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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葉霓 -【陀羅動心(龍鳳帖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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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9 00:11:12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七天過去了,眼看皇上給的六十天期限只剩下半個月,但是范陀羅完全沒有依之前對朱小喬的應允去找適合他的伴侶,反而天天以公事忙碌為由,將自己關在書房裡,連與她見面的次數都減少了。
  
  今日,朱小喬再也無法等下去了,朝書房奔去,到了門外,未經他允許,擅自闖了進去。
  
  範陀羅抬頭,看見她悲憤的表情,十分詫異。
  
  「小喬,有事嗎?」
  
  「你騙我。」她指責他。
  
  範陀羅扯開嘴角,「我騙了妳什麼?」
  
  「你說你要找龍鳳帖上真……」她不禁哽咽,「真正的妻子,為何只把自己關在書房裡,完全不行動呢?」
  
  「妳真要做偏房?」他瞇起雙眸,「妳不會願意的。」
  
  「誰說我不願意?你說你不能違背婆婆的意思寫休書給我,那麼就別寫,這樣不就行了嗎?」她單純的眨著雙眼,懇求他。
  
  沒錯,他是曾經這麼對她說過,但此一時彼一時,雖然原來的理由不變,但現在多了一樣,那就是……他愛上她了,愛上她這個天真又直率的小妻子。既然愛上了,他怎麼能讓她受委屈降為偏房?再說,他瞭解她,她可以為他犧牲一切,但是與其他女人共事一夫,她是絕對辦不到。
  
  「你怎麼不說話?到底怎麼樣?」朱小喬追問。
  
  「我並沒有答應妳。」他挑眉睇了她一眼,又低頭處理公事。
  
  朱小喬吃驚地朝他走近幾步,「什麼?你明明說……」
  
  「我明明說什麼?」他眉頭緊蹙,雙瞳變得黝黑而空洞,「我只說再看看,難道這也是答案?」
  
  「你……你耍弄我!」朱小喬掩住嘴,難受不已。
  
  範陀羅站起來走近她,將她嬌柔的身子納入懷裡,輕撫她的小臉,「聽我說,一定是妳,知道嗎?一定是妳。」
  
  「我和稍縱即逝有何關聯?你告訴我呀!」她抬頭,脆弱地問。
  
  「我還沒有想到,放心,我一定會想到很好的注解。」他溫柔一笑,「對了,是不是該去看看梅樹長高了多少?」
  
  「我現在哪有心思……」
  
  「小喬,不管未來怎麼樣,這些樹妳一定要照顧好。」
  
  他這些話像極了訣別的叮嚀,讓朱小喬揪心。
  
  她捂住嘴,忍住哽咽,暗忖,他不去做沒關係,她可以替代他。
  
  「好,我這就去庭園看看。」多情的眸再看了她深愛的男人一眼,有個傷痛的主意已在她心中成形,為了他,她一定要做。
  
  於是她不等他開口,立刻轉身奔出書房,在府邸前前後後尋找李嬸的身影。終於,她在下人房外頭找到了她。
  
  「夫人,妳怎麼了?走得這麼急。」李嬸正要到後面清洗衣服。
  
  「我有事找妳。」
  
  「什麼事呀?先進屋坐一會兒,我為妳倒杯茶。」
  
  說著,李嬸正要進屋,卻讓朱小喬拉住。
  
  朱小喬搖搖頭,「不用……我不渴,我現在只想跟妳說正事。」
  
  李嬸帶著她到附近的小石亭內坐著,「夫人,只要是妳的吩咐,我一定照辦。」
  
  「妳也知道皇上給大人的期限就快到了,能否替他找到符合條件的姑娘?」既然他悶聲不響,那就由她來吧。
  
  「什麼?夫人,妳……」
  
  「不是我,我確定那人不是我,但我不能眼睜睜看他死。李嬸,妳人脈廣,能否在最短的時間裡找到那個人?」朱小喬握住李嬸的手,急急地說。
  
  「如果真有那女人,夫人怎麼辦?」李嬸為她擔心。
  
  「我可以委身偏房。」
  
  「夫人,妳真傻,換作其他女人,不論如何也要坐穩元配的位置;再壞心眼一點的,只要大人不在,她反而升格當家寶座,誰肯退讓呀?」李嬸忍不住想罵她。
  
  「難道妳要我看著他死?不,我辦不到,我相信妳也不願意,所以一切就拜託妳了。」這是她考慮多時的結果,絕不會後悔。
  
  李嬸紅著眼,拭去眼角的淚水,「事實上我也很為大人擔心,只不過他既然說沒事,我也只能信他了,可是我又不希望夫人委屈自己,好為難呀!」
  
  「李嬸,人命重要,我委不委屈只是其次,妳要為大人著想。」朱小喬強忍鼻酸,勸李嬸一定要幫她。
  
  「那……好吧,我試試看。」李嬸嘆了口氣。
  
  「謝謝妳,不過千萬不能讓大人知道,等找到人後,我再跟他說,嗯?」朱小喬咬著下唇,目前她要做的就是挽救範陀羅的性命,絕不能讓他陷入危機。
  
  「我知道,夫人。」李嬸也禁不住落下淚水,「大人娶了妳,真是他的福氣。」
  
  「不,能嫁給他才是我的福氣。」她強顏歡笑。
  
  儘管到最後她將永遠失去他,但她至少還擁有回憶,擁有許多愛他的回憶……
  
  *********
  
  稍縱即逝、稍縱即逝……怎麼樣的女人才跟這四個字扯得上關係呢?
  
  李嬸拿著抹布在大廳裡東抹西擦,思緒早已飛得老遠。
  
  眼看夫人交代她至今又過了好幾天,這樣下去還有多少時間可以讓她磨蹭?
  
