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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葉霓 -【眷戀紫微(龍鳳帖番外)】《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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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9 00:16:02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眷戀紫微【龍鳳帖番外】作者:葉霓

該死,她根本不應該多管閒事伸出援手
就讓他倒在地上,看是失血過多或是傷風感冒
也勝過好心被雷親,從此擺脫不了「惡勢力」
不小心招惹到風流鬼,還差點招來殺身之禍!
看他仗恃著俊挺的外表,走到哪兒都能招蜂引蝶
閒來無事就愛逗弄她,無視男女授受不親的觀念
不僅破壞了她清純的名聲,甚至害得她遺失了芳心
愛上這個陌生男人,心甘情願被「軟禁」在他身邊……
唉,看來她想要和他做一對平凡的鴛鴦只是癡心妄想
他竟是高高在上的皇帝,為了肩上的責任微服私巡
遇上她完全是個意外的插曲,更是個致命的危機
為了不要讓他為難,也為了她絕對不可能適應宮中生活
她決定盡快做個了結,無意拖累彼此深陷感情的泥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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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9 00:16:25 |只看該作者
楔子
  
  古代命盤多是以星宮來劃分,而武曲、破軍、陀羅、紅鸞便是其中四星,數千年前一次天地巨大變動之際,它們流落凡塵,成為皇帝身旁的四大護衛。
  
  武曲星--嚴武曲,為曲風右護,私下乃礦業霸主,富可敵國。
  
  破軍星--邑破軍,為暍青右將,亦為孤獨星,六親緣薄,朋友少。
  
  陀羅星--範陀羅,為翼虎左將,威猛、機智、聰穎,戰鬥力十足,為人固執,但容忍度極強。
  
  紅鸞星--夕紅鸞,為絳雲左護,四星中唯一女子,為人親切、含蓄,渾身充滿喜氣。
  
  某日,他們同時在夢中看見自己的龍鳳帖,此為古代豪門的結婚證書,有雙方親人簽字為證,但他們只能看見自己的名宇,對方的名字竟是一片模糊。
  
  翌日,又湊巧接獲皇帝的指令,同時大方的給了他們一人一個提示,要求他們在六十日內找到另一半,且必須是龍鳳帖上指定的人,違令者斬首。
  
  只是,縱有提示,茫茫人海中,要他們如何找尋龍鳳帖上的命定伴侶?
  
  六十天過後,或許月老成全、紅娘牽線,四大護衛一一完成考驗,而皇上萬萬沒想到的是,就在這時候,他居然也夢見自己的龍鳳帖,且同樣有個提示與六十天的期限!
  
  朦朧的影像,他同樣無法辨識,唯有等到期限一到,再由天意來斷定是對抑或是錯。
  
  在星宮當中,紫微星象徵北斗帝王星,化氣為尊貴之星,掌權勢與地位,擁有大片江山與無限的權力。
  
  那麼,究竟哪位姑娘可以得到如此尊貴的君王的真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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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9 00:16:4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深夜,數名機要大臣與皇上的親信快步前往宮內的議事廳,其中包含了四大護衛,以及彥武將軍、魏丞相。
  
  皇上石雋看著底下幾位大臣。「各位應該知道目前對我國最具威脅的敵國是哪些吧?」
  
  「趾國、車滇國。」嚴武曲說道。
  
  「沒錯,就是這兩個國家,據我所知,他們私底下正秘密聯盟,打算擊垮我們湮陽國。」石雋瞇起眸,神情沉重。
  
  邑破軍拱手道:「這件事我也聽說了,甚至傳聞他們私下擬定了計畫,將它藏在一隻畫軸中,打算送到暹羅國。」
  
  「天,連暹羅國也不肯放過咱們。」魏丞相搖頭嘆息。
  
  「所以我們一定要想辦法制止才行。」範陀羅皺眉想了想,「那麼由我去吧,將那只畫軸搶過來,就知道他們的計畫了。」
  
  「你不能去,還有很多事需要你去做。」石雋立即否決。
  
  「那我去好了。」夕紅鸞很認真的說,「我是個女的,比較不會引起注意,我去最適合不過了。」
  
  「你們四個都不能離開京都,不單是因為你們掌理著京都的一切,更因為你們才成家不久,真能把另一半擺在家中,專心出門辦事嗎?記住,京都是湮陽國的命脈,朕把它交到你們手上,絕對不能落入敵軍手裡。」
  
