再是以前天真的小女生了,「今天嘴巴真甜。」

朱新諾紅了臉,「我上樓了。」

「幹嘛,這麼說說就不好意思了。」朱母拉著她,將削好的蘋果遞到她的手上,「你爸和你弟一樣,是個工作狂,回來肯定遲了,你先墊墊肚子。」

朱新諾拿起蘋果,咬了一大口,問了一些家裡的事情。 吃完蘋果,她又從冰箱裡拿了一罐優酪乳上樓。

朱母一邊看著湯的火候,一邊想著,小諾的胃口似乎大了,她還是多加一道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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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 00:04:21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朱新諾在家裡待了兩個晚上,星期天晚上朱母讓她教白浩過來吃飯,順便接她回家,她聽話地照做。

晚上五點的時候,白浩就過來了,今天的他一身休閒裝,筆挺瀟灑,他剛跟朱母打了一聲招呼,就被朱父拉去書房談話了。

朱母不滿地說了一聲:「真是的,阿浩難得過來幹嘛要說公事。」

朱新諾的弟弟朱新亞嘴唇彎了彎,「媽,不一定是公事。」

「那是什麼?」朱母問。

朱新諾也好奇地看過去,朱新亞眉毛一挑,「爸最愛下棋了,浩哥的棋藝又好。」

朱新諾點點頭,確實,朱父很喜歡愛下棋,那時看中白浩的一點就是他的棋藝,朱父曾經對她說,一個人如何下棋就能看出其品格。 她倒是覺得說得太誇張了,人都有好幾張面具輪著戴,何況是下棋的時候多一點心眼就好了,偽裝一下,討朱父喜歡,很簡單嘛。

「你們兩個都不要站著了,過來幫忙。」朱母吩咐道,「小諾嫁過去這麼久了連道菜也不會做。」

朱新諾朝著弟弟做了一個鬼臉,朱新亞連忙說:「媽,那我就不用進廚房了,你幫我找一個會做菜的老婆就好了。」

朱母冷哼一聲:「你爸都會做幾道我喜歡吃的菜討我歡心,你以後也得用這一招,現在女生都是吃貨,這招百試百靈。」

朱新諾噗的一聲笑了,「那我讓阿浩下來跟你學幾招。」

朱新亞白了她一眼,「浩哥不用討你歡心,你都是他老婆了。」
朱新諾不悅地說:「那不是便宜他了。」氣氛正濃,她故意擺出一副吃虧的模樣,惹得他們哄堂大笑。

只有她自己心裡知道,白浩那樣的人,怎麼可能為人洗手做羹湯呢,他的手可是操控幾億的大生意,才不會理這些小事呢。

朱新諾在朱家度過了一個輕鬆的週末,吃過晚飯之後,白浩載著朱新諾回家,他看了一眼上車就閉眼休息的朱新諾,「睡著了?」

「沒有,就是閉一會眼睛。」她笑著說:「吃飽喝足就想睡。」

白浩頷首,「岳母剛跟我說,你胃口很好,很能吃。前幾天還看你腸胃不舒服,還是注意一下,不要亂吃,弄壞了肚子。」

其實除了那天早上吐了一次之後,她就沒有再吐過,反而很容易肚子餓,「好。」

朱新諾待在家裡的這兩天,翻看了不少自己小時候的照片,看著自己從一個瘦弱的小嬰兒長成了一個肥嘟嘟的小妹,接著身高抽長,轉眼就是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最後成了骨架纖細、身姿窈窕的女生。

從一顆受精卵,變魔法似的變出了一個女生,真的好難想像。 她的手不經意地放在小腹上,她忽然不排斥生小孩了,也許寶寶會讓她的生活變得複雜、變得不一樣,但她更相信緣分。 就一次的意外,她懷孕了,這不是命中註定,又是什麼呢,她跟寶寶的緣分一開始就註定了。

她偷覷一眼白浩,他冷峻的模樣儼然是一個嚴父,跟慈父完全沒有關係。 她不知道他是否也會像她一樣改變想法,畢竟寶寶在她的肚子裡,她深有體會,而他是經手人,男人嘛,發洩完就爽了。


寶寶在她的肚子裡,她隨之一起成長,對寶寶會有感情,但他嚴格上來講更像局外人,男人體會不到女人懷孕時的感受。

不知道他是否會接受一個意外的降臨呢,這與他們之前所說的約定完全不符合,墨守成規的他會改變嗎?

她深吸一口氣,裝作不在意地開口,「我這幾天看了不少我小時候的照片,好可愛,我有用手機拍下來,你要不要看看?」

白浩可有可無地點頭,「等等回去看。」

「嗯。」她又說:「我以前很可愛的。」

白浩露出淡淡的笑意,似笑非笑地說:「你現在也很可愛。」

Oh My God! 她被自己的老公調戲了。 朱新諾忍著臉上的燥熱,繼續一步一步地引出話題,「謝謝,對了,我們之前說過不要小孩的,你會改變想法嗎?」

「不會。」他緩慢堅定地說:「不要就是不要。」

她神情一怔,一股冷意爬上心頭,她快忘記了這個男人的固執和冷酷,他從來不接受意外,他想要的都能完美地達到目標。 那時他們剛結婚,白母不只一次地跟她說,養兒子就像養機器人一樣。 白浩在五歲時就開始聰明地制定計劃表,要做什麼、要怎麼做,都規劃得很好,不允許出現一個錯誤。

這麼嚴謹的作風,他當然不會歡迎一個突然而來的小孩了。 她失望地垂眸,嘴唇抿著,想跟他坦誠,卻覺得有可能他會很堅定地要她把這個小孩給拿掉,因為這在他計劃之外。

「怎麼突然這麼問?」他問。  


車子開到了他們的住處,他停好車,解開安全帶,側頭看著她。 她迷茫地擡頭,一張英俊到沒話說的臉映入她的瞳孔。

他很帥,她很漂亮,他們的寶寶基因一定很優良,一定結合了他們的優點,肯定是一個花見花開、人見人愛的小寶貝。 一個白嫩可愛的小寶寶似乎在向她招手,朝她撒嬌地吐泡泡,她心一軟。 如果她堅定她之前的選擇,她猜她一定會後悔,會很後悔很後悔。

「小諾?」他微微提高聲音,試圖拉回她的注意力。

「其實……」她悠悠地開口,下一刻驚出了一身汗,她差點就要告訴他她懷孕了,此刻大腦無比的清晰,她不能說,「沒什麼,我想以後也許我會想要一個小孩。」

白浩的臉色微黯,他喜歡她這位小嬌妻,除了她的智慧、外貌以及家世之外,最重要的是在結婚之前,他對她說不要小孩,她很淡定地接受。
女人為什麼想要一個小孩,有人說小孩是愛情的結晶,可他和她之間沒有愛情。 半年的相處,他喜歡她,但這種喜歡又跟愛情沒有關係,純粹是因欣賞油然而生,他欣賞她做事有原則。

又或者女人藉小孩綁住男人,好來煩男人,總之,在白浩眼中,生小孩完全沒有任何可取之處,有小孩就相當於有繼承人嗎,不,對他來說,找一個繼承人不難,只要有腦袋、品性端正就好,親生兒子也不見得可以將他的事業發展得好。

有小孩,可以有人給他養老送終嗎,這種事情,只要有錢就可以解決,那麼他又為什麼要生一個煩人的小孩來煩自己呢。

「我很確定,我以後、未來,都不會想要小孩。」他的聲音沉甸甸,如飽滿多汁的紫色葡萄,可內容卻是可怖的罌粟。

朱新諾安靜地看了他一眼,就此打住了話題,她沒有慾望再跟他說話,她情緒低沉地下了車。

他跟在她身後,低聲說:「我以為我們想的是一樣的。」

她腳步一頓,隨即又邁開了,她淡淡地回了一聲,「嗯。」沒錯,他們之前是一樣,可奈何不了意外,而且意外還是他這位不要小孩的先生塞進去的。

她有些煩、有些怨,他像一個無事人,而她卻開始為這件事情傷腦筋。 她忽然打了一個冷顫,一件暖和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她側過頭,他神色淡淡地站在她身邊,她意識到,這是他們結婚以來,她第一次對他有了埋怨的想法,原來有些東西不是一成不變。

星期一,朱新諾躺在床上,看著白浩換衣服,眼睛一眨也不眨,白浩穿戴整齊,準備要出門,又走了回來,寬厚的大掌落在她的額頭上,一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對比了一下溫度,「沒有發燒。」

「嗯,我不舒服,不想起來,已經請假了。你去上班吧。」朱新諾對他說,她並沒有不舒服,她心裡有事,想著要如何解決他們的問題,所以請假一天想想。

白浩盯著她一會,半晌起身,「有事打我手機。」

他是一個勉強還算及格的老公,她微微一笑,「嗯,快去吧。」

白浩聞言起身離開了,朱新諾在床上躺了一會便爬起來。 洗漱之後,下樓吃了陳阿姨悉心準備的早餐,吃完之後,她去書房看了一會書。

中午吃了飯之後,她正想躺上床上午睡一會,她的手機響了,「餵。」

「你好,請問是朱新諾小姐嗎?」

「是。」

「你好,我是愛和醫院婦產科的護士,我是打電話確認一下,你之前決定要做的手術……」

「我決定不做了。」要不要這個小孩,她早已作出決定了,只是白浩的態度讓她為難,但卻沒有影響她要寶寶的想法。

她想了很久,他們一開始是因為想法相同在一起,那麼他們現在分開是因為想法不一樣了,他們不適合一起生活,她決定要離婚。 在這個離婚率只高不低的社會裡,離婚不是很大的事情,她很快就想通了,好聚好散,再見不難。 她對不起寶寶,讓他一出生就沒有爸爸的關愛,但她會努力做好爸爸和媽媽的工作那頭的護士驚訝了一下,又很快地回過神,笑著說:「那太好了。朱小姐,你要是方便的話,不如來一趟醫院吧,領一本媽媽手冊,還有產檢時間也要約一下哦。」

朱新諾感覺到一股滿滿的關切,心頭暖暖的,「謝謝你,我抽空過去一趟。」

「好,再見。」

「再見。」

她放下手機,手放在平坦的小腹上,甜甜一笑,「就這麼決定了。」

不想,手機突然又響起,她疑惑地看了一下手機,是白浩。

「吃過午飯了嗎?」

她不禁想笑,白浩就是白浩,問話永遠這麼直白,「吃過了,準備午睡。」

「身體舒服了嗎?」

受寵若驚可以形容她現在的感受,也許之前她沒有哪裡不舒服過,所以沒有機會享受這種感覺,「嗯,沒事了。」她有些迷茫,現在卻不會,她無比清晰地作下了一個決定,「你今天晚上早點回來,我請你吃晚餐。」

興許感染到她愉悅的心情,他難得開玩笑,「你確定你做的菜不會讓我上吐下瀉?」

朱新諾光明正大地翻了一記白眼,反正他看不到,語氣不屑地說:「你也不會做啊。」

他們都完全不懂做菜這回事,他還嘲笑她。 她說請他吃飯,當然是她出錢讓陳阿姨買菜,然後陳阿姨做,她不信他沒想到,他一定是在揶揄她。

白浩低低地笑了,低沉的笑聲在她的耳畔響起,弄得她的耳朵隱隱發癢,她紅著耳根,「就這樣啦,掰掰。」

「嗯。」他掛了電話。

朱新諾下了床,到樓下跟陳阿姨說了一聲,陳阿姨笑著點頭。 她又回房,打開自己的行李箱,開始整理衣物。

白浩車子的引擎在門外響起。

他換了拖鞋,走進屋子。 他到家的時間是六點半,在夏天這段時間而言,還不算天黑,天色只是有些昏暗。

他的腳步一頓,臉上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在他側前方的餐桌上,擺滿了豐富可口的食物,但這不足以讓他如此失態。

他不知道朱新諾也是一個講究浪漫的人,餐桌上的水晶長頸花瓶裡插著幾朵嬌豔欲滴的玫瑰,香熏蠟燭靜靜地燃燒著,淡淡的香味盈滿了四周。 白色的桌布垂落在地上,兩把歐式椅子正對著擺放,一瓶紅酒已經打開,正放在一旁醒酒。

啪嗒,腳步聲傳來,他擡頭,迎上一雙吃驚的水眸,他微微挑眉,她站在樓梯中間,看看他又看看那浪漫的餐桌,最後她臉紅了。

哦,難道他會錯意了,他邪肆地笑著,「燭光晚餐。」


朱新諾一個下午都在整理東西,陳阿姨弄好之後還專程跟她說了一聲才離開,她想起了陳阿姨當時古怪的笑容,她一時無語。 原來陳阿姨誤會了,她要的是一個好氛圍,好談話的氛圍,而不是談情說愛的氛圍啊。 她臉上的溫度很熱很熱,弄巧成拙了,好丟臉。

她幾乎都不敢去看白浩的臉,可她還是從他的聲音裡聽出了笑意,她羞憤地說:「對啊,燭光晚餐,白先生賞臉嗎?」

白浩哂笑,脫掉外套,扔在一邊的沙發上。 看著她踩著極重的腳步走下來,微笑地替她拉開了椅子,「請坐。」

她姿勢優雅地坐了下來,「謝謝。」

「看起來很棒。」他看了看菜餚,見她的臉色更紅了,加了一句,「都是我喜歡的菜。」

她一邊倒酒一邊不去看他,氣氛太過浪漫,她一時不知道要如何開口,於是跟他說了一會話,就安靜地吃晚飯。

白浩邊吃邊觀察她,看她吃飽停下,他緩緩開口,「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他們之間好像沒有浪漫過,忽然這麼浪漫的橋段放在他們的身上,好像小丑穿了總統的衣服,很奇怪。

他瞭解她,她不會心血來潮地弄一個燭光晚餐,多半是陳阿姨會錯意,而她會這麼鄭重地要他早點回來,她應該是有重要的事情跟他說。 他仔細想了想,今天不是什麼重要的紀念日,或者特別的節日,她要跟他說什麼呢?

「我想離婚。」

鳳眼錯愕地看著她,「什麼?」

如果不是這麼嚴肅的事情,朱新諾幾乎要笑了,冰山臉忽然大變,真的還滿搞笑的,但此刻不是可以笑的時候,她嚴肅地說:「我想離婚。」  


時間在他的靜默中一點一點地流逝,她平靜地坐在椅子上,望著他疑惑的俊臉,他終於開口了,「為什麼?」

朱新諾默默一笑,「還記得我昨天問你關於以後生寶寶的事情嗎。」他沉靜地瞅著她,她繼續說:「我一開始是真的打算不想生寶寶,不知道是不是年紀的關係,女人會變啊,我就想也許未來我會想要一個寶寶,而你不想要,你昨天很堅定地說不要,我知道你不會改變主意。」

白浩仍然一言不發,她說得很對,他確實不會改變主意,他一旦決定的事情從來不會改變,從小到大,他就是這樣,說好聽點叫堅定不移,說難聽就是不懂變通。 再加上他引以為豪的抑制力和自控力,他完全可以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情,不管是什麼事情,他都可以堅持己見。

但現在他結婚將近半年的妻子說,她改變想法了。 他心中一嘆,人都會變,更何況女人是善變的佼佼者,但他卻捨不得,因為他跟她是很契合的一對,到目前為止,他都很滿意她。

「我不想以後會埋怨你,甚至會恨你。」紅唇微啟,她神色淡淡。

他又是很久沒有說話,但是她知道他會同意的,他不會對她死纏爛打。 果不其然,他執起一旁的玻璃杯,將杯中剩餘的紅酒一口喝完,放在了一旁,他極輕地點了一下頭,「好。」他隨後緩緩起身,往樓上走去。

朱新諾吐出一口氣,如釋重負。 離婚,他們達成共識真快,結婚、離婚,在他們看來就像是眨眼睛一樣,不是他們隨意,而是他們都不是會勉強自己或者勉強別人的人。

翌日,朱新諾和白浩坐在白浩的辦公室裡,身邊各有一名律師,兩邊的律師分別確認離婚協議書無誤之後,朝當事人點了點頭。 關於他們兩家的合作當然是繼續,離婚並不會影響他們之間的利益關係。

朱新諾拿起筆,沒有任何猶豫的快速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她沒有看坐在她對面的白浩。 白浩望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地拿起筆簽名。 離婚比結婚要方便很多,很多事情不需要他們出面,他們只要簽名,接下來會有律師將後續的事情辦理妥當。

白浩站起來,一手插在西裝褲袋裡,一手按在桌上,看著對面的她朝他淡淡一笑。 她也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人,昨晚當他看到她整理好的行李箱,他就知道她一定要離婚。

「還有些東西我過幾天再去拿回來。」她走近他,笑著說。

他心頭一直盤踞著一種怪異的感覺,也許是因為結婚時他是主導人,可現在這場離婚卻是她主導,他淡淡地看著她,「嗯。」

朱新諾看了看手錶,已經快中午了,她現在最不能忍受的便是餓,「我先走了。」

「嗯。」

她轉身帶著自己的律師離開,他看著她纖細的背影,一旁的律師開口道:「總裁,我先回去了。」

他點點頭,律師離開了。

空蕩的辦公室裡只有白浩一個人,他走到落地窗前,由上往下俯視,鳳眼裡一片冷意。

他這樣的人,就不該結婚,因為任何人任何事都會變化,他可以把持自己不變,別人呢?