  雖然夫人不逼問她,但她看得出來夫人憂心如焚。
  
  「桂嫂,妳去市場買菜,可聽說過一件怪事?」
  
  突然,李嬸聽見守門的老張對著買菜回來的廚娘大聲嚷著。
  
  「什麼怪事?」桂嫂停下推車,好奇的問。
  
  「賣豆腐的豆腐西施呀!」老張暗示的說。
  
  「哦,馬家那個丫頭……」桂嫂壓低嗓音說:「你不提我還不敢到處亂說,這事真邪門呢,聽說她上個月得了怪病,昏迷整整一個月,差點一命嗚呼。有一天馬老爹作了個夢,好像佛祖指示要馬家丫頭喝下初五的晨露,錯過這回就沒救了,當馬老爹醒來才發現那日正好是初五,考慮了一會兒,決定不管這夢是真是假,死馬當活馬醫,趕緊取了晨露喂馬家丫頭。」
  
  「那結果……她醒了?」傳聞是如此。
  
  「沒錯,大夥都說馬老爹一生做了不少善事,佛祖才會賜他這個夢,適時的醒來,只要晚半個時辰,露水一蒸發,就啥都沒了。」桂嫂愈說愈像真有這麼回事。
  
  「是呀,機會稍縱即逝,幸好馬老爹沒有考慮太久,也沒有不信夢裡佛祖交代的事,否則就失去一個漂亮的女兒囉!」老張笑說,不管多邪門,畢竟這是一樁好事。
  
  李嬸躲在門後,聽得一愣一愣的,這就是稍縱即逝嗎?
  
  她書念得不多,實在搞不懂什麼才是正確的意思,又無法確定他們說的馬家丫頭是大人龍鳳帖上的伴侶,但是不管了,如果這也是佛祖保佑,讓她聽見他們的對話,她也不能蹉跎呀!
  
  於是她擱下抹布,立刻奔向庭園,找到了朱小喬。
  
  「夫人……夫人……我找到了……」她扶著一株梅樹,不停喘氣,「我找到了妳要我找的姑娘了……她就是……」
  
  「噓。」朱小喬深怕被旁人聽見,於是走向李嬸,小聲的說:「妳是說找到了龍鳳帖上的正主兒?」
  
  「夫人,我不喜歡正主兒這幾個字,在我心底,妳永遠是翼虎左將府的主母。」李嬸皺著一張臉。若不是要救大人,她才不想做這種事呢。
  
  「好,好,我知道李嬸妳待我好,但我們現在是為了救大人。」她小小聲地說,因為她發現範陀羅好像有點起疑,老是問她近來在忙些什麼。
  
  「是這樣的,剛才我……」李嬸將她方才聽到的內容一五一十的轉述給朱小喬聽,「夫人,妳說,會不會是馬家丫頭?」
  
  「我也不確定,但至少非常接近,何況已經沒時間了。」她閉上眼,「這陣子我日日夜夜祈求上蒼,我想一定是上蒼聽見我的聲音了。」
  
  「夫人的意思是?」
  
  「送點補品去馬家,看看對方恢復得如何,再……再試著提親。」
  
  「妳要我擅自作主?」
  
  「不,是我的囑咐,我會跟大人說,妳放心吧。」她斂下眼,不讓內心的苦澀表露出來,「時間不多了,就只剩下幾日,李嬸,快去準備。」
  
  「好……我馬上去……」
  
  「等一下,如果對方不肯,無論如何都得求他們答應這門親事,告訴他們大人一定會善待馬家姑娘,一定會很溫柔……很……」朱小喬忍不住蹲下,痛哭失聲。
  
  「夫人!」李嬸嚇了一跳。
  
  「快……妳快去……」朱小喬幾乎泣不成聲,就怕李嬸再耽擱,她會失去堅強下去的力量。
  
  「是,我這就去。」李嬸拭去淚水,立刻離開。
  
  聽見李嬸走遠的腳步聲,朱小喬拿起鏟子又開始鏟土,一個不留神,鏟子劃破了手指。
  
  「啊!」
  
  朱小喬用沒有受傷的手握住受傷的手指,手上的痛加上心底的苦,讓她難忍地落淚。
  
  她哭了好久,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聽見身後傳來範陀羅急促的聲音--
  
  「小喬,妳怎麼了?」
  
  她震了下,趕緊抹去淚水,對他搖頭傻笑,「沒……我沒事。」
  
  「還說沒事?!」他愕然地看著她臉上的血漬,是被她的手抹過的地方,隨即執起她的手。「天,妳是怎麼搞的,手指受了傷也不處理。」
  
  他先從一旁的水桶內舀了乾淨的水為她清洗傷口,再撕下衣襬為她包紮。
  
  「對不起,我只是……」
  
  「別說話。」他專注地為她清理臉上的泥土,並把血漬擦乾淨,「以後這種事妳都別碰了,讓花匠做吧。」
  
  「不,讓我做,就怕……」就怕她再做也做不久了。
  
  「怕什麼?妳是不是有事瞞著我?看妳近來吃得少、睡不好,臉變瘦了,連腰都變細了。」他瞇起眸,仔細看著她,「別再做這些要付出勞力的工作,只要好好待在房裡吃、喝、玩、樂就行了。」
  
  朱小喬忍不住破涕為笑,「你當我是廢物啊?」
  
  「就算是廢物,也是我的。」他的語氣平淡,卻隱含濃烈情意,溫暖了她的心。
  
  「可是人家不想當廢物嘛。」說著,她又拿起鏟子。
  
  「那為了我,今兒個休息吧!」
  
  他奪下她手中的鏟子,往旁邊一拋,接著將她拉起,「陪妳親愛的相公四處走走,嗯?」
  
  「今天你不忙了?」她看著他,「我可不要你為了怕我無聊,刻意抽空陪伴我,然後每晚等我睡了,又偷溜到書房處理公事。」
  
  「怎麼?我的詭計全讓妳知道了?」他瞇起眸笑說。
  
  「所以你是騙不了我的。」朱小喬將淚水往肚子裡吞,水汪汪的眼睛膠著在他俊魅奪人的五官上。
  
  「那妳呢?」
  
  他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她明顯一愣。
  
  「我……我怎麼了?」朱小喬心虛地轉開眼。
  
  「妳又有什麼事瞞著我?」範陀羅箝制她的下巴,讓她無法逃避,「喂,小女人,看著我。」
  
  「看了那麼久,還看什麼?」她一慌又打算蹲下來工作。
  
  「起來!」他強勢的扶住她的腰,盯著她的黑眼圈,「最近為什麼睡不好?」
  
  「我……我想著以後……」朱小喬說得結結巴巴。
  
  「我們的以後?」他挑起濃眉,看著她那欲言又止、言不由衷的模樣,「那還用想嗎?一定是子女成群。」
  
  「是呀……我就是這麼想的。」她勉強擠出話。
  
  「既然這麼想,妳應該要快樂才是。」可是她滿臉灰暗,他又不是個無情、無緒、無感的男人,她的轉變他全看在眼底,只是他忙得沒空弄明白。
  
  今兒個趁他把皇上交代的所有公事解決了,非要問個清楚不可!
  
