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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喵喵 -【貞情小娘子(我愛娘子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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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6 00:11:48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喵喵 - 貞情小娘子(我愛娘子之二)
  
男主角︰歐陽凌霄  
女主角︰夏伊芳晴

 
身為一個新嫁娘,她今天也碰上太多「驚喜」了吧?﹗  
先別說她那陷入昏迷的新婚夫婿  
居然還有「一柱擎天」的神奇能力  
光是見到替大哥拜堂娶妻的「代理新郎」  
就教她又嚇又慌,完全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因為這個代理新郎兼未來的小叔  
赫然就是和她「私訂終身」後意外身亡的未婚夫婿﹗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已經不是一個亂字可以形容  
沒想到她的「前未婚夫」還來攪和  
不但代替新郎和她拜了堂,連「洞房」也一並包辦  
甚至偶爾還會潛入她的閨房偷香竊玉……  
這下小叔變成偷情愛人,萬一她的「正牌相公」醒來  
看她到時候要怎麼證明自己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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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6 00:12:26 |只看該作者
    喵喵
  
  情人節這一天,心情非常,但並非因為收到什麼鮮花禮物,而是美女編編通知稿子了。
  
  「哇哈哈哈──」趁著四下無人,喵喵立即以誇張的笑聲,外加一段僅適合「孤芳自賞」的舞蹈,來慶祝這則好消息。
  
  其實在寫《貞情小娘子》時,感覺還滿順的,幾乎沒什麼卡到,就一行行地把它敲完了。唯一痛苦的是,我只能利用清晨五點到七點的時間打字,每到冬天──這個屬於動物的冬眠期──要從暖暖的被窩裡爬出來坐到計算機桌前,那簡直是一大酷刑。
  
  所以  ,一投完稿,喵喵就給它狠狠地睡了三星期飽覺,才開始新稿的進度。(飽覺是指至少睡足八小時)
  
  朋友都笑我,有份穩定的工作,干嘛還那麼勞碌命?沒辦法,因為創作實在太有趣了,而且那種成就感,可不是中樂透能比擬的哦﹗
  
  (喵喵老公說︰廢話﹗  頂多也只中過四百元……)
  
  接下來要寫誰的故事呢?呵呵,聰明的讀者們一定猜到了吧?沒錯﹗就是武大力啦﹗只是年關將近,喵喵被公司的雜務操得半死,等過完春節後,再來好好地調教那個「憨大呆」怎麼談情說愛。
  
  雖然這本書上市時,已經離新年很久了,不過喵喵在此還是要拜個晚年,祝福大家豬年大吉、諸事順利﹗咱們下次再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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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6 00:12:42 |只看該作者
  楔子
  
  「你就是我爹聘來的新師傅?」
  
  交環著雙臂,少年一臉睥睨的神情,似乎不把眼前這位頭髮灰白、身形又瘦弱的老頭子放在眼裡。
  
  「沒錯。」
  
  優閑地啜了口香茗,老人家心中也在下評價。
  
  嗯,男孩的資質看起來還不錯,體格也挺適合習武,唯獨那股「銳氣」需要再挫一挫……
  
  「憑你這把老骨頭,能教得動我嗎?」
  
  不是他自唱自誇,方圓百裡內,可找不到任何腿跑得比他快、搏擊術打得比他好的孩子了。
  
  不曉得爹爹哪條筋不對勁,竟從遙遠的南方請來一個兩腳快踏進棺材的「廢物」當他師父?
  
  「不然咱們來比試,項目隨你挑。如果我輸了任何一項,我馬上向令尊請辭;若是我贏了,你可得乖乖地叫我一聲『師父』。」
  
  桀驁不馴的濃眉揚了揚,「成交﹗」
  
  但少年很快就發現,自己太低估對手了。無論賽跑、騎馬或射箭,老頭兒總是遙遙領先,連他最拿手的搏擊術,也敗得一場塗地。
  
  終於,在第八項的競技後,他心服口服地跪下來。「師父﹗請受徒兒一拜。」
  
  「好好好﹗快請起。」老人家和顏悅色,完全不計較他的少不更事。「為師的先問你一個問題,你學武是為了什麼?」
  
  「為了強健體魄,還有打倒大娘﹗」畢竟是孩子,心直口快。
  
  舅舅說,都是因為那個壞女人的攔阻,娘才無法跟爹爹在一起,害他也變成受人恥笑的「雜種」。
  
  「不行、不行﹗」老人家鄭重地告誡︰「師父絕不許你動手打女人──即使她再怎麼可惡。」
  
  「為什麼?」
  
  「因為女人生來是給愛她們的男人疼的,豈能暴力相向呢?」他口  橫飛地道︰「像我跟我那相好的,偶爾也會起衝突,可我一向點到為止,絕不會傷及她半根寒毛。」
  
  「我還是不懂。」少年搖搖頭。
  
  大娘以及師父的相好,與他又有何干?
  
  「現下不懂沒關係。」笑呵呵地拍拍少年的肩,「等我幫你找到一位合適的娘子,你便會明白了。」
  
  「啊?」才十二歲就論及婚嫁,未免過早了吧?
  
  但繼而一想,或許師父只是在開玩笑,他也就沒有當真了。
  
  直到十幾年後,少年才了解,這個口沒遮攔、吊兒郎當的老家伙,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貞情小娘子1
  
  巧笑嫣然對  
  
  那可比仙子的身姿
  
  一見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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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發表於 2018-1-6 00:12:5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楊柳煙外曉雲輕,紅杏枝頭春意鬧。
  
  時值三月,正是春意濃盛之季,青山綠水,鳥語花香,明媚的風光令人心情酣醉。
  
  「想不到一個沒沒無聞的鄉間之地,會有這般秀麗的景致?」拉住韁繩,歐陽凌霄忍不住在河邊下馬,駐足欣賞美不勝收的桃花源。
  
  莫怪人人都說江南好,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和放眼望去盡是一片荒涼的關北簡直有天壤之別。
  
  正覺得心曠神怡,不遠處傳來女子的驚呼。
  
  「救命……救命呀……」
  
  接著,就響起男人的笑聲。「哈哈﹗這裡是不會有人的,  就認分點,讓馬大爺我爽快一番……」
  
  歐陽凌霄幾個躍身,就發現下一棵大槐樹下,有個漢子捂住一位姑娘的嘴,另一只手則粗魯地拉她的衣服,顯然要霸王硬上弓。
  
  「唔……」
  
  即使求援的聲音被封住,夏伊芳晴仍奮力抵抗野狼爪的進犯。可比起身材壯碩的馬大爺,她弱如螻蟻的粉拳毫無作用。
  
  嗚嗚……早知道就別貪快,走上這條偏僻的快捷模式。眼看淫徒即將得逞,她絕望地合上眸子,腦子裡轉的只有一個「死」字。偏偏牙關被緊緊扣住,別說咬舌自盡了,連喘口大氣都有困難。
  
  就在她快要窒息時,身上的重量倏然退開,耳邊隱約還聽見幾聲淒慘的痛叫──
  
  「哦……啊……」
  
  馬天霸也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有股力量把他「拔」起來,接著臉部和腰部連受重擊,之後人就震飛出去了。
  
  「姑娘,  ……」扶起倒地的女子,歐陽凌霄的句尾跟著消音。
  
  螺黛若飛蛾,秀鼻挺如山,玉頰賽桃李,丹唇相映紅……好一個標致的美人呀﹗
  
  雖說南方姑娘多屬清秀雅致型,可他幾度遊歷江南,也不曾見過如此脫俗的佳麗,感覺就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這時,蝶翅般的羽睫緩緩掀起。
  
  「你……」晶亮的黑眸眨了眨,先楞怔地瞥了陌生男子一眼,再把視線移往半露的肚兜。「啊﹗」
  
  受辱的難堪一下子湧上來,夏伊芳晴拉緊衣襟就要往槐樹撞去。
  
  「慢著﹗」幸虧歐陽凌霄手快,及時將她拉住。「姑娘且莫尋短,那淫賊並未得逞。」
  
  「真、真的嗎?」
  
  「瞧﹗」順手指向昏趴在十幾步之遙的肥軀,「那豬玀剛剛吃了我兩拳,諒他沒躺上半個月是下不了床的。」
  
  確信貞潔無損,夏伊芳晴立即下跪叩謝。「多謝公子大恩大德,小女子給您磕頭﹗」
  
  「姑娘不必行此大禮。」扶起她之後,歐陽凌霄體貼地解下披風,覆在她肩上。「在下歐陽凌霄,請問姑娘貴姓?」
  
  迎視他俊朗的笑容,夏伊芳晴的芳心不禁怦然。「小女子姓夏,就住在附近的花語村。」
  
  「太好了﹗」歐陽凌霄欣然道︰「我正愁著問不到往花語村的路,怎知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歐陽公子要去花語村?」
  
  得知他的到達站是自己所住的村子,夏伊芳晴的心又跳快了幾拍。
  
  「是的,我想找一個人。」他哂然,接著走向馬天霸。「不過,咱們得先把這淫賊送官法辦,免得又有別的姑娘受害。」
  
  「沒用的。」螓首無奈地一搖,「這位馬天霸有財有勢,仗著姑父是嶺南部督府的長史,到處作威作福,別說咱們小百姓惹不起了,連縣太爺也不敢得罪半分。」
  
  幸虧花語村出了位「救駕有功」的英雄,皇上特別賜予可以隨時進宮面聖的令牌,是以馬天霸縱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來此強搶民女,免得惡行被告上朝廷。
  
  「難道就任由他欺陵良家婦女?」歐陽凌霄可不認同她的想法。
  
  「這……今日之事,我只能自認倒霉了。」
  
  往後她會更加小心,沒事絕不離開村子半步,如果要賣繡品,就托村裡的大叔拿到縣城去交貨。
  
  「反倒是歐陽公子,千萬不能讓馬天霸知道是您壞了他的事,否則他一定會報復的……」
  
  正說著,昏去的惡棍發出疼痛的嗚咽。「唔……」
  
  「我們趕快走吧﹗」夏伊芳晴急忙要將恩公拉開。
  
  歐陽凌霄卻分文不動。「不行﹗這樣太便宜他了。」
  
  「疼死我了……」腫痛的眼皮微掀了下,「是誰敢動本大爺……」
  
  「就是你爺爺我﹗」歐陽凌霄狠狠往他胸口  上一腳。
  
  「哦……」還來不及看清仇家的臉孔,馬天霸又暈了過去。
  
  ◆春?色?滿?園◆※◆春?色?滿?園◆
  
  「爹﹗爹﹗」
  
  接近一棟陳舊的房捨時,夏伊芳晴快步朝籬笆前靜坐的老者喊道。
  
  「小晴﹗」頭髮灰白的夏承儒,立即張開雙臂迎接遲歸的愛女,「今天怎麼回來得這麼晚?爹以為  出什麼意外了呢﹗」
  
  「對不起,教爹爹擔心了。因為張大娘拉著我多說了幾句話,所以耽擱了時間。」
  
  張大娘原是花語村的人,搬到縣城已有多年,夏伊芳晴用來貼補家用的繡品,就是托她開的小布莊寄賣。
  
  「哦?」夏承儒半信半疑地瞥視女兒沾滿塵土的裙  ,再指問她身後拉著馬車的男子,「這位是……」
  
  「歐陽凌霄拜見夏老爺。」
  
  「不敢當﹗」夏承儒頷首,並細細打量眼前的年輕人。
  
  濃眉的飛劍,配上一對夜星般的亮眸,英挺的鼻梁下,是濃薄適中的唇形……嘖嘖﹗這位公子不但身材挺拔,長得還很俊咧﹗
  
  雖然他穿著簡單的布衣,卻無損卓爾不凡的氣質,好似天生的領袖,令人感到全然的信賴。
  
  「女兒在回來的路上,不慎趺到山溝裡,幸虧被歐陽公子救起。」
  
  心知父親稍後仍會追問她身上的污泥,夏伊芳晴早已想好一個善意的謊言。
  
  「原來是恩公﹗」夏承儒欲行禮拜謝。
  
  歐陽凌霄連忙制止,「老爺子使不得,這樣會折煞晚輩的﹗」
  
  「公子有所不知,老朽只有這麼個女兒,萬一她有什麼不幸,我是不可能獨活的,所以您今天救了小女,也等於救了我一命。」夏承儒雙肩微顫,顯見內心之激動。
  
  「爹……」扶著父親,夏伊芳晴也紅了眼眶。
  
  「我只是恰巧路過,就順手拉了令嬡一把。」
  
  見這對父女相依為命的模樣,歐陽凌霄不禁動容。
  
  難怪夏姑娘一再央求,千萬別提及她遭惡徒欺負一事,原來是不願意老父為她擔憂。
  
  顧慮到父親的身子受不得風寒,夏伊芳晴提醒道︰「外頭風大,咱們還是請恩公進屋裡說話吧﹗」
「瞧我胡塗的,都忘了待客之道了。」夏承儒急忙領貴客進門,並吩咐女兒去準備晚飯。
  
  一番閑聊後,歐陽凌霄得知夏家祖籍在京城,因政局紛亂,才輾轉遷到僻遠的花語村定居。
  
  「原來夏伯父出身『瀚文』,莫怪談吐不俗……」
  
  「瀚文」乃京城首屈一指的書院,歷史悠久,在學界素有極高的評價。加上它培育的人才大半都走上仕途,因而有「狀元書院」的別稱。
  
  偷偷覷了眼將晚膳端上桌的窕窈倩影,他終於明白夏姑娘嫻雅的閨秀氣質,是受到飽讀詩書的父親所熏陶。
  
  「百無一用是書生,如今,我還不是只能在鄉間學堂混飯吃?」夏承儒說到此,又嘆了口氣。
  
  這時,一只小手輕拍他的肩。「爹,該用飯了。」
  
  溫柔的水眸,蓄滿了無比的敬意,夏伊芳晴豈會不知,父親全是為了保護她,才選擇這條淡薄名利的人生路?
  
  「好好好﹗」收拾愁緒,夏承儒提振起精神,請客人上桌。「鄉野之地僅有粗茶淡飯,只怕要委屈賢侄了。」
  
  「伯父切莫這麼說,能與您結識,是晚輩莫大的榮幸。」
  
  從房捨寬敞的構造來判斷,夏家剛搬入花語村時,應該還有些家底,但餐桌上的幾道野菜蔬食,又顯露出他們目前的生活拮據。
  
  家境還算不錯的歐陽凌霄,其實並無嫌棄之意,他只是不明白,以一個私塾夫子的收入,何以吃得如此寒愴?
  