他扯掉領帶,將領帶扔到一邊,指尖敲著古董桌,一下、兩下……他閉了閉眼睛,整理好心情,在辦公桌前坐下,將這件事情暫時拋諸腦後,拿起桌上的文件,認真地看著。

一年後,朱家別墅裡,一間粉色的嬰兒房裡,一個白嫩嫩的嬰兒正張著大大的眼睛,嘟著小嘴,肥嘟嘟的小手不斷地往上伸,似乎要抓住嬰兒床上方的旋轉木馬,「咿咿呀……」

此時,門由外向裡打開,臉色紅潤的朱新諾走進來,臉上帶著柔和的笑容,半跪地靠在嬰兒車旁,「小宇宙,睡醒了,嗯?」

她伸出雙手將他抱了起來,她的動作有些生澀,沒辦法,家裡人沒有人敢讓她做事。 她是自然產,生下小孩之後很快就能下床了,卻被家人限制在床上,讓她少動,安心休養。

月子也早就做好了,只是她被當作重點保護對象,每天都要吃很多,弄得身材稍稍走樣。 家人捨不得讓她累,小孩都是有專人照顧的。 可朱母說對了一句話,小孩是身上掉下的肉,她要是每天不看他幾遍,她就不爽。

她隨手拿起一個玩具,在他的眼前晃一晃,他發出嗚嗚的聲音,她低頭一看,原來是火車造型的玩具,明知道他還不可能知道火車是什麼,也不可能知道火車會發出什麼聲音,她仍是一心認為他知道嗚嗚是火車聲。

「小宇宙,你真棒。」她不要錢似的說著讚美的話,書上說了,鼓舞小孩很重要,儘管他還很小,不懂什麼叫虛榮心和力求表揚的渴望。

跟小宇宙玩了一會,她看了看嬰兒房,不由得笑了。 當初她懷孕的時候,小宇宙很乖,幾乎都不吵她,家人都以為是女生,所以房間就按女生的風格來裝潢。 結果……她垂眸,她的小宇宙是貨真價實的男生,待在這麼女生氣氛的房間裡實在很搞笑,「小宇宙,過幾天幫你換個房間,好不好?」

「姐姐……」朱新亞走進來,無語地看著她,「大晚上不睡覺,偷偷跑出來幹什麼?」

朱新諾悄悄吐了吐舌頭,「我睡不著嘛。」她每天不是吃就是睡,到晚上就很難睡了,精神特別好。

「睡不著也要好好休息,不要累到自己。」朱新亞勸著她。

朱新諾無奈地將小宇宙放回嬰兒床上,「好啦好啦,媽媽不跟你玩啦,明天再找你玩。」她直起身子,跟著朱新亞走出嬰兒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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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 00:05:58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一年前,朱新諾跟白浩離婚,回到家中,聽到她離婚的消息,家裡人雖然都被嚇傻了,卻沒有責怪她,只說她太衝動了,什麼事情都可以好好商量。

直到她說她有了小孩,而白浩不想要小孩,家人才紛紛贊同她的做法。 他們完全不想讓朱新諾去墮胎,這對女生的身體傷害太大了,再者朱家又不是養不起一個小孩。

於是,她就光明正大地待在家裡,足不出戶,每天做做孕婦運動、看看書,生活很是愜意。 公司的事情也有爸爸和弟弟兩人幫忙,她安心地在家做孕婦,朱母更是每天幫她補身子。 到了懷孕中期,怕肚子裡寶寶會太大,生產時會有困難,才減少了營養攝入量,寶寶出生體重是三千三百公克,還算正常。

朱父更是在寶寶出生前的兩個月就開始斟酌名字了,最後寶寶的大名叫作朱紀宇,小名小宇宙。

「媽最近在看小宇宙的啟蒙課程。」朱新亞說


朱新諾皺眉,「這麼早。」

「嗯,也不算早。課程不會難啦,比較簡單,像感知一些事物,比如海綿是軟的啦,小宇宙就可以感受一下那種觸感,形成系統的認知。」朱新亞解釋道。

朱新諾眼瞪得老大,「哇,聽起來還滿厲害的。」

「我跟媽一起選的,多少瞭解一些。相當於玩啦,但是比玩要能長知識。」朱新亞一想到前一段時間,辦公桌上不是檔,而是啟蒙課程,頭都大了。

朱新諾感動地抱住朱新亞的手臂,「老弟,謝謝你了。」

朱新亞摸摸鼻子,「是我外甥,我要用心嘛。」

朱新諾覺得自己很幸福,懷孕前後,所有的事情家人都幫她搞定,她只要吃吃喝喝,跟小宇宙玩就好了,哎,做女兒做到她這分上,真的很幸福。

朱新亞看著她,突然說:「姐,前一段時間我看到浩哥了。」雖然他們都知道朱新諾和白浩離婚了,但兩家人關係倒是沒變,不過他們沒有大力宣揚小宇宙的事情,他們一致認為,小宇宙的事情還是順其自然好了。

「哦?」朱新諾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聽到他的消息了,想到小小宇宙的出色外表有他一半的貢獻,態度很友好地問:「他最近怎麼樣了?」

「呃……」朱新亞想了想,「事業有成、身體健康、鶯鶯燕燕。」

朱新諾聽到後面,不由得笑了,「白浩不是私生活這麼亂的人,什麼鶯鶯燕燕。」朱新亞挑挑眉,「姐,你對浩哥還真是鼎力相挺,我又沒說他私生活亂,我是說你們離婚之後,他的行情又漲了。男人嘛,三十一朵花。」  


朱新諾白了他一眼,「哦,那你什麼時候開花,小屁孩。」朱新諾二十七歲,朱新亞比她還要小二歲,男生性格又晚成,所以朱新亞跟白浩一比,確實是幼稚不少。

「姐,你偏心。」朱新亞指控道。

「回去睡覺了,小屁孩,快點找媽媽哭訴去。」朱新諾俏皮地說。

朱新亞也不生氣,笑呵呵地說:「姐,你還有時間笑我,你看你腰上的肉。」

「朱、新、亞!」伴隨著怒斥,一隻拖鞋呈拋物線砸到朱新亞的頭上。

「哎喲!」朱新亞發出一聲慘叫。

哼,她最討厭別人說她胖! 太可惡了,哪一個生完小孩的女人不胖。

一年的時間,白浩的外表沒有什麼變化,但是氣質越發的收斂,往往他在的地方,沒人敢大聲喧譁,都安靜地各做各的事情。

砰! 敢一腳踹進白浩辦公室的人,除了白父就只有白母,今天正好湊成一雙。

白浩波瀾不興地看了他們一眼,「怎麼了?」

白母倒鎮定,沒有白父的氣急敗壞,她安撫完白父,又轉身關上門,嚴肅地看著白浩,「今天我跟你爸出門,正好遇到了幾個好朋友,其中就有你朱叔叔和朱阿姨。」

白浩的眼神閃了閃,「哦?」

「你朱叔叔和朱阿姨推著嬰兒車,你猜猜是誰的小孩?」

白浩吃驚地說:「老蚌生珠。」忽然一笑,「我不反對爸媽也再生一個。」

白父氣紅了臉,差點就破口大罵了,白母這次沒攔他,冷眼旁觀,「你這個豬頭,我怎麼生了你這個蠢的兒子,我要是知道你這麼蠢,你一生出來,我就掐死你。」

白浩涼涼地說:「殺人是犯法的。」

白母忍不住地開口,讓他們父子倆說話,話題總是會越跑越遠,「你朱叔叔和朱阿姨走了之後,我們的好朋友陳叔叔問我們怎麼看到孫子反應平平,你爸就好奇了,是誰的孫子,你陳叔叔說小孩是小諾前夫的。」

白浩臉上淡淡的笑意凍在了臉上,他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媽,你在說什麼?」

「小諾的前夫就是你羅,也就是說小宇宙是我和你爸的孫子,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白母生氣地說,她只要想到朱父、朱母一臉滿足的笑容,她心裡就難受。 那是她的孫子,她也可以一臉滿足的,可現在呢,什麼都沒有!

白父早就氣得吹鬍子瞪眼,站在一邊生氣。

白浩的腦子曾經被幾個好友開玩笑說是機器人的腦袋,因為他可以很精準地分析任何金融數據,不僅在工作上,在生活上亦然。

「不可能。」他輕輕地說,他可以肯定的是,安全措施沒有問題,而朱新諾又不是會撒謊的人,所以他半信半疑。

「怎麼不可能,小宇宙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白父大吼一聲。

白浩腦海裡發出咚的一聲,精明的腦袋也轉不過來了,他傻乎乎地問了一句:「小宇宙,他叫小宇宙?」

「小名叫這個,大名……」白父胸膛劇烈地起伏,好半天才吐出,「朱紀宇。」朱家的孩子,而不是他白家的孫子。

白母默默地擦了一下眼角,「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母話還沒說完,白浩如龍捲風一樣離開了,她與白父互覷一眼,「這……」

「哎。」白父嘆了一口氣,他真的生了一個比豬還蠢的兒子。

一年後的第一次會面實在是很火爆,在不歡而散之後,白浩沒有再上門找朱新諾,上午,一個穿著邋遢的男人走進他的辦公室。

「喲,你要的東西。」邋遢的男人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將檔袋扔給白浩之後,他就不斷地打著呵欠。

白浩神色不變,早已習慣了邋遢男子的作風。 動作穩穩地打開文件袋,拿出裡面的文件,他一頁一頁地看著,越看到後面,他的神色越難看。

邋遢男子名叫覃信,是白浩的大學同學,他雖然看起來隨性,卻偷偷觀察著白浩的神色,見白浩的神色跟調色盤似的,他樂笑了,「我突然好想認識朱小姐,朱小姐真是人才。」能把白浩給耍了的女人不是人才是什麼。

在朱新諾心裡,她離婚再生小孩跟白浩沒關係,可在男人眼中,她的行為就跟找死一樣,而且覃信早就看過資料了。 朱新諾檢查懷孕的時間是在離婚前,這就說明她在明知懷孕的情況下選擇了離婚,完全是有意欺瞞白浩,覃信好奇地問:「她為什麼懷孕了不跟你說?」

白浩嘴角緊抿,「因為我跟她說過,我們當頂客族,不要小孩。」

「哦。」覃信點點頭,「她同意了?」

「嗯。」

覃信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可她答應了又故意偷你的種?」

早在這件事情交給覃信的時候,白浩就認認真真地思前想後,將他和朱新諾之間的事情翻來覆去地想,於是他終於想起他們之間有一次確實因他的疏漏忘記做安全措施了。 他心裡覺得不可思議,一次就中了,真不知道是該驕傲他自己的能力,還是要哀嘆他的運氣太差。

「不是,一次意外。」他簡單地解釋。 他找覃信不是懷疑朱紀宇不是他的兒子,而是想弄清楚這件事情的過程,可弄清楚了,他只覺得氣憤。 所以,到最後造成他們離婚,白家孫子變成朱家的原因是他。 他記得朱新諾離婚之前確實問過他幾遍關於孩子的事情,他當時斬釘截鐵地說不要就是不要,這就是鐵齒的代價。

總的來說,也不能怪朱新諾,但他仍是怒氣難消,他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想想都覺得鬱悶。

「哈哈。」覃信腦補了一下所謂意外的場景,曖昧地朝白浩眨眨眼睛,「意外哦。」

白浩臉色直接黑了,「不要亂想。」

「沒有啦,沒有亂想,我只是隨便想想,哈哈。」覃信摸著下巴,猥瑣地說:「我都不知道你會有這麼特殊的癖好……啊!」一支筆戳到了覃信的身上,疼得他皺著臉,「阿浩,不用這麼狠吧。」

白浩輕哼一聲:「總算知道你為什麼喜歡弄那些副業了。」覃信,好好的大少爺不做,跑去開徵信社,天生一顆八卦心,業餘之時又開了不少的汽車旅館,真的是愛好很特殊啊。

覃信大方地站起來,拍拍身體,笑著說:「別說兄弟我不照顧你,我可是給了你VIP卡,隨時歡迎你光臨。順便透露一下,裡面不少設備都是從日本運過來的,設備功能沒問題,刺激指數也是……噢!」覃信捂著肚子,這一次是被一本超厚的字典給砸的,他指著白浩,「悶騷男,我走了。」

白浩扶額,真的不知道覃信到底為什麼喜歡這麼稀奇古怪的東西,「不一起吃午飯?」

「看著你這張臉,我連吃飯的胃口都沒有。」覃信大搖大擺地揮揮手,走出了他的辦公室。

白浩鬱悶的心情被覃信這麼一弄,倒是少了不少,他瞄了一眼調查資料,將資料塞回了檔袋,很好,他現在可以去揪她的小辮子了,看她怎麼說。 睜眼說瞎話,虧她說得煞有其事。

放在一旁的手機又響起,他拿起一看,又放了下去,是白母。 白母最近每天都會打來一通電話,說東說西,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讓他把她孫子帶來給她看。 其實比起小孩的事情,他更在意的是朱新諾的隱瞞,他本來就不是惹小孩喜歡的體質,也不會主動去喜歡小孩,在他的印像中,小孩是鼻涕蟲,愛哭愛鬧,不可愛。

手機一直響,他忍無可忍地接起手機,「媽。」

「你故意不接我的電話!」白母生氣地說。

「你們想要看孫子,我想朱叔叔、朱阿姨肯定會同意你們去看。」

白母一噎,她當然知道朱家會歡迎她去,可她沒臉啊,她自己的兒子不要小孩,她又厚著臉皮去,實在很不好意思。 她又想孫子,又不想丟面子,最後將氣都發在白浩的身上,「都是你的錯。」

「嗯。」白浩不痛不癢地應了一聲。

「我告訴你,你給我去好好弄好關係,否則我扒了你的皮。」白母耐心全失地說,事已至此,她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這個孫子估計是要不回來了,要真的為孫子大鬧朱家,弄得兩家都難看,成了別人眼中的笑話,就更丟臉了。

「我和你爸也不要求孫子回來,成為白家人,可他身上怎麼也流著我們白家的血液,所以總該讓他知道我們是他的爺爺、奶奶,你是他爸爸。處好關係,你知不知道。」  


白母頭痛不已,她以前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會討厭小孩,還以為以後會有抱孫子的機會,可前不久他就跟她說,他不會生小孩,她就知道小宇宙有可能是她唯一的孫子。 要論白浩的倔強程度,她這個做媽的最瞭解,所以她不會去強迫,免得弄得沒了孫子,還沒了兒子的下場。

白母這個要求合理合情,白浩沉吟片刻,「知道了,媽。」

白家和朱家都是有名望的家族,要是流出爭奪孫子之類的醜聞,那就毀了。 交好比交惡絕對要更明智,何況是白浩自願答應離婚,也說不想要小孩的。

白母鬆了一口氣,「好了,我也不天天打電話給你了。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好好緩和關係,知道嗎。」

「嗯。」白浩跟白母說完之後掛了電話,撫了撫發痛的太陽穴,很少頭痛的他竟第一次為了工作以外的人和事情煩惱了,他思考了一會,打了電話給朱新諾,等了一會,她接了電話,他鬆了一口氣,幸好她沒有換電話。

「白浩?」她的語氣充滿驚奇,沒想過他會打電話給她,特別是上次他發了脾氣之後,她還以為他會永遠不見她呢。

「晚上聊一聊?」

「哦。」她想了想,「好,哪裡?」

「我等等發一個地址給你。」

「好,沒事我掛了。」

「嗯。」

朱新諾按照簡訊上說的地址,在一條小巷找到了白浩約的地方,她隨意瞟了一眼就找地方停車,停好車,她走到白浩所說的店,晴份私館。

她一進去,就有服務生帶著她找到了位置,白浩訂的是一個包廂,她進去時,白浩早已坐在裡面,悠閒地品茶。

朱新諾想到他上次生氣的模樣,對比現在氣定神閒,她想說,他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嘛,她在他前面坐下。

他突兀地凝視著她,開口道:「你胖了。」

她正準備倒水喝的手一頓,臉色一黑,「廢話,我剛生完小孩,又做了四十五天的月子,每天吃吃喝喝,能不胖嗎!」她像每一個女人一樣無法容忍別人說自己胖,開玩笑,她胖她自己不知道哦,他白目地點出來是找罵嗎。

他挑挑眉,肯定地說:「嗯,脾氣也差了很多。」

怎麼辦,好想打死他! 朱新諾閉了閉眼睛,將氣忍住,「你找我幹什麼?」

說到正經事,他收起了笑容,將檔袋扔到她前面,便轉過頭不看她,自己看著外面的風景。

哼,裝什麼裝。 朱新諾忿忿不平地拿起文件袋,認真地拿出裡面的資料開始看,看了沒幾頁,她就啪的一聲扔到了一旁,「什麼意思!」

她生完小孩之後脾氣是大了不少,朱母也這麼說她,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通常別人都是懷孕的時候脾氣差,生完小孩以後是滿滿的母愛,溫柔得不得了,她卻恰恰相反,懷孕的時候一點也不折騰,可生完之後,她的脾氣大了不少。

白浩鳳眼一瞇,「什麼意思,我能有什麼意思,我不過是想告訴你,你完全是有意欺瞞我,騙著我離婚,接著自己生小孩。」

她不慌不忙,冷冷一笑,大方地點點頭,「沒錯。」隨即很鄙夷地看著他,「我問過你,你不想要,所以我讓你沒煩惱,你不該感謝我嗎。」

「朱新諾。」他咬著牙喊她的名字,「我一點也不感謝你,沒有男人喜歡被人騙,讓人擅作主張。」沒錯,他是不想要小孩,可她如果有了,那他不得不接受,也許不會很喜歡小孩,但她的善良,他一點也不稀罕。 說直白一點,他有知情權,她設了一個圈套讓他跳,他跳進去之後,她又說他自願的,這樣的方式,他無法接受。

「你想怎麼樣?」朱新諾冷著臉,心中隱隱擔憂,他會不會要跟她爭小孩,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她就越發地冷硬,絕對不會讓他得逞,她冷著嗓子說:「不好意思,我不會勉強人,你既然不樂意,也不期待小孩的到來,我幹嘛要告訴你懷孕了。」

是,她騙了他,是有點壞,可他不在乎,那她騙他又怎麼樣。

白浩懶懶地看了她一眼,薄唇張了張,「小孩歸你,我不會跟你搶。」

朱新諾挑高了眉,揚高了聲音,「你不要小宇宙?」

「他……」白浩想了想,「聽說他叫朱紀宇,小名小宇宙?」

「嗯。」朱新諾不清楚他想幹什麼,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就怕他挖坑給她跳。

「那我叫他小宇宙好了。」白浩鬆開緊皺的眉,「我們已經離婚了,可孩子是我們共同擁有的,我不會跟你爭小宇宙,可實際上我是他的生父,我的父母是他的爺爺、奶奶。」

朱新諾仔細想了一遍他的話,覺得暫時沒有陷阱,輕輕點了下頭,「所以呢?」

「所以,小孩的探視權我要保留。」他說。

「這點可以。」知道他不是要跟她爭小孩,她放心了,臉上也多了一絲笑容,「所以我們是好聚好散夫妻的模範,對吧。」

白浩沒說話,他心裡還是有點計較,朱新諾朝他伸出一手,「那就好好相處吧。」

深沉的鳳眼閃爍了幾下,白浩忽而勾起一抹笑,「你原本想怎麼向別人介紹小宇宙的身世?」

朱新諾毫不猶豫地說:「是我跟前夫生的啊。」

白浩的手忽的一把抓住朱新諾的手,朱新諾整個人往前傾斜,豐滿的胸部直接撞上橫在他們中間的的桌子,生完小孩之後,她一直是母乳哺乳,穿的內衣又薄又透氣。

剛一撞,疼得她臉色都發白了,「白浩,你發什麼瘋!」

白浩一愣,他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怎麼了,只聽到她的話,火一上來,接著……他也不知道他自己乾了什麼蠢事。 他看到她臉色不好,連忙起來,走到她旁邊,「怎麼了?」

「我……」她要怎麼跟他說,她撞到奶了,疼死她了,混蛋!

白浩看了看她撫著的地方,眼一黯,站起來將窗簾一放,打開了燈,「脫掉。」

她聽完就傻了,他說什麼?