  「我很快樂呀!」她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微笑。
  
  「我卻不這麼認為,妳以為我是瞎子還是笨蛋,嗯?」這些日子以來她臉上各種表情都有,就是沒有「快樂」。
  
  「陀羅……」她的心一震。
  
  「我很聰明,妳有心事我一目了然,不問是不想幫著妳繼續多愁善感。知道嗎?不管多麼忙,妳的一顰一笑都是支撐我的力量,所以我希望妳將煩惱的事告訴我,我們一起解決。」
  
  「沒……我哪有什麼煩惱的事!」她聳聳肩,不敢承認。
  
  「好吧,那由我來猜,怎麼樣?」他迷人的黑瞳認真的對上她微斂的雙眼。
  
  她以為她將敏銳的心思悄悄鎖上,他就會瞧不出來?
  
  「我就說我沒……」
  
  「噓……別掃興,讓我猜一猜,就猜一次,如果錯了,我就不再猜了。」他伸手撥掉她發上的落葉,拉著她的小手慢慢往前走。
  
  「好,你猜吧。」朱小喬點點頭。
  
  「嗯……龍鳳帖的事?」
  
  他劈頭就說中她的心事,讓朱小喬詫異地挑高柳眉,柔荑輕撫小臉,暗忖,難道她的心情全寫在臉上?
  
  「我猜對了?」他笑睇著她,「我看妳不只是杞人憂天,還喜歡自尋煩惱,我說沒事,為什麼不聽呢?」
  
  「你騙我,不可能這麼單純。」她逼視著他,「我派人去其他三名護衛那兒探過,他們各個為了這件事緊張極了,派人尋找可能的對象,唯有你……唯有你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好像天塌下來有人幫你撐著。」
  
  「我有妳幫我撐著,因為妳已經是我的愛妻了。」他抿唇一笑。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不是你命定的佳偶,你將永遠見不到我了。」朱小喬大聲的說,想喚醒他。
  
  範陀羅的笑容斂去,向來隨遇而安的心因為她這句話產生動搖。
  
  朱小喬看出他的不安,揪著胸口又說:「出去找找看,或許你可以找到一個既是龍鳳帖上的名字也可以與你心靈相通的伴侶。」
  
  他板起臉,「我寧可賭上一賭,倘若我因為怕死就去找別的女人,我想妳也不肯留下了。」
  
  說完,他轉身離開。
  
  「你要去哪兒?」她喊住他。
  
  「我煩了,累了,不想再聽妳說這些,到外頭走走。」
  
  看著他決然離去的背影,朱小喬傻愣住了。對不起,她真的不是故意要惹他生氣,她真的是為他好,真的……
  
  「陀羅,你不要生我的氣好嗎?真的不要生我的氣……」她好難受,扶著一株梅樹,蹲了下來,靠著它掩面低泣。
  
  不一會兒,一個溫暖的胸膛向她靠了過來,將她擁進懷裡,她聞出是他的味道,是他回來了!
  