  席間,他順道提起要找的人。
  
  「歐陽公子描述的那位鐵匠,可能是羅爺爺。」夏伊芳晴據實以告,「他住在比較靠近新野鎮的那一帶。不過羅爺爺平常只打打菜刀、馬蹄之類的,我從未見他幫人鑄劍。」
  
  夏承儒接著道︰「現下天色已暗,賢侄不妨在寒捨住上一宿,等明兒再去拜訪也不遲。」
  
  「這樣會不會太打擾了?」
  
  「咱們一見如故,賢侄若肯留下,老朽可歡喜了。」他轉而吩咐女兒,「待會兒  去把客房收拾收拾。」
  
  「是。」
  
  能為恩公盡點棉薄之力,夏伊芳晴比誰都開心,菱唇也不由得上揚。
  
  她芙蓉出水般的笑花,有如一顆天外飛來的石頭,無預警地投進歐陽凌霄的心湖,激起了一圈圈的漣漪。
  
  「那就……有勞夏姑娘了。」
  
  ◆春?色?滿?園◆※◆春?色?滿?園◆
  
  其實,歐陽凌霄大可問完路後就轉身離開的,然而他實在無法拒絕夏承儒的盛情……
  
  呃,好吧﹗他承認這次的留宿,多半是因為夏姑娘的緣故。不曉得為什麼,他的腦中老盤旋著那道美麗的倩影,以及她一閃而逝的淺笑……
  
  「麻煩公子在此稍候,我進去拿個東西就出來。」
  
  甜柔的嗓言,打斷他浮動的思緒。
  
  「好。」歐陽凌霄於是扯住韁繩,停在路邊的樹下。
  
  夏伊芳晴一下馬車,就走進斜對面一家藥材店,然後從荷包裡掏出幾串錢,擱在櫃台上。
  
  「王大夫,這是之前賒的帳,先給您一部分。」
  
  對方慈祥地笑問︰「  爹近來情況如何?」
  
  夏承儒的身子骨本來就不太健朗,尤其過年前染上風寒,到現下仍未痊愈,以致無法出門教課。
  
  「本來有好一些的,可能昨兒傍晚吹了風,今天清晨又開始咳了。」嬌俏的容顏一臉憂愁。
  
  「我馬上配幾帖藥,  就照老方法煎給他喝。」從盒子裡抓出幾種藥材,王大夫迅速地秤好分裝。
  
  「那藥錢……」
  
  「沒關係,  方便的時候再拿來也無妨。」他還奉上原先的幾串銅錢。「生病的人最需要營養了,  去買幾只雞,給  爹好好補一補。」
  
  「這怎麼可以呢?」夏伊芳晴根本不敢收。
  
  「我和夏老十幾年的交情了,偶爾送他點吃的,也是應該的。」王大夫硬是將錢塞進夏伊芳晴手裡,「難道  不希望  爹早日康復?」
  
  「謝謝王伯伯。」接下這份好意,夏伊芳晴感激得紅了眼眶。「等我賣的繡品收了款,一定馬上拿來還您。」
  
  「不急、不急,反倒是  自己,千萬別累壞了。」
  
  晴丫頭不單人長得漂亮,又乖巧孝順,看她辛苦地一肩扛起家計,他不禁好生心疼。
  
  「原來夏家的經濟如此窘難……」
  
  雖然隔了一段距離,不過習武之人的耳力比較敏銳,歐陽凌霄可把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他立刻大步一邁,跨進了藥材店。
  
  「請問這些夠支付夏家所有的藥錢嗎?」出手就是一張百兩銀票。
  
  「你……」夏伊芳晴詫訝不已。
  
  「這位是?」王大夫眼睛一亮,但不是為了「錢財」,而是因為難得見到一位儀貌這般出色的「人才」。
  
  「在下歐陽凌霄,乃是欽慕夏師傅之名,遠道來求教的學生。」為免讓人覺得突兀,他虛擬了另一層關係。
  
  「那你就找對人了。」王大夫大力地推薦︰「咱們這位『慎之先生』,不但學識豐富,以前還當過官兒呢﹗」
  
  「哦?」怎麼夏伯父只字不提?
  
  生怕王大夫的言無不盡洩了不該洩的底,夏伊芳晴趕緊岔開話題。「藥錢我自會想辦法,請歐陽公子收回銀票。」
  
  「昨晚與令尊的一番攀談,令我受益良多,請夏姑娘不要推拒,讓我有機會回饋恩師。」能言善道的歐陽凌霄,將「金援」的動機說得合情合理。
  
  「晴丫頭,念在人家萬分誠懇的份上,  就遂了他的心願吧﹗」王大夫也在一旁敲邊鼓。
  
  一百兩不是小數目,在鄉下的私塾,哪遇得上這麼「闊綽」的學生?他當然要幫夏老拉好關係了﹗
  
  「可是……」父親向來高風亮節,必然不肯接受外人的施捨,何況她欠了一份恩情在先,再加上錢債,恐怕一輩子做牛做馬也償還不完啊﹗
  
  猜想她的猶豫,八成是顧慮到夏老的死硬夫子脾氣,王大夫便提議︰「不如銀子由我出面收下,往後幾個月的藥錢就從這裡扣。老朋友借花獻佛,他應該不會有微詞了吧?」
  
  才退場門,他就發現說錯了話。
  
  「呸呸呸﹗我這張嘴真是有夠烏鴉﹗」自掌了下嘴巴,「  爹的身體一定會很快好起來,而且無病無痛、長命百歲……」
  
  逗趣的模樣,惹得夏伊芳晴噗哧一笑。當初父親會落戶在花語村,除了欣賞它靈秀的景致,也是因為鄰近村民的純樸良善;尤其這個王大夫,為人風趣又幽默,隨著年紀的增長,愈來愈像個頑童了。
  
  真是……巧笑倩兮﹗夏伊芳晴綻放的笑靨再次撼動歐陽凌霄的心弦。
  
  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彷佛胸口被重重一擊,緊緊的、麻麻的,就好像……被電到似的。
  
  接收到他熾熱的眸光,夏伊芳晴立即止住笑,臉頰也泛起一片暈紅。
  
  一個是望得出神,一個是欲語還休,王大夫馬上就感應到兩位年輕人之間擦出的火花。「咳咳﹗關於我的提議……」
  
  「一切由王伯伯決定。」夏伊芳晴羞得連頭都不敢抬。真奇怪﹗為什麼她一對上歐陽公子的眼睛,心兒就怦怦怦地跳得飛快?
  
  「還有,歐陽公子遠道而來,  可要好好『招待』人家哦﹗」王大夫強烈地暗示著,只希望這丫頭別錯失良機。
  
  「我會的。」可惜單純如她,壓根沒心思往那方面想。「對了,我們剛剛去找羅爺爺,結果撲了個空,請問您知道他上哪兒了嗎?」
  
  「真不巧,他進城裡辦事去了,聽說明兒個才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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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既然鐵匠老羅不在,歐陽凌霄只得再多留一天。
  
  當晚,夏伊芳晴準備了一頓很豐盛的大餐,除了幫爹爹進補,同時也是為了回報恩人的資助。
  
  「做主人的反倒讓客人破費,老夫真是慚愧呀﹗」看著滿桌的菜肴,夏承儒不禁汗顏。
  
  「再次上貴府叨擾,晚輩才覺得不好意思呢﹗所以經過市集時,就順便買了點微禮,還望夏伯父笑納。」歐陽凌霄客氣說道。
  
  這樣還叫「微禮」?五只肥雞,十條腌魚,一對公母羊,外帶十斤的白米與雜糧……林林總總,比采辦年貨還豐富呢﹗
  
  不過,這年輕人還真了解他的脾性,送的盡是些無法隨身攜帶的東西,害他只好全數收下,免得增加歐陽凌霄旅途的不便。
  
  喝著香氣四溢的肉湯,夏承儒再三交代︰「丫頭,恩公待咱們父女的恩德,你可要牢記在心。」
  
  「女兒會的。」夏伊芳晴立即舉起酒杯,「伊芳晴僅以水酒表達敬意,並祝歐陽公子福壽綿延、心想事成。」
  
  她黑白分明的瞳心,如同清澈見底的湖水,珠子一轉動,還閃耀著粼粼波光,讓嬌麗的容顏倍添明媚的風采。
  
  「那裡……」歐陽凌霄心弦又一陣撼動。
  
  無可否認的,有著閉月羞花之貌的夏伊芳晴,第一眼確實教人驚艷。然而經過一天的相處後,歐陽凌霄發現自己不只是心動,更為她的恬靜婉約、蕙質蘭心而折服。
  
  就不知……佳人是否已經有了婚配?
  
  心裡才懸著疑問,忽見夏伊芳晴擱下碗箸,朝門口的影子奔去。
  
  「阿力哥,你回來啦﹗」
  
  「小晴,你家好像有客人?」
  
  「嗯﹗」夏伊芳晴點點頭,「用過飯沒?要不要和我們一塊兒吃?」
  
  「這……」不太方便吧﹗
  
  「還支吾什麼,難不成要我這老頭子親自到門口請你?」
  
  聽到長輩的揚聲,他只得乖乖進屋。「伯父您好﹗」
  
  夏承儒隨即為兩人介紹道︰「賢侄,他叫武大力,是我們多年的好鄰居;阿力,這位來自關北的歐陽凌霄,可是把小晴從山溝裡救出來的恩人呢﹗」
  
  「歐陽公子,感謝你救了小晴。」阿力拱手致謝。
  
  「舉手之勞,不足一提。」歐陽凌霄也作揖回禮,「倒是武兄你,人如其名,看起來就孔武有力的模樣。」
  
  這位武大力不單身形頎長,還虎背熊腰,一點也不輸給高壯的北方男兒。尤其短袖下露出的那截胳臂,粗得猶如樹幹似的,可以想見當他揮動拳頭時,力量必定是非常地驚人。
  
  「這小子天生神力,徒手就能夠打死老虎呢﹗」附帶強調的夏承儒,一臉的與有榮焉。
  
  「沒有啦﹗我只是運氣好了點……」武大力搔搔頭,  腆的笑容與駭人的體格完全不搭。
  
  「阿力哥,快坐下來吃飯吧﹗」
  
  三個男人說話之際,夏伊芳晴已添上另一副碗筷。
  
  聽她招呼的語氣,彷彿小妻子般溫柔,歐陽凌霄不禁暗叫不妙。糟糕﹗這個武大力,不會正好是夏姑娘的意中人吧?
  
  「好小子,你一出遠門就三個月,也不怕你娘擔憂。」夏承儒責備的語氣,難掩對他的關懷。
  
  「有伯父和小晴的照顧,我很放心。」武大力頓了頓,「其實,我這次回家就是來接娘走的。」
  
  夏伊芳晴連忙問︰「你要把武大娘帶去哪兒?」
  
  「有一位神醫說能治好我娘的眼疾,只是他住的地方很隱密,所以我無法透露。」
  
  「那可是件好消息呢﹗」夏伊芳晴一直視武大娘如母親,當然很為這對母子感到高興。「你們預定什麼時候回花語村?」
  
  「這個……」武大力頓了下,「我也不確定。短則幾個月,長則三年五載,也或許會更久。」
  
  「三年五載?」夏承儒音階一高,「那小晴該怎麼辦?」
  
  女人的青春有限,再等下去,豈不成了老姑婆?
  
  「小晴?」跟他有何干系?
  
  「愣小子,你難道不知我家丫頭很喜歡你嗎?﹗」
  
  從小到大,這兩個孩子的感情就好的很,別說村民將他們視為一對了,他也早把憨濃的阿力當成是未來的半子看待。
  
  「爹﹗你扯哪兒去了?」
  
  不單夏伊芳晴嚇一跳,歐陽凌霄的神情亦轉為凝重。
  
  「別擔心,爹會為你做主的。」急著為女兒爭取福祉,夏承儒也罔顧得有外人在場,劈頭就逼問︰「阿力,你願不願意娶小晴為妻?」
  
  「啊?」武大力顯然沒思考過這個問題,以致語氣有些困惑。「我不知道耶﹗可否讓我回去問娘,如果她覺得我應該娶……」
  
  「夠了﹗」眼眶含著淚水,夏伊芳晴羞憤難當地道︰「爹,我明白您的用心,可請您也顧及一下女兒的感受,好嗎?」
  
  話落,她便掩面奔了出去。
  
  「丫頭﹗」莫非……他做錯了?
  
  而武大力依舊是一副狀況外的傻愣樣。「呃,我是不是說錯話了?」否則小晴怎會發那麼大的火?
  
  氣氛正尷尬,歐陽凌霄站了起來。
  
  「外頭黑得很,我去把夏姑娘找回來﹗」
「嗚……好丟臉,丟死人了……」
  
  趴靠著大樹哭泣,又羞又憤的夏伊芳晴真恨不得一頭撞死算了。
  
  在她心目中,阿力哥不單是朋友,也是個很好的兄長,可爹爹今天居然提出那種非分的要求,好似巴不得趕快將家中的「冷門貨」推出去,這教她往後如何面對武家母子?
  
  最尷尬的是,連歐陽公子也在場,不明就裡的他會不會誤以為她跟阿力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曖昧關係?
  
  憤怒與難堪在胸中激蕩,交織成一顆顆的傷心淚,咱答地垂落粉頰,直到她察覺一陣    的踩葉聲。
  
  「是阿力哥嗎?」
  
  來者停下腳步,保持緘默。
  
  「抱歉,讓你為難了。」她吸吸鼻子,強迫自己收起眼淚,「我會跟爹爹講清楚,說我並不想嫁給你……」
  
  「真的?」但回答的腔調,卻非武大力。
  
  「歐陽公子?」夏伊芳晴猛地回頭。怎、怎麼會是他?
  
  「我不放心,所以跟出來瞧瞧。」溫柔的眸子溢滿關切。
  
  眼睫羞然低垂,「對不起,讓公子看笑話了……」
  
  「你別這麼想。」歐陽凌霄吁了一口氣,「反倒是我暗捏了把冷汗,以為自己失去機會了呢﹗」
  
  「機會?」她不解地仰首。
  
  「坦白說,我本來不太相信『一見鐘情』的,直到……」俊逸的臉龐倏地貼近,「遇見了你。」
  
  「歐……」芳唇甫啟,即被點住。
  
  「凌霄﹗」他以食指輕撫美麗的唇形,「我希望你直呼我的名。」
  
  沉柔的嗓言,和那雙深邃的黑眸,彷彿帶有催眠的魔力,竟令她無法抗拒地遵從指令。
  
  「凌霄……」
  
  同樣的兩個字,透過嬌甜的嗓子叫出,感覺就是不一樣。喊完後,她還舔了下唇,那乍然一現的粉舌,更是別具誘惑效果。
  
  「晴兒……」低呼一聲,他忍不住噙含嫣麗的小嘴。
  
  歐陽公子這是在做啥?
  
  在他欺壓上來的瞬間,夏伊芳晴只覺得腦門轟然一空,所有的思路便亂糟糟地揪成一團。
  
  明知該推開對方,可她卻抗拒不了那團火熱,因為它帶來一種異樣的麻流,頓時溶蝕渾身的氣力。
  
  一如表層的色澤,她的唇瓣軟軟嫩嫩,還帶點淡淡的花果香,讓歐陽凌霄迫不及待地深入探索。
  
  幸而情況發展得很順利,他輕易就撬開貝齒、直闖檀口。未料,她的津液無比甘甜,令人一沾就沉溺其中。
  
  感覺一團濕物侵襲而入,夏伊芳晴的頭更昏了。
  
  不得已,她只好攀附他的頸項,才勉強撐住近乎癱軟的肢體。她想不透自己是怎麼了,只覺得這種感覺好奇妙、好舒服,甚至飄飄然到……讓人想要隨之起舞。
  
  而生澀的小丁香,也當真付諸行動,迎戰那條滑舌。只是她小小的解放,形同火上澆油,反倒加熾了男人的慾望。
  
  貪婪之念瞬間擴張數倍,光是汲取她唇齒間的芬芳,已無法滿足歐陽凌霄的渴望。
  
  將佳人往樹身一壓,原本攬著柳腰的大手,進而往上游移。隔著衣物,他訝異地發現她的玲瓏與柔軟。
  
  想不到看似單薄的佳麗,竟蘊藏了如此豐富的「內涵」?
  