  「皇上,我們並不是自私的人。」嚴武曲立即辯解。
  
  「別再說了!」
  
  彥武將軍抱拳。「皇上,臣鬥膽請求,就派臣去吧。」
  
  「彥武,你是本國老臣,熟諳孫子兵法、孔明戰略,絕不能冒險。」石雋站起來,走到窗邊看著外頭的景色,「關在宮裡這麼多年,還真悶呀。」
  
  眾人聞言,立即心驚地一同站起身。
  
  「皇上,難不成您的意思是……您欲親自前往?」夕紅鸞吃驚地問。
  
  「有何不可?」石雋回頭笑睇著眾臣。
  
  「不,如果京都是湮陽國的命脈,那麼皇上便是湮陽國的心臟,我們又怎麼能讓您身陷險境呢?」範陀羅不贊同的說。
  
  「對,我的想法和翼虎左將一樣。皇上,您別開玩笑了。」魏丞相為了皇上剛剛那句話捏了把冷汗。
  
  「我也站在左將這邊。」邑破軍瞇起眸。
  
  「老天,你們當朕是廢物嗎?」石雋怒視著他們,猛一揮袖,便快步坐上主位。
  
  「皇上……」眾臣拱手。
  
  「別說了,既然朕已作出決定,就絕不再更改,你們說什麼都沒有用。」石雋閉上眼,消極的不再採納任何人的意見。
  
  「既然如此,我建議派人跟隨,可以隨時保護皇上。」彥武將軍提出意見。
  
  「你們這是幹嘛?何不派遣千軍萬馬跟著朕,那就更安全了!」石雋睜開眼,眉頭緊蹙。
  
  眾臣聞百,全都跪了下來。
  
  「皇上,我們絕不能讓您單槍匹馬到這麼危險的地方。」彥武將軍說。
  
  「單槍匹馬?!」石雋勾起冷笑,「好,朕會帶個人一起去。」
  
  「您的意思是……就一個?!」邑破軍擰起眉頭。
  
  「這樣還不夠嗎?」石雋站了起來,往議事廳的大門移步,「眾臣平身,聯已決定,你們可以離開了。」
  
  「皇上!」
  
  嚴武曲還想追上,卻見皇上已下令太監擋住他的去路,讓他恨得用力擊了下手掌。
  
  「讓開!你們知不知道這樣的舉動很無知?」
  
  「曲風右護,我們知道……可是皇上剛剛那副樣子,您也知道……我們不敢莽撞呀。」太監們也顯得很無辜。
  
  「去!」嚴武曲轉向其他人,「你們說,該怎麼辦?」
  
  「順其自然吧,我想皇上當真是悶壞了。」範陀羅輕嘆口氣,「別喪氣了,至少皇上願意帶個人在身邊。」
  
  「你想,皇上會帶誰去呢?」邑破軍問道。
  
  「若不是我們幾個,我就真的猜不出還有誰了。」夕紅鸞柳眉輕挑,紅唇微微噘起。
  
  「我們再怎麼猜也沒用,只好靜觀其變了。」邑破軍轉身望向眾人,「我想回府了,你們走嗎?」
  
  「若不走,再待下去也沒用,不是嗎?」嚴武曲開口,「那麼各位,就一塊兒走吧。」
  
  於是大夥點點頭,一同舉步離去。
  
  只是沒有人知道,皇上之所以這麼決定,完全是為了讓生活變得忙碌,好忘了那個該死的夢,該死的龍鳳帖,該死的六十天期限!
趾國
  
  日風城
  
  雨水綿延不斷,陸陸續續的也下了近半個月。
  
  破廟內,厲小冰躲在角落,雙手抱著自己,好抵擋從破門外直接灌進來的寒風。破廟外,雨勢滂沱,重重砸在泥塊上,濺起一朵朵水花,揚起白色雨霧。
  
  「老天,這雨還要下多久呀?」厲小冰看著雨幕,嘆了口氣。
  