  「天涼了,回房吧。」範陀羅抱起她,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
  
  接下來的幾天,朱小喬不再提及那件事,只要與他碰面,她一定面帶微笑,彷彿一切又回到最初,他們之間不再有任何阻礙。
  
  範陀羅也認為她想開了,這才放心。
  
  只是他不知道,翼虎左將府上上下下都在忙著他的二度大婚之喜,因為馬家人一得知提親的人是翼虎左將,立刻答應這門親事。
  
  今兒個大人前往外地勘察,李嬸去房裡見朱小喬。
  
  「夫人,一切準備得差不多了。」
  
  「再三天就是兩個月的期限,最慢後天就得舉行婚禮。」朱小喬下定決心。
  
  「現在最傷腦筋的就是大人了,他肯定不願意合作。」李嬸嘆了口氣。
  
  「我已經想好法子了。」朱小喬幽幽一笑。
  
  「什麼法子?」
  
  朱小喬附在李嬸的耳畔說出自己的計畫,「無論如何,到時候都得讓他們成親,李嬸,拜託妳了。」
  
  「拜託我……那夫人妳呢?」
  
  「我……妳想那種場面,我要怎麼現身呢?多難為情。」朱小喬苦澀一笑,看見李嬸一臉嗟怨,「妳不要用這種憐憫的眼神看我,一切都是我自願的。」
  
  「夫人……」李嬸的眼眶熱了。
  
  「好啦,不要傷感,趕緊去準備,千萬要下人們守口如瓶,不能讓大人知道。」如果讓陀羅知道她在籌畫這種事,肯定又會數落她一頓。
  
  被罵是無關緊要,怕的是他會拒婚,將自己送上斷頭臺。
  
  「我懂。」李嬸嘆口氣,點點頭。
  
  「那好,我去廚房燉雞湯,等大人回來後給他補身子。」
  
  朱小喬來到廚房,跟桂嫂說一聲,立刻忙碌起來。
  
  桂嫂收拾好廚房用具,來到朱小喬身邊。「夫人,時候不早了,妳先回房歇息,雞湯我來顧吧!」
  
  朱小喬搖頭,柔聲說道:「下工時間到了,妳先回去休息,這兒我一個人就可以。」
  
  「可是夫人,妳一個人在這裡好嗎?」桂嫂知道夫人的計畫,打從心底敬佩她。
  
  「沒關係,自己的府邸,我怕什麼呀!」朱小喬低首一笑。
  
  即便清秀如她,在旁人眼中只能算得上長相中上,但是對站在廚房外的範陀羅來說,她卻是獨一無二的。
  
  「好吧,那我先回去歇息。」桂嫂福了福身,離開了廚房。
  
  待桂嫂走遠了,範陀羅來到門邊,看著她嬌小的身影忽右忽左的移動,精力還真是充沛。
  
  像是感覺到身後有人,朱小喬開口,「桂嫂,妳忘了拿什麼嗎?進來拿,沒關係。」
  
  等了一會兒,不見桂嫂進來,她立刻轉身,當看見門外的人,張著的小嘴就合不攏了。
  
  「怎麼了?肚子餓了,那麼晚了還跑來廚房偷吃。」他跨過門檻,抿唇笑道。
  
  「才不是呢!」她想到什麼,又問:「你不是說明天中午才趕得回來?」
  
  「想妳,所以就回來了。」他上前,輕撫她的發,「在這裡忙些什麼?」
  
  「你聞聞,保證讓你垂涎三尺。」朱小喬笑著回頭,伸手打算掀鍋蓋。
  
  「等等。」範陀羅拉住她的手,「妳就是這麼莽撞,差點燙著。」他拿來抹布交給她。
  
  「那是因為有你在,我才會疏忽。」朱小喬對他吐吐舌,拿著抹布,小心翼翼地將鍋蓋掀開。
  
  頓時,雞湯的鮮味立即撲鼻而來,範陀羅深吸一口氣,「嗯……還真香呢。」
  
  「可以囉。」她先嘗了口,很自豪的朝他豎起大拇指,「來,喝一碗,你回來得正是時候,剛煮好的雞湯最美味。」
  
  她舀了一碗雞湯擺在桌上,再將他推到椅子上坐定。
  
  「快嘗嘗,色香味俱全呢。」
  
  「我真要嘗?」範陀羅裝模作樣地皺起眉,「色香味……就怕有看頭而已。」
  
  「你到底喝不喝?」朱小喬生氣了,立刻端起碗,打算將雞湯倒回鍋裡,「算了,明兒個我拿去分給下人喝。」
  
  「誰說我不喝,妳還真小家子氣。」他把碗搶了過來,「小心、小心……溢出來了,可惜。」
  
  「你不是不屑,還怕浪費?」
  
  她坐回椅子上,托著腮看著他一口接一口,嘴角噙著笑意,一副幸福的模樣。
  
  「看,跟孩子一樣,嘴角沾了東西。」朱小喬伸手抹去他嘴邊的油漬。
  
  「小喬。」他握住她的手,「以後妳願意天天煮雞湯給我喝嗎?」
  
  「你不是說只有看頭而已。」她對他皺皺鼻子,故意這麼說。
  
  「呵,妳這小女人,還拿喬呀!」範陀羅擰了擰她的鼻尖,「看妳一臉神氣,鼻孔都快朝天了。」
  
  她捂住鼻子,皺起雙眉,「這樣吧,以後你每喝一碗雞湯就賞我一個吻,我要很不一樣的吻哦。」
  
  「怎麼個不一樣?」他欺近她俏皮的笑臉。
  
  「嗯……很熱情的。」她大膽帶著羞怯地說。
  
  「遵命,那麼就現在……」
  
  「不,明晚,明晚我要最熱情的吻。還要喝一碗嗎?」她端起空碗,對他眨眨眼,「好好喝哦,一碗怎麼夠?」
  
  「不喝好像對不起妳,那就再來一碗吧。」範陀羅應允了。
  
  朱小喬笑著起身,又舀了一碗雞湯過來。
  
  「為什麼要等到明晚?」他走向她,從她身後擁住她的纖腰,並沒忘了剛剛的話題。
  
  「因為明天是我的生日,我當然要跟相公你討個賞,除了要熱情的吻,我還要……」她偏著腦袋,斜靠在他肩上。
  
  「好,不管妳明晚要什麼,我都給。」他雙手從她的纖腰慢慢往上移。
  
  她按住他的手,轉身將雞湯端給他,「別亂來,先喝湯,明天我會在房裡擺上一桌子的菜,事後隨便你要怎麼樣都成。」
  
  「妳……聽妳這麼誘惑我,教我今晚怎麼忍得住?」他一手端著碗,一手還是忍不住撫上她的胸。
  
  「那……只好分房囉!」她掩嘴,調皮地笑說:「你慢慢喝湯,我今晚去客房睡。」
  
  說完,朱小喬便溜出了廚房,走了一段距離之後,她才放緩速度,臉上牽強的笑容也隨即消失。
  
  明天她就要離開了,不管她在不在,他還是一樣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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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翌日,範陀羅很早就回府了,而且還帶了位「新朋友」。
  