  揉搓著傲人的聳圍,歐陽凌霄感覺它持續地脹大,連圓丘上的小突粒也跟著變硬。
  
  他不禁遐想,當她不著寸縷時,會是怎生的模樣?
  
  「可人的小東西呵﹗我真想一口吞掉你……」熱唇沿著粉頸輕啄,磁嗓也因胯下的緊繃而變得沙啞。
  
  「嗯……」迷糊應聲的小女人,已被一雙魔掌給撫弄得渾然忘我。
  
  「嫁給我吧﹗晴兒,我要你成為我的妻……」
  
  若非顧及姑娘家的閨譽,欲火焚身的歐陽凌霄早在這顆樹下將她「拆吃入腹」了。
  
  但他誠摯的呢喃卻如一道響雷般,將陶醉的夏伊芳晴轟回到現實。
  
  「不﹗我不能答應……」頭兒驚惺地直搖。
  
  「為什麼?﹗」剛剛兩人熱情的激吻,不就是「郎有情、妹有意」的證明?
  
  「我……反正,我這輩子是不可能嫁人的﹗」
  
  話一落,夏伊芳晴便猛然推開歐陽凌霄,飛也似地逃回家去了。
  
  ◆春?色?滿?園◆※◆春?色?滿?園◆
  
  想到昨晚在樹林邊,她居然和一個認識未久的男人親嘴兒,夏伊芳晴就羞得好想找個地洞鑽。
  
  可她非但不能避不見面,還得硬著頭皮當向導,否則爹爹一定會起疑的。只是這一路上,她都盡量和歐陽凌霄保持距離,當他開口要說話時,她就趕快把頭撇過去。
  
  知道她在極力迴避,歐陽凌霄心裡也是問到快爆了。
  
  實在想不透,為何夏姑娘不肯答應他的求親?如果她另有喜歡的人,大可明說呀﹗他絕不會死纏著她不放的。
  
  但瞧那張俏顏滿是哀愁,眼眶下還有淡淡的黑眼圈,顯示昨晚睡得並不好,莫非……她有什麼難言之隱?
  
  然而,這項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沒想到我歸隱多年,還有人喊得出我『劍王』的名號?」
  
  撫著一臉的落腮胡,鐵匠老羅的眉間打了好個皺摺。
  
  「前輩乃名聞遐邇的鑄劍大師,技藝之精良,無人能匹敵,怎麼可能被世人遺忘?」
  
  環顧四周,歐陽凌霄細心地觀察到,這間鋪子的設備雖然簡陋,不過掛在牆上的刀件,每一把都磨得鋒芒閃耀、光可鑒人。
  
  「少拍馬屁了,我可不吃那一套﹗」淡睨歐陽凌霄一眼,羅英自顧自地坐下,繼續未完成的工作。
  
  不喜歡拍馬屁?好,那他換個模式表達。
  
  「唉﹗江湖中人若曉得,他們夢寐以求卻萬金難求的大師作品,居然淪為鄉野村民拿來砍柴割稻、殺雞宰羊的用具,真不知會哭還是會笑?」
  
  「住口﹗」一把鋒刀突然橫到眼前。「若非念在你是晴丫頭親自帶來的人,你早被我宰了。」
  
  歐陽凌霄未露半點驚惶,依舊言笑晏晏。「能夠見識羅大師斷骨挑筋的刀法是晚輩的榮幸。要不要請夏姑娘進來參觀,順便讓她把我的頭拿去埋了?」
  
  這羅英原本是個屠夫,脾氣火爆,經常和人打架,還因為誤傷官員而坐了幾年牢,出獄後才改行當鐵匠。
  
  不過從他一改門口的親切和藹、進了屋子就沉下臉的兩極化態度,歐陽凌霄料準他必定不敢當著夏伊芳晴的面露出兇殘的本性。
  
  「你這臭小子﹗」果然,老鐵匠額角的青筋雖抽動了下,眸中的殺機卻已消退。
  
  他長年孤家寡人,故而把晴丫頭當成孫女般疼愛,假使讓她瞧見那種血淋淋的場景,不嚇壞才怪。
  
  「說吧﹗你找我究竟為了何事?」羅英轉回正題。
  
  「晚輩想要請大師鑄一把劍,至於酬金……」歐陽凌霄話未說完,即被斷然拒絕。
  
  「想都別想﹗我早就立下毒誓,不再製作斗毆的武器了。」
  
  當年,他不分善惡地為江湖人士打造兵器,雖然名利雙收,卻也掀起了武林的腥風血雨。
  
  許是無形中造了太多孽,他摯愛的妻兒竟先後暴斃。他傷心之余,便封了劍爐,從此隱退山林。如今,他只想安享晚年,即便有人捧著金山銀山上門求劍,他也不會心動的。
  
  歐陽凌霄指著羅英正在刨光的柴刀,「那前輩手上拿的又是什麼?」
  
  「廢話,當然是砍柴的工具。」
  
  「哦?」歐陽凌霄倏然將它奪過來,往後一甩。
  
  「你……」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令羅英大為吃驚。想不到這小子身手如此飛快,竟能在瞬間取他的東西,還不偏不倚地射中吊在牆上的腌肉?
  
  「如果用它來傷人,那就是一種武器了。」回轉的俊龐揚著笑意,「大師,您認為呢?」
  
  羅英還敢說什麼?倘若對方有心置自己於死地,恐怕他連喘一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所以說,劍能殺人,亦能救人,只要使劍者的心性良善,就不會禍及無辜,也不至於違背前輩的誓言了。」
  
  「哼﹗伶牙俐嘴﹗」死的都可以說成活的﹗
  
  「那麼,大師是願意為在下鑄劍羅?」歐陽凌霄得寸進尺。
  
  羅英冷嗤一聲,「你憑什麼要老夫為你重啟劍爐?」
  
  歐陽凌霄斂回嘻皮笑臉,正色表明來意。「晚輩乃是受朝廷委托,特來尋找能重鑄『天璽劍』的高人。」
  
  據說此劍以碧血石煉製而成,專用於祭天大典,可惜被前朝君王給丟進了東海。如今陝州連年乾旱,皇上有意西行求雨,為表虔誠,才派他來請大師另製一把。
  
  「原來如此。」得知歐陽凌霄的特使身分,羅英的臉便沒那麼臭了。
  
  歐陽凌霄最後再掛個保證,「在下願意以性命擔保,絕不洩漏大師的身分,以免日後受外人騷擾。」
  
  真可怕﹗這小子連他的心思都摸透了。
  
  「為民祈福是好事,我可以考慮破例。不過……」踱步到窗前,羅英望向在院子裡逗弄老黃狗的倩影。「碧血石產於九江一帶,為冶煉方便,我勢必得遠行兩個月。」
  
  「大師若有需要晚輩效勞之處,請儘管吩咐。」順著他不捨的目光,歐陽凌霄還以為他放心不下的是那條相依為命的看門犬。
  
  「我希望在這段期間,你能幫忙照顧夏家父女。」雖然才初次見面,但不知為何,他就是覺得這年輕人值得信任。
  
  「照顧恩師一家,在下義不容辭,只怕……有人不願意。」
  
  「誰?」羅英很好奇。
  
  歐陽凌霄苦笑道︰「實不相瞞,我對夏姑娘頗為仰慕,甚至私下向她表白,但她卻說,這輩子都不可能嫁人。」
  
  「不嫁人?難道……她把那些渾話給當了真?」羅英喃喃自語。
  
  「什麼渾話?」
  
  「我們鄰縣有個馬霸天,他看上晴丫頭的姿色,卻因求親不果,便四處說她命中帶煞,不但會克死至親,還會克夫。」
  
  花語村裡,只有武大力和羅英敢對抗惡勢力,可武家母子即將搬離,萬一他也不在,晴丫頭就沒人保護了。
  
  「馬霸天這麼做,豈不是要害夏姑娘嫁不出去?」義憤填膺的歐陽凌霄,真後悔沒能多賞那家伙幾拳。
  
  「沒錯﹗可偏偏鄉野之民最信這一套。」老鐵匠無奈地搖搖頭,「自從謠言傳開後,再也沒人敢上夏家提親了。」
  
  「我明白了。」或許這就是問題的症結所在。「多謝大師提示,晚輩知道該怎麼做了。」
  
  深深地瞥他一眼,羅英終於對他露出友善的微笑。
  
  「好﹗鑄劍的事交給我,晴丫頭就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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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6 00:13:25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羅爺爺他……沒刁難你吧?」
  
  離開了打鐵鋪子,夏伊芳晴便忍不住追問。
  
  剛剛羅英一聽到「劍王」的稱呼,馬上臉色大變,還要求歐陽公子進屋裡單獨會談,害她心裡七上八下的,生怕這兩人一言不合、打了起來。
  
  「沒有,他已經答應接下這筆生意了。」
  
  歐陽凌霄淡然地一語帶過。鑄造「天璽劍」的事情,還是愈少人知道愈好,免得橫生不必要的枝節。
  
  「那……你打算何時離開?」
  
  想必他談完了生意,應不會在此久留,夏伊芳晴的心就如同半空罩頂的鳥雲,變得沉壓壓的。
  
  「我還有要事在身,待向令尊道過謝,就得上路了。」
  
  這次南下除了尋找「劍王」,歐陽凌霄尚有其他的任務,因此他預計十天內處理完,再回花語村來「纏」她。
  
  「既然如此,公子也不必折返寒捨了,我會代為轉達你的心意。」
  
  由於車子的輪軸有些異常,他們便把馬車托給鎮上的木工修理,然後步行到老鐵匠家。
  
  「你非得急著趕我走嗎?」歐陽凌霄不悅地執起夏伊芳晴的柔荑。
  
  「公子請放手﹗」夏伊芳晴慌張地望了下四周,「若是被別人瞧見,可就不好了。」
  
  「我才不在乎別人,我只在乎你。」將她納入懷中,歐陽凌霄還刻意貼近芙顏。
  
  溫熱的氣息一拂上來,讓她又有種昏昏然的感覺。「請、請別說那種奇怪的話,我們才認識兩天,你對我並不了解……」
  
  「我相信自己的直覺,絕不會選錯人生的伴侶。」雙臂箍得更緊。
  
  她美麗的外表,固然是吸引他的一大要素,但真正教人傾心的,是她純潔、良善的內蘊。
  
  掙扎不開的夏伊芳暗不禁沖口而出︰「即使我是個不祥的女人,你也要和我在一起?」
  
  不料,歐陽凌霄只是莞然一笑。「馬霸天放的那些話,根本是無稽之談,你不用擔心會克死我。」
  
  「原來你……」已經聽說了?
  
  事實上,她與夏承儒毫無血緣關係,可花語村沒有人知道這個祕密。所以當流言傳開時,她非但不認為那是惡意的「中傷」,反而將父母早亡的原因歸咎到自己的頭上。
  
  「如果……那不是無稽之談呢?」夏伊芳晴顫聲的疑問,回應出內心的恐慌。
  
  無可否認的,這個男人具有一股難以抗拒的魅力。尤其經過昨晚的熱吻,她的芳心已全然陷落,但她實在好怕,萬一……
  
  「正好﹗以前也有位半仙說,我此生將會長命百歲、子孫滿堂,咱們就來驗証一下,看最後是我受你影響,還是你會陪著我含飴弄孫?」
  
  歐陽凌霄故意謅了套「預言」,企圖破除那個禁錮她的心魔。
  
  「可、可是……」夏伊芳晴紊亂的大腦尚未理出反駁的字句,豆大的水珠便啪答地擊落在臉上。
  
  「好像要下大雨了。」歐陽凌霄環視著空曠的野地,「山坡上有間屋子,咱們先去那裡避避再說。」
  
  但這雨勢來得又猛又急,即使兩人快步沖到了到達站,仍逃不掉「落湯雞」的下場。
  
  「我還以為是民捨,原來是間小廟。」歐陽凌霄頗為失望。
  
  看得出這廟堂荒廢已久,屋瓦被吹掀了大半,連端坐在桌上的神尊也不堪風雨的摧殘。
  
  「自從縣城開了一家萬佛寺,村裡的人就很少來此了。」
  
  對於形貌難辨的泥像,夏伊芳晴倒是很虔誠地膜拜了下。不管這建築多麼殘破,既然他們進來避雨,就該向神明道聲謝。
  
  突地,寒氣令她打了個噴嚏。「哈啾﹗」
  
  「你渾身都濕透了,如果不快點弄干身子,一定會著涼的。」
  
  幸好角落處堆放了不少稻草和干柴,歐陽凌霄趕緊起了個小火堆,並以兩根長棍為支柱,把披風橫在中間作為遮掩。
  
  「好了,你到裡頭把衣服脫下來烘一烘﹗」
  
  「那你呢?」初春的寒雨沁人肌骨,等她烤干了衣物,那他豈不是凍壞了?
  
  他笑道︰「我可以在這邊另外弄個火堆,也好方便守著門口。」
  
  頷首致了謝,夏伊芳晴便走到披風的另一側。邊脫著衣服,她的心裡也充滿了矛盾。
  
  像歐陽公子這麼體貼的優質男人,恐怕打著燈籠都尋不著,然而他卻來到了花語村,而且還向她求親……莫非,這是上天刻意的安排?
  
  「唉﹗我到底是該欣然接受,還是再次拒絕?」
  
  思緒百轉千回,她渾然不知自己的舉動,已經透過搖曳的火光,映現下淺色的披風上。
  
  而歐陽凌霄也沒料想到,他善意布下的屏障,竟會成為讓他窺見伊芳人嬌軀的戲台。
  
  雖然只有光影,但那修長的美腿、纖細的蠻腰,無一不讓人心跳加速,尤其當主角側身時,那聳立的山峰最為惹火。
  
  猛地咽了下口水,他再三告誡自己要當個君子,偏偏雙目無法從那誘人的焦點移開,腦海還浮現出一堆不該有的「遐思」……
  
  恍神間,忽聞一道驚聲尖叫。
  
  「救命──」
  
  ◆春?色?滿?園◆※◆春?色?滿?園◆
  
  「發生什麼事了?」
  
  布幕上倒下的倩影,讓歐陽凌霄急忙飛身沖過去。只見佳人雙手環胸、跌坐在地,雪白的小腿巴著一只巨型的──
  
  「它、它……」
  
  瞪著那只從屋瓦掉落、體積比她手掌還大的黑蜘蛛,夏伊芳晴嚇得面無血色,舌頭也嚴重打結。
  
  「別動﹗這蟲子說不定有毒……」
  
  歐陽凌霄快手一轉,便以劍尖將那團噁心的東西輕輕挑起,往門口的方向甩出去。
  
  但即使危機解除了,夏依晴的臉上仍掛著驚恐,蒼白的唇瓣一張一合,似乎尚未回魂。
  
  「你有沒有受傷?」他蹲下要幫忙檢查。
  
  不料,她卻「哇」地」聲投入他懷抱,開始號啕大哭。
  
  弄清了她是驚嚇過度,歐陽凌霄暫時松了口氣,然而,窩在胸前的一團香軟,讓他的神精又緊繃起來。
  
  「那、那只蜘蛛……好可怕哦﹗」顧著發洩不安的情緒,夏伊芳晴完全沒留意到自己的春光已經外洩。
  
  「噓……沒事了。」柔聲拍哄著她,歐陽凌霄滿臉苦笑;現下換成他「有事」了。
  
  「我還以為……這下死定了﹗」余悸猶存的身子抖呀抖,她的感覺如同在鬼門關前繞了一圈。
  
  「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咱們還得一塊兒白頭偕老咧﹗」
  
  唔,好一片光滑的美背,就像豆腐般細嫩……
  
  他亂沒正經的調侃,成功地止住了淚人兒的哭泣,卻也讓猛抬起頭的夏伊芳晴發現一件「不得了」的事──
  
  天哪﹗她居然裸著身子和一個打赤膊的男人抱在一起?
  