  低頭看著已經冷掉的包子,就算現在拿回去,也不能給大哥吃了。都怪她,先前趁著雨勢稍歇跑出來買東西,哪知道包子才剛到手,雨又開始下了,還下個不停。
  
  尤其破廟裡又冷又潮,實在不是個適合休息的地方,但是她累了一天,現在時辰已不早,聽著雨滴敲打屋頂的聲音,讓她忍不住打盹。
  
  夢中,她看見一片大草原,綠草如波,飛騰翻浪,遠遠地,有一匹駿馬馳騁而來,馬背上有一名男子,頭髮隨風飛舞,身材頤長,馭馬的姿態俊魅狂野,正當她快要看清楚他的模樣時,砰的一聲巨響,她被驚醒了!
  
  猛地張開眼,她驚愕地看著眼前全身濕透、狼狽至極的男人。
  
  「妳……妳……」男人腳步蹣跚的朝她走來,還對她伸出手指。
  
  厲小冰被他嚇得拚命往後退,全身顫抖不止,淚水滑落臉頰。
  
  「你到底要幹嘛?別過來,求求你別過來。」
  
  「我……我想……」他雙眼微瞇,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已赫然倒下。
  
  「啊!」她尖叫一聲,眼睜睜看著他倒在她的腳前,過了好一會兒,她伸出食指點了點他的肩膀,「這位公子,你沒事吧?喂!」
  
  天,他竟然沒有任何反應!
  
  而且近距離一看,她發現他身上除了雨水之外,還有腥紅的血水,這男人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厲小冰深吸一口氣,拚命告訴自己:不怕、不怕,娘常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就算她救不活也得試試看。於是,她用力將他趴著的身軀翻過來,然後掏出手絹,跑到外頭用雨水弄濕,再回到他身邊,擰出水滴在他的唇角。
  
  剛開始他沒有任何反應,但是過了一陣子之後,她發現他的嘴開始蠕動,也將水一點點喝下。
  
  直到他將手絹上的水喝光,她又到外頭接了水再喂他一些,而後用濕手絹慢慢拭幹他臉上的血跡。
  
  當他那張俊挺瀟灑的臉孔慢慢呈現出來,厲小冰居然就這麼盯著他的臉,久久無法移開視線。
  
  「妳要看我看到什麼時候?」
  
  突然,那個帥到不象話的男人開口說話,將她嚇得往後一倒,摔痛了臀部。
  
  「唔……你怎麼可以嚇我?!」她邊揉著臀部邊再次爬起來蹲在他身邊,「你好像受了傷,是不是?」
  
  「對,有幾處刀傷。」他硬撐著坐起身。
  
  「刀……刀傷!在哪?我能看……不對,男女授受不親,不能亂看。」厲小冰瞪大眼,為難地抓抓頭髮,「可是現在哪還管得著這些,你還是讓我看看吧!」
  
  「不用!」他瞇起眸,「我之前已經稍作包紮,不會有事的。」
  
  「這樣啊。」厲小冰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妳……妳有吃的嗎?」他發覺自己已沒體力,若再不吃點東西,恐怕會撐不住。
  
  「吃的?」厲小冰看著掉在地上的冷包子,將它拾起來。「就只有這個。」
  
  「沒關係。」他微微喘息的說:「我會付妳銀子。」
  
  厲小冰將包子遞到他面前,「這又沒值幾個錢,只是……包子是冷的,恐怕很難下嚥。」
  
  他勾唇一笑。是呀,憑他的身分,何曾吃過冷食,或是難以下嚥的東西?
  