「我說脫掉,我看看那裡,呃……」他咳了一聲,「有沒有撞傷。」

她臉一紅,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有沒有撞傷關你什麼事!」說著,她站起來拿起包包就想走。

他攔住她,靠著男人的體型優勢,將她困在門邊,他嚴肅地說:「你不要想歪了。」她的臉蹭蹭地紅了,什麼叫她不要想歪了,她根本就沒有想歪。 問題是他們是什麼關係,她居然要給他看她的胸,就算他們還是夫妻,她也做不到啊。

她嚅動嘴唇就要反擊,可他不想聽,一伸手就將她摁在門邊,一手快速地解開她的胸罩,將她的衣服往上一拉,鳳眼閃過一絲遲疑,「變大了。」

朱新諾真想一頭撞死,不是撞死自己,而是摁住他的頭狠狠往牆上撞,撞死他。 她扭著身子要掙脫,他又一本正經地說:「紅了。」

「放開!」她惱羞成怒。 當然紅了,她都被撞出眼淚了,男人的蛋蛋不禁撞,女人的胸部也一個道理啊,疼得她都要號啕大哭了。

他檢查得很仔細,白嫩的乳房上方有著明顯的紅印,他的大掌往上一罩,一抓,他幾乎都要罩不住,她的胸部果然大了很多,「最好揉一下,不然會淤青。」

朱新諾滿頭的黑線,如果她撞疼的地方是手臂、是大腿,她一定大方地讓他按摩,可這麼羞於啟齒的地方讓他按摩祛瘀,他的臉皮到底是有多厚才說得出這些話。

他的掌心很燙,她紅著臉幾乎不敢說話,就怕說話斷斷續續。 她瞧了他,眼,他的神色很鎮定,似乎真的是怕她烏青,可他顯得越鎮定,她卻覺得氣氛更怪異了。

「嗯?」他忽然發出輕輕的聲音,帶著不解,清澈的鳳眼認真地看著她,「這是什麼?」他好看的指尖上方帶著淡淡的乳白色液體,她真想撞死她自己,看著堅定不移開的指尖,她正經地說:「你兒子的食物。」

他卻皺著好看的眉,「我知道。」他不是傻子,不可能不知道常識,「我是說我這麼按摩幾下怎麼出來了,是不是被撞得太疼了?」

她的呼吸都重了,她羞得胃疼,她要怎麼跟他說,每天這個時間段,她要餵小宇宙喝奶,所以她的身體很習慣地會泌出乳汁,好巧不巧被他發現了。 她不想說,可他明顯有好奇心,她深吸一口氣,「現在是小宇宙吃飯的時間。」

他立刻放開了她,「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會回去,你轉過去。」她要整理一下衣服。  


他依言地轉過去,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還疼嗎?」

「不疼!」她咬牙切齒,但確實沒剛才疼了。

「哦,那就好。」他的手無意識地動了動,那軟綿的觸感殘留在了他的手心。 他聽到她打開門的聲音,他轉過身,她正好要出去,他開口道:「這麼胖可以,不用減肥了。」他說的是他上次去她家時她正在做瑜伽,天知道他們結婚那麼久,她很少做運動,當時聽了他覺得奇怪,不過這不是正事,他也就沒放在心上。

她的手緊緊地抓住門把,她真是受夠了,她用力地吼了一聲:「我胖關你屁事!」

他被罵得一頭霧水,他是誇她胖得剛剛好而已,說錯了嗎?

朱新諾懶得跟他爭辯什麼,風風火火地離開了,只剩下白浩留在包廂裡。

他低頭看了看手心,鳳眼深處微爍火光,一年不見,他的嬌妻,不對,該是前妻,變得……他想了好一會,只想出一個詞,與眾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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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 00:06:08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朱新諾氣沖沖地跑回家,朱母正好帶著小宇宙要出去散步,「你怎麼了?」

她的臉不爭氣地紅了,心虛不已,「沒有什麼啦。」

「是嗎?」朱母懷疑地看了她一眼。

朱新諾笑了笑,抱過小宇宙,心想以後她的兒子千萬不要遺傳到白浩的混蛋個性才好,「媽,小宇宙吃過了嗎?」

平時小宇宙都是喝她的奶,可有時候她出門的話,只能委屈小宇宙喝奶粉了。

「喝過奶粉了,不過喝得不多,他不愛喝。」朱母又將小宇宙抱了回來,「我要帶小宇宙出去逛逛。」

朱新諾覺得自己的位置不斷地下滑,有沒有搞錯,這是她兒子欸,多抱一下都不讓她抱,明著趕她走,不僅僅是朱母這樣,朱父和朱新亞也是,一回家就是抱著小宇宙,根本就不理她。

她哀怨地看了一眼朱母,「哦。」

「廚房裡有吃的。」朱母邊說,邊抱著小宇宙離開了。

朱新諾肚子其實是有點餓,可是一想到那個混蛋說她胖,她就很不開心,非常不開心,她有胖嗎,他最後還亡羊補牢地說她胖得還好! 所以她有餓感,卻沒有吃東西的想法。 她生氣地憋著氣,踩著極重的腳步到廚房,倒了一杯胡蘿蔔汁喝,一口氣喝完將杯子放在水龍頭下。

「我以前怎麼會受得了他這種人呢?」她捫心自問,接著搖搖頭,「是我太善良了。」她拎著包包回了房間,剛坐下,就收到了白浩的簡訊,上面約她帶著小宇宙見面,她不客氣地拒絕了,孩子太小不好出門。

白浩電話直接打了過來,她沒好氣地說:「幹嘛。」

「那我過去?」他徵詢她的意見。

「這麼急幹什麼。」朱新諾第一次發現他也會著急,不知道為什麼她就忍不住想他是不是別有居心。

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他開口,「我不急。」

他不急,那誰急? 朱新諾恍然大悟,除了白父和白母,真的沒有人比他急了,她不信地說:「你不急?」

「不急。」

突然很討厭他這麼淡定的模樣,於是她笑了一下,「哦,這樣啊,小宇宙生下來這麼久都沒有看過他老爸,你先過來跟他混熟好了,明天晚飯過後吧。」

小宇宙的性格她太瞭解了,面對陌生人脾氣可大了,就不知道他跟白浩之間會不會有血緣親和力,讓他們一見如故,反正她打著不讓白浩好過的算盤。

白浩應了一聲:「知道了。」

「掛了。」朱新諾想著他明天會有多慘,她心情豁然開朗。

白浩打斷她,「等等。」

「什麼事情?」她看著自己光潔的指甲,因為怕自己養長指甲會傷害到小宇宙稚嫩的肌膚,她將指甲修剪得平整,愛美的她開始懷念以前做美甲的時候。
「胸部還疼嗎?」

朱新諾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指甲好一會,她的眼用力一翻,話也不說,直接掛了電話,用力地將電話奶到了床上,指著手機好像白浩在眼前一樣, 「白浩,你這個齷駆、沒眼睛的混蛋,問的是什麼話,你腦袋進水了!」她生氣地罵著。

吱呀! 她的動作一僵,轉過頭,看到朱新亞一臉吃驚地看著她,他手裡拿著一些書,似乎是來找她問一問小宇宙的學習課程,但他被眼前的一幕驚得忘記了原來的目的,在朱新諾兇狠的目光之下,遁地就跑,「打擾了。」

「啊!」朱新諾丟臉地將臉埋進了被子裡,「瘋了,瘋了!」

第二天晚飯過後,朱新諾跟家人說了一聲,他們也沒有反對,不過都有些好奇小宇宙和白浩相處的場景。

晚上八點的時候,白浩到了朱家。 朱家人一開始反感他,因為朱新諾說他不想要小孩,於是他們的腦海裡上演了很多八點檔電視劇的場景。

後來朱母審問了一番朱新諾,才知道原來白家人不知道這個小孩的存在,胳膊向內拐是很正常的事情,明知朱新諾沒有說清楚是不對的,他們還是護著朱新諾。

現在朱新諾是朱家的大功臣,沒有朱新諾何來可愛無比的小宇宙,他們雖然覺得白浩身為一個男人不知道他的種外流了很可憐,但他們心裡坦蕩盪,反正他們也是事後才知道,不關他們的事情啦。

白浩一走進客廳,朱家人的目光倏地聚集在他的身上,他禮貌地跟他們打過招呼之後,朱新諾就領著他去嬰兒房。

當白浩踏入那夢幻一般的嬰兒房時,一向冷靜的他眼角微微抽搐,「小宇宙不是男生嗎?」

朱新諾輕哼一聲:「我以為是女兒,所以就按女生的標準來羅。」

白浩揚揚眉,「你喜歡女生?」

「不是。」朱新諾搖搖頭,「我懷孕的時候小宇宙很安靜,像女生,所以我以為是女生。」

「我媽說我小時候也是這樣,很乖。」白浩看到嬰兒床裡的小宇宙,小小一個人躺在柔軟的床裡,小宇宙睜著一雙雪亮的鳳眼直直地盯著他,他微微一笑,「他繼承了我們白家的特點。」

朱新諾看了他一眼,自然知道他說的是鳳眼,她不爽地說:「嘴巴、下巴都像我。」

他沒有察覺她吃醋的心態,大方地點頭,「確實是像你。」

朱新諾彎下腰,伸手將小宇宙抱了起來,小宇宙發出愉悅的呀呀聲,逗得朱新諾也笑了,大口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小宇宙,看看誰來啦。」

白浩有點緊張,他不喜歡小孩,甚至有點怕小孩,因為覺得小孩會太吵,可他的兒子很乖巧,他將臉湊到小宇宙前,聲音輕輕地喊:「小宇宙。」

朱新諾看了一眼白浩,將小宇宙往他身上一塞,「你抱抱看。」

白浩從來沒有抱過小孩,手忙腳亂地接過小孩,「不行,我抱不好他。」

「等等。」讓她多看一會笑話,她忍住笑意,「多抱一會,培養培養感情。」

白浩緊繃著臉,可小宇宙不怕他,小手緊緊地抓著他胸前的衣料,流著口水,呀呀出聲,弄得白浩一個頭兩個大。 突然,他感覺到身上一暖,接著是一種濕潤的感覺,他頭一低,臉色頓時非常難看。
朱新諾看夠了笑話,卻沒想到小宇宙這麼配合,會為她報仇,她笑著從他的手裡接過小宇宙,語意不明地說:「他和你一樣很乖巧,噓噓和嗯嗯都不會哭哦。」

她這是在誇他嗎,白浩靜靜地看著她,看她動作熟練地幫小宇宙換尿布,「你真的不喜歡小孩嗎?」

她抽空看了他一眼,「別人的小孩還好,自己的小孩就不一樣了。」

太陽穴隱隱作痛,白浩覺得這裡的空氣很窒息,他想離開。 第一次見面,他兒子給他的見面禮真的讓他很沒有面子,但很神奇的是他沒有很生氣,只是他也很難對小宇宙有好感,他果然是小孩絕緣體。

朱新諾將小宇宙的尿布包好,獎勵地在他的臉上親了兩下,「小宇宙真棒。」不愧是她的兒子。  


她的小臉上縈繞著一股母性光輝,不由自主地吸引了他的目光,可她的眼神只專注看著小宇宙,壓根不理他。

他濕著衣服站在原地,臉上頗有些不自在,確定某人是在戲耍他之後,他默默一嘆,「我去浴室。」轉身離開了。

他一走,朱新諾就更肆無忌憚了,「小宇宙,真棒,剛剛那個是壞蛋,專門欺負媽媽……」話一頓,覺得小宇宙雖然小聽不懂,她心裡莫名地發虛,這樣很小人欸。 她輕咳一聲,「不過他是你爸爸,偶爾捉弄他一下就好啦,不能太過分哦,不然媽媽也救不了你,他發火很兇很兇的。」她想到上次他對她的發火,她至今回憶起來都覺得不真實。

但,他確實火了,那是她唯一一次見他發火呢,怪不得說常常發火的人不可怕,最怕的就是那種悶不吭聲的人突然爆發了,想想她仍有些害怕。 不過怕歸怕,她也沒有膽子小到會退讓。

她抱著小宇宙哄了好一會,等到小宇宙睡著了,她輕手輕腳地將他放回嬰兒床,她這才記起某個被撒了童子尿的壞人。

她一路走到樓下,朱家人正在說話,「爸、媽,有沒有看到白浩?」

「沒有啊。」朱父、朱母齊齊搖頭。

朱新亞不解地說:「浩哥沒下過樓。」

朱新諾點點頭,「哦。」二樓沒有獨立的洗手間,只有每個臥房裡有附屬的浴室,她忽然臉色不好,他該不會跑到她的房間裡去了吧。

她又匆匆跑回房間,果然看到某個不要臉的混蛋站在她的房間裡,全身幾乎赤裸,只在腰間圍著一條浴巾,她連忙關上門,「餵,你……」

「我沒有衣服。」髒衣服不可能再穿回身上,他很有自知之明地將這個問題丟給她。 朱新諾莫名其妙地看著他,「誰要你洗澡的。」活該他沒有衣服。

誰知道他很優雅地坐在一旁的小沙發上,理直氣壯地說:「難道一身尿味地回去?」

朱新諾順著他的話,想像了一下那個場景,不由得發笑,「又不遠,開快一點就好了。」

白浩瞄了她一眼,「你很小氣。」

「我哪裡小氣了,我這麼大方地讓小宇宙見你,我小氣?」她不爽地說。

他輕輕一笑,夾雜著諷刺的笑聲進入她的耳裡讓她渾身都不舒服了,他緩緩地說:「那麼麻煩你幫我找一套衣服來。」

朱新諾嘴上說不過他,氣得耳朵都紅了,「我跟你兩個人……」她激動地揮著手,「離婚了、離婚了!前夫在前妻的家裡洗澡,你不要臉我還要臉。」還幫他找衣服,別人聽到、看到一定會想歪了。

白浩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清者自清。」

朱新諾白了他一眼,「哦,歷史上多少人都是冤死的。」

白浩站了起來,伸展了一下四肢,朝她走過去,她忽然紅了臉,「餵,不要靠我這麼近,我們已經離婚了。」

「站太遠,我聽不清。」他壓根不當一回事地走近,甚至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他的身上還帶著淋浴之後的熱氣,熱氣直直撲向她。

她尷尬地倒退到牆邊,咬著唇,「你……」

「小諾。」他輕輕一笑,絕佳的容貌讓這笑容增添了光輝,宛若冬日的盛陽,溫暖熱烈,「你的脾氣差了好多。」她現在就像一隻貓咪,時不時地就伸出爪子要抓人一下,看著暴躁又可愛,他忍不住想逗弄她幾下。

「說我胖,又說我脾氣差,這些關你什麼事啊。」
「不關我的事。」他不溫不火地說:「只是覺得你現在還滿可愛的。」

一個臨近三十大關的女人,還是剛生完小孩的超級奶媽,被一個男人說可愛,她完全沒有任何開心的感覺,只覺得……

「白浩,你好噁心!」她跳到一邊,雙臂起了雞皮疙瘩,她用力地搓揉著,「你不要亂說話好不好,我晚飯都要吐出來了。」

白浩喉嚨發出低沉的笑聲,情不自禁地彎腰笑著,他的前妻突然變得這麼率真可愛,以前的乖巧懂事都是裝的嗎。

朱新諾氣急敗壞,他在嘲笑她吧,生氣地用力推了他一把,手收回來時呈自然垂下的姿勢,指尖似乎勾到了什麼,然後她收了回來。 他腰間的白色浴巾也掉落了,堆在他的腳邊。 她倏地睜大雙眸,小嘴一張,正要驚呼,一隻大掌摀住她的嘴,她揚眸往上看,對上白浩似無奈的鳳眼,他淡淡地說:「你又不是沒見過,不要這麼大驚小怪。」

她嗯嗯了幾聲,像是在狡辯,可白浩不聽她說,悠然地說:「你不僅見過還用過,乖,別鬧。」

他完全是哄小孩的口氣,可他的話只是火上澆油,弄得她越發的火。 沒錯,他們之間又不清白,該做的事情都做了,可他們現在什麼關係,他這樣裸露在她面前,她只想找坑埋了他。

她睜著凶橫的大眼,他挑挑眉,她不甘地閉了一下眼睛,他才放下了手,但她突然咬住他的手掌,像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咬著。 她餘光瞄了他一眼,見他皮笑肉不笑的,心裡一冷,她默默地放開他。

他看了看被她都要咬出血的大掌,不悅地說:「你屬狗的嗎。」

朱新諾順勢看過去,見到了血,毫不心軟地說:「不要隨便罵你兒子。」她要是狗,她兒子也是狗,而身為小宇宙生父的他又是什麼,難道是重口味的人獸戀。

白浩撿起浴巾,重新圍在腰間,「我需要一套衣服。」

「我去哪裡給你找衣服。」他也太奇怪了,她轉過頭,不去看他精壯裸露的胸膛。 他一笑,「阿亞的呢?」

「他穿過的你要?」她倒是沒想到弟弟的衣服。

「沒有辦法。」

她深吸一口氣,「等著。」

白浩看著她離開,抬起手掌,薄唇輕輕貼上去,舔舐著傷口,澀澀的血腥味充斥著口腔,他不由得皺眉,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她似乎總想跟他保持距離。 他有些不適應,曾經最親密的人此刻滿腦子要他滾遠一點,這種感受,他第一次體驗,卻覺得很不舒服。

「浩哥要我的衣服?」朱新亞大喊。

朱新諾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面對朱父、朱母掃過來的眼神,她氣得想把朱新亞打得變成豬頭,她特意輕輕說,他還大聲地廣而告之。

「不是,小宇宙尿在他身上了。」朱新諾只好解釋清楚。

「哦,那浩哥現在在哪裡?」

「我房間裡。」於是,三道疑惑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咳了幾聲,「只是藉我的浴室用用。」接著,三道目光更是疑惑地看著她,「你們不要亂想。」她無可奈何地說。

「呵呵,姐,你知道我們在想什麼哦。」朱新亞賊笑地說。

朱新諾用力地拉起他,「快去找衣服。」

朱新亞笑呵呵地去找衣服,朱新諾看著朱父、朱母,「爸、媽,你們別想多了。」

朱母搖搖頭,「我們沒有想多。」

她一時無言以對,跟在朱新亞的身後離開了。

朱新亞找了一套衣服給她,「這套衣服還沒穿過,連吊牌都還沒剪掉。」

她呶了呶嘴,「你對他倒好。」

「嘿嘿,讓浩哥穿我的舊衣服,我可會不好意思呢。」

她懷疑地看著自己的弟弟,「你對他很有好感哦?」

「姐,我是還滿欽佩浩哥的,你也看過他想出來的一些設計方案,超級有才,簡直是我的天啊。」

朱新諾諷刺地說:「要不要讓他幫你簽名。」  


朱新亞嘿嘿笑了幾聲,「不如給我機會請他吃飯。」

好狗腿,她拿著衣服塞到他的手裡A給你機會去問他,你把衣服拿給他。 」她不好意思對著將近赤裸的白浩。

「好。」朱新亞興致沖沖地跑了過去。

過了一會,朱新亞跑了回來,開開心心地說:「姐,浩哥答應了。」

她默默地點點頭,突然手肘被他頂了一下,她看向他,不解地說:「幹什麼啊?」

「姐,浩哥的身材真棒。」

朱新諾臉一紅,「朱新亞,要不是我堅信你是異性戀,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對他有什麼不該有的想法了。」

朱新亞無賴地躺在床上,「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我的偶像不僅有腦子還有身材,我以後要向他學習嘛。」

朱新諾好想堵住她弟弟的嘴啊,好煩人。

「姐。」

「又乾什麼啦。」

「你是不是很性福?姐……啊!」朱新亞發出一聲慘叫聲,朱新諾拿著枕頭雄赳赳、氣昂昂地坐在他的背上,用力地拿枕頭捶打他。

「姐,停下,我知道錯了。」他一頓,「你很性福、很性福……」

打人的朱新諾一愣,立刻又狠狠地揍他,她開始懷疑她這個弟弟是否能接手朱氏,這樣口無遮攔的性格,她頭真的好痛啊。

她沒有註意到,被壓著打的朱新亞正默默地笑著,一副完全不疼的模樣。 從小這個姐姐就會欺負他,他不欺負回來,心難平啊。

從那一天開始,白浩開始了與小宇宙的混熟日子,但每每看到他們相處的方式,朱家人表示真的很搞笑。 不知道為什麼,一向很大牌的小宇宙對白浩情有獨鍾,也許是父子天性吧,小宇宙看到白浩時候的熱情,有時候連朱新諾看了也會吃醋。 但與小宇宙的熱情相比,白浩就相當的鎮定了,他通常不敢輕易靠近小宇宙,而小宇宙會主動地爬到他身邊撒橋賣萌。