  「啊?」驚慌地推開那片溫熱的健膛,她火速抓起地上的兜衣護住胸口,「你、你、你怎麼可以這樣?」
  
  「我怎樣了?」裝無辜。
  
  「你……你先轉過身去啦﹗」羞然的美顏,漲紅如熟蝦。
  
  「哦﹗原來你在害躁呀﹗」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有什麼關係?反正我們就快成親了﹗」
  
  「誰、誰要跟你成親?」她可是從頭到尾都沒點過頭呢﹗
  
  歐陽凌霄偏不讓她逃避。「姑娘,我已經瞧光了你的身子,你不嫁給我,還能嫁給誰?」
  
  「我……」倔強的貝齒咬了咬下唇,「我可以當作沒這回事,你就不需要負責了。」
  
  濃﹗這小妮子還挺固執的,若非捨不得打她,他真想用力敲下去,看能不能把她那顆「盧」腦袋給敲醒。
  
  正覺得被嚴重打敗,歐陽凌霄靈機一動,將她拉到神桌面前。
  
  「皇天在上,後士在下,我歐陽凌霄今生只能娶夏伊芳晴姑娘為妻,若有違背誓言,願受天打……」
  
  夏伊芳晴急忙出手,封殺他的尾音。「你別胡亂在神明面前發毒誓﹗」
  
  「我可不是信口雌黃,我是認真的。」
  
  「你……」聽他誠摯的語氣,再望著那對熱切的眸光,她饒是有鐵打的心腸也硬不起來。
  
  知道她已經軟化,歐陽凌霄接著使出「哀兵之計」。
  
  「好晴兒,你就同情同情我吧﹗有諸神為証,我這輩子是非卿莫娶了,難道……你忍心讓我打一輩子光棍?」
  
  「你都祭出這種狠招了,我能不乖乖『就範』嗎?」夏伊芳晴扁扁嘴兒,眼眶不由得一陣熱,但並非因為委屈,而是覺得太感動了。
  
  「這麼說,你是答應羅?」見佳人羞然點點頭,歐陽凌霄忍不住抱起她旋身大叫︰「太好了﹗太好了﹗」
  
  「快、快放我下來……」她的頭都被轉暈了啦﹗
  
  「抱歉,我實在是大興奮了。」他扶著夏伊芳晴走回火堆旁,「咱們一回去,我立刻就向伯父提親。」
  
  「可你不是有急事?」想到他很快就要走,她乍好的心情隨即又跌落谷底。
  
  「無論如何,我得先把這樁親事敲定了,才敢離開花語村。」握住柔荑,歐陽凌霄在夏伊芳晴手背上印下一個輕吻。
  
  「你這麼不放心我?」她忍俊不住。
  
  「那當然﹗世事難料,除非你已經成為我的人,否則天曉得你會不會突然變了卦?」
  
  像他那位大婚在即、新娘卻臨時落跑的可憐師父,不就是一個修兮兮的案例?況且,孔子也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可見排名在小人之前的女人家,心思有多難捉摸了。
  
  歐陽凌霄無心的玩笑,卻讓夏伊芳晴萌生一股「獻身」的想法。
  
  「你大可馬上要了我﹗就不用擔心我會反悔了……」話一脫口,夏伊芳晴又窘得恨不能挖個地洞,把頭埋進去。
  
  「什麼?」他是不是聽錯了?
  
  「我……我既然答應要做你的妻,遲早都是你的人……」小腦袋瓜愈說意低,耳根子也變得通紅。
  
  歐陽凌霄不禁驚喜萬分,這小妮子的提議固然大膽,卻也洩漏了她自己的情意。畢竟要讓恪遵禮教的她說出如此驚世駭俗的言論,得花多大的勇氣呀﹗
  
  「哦,傻晴兒﹗」心疼地支起嬌羞的粉顏,「我發願,我絕不會讓你受任何委屈的……」
  
  ◆春?色?滿?園◆※◆春?色?滿?園◆
  
  覆上柔嫩的唇瓣,她的氣息如花香般沁人心脾,而她檀口內的津液,更可媲美封存了二十年以上的女兒紅,教他捨不得收口。
  
  酒不醉人,人自醉,沉浸於香醇的瓊漿,微醺的歐陽凌霄忍不住扯落橫在兩人之間的兜衣,撫弄誘人的玉胴……
  
  這副玲瓏的曲線,堪稱造物者最完美的傑作,當他膜拜到沉甸甸的椒乳,一團熱氣立即穿過小腹、往胯下集中。
  
  「嗯……」而夏伊芳晴的身子,也起了微妙的變化。
  
  雖然他的撫弄造就了酥麻的快意,可她隱約感覺到一種莫名的燥熱正往四肢散開,連胸博也變得腫脹。
  
  但純潔如她,並不曉得這是情慾使然,反倒懷疑自己是否染了病,否則怎麼會這般難受?
  
  「唔﹗你的滋味好甜……」
  
  熱唇贊嘆地擴大掠奪的範圍,歐陽凌霄先在雪頸間繾綣,稍後再往下含住已然硬挺的蓓蕾。
  
  一股強烈的電流,透過火燙的舌尖傳導到乳尖,讓她的喉頭忍不住滾出怪異的音浪。
  
  「嗯啊……」好酥、好麻唷﹗
  
  「天哪﹗這就是你動情的聲音?」原本歐陽凌霄只想「發乎情」地小親一番,但聽見這天籟般的悅音,他就難以「止於禮」了。
  
  「討厭﹗」夏伊芳晴難堪地捂住嘴兒。
  
  「我不是取笑你,真的﹗」他扳開那只難為情的小手,「對我而言,它簡直比天上的仙樂還美妙。來,再多叫幾聲給我聽聽……」
  
  「不……呵﹗」夏伊芳晴驀地倒抽了口氣,因為火舌又開始「用刑」了。
  
  儘管她百般忍耐,但這男人似乎執意逼她演奏那曲羞恥的聲律,不但加強了吸勁,還把魔爪伸入褻褲、進犯幽秘禁地。
  
  「哦……原來你這兒早濕了?」
  
  溫潤的小穴,讓他氤氳著慾望的眸色愈顯深黯。揉捻著嬌嫩的蕊瓣,他粗糙的指腹帶來難以言喻的舒暢,也勾起她熾熱無比的欲火。
  
  「啊……」極度壓抑的喉嚨終於棄守,甚至喊出更高亢的音浪,「啊呃……呃呀……」
  
  「你的身子真是敏感呀﹗」指尖順著濕潮滑入甬道,馬上被窄緊的內壁包圍住,「好濕、好熱,而且吸得我好緊。」
  
  「別說了……」她想脫離淫爪的掌控,翹臀卻欲拒還迎地配合它的旋律,款款地擺動。
  
  「晴兒,你毋需感到羞恥,只要感受我對你的『情意』。」
  
  再加入一指,他來回地抽插著,間或弓起指節,撩刮嫩壁內的皺褶。
  
  未曾緣客掃的花徑,被強行撐得這麼開,夏伊芳晴當然會感覺疼痛,但隨之而來的歡愉,很快就蓋過一切。
  
  只是這快意愈來愈強烈,彷彿要將她拉入深不見底的漩渦,又像是靈魂快被抽離身體似的,令人感到好害怕。
  
  可除了促喘和亢叫,她完全掙不開那股無形力量的糾纏,直到極致的一刻來臨。
  
  「啊──」一波溫熱的水潮接著從媚穴湧出,不僅沾滿了帶頭作惡的指掌,還噴濕了她的褻褲。
  
  「這麼快就高潮了?」歐陽凌霄抽出大手,才發現黏附在指縫間的透明晶露攙雜了絲絲殷紅。
  
  哦哦﹗看來晴兒的貞潔之膜,已經毀在他「手」上了。
  
  北方人本來就比較率性,既然「破」了這小妮子的身,他又何必守那勞什子的鬼防線?
  
  「原諒我﹗我實在無法熬到洞房之夜了。」
  
  扯下濕透的褻褲,他也將自己的褲頭一撩,釋放蓄勢待發的男物。
  
  意識幽幽回轉,夏伊芳晴的魂魄尚未全數歸位,就見他握著一只粗長的棒子,往她的腿心壓擠。
  
  「唔……好痛﹗」
  
  貞情小娘子2
  
  雲蛾黛眉對  
  
  那彷彿仙子的溫柔
  
  日夜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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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天哪﹗她的身子怎會這般地緊?
  
  「忍著點,馬上就不疼了……」歐陽凌霄連聲哄慰。
  
  吻著因疼痛而緊咬的芳唇,他先輕捻結合處的嫩蕊,直到稍有濕潤,再盡根而入。
  
  雖然昂物帶來不容忽視的壓迫感,但隨著他緩緩的抽撤,夏伊芳晴很快就重溫曼妙的滋味。
  
  那把粗碩不再是負擔,而是教人心悸的歡愉,甚至在他分身退出的短瞬,她竟然感到莫名的空虛呢﹗
  
  「啊……啊啊……」她不禁迭聲吟哦,渴望被充實的雙腿不自覺地勾掛著律動的悍臀,催促他快點臨幸。
  
  「小東西,喜歡我這樣子弄你嗎?」歐陽凌霄也明顯感覺到春穴的愛液紛湧。
  
  尤其那對急遽晃動的雪乳,與泛著淡淡緋紅色澤的嬌胴,交織出一番嫵媚豔麗的風情,激得他的分身愈顯亢奮、腫大。
  
  「我……」羞於回答的她,只能以一道道興奮的音符,讚頌情郎英勇的事跡。「呃嗯……啊哈……」
  
  似乎在應和著外頭淅瀝瀝的大雨,破廟中回蕩著咱啦啦的激水聲,不僅氣勢響亮,也讓清冷的空間增添了些許溫度。
  
  但荏弱的夏伊芳晴,卻漸感不支。比起挑水、劈柴等粗活,這種運動可激烈多了﹗而且歐陽凌霄的速度愈來愈快,氣喘咻咻的她,幾乎要跟不上那風馳電掣的節奏了。
  
  「不……我不要了……」除了體力不繼,夏伊芳晴也產生了對未知的恐慌。
  
  初嘗禁果,她無法想像後續的狀況,只覺得自己猶如踩在一條岌岌可危的繩索上,隨時有墜落身亡的可能。
  
  「那怎麼成?精采的還在後頭呢﹗」肆笑著將她發軟的雙腿掛放在肩頭,歐陽凌霄的攻勢更為綿密,往嬌嫩的中心撞去。
  
  他深深地插入,然後稍稍淺撤,再插入……每一次的搗弄,都帶著威猛無比的勁道,令人心蕩神馳,也撞得夏伊芳晴魂魄四散。
  
  「我真的……不行了……」
  
  忽然,眼前出現一道亮光,接著一股急流席卷而來,不但酥麻了她的身子,還癱瘓掉她的意識。「啊──」
  
  被高潮滅頂的瞬間,她花徑的內壁跟著痙攣。這劇烈的收縮,無疑是最銷魂的反噬,馬上把歐陽凌霄逼到極限。
  
  「哦﹗你實在太緊了……」
  
  麻意竄過後背脊,他低吼一聲,便將巨擘推入花壺最深處,在那片溫潤的花田裡灑下他熱情的種子……
  
  ◆春?色?滿?園◆※◆春?色?滿?園◆
  
  夏承儒著實大感意外,一個原本只是來花語村尋找鑄劍師的過客,竟會開口向他提親?
  
  雖然和歐陽凌霄認識未久,但憑他閱人無數的眼光,這個氣度出眾的年輕人絕非池中之物,將來的遠景也必然不凡。
  
  細談間,他還留意了下寶貝女兒的神色,那羞中帶喜的表情,與昨晚勸她嫁給阿力時的難堪,簡直是天壤之別。
  
  夏承儒胸中便有了譜──呵呵﹗看來這丫頭是真的動了春心。
  
  「賢侄應該看得出,我們夏家一貧如洗,只怕小女出閣時,老夫沒能給她什麼像樣的嫁妝……」
  
  據歐陽凌霄所言,他的父親長年在外經商,母親於三年前歸西,家裡人口相當簡單。
  
  但婚姻終究是人生大事,總得要長輩點頭了才算數。萬一親家翁反對這門親事,那他們父女頂多空歡喜一場;就怕等人嫁過去後,才生出一堆閒話,女兒的處境就淒慘了。
  
  所以,為了將來著想,他必須把現實的狀況說個清楚。
  
  「伯父且寬心,歐陽家絕不會以那些身外之物來判斷一個人的價值。」歐陽凌霄誠懇地道︰「何況『娶妻娶德』,令媛事親至孝,又才德兼備,能與她結為連理,是在下『高攀』才對。」
  
  夏承儒聞言,便放下了心裡的大石頭。
  
  「那麼晴丫頭的福祉,就全交給賢婿羅﹗」
  
  「多謝伯……不,岳父大人,請受小婿一拜﹗」歐陽凌霄立即曲膝,向泰山大人行大禮。
  
  「快請起﹗」扶起歐陽凌霄,夏承儒朝躲在布簾後的竊聽者揚聲,「別躲了,還不快點出來見見你的夫婿?」
  
  「歐陽大哥……」夏伊芳晴聲如蚊蚋,臉上滿是紅鑾星動的羞潮。
  
  「還喊什麼『大哥』?」故意將她推過去,老人家調侃道︰「你現下該改口叫聲『夫君』了吧﹗」
  
  「爹﹗」夏伊芳晴難為情地垂下頭,桃頰的紅澤更深了。
  
  再三看著這雙登對的璧人,夏承儒不禁愈瞧愈滿意。「只可惜時間過於倉卒、來不及準備,加上得尊重一下親家,否則我真想馬上讓你們完婚呢﹗」
  
  準新人尷尬地互覷一眼,不敢吭半句話。
  
  歐陽凌霄是因為心虛,假使岳父大人曉得他的黃花閨女早就被人吃干抹淨了,不知道還笑不笑得出來?
  