  可是現在……即便是餿水,他也得吞下去。
  
  厲小冰張大眼,看著他將包子撕成兩半,然後兩口就將包子吃進肚子裡,她趕緊再到外頭用手絹盛了些雨水進來。
  
  「公子,喝點水,才不會噎著。」
  
  他張開口,她立刻將水倒進他的嘴裡。
  
  「謝謝。」
  
  「還有一個,要不要?」厲小冰指著紙袋。
  
  他搖搖頭,「不用。」
  
  她見他動也不動地坐在牆邊,不禁為他擔憂了起來。
  
  「公子……你住哪兒?雨好像快停了,要不要我扶你回去?還是我去請大夫過……」
  
  「不!妳別多事。」他語氣急促又暴怒地吼道。
  
  厲小冰嚇了一跳,頓時說不出話。
  
  「對不起,我不是故……故意的。」他一激動,氣息又變得紊亂,「答應我……今天在這裡遇見我的事,千萬別告訴任何人。」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說的。」她很認真地點頭。
  
  「雨停了。」他發現雨聲已停止,「妳還是趕緊回去吧。」
  
  「那你……」她不放心地看著他,「我不能就這麼離開,或許……你跟我回去,我大哥略懂醫術。」
  
  「等會兒會有人來找我。」他閉上眼,試著調整淩亂的氣息。
  
  「真的?」她一臉的不安。
  
  「妳走吧。」他顫抖地指著大門。
  
  「好,那我走了。」
  
  見他一直趕她離開,厲小冰心想,她待在這裡是不是很惹人厭?
  
  站起來走了幾步,她又回頭望著他。
  
  「你真的沒事?」
  
  「快走!」他提氣大吼。
  
  「呃……」她撫著胸口,又被嚇到了。
  
  「妳到底聽不聽得懂?快走!」他怕等一下碌義趕來,就不會放她離開了。
  
  見他一激動,又扯痛了身上的傷,厲小冰雖然害怕,卻再也無法放心的離開。
  
  「你……你別惱了,讓我看看你的傷勢,如果真的沒事,我馬上走。」她邊說邊慢慢靠近他,小心翼翼的在他面前蹲下,先解開他的衣襟,發現內診全染上了鮮血,急得她眉頭緊蹙。「這樣不行,你還是跟我回去吧!」
  
  「皇……」因為看見有外人在,來人的嗓音頓住,「妳是誰?」
  
  「我……」厲小冰嚇得趕緊轉身,臉色蒼白地看著眼前這位看似兇神惡煞的男子,「我叫厲……厲小冰……」
  
  「我管妳叫什麼?我是問妳,待在這裡有什麼企圖?」
  
  「別亂吼,你想引來別人的注意嗎?」躺在地上的男人沉聲說道。
  
  「您……您沒事吧?」祿義趕緊走向他,檢查他的傷勢,「天!快……我們快回去療傷。」他正準備將男人扛起來,突然又想到了什麼,「等等,我得先除掉這丫頭.」
  
  「啊!」厲小冰渾身劇烈顫抖,「為什麼要殺我?我又沒有怎麼樣。」
  
  「碌義,放過她。」受傷的男人撫著傷處說。
  
  「可是她會將在這裡見過您的事說出去。」碌義直盯著怯生生的厲小冰。
  
  「不……不會,我絕對不會跟任何人說。」她猛搖雙手,「你們千萬不要殺我,我發誓……絕不嘴碎。」
  
  「我說,放她走.」受傷的男人撂下這句話後,便推開碌義,踩著不穩的步子往外走。
  
  碌義望了她一眼,只好放過他,扶著受傷的男人徐步離開。
  
  厲小冰怔怔地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又偷偷摸摸的走到門口,瞧著他們愈走愈遠,她這才拍了拍胸口,、狂奔回家。
  
  老天,她到底撞見什麼了?為什麼會遇到這種怪事呢?
  
  他們到底是誰?無論是口音或穿著,和趾國人完成不同,真是太奇怪了!
  