這樣的父子組合看得朱新諾啼笑皆非,白浩並不頻繁地出入朱家,差不多一個星期過來一趟,小宇宙卻死死地記住了他。

這天,白浩一如往常地過來,朱新諾抱著小宇宙,小宇宙興奮哼哼著,她吃味地說了一句:「你兒子想你了。」

白浩眼神鬱悶地掃過小宇宙,被迫接過小宇宙,他的動作仍然很不熟練,不過不妨礙小宇宙的探險,小宇宙總會在他身前扭來扭去,熱情四溢。

朱新諾不會識趣地離開,她很開心地跑到廚房拿了一個水果盤過來,水果盤上裝滿了幾樣新鮮的水果,她坐在沙發上,很大方地說:「一起吃啊。」

白浩猶如大限將至一樣白了臉,懷裡的小宇宙已經吵著要吃水果了,他為難地看看小宇宙,又看看在一旁看戲的朱新諾,心中頓生一股無力感。

他眼神微微黯,這次決定不吃虧,於是他坐在她的位置旁邊,她一蹙眉,他就將小宇宙塞到她的懷裡,「抱一下先。」

他察覺到了喔,朱新諾有些無趣,她還以為能整到他呢,小宇宙愛吃水果,因為年紀小不能吃,但是她有時候會做成水果泥給他吃。 白浩第一次中計的時候不知道,居然拿著香蕉直接給小宇宙吃,可想而知小宇宙根本不會吃,於是舔幾口,更像在玩一樣,把白浩弄得一身狼狽。

而朱新諾就想看他吃癟的樣子,可惜今天是看不到了。 白浩挑了幾樣水果,借用朱家的廚房,弄了一份水果泥出來,在朱新諾懷裡的小宇宙已經興奮得手舞足蹈了。

白浩坐到朱新諾的旁邊,眼看朱新諾要將小宇宙塞回來,他忙不迭地說:「你抱著,我餵。」

學聰明瞭啊,朱新諾臉臭臭地看著他,「我餵,你抱著。」

白浩也不跟她爭,直接餵著小宇宙吃水果泥,小宇宙立刻興奮地張嘴就吃。 只是他還小,咬幾口掉幾口,朱新諾連忙說:「紙巾。」

可來不及了,不少的水果泥掉在了朱新諾的手臂上,白浩將姍姍來遲的紙巾遞給她,笑得格外溫柔,「小宇宙太不乖了,看你把媽媽弄髒了。」

朱新諾像吃了一隻蒼蠅一樣,為什麼他要學她說話!

白浩眼底閃過幾絲笑意,開玩笑,她的把戲他不僅會,而且用得比她更好。 他餵了小宇宙幾口,小宇宙繼續邊吃邊掉,朱新諾的臉更加黑了。

小宇宙胃口很好地吃了一半,嘟著小嘴搖著頭,這是不要吃了,他就把水果泥放在一邊。 他看了一眼水果盤,從上面拿了一根香蕉,「我記得你很喜歡吃香蕉,聽說香蕉被稱為智慧之果,傳說佛祖釋迦牟尼吃了香蕉才獲得智慧,你應該多吃點。」

朱新諾差點跳起來要暴打他一頓,他在暗喻她沒有智慧,「你……」

「哦,對了,香蕉也叫快樂水果,可以刺激人大腦的興奮神經。」他剝好皮,好整以暇地望著她。

她看起來很不開心? 朱新諾深吸一口氣,「誰沒有智慧,誰不快樂……唔!」

他直接將香蕉塞進她的嘴巴裡,手勁很巧,沒有將香蕉過分地頂在她的喉嚨裡,但這還不是他的終極手段,因為前幾次被她整得太慘,偏偏她每次拿小宇宙來當藉口,他就是有火還不能發。

「其實,香蕉的作用很多,營養價值就不用說了。」

朱新諾咬斷香蕉,努力地咀嚼著,免得成為世界上第一個被香蕉噎死的人,兩眼瞪得大大的,臉頰可愛地凸起,像一隻生氣的松鼠。

小宇宙呵呵地笑著,還拿著稚嫩的小手指戳著她的臉,她慌亂地拿下他作亂的手。

「其實,香蕉也有邪惡的意義啦。」鳳眼邪肆地看著她,她心中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白浩朝她無聲地說了兩個字,她的眼珠子差點就掉出來了。 他的口型一張一合,分明就是口交兩個字。

「嘔!」朱新諾發誓她再也不吃香蕉了。

白浩笑著說:「怎麼像小宇宙一樣,吃一半,吐一半。」他拿著紙巾,也不嫌髒地擦拭著她的嘴角,「慢慢吃,嗯?」

她頭皮麻麻的,突然明白自作孽不可活,誰讓她之前整他,現世報來得太快了。 她兩手抱著小宇宙,根本騰不出手去躲開他擦她嘴的大掌,「夠了,拿開!」她眼睛一閃,對著小宇宙說:「小宇宙,要不要去爸爸那裡玩,讓他帶你飛飛哦。」

任何小孩都無法拒絕飛飛的誘惑力,小宇宙立刻朝白浩伸出兩隻肥肥的手臂。 白浩不急著去抱他,「今天不能飛哦。」

小宇宙扭得更厲害了,朱新諾差點抱不住,瞥了他一眼,「為什麼?」

「嗯,今天有雨,時而雷電交加,不能起飛。」他嚴肅地說。

朱新諾聽了,差點噴他一口水,此飛不是彼飛啊。 她張嘴說:「你一個人工飛機還需要看天氣,在這裡很安全,沒有雨、沒有閃電。」

她二話不說就要將小宇宙塞到白浩的懷裡,白浩接過,輕摸了摸小宇宙的頭,頭一轉,就喊人了,「朱管家,小宇宙到時間睡覺了。」

朱新諾看了一下時間,真的是小宇宙睡覺時間,今天她被他整慘了。 朱管家走過來,笑著抱起了小宇宙,溫柔地哄著小宇宙去睡覺。 朱新諾經驗不足,每次哄小宇宙睡都失敗,薑還是老的辣,朱管家邊哄邊去嬰兒房,一路上小宇宙也漸漸地不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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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 00:06:32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朱新諾站起來,身上一片狼藉,反觀白浩,一身光潔。 白浩站了起來,笑著說:「那我回去了。」

「呵呵。」朱新諾攔住他,朝他張開雙臂,似要抱他,「禮節哦。」

他嘴角的笑容逐漸深了,「說到禮節,你這樣好意思抱我嗎。」他的眼神在她身上掃了一下。

她的笑容一僵,沒錯,她準備抱他一下,然後讓他和她一樣狼狽,結果被他嫌棄,他居然用眼神嫌棄她,臉上的笑容溫和得像面具一樣,白浩溫潤地笑著,她完全笑不出來了。

她突然跳了起來,霸王硬上弓的死死地抱住了他,很不客氣地將身上混著小宇宙口水的水果泥往他身上一蹭。 她驕陽般一笑,眉眼間盡是得意,可一對上白浩的眼,她心裡打了一個突,她聽到他說:「小諾,快下來,別讓朱叔叔'朱阿姨笑話了。 」

她腦子打結,今天朱父、朱母一起參加宴會,朱新亞和死黨出去玩了,她以為可以肆無忌憚地欺負白浩,可現在呢。 小腦袋慢慢地轉過去,朱新諾看到自己的父母一臉的吃驚,然後她頭一撞,把他的胸膛當作牆狠狠地撞了一下。

事實上,撞人肉牆也是會疼的,而且還不會暈過去,於是她只能硬著頭皮面對尷尬的場面。 她從他身上跳下去,盡量使自己看起來很鎮定,但藏在身後的手早已握成拳了。

「朱叔叔、朱阿姨,我先走了。」白浩儒雅地說。

「好、好。」朱父、朱母沒有意見。

而朱新諾眼前發黑,天吶,居然只剩下她一個人面對父母。

「小諾,你說說看,你跟白浩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朱母笑得像夜叉一樣。

「我……」

「別告訴我,你們又要復婚。」朱父渾身有股戾氣。  


重婚,「沒有,我們沒有,剛才鬧著玩。」朱新諾嚇了一跳,趕緊表明自己的立場。

朱父失望地說:「你們年輕人不知道在幹什麼。」說完就上樓了。

朱新諾一呆,這是不相信她了。 她張嘴就要說話,朱母走過來,拉著她的手,「結婚、離婚,你也不要太會鬧了,阿浩人不錯,如果……」朱母嘆了一口氣,「如果你們舊情未了,在一起就在一起吧,不要折騰。」說完,朱母也回房了。

朱新諾用力地咬牙,好像咬著白浩的肉,真行啊,要嘛不出招,一出招就讓她game over了,她下次哪裡還敢整他。

白浩清楚地感覺到了,朱新諾在避開他,只要有他的場合,她絕對不會出現,就連他去小宇宙那裡增加存在感,她也只讓朱管家陪著他。 但對白浩來講,他對小宇宙只比一般的小孩多一點好感,少了朱新諾的為難,跟小宇宙相處起來,他反而覺得無聊,他有時甚至會想,她為什麼不在。

一開始不知道她在躲他,後來她的行為有些超過了,她本來在家,他一來,她就說臨時有約要出門,他再傻也知道她在躲他。

他心頭不悅,他又不是狼犲虎豹,幹嘛躲他。 他慢悠悠開著車到了海邊的別墅,今天是好友覃信開派對,早早就跟他說了一定要來。

他想想,也知道覃信的派對絕對不正經,他就想著打個招呼就走人,他一向對香艷盛宴敬謝不敏。 可他剛到就愣了,以他對覃信的瞭解,覃信絕對不會弄出這麼正經的派對,無數的男女穿著性感但不露骨的禮服在海邊玩樂。

覃信一看到白浩,就把他拉到角落,「餵,是不是好兄弟。」

白浩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算是吧。」

「餵、餵,什麼叫算是。」

白浩忽然聽到派對裡的音樂,他無法控制臉上的驚訝,「鋼琴,你不是最喜歡搖滾的嗎?」

覃信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哦,那個……咳,她喜歡,所以沒有辦法。」

「她?」白浩莞爾,「是前一段時間跟你傳緋聞的齊家小姐?」

「什麼緋聞,我們是名副其實。」覃信儘管穿著高級西裝,內裡仍舊是一個流氓。

白浩笑了,拍拍他的肩,「恭喜。」

覃信討好地看著他,「兄弟,我們是兄弟,兄弟有事,你幫不幫?」

「這要看是什麼事了。」白浩淺笑。

奸商! 覃信心中大罵,正經地說:「你前妻跟齊琪是好多年沒見的同學,今天她們一見面,就孟不離焦,焦不離孟,你給我去拆散她們。」

「小諾也來了?」白浩驚訝地說,正想著哪天去逮她,沒想到她送上門來了。

覃信皺眉,「我忘記你前妻叫什麼了,但是我記得她長什麼樣。」

白浩沒忘記這個好友最大的缺點就是記不住人名,「朱新諾。」他強調道。

覃信感到古怪地看著他,「哦,朱新諾就朱新諾。」他追問道:「到底幫不幫忙?」

白浩笑而不語,弄得覃信快要急爆的時候,他開口了,「好。」

覃信露出一笑,爽快地說:「我欠你一個人情。」

白浩陰森地一笑,「呵呵,我記下了。」鳳眼直直地盯著覃信,看得覃信毛骨悚然的時候,他又說:「既然出手了,就要沒有後顧之憂。」

覃信眼睛微閃,「哦?」

「我的車子可以載一個人。」白浩雲淡風清地說。

覃信立刻領悟了,這是讓他作手腳,破壞她們的車了。 她們今天都是自己開車過來的,這裡又在海邊,沒有車很不方便,至於別人要送她們的話……屁,當然是他來當司機了。

覃信伸手攔在白浩的肩膀上,「你嘴巴動幾下,我卻要出力欸。」雖然說是他出力,其實也不過是找人做而已。

白浩淡淡看了他一眼,「難道你要讓我去戳爆她們車子的輪胎?」

讓堂堂白氏總裁去戳輪胎,這也太喜感了,覃信笑著點頭,「0.K。」反正只要讓他有機會接近佳人就好了。

覃信正笑著,突然臉一黑,「餵、餵,去管好你的前妻,幹嘛跟我的女人靠得這麼近。」

白浩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果然看到了朱新諾和一個美女抱在一起,鳳眼極具殺傷力地瞄了她們一眼,大長腿往前一邁。

他直接上前,他和覃信不一樣,他大可以光明正大地跟朱新諾說話,因為他們之間有話題可聊,不過,前提是,先將這兩個抱得緊緊的女人分開,她們在大庭廣眾下這樣摟摟抱抱太過分了。

朱新諾正在安慰著失戀的齊琪,她們坐在角落裡,她抱著齊琪,輕輕地說:「算啦,那種男人不要就算了,為這種人傷心不值得。」

朱新諾陪著另一個朋友過來玩,沒想到遇到了老同學,聽老同學的戀情,不由得為她抱不平。 原來齊琪在工作的時候遇到了一個男人,男人不知道齊琪的家世,在跟齊琪交往一個月後就提出分手,跑去追一個有錢的寡婦。

齊琪性格很單純,喜歡一個人就會很用心,突然被甩掉只覺得莫名其妙,在知道真相之後,她變得很頹廢。 朱新諾很喜歡齊琪的純真,齊家人也是真心保護齊琪,才能將她的性格養得如此可愛,但也使得她無法接受曾經喜歡的竟然是這麼齷齪的人。
「齊琪,不要太傷心,就當是上一堂課。」朱新諾努力安慰她。

「一個人怎麼可以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情,我還曾經喜歡他,我都要被自己蠢哭了。」齊琪皴著臉,沮喪地說。

聽她的意思,厭惡的情緒佔多,不是舊情未了就好,朱新諾鬆了一口氣,知道她只是一時鬱悶。

正想說什麼,一道男聲插了進來,熟悉的嗓音讓她心猛地一跳,「小諾。」

齊琪看向朱新諾,又看向白浩,她知道白浩是朱新諾的前夫,伸手抓住朱新諾的手,無聲地給予鼓舞。 她不知道他們為什麼結婚又離婚,但現在在齊琪的眼中,男人都是不可靠的生物。

白浩的眼睛落在齊琪抓著朱新諾的手上,不著痕跡地移開,「你也來了。」

朱新諾確實是在躲他,自從被朱父、朱母說了一頓,她突然意識她確實不該跟前夫靠太近,就算她要整他,也不能賠上自己的名聲。 最讓她覺得可怕的是朱父和朱母一直認為他們還有感情,有復婚的徵兆,才怪,離婚都離了,怎麼可能在一起!

她看著高大挺拔的他,他一身西裝,臉上掛著適宜的笑容,漂亮的鳳眼宛若歷經滄桑的深沉,深凹的眼窩、高挺的鼻樑、性感的薄唇,這樣一個彷彿從希臘神話裡走出來的俊俏男人,很難不吸引人的目光。 就算她是他的前妻,她有時也會沉迷於他的容貌,但她沒有忘記他是一個可惡的男人,總能挑起她的火氣。.


「朋友邀請,我正好沒事就過來玩。」朱新諾心裡懊悔不已,她不過就是有些悶,所以答應出來玩,怎麼就碰上他了,早知道他會來的話,打死她她也不來。

齊琪扯了一下朱新諾的手,「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好。」

「小諾。」一個短髮女生飛奔過來,滿臉的喜悅,「帶泳衣了沒有,我們去游泳……咦,你前夫也在啊。」

朱新諾忽略掉前夫,笑著為兩個女生介紹,「丫丫,這是齊琪,這是我的朋友丫丫。」

她就是跟丫丫一起來的。

丫丫是人來瘋的類型,立刻就挽著齊琪的手,「走啦走啦,以我火眼金睛,小琪,你一定有C對不對,小諾就有D。哎,跟你們波霸在一起真難過。」語氣裡完全聽不出難過的意思。

朱新諾真想封住丫丫的嘴,她有D也不用幫忙宣傳啦,一旁害羞的齊琪早就臉紅了。

丫丫被朱新諾扯了一下,意識到在場還有一個男人,但她完全無視朱新諾的羞窘,「有什麼關係啦,是你前夫欸,不僅看了還摸過。」

朱新諾被打敗了,她都不敢去看白浩的反應了,沒想到白浩很自然地說不用在意我。 」

丫丫得到贊同,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看看,他都不介意。」  


她很介意啊! 朱新諾將眼淚往肚子裡吞,羞惱地說:「還去不去游泳。」

「走啦走啦。」丫丫見好就收地一手抓一個人正要走。

「小諾,我有話要跟你說。」白浩出聲道。

朱新諾想著要拒絕,丫丫胳膊往外拐,「哦,那我們先過去,你等等過來哦。」丫丫轉身抓著齊琪跑了。

這樣的好友真讓人傷心,朱新諾扶著額頭,眼往上一挑,看到白浩愛笑不笑的模樣,「想笑就笑好啦。」

她正鬱悶著,白浩突然上前拉著她的手,她直覺就想甩開,沒想到怎麼也甩不開,「餵!」

白浩拉著她走到更偏僻的角落,這裡很安靜,很適合他們對話。 他停下來,認真地凝視她,「你在躲我。」他說得很篤定。

她嚇了好大一跳,往後一退,正好靠在一塊高大的石塊上,她臉上掛著被看穿的緋紅,「才沒有。」

「為什麼躲我?」他問。

「我哪有躲你,現在不是站在你面前,跟你說話嗎。」流年不利啊,她就算在躲他,他也不該說出來,弄得她心虛啊。

「你沒躲我?」

「沒有。」

「很好。」他一笑。

一股詭異的涼意沁入她的心扉,她覺得他這話很不懷好意啊,她張嘴正要說話,他突然上前,巨大的陰影籠罩在她的頭上,她的下顎被他修長的指尖挑起,她甚至還來不及反應,溫潤的薄唇已經壓向了她。

很熱,他的唇很熱,他們在海邊,涼涼的海風夾雜著水氣輕柔地吹拂過沙灘,她敏感的肌膚幾乎都感受到海風滲入毛孔的感覺,她感覺到冷意,瑟縮了一下,下一刻她被他抱在了懷裡。

因為冷,所以她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炙熱的體溫,他的體溫就像溫泉一樣讓人覺得舒服。 他身上溫暖的氣息讓她的氣息一窒,頓時發現這個男人多麼靠近她,她清醒過來,「嗚,嗯,放開!」

她的手按在他的腰際想把他推開,但是天然的空間彷彿為他們兩人量身打造般,她的身後是石頭,她的身前是他,進不得,退不了,彼此親密地貼著彼此,他一手圈住她的腰,一手在她的腰間輕浮地浮動。

剛才看著還很高挺的鼻樑此刻頂著她的鼻尖,恍若親密戀人般纏綿,鼻尖充斥著他男性的氣息以及極淡的香水味。 層層布料也無法阻隔她豐滿的渾圓緊挨著他的胸膛,每一次呼吸,都無法避免地蹭到他的胸膛,他的雙腿有力地橫在她的雙腿間,貼著他緊實的大腿,他蠻橫地將她包圍,令她無法動彈。

唯一能動的只有他們的唇舌,他垂下眸,掩住眼中陡然而起的慾望,早已淪喪在她甜美的芬芳之中,雙掌捧起她被棉布包裹如水蜜桃的翹臀,微微往上一托,她幾乎與他平視,他更恣意地在她的唇裡放肆。

她想拒絕,卻再也無法開口,雙手攀著他的肩,似是欲迎還拒。

他壓根不接受她任何反抗的行為,一點反抗也不行,他微微輕揪住她的發,輕輕地一拉,她被迫仰頭承受他的吻,他的肩膀一陣疼,她的指尖深陷其中,他卻覺得疼得好瘋狂。 她情不自禁地發出嬌媚的輕哼,身體軟弱無力地掛在他的身上,她聽到他喉嚨發出滾滾的聲音,全數嚥下了他們的濕潤。

她的臉頰泛起不自然的緋紅,身體隱隱發燙,她動情了。 這是生完孩子之後,她第一次與男人這麼親近,第一發現慾望來得急匆匆,胸部發脹,花心隱約濕潤,身後冰涼的石頭更是提醒她那超出正常體溫的熱度。 她紅了眼,不是為了慾望,而是因為挑起她慾望的男人是她的前夫。
他放開她,邪魅地舔乾淨嘴角的濕潤,靠在她的肩窩上深呼吸著,腹下的慾望不知廉恥地頂在她大腿內側,他在她的耳邊霸道地警告,「不准躲我。」

天暗了,晚霞渲染著天空,朱新諾躲在別墅的一個角落裡,心跳劇烈地跳動著,她伸手拍了拍心口,心跳仍然快得驚人,她重重地喘氣著,眼睛瞪得大大地直視遠方。

在十分鐘之前,她一把推開猝不及防的白浩,像兔子般跑開了,她都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逃開。 她撫摸著腫得不像話的紅唇,精緻的蛾眉一蹙,她低著頭找到洗手間,走進洗手間,將門反鎖。

鏡子裡的女人白裡透紅,眼角透著春意,紅腫的小嘴一看就是被男人狠狠吮吻而致。 朱新諾兩手摀著臉,低低地呻吟了一聲:「天吶。」

她為什麼會跟前夫接吻,她還對前夫很有感覺,呃,不對,是她的身體對他很有感覺,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離婚就離婚了,重婚什麼的,她完全沒有想法,可現在她跟他之間的關係似乎更複雜了,怎麼會這樣,到底是哪裡錯了?