  而夏伊芳晴則是感到羞愧不已,想起今早在破廟的「天雷地火」,她就覺得無地自容。
  
  更丟人的是,她還昏了過去,等醒來時,大雨已停,衣服也全數烘干了。
  
  誤將小倆口複雜的眼神當成了「眉目傳情」,夏承儒更是樂不可支,也笑得合不攏嘴。
  
  「老夫實在是太高興了,哈哈哈……為了慶祝你們的喜事,咱們今晚一定要痛快地多喝它幾杯﹗」
夏伊芳晴正專心洗著碗盤,忽然耳畔吹來一股熱氣。
  
  「娘子辛苦了﹗」
  
  「你怎麼進來了?」害她嚇了一大跳。
  
  「我來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歐陽凌霄捲起袖子。
  
  她揮了下手,不願讓他碰水。「這裡是廚房,男人不宜久待,你還是出去陪我爹吧﹗」
  
  「岳父大人已經喝醉了,我剛剛才扶他上床就寢。」無所事事的大掌,干脆落到一手即可盈握的柳腰上。
  
  「爹也真是的,明明酒量就很差,還拚命找你乾杯﹗」
  
  「老人家高興就好……」歐陽凌霄答得心不在焉。
  
  唔,這小妮子不單身子香,連頭髮也很香呢﹗
  
  察覺兩人親昵的姿勢,夏伊芳晴不禁臉兒一紅。「別這樣﹗若是被別人撞見,那就糟了﹗」
  
  「哪來的『別人』?」歐陽凌霄不但抱得更緊,還輕嚙她的粉頸。「我猜想,你爹或許是故意喝醉酒,好讓咱們單獨相處呢,」
  
  「就、就算是爹製造的機會,你也不能『得寸進尺』呀﹗」
  
  即便兩人有了肉體關係,夏伊芳晴仍不習慣這親密的動作。況且,背後多了雙毛手,教她怎麼洗碗?
  
  「咱們名分既定,親熱一下又何妨?」歐陽凌霄長長地嘆聲氣,「唉,想到明兒一早要走,我就好捨不得你。」
  
  無言以對的夏承儒,同樣也是離憂滿懷。
  
  不忍見她面露愁色,歐陽凌霄取下她手中的盤子,往旁邊一擱。「這些雜物稍後再清理,你先跟我來,我有樣東西要送給你。」
  
  「什麼東西?」夏伊芳晴好奇地隨行。
  
  走入客房,歐陽凌霄拿起床頭的包袱,掏出一只玉環。
  
  「這是歐陽家的傳家之寶。我娘辭世前特別吩咐,一定要交給她未來的兒媳婦,從今以後,你就是它的主人了。」
  
  但見那環身刻著龍形圖騰,雕工精細、栩栩如生,而且色澤明亮翠綠,一看即知價值不菲。
  
  「謝謝你……也謝謝娘……」夏伊芳晴鼻頭忍不住一酸。
  
  對於未來的媳婦能有這樣的一份心,足見他娘是個溫柔慈祥的女人。可惜,她再也沒有機會好好孝順婆婆。
  
  「傻丫頭,你哭什麼呢?」吮去她滑落的盈盈粉淚,歐陽凌霄轉而噙住她的櫻唇。
  
  四片唇瓣一交集,立刻擦出猛烈的火花。他們急切地舔吻著對方,並伸舌交纏,從這方的腔域到那頭的領地,來回地探索、嬉鬧。
  
  不知不覺中,兩人雙雙倒向床榻,直到熱吻停歇,夏伊芳晴才發現酥胸已完全敞開,而襦裙也只剩一半掛在腰際。
  
  「你……我……」糗然的小嘴支吾半天,不知該罵這男人太情色,或是該怪自己太忝不知恥。
  
  「男歡女愛,乃是天經地義的事,你不用覺得難為情。」歐陽凌霄捧起一只椒乳,在手中把玩。「知道嗎?你就好像是一顆成熟的蜜桃,讓我隨時隨地都想咬上一口。」
  
  「討厭﹗」虧他說得出來,她可沒勇氣聽下去。
  
  接著他吮了下挺立的乳尖,「哇﹗好甜……有人說,女人是水做的,我懷疑你還摻了糖,否則為何這麼甜?」
  
  「是、是你的嘴巴塗了『蜜』吧?﹗」
  
  雖然想撥開那只色爪,可在他的「口手並用」下,夏伊芳晴很快就變成一團無力反擊的爛泥。
  
  「嗯……」糟糕﹗她又喊出那種淫媚的聲音了。
  
  「晴兒,你的聲音好奇怪,莫非身體不舒服?」鬆開嘴裡的香肉,歐陽凌霄的目的是想揩其他的油。
  
  夏伊芳晴嗔睨歐陽凌霄一眼。可惡﹗這男人不但愛調戲她,還挺會裝蒜的,她不禁有「誤上賊船」的感覺。
  
  「啊哈﹗我知道你『哪兒』不舒服了。」歐陽凌霄動手就要脫她的褻褲。
  
  「你想干什麼?」
  
  「幫你檢查呀﹗我早上那麼粗魯地待你,說不定留下傷口了。」他解釋得煞有其事。
  
  難怪了﹗她醒來的那一刻,渾身酸疼得像要散掉似的,連走路也會腳軟,原來是做「那檔事」的後遺症。
  
  「可是……」夏伊芳晴總覺得怪怪的。
  
  然而,一個沒有母親的姑娘家,哪懂得那些閨房之事?記得她第一次來潮時,還是爹爹請武大娘過來指導她如何處理的。
  
  遲疑間,雪腿已被硬生生扳開……
  
  ◆春?色?滿?園◆※◆春?色?滿?園◆*
  
  「你、你別這樣看啦﹗」太羞人了﹗
  
  「嘖嘖嘖……」好美的一朵花兒呀﹗色澤粉嫩、嬌艷欲滴,含羞地等著為情郎綻放。
  
  「是不是很嚴重?」不知歐陽凌霄是在贊嘆,傻裡傻氣的夏伊芳晴還以為「傷勢」不輕咧﹗
  
  「整個都腫起來了,你說嚴不嚴重?」誇大其詞的嘴角,極力隱忍著捉弄的笑意。
  
  這時,他想起不久前有朋友送了一瓶消腫藥膏,內外傷皆適用。於是他趕快從行囊裡搜出來,以指沾了少許,塗在她微紅的陰部。
  
  涼涼的藥性,迅速擴散開來。
  
  「啊……」真舒服﹗
  
  「痛嗎?」抹完了藥,手指繼續揉捻著花唇。
  
  夏伊芳晴赧然搖搖頭,心口小鹿早已劇烈枰跳著。奇怪﹗這副歷經過歡愛洗禮的身子,怎麼變得如此敏感?
  
  這個男人只不過動動手指,她就覺得快融化了,私處還泛著莫名的疼意,讓她又癢又熱……
  
  她瞬息萬變的表情,全落入歐陽凌霄的眼底。
  
  「晴兒,你怎麼濕了?該不會又……動情了吧?」
  
  「才怪﹗」嘴巴死不承認,體內的慾望卻愈發強烈。
  
  他哂然一笑,嗅了嗅濕滑的手指,再伸舌一舔。「好甜的滋味﹗原來你這裡也藏了蜜?」
  
  「你……」天哪﹗他怎麼能「吃」她的那個……
  
  歐陽凌霄的舉止已經夠教她驚詫了,不意他竟然接著俯下唇、啜飲密窖裡的玉露。
  
  霎時,所有的血液全往上逆流,夏伊芳晴只感覺腦子一片亂轟轟,兩頰更是燙如火在燒。
  
  「不行……那裡好臟……」如此驚世駭俗的事,她萬萬不能接受。
  
  但歐陽凌霄顯然不以為意,還嘗得津津有味。
  
  「嗯,真香、更好吃……」嗜甜的滑舌,席卷完嬌蕊上的露珠,繼而又深入花叢,勾舔未及沁出的蜜澤。
  
  「啊啊……啊啊……」迥異於粗指的挑逗,他另類的「撫弄」帶來了截然不同的快意。雖然感覺很刺激,可她的腹下也跟著升起一股異樣的火熱。
  
  這種熱,起初像「隔靴搔癢」,到後來卻如同萬只蟲子在啃嚙身體似的,幾乎快把人逼瘋了。
  
  「凌霄,求求你……」饒了她吧﹗
  
  「求我什麼?」暫且松口,他改由長指繼續凌遲花蕊。
  
  「人家好熱、好難受……」也好想要﹗
  
  歐陽凌霄界面道︰「你想要我進去,對不對?」
  
  「我……」這種忝不知恥的話,教人如何啟齒?她只能泣訴地央求︰
  
  「求你別再折磨我了﹗」
  
  「傻瓜,我怎麼捨得折磨你?我疼你都來不及了……」
  
  憐惜地吻著快哭出來的嬌容,他支手褪下褲子,將早已挺立的昂碩送入她期待已久的春穴。
  
  「啊……」菱嘴立即歡呼,慶祝非人煎熬的解除。
  
  「小東西,你的身體可比你的嘴巴誠實多了,我一進去,它就吸得我好緊呢﹗」他忍不住戲謔。
  
  粉拳不依地捶打他硬如石頭的胸肌,「不來了﹗你老說那種讓人家難為情的話……」
  
  「好好好,我不說就是了。」歐陽凌霄順手抓來被褥,塞墊在她臀下。
  
  「你又要做什麼?」
  
  「我要你瞧清楚,我是如何讓你快樂的……」將雪腿彎曲分開,他開始擺動下半身。
  
  被迫目睹交合的過程,夏伊芳暗不禁臉紅了臉。
  
  看著碩長的男根在自己的穴口抽動,每一次撤出,都沾上一層滑亮的水澤,殷紅的貝內還會隨之翻掀開來,那畫面雖然淫穢至極,卻也令她感到十分刺激。唯一的缺憾是,他的速度稍嫌緩慢。
  
  「凌霄……」嫵媚的輕喚,飽含欲求不滿的難耐。
  
  「告訴我,你想要我怎麼做?」
  
  或許對多數的男人而言,「妻子」的角色只是個洩欲兼生育的工具。可歐陽凌霄卻希望未來的伴侶,身心靈皆能與他契合,而「坦白」與「溝通」,正是落實這個理想的途徑。
  
  在那對柔眸的鼓舞下,夏伊芳晴終於跨出「表達自我」的第一步。
  
  「我想……想要你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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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像這樣?」歐陽凌霄依言而行。
  
  夏伊芳晴舔舔干澀的唇,提出更露骨的要求,「還有,再深一點……」
  
  「如你所願﹗」分身猛然一撞。
  
  「啊──」那股深達子宮的力量,簡直令人魂不守捨、欲仙欲死。
  
  「舒服嗎?小東西?」
  
  歐陽凌霄原本還擔心荏弱如她,可能不堪密集的激情,但依這情況看來,她的身子似乎「適應」得很好。
  
  「嗯。」點點頭,她羞然反問︰「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淫蕩?」
  
  「一點也不。相反的,我還覺得你太壓抑了呢﹗」棒杵霍霍磨蹭著敏感的核芽,「晴兒乖,讓我聽聽你那美妙的聲音吧﹗」
  
  「啊啊……」真是太舒服了﹗
  
  「好極了,就是這樣……」歐陽凌霄求的,無非是她全然的「解放」。
  
  再次沒入春穴,他在窄緊的園地來回穿梭,就像一匹剛脫離禁錮的野馬,盡情地在熱愛的草原上奔馳。
  
  而他瘋狂而有力的搗弄,也掀起了歡愉的巨浪上波波地將夏伊芳晴推向快樂的殿堂。
  
  「呃嗯……凌霄……雷啊……」
  
  「我在﹗我一直都在……」他將王腿分得更開,間或以旋繞的模式撩刮濕嫩的內壁。
  
  倏地,夏伊芳晴倒抽了一口氣,身子還打個大哆嗦。
  
  「怎麼了?」他以為弄痛了她。
  
  她不明所以地答道︰「剛剛有個地方好麻,麻得我骨頭都快酥了。」
  
  「在哪兒?」歐陽凌霄試圖探尋。
  
  「啊﹗」她亢叫一聲,又感受到相同的刺激了。「好棒……」
  
  「原來這裡是你的敏感點?」
  
  調好角度,傲物直搗特定的方位。果然,他的重新出擊,引起她熱烈的「回響」。
  
  「啊、啊、啊……」猛搖螓首,她不單尖聲大叫,眼角還泛出淚光,似乎承受著莫大的痛苦。
  
  但歐陽凌霄知道,她並非在受苦,而是在享受,因為內壁所產生強烈的痙攣,正是高潮的前兆。
  
  「太刺激了……」她無力的心臟幾乎負荷不了這種強度的快感。「停﹗快停下來……」
  
  「晴兒,你忍著點,就快到了……」扶著嬌臀,他持續放大動作,那股蹂躪的狠勁,簡直像要把她玩壞似的。
  
  禁不住強力的衝擊,眼神逐漸渙散的夏伊芳晴,已經分不清自己是往地獄墜落,或者往天堂竄飛。
  
  「霄……救我……啊──」慌恐的嘶喊中,她體內那根拉到極限的弦終於應聲繃斷,接著視線便陷入暗黑。
  
  不知過了多久,夏伊芳晴才感覺微微的光亮。勉強撐開眼皮,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對深情似水的墨眸。
  
  「我……我是不是死了?」
  
  歐陽凌霄寵溺地輕啄她的小嘴。「傻瓜﹗你只是暈了一會兒而已。」
  
  是嗎?但那一瞬間,她全身飄忽,好像死了一遍似的……這通體舒暢的極致快感,真是妙不可喻呀﹗
  
  「不過你的體力實在太差了,看來我得加強對你的『訓練』,方能保障我的『福利』。」說著動了下體子,「寶貝,咱們再來一次吧﹗」
  
  此時,夏伊芳睛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那條巨龍還「卡」在體內。
  
  「不行,我沒力了……」
  
  「別擔心,你只要享受就好。」
  
  將她癱軟的香軀翻轉過去,這回歐陽凌霄改由後方進攻。
  
  或許是角度的不同,加上前一刻激情的余韻,讓她的感官更為敏銳,毋需前戲,小穴即湧現大量的水澤。
  
  「真濕呀﹗你這兒都快成為『洞庭湖』了。」
  
  歐陽凌霄的笑然調侃,令夏伊芳晴不由得面紅耳赤。天哪﹗她怎麼會變得這麼浪?
  
  不單身體,她連小小的喉嚨都控制不住,應和著鐵杵的撞擊,吟唱出一曲又一曲羞人的段子。
  
  「啊啊……嗯啊……」
  
  猛力往臀瓣的溝縫推擠,歐陽凌霄何嘗不是陷溺在熱緊的銷魂洞裡,難以自拔?
  