  一下駿馬,他便快步朝庭園走去,他知道朱小喬這時間多半是在那兒。
  
  果真,他看見朱小喬蹲在梅樹前,邊喃喃自語邊掉淚。
  
  他蹙起眉,雙手負在身後,快步走近她。「今天生日,妳怎麼能哭呢?」
  
  「沒……只是見它不爭氣,明明已入冬,梅苞卻不開,所以罵了它兩句,也把自己惹哭了。」她抹去淚水,難為情地說。
  
  「妳呀,平時精力太充沛,連梅樹也不得不聽妳嘮叨。」他搖搖頭,嘆了口氣。
  
  「什麼嘛!你好像很嫌棄我哦。」她噘起唇,不開心地轉身。
  
  「嫌棄妳還買這個來賄賂妳,我瘋了嗎?」他伸出雙手,將「新朋友」遞到她面前。
  
  「啊!小兔子。」朱小喬開心的接過籠子,擺在地上將兔子抱了出來,「哇……好肥的兔子!」
  
  「有牠陪妳,平時我工作忙,妳就不會喊無聊了。」
  
  她撫摸兔子的手頓住,無力地撇撇嘴,「是呀,以後我就不會喊無聊了。」她抬頭詢問:「今天送我兔子,是因為我的生日?」
  
  「這只是點心,正餐還沒開始呢!把兔子放下。」他吻著她的頸窩,小聲地說。
  
  「做什麼?」她抿唇一笑。
  
  「因為我餓了,想吃天底下最甜美的東西。」範陀羅邪魅的眼眸凝視她那雙水眸。
  
  「我不知道這天底下什麼是最甜美的。」她的脖子一縮。
  
  「我知道就行了。」他用力吻住她的唇,那狂情的需索,讓朱小喬雙手一軟,兔子順勢落了地。
  
  「夫人、夫人……妳交代的事我已處理妥……」李嬸一瞧見眼前的景象,立即羞紅老臉,「天,我還真不識趣。」
  
  「奶娘,妳說什麼事處理妥當了?」範陀羅回頭問道。
  
  「夫人要我在你們的寢居準備豐盛的晚餐,都已經準備好了。」李嬸連頭也不敢抬,因為她近來陪著夫人做了太多得罪大人的事。
  
  「我知道了。」范陀羅握住朱小喬的手,噙著曖昧的笑容,「我們現在可以過去了吧?」
  
  「好。」她羞赧地睨了他一眼。
  
  範陀羅迫不及待地往前走,一進寢居,當看見滿桌子的菜肴,忍不住搖頭輕嘆,「哎呀呀,全是我愛吃的,沒想到我的嬌妻真有心。」
  
  「現在知道我對你多好了吧!」朱小喬甜甜一笑,望著桌上擺著的酒瓶,她的眼眸籠上一層霧色。
  
  不知李嬸有沒有依照她的吩咐,在裡頭下藥?
  
  順手拿起酒瓶,她為他斟上一杯,「來,陀羅,我敬你。」
  
  「妳不是不擅長喝酒?」他接過酒杯。
  
  「是呀,我可沒說我要喝,當然只有相公你喝了,而我喝這個……玫釀露,酒性薄、味香醇。」
  
  「我也要喝這個。」說著,他伸長手臂。
  
  朱小喬趕緊往後退,「堂堂大男人喝玫釀露多丟臉,要喝就喝真正的酒嘛!」
  
  「既然我的小喬這麼說,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他接過烈酒喝上一口,「呃……這味道還真怪。」
  
  「會嗎?酒不都是這股味道?」她又為他夾了一些菜,「多吃點,這些都是我午後就先做好的,方才請桂嫂幫我熱過。」
  
  範陀羅張開嘴,吃了些肉,「哇……還真香呢。」
  
  「喜歡就多吃點。」朱小喬含著淚水,又為他夾了好幾樣菜。
  
  「怎麼光我一個人吃,妳呢?」他詫異地望著她眼眶微紅的模樣。
  
  「我剛剛邊做邊偷吃了。」她嗓音沙啞的說:「今天是我的生日,我真的很開心。」
  
  「看看妳,說開心,居然哭了!」範陀羅皺起眉,「把眼淚擦一擦,今天只能笑,妳老是掉眼淚,小心我懲罰妳。」
  
  她用力抹去淚水,「我知道,我們再來喝一杯。」
  
  酒足飯飽後,朱小喬觀察著他的表情。
  
  「陀羅,你喝了那麼多酒,難道沒有一點……一點醉意?」
  
  他咧嘴大笑,「小女人,原來這是妳的陰謀,想把我灌醉,有何企圖?妳不知道嗎?妳的相公可是千杯不醉!」他已迫不及待地將她抱上床。
  
  她錯愕地看著他。不對呀,酒裡應該加了蒙汗藥,為何他一點反應都沒有?該不會是李嬸放的量太少了……那可就糟了!
  
  「陀羅,你……」
  
  他狠狠吻住她的嘴,打斷她的話。「今晚妳是屬於我的,別說話。」
  
  他摸上她的粉臉,接著來到她水嫩的頸部,帶給她一股說不出的酥麻……更有一絲不安從心底竄起。
  
  「陀羅……別急……」
  
  「要妳別說話,妳就是不聽,小心,我可是會打屁股。」他瞇起眸,熾燙的唇緩緩往下遊移。
  
  「呃……」朱小喬閉上眼,嬌軟的身子在他的愛撫與親吻下泛紅,還帶著微微的抖意。
  
  「小喬,如果今天不是妳的生日,我當真會打妳。」握著她纖細的手指,他一根一根含著,粗啞的嗓音隱含著誘惑。
  
  「我哪兒得罪你,你要打我?」朱小喬有點驚訝地問。
  
  「因為妳……非常地不聽話……」他雙眼迷蒙,直勾勾地看著她嫩白的小臉。
  
  「你是不是醉了?」她小聲的問。
  
  「我說我千杯不醉,只是腦子有點沉、有點疼。」範陀羅搖了搖腦袋,揉了揉眉心,一副不太舒服的模樣。
  
  「既然如此,你還是睡一會兒吧。」她趕緊說。
  
  「我怎麼可以睡……今晚……今晚我答應要給妳非常熱情、非常不一樣的禮物……」他酣然笑說,眼神漸漸迷離。
  
  「禮物……」她紅了眼,喃喃複誦。
  
  「對……一份……一份……」最後,他還是屈服在蒙汗藥的威力下,身子漸漸發軟、發麻,趴在她的身上一動也不動。
  
  「只要你明天乖乖成親,只要你好好愛馬姑娘,只要你……你擁有幸福……這就是送給我的最好禮物……」朱小喬悲傷地說,看看時辰已不早,她用力推開他,並為他蓋上被子,「對不住,陀羅,我沒有辦法留下來看你成親,所以……我只好離開了……」
  
  摸著他的眉、眼、鼻……他是如此英俊迷人,再看看他躺在床上的龐大身軀,好幾次她都像小雞似的窩在他懷裡……
  
  只是今後她再也無法被他堅定的羽翼所保護。
  
  捂著嘴,她怕自己會再度哭出來,迅速整好衣衫,從床下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包袱,趁夜悄悄離開了翼虎左將府。
  