不對,她沒有做錯,她沒有主動去吻他,她沒有招惹他,是他先吻她,然後她被吻得動心,回吻了他而已。 不對不對,回吻他也是不對的,她應該冷若冰霜地堅守才對,她幹嘛回吻他,因為他的吻技不錯,呃,她想歪了。

「哎……」安靜的洗手間裡,一道類似怨女的嘆息輕輕地響起。 她放下馬桶蓋,坐在上面,兩手撐著雙頰,一臉的迷茫。

她跟他絕對不可能裝作不認識,因為他們之間有個小宇宙,所以她跟他一定要處理好關係,只是她也想好要怎麼跟他相處的,怎麼畫面一變,成了他們兩個激情相擁呢。

不可以,她跟他現在是兩個人,他們之間的關係只限於是小宇宙的父母,他們私底下不該有任何的關係。 她都已經想好要一個人帶大小宇宙,如果以後遇到一個不錯的男人,她就跟那人談戀愛,她也不想結婚了,反正結婚也沒什麼意思。 她要自食其力,做一個出色的女人,她最近準備要回公司,像以前一樣生活,她都計劃好了。

「這是一個錯誤。」她對自己說,既然是錯誤就該改過來,她該找白浩說清楚,那個吻不代表什麼,他們仍然維持現狀。

她不斷地給自己作心理建設,重新定下一個目標之後,她站起來,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臉已經不紅了,雖然小嘴仍然有些紅,但不會讓人浮想連翩。

她做了一個深呼吸,接著走出了洗手間,外面的派對很high,跳舞唱歌,每一個人都放開了玩,她環顧了一周,沒有看到齊琪只看到丫丫。
她走過去,拍了丫丫一下,「丫丫,小琪呢?」

「小諾。」丫丫轉頭一笑,「她啊,嘿嘿,跟覃大少爺說話呢。」

朱新諾也想到了覃信和齊琪的緋聞,不由得擔憂,「他們去哪裡了?!」

「不要操心,覃大少雖然吊兒郎當,但也不會做下三濫的事情。」丫丫拍拍胸口,「今天能出席派對的絕對不是那種敗類、人渣。」

朱新諾聽了丫丫的話,又想想齊琪的性格,以齊琪的性格,怎麼會跟覃信搭上了呢,真是古怪。 不過丫丫說得對,覃信為人雖然看上去不可靠,卻沒有聽過他幹過什麼混蛋事情。



覃信在他們這個圈子裡是一個標新立異的人,又愛叛逆,長輩要他怎麼走,他就偏偏反其道而行,而齊琪一直很平順,他們兩個八竿子打不著,應該沒有問題吧。

於是,朱新諾也不打算再找齊琪,「我要回家了,小宇宙會想我。幫我跟覃信說一聲。」

丫丫有些掃興地嘟嘴,可沒有辦法,誰讓朱新諾是媽媽了呢,於是她說:「好,那我下次找你玩。」

朱新諾笑著應下,又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看到白浩之後,她便離開別墅,往停車的地方走去。

她打開車門,坐了進去,結果車子無法開動,她愣了一下。 下了車,檢查了一下,發現輪胎破了,她頭痛地揉了揉額頭,怎麼會這樣呢,運氣真不好。 她只好走回別墅,看有沒有人願意載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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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 00:06:59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夜晚的海邊格外的安靜,只能聽到一陣陣的海浪聲以及別墅內的喧譁,海風吹得朱新諾很舒服,她噙著笑慢悠悠地往回走。 走到一半,她看到一輛車旁站著一道直挺挺的身影,她第一眼就認出了他,心又莫名地加速了。 是白浩,他站在車旁,一手夾著菸,紅色的星火在黑夜裡燃燒著,宛若引導著迷路的人回家,她駐足了一會,坦然地往他的方向走去。

「白浩。」她低低地喊他的名字。

他轉過頭,一雙鳳眼宛若星河般媚人,幾乎讓她沉醉,她很喜歡他的眼睛,和小宇宙如出一徹,只是小宇宙的鳳眼是清澈和乾淨,而他的是深邃和深沉,是一個成熟男人才有的眼神。

他看向她,她緩緩地走近他,深吸一口氣,濃鬱的酒味隨著空氣夾雜著濕氣飄入她的鼻間,他喝酒了。 他們結婚半年,她只一次見過他喝醉過,然後他失控了,便換來了小宇宙的誕生,但她不知道他的酒量好不好,原來她也有不知道他的事情的時候。

「小諾……」  


他一開口,她就知道他喝多了,他的聲音幾乎都染上了酒的醉意,帶著慵懶和閒適,拉長的尾音更是帶著甜糯的感覺,聽得她心跳飛速地跳著,「嗯,你喝酒了?」她問他。

「喝了一些。」

接著他們就安靜了,她沒有問他為什麼喝酒又或者酒量如何,這都不關她的事,而且他喝了酒,他們無法說事情。

「我回別墅了。」她突然想到什麼,「哦,你喝酒了也別開車了,讓人送你回去吧。」

他沒有回答她,她轉身就走,他的聲音慢悠悠地傳過來,「你開車送我回去吧。」

她腳步一頓,愣住了,「我……」

「你不是要找人送你回去嗎,我的車給你開,你送我回去。」他邁開腳步,大步地走向她。

他走得很慢,可腳步出奇的大,一下子就到了她面前,一把拉住她的手。 她被他冰冷的溫度刺激了一下,他的手彷彿一條冷血的蛇纏繞上她的手一樣,讓她難受得想甩開。 但她甩不開,她慢一拍地想到他剛剛的話,好奇地說:「你怎麼知道我要找人送我回去?」她可沒有跟他說她的車壞了。

「哦……」他又拉長了聲音,可這一次尾音帶著銷魂的邪魅,無形的男性荷爾蒙彷彿環繞著她,讓她不禁想後退,但他卻不讓她如意,拉著她一動也不動,「因為……我建議別人把你車的輪胎戳破了。」輕描淡寫的嗓音在空氣裡消失了,她的神情由疑惑變成一臉的不可思議,拉高聲音,「你說什麼?」

他不在乎地一笑,「是我讓人幹的。」

「你為什麼這麼做?」他瘋了,她難以置信地瞪著他。

他彎著嘴唇,「嗯,不過是幫覃信一個忙罷了,他想把你好友,我就出了主意。」

「覃信追齊琪,這關我什麼事。」她被無辜波及了。

「免得她向你求助,不是嗎。」他瞟了她一眼。

她氣得咬牙,好想破口大罵,始終覺得奇怪,他幹嘛向她和盤托出,這種事情不應該告訴她才對啊,她神情詭異地看著白浩,「你這麼坦白乾什麼。」

「嗯。」他閉上眼睛,似乎沒聽見她的話,又好像不願理她,一會,他伸手從口袋裡拿出車鑰匙,往她的手心裡一塞,「開車。」

他醉了,她恍然大悟,他要是沒有醉,怎麼可能這麼老實,而且說話時咬字也有些不清楚。

她正要拒絕,抓著她手的大掌一鬆,她還來不及說什麼,一向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白浩突然像遇到地震而倒塌的大樓,砰的一聲倒在地上,他真的醉了。 朱新諾連忙扶起他,一邊在他的耳邊喊著:「白浩,白浩,不要醉過去,你這麼重,我怎麼背你。」

他完全沒有反應,她就跟拖屍體一樣,將他拖到車蓋上,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無助得只能翻白眼,運氣真是太背了。

扔下他不可能,這麼沒道德的事情她不會做,找人幫忙? 別墅那群人都已經玩瘋了,還怎麼幫忙,她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她只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他拖到後座。

她坐在駕駛座上緩緩地開車,她一邊開,一邊從後視鏡裡看了他一眼,見他閉著眼睛,睡得沉沉,怎麼會惹上這種麻煩呢。

從海邊別墅開車回市中心要四十分鐘,但因為她開得比較慢,一個多小時後,她將車子開到了他們原來的家裡。

朱新諾下了車,看著後車廂的白浩,她無奈地皺著眉,該怎麼辦才好呢,他很重欸,她很邪惡地想將他繼續當屍體一樣拖,不過這個想法也只是想想,真這麼做她就太壞了。 最後,她背著他走,她往後一看,他的腿太長了,所以他的腳幾乎是拖著地在走,她已經盡力了,實在沒有辦法。

她一邊背著他,一邊打開門,兩人跟蹌著一起走進房子裡。

「呃。」她將他扔到客廳上的沙發,他發出古怪的打嗝聲。

朱新諾嚇了一跳,連忙找垃圾桶,她以為他要吐了,結果一回頭就對上晶亮的鳳眼,「你醒了。」

白浩靠在沙發上,沙啞地開口,「水。」

她趕緊放下垃圾桶,去廚房倒水,她端著水走出廚房,差點腳下打滑。 他竟赤裸地躺在沙發上,前後不過幾分鐘的事情,他脫衣服倒是脫得快。

「熱。」他眨了眨眼睛,無辜如羔羊般地說。 她不置可否,努力保持自己的眼睛盯在他的臉上,而不是某個看完會長針眼的部位,她走到他旁邊,拿起一旁的抱枕,準確地往他下半身一丟,堪堪遮住了他的重點部位。

她鬆口氣蹲下來,將水杯湊到他的嘴邊,一手繞到他的後腦杓,扶住他的脖頸,炙熱的溫度透過手心傳到她的身上,他身上的溫度宛如燒著火的酒精,燒得非常猛烈火熱。

他的薄唇貼著玻璃杯,飢渴地喝著水,喝得太急,晶瑩的液體從他的唇角流了下來,她連忙將杯子拿開,抽了幾張紙巾擦拭著水漬。

「嗯……」白浩發出一聲性感的聲音,她的手一頓,抬眸一看,他閉著眼睛,被水漬沾濕過的肌肉紋理如上好的玉石,突出的男性象徵喉結一下一下地滾動著,胸前的乳頭被水淬過後更顯粉嫩。 朱新諾腦袋有一瞬的空白,眼睛呆呆地看著他,第一次發現原來男色也可以用秀色可餐來形容啊。

她眨了眨眼睛,回過神,臉頰上染著淡淡的紅雲,卻被嚇了一大跳,他的俊臉正擺在她的面前,粉唇剛張一下,他忽然就吻了上來。 她整個人被往後一甩,手裡的杯子也滾到了一邊去,她悶哼一聲,男人如巨人般壓向她,從沙發上跌落而來的他就像沙袋一樣,她被壓得差點喘不過氣。

她分不清他嘴裡的味道,濃鬱的酒味是威士卡還是白蘭地,亦或者兩者都有。 她蹙眉地伸手想推他,卻發現他毫不客氣地整個人壓在她的身上,她跟他之間沒有一點縫隙,她的手只能放在他的臂膀上。 小手試著推了一下,紋絲不動,她嘆口氣扭著身子,抿著嘴唇避開他的吻,扭呀扭呀,扭到了他的脖頸處,她連忙張嘴呼吸。

他不知道他有多重,重到她幾乎要窒息了,壓在她身上的他動了動,抬高了上半身,鳳眼矇朧地看著她,他難得稚氣的模樣讓她的呼吸不住地加重。

以往出現在她面前的白浩永遠都是一副沉著穩重的模樣,而現在的他像一個迷路的小孩般,令她看著好心疼。

他低下頭,眼神裡帶著她不懂的情緒,他因喝醉了而呼吸沉重,她能聽到他每一次綿長的呼吸聲,「小諾……」

她沒有說話,就盯著他,他微微一笑,恍若桃花開滿樹枝,映紅了天空般的燦爛美好,她不禁評然心動。

「我想要你。」

聞言,她吃驚地看著他,等明白他話裡的意思,面色微白。 臭男人,佔她的便宜,她氣嘟嘟地說:「我不要你。」

他仍舊掛著笑,好似不在意她的話,他覺得有理地點點頭,「我知道,你還沒有準備好。」

說著,他就俯首在她的耳畔,一口含住她圓潤的耳珠,她敏感地喊道:「啊!」他濕潤的舌尖舔著她的耳珠,她渾身像觸電般地顫抖著。

他的大手不知何時來到她的腰間,挑開她的衣服,從衣服的下擺緩緩地往上,她的肌膚此刻便成了黑白鍵,他恣意地在上面彈奏著,逗得她滿臉通紅,全身無力,「這樣剛剛好,不胖不瘦。」他低喃著,大手一把掐住她的腰肢,邪惡地說:「我都不用怕撞散你。」

她聽得滿臉通紅,伸手想推開他,卻動不了,軟若無骨地躺在地毯上,她絲毫感覺不到地毯下大理石的冰冷,她渾身發熱,而他恨不得讓她熱上加熱,熱得她昏頭轉向才好。

他的唇漸漸往下移動,她輕喘著,「白浩,別!」她好怕,身體深處對他的慾望就像隨時要出閘的猛虎,而他這朵美麗的薔薇還在不斷地勾引她。 她更怕,身體上的觸碰之後,她與他又該如何定位彼此的關係,他們是離婚的夫妻,還是一夜情的男女?

她身體發抖,他的掌心似生火般撫摸著她衣物下赤裸的肌膚,她明明衣衫不整,但他給她的感覺便是她不著寸縷,完全赤裸,任由他盡情地揮灑。

她發出低低的呻吟,他的手不知何時解開了她的胸罩,手指熟練地磨著胸前的花蕊。 又疼又麻,一股潮濕在她的下腹徘徊著,她羞紅了臉,之前還未完全熄滅,又被他勾出的情潮此刻來得更為兇猛,比下午在海邊時還要洶湧可怕。  


「白浩、白浩……」她的身體和心理承受著雙方的壓力,她乞求地看著他,希望他放開她,她自己已經沒有力氣了,她臣服了,無法拒絕他給出的甜美滋味。

「噓、噓。」他點了點她的唇,「還不夠,再等等。」他說著,像是一個古板的學者,一定要達到優秀才會讓她過關。

她幾乎要哭了,雙腿無力地大張,可他只專注於她胸前的渾圓,他只用他堅實的下身狠狠地壓著她的下身,粗壯的大腿擠進她的雙腿間,就這樣靜止不動,她卻能透過熱度一點一點地勾勒出他巨大的男性在慢慢地抬頭。

她閉上眼睛,不敢再動一下,他卻毫無顧忌地在她身上風生水起地肆意點火,她的脖頸、她的鎖骨都被他吸吮著,一點也不疼,卻帶著難耐的癢留下了痕跡。

「好漂亮。」他溫聲讚美,她上身的衣物被他脫光了,兩眼放精光地看著她美麗的胸部,生完孩子之後她的胸部又脹了不少,依舊挺翹,卻已經無法一掌握住。 他突然發出低低的笑聲,邪氣地睥睨她,「還疼嗎?」一字一字地問,就怕她聽不清楚,想不起來。

如此耐心、如此好心,她真想一掌揮過去,但她只是咬著唇,不敢說話,他低頭,像小宇宙一樣趴在她胸前,但他不是無知的小孩,他在做的事情是羞於啟齒的。 她輕哼幾聲,胸脯被他一口一口地咬著,不重不輕,卻每次讓她都能感受到她的胸脯原來這麼柔、這麼軟,因為他一咬,雪白的渾圓就彈跳一下,幾乎要跳到他的臉上。

最可恥的是在她嬌吟時,他抬頭,伸出舌尖舔舐著他的嘴角,一副很美味的模樣,「好彈牙。」

她好想直接昏過去,以前在床上,她只認為這個男人很生猛,彼此都很舒服,現在才知道,他有很多花招沒使出來,有很多下流的話沒有說出來。 原來她的前夫是這樣的一個人,他還有這樣邪肆到讓人心驚膽顫的一面,完全和平日裡冷漠總裁形像大相徑庭,讓人看呆了。

她偷偷掀開眼皮,看著懸在上方的男人,這一看,她的眼就移不開了,他額上綴著點點如水晶般的汗珠,眼睛深邃專注,嘴角邪邪地勾起,完全就是一個壞男人的模樣。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她這才明白為什麼這麼多女人都喜歡壞壞的男生,一旦看一眼,就無法再看別的男人了,但他不該是這樣。

他該是怎麼樣的呢,他應該是斯文有禮、冷靜自持,偶爾在床事上霸道,但他會體諒她,別人說起他會讚他年輕有為,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眼前的他好陌生,卻陌生得讓她心淳不已。