  「晴兒,咱們就這麼一直做到天亮吧﹗」熱唇吻舔著她姣美的雪背,他眷戀地道︰「我想給你一個難忘的夜晚,好讓你每天都會忍不住想起我,以及我們在一起的甜蜜時刻。」
  
  「凌霄……」離別的傷感,不禁令她泫然欲泣。「好,我陪你……溫存一整夜﹗」
  
  依依的離情,化為熾烈的愛人,歐陽凌霄引領著夏伊芳晴奔赴雲雨,並在雪嫩的香軀上,烙印了無數熱辣的吻痕。
  
  而在他的身下,她也不斷地嬌啼,隨他一次次地攀登情慾之巔……
  
  直到天明。
  
  
  
  眼看藥壺的嘴孔冒著一團團的白煙,蓋緣還沁出了滾燙的藥汁,夏伊芳晴卻視而不見,一顆心不知飛哪兒去了。
  
  掐指一算,歐陽凌霄離開已半個月了。
  
  這十幾天來,她茶不思、飯不想,滿腦子都是他爽朗的笑聲、倜儻的身影,以及兩人恩愛的點滴……
  
  那一夜,他們情話不斷,纏綿了好幾回。幸虧爹爹醉得不省人事,否則以她的音量,早就驚醒了淺眠的老人家。
  
  想到那些火辣的畫面,夏伊芳晴忍不住又臉頰發熱。
  
  好丟臉哦﹗她的身子只不過被撩撥了下,就淌出大量的水澤,還哭喊著要他再深入一點……這麼淫蕩的表現,幾乎跟勾欄院的花娘沒兩樣。
  
  正因相聚的時光大美好,她倍感分離後的難熬。
  
  唉﹗莫怪人家說「相思成病」,這種成天倚門盼君、度日如年的苦滋味,真的會把人給逼瘋啊﹗
  
  忽然,門口有幾聲咳嗽。
  
  「咳、咳、咳……」
  
  「爹,您怎麼起來了呢?」她立刻上前攙扶,「您身子虛弱,應該在床上休息,想吃什麼、喝什麼,儘管叫我一聲。」
  
  自從那晚喝醉酒,父親隔天就不太舒服。王大夫說,他應該是不慎著了涼,加上先前的風寒未愈,以致病情加重。
  
  唉﹗都怪她只顧著兒女情長,忘了去巡視老人家有無半夜踢被子。眼看爹爹極力忍咳而微喘的模樣,她心裡就好自責。
  
  「我喊了幾聲,可你都沒回應,咳咳……」指著爐上的藥壺,夏承儒挖苦道︰「原來你在「忙』著煎藥?」
  
  「啊?」這時夏伊芳晴才發現,陶壺幾乎燒干了。「爹,對不起,我再重煎一次。」
  
  她真是糟糕,連個藥都煎不好。損失藥材事小,若是因此而延誤爹爹服藥的時間,那她就罪不可赦了。
  
  「別急﹗別急﹗」夏承儒拍拍女兒,「你為了照顧爹,自己也快累垮了,凌霄回來若見你瘦了一大圈,心裡準疼死的。」
  
  「不來了,您老愛取笑人家……」
  
  羞暈染上香腮,她臉然端起藥壺到水台那邊去清理。
  
  「呵呵……」笑意驟轉為一連串的重咳,「咳、咳咳、咳咳咳﹗」
  
  聞聲,夏伊芳晴又回過頭來幫父親拍背。「這兩天您咳得特別厲害,連覺也睡不好,待會兒我去問問王大夫,看他有什麼方子能讓爹舒服點。」
  
  「沒用的……」老人家搖搖頭,「我很清楚自己的身子,已經是日暮西山、藥石罔效。」
  
  「您怎麼可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夏承儒一兒即抬起手制止女兒,「不知怎地,爹今早眼睛一直跳,讓我有種不祥的第六感,也許……我的大限快來臨了。」
  
  「爹,您別胡說。」害她聽得心裡直發毛。
  
  「再不講,就怕沒機會了。」他嘆了口氣,「咱們父女隱居花語村多年,爹原以為你這輩子大概只能委身嫁個粗鄙的村夫,沒想到還能覓得凌霄這樣優秀的男人。」
  
  夏承儒原本是個文官,因受奸人陷害而遭貶職,幸得九王爺伊芳向陽的賞識,不但在聖上面前力保,並聘請他當愛女的師傅。
  
  一年後,昏庸的帝王被新君推翻了,許多王公貴冑擔心會誅連九族,便紛紛收拾家當逃離皇城,九王爺也是其中之一。
  
  不料,當伊芳家的大船行至河心時,竟莫名其妙地著了火,火勢一發不可收拾。隨行的夏承儒見狀,便當機立斷地抱著七歲大的晴郡主跳上備用的逃生木筏。
  
  偏巧王妃即將臨盆,躺在床上動彈不得,伊芳向陽不忍拋下愛妻,干脆把值錢的細軟全拋到木筏上。
  
  「夏師傅,晴兒就交給你了……」
  
  屢屢想起王爺臨危托孤的那一幕,夏承儒就一陣心酸。
  
  「現下,我終於可以抬頭挺胸,向九泉下的王爺和王妃稟告,我並沒有辜負他們的托囑……」說著,又老淚縱橫。
  
  「爹……」夏伊芳晴也陪著低泣。
  
  關於親生父母的面貌,早已模糊,如今,她只希望上蒼垂憐,能讓夏承儒多活幾年,她才有機會回報他的「養育之恩」
  
  父女倆正含淚以對,前廳突然傳來嚷嚷聲︰「喂﹗這家的人都死到哪兒去了?」
是你?」
  
  一看到馬霸天和他的屬下,夏承儒立即將女兒推到身後。
  
  「夏老爺,你干啥一副見鬼的模樣?我又不會吃了你,要嘛,也得你那細皮嫩肉的女兒,才能合我的胃口呀﹗」
  
  覷著十余天沒見、又多了幾分嫵媚的傾城佳麗,馬霸天的口水都快淌滿地了。
  
  「你無恥﹗咳、咳……」甫開罵,咳聲就讓更承儒失敗陣了。
  
  「爹,先別動怒。」夏伊芳晴連忙低聲勸阻。馬霸天坐在輪椅上,手腳還裹著傷布,應該不敢在這裡造次才對。
  
  「對對對﹗萬一您氣壞了身體,我這未來的『半子』心裡也不好過呢﹗」
  
  嘿嘿﹗幸好愛管閒事的羅鐵匠出遠門去了,而武家母子也已經搬走,否則他哪敢踏進花語村?
  
  那張垂涎的笑臉,簡直令人厭惡到極點,夏承儒不禁脫口而出,「你別妄想我的女兒了,她已經許給別人了﹗」
  
  這馬霸天真是無恥,一方面散播傷人的流言,一方面又濃顏地以「半子」自居,似乎認定晴丫頭除了他就沒人敢要了。
  
  「令曖訂親的事,我略有所聞。不過……」猥瑣的雙目閃過陰狠寒光,「只怕那個倒楣鬼還沒來迎娶,就先被克死了﹗」
  
  那天,馬霸天不但被打得鼻青臉腫,「寶貝袋」也險些不保。經過探查,他懷疑偷襲者就是暫住在夏家的歐陽凌霄。
  
  雖然不清楚對方的底細,可膽敢奪走他幾乎到嘴的天鵝肉,此仇不報,非小人……不,是君子也﹗
  
  「克死?」背脊竄起一股涼意,夏伊芳晴直覺馬霸天話中有話。
  
  「半個月前,有一輛馬車摔落蘭花橋,車子當場解體,人和馬則被溪水給沖走。而且我還聽村民說……」馬霸天故意拖長語氣,吊人胃口,「那位駕車者,長得很像曾在貴府暫住的……」
  
  「不──」小臉瞬間發白,身子同時一軟。
  
  夏承儒趕快扶女兒坐下,「丫頭,你別聽他胡扯。無緣無故的,凌霄怎麼會走那條路呢?」
  
  「這可難講了。」馬霸天呵呵一笑,「也許他的車子有問題,也許是有人報錯了路,也或許,蘭花橋年久失修……」
  
  「你……這一切都是你設計的,對不對?」
  
  馬霸天一連串的「推斷」,讓夏伊芳晴很難不往「謀殺」方面聯想。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因為鎮上那個窮木匠剛好欠了賭場一大筆債,馬霸天遂以金錢利誘他,在輪軸動了個不起眼的手腳,並且虛報客人一條「捷徑」。同時,馬家的手下還暗中割斷幾條橋繩,目的就是要置歐陽凌霄於死地。
  
  由於前一天下了大雨,水勢湍急,他可是親眼目睹那家伙滅了頂,才安心離開現場的。
  
  「哈﹗這恰好應驗了相士的說詞,不論夏姑娘嫁給誰,誰就短命,唯有我馬霸天福星高照,才不會被她克著。」
  
  他兩手一拍,家僕便將一只木箱抬放到桌上,展現給夏家父女瞧瞧。
  
  「這幾樣寶物,全是我托人從京城買來,作為聘禮之用的。連鳳冠、嫁衣,也是以數十顆的珍珠縫製。」
  
  狗腿的馬家護衛接著附和︰「我們公子為了讓你女兒風光出閣,可花了不少銀子,這麼體貼的女婿上哪兒找啊?您老就爽快點個頭,讓夏姑娘嫁來馬家當九姨奶吧﹗」
  
  「你、你這喪盡天良的畜生﹗」
  
  這惡棍謀害了他的賢婿,還敢來他家大放厥詞,夏承儒饒是修養再好,也忍不住抓起椅子想砸人。
  
  可惜他連衣角都沒沾上邊,馬霸天的屬下就快一步揚腿,從他的胸博重重  下去──
  
  「爹﹗」驚聲尖叫的夏伊芳晴,只來得及接住爹爹後彈的身軀,卻無法止壓他口裡噴嘔的血。
  
  「你干嘛下這麼重的手?」懊惱地數落家僕,馬霸天也沒料到事情會弄巧成拙。
  
  「屬下是怕他傷了公子,一時情急……」
  
  「閉嘴﹗」現下說這些都太遲了。
  
  望著夏伊芳晴抱著昏去的父親痛哭,馬霸天的心只不安了一下下,旋即被小美人楚楚動人的模樣給迷得忘了「天良」為何物。
  
  「既然老爹身體欠安,那我們東西就先擱著,婚期改日再談。」輪椅一轉,馬霸天便和屬下挾著狐狸尾巴溜了。
  
  「爹﹗您醒醒,您快醒醒……」
  
  一心顧念著父親的安危,夏伊芳晴壓根沒去細想,這些未當場退還的聘禮是否會造成她日後的困擾。
  
  「唔……」終於,老人家喘了口大氣,幽幽回魂。
  
  「爹,您撐著點,我馬上去請王大夫﹗」
  
  「來不及了……」佈滿皺紋的老掌緊握著她的手腕。「丫頭,不論發生什麼事,你都要堅強……」
  
  料想自己是死劫難逃了,夏承儒才急著交代「遺言」。因為他猜測,無法承受雙重打擊的女兒,極有可能會輕生。
  
  「爹,您不會有事的……」嘴裡安慰著,淚卻愈滾愈多。
  
  「答應爹……好好活下去,因為……你是伊芳家僅存的命脈,如果你有什麼三長兩短,爹定然……死、死不瞑……」
  
  話落,一股腥熱從唇角湧出,老人家便這麼斷了氣。
  
  「爹──」俯趴在吐滿鮮血的遺體上,夏伊芳晴幾乎崩潰了。
  
  前一刻,她還幻想著福祉的美景,哪知一眨眼就墜入了萬丈深淵,老天爺也未免太殘酷了吧?
  
  「爹啊﹗您怎麼忍心拋下晴兒?」
  
  哭得聲嘶力竭、肝腸才斷,她真的好想拿刀往脖子上一抹,結束這悲苦的人生。
  
  然而,往生者瞳孔放大的死狀,卻像是一種無言的抗議,抗議她不該萌生自殺的念頭。
  
  「爹,安息吧﹗」為了讓父親瞑目,夏伊芳晴收起淚水,哽咽道︰「晴兒答應您,會堅強地活下去……」
  
  似乎很滿意她的承諾,夏承儒竟在那瞬間合上了僵硬的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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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6 00:14:08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多虧村民們的幫忙,夏伊芳晴方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料理完父親的後事。
  
  之所以這麼倉卒,是因為馬霸天到處放話,說什麼夏老爹臨死前已經收了聘禮,還揚言一個月後就要把人抬走。
  
  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夏伊芳晴,豈會甘心束手就擒?
  
  然而村子的出入口,皆有馬家的走狗守著,除非她有飛天遁地之術,否則根本逃不出那惡霸的魔掌。
  
  「爹,晴兒該怎麼辦?」對著父親的牌位發愁,她真的無計可施了。
  
  但或許是夏承儒地下有知、要助女兒一臂之力,在葬禮的隔天,夏家就出現了一位扭轉乾坤的「稀客」。
  
  「真可憐,想不到夏老爹那樣的好人,居然死得這麼慘……」從縣城趕來安慰的張大娘,語氣不勝唏噓。
  
  「我只恨自己沒用,無法手刃仇人。」
  
  眼淚幾乎流干的夏伊芳晴,此刻才深深體會到,身為「女子」是一件多麼無奈的悲哀。
  
  「那你現下有什麼打算?」
  
  聽說馬府裡有八位妻外家,個個精明又善妒,依晴丫頭溫順的性子,張大娘只怕她嫁過去後,非但沒能享到福,還得吃一堆排頭呢﹗
  
  「我也不曉得。」咬了咬下唇,「我只知道,如果馬霸天敢用強的,那他只會得到一具冰冷的屍體。」
  
  她的身子既然給了歐陽凌霄,怎麼可以另嫁他人?
  
  即使「活下去」是爹的遺言,但代價若是要苟且地與仇人共枕,那她寧可一死保節。
  
  聽她說得切牙切齒,似乎打定最壞的主意,張大娘不禁喃喃道︰「或許,還有一條路可走……」
  
  「哪一條?」難不成花語村有什麼「秘道」?
  
  「你可聽過『唐莊』的唐善為老爺?」
  
  「嗯﹗」夏伊芳晴點點頭,「關於這位江南首富掘起的故事,咱們村裡的老少都知曉。傳聞唐老爺樂善好施、經常救濟貧苦,是綾城人口中的『活菩薩』,還被皇上封為『紅頂商侯』。」
  
  「沒錯。那『唐莊』的少主唐墨波,也是個出色的商人,不但溫文爾雅,品貌更是出眾。可惜他近日染了怪病,群醫卻束手無策,唐夫人便決定找一位八字吻合的姑娘來沖沖喜,恰好我表姊是受托尋人的媒婆……」
  
  說到此,張大娘便停頓下來。
  
  「大娘的意思是……要我嫁人唐家?」恍然明白的夏伊芳晴立即拒絕︰「那怎麼成?爹爹已經將我許給別人了。」
  
  「這件事我聽王大夫說了,但歐陽公子落入水勢湍急的蘭花溪,九成九是凶多吉少了。好在你們只有口頭上的約定,並沒有完聘,相信唐家那頭應該不會介意的。」
  
  「可是我……我……」她如何說得退場門,自己已非清白之軀?
  
  「丫頭,你不會傻到要為一個生死未卜的男人守寡吧?」張大娘不以為然地勸道︰「不是大娘愛潑冷水,眼前就有匹『豺野狼』在虎視眈眈,你能守得了多久?」
  
  這確實是個棘手的難題。
  
  見她不語,張大娘繼續說道︰「若非唐公子命在旦夕,依他優越的條件,一般的鄉下姑娘哪進得了唐府?」
  
  「可之前有相士預言,我會帶來克夫之災,萬一他被我所累……」那她豈不是罪過了?
  