  *********
  
  當厲小冰奔進家裡,趕緊關上大門,背靠在門上,氣喘吁吁地胡嗯亂想。
  
  「小冰,妳怎麼現在才回來?」厲吉隆聽見聲響,從裡面走了出來,「妳知不知道我等得有多慌?」
  
  「大哥,下了一場大雨,我只好躲在破廟裡,等雨停了才趕緊回來。」她笑得好不自然,隱隱露出掩飾不了的心慌意亂.
  
  「妳怎麼了?臉色這麼蒼白!」厲吉隆上前摸了摸她的臉。
  
  「呃……」她驚慌不已,搖搖頭,「我沒事。」
  
  「快回房睡一會兒吧。」他笑看著她空無一物的手,「不是要去買包子給大哥吃?怎麼兩手空空的?」
  
  「這個嘛……」厲小冰看著大哥那張笑臉,又想起剛剛那兩個男人要她不准告訴別人曾經見過他們,只好扯謊,「我……我在破廟等得太久了,覺得好餓,所以就吃了一個包子,還有一個忘了帶回來。」
  
  「沒關係,快去休息吧。」
  
  「好,我這就去。」厲小冰尷尬地往後面走去。
  
  她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為何她會一直想起剛剛那位受傷的公子?不知道他的情況如何?
  
  *********
  
  回到別苑,碌義立刻替皇上清理、包紮傷口,眼看皇上不管多疼連牙都不咬一下,還真是令他佩報。
  
  「皇上,如果疼就喊一聲,我才知道力道輕重。」碌義瞧著皇上眉頭微微擰起,彷彿在想什麼事,於是又問:「不知道東西到手了沒?」
  
  「沒。」石雋冷戾地說,緊握拳頭,「看來他們非得要打擊我們不可。」
  
  「一切慢慢來,別心急,只要我們知道東西大概在誰的手上,可以慢慢想法子拿回來,您還是先把傷養好才是正事。」祿義現在可是身負保護皇上的重責大任,東西沒拿到沒關係,千萬不能危及皇上的生命安全。
  
  「你要朕怎麼能安心養傷呢?」石雋一拳重重擊在床板上,黑瞳閃爍著駭人的星芒。
  
  「再怎麼樣也不能負傷行事。」
  
  祿義可不是旁人,而是宮裡的太監總管,武藝高強,心思縝密又敏銳,有他跟在身邊,皇上再放心不過。
  
  石雋嘆口氣,然後躺在床上。
  
  「對了,破廟裡的那位姑娘是誰?」碌義收拾著桌上的沾血布塊。
  
  「誰知道!」石雋閉上眼。
  
  「您真不該放她走,說不定她會到處宣傳!」放走她,碌義還真是後悔呢。
  
  「她救了朕,朕怎麼能恩將仇報?!」石雋張開眼,「即便我們和趾國有著國對國的深仇,但是沒必要殘殺百姓。」
  
  碌義搖搖頭,「皇上,您這是婦人……」
  
  「你說朕什麼?」石雋的眉頭倏地揚高,「你當真這麼認為嗎?你想她那種小姑娘會給我們造成什麼威脅?如果你殺了她,多了具屍首,不是更讓人起疑?」
  
  「這……」碌義垂下腦袋,「但願那丫頭不會鬧事才好。」
  
  「朕要歇一會兒,你出去吧!今晚朕還得再次行動,如果讓他們將畫軸送交到暹羅王手上,那就糟了。」石雋又說。
  
  「今晚!不……萬萬不行,您的傷還未痊癒,不能冒險行動。」碌義瞪大眼,說什麼也不肯讓他輕舉妄動。
  
  「今晚沒拿到畫軸,畫軸就要被送到暹羅國,此行就白費了。」石雋撐起身,跟碌義抗辯。
  
  「皇上,您別亂動,今晚就讓小的去。」
  
  「不行,你的武功雖然不錯,但是輕功還不行,一定無法得手。」石雋微喘地說。
  
  「可是您的傷勢……」
  
  「你身上不是有顆仙丹嗎?只要服下,便可一天不會感覺到疼痛,吃過晚膳就讓朕服下。」石雋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很明白地告訴祿義,他已決定的事,是不容許旁人反駁的。
  