她卻不知道,她在他的眼中獨具嬌媚風情,男人的佔有慾熊熊而來,就想將她這樣永遠地壓在身下,讓她的艷態永遠只為他一個人盛開。

她感覺到身上的重量驀地一輕,再看去,他坐在地上,背靠著沙發,兩隻手一伸,除去她下半身的衣物,將赤裸的她抱在了他的身上。 她的眼睛幾乎不敢看,但緊繃的雙腿內側卻感到他的巨大正兇猛地貼著她。

她兩腿顫抖,他扶著她的腰,一點都不急躁地進入她的身體,他好似一點也不急,要不是貼著她大腿的巨物不時地彈跳幾下,她一定會相信他並不飢渴。 但事實上,他想要她,就如她也渴望他,可他卻發揮著超常的耐心,細緻地開發她的身體。

前戲被延長,有多快樂就有多痛,慾望不得紆解的痛讓她軟著身子,上身趴在他身上,小臉靠在他的肩膀上,她呼出的熱氣都噴灑在他性感的背脊上。

他的長指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悄然地鑽入她的身體,她輕哼一聲,似是舒爽又似是痛苦,他不在意,手指越伸越深,他沙啞地說:「裡面好熱。」

她想封住他的嘴,讓他不要再說這麼丟臉的話,「閉嘴。」她的聲音幾乎都帶著羞澀。

他輕笑一聲,手指伸到一定程度又插入一指,不斷地撐開,聽到她的悶哼聲,他她奇地說:「小宇宙是從這裡出來的吧?嗯?」

她不敢說話,她的注意力幾乎都在體內的指頭上,但她的不回應惹惱了他,他重重地頂了一下,她差點尖叫,「對、對。」

他滿意一笑,「生過小孩還這麼緊。」

女人的身體本身就是一個容器,可以承受男人,受樣也可以孕育生命,這便是女人的神奇。有些女人生完私處鬆掉,有些女人卻不會變,堅窒如一,她便是這佼佼者。她不想回答他的話,可被擠得滿滿的花穴外隱約有另外一根蠢蠢欲動的手指在威脅著她,她受不了太多,「不知道、不知道。」她委屈地說。

那手指停下要擠進的勢頭,她鬆了一口氣,身體一軟,下一刻幾乎要瘋狂,「啊!」她發出尖尖的聲音,可她的聲音被慾望浸溼了,染著媚色的聲音怎麼聽都讓人覺得春心蕩漾。

她被第三根手指塞滿了,身體達到了極限,她氣憤地張嘴咬了他一口,哽咽道:「白浩,你想我死嗎。」

他卻理所當然地說:「妳都能承受我的小弟弟,還怕這個。」明顯是不信她會疼。

確實不是很疼,怪異的感覺在她的身體流動著,她只是覺得今天的他格外大膽,她不知道他下一刻會做出什麼,心裡惴惴地怕。身體只是一時不能適應,等他緩慢地抽動時,汁液澆灌過後的身體就漸漸地體驗到了被撐壞之後的快感。

「很舒服,對吧?」他在她的耳邊低語著,好整以暇地欣賞著她快樂的模樣。

她昏昏地應了一聲,神志漸漸潰散,她彷彿看到點點星光,一閃、一點一點地集聚著,光芒越來越炙熱,越來越強烈。

「如果不喜歡手指,下次用酒瓶試一試。」他在她的耳邊提議著。

她聽不清他說什麼,唯有一絲理智還在,她下意識地搖頭,很用力地搖頭。

「不喜歡,那就不要拒絕,嗯?」

他瞇著眼睛,手指快速地抽插著,她的花穴不斷地收縮著,緊緊地吸著他的手指,在強烈收縮的一個瞬間,他狠狠往上一插。她眼前一亮,光芒如爆炸般散開了,她僵直身體,兩眼緊閉著,抿著唇,直到快樂的雲霄……


昏暗的客廳,唯有高高掛起的水晶吊燈散發著溫暖的黃暈,朱新諾在網路上找了好久好久的樣式,終於看中了這盞吊燈,但臺灣沒有賣,她便託在法國的朋友幫忙買。前前後後花了不少心力和金錢,終於將這盞偷偷訴說她少女情懷的吊燈運到臺灣,讓人裝好。

她喜歡這燈,晚上客廳裡不需要很亮的燈光,就打開這盞燈,水晶的光芒被點亮,琉球璀璨的光如星光般閃爍著,她就愛看這般夢幻的光彩。

這個家裡的每一個地方都是她細心安排的,她是這裡的女主人,她按照她的喜愛裝飾著新家。離婚之後,她有時會想念這裡,因為這裡的一切都是她親手打造的。但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重新回到這裡,在水晶吊燈之下,在溫暖的地毯之上,與她的前夫放縱地歡愛。

白皙的長腿高高翹起,膝蓋彎曲,集中所有的力量在膝蓋上,用力地夾著白浩堅實的腰部,朱新諾的上身躺在地毯上,他托著她的臀部,奮力地在她雙腿間進進出出。

她可以看到他的巨物如何進入她的身體,他的堅挺如驕傲的他一樣,昂首挺胸,紫紅青筋布滿上面,絲毫不疲軟地進入她的體內,又是麻又是爽。

頭好暈,她搖著腦袋,小嘴輕輕地求饒,「輕、輕一點……」男人喝醉酒是什麼樣的,她今天總算見識了,原來酒精就和春藥一樣可以催化一個男人的獸慾。他披著俊美的人皮,內在卻是可怖的兇獸,她被他頂得兩眼淚汪汪,他卻沒有一絲軟化,著魔一樣不斷地深入她的體內,她的手抓著地毯,她感覺不到那地毯有多軟。

她明明記得買下時,她還特意脫了鞋子,光腳踩著,那柔軟的觸感好記住了,可此刻她只知道身上男人可怕的力道,他每一次插進去,她只覺得自己好像躺在堅硬的大理石上,地毯的緩衝根本沒用,她的背脊在隱隱作痛,她忍不住哭泣,「痛……」

「哪裡痛?」白浩問她,但身下的動作沒有停下,進去一點,再進去一點,完完整整地將她吃掉。

朱新諾啞著嗓子。「背好痛。」她柔著嗓子,希望他能溫柔一點,對她憐香惜玉。

他勾唇一笑,鳳眼晶亮,好似看穿了好一般,他的手往下滑到她的腰上,扶住她的腰,再往後一仰。頃刻間變成了最羞人的姿勢,她上他下。她的頭也不昏了,羞澀地咬著唇,最令她感到羞恥的是他仍不間斷地挺伏,她就這麼晃蕩著胸乳,被他頂得一上一下。

黑髮黏在她汗濕的臉頰、脖頸、肩背,如一件天然的衣服遮蔽著她少許的春光,卻減少不了她的害羞,「停、停下來!」好丟人,太丟人了。

白浩洗耳恭聽。粗聲粗氣地說:「哪裡不舒服?」

朱新諾紅著眼,像一隻小兔子,「別、別在這裡。」

他笑出來了,笑得她臉上幾乎滴出血來。他親暱地伸長手臂,刮了一下她的鼻樑,「小傢伙,要求真多。」

她被仔調情的語氣弄得緋紅了臉,兩眼閃亮地盯著他,期盼他說出符合她心意的話。她一直抱怨以前的他有些生猛,現在她才知道她這個想法太不知好歹了,跟現在這個像惡魔一般的他相比,以前的他太善良了,她說不要,他絕對不會勉強,他們可以躺在軟軟的床上,以正常的姿勢做愛,而不是這樣的環境、這樣的姿勢。

白浩緩緩地張開嘴,粉碎著她的幻想,「不,我喜歡這樣。」

她抿著唇,雙手不由得抱住不斷晃動的胸,默默地閉上眼睛。哼,不求他了,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他就這麼笑著看她生氣的模樣,他一點也不惱,下身猛地往上一頂,弄得她睜開雙眼,嚇得雙手抓住他的肩膀,小翹臀微微撅起,像一個出色的騎手駕馭著馬匹。大掌往她的臀上一拍,「繃得這麼緊幹什麼,還讓不讓我進去。」他額上冒出青筋,男性象徵被她的溫暖圈住,一層一層似海浪一樣的肉穴不斷地夾著他。

朱新諾仰起頭,不知道無形中的動作會給彼此帶來難以言喻的快樂,噗嗤的水聲伴隨著他猛力的抽插,身體深處最軟的地方開始滲出水來了,頭頂的水晶吊燈迷惑了她的雙眸。她瞇著眼睛,直著身體,尖叫地掐住他肩膀上的肉,花穴含著他的鐵捧,迎來了無數的浪潮,無助地迷失在其中。

「啊!」光芒在她的腦海裡炸開,如煙花般絢爛。僵直的身體緩緩軟下來,她趴在他的胸膛上,他的左胸正劇烈地起伏著,他同時她一般激動得不能自已,她閉上眼睛,享受著高潮後的餘韻。

他的步伐比她慢一步,在花穴最緊窒之時,他狠狠地挺動了幾下,狂她的潮水包圍他的時候,巨物突突地彈在她的肉壁裡,然後平靜,一股溼潤霎時間充滿了她身體。

「嗯……」她輕哼幾聲,被那股炙熱的溫度幾乎燒著了,濃濃的滿足感油然而生。她安靜地趴著,耳邊猶在迴盪他剛才的低吼,她的耳根粉紅如櫻花,在空氣裡輕微地顫動。

半晌,她回過神,雙腿無力地坐到一邊,巨物離開身體時,汨汨液體順著她的大腿內側流淌著,她不敢看他,低著頭四處張望,尋求衣物。

「我喝酒的時候想著妳。」白浩的聲音輕輕地闖進她的耳裡,朱新諾一靜,又悄悄地拉開他們的距離,她又聽到他說:「想著再好好吻妳……」她停下來,她的腳踝被一隻修長的手抓住,那隻手誘惑圬往上移動,小腿、腿窩、大腿、臀部,他每一個部位都撫摸了好幾下,才戀戀不捨地停在她的腰間。

下一刻,她幾乎飛了起來,她被他抱起來,嬌小的她窩在他懷裡剛剛好,她怯怯地問:「你幹什麼?」

他喝醉了,但他經過方才的歡愛,好像無窮的精力充斥著他的四肢百骸,他不想睡覺,只想佔有她,薄唇動了動,「幹你。」好像炸藥在耳邊炸開了,他的話太有衝擊力,她幾乎不能相信,這麼粗俗的話是從他的嘴裡出來的。

他低聲地笑,笑聲裡帶著得意,「怕了?」

朱新諾的確怕了,她剛才還在求饒,她確實怕,雙腿間還在隱隱作痛,而他還沒吃飽,她不知道她這樣算不算自動送上門讓他吃,但她知道她就不該好心送他回來,好心沒好報。 白浩抱著一聲不吭的她往樓上走,他溫柔地說:「聽你的,不在這裡,我們去床上,嗯?」

他聽她的話,那她可以回家嗎,她就像走進狼窩的羊,想走卻發現狼不讓她走,她真後悔送他回家,她應該讓他自生自滅。

她想逃,不僅掙不開他,更因為她的身體已經變得虛弱了,她走不動,大腿內側的肌肉好酸,不,應該說她全身沒有一個地方不酸,她好想他像一般喝醉的人一樣,躺下來睡得死死的,再也不要作怪了。

「小諾,說你會陪我。」她一定不知道酒精只是催化物,男人都是下流的色狼,他也不例外,但他只想對她色色的。

天吶,她好討厭喝醉酒的白浩,重色慾,還愛說下流的話,她抖著雙唇,身體裡殘留著情慾的餘威,「我……」

「好嗎?」他朝她一笑。

她的腦袋又開始暈了,傻乎乎地點了點頭,「好。」她身體一輕,被他拋在了床上,頭昏昏沉沉,她聽到他愉悅的笑聲。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她絕對不會送他回家,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多一點,她絕對不會跟他接吻,如果時間可以再倒流多很多的話,她絕對不會為了散心去海邊別墅。

是霸王硬上弓還是你情我願早已被當事人拋諸腦後,一場歡愛饗宴在靜謐的房間火辣辣地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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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 00:07:42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白浩睜開眼睛,大掌下意識就往旁邊探去,卻沒有摸到想像中的人,腦海裡閃過無數的激情畫面,他慢悠悠地坐了起來。

他掃視了一番臥室,沒有看到任何人,他瞇著眼睛望瞭望窗戶的方向,窗簾半垂下,露出外面的半邊天,天色帶著灰色的色彩,他抬起手腕,淩晨六點。 這麼早,她就逃了。 他沒有醉到不認識昨天跟他翻雲覆雨的女人是誰,他不至於這麼傻。 他拉開薄被起床。


晨起的一柱擎天此刻很滿足地平靜著,他渾身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淋漓盡致之後,精力充滿身體,他唇角微微一彎,精神很好地走向浴室。

不過他心裡可沒有忘記那個逃之夭夭的女人,先讓她好了,等他找到她,看她往哪裡逃,吃了他之後就逃,也太孬種了。

白浩拉開浴室的門,光腳踩在金銀色的瓷磚上,下一刻,他卻停住了腳步,他怔怔地看著宛若天使般躺在浴缸裡的朱新諾。

她閉著眼睛,兩手放在浴缸邊上,白色的泡沫覆蓋在她的胸前,隱約可以看到在溫水中綻放的梅花。 水位並不高,正好到她的肚臍處,她腦袋向後仰靠在浴巾上,露出一截優雅修長的脖頸,彷彿高貴的白天鵝。

他以為她走了,沒想到她還在,他輕手輕腳地上前,像是捕蝶者般小心翼翼。 他走到浴缸邊,伸手試了試水溫,水溫適中,說明她泡著泡著就睡著了。

白浩想笑她,這麼大的人了居然會泡在浴缸裡睡著了,可目光落在她脖頸上的青紫時,他眼色一黯,雖然喝醉了酒,可不代表他忘記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鳳眼仔細地打量著朱新諾裸露的肌膚,她此刻看起來有些淒慘,不要說那些顏色鮮豔的吻痕,只她圓潤肩膀上青紫的齒痕就足以讓他心疼。 大掌輕輕地覆蓋在那齒痕上,白浩不知道當時的自己是多瘋狂,才能佔有慾這麼強地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跡,心裡卻一點愧疚都沒有,只是覺得他咬得太重了。

癲狂的情緒讓他知道,他失控了,他竟然這麼粗暴,彷彿昨天的人不是他一樣,但是他卻知道,他只是在表達心中的不滿和不悅。 她明明接受了他的吻,卻在下一刻一臉悔恨的模樣用力推開他,頭也不回地跑開了。 他是誰,他是白氏集團的最高決策者,沒有人會這樣對他,好像他是路邊的一顆石頭,不堪入目,不須在意。

她呢,她是他的前妻,是他兒子的母親,他們之間的關係千絲萬縷,誰都可以無視他,唯有她不可以。 他不是笨蛋,一個男人對女人有這麼強的佔有慾,以及莫名其妙會隨著她的一舉一動而變化的情緒,都在告訴他,他喜歡這個女人。

有可能,比喜歡還要深一些,或許是愛? 他不知道愛是什麼滋味,但他知道喜歡是什麼樣的,他喜歡一樣東西,就會一直喜歡,比如喝茶,他戒不掉。

離婚之後,待在這裡,他很不習慣,他會想起她,他想他確實是喜歡她,她成了他的習慣。 但習慣可以改,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對這個習慣有了癮、有了佔有慾,他壓根不能接受她逃避他,甚至不喜歡別的男人欣賞她,這樣的醋意讓他像一個妒夫,他卻對這樣的情緒無法控制。  


他最討厭失控的滋味,他的家人說得對,他自控能力很強,喜歡掌控,這種掌控不是對他人,而是對他自己。 他不允許自己失控,像個傻瓜一樣喝醉酒,有生之年,他失控的次數一隻手就可以數出來,他卻一點也不自豪,他要的是完美。 但現在,他卻覺得不完美就不完美,失控就失控,他心中和腦海裡只想著一件事情,不讓她逃走。

重婚,這個念頭一出來,就跟野草般瘋狂生長,即便是火也燒不幹淨,深深地在他的腦海裡紮根了。 對,就是要復婚! 光明正大地跟她在一起,堂堂正正地佔有她,落落大方地吃她的醋。

一切都對了,白浩一笑,鳳眼風情萬種地瞅著沉睡的朱新諾,他緩緩地站起來,從一旁的櫃子裡拿出一條超大的浴巾,小心地將她抱了起來。

她睡得很沉,幾乎感覺不到他的一點動作,他抱著她走到臥室,溫柔地將她放在床上,細細地擦拭她身上的水珠,確定她不帶濕氣地躺在床上,他往她的頭髮探去,輕輕解開她紮著的頭髮。 烏黑亮麗的發散在暗黑色的被單上,她赤裸白潔的身軀像羔羊般純潔,他伸手輕撫著她的臉頰,輕柔地俯首在她的額上留下一記吻。

他的手一拉,薄被罩在他們的身上,她像一隻可愛的袋鼠蜷縮在他的懷裡,安靜地睡著,他噙著笑閉上眼睛,陪她一起睡。

朱新諾一臉心慌慌地走進朱家,朱管家微笑地說:「小姐,你回來了。」

朱新諾勉強地笑著,「呵呵,小宇宙怎麼樣?」她偶爾出去玩也有不回家的記錄,但她不是玩咖,朱父、朱母只要她不亂來就不會管她。

「小少爺睡得可香了,這個年紀的小孩都愛睡,不會折騰人。」朱管家對小宇宙的喜愛溢於言表,「等以後小少爺再大點,小姐就有得忙了。」

朱新諾伸手想撫頭髮,猛地想起脖頸上可惡的痕跡,手硬生生地僵在半空,她心虛地看了一眼朱管家,見朱管家沒有瞧見,她連忙加快腳步,「我上樓看小宇宙。」

「小姐,先吃早飯吧。」

「不吃了,看完小宇宙我補眠了,等一下不要叫我。」朱新諾飛快地走到嬰兒房,動作輕柔地走進去。

小宇宙正閉著眼睛,一臉純潔無瑕地睡著,她輕緩地呼吸著,白嫩的小手輕輕地撫了撫他的額頭。

今天早上她醒過來時,白浩不在床上了,她迷迷糊糊記得自己去浴室洗澡,記憶就中斷了,她忘記自己怎麼走回房間的了,反正她是在那張曾經睡過半年的床上驚醒過來,被惡夢嚇醒一樣彈跳起來,接著又像小偷一樣偷偷摸摸地穿上衣服就走,她當下第一個反應就是要逃。

結果走到客廳的時候,聽到廚房裡劈裡啪啦的聲音,她認真一瞧,居然是白浩這個混蛋在做早餐,穿著可愛的圍裙在做早飯,這個畫面驚嚇得她差點說不出話了。

她頭也不回地彎著腰從後門離開了白家,風風火火地回到家裡,現在一想,她突然總識到白浩是在為她做早飯,「不會吧。」她低喃著,又後知後覺地想起走時聞到空氣裡燒說的味道,她捂著嘴噗嗤一笑,一定是燒焦了。