  「呃,我就不瞞你了。其實很多人都在傳,唐公子是遭妖狐纏身,才會昏迷不醒的。」
  
  俊夫誠可貴,榮華價更高;若為生命顧,兩者皆可拋。正因為怕惹惱了狐大仙,綾城一帶根本沒人敢把女兒送進唐家,就怕還沒享受到富貴,反而成了「陪葬品」。
  
  「於是大娘想,說不定你的『煞氣』,可以擋掉那些『邪氣』,反正他已經病得只剩一口氣兒,不如死馬當活馬醫……呸呸呸﹗我扯到哪兒了?」
  
  察覺失言,張大娘連忙自掌了下嘴巴。
  
  「重點是,這樁婚姻是唯一能擺脫馬霸天的法子。諒那惡棍膽子再大,也不敢跟『紅頂商侯』槓上吧?話說回來,且不論唐公子會生會死,只要你成為唐家的少夫人,就是枝頭上的鳳凰,往後的日子都不愁吃穿了。」
  
  「大娘設想的是很周全,可是……」
  
  「哎唷﹗別再『可是』了,錯過了這次的機會,你就找不到另一座情勢比馬家強的靠山了。」
  
  「這……」夏伊芳晴仍猶豫不決。
  
  乍聽之下,她似乎便宜占盡,但總覺得這種行徑像在趁火打劫。還有,萬一那唐墨波病況好轉,她又該如何善後?
  
  「不如這樣,咱們讓你爹來做主?」靈機一動,張大娘朝往生者的牌位拜道︰「夏老爹,您要是同意讓晴丫頭改嫁,就給個指示吧﹗」
  
  說著她連擲三次茭,居然都是聖杯。
  
  夏伊芳晴不禁傻住,這、這究竟是純屬巧合,或者爹爹真有此意?
  
  「瞧,連你爹都贊成呢﹗」一想到豐濃的介紹費即將入袋,張大娘的眉毛都笑彎了。「就這麼決定了,我馬上回去張羅,你等著當新娘子吧﹗」
  
  ◆春?色?滿?園◆※◆春?色?滿?園◆*
  
  三天後的深夜,唐家的馬車果然來接人了。
  
  張大娘特別強調,由於目的在於沖喜,加上新郎倌病體未愈,所以男方只準備簡單的儀式,而沒有對外大肆張揚,待唐公子康復後,才會補辦一場熱鬧的婚禮,順便宴請親朋好友。
  
  對於未來,夏伊芳晴也不是沒有打算。
  
  萬一唐公子真的回天乏術,她願意代他克盡孝道、直到高堂百年;如果他痊愈了,她便要跪請他立下休書,放她自由。就不知,這命運的洪流將把她推向什麼樣的境地?
  
  趕了大半天的路,馬車先將新娘載到綾城的媒婆家,再改坐花轎,終於搶在吉時前入了洞房。
  
  因為蓋著頭巾,夏伊芳晴看不見唐家府邸是何等的氣派,也不曉得有誰參與了儀式。
  
  身心俱疲的她,像個傀儡般聽憑媒婆的密碼,被扶著下轎、行進、跪拜、前進……
  
  直到屁股挨上舒適的坐墊,她才從恍神中回魂。
  
  「少夫人且稍候,老爺和夫人馬上就來了。」陌生的聲音,提醒她已在另一個陌生的世界。
  
  不久,耳邊傳來輕重不一的童音,接著頭巾就被人取下。
  
  「真美呀﹗」徐淑娘欣喜地道︰「老爺,那張大娘為咱們物色的媳婦,果然是美如天仙呢﹗」
  
  想必眼前這對雍容華貴的夫婦,就是唐家的主子了,夏伊芳晴連忙起身向兩位彎身福禮。
  
  「伊芳晴向老爺、夫人請安。」
  
  「不用多禮,快請起。」
  
  「倒是你該改改口,叫咱們『爹娘』了。」
  
  慈眉善目的唐善為,絲毫沒有富貴人家的傲氣,而風韻猶存的徐氏,亦是和藹可親。
  
  「是﹗爹、娘……」輕柔的聲音,配上絕美的姿色,夏伊芳晴眼睫低垂的模樣,看著就惹人心憐。
  
  拉起她的手走向喜床,徐氏不禁感嘆︰「波兒若能睜開眼睛,肯定一眼就會喜歡上你的。」
  
  大紅的臥榻上,躺著一位男子。他的五官俊逸非凡,但兩頰微陷,臉色蒼白,似乎病得不輕。
  
  「他是我兒墨波、你的夫君。」唐善尢介紹道。
「少……夫君怎麼了?」
  
  「你們先下去吧﹗」撤開一干女僕,唐善為才掀開被褥。「他被抬回來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了……」
  
  只見穿著紅衣的唐墨波,胯下部位高高地隆起,好似一座「小山」。
  
  訝抽一口氣,夏伊芳晴立即瞥開頭。
  
  未出閣的姑娘家,或許不曉得個中蹊蹺,但歷經過人事的她上瞧便知那是什麼「東西」。
  
  天哪﹗一個陷入昏迷的人,子孫棒居然還能「一柱擎天」?也難怪外頭會謠言四起,說唐公子是被妖狐纏身了。
  
  「這些是祈求子孫滿堂的符合,不是用來驅妖的。」以為她被愛兒身上的數張紙符嚇著,徐氏連忙解釋。
  
  唐善為則忍不住嘮叨︰「早叫你把那些紙給扔了,你偏不聽?看吧﹗媳婦都被你嚇壞了。」
  
  他壓根不相信兒子是「中邪」,偏偏妻子採納江湖術士的建言,硬是要找房媳婦來「沖喜」,還在家裡貼東貼西,搞得全家人心惶惶。
  
  「爹,伊芳晴沒有嚇著……」她只是一時窘然。
  
  「大喜之夜就面臨這種狀況,著實委屈你了。今晚你暫時先待在這裡,明兒我們會安排你住隔壁,直到墨波完全康復,你再搬回來。」
  
  「為什麼?」夏伊芳晴不解。
  
  伺候生病的夫君,不就是她的「義務」嗎?
  
  「家裡有那麼多的僕傭照顧少爺,哪需你親侍湯藥?你只要每天過來探望一下即可。」
  
  為兒子蓋妥被子,唐善為又道︰「有件事,我也希望你明白。假使墨波熬不了這一關,我們也會收你為義女,日後要留要嫁,全依你自己的意願。」
  
  而這,也是唐家低調舉行婚禮的主因。
  
  同樣是人生父母養的,他怎忍心為了替兒子消災,而犧牲別人的女兒?何況像伊芳晴這麼一個俏生生的姑娘,實在不該把寶貴的青春葬送在「守節」的虛名上。
  
  「爹……」夏伊芳晴聞言,立即紅了眼眶。
  
  想不到公公宅心仁濃,連她的後路都設想好了?遇到這麼一位「活菩薩」,她何其有幸啊﹗
  
  「胡說,波兒一定會平安無事的。我還等著……等著他和媳婦兒圓房,再給我生幾個白白胖胖的孫子呢﹗」大聲斥駁的徐氏,末句卻轉為哽咽。
  
  「我何嘗不希望兒子能好起來?」攬著妻子的肩,唐善為勸慰道︰「但是命由天定,我們只能看開點了。」
  
  「老爺……」徐氏淚水忍不住崩落。
  
  望著這對夫妻為了愛子而愁容滿面,再看看床上昏迷不醒的「夫君」,夏伊芳晴也不禁暗暗祈求︰
  
  老天爺啊﹗請您務必保佑唐公子,千萬別讓他給閻王抓走了……
  
  ◆春?色?滿?園◆※◆春?色?滿?園◆
  
  「二少爺可回來了,老爺一直在問您呢﹗」
  
  「知道了,我馬上去見他。」
  
  應了門房一聲,歐陽凌霄將愛駒「風馳」交給他,便從容邁往大廳。
  
  「爹,您找我什麼事?」
  
  「一拜完堂就不見蹤影,出門也沒交代下人,我以為你悶不吭聲跑回關北去了。」
  
  擱下茶杯,唐善為瞥了眼妻子,後者的表情則有些不自然。
  
  「既然答應了爹留下來幫忙,孩兒就不會食言。」淡漠的聲調,沒有半點親子間該有的熱絡。
  
  想不到吧?在關北赫赫有名的「歐陽當家」,其生父竟然是江南的首富?別說外界不曉得這個祕密了,連綾城人也不知道,原來唐善為還有個兒子。
  
  可如果能夠選擇的話,歐陽凌霄寧願不要這層令人羨慕的「血緣關係」。因為,他的母親就是為了這個男人,一輩子都活在等待與思念的痛苦中,最後還悒郁而終。
  
  唐善為一聽便知,兒子是在反諷他無法信守的「諾言」。
  
  二十幾年前,他去京城探望友人歐陽鵬程,進而結識其  妹燕飛。不料,他在酒醉耳熱之際,竟把這位清秀的姑娘錯當成妻子、胡裡胡塗地毀了人家的清白。
  
  基於雙方的情誼,好友並未怪罪於他,反而樂見兩家能夠聯姻。但為了尊重元配,他表示得先回江南告知夫人,再派人來迎娶歐陽小姐。
  
  熟料妻子的回應,竟是傷心欲絕到險些尋短。
  
  為了守護情緒近乎崩潰的妻子,唐善為可謂「寸步不離」。至於收偏房一事,他也只能一延再延。
  
  由於等不到唐家的回音,半年後,歐陽燕飛尋上門來,教人意外的是,她已經身懷六甲。
  
  明白了徐氏的精神狀況,她痛心地選擇了放棄名分,也拒絕任何補償,獨獨要求唐善為每年來看一次孩子。
  
  起初,他還會藉口出差、溜到京城探望這對母子。後來被徐氏發現、大鬧一場,加上歐陽家舉家遷居關北,雙方就斷了往來,直到他收到燕飛「病故」的惡耗……
  
  往事不堪回首,唐善為的視線回到這個相貌與長子截然不同、氣宇卻同樣出色的年輕人身上。
  
  「這幾天你到哪兒去了?」
  
  放緩的語氣,傾注了對兒子的愧疚與關心。
  
  他知道燕飛把孩子教得很好,更感謝鵬程視之如己出,還把生意全權交給外甥掌管。
  
  但,凌霄畢竟是他的骨血,理應回來繼承家業。因此,唐善為先在兒子身邊安插了一位「名師」指導,再讓墨波出面拉攏兄弟的感情,希望能一寸寸地松動他拒絕認祖歸宗的意志。
  
  「我去找一個人。」頹然坐下的歐陽凌霄,俊龐難掩疲憊。
  
  那日他掉落蘭花溪,差點就沒了命,多虧「風馳」力挺,硬是從湍急的水流中將主人給馱上岸。
  
  以為「斷橋」純屬意外,他沒有多想,就又繼續趕路了。
  
  完成任務後,歐陽凌霄順道回一趟綾城,想和父親商量自己的婚事。碰巧兄長昏迷在床,他因放心不下,只好暫時留在唐家。
  
  接著大娘吵著要為大哥沖喜,原想置身事外的他,卻臨陣被媒婆抓來、代新郎完成拜堂儀式。趁著大伙兒跑去看新娘子時,他才偷偷溜出府外,快馬直奔僅隔兩個縣城的花語村。
  
  不料,夏家卻是空無一人。
  
  「歐陽公子,你來得太遲了,夏老已經仙逝,晴丫頭也嫁人了……」
  
  經過再三追問,支吾的王大夫只提供這個消息,但他就是不願吐露夏伊芳晴為何變節改嫁,以及於歸何處?
  
  這殘酷的事實,猶如青天霹靂,將歐陽凌霄從喜悅的期待,打入了萬劫不複的地獄。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一連串的問號,沒有人肯給他答案,只有無語的蒼天,奉送一場無情的大雨,似乎是在告訴他──死心吧﹗
  
  離開花語村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意圖藉此忘卻一切。
  
  然而酒醒了,心,依舊會痛……
  
  「什麼人?」隱約聞到一股酒味,徐氏不禁挖苦,「是你的酒肉朋友?還是煙花柳巷的姑娘?」
  
  「淑娘﹗」唐善為低斥一聲,提醒妻子別太過分。
  
  「哼﹗」沒好氣地扭過頭,徐氏也知道自己的用詞是尖酸了點。
  
  都怪老爺啦﹗波兒還沒斷氣,他就急著要找傳人?想得美咧﹗她絕不會讓歐陽燕飛生的賤種來接管她兒子的產業﹗
  
  「凌霄,你先回房梳洗一下,爹晚點請你嫂子過來,讓你們見個面。」
  
  瞧兒子的衣服皺得像梅干菜,下顎還冒出不少胡碴,唐善為就怕他這邋遢的模樣會給媳婦留下不佳的第一印象。
  
  「不用了﹗」歐陽凌霄不耐煩地揮揮手。
  
  雖然他不知新嫂子的人品如何,不過對方八成也是沖著唐家的財產,才會答應嫁給半死不活的大哥吧?  ﹗應付充滿敵意的大娘已經夠累了,他可不想再跟另一個居心叵測的女人交手。
  
  正說著,一道嬌柔的嗓言傳入廳堂。
  
  「爹、娘,媳婦來向您請安了……」
  
    情小娘子3
  
  回眸一笑   
  
  那宛似仙子的   
  
      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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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6 00:14:20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跨過門坎,夏伊芳晴小心翼翼地端著茶,欲呈給公公婆婆。
  
  孰料才抬起頭兒,就見到那張令人朝思暮想的面孔,她不禁愣住,以為自己一時眼花、看錯人了呢﹗
  
  「伊芳晴,  來得正好,這位就是墨波的弟弟。」唐善為轉而對兒子道︰「凌霄,還不快叫聲『大嫂』?」
  
  「大嫂?」
  
  從座位上一躍而起,歐陽凌霄作夢也想不到,他苦尋不著的伊芳人會出現下唐家,而且還成了大哥的「老婆」?
  
  什麼?他和唐墨波居然是……兄弟?
  
  震驚的夏伊芳晴,身子不由得往後一晃,茶盤也跟著「  當」落了地。
  
  「少夫人﹗」婢女小翠及時扶她一把。
  
  唐善為夫婦連忙過來瞧瞧.「伊芳晴,  怎麼了?」
  
  「他……」天哪﹗誰來告訴她,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這還用問嗎?」探了探媳婦不穩的鼻息,徐氏不悅地道︰「肯定是你兒子的大嗓門,嚇著咱們柔弱的媳婦了。」
  
  方才她明明看見歐陽凌霄那副眼珠突出、凶神惡煞的表情,活像要把人吞掉似的,難怪伊芳晴會嚇得渾身發抖了。
  
  「凌霄,你干嘛叫那麼大聲?」唐善為也覺得奇怪.
  