  *********
  
  大街上陰暗一片,遠遠只聽見更夫敲梆子的聲音。
  
  朱小喬知道她如果回朱府一定會被他找到,轉念一想,決定上山找師父。兩個月了,就算師父雲遊尚未歸來,她也可以獨自在山上過活,等待他老人家。
  
  沿途,兩側的矮房捨蜿蜒到路的盡頭,彷彿比以往還要長,讓她每走一步,心就疼一下,真怕她還沒走完,就已心痛至死。
  
  夜裡氣溫極低,白雪飄飄,沾在衣服上,不但冷了身子,也冷了心,每一步都是這般沉重……
  
  扶著一旁冰冷的牆面,她終於忍不住輕泣出聲。
  
  「本來我想重重打妳的屁股,可是看妳並不是真的這麼狠心,我可以考慮從輕量刑。」
  
  突然,一道熟悉的男音從她身後響起,驚得她轉身。
  
  當那頎長俊魅的身影緩緩從暗處走出來,彷彿惡魔,讓她忍不住後退。
  
  「你……你……」
  
  「怎麼了?小喬,妳不是很大膽嗎?」範陀羅口氣不善,「自己使壞也就算了,還帶壞我府邸的下人,呵,還真有妳的。」
  
  朱小喬愈聽愈驚慌,整張臉都變了色。
  
  「今天是妳的生日,不好好享用禮物,跑出來幹嘛?妳不覺得今天很冷嗎?」他嘴角掛著的不是笑,而是怨。
  
  「你沒醉?」朱小喬終於問出口。
  
  「被強灌了好幾杯,說沒醉是騙人的。」他瞇起眸子,慢慢走近她,就在她以為他要懲罰她之際,只見他褪下大氅,披在她的肩上。
  
  「陀羅……」她的心在顫動。
  
  「妳以為這樣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了嗎?」他的表情並沒有因此而軟化,「如果我真可以讓妳這樣簡單出賣,我在翼虎左將府還怎麼發號施令?」
  
  「是李嬸她……」
  
  「錯了,奶娘對妳可是忠心耿耿。」他瞪著她,眼睛幾乎要迸出火花,「妳以為我是瞎子?妳那點把戲根本瞞不過我。」
  
  「原……原來你早就知道了……」朱小喬只覺得尷尬,「既然如此,你何必陪我演戲,早點揭穿我不就好了。」
  
  「我只是好奇的想知道,妳到底有多少能耐?」
  
  「可是你喝了酒……」
  
  「我早猜到妳的把戲怎麼變就只有這些,在回府前就已吃瞭解藥。」他用力握住她的柔荑,「冷死了,我們回去。」
  
  「我不回去。」她甩開他。
  
  「妳……」
  
  「不管怎麼樣,你明天還是得娶馬姑娘,這是我期望你能辦到的,答應我好不好?」朱小喬淚漣漣地懇求著。
  
  「我不會娶任何人!」範陀羅睨著她,眉頭緊蹙,「我向來不需要妻子,如今我好不容易接納了一位,這輩子也只認定她,就算她不要我,我也不會再娶。」
  
  「我怎麼可能不要你……」
  
  「既然如此,就跟我回去。」他瞇起眸,「我再說一次,就算妳不要我,我還是會綁著妳一輩子。」
  
  「可是馬家怎麼辦?我已經跟他們說好了,還下了聘……」
  
  「妳亂花我的銀子!」呵,被他抓到把柄了。
  
  「僅此一次。」她小聲地說。
  
  「傻瓜,妳儘管花我的銀子,但只能妳花,可不是拿去倒貼不相干的人,那些聘金我就當是遮羞費送給馬家,馬家姑娘明天也不會嫁過來。」他板著臉說。
  
  「你……你還一直在扯我後腿!」朱小喬瞪大眼。
  
  「妳說什麼?我扯妳後腿?!拜託,妳要出賣的人是我呀!」範陀羅不得不叫屈,「今晚我要妳賠償我所有的損失。」
  
  「什麼?」她驚慌地望著他。
  
  他撇嘴一笑,帶她回到府邸,在回寢居的路上,正好遇到侍衛巡邏,他靈光一現,將她帶進附近的柴房。
  
  「這裡是……你是要……」難道他要將她關在這兒?
  