他們兩個都是不會廚藝的人,所以看他下廚時的架勢真的把她嚇到了,但事實勝於雄辯,擺pose擺得再好看也沒用,不會做菜就是不會做。

見小宇宙睡得格外的香甜,她安靜地回自己的房間,去浴室洗了個澡,浴室裡熱氣氤氳,鏡子上也染上了白霧。

她低頭就能看到滿身的青紫,更加不想看鏡子,免得看完之後心情還會不好,吹乾頭髮直接坐在了床上。

「shit!」她低低地罵了一句,之前一直想著逃沒有註意其他,現在閒暇下來,她才發現她渾身疼,比初夜沒有好多少,特別雙腿間更是難受,感覺漲漲的、腫腫的。 他是多久沒有碰過女人了,居然把她弄成這樣。 她拉過薄被蓋上,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眼皮很快就疲憊地垂下來。

她隱約覺得她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可她卻完全想不起來,睡意更是來勢洶洶,清明的神智轉眼就被睡意征服了,很快她沉沉地睡著了。

睡到了淩晨醒來,朱新諾吃了朱管家留的飯菜又躺回去睡覺,等再醒過來已經是隔天下午了,她瞬間成了豬神。

睡了這麼多,朱新諾精神總算好多了,於是她又蹦蹦跳跳地到樓下,吩咐朱管家幫她做一碗熱呼呼的牛肉麵,吃完之後,她抱著小宇宙逗弄了很久。

小宇宙大概是這幾天沒看到她,開心得咿呀咿呀的,朱新諾放下他的時候,臉上都是他的口浮水印,「調皮。」她拿著紙巾擦著臉。

他好像知道自己做了壞事一樣,不反省,反而笑得更開心了,朱新諾的笑容突然僵在臉上,她終於想起來她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了。

她看著小宇宙,歷史在重複上演,她居然忘記了,忘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一孕傻三年,她簡直傻得可以把腦袋鑽進馬桶裡了,「怎麼這麼笨。」

她懊惱地伸手拍了拍腦袋,大前天晚上她和白浩那個的時候,他全程沒有戴保險套,一滴不剩全部射進去了,她當時還記得提醒自己一定一定要買避孕藥的。

可現在,她算著時間,黃金避孕時間已經過去,如果真的成了,吃什麼藥都是於是無補的,她沮喪地看著小宇宙,「小宇宙,不會這麼巧的,對不對?」

小宇宙嘻嘻哈哈、沒心沒肺的模樣,完全好像不知道她在煩惱什麼,看得朱新諾更鬱悶了,她雙手抱著腦袋,簡直無法相信自己做了什麼蠢事。

如果她不小心有了,那她該怎麼跟家人解釋呢,第一次還能解釋,那第二次呢,她的小臉皺成了菊花,像個老太太般。 而且她和她家人要如何跟別人解釋,她又要生小孩,又是前夫的小孩,而且小宇宙生下來才多久的時間,她居然就又有了,明擺著是提供八卦給別人聊嘛,她拚命地搖頭,懷孕的恐懼幾乎讓她想大聲地哭出來。

她不能懷孕啊,但如果有的話,她怎麼辦? 墮胎,她做不到,第一次做不到,第二次肯定也做不到。

她慌慌地咬著指甲,想著要如何是好,可根本想不出解決的方法,她只能焦慮地走來走去,躺在嬰兒床裡的小宇宙好奇地睜著一雙鳳眼,似乎在想她在做什麼。

朱新諾停下腳步,放心地一笑,不會的,肯定不會的,不可能每一次運氣都這麼好地懷孕了吧,看看別人,結婚好幾年也沒有生出一個,她的子宮難道還具有特異功能,特別好懷孕。 對啦,也有人體質是容易受孕的,朱新諾不認為她是易受孕體質,她不可能懷孕,她千真萬確地說服自己,不會懷孕,絕對不會懷孕。

所以之前擔心的事情完全不用擔心,她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現在不能自亂陣腳,等過一段時間才能確定,這段時間她先放鬆,說她自欺欺人也好,說她杞人憂天也好,反正到時候再說。

她堅信,老天不會對她這麼殘忍,一時的激情,不可能就懷上了,哪有這麼好的運氣呢,她不用鴻「孕」高照啦,這種運氣分給別人就好了。 她雙手交叉,嘴裡念念有詞,「保佑、保佑,千萬不要、千萬不要……」

咚咚! 她從碎碎念中回過神,門口站著一個偉岸的身影,他的手指微曲敲著門,看著他,她突然有一種感覺,也許老天爺沒有聽到她的祈禱,因為她不僅不想懷孕,她也不想見到這個男人啊。 老天,不要對她這麼殘忍好不好!

「想逃跑?膽子很大。」白浩風輕雲淡地笑著,但一股風暴正在他的眼裡醞釀著,彷彿隨時要吞噬掉她。

他擋在門口,她想逃也無法逃出去,他朝她一笑,她心口一陣涼意,他挺直身子,眼睛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他反手將門關上。

輕輕的關門聲簡直斷了她的生路,朱新諾神色一白,緊張地看著他,他微笑地說:「我們需要好好談一談。」  


談他個大頭鬼,他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

朱新諾繞到嬰兒床的另一邊,瞥了一眼剛剛一副很興奮的小宇宙,此刻小宇宙瞇著眼睛,露出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拜託,兒子,不要睡覺,沒看到爸爸很可怕的樣子嗎,朱新諾努力抑制心中的恐懼,故作鎮定地轉移話題,「你怎麼來了?」

「問你啊。」他站著沒動,笑笑的模樣好像脾氣很好的樣子。
她後頸一陣涼涼的感覺,臉上的笑容幾乎都掛不住了,「呵呵,你來了正好留下來吃晚飯。」

「好。」他不客氣地答應。

不要臉、厚臉皮! 她偷偷地罵他,眼睛卻不自覺地望著關著的門,好想衝出去啊。 「沒有談好之前,哪裡都不用去。」他一句話就粉碎掉她想逃的念頭。

她狠狠地一咬牙,「你要跟我說什麼?」

「哦,你沒話跟我說。」他冷冷一笑,「我倒是有很多話要跟你說,比如你一言不發地溜走。」當時他還在廚房折騰早飯,在發現他實在沒有廚藝的天分之後,他打電話叫了外送。

誰知,他一上樓,某個人早已逃之夭夭,他很確定她不是從正門離開的,如果她是從正門離開,他一定會看到。 他又鬱悶又生氣,他有這麼可怕嗎。

望著面無表情,兩眼黑得陰暗的他,她想了想,「我急著回來看小宇宙。」萬能的小宇宙是她唯一的藉口,希望他不要再問了,大家明知故問的事情,他一定要問出來,很傷彼此的臉面啊。

她為什麼要逃,以他的睿智,他會不知道嗎。 朱新諾不自覺地咬了一下嘴唇,心裡一時間有些煩躁。

「看小宇宙,呵呵。」他壓根不信,「醒來發現睡在我床上就急急忙忙地離開,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朱新諾好煩,因為有可能會懷孕的事情在煩,也因為他的逼問在煩,她衝動地說:「什麼意思,就是不承認的意思。」她深吸一口氣,「我跟你之間的關係不需要這麼複雜,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就當忘了,以後不要說了。」

他臉上的笑容也沒了,「真心話?」

「沒錯。」她用力地點點頭。

他嘴角微微彎,「哦,真心話啊。」他眉眼挑情地看著她,「想聽我的真心話嗎?」

她連考慮一下都沒有,直接說:「不要,我不要聽。」他身體猛地一動,快得她連閃躲的機會都沒有,轉眼他就到她的面前,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她想溜都不能溜。
「朱新諾……」白浩面色嚴肅地看著她。

不知道為什麼,他鄭重其事的樣子令她不由得慌神,他要說什麼,他們之間又有什麼好說的,就當是成年人之間的一場風花雪月不了了之就好了,幹什麼要這麼認真。

「我們重婚吧。」

糟糕,她的腦袋進水了,都出現幻聽了,朱新諾不文雅地掏了掏耳朵,「呃,你剛剛說什麼?」

「重婚,我們重婚。」他平靜地述說。

她傻子似的看著他,半晌,她眨眨眼,「白浩,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很清楚。」他犀利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但你不清楚。」

「我清楚不清楚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跟我複婚,為什麼?就因為我們上過床……」她難以置信地說,在她眼中他不是這麼保守的人,他前後不一的反應,弄得她都迷糊了。

提出離婚的是她,要復婚的卻是他,他們之間的關係比亂了的毛線還要亂。 空著的另一手往後抓了抓頭髮,她看看他,又看看小宇宙,似笑非笑地說:「因為小宇宙?!」

白浩表情誠懇地說:「我有可能不是一個盡職的父親,對小宇宙我做不到像你這樣全心全意地愛他。」沒辦法,他對小朋友沒有波濤洶湧的喜愛。

「所以說,不是小宇宙的關係。」朱新諾焦躁得幾乎要扯掉所有的頭髮了,「不是小宇宙,那是為什麼?」

他抿緊了唇,飛快地說:「我有可能愛上你了。」

她仍舊一愣一愣的,「可能,那就是錯覺了,所以……唔!」他的大掌罩在她的後腦上,薄唇時輕時重地吸吮著她的粉唇,香甜的蜜汁在他們的嘴裡流轉,她的手不知何時交叉環在他的後頸上,她不知不覺地閉上眼睛,任由他吻著。 他的大掌在她玲瓏有致的腰身上輕撫,炙熱的指尖悄然地探進,過於炙熱的溫度驚醒了她,她睜大眼睛推開他。

她剛才在做什麼,又被他的男色征服了。 在她自艾自憐時,他低啞的聲音在她的耳畔纏綿,「不是誤會,說可能是因為我不確定愛有多深,不要懷疑我的話。」

她的聲音輕顫,他在對她表白,「你……」

「我是認真的。」他由始至終都堅持這一點,他根本不想聽她為他找的藉口,什麼小宇宙、什麼錯覺,他是一個成年人了,很清楚他在做什麼,對她的感覺都是真到不能再真了。

「還感受不到嗎?」他的拇指魅惑地壓在她的唇上,「我們之間的吸引,不僅是性,還有很多,我看到別人跟你勾肩搭背,我很不舒服… …」說著,他抓著她的手壓在他的左胸上,「這裡很不爽。」

手心下是一顆跳動激烈的心臟,她驚慌地看著他,「我……」

「我甚至看不慣女生跟你說話。」他一點一點地靠向她,將她困在小宇宙的嬰兒床和他之間,「我討厭她們佔著性別的便利跟你有說有笑、動手動腳,我很不喜歡,知道這種是什麼感覺嗎?!」

他反問,她卻冷汗直冒,女生之間當然會手牽手,如果是閨密還會一起旅行、一起睡覺呢,她尷尬地搖搖頭。

「嗯,吃醋,我吃醋了,小諾。」


她一點也不覺得他的告白很深情很感人,「你這樣很變態。」她的上半身往後仰,他的大掌貼在她圓翹的臀部上,肉麻地揉捏著。

「變態嗎。」他不以為意,「只是醋勁大了一點罷了。」他聳聳肩,不覺得這是問題。

朱新諾好想哭,她的前夫突然說愛她,突然說會吃她的醋,她不知道如何反應,他卻善良地輕搭著她的肩膀,「我知道你很亂,我會給你時間,但是……」

她看著他臉上出現一抹惡魔般的冷笑,他緩緩地張嘴,冰冷的聲音好像是從地獄般傳來似的,恐怖的惡寒席捲著她的全身,「如果你敢再逃避一次的話,那就不要怪我生氣了。」他淡淡地說,眼神卻是尖銳如針,一根一根地刺到她的心裡。

她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他是說真的,他又溫和地問她,「聽懂了嗎?」

她第一次臣服於心中的壓力,示弱地頷首,喃喃地說:「懂、懂了。」她不敢大聲質問他憑什麼,也不敢問他生氣的後果,她敏銳的直覺告訴她,不要問,這只會加深她心裡的不安。

他驀然低頭,動作真誠地吻了一下她的鼻尖,溫柔到了極致,「真乖。」

她腦中卻在想,該死的,怎麼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到底是哪裡出問題了!

白浩留下來吃晚飯,桌上的氣氛還不錯,朱父雖然不喜他們當初離婚,但是縱觀周圍的年輕男子,朱父更喜歡白浩,再加上朱父思想傳統,白浩和朱新諾都有小宇宙了,他們如果重新在一起更好。

朱母想法和朱父差不多,但是朱母更重視朱新諾的意見,如果朱新諾不願意,她也不會硬要把白浩和朱新諾湊成一對,不然成了怨偶就更麻煩了。 朱新亞就不用說了,完全是白浩的死忠粉絲,白浩說什麼他都點頭,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白浩是他親哥哥。

總體而言,朱新諾能敏銳地感受到他們對白浩的善意,以及希望她和白浩重歸於好的暗示,她偷偷嘆了一口氣,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她乾脆地將這件事情放在一邊,反正他說了會給她時間,那就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候再說,只是沒想到她剛把心放下,那頭他開口了。

他的聲音比平時低沉很多,她莫名地看了白浩一眼,發現他吃了一隻咖哩蝦,她偷笑一番,今天的咖哩可是很辣的,因為她喜歡吃辣,所以咖哩蝦要比平常在外面吃的要辣些。

「朱叔叔、朱阿姨,還有阿亞。」白浩放下筷子,儀容整潔地端坐著。 其實他很不習慣改變了稱呼,但是他和朱新諾離婚了,稱呼是必須要改的,不過很快就要改回來,他不急於一時,只是喊的時候有些拗口。

「怎麼了?」朱父也放下筷子,詢問道。

朱母和朱新亞都放下了筷子,朱新諾看了看他們,只好跟著放下筷子,舌輕輕地抵著牙齒,回味著美味的咖哩蝦,真不知道白浩有什麼話要說,非要在她吃飯的時候開口。

「我想跟小諾重婚。」

「唔!」朱新諾不小心咬到了舌頭,疼得她差點哭了出來,她死死地捂著嘴,心中暗暗叫糟。

白浩看了一眼咬到舌頭的朱新諾,眼裡閃過一絲笑意,轉過頭對著朱父繼續說道:「不過小諾還沒有答應我,我在這裡想跟你們說一聲,我會追求小諾,直到她答應我為止。」騙子、騙子! 什麼不會逼她,什麼會給她時間,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朱父爽朗地笑著,「哈哈,你這小子,」說著看著朱新諾,「你自己看著辦吧。」朱新諾捂著嘴,倔強地不回話,有什麼好說的,白浩不要以為他先下手為強,她就會答應。

同樣身為女人,朱母卻和朱新諾想的不一樣,如果之前支持他們重新在不在一起的想法是一半一半,現在她已經同意了百分之七十,一個男人當著女方父母說出這番話,可以說明男人很在乎女方家人,輕易地讓朱母認同白浩。 白浩本來就出色,又能這麼尊重他們,她更喜歡他了。

她目光柔和地看著白浩,問出心裡的疑惑,「阿浩,我能不能知道你為什麼想要復婚?」

然後,朱新諾看到了白浩尷尬地笑了笑,她偷偷地打量著他,發現他居然紅了耳根,她不信地揉了揉眼睛,千真萬確,白浩的耳根真的紅了,他該不會要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吧,朱新諾擔憂地看著他,千萬千萬不要亂說話啊!

「我愛小諾。」

平地一聲雷,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婚姻是聯姻,跟感情沒有關係,但白浩這麼一句話,讓朱家人都傻了。

朱新亞率先回過神,「浩哥,我支持你。」

朱父、朱母對看一眼,他們也是相親認識結婚的,一開始沒有感情,感情也是在後來的婚姻生活中一點一點相處出來,現在聽到白浩愛的宣誓,他們都感到吃驚。

白浩卻不想再說什麼了,當眾說這樣的話已經是極限了,他不可能在將自己的心路歷程講出來。

啪的一聲,朱新諾站起來,椅子用力地倒在了地上,朱新諾頭也不回地上樓了,留給眾人一個怒意的背影。

朱家人互覷一眼,白浩不在意,略帶寵溺地說:「她還沒接受我,我這麼做,她生氣了。」朱新亞皺眉,多嘴問道:「浩哥,那你這樣不怕適得其反?」

白浩很淡定地說:「這種事情沒什麼好隱瞞的,晚上回去我跟我爸媽說一聲。」

朱父和朱母偷偷笑了,沒有愛情經驗的男人如果逕自用他以為的方法去征服女人,註定是要吃虧,可他們沒有很好心地告訴他,朱新諾明顯沒有要復婚的打算,他們為人父母的,總不能幫忙得太明顯吧,其實,因為他們更愛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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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 00:08:28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重婚有什麼好處? 朱新諾想,重婚了,她就不用擔心懷孕的問題,她也不用擔心跟小宇宙解釋爸爸這種生物的存在,更重要的是,小宇宙是一個男生,以後男生的成長問題,有爸爸在,更好解決。

但是……她不想重婚啊,她為什麼要為了還沒有碰到的問題而去複婚。 說句難聽的,以上好處只要她找一個男人結婚就可以解決了,那白浩的存在又有什麼意義。

對,這也不重點,重點是她不想重婚了,她很喜歡現在的生活,她可以享受自由,她曾經是人妻,現在是媽媽,她把女人最重要的階段都經歷了,沒什麼遺憾了。

她什麼都不缺了,她只想自私地享受自己的生活,這麼渺小的願望為什麼會被扼殺在搖籃裡,因為白浩這個程咬金! 她想不通,她哪裡招惹到他了,為什麼他突然就愛上她了,他如果說重婚是為了小宇宙,都比愛上她讓她更能接受。

最過分的就是他的狡猾,明明說給時間的,結果她的腦袋還沒鑽進龜殼裡,他已經拿著一把刀卡住她的腦袋,讓她進退兩難,這麼霸道的作風簡直讓她氣到吐血了。

如果她答應重婚,他這麼做無可厚非,可她沒有答應,卻先跟她的家人打聲招呼,這樣的做法實在很難讓她舒服。

她越想越氣,低吼了一聲:「啊!白浩,你這個殺千刀的!」

像是用盡了力氣,她嘆了一口氣,四肢大開地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在床上轉來轉去,時不時懊惱地捶打著被子。 忽然,門板上響起敲門聲,她第一個反應就是他,白浩! 她立刻坐起來,端坐在窗邊,整理好衣服頭髮,像個高貴的女王輸人不輸陣,驕傲地說:「進來。」

意外的是,進來的人不是白浩,而是朱母。

「媽?!」她驚訝不已。

「以為是阿浩?」朱母笑著關上門,走過去坐在她身邊,「他吃完晚飯就走了,知道惹你生氣,也不過來火上澆油了,你還在生氣?」

「媽,我能不生氣嗎。」朱新諾委屈地說:「我根本就沒有答應重婚。」

「我們都知道。」朱母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髮,「他不過是表明一個態度而已,你如果真的不喜歡,不要答應就好了。」

朱母的寬慰並沒有讓朱新諾開心,她低著頭,看著手指,「我都不知道他發什麼瘋,什麼愛不愛的,把這些話掛在嘴裡說,他太不要臉了。」

「他哪裡不要臉了,沒看到他都害羞了嗎。」朱母一想到一向成熟穩重的白浩那副模樣,就覺得她賺到了,誰有機會看到害羞模樣的白浩呢,哈哈。

朱新諾想起了白浩紅彤彤的耳根,但她氣不平,哼了一聲:「誰知道他是真的害羞還是假的,說不定他演技派的,可以拿金馬獎最佳男主角羅。」

「反正我跟你爸的態度就是你喜歡就好。」不過朱母心裡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她直覺白浩不是輕易放棄的人,女兒十有八九躲不過。

朱新諾聽了這話,心裡舒服了不少,「那爸媽你們不要幫忙,我對他真的沒有感情啦。

朱母看著她,突然問:「結婚那半年都沒有感情?」

她一愣,想說沒有,可又覺得怪怪,也不可能真的沒有感情。 不要說愛情這麼深奧的事情,她起碼是喜歡白浩的,否則不會答應嫁給他,連眼緣都沒有的人,怎麼可能一起生活。

「你啊,不要急著否認什麼的,好好想想。你剛才飯沒怎麼吃,我去讓廚房做海鮮繪飯給你吃,好不好?」朱母點到為止,轉而換了個話題說。

「哦,好。」朱新諾甜甜一笑,「謝謝媽,世上只有媽媽好。」

「傻女兒。」朱母被逗得眉開眼笑,笑嘻嘻地下樓去了。

朱新諾臉上的笑容一下子隱去了,她以為敲門的人是白浩呢,心頭怪怪的,不知道是為什麼,他不來找她不是更好嗎。 她嘆了一口氣,躺在了床上,再說,他來幹什麼,哄她嗎,才不要咧。 她將臉埋在枕頭裡,腦海裡總是會閃現他紅耳朵的模樣,一隻狼現出兔子的神態,真的很搞笑。

不過想到他的包藏禍心,她就忍不住生氣,她真的不想重婚啊,怎麼樣才能打消他的念頭呢?