  「我只是沒料到『大嫂』會如此標致,大哥的『艷福』真是不淺哪﹗」
  
  他聽似讚許,實則諷刺的語氣,讓夏伊芳晴更是抬不起頭來。
  
  「小、小叔過獎了……」
  
  「伊芳晴的臉色不太對勁,我看,還是請大夫過來把把脈吧﹗」
  
  這媳婦美則美矣,就是瘦了點,徐氏不免擔心她單薄的身子將來無法為唐家「傳承香火」。
  
  「娘,不用了。」她需要的不是大夫,而是厘清事情的真相。「我、我可能因為睡眠不足,才有些暈眩。」
  
  她的說詞,立即得到小翠的左証。
  
  「少夫人昨晚在少爺身邊念經祈福,直到三更才回房休息呢﹗」
  
  「原來如此……」徐氏既心疼又感動,「老爺您聽聽,這孩子多麼賢慧懂事哪﹗」
  
  唐善為亦點頭道︰「這都是祖宗保佑,咱們才能娶到伊芳晴這樣的媳婦,相信墨波也一定能化險為夷的。」
  
  「沒錯﹗娶妻娶賢,大哥真是好『福氣』。」嘴上附和的歐陽凌霄,心裡可是嘔得半死。
  
  長久以來,他對兄長的感情就是「五味雜陳」,因為其中有敬、有慕、有愛,也有妒。
  
  憑什麼大娘生的兒子可以姓唐,而他只能從母姓?加上師父老誇贊大哥多棒、多麼優秀,不服氣的他就更想證明,即使沒有唐家的光環,他依然能闖出一番名堂。
  
  於是,他努力打理舅舅的牧場和商行,進而成為北方的霸主,規模更足以與南方的「唐莊」抗衡……
  
  但顯然,幸運之神眷顧的,終究是墨波大哥。
  
  一個已經癱在床上的廢人,竟然有幸娶到如花美眷?更可恨的,那位女子還是他的未婚妻﹗
  
  「別光是羨慕,你快點成親不就得了?」唐善為突然想到,「對了,之前聽你提起有喜歡的對象,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那時他正為墨波的病情操煩,根本無暇管別的事,既然老大娶了媳婦,不如把老二的婚事也順便辦了。
  
  「她……」眸光故意往某人身上一瞟,歐陽凌霄溫吞地道︰「她是忠義王的愛女──  郡主,長得清秀可人又活潑大方。」
  
  對不起了﹗王爺,先借你兒子的名字一用了。
  
  「憑你也攀得上皇親國戚?真不簡單哪﹗」徐淑娘挖苦的口氣,顯然懷疑他在吹棒。
  
  由於丈夫甚少提及歐陽家的事,她只知這年輕人在幫舅父經營牧場,並不曉得他掌控了關北大半的經濟命脈。
  
  懶得理會大娘,歐陽凌霄直接向父親稟報。
  
  「是這樣的,兩年前,孩兒賣了一批駿馬給朝廷,因此結織了負責采辦的王爺。」
  
  「我聽說忠義王為人耿直,深得皇上信任。你若能娶到他的千金,對事業必有幫助,就不知那  郡主的品格如何?」
  
  雖然祖先曾在朝為官,而自己也受封為「紅頂商侯」,但唐善為並沒有什麼門戶之見。
  
  比起對方的家世,他更關切的是,未來的媳婦是否溫良嫻淑?能不能幫助丈夫持理家務?
  
  「呃……爹放心,孩兒挑選的妻子,保證是上上之選,絕不會隨隨便便就找個『村姑』充數。」
  
  這句話,當然是說給大嫂聽得。
  
  因為他要讓她知道,天底下多的是搶著嫁入歐陽家的名門淑媛,他根本不希罕這個女人。
  
  果然,夏伊芳晴的臉色又白了幾分。
  
  原來歐陽凌霄已有了意中人,那他為何要將「傳家寶」贈予她?難道那只玉環,不過是用來欺騙無知村姑的「道具」?
  
  胸口似被捅了一刀,她既悶又痛,還有一股濃烈的酸楚,若非怕引入注目,她的眼淚早就奪眶而出了。
  
  但徐氏卻誤以為,歐陽凌霄是沖著自己而來。
  
  「你……」這狂妄的臭小子﹗
  
  一聞到空氣中的火藥味,唐善為趕緊轉移話題。「夫人,咱們不是要去萬佛寺幫墨波祈福?太晚出發的話,今兒就得在寺裡過夜了。」
  
  「這……」暫且壓下怒氣,徐氏轉而交代小翠︰「好好照顧少夫人,千萬別讓她累著了。」
  
  「是﹗夫人。」
  
  ◆春?色?滿?園◆※◆春?色?滿?園◆
  
  「夫人愛老爺至深,說什麼也不肯跟別的女人共事一夫……直到歐陽姨娘病故,加上少爺一直苦勸,夫人才答應讓二少爺回來走動……」
  
  「其實二少爺為人很熱情,待我們這些奴僕就像朋友般親切,唯獨夫人瞧他不順眼……」
  
  小翠斷斷續續地陳述「唐門恩怨」,關於上一代的情感糾葛,她都是輾轉從年紀較長的僕傭那兒聽來的。
  
  「原來有這一段故事,難怪他們兄弟不同姓……」
  
  喃喃自語的夏伊芳晴,終於弄清楚兩家的淵源。
  
  只是想不到,她和歐陽凌霄會演變為「叔嫂」關係,這老天未免太愛捉弄人了,難道她的命還不夠苦嗎?
  
  「嘶﹗」突地一記刺痛,原來是繡針扎到了手。
  
  「少夫人,  還好吧?」小翠沒發現主子指尖的血珠,只覺得那張俏臉蒼白得嚇人。
  
  唇角勉強彎起,「沒事,我只是累了。」
  
  「那您可要早點歇息。」收拾妥桌上的針線,小翠便欠身告退了。
  
  心事重重地躺在床上,夏伊芳晴根本了無睡意。輾轉難眠間,屋外接連幾道悶雷聲,她索性起身披件外袍,去巡視丈夫房裡的窗戶。
  
  不料才推開門,就見歐陽凌霄伸出手,似要對床上的人……
  
  「不──」她立即沖上前大喊︰「你不能殺他,他是你親大哥啊﹗」
  
  「請問,  哪只眼睛瞧見我在殺人了?」可惡﹗她竟然把他想得那麼齷齪?
  
  「對不起,我、我以為你……」難道是她看錯了?剛才他那肅然的表情,明明就佈滿了殺氣。
  
  見她攤開雙臂、急於守護丈夫的模樣,歐陽凌霄不禁妒火中燒,甚至起了報復的邪念。
  
  「這麼晚了,大嫂還跑來探視大哥,真是『有心』哪﹗」他故意欺近那張戒慎恐懼的容顏。
  
  「我只是……盡我該盡的本分。」
  
  濁熱的鼻息噴灑在臉上,彷佛某種危險的氣息正在醞釀,夏伊芳晴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說到『本分』,不知  和大哥圓房了沒?」
  
  美眸一  ,她回以「你明知道」的眼色。
  
  「對哦﹗我差點忘了,大哥人還昏迷著,怎麼可能行『敦倫』之禮呢?」
  
  他指尖一勾,拉下她披風的系帶。「反正他無法人道了,不如由小弟我來『服其勞』吧﹗」
  
  「你、你瘋啦?」惶然瞥了下門口,「我們怎麼可以做那種事?」
  
  夏伊芳晴的顧慮在於,這房間隨時有人會進來,萬一被唐家的僕傭撞見,事情就「大條」了﹗
  
  但歐陽凌霄卻以為,她是因為迷上了俊美無儔的兄長,才不願讓別人碰她的身子。
  
  「有何不可?既然我替他拜了堂,干脆連『洞房』也包辦了﹗」不由分說地扣住企圖逃開的佳人,一並緘封她恐慌的小嘴。
  
  「唔……」她掄起粉拳試圖抗抵,無奈此舉只是更加激怒一個被「嫉妒」沖昏頭的男人。
  
  強行分開嫣軟唇瓣,歐陽凌霄霸悍地撂奪她芳甜的香唾,魔爪還粗魯地扯開她衣襟,夾擊圓弧的山丘。
  
  禁不住上下的圍攻,夏伊芳晴的理智迅速潰散。
  
  最先投降的,是受不住誘惑的小丁香,接著柔若無骨的小手,也在不知不覺中攀扶他的碩肩,當那條火舌攻占上綿乳時,她更無法自抑地因為陣陣的酥麻而呻吟。
  
  「啊……啊啊……」
  
  突然,他鬆開口諷道︰「只不過撫摸  一下下,就叫得這麼媚,大哥若聽見了,不知做何感想?」
  
  「呀?」看到胸前的春光洩盡,凝乳還被吻得又紅又腫,夏伊芳晴不禁羞得想咬掉自己的舌頭。「放開我……」
  
  「少裝純潔了,你明明就樂在其中。」大力揉捏著淑乳,他發現她的胸博似乎更豐滿了。
  
  「別這樣,我、我是你大嫂呀﹗」
  
  「大嫂?」一提及這層關係,歐陽凌霄就滿肚子火,「那  可曾想過,從未婚夫降級成小叔的我,心裡是什麼滋味?」
  
  「我事先並不曉得,你和公公有那麼深的淵源。」她一臉無辜。
  
  他咄咄逼人,「即便  不知情,但岳父大人屍骨未寒,  就急著嫁進唐家當少奶奶,難道不是為了攀榮附貴?」
  
  「不……」她是情非得已啊﹗
  
  「住口﹗」聽不進任何的解釋,他揚言道︰「  敢再說一個『不』字,我馬上把大哥殺了、讓  守一輩子的寡﹗」
  
  歐陽凌霄狠戾的恫嚇,果然令夏伊芳晴噤若寒蟬。
  
  除了不願連累無辜的唐墨波,更重要的,她絕不能讓摯愛的男人犯下「  兄」的滔天大罪。
  
  然而看在歐陽凌霄眼裡,她那驚恐萬分的表情,只是擔心失去「人生倚靠」的回應。
  
  「過來﹗」醋勁大發的他,惱怒地將她拖到一旁的屏風內,「如果  想保住丈夫的命,就得乖乖聽我的話。」
  
  「你、你要我做什麼?」顫音抖如秋葉。
  
  「我要  ……」褲頭一撩,露出驕傲的分身,「取悅我。」
  
  「可是……」她根本不知從何著手。
  
  「用  的舌頭舔它,快﹗」
  
  厲聲的催促,容不得夏伊芳晴猶豫。
  
  她只好強忍著委屈的淚水,跪身執行他的命令。令人訝異的是,那原本垂軟的肉棒被舌蕾碰到,瞬間變得又長又硬。
  
  猛抽了口氣,歐陽凌霄再下一道指示︰
  
  「張開嘴巴輕輕銜住它,再緩緩地滑動……」
  
  夏伊芳晴依言照做,不料,膨脹而起的男性,很快就塞滿她整個腔域,喉嚨還被粗大的碩鐵給頂得差點作嘔。
  
  於是紅唇稍稍後撤,改由雙手握住長棒的後段。有了轉圜的空間,舌尖才得以繼續舔弄他的前端。
  
  忍不住地,歐陽凌霄開始呻吟了。
  
  「唔……哦……」那張小嘴又濕又熱,如同她狹緊的小穴般,感覺真是棒透了。
  
  看著他快活的神情,夏伊芳晴遂加快套弄的速度,頑皮的粉舌偶爾還沿著長莖舔弄下方的兩顆龍珠。
  
  「哦﹗天哪……」
  
  爽到極點的歐陽凌霄,不禁懷疑這小妮子是否為妲己轉世,否則她豈能在初試啼聲時,就把他弄得欲仙欲死?
  
  隨著口中昂物的愈形腫大,夏伊芳晴的乳尖也跟著發脹,腿心還竄起了一股搔癢。
  
  剛剛在熱吻時,她就動了情慾,此刻含著他的傲龍,她不由得渴望重溫兩人歡愛的美好感覺。
  
  難耐身上的燥熱,她騰出左手,輪流撫弄脹疼的雙峰。殊不知這自我安慰的模樣,險些讓歐陽凌霄亢奮得洩出精華。
  
  不行﹗他還沒報復夠,怎麼可以「師出未捷身先死」?
  
  「  也想要了,是嗎?」霍然抽回分身,他將她拉起來,就往腿心摸去。「好一個熱情的淫娃,下面全濕透了﹗」
  
  她猛搖螓首,卻否認不掉這個令人無地自容的事實。
  
  「嘖嘖﹗大娘若是知道,她引以為傲的賢德媳婦,骨子裡居然這麼淫蕩,說不定會氣得一命嗚呼呢﹗」
  
  「凌霄,拜托……」別再說了。
  
  「  想拜托我什麼?」捻擰著敏感的花蕊,歐陽凌霄儼然是在逼供,「是要我別四處張揚,還是要我幫  澆熄熊熊的欲火?」
  
  「我……」她無顏回答,更不知該如何回答。
  
  「我可以幫  保守祕密、不讓大娘知情。不過……」粗指轉而沒入甬道,刮搔滑嫩的內壁,「  休想我會滿足  這賤人﹗」
  
  「啊啊……」兩腿之間的快感,勾出愉悅的呻吟。
  
  奇怪﹗既然這男人如此不屑,為何要百般撩弄她的身子
很快的,答案揭曉了──
  
  撤出手指,歐陽凌霄一把將濕答答的褻褲扯落,然後壓著她轉過身去。
  
  夏伊芳晴未及問他想做什麼,股溝間即傳來椎心的刺疼。
  
  「啊──」
  
  「想不到,  這兒也是一樣的緊?」原來歐陽凌霄不走正道,改由「偏門」進入她的體內。
  
  「好痛﹗你快出來……」
  
  那種被撕裂的感覺,更勝於破身時的痛楚,夏伊芳晴不禁疼得血色盡失、額冒冷汗,眼眶也飄出淚來。
  
  「等我玩夠了,自然會出來.」他猛力一挺,殘忍地盡根沒入。
  
  「啊……不要……我求求你……」
  
  「這時才來求我?太遲了﹗」
  
  枉顧一聲聲哀絕的泣喊,歐陽凌霄持續凌遲無辜的小菊穴。
  
  由於太過干澀,動沒幾下,昂揚的巨杵就帶出了血絲。於是,他重新搓揉黑色絨毛下的嫩蕊,再借用花心沁出的蜜露,塗抹到棒杵身上。
  
  多了天然的潤滑劑,夏伊芳晴便沒那麼疼了。
  
  或許是愛撫的效應使然,也可能痛覺已經麻痺,她慢慢適應了入侵後庭的異物。隨著「雙管齊下」,她甚至感受到一種既痛苦、又痛快的複雜快意。
  
  「啊啊……嗯啊……」
  
  「不愧是天生的蕩婦,這樣也能讓  興奮?」
  
  可惡﹗他的用意本是要折磨這個女人,想不到卻讓她舒服了?
  
  然而,他也不得不承認,這種近乎變態的交合模式,反倒激起他更強烈的獸欲。
  
  「妖女……  這不折不扣的妖女……」喃喃抱住纖細的蛇腰,他忘情地往後庭沖刺。
  
  原先的怨氣和妒恨,早已拋到九霄雲外。在這一刻,他只想佔據這副美麗的身軀,狠狠地蹂躪她,也狠狠地……愛她。
  
  「啊啊……呃啊……」
  
  煽情的春宮戲,就這麼火辣地在屏風後方上演。
  
  但是脆弱的小菊花哪堪巨龍的折騰?受不住連番的摧殘,夏伊芳晴的呼吸變得急促而紊亂,意識也逐漸模糊。
  
  「不……我不行了……」
  
  終於,在一次深深的頂撞中,她跌入了黑暗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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