  「這……好吧,您早些休息。」碌義不再多說,讓皇上早點歇息才是正事。
  
  *********
  
  厲小冰睡醒時已是午後,這才想起她還沒洗衣裳,趕緊提著裝了髒衣服的籃子來到溪畔。
  
  當她洗好衣服,正準備回家晾曬,卻在門口驚見一個未曾見過面的男人匆匆離開,還撞翻了她手上的籃子,好不容易洗乾淨的衣服掉了一地。
  
  她皺著眉,好奇地上前詢問厲吉隆,「大哥,那人是誰呀?鬼鬼祟祟、莽莽撞撞,還陰陽怪氣的。」
  
  「別胡說,他可是大王身邊的師爺。」厲吉隆拱手道。
  
  「師爺?!那不就得很聰明嗎?」厲小冰好奇地問。
  
  「嗯,沒錯。」厲吉隆的身分則是日風城的捕頭,身手不凡。
  
  他想著剛剛喀夙朋師爺交給他的東西,以及交代的話,眉頭不禁緊蹙。如果湮陽國真的派人過來,那可千萬不能掉以輕心呀。
  
  「可是我看那人獐頭鼠目,大聰明沒有,小聰明倒不少吧。」她這輩子最討厭那種無禮又自大的人,撞倒她手裡的東西,居然連聲道歉也沒有。
  
  「妳再胡說八道,大哥可要懲罰妳了。」厲吉隆皺起眉,沒好氣地說。
  
  「原來大官都是說不得的啊,我知道了。」
  
  她噘著唇撿起地上的衣服,氣呼呼地來到後頭,打了些水,將髒掉的衣裳沖洗乾淨後,一件一件的晾在竹竿上。
  
  突然,天空下起霏霏細雨,轉眼間雨勢變大,厲小冰趕緊將衣服改晾在屋簷下。
  
  一直到黃昏時分,雨勢依舊滂沱,連油燈都差點被風吹熄。
  
  不好了,看來又要下豪雨了,得趕緊將窗子釘一釘才成。
  
  厲小冰著急地想著,趕緊找來榔頭、釘子,正打算將窗子釘得更牢固,小手卻被厲吉隆握住。
  
  「為何不叫我來釘?」看著她微凝的小臉,他知道她還在惱他,於是朝她伸出手,「給我。」
  
  「不用。」她將榔頭藏在身後,指著地上的一隻木箱,「那邊還有,你自己去找。」
  
  「我又沒怪妳。」
  
  「還說沒有!爹娘不在,你就會欺負我。」厲小冰咬著唇,眼眶泛紅,逕自轉身釘釘子。
  
  厲吉隆感慨不已,不知道如何告訴她其實她是厲家的養女,從她踏進厲家大門開始,他一瞧見她那雙大眼和臉上的酒窩,就不可自拔的喜歡上她,而且是非常的喜歡。
  
  「我說的是實話,那個人妳惹不起,以後千萬別亂說話。」他來到木箱旁,尋找榔頭。
  
  「哥,我真的不怪你……只是嘔。」她難過的說,垂下腦袋。
  
  他回頭,微微一笑,「那就好,這裡沒有榔頭,還是我來吧。」
  
  「嗯,家裡也快沒米糧,趁現在風雨還不算大,我去買一些回來。」厲小冰將榔頭交給他之後,便拿著傘出門。
  
  「小冰,路上小心點……」厲吉隆沖了出來,已不見她的人影,「這丫頭,怎麼說什麼就做什麼,也不看看天候這麼不穩定。」
  
  他沒轍,只好繼續釘窗戶,如果不趕緊做好,就怕又會被那小丫頭叨念一頓。
  
  *********
  
  厲小冰撐著傘才走到街口,卻瞧見一個黑衣人擋在她面前,嚇了她一大跳,抬頭一看,立刻認出他是在破廟裡遇見的那位公子。
  
  只是他的氣色好了很多,模樣更加俊魅逼人,讓她的小臉驀地酡紅。
  
  「是你!你身上的傷好些沒有?」突然,她想起他身邊那個凶巴巴,動作帶點娘娘腔的男人,忍不住左顧右盼,「就只有你一人嗎?」
  
  「就只有我一人,而且傷勢好多了,多謝姑娘關心。」石雋勾起冷笑,眸光轉為冷冽,手指著另一邊,「我看妳從那戶人家走出來,妳是……」
  