朱新諾坐在咖啡館裡,齊琪姍姍來遲,「小諾,不好意思,我遲到了。」  


「沒事啦。」朱新諾不介意地搖搖手,「要點什麼喝?」
半晌,沒得到回應的朱新諾抬頭,卻見齊琪一臉羞澀地看著窗外,她順勢一看,瞬間明白了。

咖啡館外停著一輛拉風的跑車,而覃信就倚在車身,帥氣十足的痞子模樣,朱新諾難掩驚訝,「你們在交往。」

「嗯,他送我過來的。」齊琪一邊說一邊朝窗外的覃信揮揮手,覃信見狀,悶騷地來了一記飛吻,戀戀不捨地離開了,反倒是齊琪紅著臉,好像恨不得他趕緊走。

「你們感情不錯哦。」朱新諾好奇地說。

「才交往幾天啦,我……」齊琪咬著唇,偷偷地說:「我覺得他有些黏人。」說著一邊向服務生要了一杯藍山。

朱新諾默默地笑了,「看出來了。」

齊琪臉更紅了,「他……我說過他,他還是這樣子。」

朱新諾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說明他很喜歡你。」

「我……」齊琪抓了抓臉,「可是,我不喜歡他這樣,好像我的尾巴一樣,甩都甩不開,男生這樣會不會很沒有出息?」

朱新諾皺著眉想了想,很直接地說:「我也不知道,我還沒有被男生這麼對待過。」就是那個誇口要追她的白浩也不曾這麼緊迫盯人過。

上一回,白浩在朱家說了那番重婚的話之後,他按部就班地到朱家增加存在感,看得出他的態度和行動是比以前積極了,可要跟覃信一比,她拍了拍胸脯,還好白浩比較正常。

剛談戀愛時想要彼此時時刻刻在一起,可是以齊琪慢熱害羞的性格,覃信的作風就太熱情了,「算了啦,過幾天,他就會冷靜了。」

「不、不是。」齊琪捧著臉,一副不知道該怎麼說好的模樣,「他、他有那個意思……」

朱新諾盯著齊琪數十秒,在齊琪越來越紅的臉色中瞬間明白了,「他想跟你上床!」

「嘯噓噓。」齊琪臉爆紅地說:「你小聲一點啦。」正好服務生將一杯藍山端上來,她頭低低地接過。

服務生走了之後,朱新諾繼續說道:「拒絕掉,才認識沒幾天就要吃肉,不行!」做過人妻的人就是不一樣欸,說話好大膽,齊琪默默地想,摸了摸發燙的臉,「那個,我也拒絕了,他沒說什麼,只是好像更熱情了。」

朱新諾一手撐著下顎,「你喜歡他嗎?」之前海邊派對的時候,她隱約感覺到他們有什麼,可沒想到齊琪這麼快就被追到了。

「我其實迷迷糊糊的,什麼也不知道,然後我們就交往了。」齊琪不解地眨著大眼睛。

朱新諾一時無語,好半天,她才說:「戀愛這種事情還是自己的感覺最重要啦,其他的就不要多想。」

「我不討厭他。」齊琪想了想,「他人還滿好的。」

「嗯,那就試試羅,雖然我聽說過他這個人比較離經叛道,但是在女生事情上沒有什麼壞行為。」

齊琪小聲地說:「我只是覺得不好意思,如果他下次還要,那我該怎麼辦?」

「很簡單,直接說你不喜歡婚前性行為。」朱新諾壞壞地一笑,「這也可以算是考驗他啦。」

齊琪鬆了一口氣,「對哦。」

「嗯。」朱新諾點點頭。

「哦,對了。」齊琪突然兩眼發光地看著朱新諾,「你是不是要跟白浩重婚了?」

朱新諾正在喝咖啡,一聽到齊琪的問題,喉嚨猛地被一卡,她用力地咳嗽起來,拿著紙巾捂著嘴,「咳、咳,你聽誰說的?」

「啊。」齊琪鬱悶地說:「聽覃信說的,好像不少人都知道吧。」

她的一世英名! 朱新諾咬著唇,最後一手抓住齊琪的手,「你最近有空嗎?」

「有啊,我不想看到我前男友就辭職了。」齊琪說。

「那我們走吧。」朱新諾站起來,手裡拿著包包。

「去哪裡?」

當然是離開這個是非圈啦。

兩個月之後,朱新諾和齊琪從日本回來,她們先去了菲律賓,去享受了一番陽光、大海、沙灘,接著輾轉到日本,美食、購物兩不誤,直到她們玩膩了才慢悠悠地回來。

她們剛一下飛機,通過VIP通道直接出了飛機場,可還沒上車,朱新諾就看到覃信的黑臉,她低低地對齊琪說:「糟糕,他記恨上我了。」

經過兩個月的旅行,齊琪性格明顯開朗不少,俏皮地對朱新諾眨了眨眼,「看我的。朱新諾挑眉,其實性格越單純的人越容易被帶壞,齊琪就是這樣的人,她們出去玩的時候,齊琪的適應能力很強,這是好事,同時齊琪的模仿能力很強,懂得運用女生天生的的優勢。

她看向齊琪,不出意料地看到齊琪窈窕地走到覃信身邊,一手挽住覃信的手,嬌聲說:「你來接我啊。」

柔媚的聲音讓朱新諾手臂起了一陣雞皮疙瘩,日本女生都是這麼向男生撒嬌的,齊琪模仿得很好,只是在女生角度看來,有些過了。

不過覃信很吃這一套,「嗯,我來接你。」黑臉瞬間成了白臉。

朱新諾死死地忍住抽搐的臉皮,可不能笑場,否則她一定會被剁成八塊。

「我幫你買了禮物哦。」齊琪繼續柔柔地說。

覃信發現他心口癢癢的,好像被螞蟻咬著似的,糟糕,他的小女友對他的影響指數快要爆表了。

朱新諾實在不想看他們恩恩愛愛,「我要回去了,掰掰哦。」

齊琪對她渾揮手,兩眼眨呀眨的,無聲地說「看,覃信絕對不會記恨她的」呢,看得她臉上也有了笑容。

覃信只是有點吃味,他跟齊琪才剛交往,還沒甜蜜夠,她居然跟著朱新諾跑了,他當然不爽了,可現在的齊琪太可愛了,他覺得偶爾讓她出去玩玩也好,最好天天向他撒嬌裝可愛。

鑑於這一點,覃信看朱新諾順眼了不少,黑眸不經意地瞟向朱新諾的車子,嘴角勾著邪肆的笑容,「朱小姐,給你一個警示,某人很生氣。」

朱新諾沒想到覃信會好心地告訴她這一點,她全買帳地點點頭,「謝謝。」

覃信笑而不語,他能說的都說了。 於是他摟著齊琪的腰直接上了車離開,留下朱新諾一個人。

朱新諾早在上飛機之前就打電話跟朱母說過她的航班時間,讓家裡的司機出來接一下,因為她買了很多東西。

司機一邊幫忙拎東西,一邊看著朱新諾,「小姐,你上車吧。」

「好,麻煩你了。」朱新諾笑著上了車。

只是車門剛一打開,車廂內一片黑暗,陽光傾瀉而下,照亮了黑暗的車廂,她看到了不該在的人,她一手搭在車門把上,一腳抬起放在車上。 她僵在車邊,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身體每一個感官都能感受到靜止的塵粒在空中飛舞,她只覺得眼前一片漆黑,為什麼她的運氣這麼差!

一股溫潤的溫度攀上她的手腕,下一刻她被他拉進了後車廂,砰的一聲,門關上了,宣告著她掉進了地獄。

她坐著,他也坐著,司機上了車,她聽到他說了一個耳熟能詳的地址,白家,她狠狠地回過神,剛要張嘴,一道冷冽的目光掃射過來。 她頓時不敢說話,身下的車子緩緩地開動了,隨著時間的流逝,跟目的地的距離漸漸地縮短,就是加上塞車,車子也安穩地在半個小時之內到達了白家。

「下車。」白浩冷冷地說。

她瞄了他一眼,有點懊惱自己的膽小,這車是她家的,這司機也是她家的,她幹嘛怕他,可目光一對上他的,她不由得瑟縮了一下,身體聽話地下了車。

當朱新諾的腳踩在地上的時候,她好想再回到車上,她看到他正跟司機交代什麼話,她聽得不是很清楚,接著,她就眼睜睜地看著他下車,車子緩緩地開走了。

拜託,這是她家的車子和司機,為什麼要聽白浩的話,但她只是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背著光,全身透著冷意走到她的身邊,大掌毋庸置疑地覆在她的腰上,稍一用力,迫使她不由得往前走去。

她咬著唇,低低地問:「你要幹什麼?!」從見到他開始,他只跟她說過兩個字,下車。

白浩沒有說話,大手拉開門,她又一次地來到白家,她微微不自在地扭了扭頭,不敢去看他們曾經激狂過的地方。

但現實往往與所想不同,他拉著她直接走到了客廳,他在沙發上坐下,鳳眼微挑,冷冷地註視她,「知道要回來?」

她心情瞬間也不美好了,「我為什麼不能回來,腿長在我腳上。」

他臉瞬間拉得老長,一把將她扯過來,她啊了一聲,整個人趴在他的腿上,她驚恐地發現某人的大掌掀起她的裙子,大手扯下她的內褲,在她還未感覺到空氣中的冷意時,伴隨著啪的一聲,痛楚從她的臀部處散開了。  


她被打了,啊! 她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她被打了,她居然被打了,她無法置信地痛呼:「白浩,你神經病!」

她從小到大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從來沒有被打過、被罵過,最多就是文明地教育一番,現在她這麼大的人,居然被他給打了,打的地方還是這麼隱私的部位,他這個宇宙超級大變態。

白浩壓根不理她,用力地拍打了好幾下,她在心裡數著,一下、兩下、三下……第六下的時候,他停下來了。

他看著她潔白臀部上紅紅的五指印,眼神一沉,將她翻過來,她倔強地咬著唇,兩眼猩紅地看著他,他淡淡地說:「再逃試試看。」

她的淚珠斷線似的一顆一顆地往下掉,他沒有任何表情,只是下顎狠狠抽緊,她身體微微顫動幾下,踮著腳尖就要走,他用力地將她圈住,不讓她走。

「走開!」她哭喪著臉,覺得丟人丟到家了,「你這個間接性發神經的……唔!」她瞠目結舌地看著他,不知道他哪根筋接錯了,又開始用力地吻她。

轉眼,她冷冷地凝視著他,任由他在她的唇上肆意地啃咬,她只覺得氣惱以及羞憤,他是什麼意思,把她當作什麼了,他的所有物嗎。

他鬆開她,氣息有些亂,「不要再亂跑了。」

他的嗓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挽留,但她沒有註意到,「我只不過是去旅遊,難道我連這點自由也沒有!」她面無表情地說:「再說,你要追我,我就一定要答應,你以為你是誰。」

他默然地聽著她的話,他明白她的意思,可心中狂風巨浪一般的佔有慾幾乎要摧殘他的理智,她明明對他有感覺,她可以接受他的吻,甚至跟他上床,難道她就不能接受他的追求。 重婚在她眼中就這麼可怕,可怕到逃了兩個月才回來,在她的眼裡,他就是一個怪物嗎,居然能把她嚇得逃跑了。

她看著他,咬著唇,他同樣看著她,雙方誰也不先讓步。 對白浩而言,他說他愛她是真的,重婚是誠心的,可她是怎麼對他的!

朱新諾則是完全不能接受他霸道作風,她分不清自己對他是什麼感受,但她下意識就想逃,她也不知道,她不喜歡被人壓迫,這種壓迫讓她喘不過氣。

在氣氛冷凝時,他朝她伸出一手,一轉眼,她已經被他壓在了沙發上,她呼吸驀地一熱,小嘴微張,正要說話,他又過分地拿他那張性感過分的薄唇死死地堵住她的。

她搖著頭,尖銳的牙尖報復性地咬住他的唇,血腥的味道流進了她的嘴裡,可他仍是不放開她,更可惡地將血腥都餵進了她的嘴裡,血的味道充斥著口腔,她抑制不住喉嚨處上升的噁心和酸楚,「嘔……」她的手推開他,扭過頭乾嘔著。

他臉色頓時難看到了極點,「我的吻讓你噁心?」

她又嘔了一聲,沒有回答他,他突然暴虐地俯首在她的脖頸處狠狠地咬了一口,疼得她臉色都慘白了。

她來不及痛呼,他陰著臉扯著她的衣服,她難受地伸手推他,卻頂不住男人天生的力大無窮,於是她的上衣被扯開,露出粉色的胸罩和白嫩的肌膚,她抬起臉,一臉的驚慌,「你……不行!」

他紋絲不動,將她的衣服脫得只剩下一條粉色的蕾絲內褲,陰森森地說:「誰不行?」

她差點咬舌頭,不會說話就不要胡說,越說越錯,她連忙解釋道:「我不是說你不行,是我不行、我不行。」

他的手赤裸裸地罩在她的私處,「大姨媽沒有來光顧,真可惜。」

不是這個原因,是另外的原因啦。 她張嘴要解釋,結果他直接扯下領帶,在她的手上綁了一個花式的結,她無奈地被困在了沙發上,眼見她還要說話,他竟然冷冷一笑,「想要我將你的嘴巴也封住?」

她欲哭無淚,抿著嘴拚命搖頭,可他懶得聽她說話,直接俯身咬住她胸前的渾圓,邪佞地半抬眸,「你愛怎麼叫,我都不反對。」

她剛想說話,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起來,她就像看到希望一樣兩眼發光,他神色晦暗,看起來心情更幽黯了。

他伸長手,拿起手機,看著她,「想我接電話?!」

她用力地點頭,他輕笑著,神色閃過一抹狠厲,大掌一揚,機體被甩在了牆上,頓時摔了四分五裂,她大眼一瞪,不敢置信地看著他,「那是我的手機。」

他不說話,伸手抓住她的胸部,用力地揉捏著,看她臉上出現痛苦的模樣,他才稍稍鬆了手勁,「我說過,如果你敢逃,就勇敢地接受我憤怒的下場吧。」

他的指尖劃過她的脖頸,好像薄刀片劃過似的,她難受地喘了幾口氣,「你到底想怎麼樣?」陰陽怪氣地讓她害怕,她有多不安,他根本不知道,他只知道發洩他的怒氣,卻不知道她的迷茫。

他們之間的複雜讓她想找一個突破口緩一緩,他說得好聽,會給她時間,可他的一舉一動總是帶著壓迫,令她難受不已。

望著她變紅的雙眸,他清冷地說:「我們先來算帳。」

她撇著嘴,「算帳,你確定不是動用私刑?」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被綁住的雙手。 他簡直是冷酷到了極點,沒有一點內疚,「哦,我怕你動不動就想逃,這樣是最好的方法。」

她咬著唇,恨透了他現在這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我的衣服……」她實在無法不臉紅,赤裸裸地躺在他前面,除了內褲什麼也沒有,這樣旖旎的場景真的不適合算帳啊。

他紳士地笑著,「哦,據說有人發明瞭測謊儀,可我覺得那種東西一點用也沒有,我有一個比測議儀還要好的方法。」

她心裡閃過一抹不好的預感,「我、我不想知道。」

他的手放在她的左胸,她的心臟正有力地跳動著,「嗯,你心跳很快,你很好奇我說的方法,但是又怕方法太變態,對不對?」

不用他說,她隱約已經猜出他所謂的方法了。 將她脫光光,讓她任何反應都逃不開他的眼睛,甚至因為赤裸的關係,她根本不敢說謊。

「猜到了,真聰明。」他讚賞地俯首親了一下她的額頭,他的唇角還沾著血,可他完全不理會,一雙鳳眼就直直地望著她。

「你……」她好想哭,她快要被他嚇壞了,他沒事玩什麼角色扮演,還演的是一個變態,她突然好想念以前那個冰塊的他,雖然冷冰冰的,可起碼他很正常。

白浩眉眼一挑,正要說話,他的手機響了,他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可他在看到電話來電顯示之後,他收斂情緒,手指滑開螢幕,按了免持提筒。

「餵,阿浩。」那頭是覃信慵懶的聲音。

「什麼事情?」白浩知道覃信肯定是有事才會找他,因為覃信和他一樣鬱悶了整整兩個月,而且覃信很肯定地說他的女人帶壞了小白兔齊琪。

「開動了?」覃信仍然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說。」白浩不耐煩地說。

覃信好像沒有感覺地說:「哦,打斷你了,看吧,我就知道你這個悶騷男喜歡延長前戲……」

躺在沙發上的朱新諾嘆了一口氣,男人間的對話果然很色情、很下流。

在白浩耐心盡失之前,「小諾,你落了東西在我這裡了。」齊琪甜甜的聲音傳過來。

「過幾天再去拿。」白浩直接替朱新諾作了決定,惹來朱新諾一記白眼,可她只敢如此,因為他的手在接聽電話時仍不斷地撫摸著她的身體,她身體不由得對他的撫摸產生了反應。

她要是開口,明眼人一聽就會懂,而且坐了飛機之後又被白浩這麼一鬧,她有些疲勞,半瞇著眼睛聽他們說話。

「不行啦,她現在是孕婦欸,這款奶粉是為孕婦訂製的,每天喝能加強孕婦和寶寶的免疫力……」

齊琪之後說什麼,朱新諾已經完全聽不到了,因為白浩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地盯著她看,朱新諾懊惱地閉了一下眼睛。
溫熱的大掌小心翼翼覆在她的肚子上,他忐忑不安地看著她,那頭的齊琪話還沒說完,覃信的聲音又傳過來,「對羅,先恭喜朱小姐喜得貴子。阿浩,朱小姐剛懷孕,你可別把人和小孩都做沒了,先這樣,我掛了。」

「等等,他們還沒說什麼時候過來拿奶粉……」

「不用理他們了,現在過來給我好好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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