  「妳說呢?」他將她推在軟軟的乾草上,火熱的唇舌迅速舔吮愛撫她的頸窩,大手剝除她的衣裳,捧起一隻渾圓,大口含住,吸著她的乳蕾。
  
  「嗯啊……」朱小喬的體溫突地升高,全身微紅。
  
  範陀羅對她是又氣又愛,於是霸氣地吸吮她的乳房,激出了她嬌軟的呻吟。
  
  她甜美自然的回應,讓他的雄性勃然挺立,粗魯地扯下她的褻褲,將她雪白的大腿架在肩上,以他的男性輕觸她妖媚的嫩花……
  
  「這麼快就濕了。」雖然柴房裡昏暗不明,但他可以觸到她腿間柔瓣已沾滿了愛液。這樣澤潤的感覺,讓他迫不及待抵著她綻放的花心磨蹭了起來。
  
  「不……別這樣……」
  
  這感覺好羞人,但潛意識她開始扭動臀部,天真的迎合他。
  
  「小喬,妳真媚!」他想要立刻佔有她緊實的穴徑,但又不想這麼粗率的進入,於是憋著氣,用拇指揉旋她敏感的花苞,讓那兩片肉瓣更形充血腫脹、豔美逼人。
  
  她嬌柔吟哦,下處亦不斷泌出透明液體,直滴在他的掌心……
  
  「看著我。」他魅惑的瞇起眼,借著月光,在她怯懦銷魂的目光下舔著自己掌心上的透明汁液,跟著舔舔嘴邊殘留的杏露,「這全是妳的……」
  
  「別說。」她羞愧極了。
  
  「妳知道嗎?我早就想好好處罰妳了。」他的中指順著濕液探進她的羞花中,進進出出地捉弄她。
  
  「別……啊……」
  
  她全身緊繃,窄小的甬道緊緊縛住他的長指,讓他很難不去遐想她裡頭的美好與緊實。
  
  隨著他的指頭放肆的在她水淋淋的甬道進出,朱小喬克制不住地再度吟嚷出聲,再看看這裡的環境,如果某個下人突然闖進來,那多……多……
  
  有時候擔心害怕也會成為慾望刺激的一種,朱小喬愈想羞花收縮得愈緊,間接也刺激了他的慾望。
  
  「小喬,這是什麼感覺?」他又探入一指,好擴張他的領域。
  
  「好……好麻、好熱……」她乖乖的回答,每說一個字,那緊窒滑嫩的內壁便彈動一下,不斷擠壓他那兩根粗指,「我……我好想要……」
  
  「該死!」他本來想再多給她一些歡快,哪知道她這般天真的回應與性感的邀請,讓他的好兄弟立刻探起頭來,急著往那誘人的花心內鑽。
  
  說時遲,那時快,他掰開她的嫩瓣,將熱柱往花心一頂,直達穴區,徹底貫穿了她。
  
  「啊……」她先是快慰的一嘆,隨即挺起嬌嫩玉臀,配合他的動作蠕動著。
  
  「妳真是個小妖女。」
  
  他微微抽出,再一次深插,熱情的摩擦讓朱小喬難耐的抱住他結實的身軀,躲在他身下嬌喘連連。
  
  「抬頭看看我……」他定住身,想從她眼中得知她的感覺。
  
  「不……」她羞死了,怎麼還能對上他恣意狂情的眸子。
  
  「看著我!」範陀羅強制的要求,並用力抬起她的下顎,當看見她美麗的黑瞳中也寫滿了欲色,微微泛紅,彷彿在懇求他。
  
  「我……我想……」
  
  白嫩嬌臀一陣輕擺,激得他再也克制不住地在她體內衝鋒陷陣,攫取他想要的一切甜美。
  
  「啊!」她嬌軟的嚶嚀,香汗淋漓。
  
  完全的付出亦帶給範陀羅不可言喻的強肆快意,讓他放縱自己的慾火,狂烈熱情地在她體內抽撤……
  
  「這樣的熱情是不是妳要的?」他盯住她半掩的媚眼。
  
  「太熱了……我怕我……」今天的他好孟浪,難道這就是他所說的「懲罰」?
  
  「妳可以的。」
  
  幾番抽送之下,他的長柱變得通紅脹大,結結實實擠滿她的小穴。
  
  朱小喬的情慾被他送上高峰,密穴開始痙攣抽搐。「啊……」
  
  範陀羅瞇起眸,強力的衝刺,讓自己的慾望直達頂端,將熾燙之物完全賜給了已癱軟的朱小喬。
  
  這一夜,朱小喬完全不知是怎麼地,居然可以讓他從柴房玩回寢居,直到聽到李嬸急促敲房門的聲音--
  
  「夫人……夫人……妳怎麼還不起來呢?我該為妳打扮打扮,再怎麼說,今兒個也是大人迎娶新人。」李嬸明知朱小喬會承受不住,但於於禮,為了不讓旁人說閒話,她還是得要朱小喬咬緊牙關撐過今天。
  
  朱小喬倏地轉醒,正想拖著疲累的身子下床,卻讓範陀羅制止。
  
  「我去。」
  
  他起身穿上外袍,到外頭將門打開。
  
  「奶娘,什麼事?」
  
  「啊!大人……」李嬸暗吃一驚,直眨著雙眼,以為自己看錯了。「我……我找夫人……」
  
  「夫人累了一夜,還睡著呢。」他笑得曖昧。
  
  「這樣……」李嬸糊塗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別舉辦什麼婚禮了,我早賠了一筆銀子給對方,到此為止,奶娘,否則我真要翻臉。」
  
  李嬸恍然大悟。「大人,你早知道了?」
  
  「嗯。」他無奈地點點頭。
  
  「可今天已經是期限最後一日了。」李嬸突然想到這件事。
  
  「那妳確定馬家姑娘真是我命中的伴侶?倘若不是呢?又何必多此一舉。」他知道奶娘是為他好,又被朱小喬洗腦了,所以老是為他擔心。
  
  「說得也是……好,那我不吵你們了,你們繼續……」李嬸笑著轉身。
  
  突然,範陀羅又開口,「晚點林和大人便會來到府邸,他到了就迅速通知我。」
  
  「是。」李嬸面露擔憂。
  
  相同的,屋內的朱小喬也不禁一嘆。
  
  看見他回房,她便說:「如果不是我,那該怎麼辦?」
  
  「無論怎麼樣,即便妳我天人永隔,我還是只要妳。」
  
  他說得灑脫,可是朱小喬聽在耳裡又如何輕鬆得起來?
  
  躺進他懷裡,她細聽著他的心跳聲,彼此不再贅言,非常有默契的等待林大人的到來。
  
  好一陣子過去,他們聽見敲門聲,緊接著聽見李嬸的聲音--
  
  「大人、夫人……林和大人來了。」
  
  范陀羅與朱小喬相視一眼,一起坐起身。
  
  「泡好茶招待,請林大人稍坐,我們馬上就到。」範陀羅吩咐。
  
  李嬸離開不久,朱小喬穿妥衣裳後,忍不住撲進他懷裡。
  
  「我好緊張。」
  
  「這時候緊張也沒用,去看看吧。」他握住她的小手,直往大廳走去。
  
  林和一瞧見他們立刻笑說:「哎呀,我怎麼都沒想到你們會這麼篤定,居然還讓下官等這麼久。」
  
  「我已經很快了,林大人。」范陀羅步上前,瞇眼瞧著他,「我想客套話就不必說了,要抓我走還是留我下來,一句話。」
  
  「左將大人做人真是爽快!」林和撚須一笑,「所謂稍縱即逝……你認為你的夫人哪一點與它對應上了?」
  
  「這……」說真的,範陀羅還真想不出來,「這麼說你是要來帶我走?」
  
  「不!」朱小喬擋在林和面前,憂悶地說:「求你別抓他,要抓就抓我,由我代替他。」
  
  「下官可沒說要帶走任何人,何況妳瞧瞧,左將大人那副體格……怎麼是下官我這五短身材拉得走的。」林和居然有心情開自己的玩笑。
  
  「什麼?你的意思是?」朱小喬愣了下。
  
  「唉,別這麼沒信心呀,夫人,就是妳。」林和坐在椅子上,喝了口香茗,潤潤喉才說:「稍縱即逝……倘若咱們左將大人一個疏忽,昨兒夜裡妳是不是就溜走了?這一溜,我想妳心意已決,是不會讓他找著的。」
  
  「你連這都知道?」範陀羅變了臉,難不成他和小喬怎麼親熱,他也都看在眼裡?!
  