  「那戶……哦,我就住在那裡呀!下雨了,你怎麼又沒帶傘?要不要去我家避避雨?」見他衣裳又濕了,她不禁擔心他會受風寒,就連傷勢都會惡化。
  
  「不必。」石雋緊蹙眉頭,怎麼也沒想到昨夜不期而遇的女子居然是厲家人。
  
  「妳曾提及妳有一位大哥……」
  
  「他就是日風城的捕頭呀!」在她的心目中,大哥是大英雄,剛剛若不是他隨意罵人,她也不想跟他鬧彆扭。
  
  「我知道了。姑娘要出門?」他問。
  
  「嗯,我要去前面幾條街的雜貨鋪買米和油,就怕待會兒風雨變大,商店會關門,想買都買不到了呢。」她笑咪咪她說。
  
  「那姑娘去忙吧。」石雋轉首看了下厲家。
  
  「公子,你要去哪兒?你沒帶傘哪!」
  
  「我沒事,只是到附近找個朋友。」雖然吃了仙丹止痛,但是拉扯到傷口時仍會感覺疼痛,他忍不住伸手按住傷處,「妳先去吧。」
  
  厲小冰看他的動作就知道他的傷口又犯疼了。「如果你不願意來我家,那還是趕緊去找你朋友吧。來,傘給你。」
  
  她微笑地將傘交到他手上,然後拔腿狂奔。
  
  「喂……」石雋來不及喊住她,不禁逸出笑聲,「真是個淘氣的小姑娘。」
  
  隨即他收斂笑容,想起她的身分,暗暗告訴自己,他得將她的恩情先擺在一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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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9 00:17:0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厲吉隆身為日風城的捕頭,生活向來簡樸,在他身上絕對看不見奢華二字。
  
  因此當石雋躍上屋頂,觸目所見就是一個小小院落,前後兩間房間,要找一樣東西應該不難。
  
  拉下面罩,他躍下地面,在屋裡摸索許久,突然,厲吉隆從一旁閃進屋裡。
  
  「我終於等到你了。」
  
  「你知道我要來?」石雋冷著嗓音說。
  
  「哈……是湮陽國的皇上派你來的吧?那我倒要瞧瞧你們湮陽國武士的功夫究竟如何!」
  
  厲吉隆倏地拿下掛在牆上的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逼向石雋。
  
  石雋冷哼一聲,朝旁邊一閃,隨即提起氣,雙指夾住厲吉隆的長劍,將內力送到指尖,霍然一彈,長劍應聲折斷。
  
  「你!」厲吉隆錯愕地瞠大眼,「好,沒劍也可以,我就不信逮不到你。」
  
  他繼續出招,石雋俐落一閃,揮拳抵制,但也因為動作太過劇烈扯痛傷口,讓他輕哼一聲。
  
  「怎麼了?」厲吉隆冷笑,「受傷了?」
  
  「受傷?逗你玩玩,居然相信?」
  
  石雋趁他不注意,連續出招攻向他,最後以精湛的點穴技巧將他制伏。
  
  「說,畫軸放在哪兒?」石雋以短刀抵住厲吉隆的喉嚨。
  
  厲吉隆別開臉,什麼都不願說。
  
  「真的不肯說?」石雋加重手勁,刀子更加貼近厲吉隆,「再不說,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厲吉隆依舊不發一語,閉上眼,像是早已做了必死的打算。
  