  「別急躁,這可不是我說的,我只是把皇上的話照本宣科,也幸好你不是這麼信任你的夫人,知道她會來這招,要不就沒得玩了。」
  
  林和的笑容,看在範陀羅眼裡,還真欠扁。
  
  幸好他說小喬是他龍鳳帖上的伴侶,否則他一定要他好看。
  
  林和還不識趣地繼續說:「下官想想,答案就這麼簡單似乎沒啥意思,對不對?害你們忙了大半天,唉……」
  
  「林和……」範陀羅緊握的拳頭眼看就要飛到他臉上了。
  
  「對了,我還要去其他地方,不打擾了,改天再來正式向兩位說恭喜。」林和又怎麼會看不出來範陀羅已變了臉,識時務者為俊傑,還是走為上策。
  
  「天……」從知道答案後,朱小喬像是完全傻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怎麼了?是妳,還不開心?」範陀羅笑著拍拍她的小臉。
  
  「不是,這感覺就跟林大人說的一樣,忙了大半天,居然解釋得這麼簡單……玩我嘛!」她不服氣地噘起嘴。幸好,幸好今兒個的婚禮沒辦成,否則豈不害死他,還多個女人與她爭寵搶愛?!
  
  「現在知道妳的相公什麼都厲害,掐指神算呢。」他摟住她的腰,笑說。
  
  這幕情景看在一旁下人們的眼裡,既欣羨又開心。
  
  「掐指神算?!那剛剛誰黑著一張臉要讓林和大人帶走的呀?」朱小喬故意挖苦他。
  
  「全天下大概只有妳敢頂撞我!」他深吸口氣,雙眉緊皺。
  
  「那又怎麼樣?!你休了我呀。」她俏皮一笑,轉身溜出大廳。
  
  「妳往哪去……喂,給我回來……」範陀羅大步追了出去。
  
  不一會兒,大廳裡的下人們都聽見夫人的慘叫聲--
  
  「別打我屁股,好痛呀!」
  
  「妳早該被打了,又要我休了妳,妳真是……」
  
  啪!輕輕的再一下。
  
  「嗚……救命呀,誰來救我……」
  
  啪!啪!
  
  明明像「摸」她一下,她卻慘叫聲連連,幸虧下人們全都知情,可沒一個人要理會她,各自轉往工作崗位。
  
  可以想見,朱小喬今兒個可是很狼狽的被「愛的大手」摸到底囉!
尾聲
  
  年後,初春降臨,溫暖的陽光讓朱小喬心底無限滿足。
  
  眼看櫻樹上滿是花苞,青嫩的幼苗悄悄從枝枒冒出頭,新生的感覺讓她欣喜不已。青花池面的結冰也漸漸融化,映入眼簾的是波光粼粼、碧波輕漾之美。
  
  李嬸還請人買了些魚苗回來,養在池子內,才幾天工夫,魚苗已長成拇指般大小的小魚,在清澈的水裡靈活遊動。除此之外,花匠也買了幾隻錦鯉,瞧牠們在池子裡活蹦亂跳的模樣,一會兒鑽進深水處,一會兒躍出水面,還真喜氣呢。
  
  趁著好天氣,範陀羅特地帶著朱小喬和朱強去遊蓮湖。
  
  此刻的朱小喬已是大腹便便,靠在範陀羅身上,一手抓著船舷,享受著輕輕擺晃的舒爽。幸好她不是暈船孕吐的體質,否則哪能享受這份愜意呀!
  
  「孩子還乖嗎?大夫說已經四個多月了。」他輕撫著她圓圓的肚皮。原來早在答案揭曉之前她已有孕在身,卻因為煩惱他的事,完全忽略自己身體的不適。
  
  「今兒個好像動了一下。」她微笑的臉上散發即將為人母的光芒。
  
  「真的?我再摸摸看。」
  
  「別這樣,我爺爺會看到的。」
  
  朱強剛剛說有點累了,回到畫舫內休息,事實上休息只是他的藉口,主因是不想壞了小倆口恩愛的氣氛。
  
  「就算瞧見也沒關係,他老人家就喜歡我這樣對妳。」他信心滿滿地說。
  
  「你還真會說大話。」她轉身,笑著睨了他一眼。
  
  「不再有土匪肆掠,這裡又回到最初的寧靜。」範陀羅這幾個月致力於這兒的重建,待一切完成,他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她,他要與她共用這份悠然。
  
  「對了,我師父捎了信來,他說過兩天會趕來京都,為軍醫房的士兵治病。」朱小喬說。
  
  「真的?!太好了!」這下他心底另一個擔子又將卸下。
  
  「我還想讓他瞧瞧我肚子的是男孩還是女孩。」她溫柔的看著圓滾滾的肚子,「我希望是個男孩。」
  
  「為什麼?」
  
  「可以像他爹一樣威武雄壯,不過從小我就會教他如何愛人……」她仰首對住他的眼,「教他一定要愛自己的女人。」
  
  「我倒希望是個女孩,像她娘一樣是個天真可愛的小姑娘,有著充沛的精力。」抬起她的下顎,他情不自禁地吻住她。
  
  朱小喬隨即閉上眼,享受他唇上的愛撫。
  
  這時,兩側傳來猴兒吱吱叫的聲音,好像為他們這份情演奏最美的旋律……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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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4-25 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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