  「據我所知,你妹妹剛剛出去,應該很快就會回來,如果你死了,我會怎麼對付你妹妹,你能想像得出來嗎?」他發出沁寒怪異的笑聲,當然,這是為了不讓他認出他真正的聲音。
  
  「你!」厲吉隆氣怒到雙眼泛紅,直睨著他,「你敢?!如果你敢欺負小冰,小心我做鬼也不會饒了你。」
  
  「只要你告訴我東西在哪兒,你便不會變成鬼。」
  
  「哼!作夢。」他被定住的左手微微動了下。
  
  石雋敏銳地察覺了,立即看向他的左邊,然後摸向他的腰際,將掛在那裡的一隻黑色長袋抽了下來,笑說:「看來你是一位好哥哥,一提及妹妹便失去冷靜,謝謝你的東西了。」
  
  說完,他轉身跳開,才一眨眼的工夫,就看不到人影了。
  
  「該死的!」
  
  厲吉隆試著運氣,想解開被點住的穴道。
  
  可惜徒勞無功,他只好待在原地。
  
  不一會兒,厲小冰一身濕淋淋的回來。
  
  「哥……我買了米、還有乾糧,盧大嬸還送我一些她自個兒醃的醬菜。」
  
  她見他動也不動,屋裡好像還有打鬥的痕跡。
  
  「咦?哥,你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哥在練功,妳去把衣服換了。」厲吉隆現在只能動動手指。
  
  「練功?!練功需要練成這樣嗎?」她才不信。
  
  「小冰,妳的傘呢?」他反問。
  
  「我……」她頓時不知應該如何回答。「算了,我去換衣服,希望我等會兒出來你已經練完功。」
  
  厲吉隆覺得她的反應很怪異:心生疑惑,但是當務之急還是儘快解開穴道。
  
  *********
  
  石雋回到別苑時,已經吃不消的倒在地上。
  
  「皇上?皇上……」碌義上前攙扶起他,「您沒事吧?」
  
  「朕沒事,只是傷口似乎不太好。」石雋急喘地說。
  
  「快進屋裡,我幫您看看。」碌義趕緊扶他進房間,解開他的衣裳,才發現傷口滲出鮮血,情況極糟。
  
  「東西到手了。」石雋抿唇一笑,並拿出畫軸。
  
  「太好了,我們可以回京都了。」碌義一邊為他換藥,一邊笑說:「宮裡的女醫比我溫柔多了。」
  
  「哈……呃!」這一笑又拉痛了傷口,但他不忘打開畫軸,看著裡頭的資料,眼睛驀地瞠大。
  
  「皇上,怎麼了?」碌義問道。
  
  石雋將畫軸遞到碌義手上。
  
  碌義低頭一瞧,難以置信地說:「老天,他們居然聯手購買大批震天雷……這不是女真新開發的武器嗎?威力之大,無人能敵呀。」
  
  「我們得進行破壞。」石雋閉上眼。
  
  「怎麼進行?」
  
  「朕心裡已有打算,讓朕休養一日,後天朕將以車潰國贏王爺孫兒的身分前去拜訪幾位大人物。」
  
  贏王爺過去曾欠他幾份情,但是對於車?國國王將對付湮陽國一事卻無力插手,只好答應讓石雋假冒這個身分,而贏王爺則雲遊四海,先行逃離這個是非地。
  
  「皇上,才一天……」
  
  「別插嘴,就這麼辦。」
  
  碌義知道自己再說什麼皇上也聽不進耳裡,也只好拱手領命。
  
  *********
  
  趾國建都日風城已有多年,但它不是趾國最大的城鎮,旗樓低矮,城溝亦不足以抵抗外敵,就連紅色的城門也斑駁褪色,再加上近來風雨不斷,整座城隱隱散發一股發黴的氣味。
  
  只要大雨來襲,酉時一過,全城便一片漆黑,靜謐無聲,除了更夫敲梆子的聲響之外,只剩下狗吠聲。
  
  那麼為何趾國會建都於此?因為地形之故。這裡位於趾國最高處,敵軍入侵困難,站在哨樓上可以觀看十裡內的情況,難攻易守。
  
  天方亮,數隻麻雀在厲家屋簷啾啾叫。
  
  厲小冰張開眼,看向窗外,而後起身將竹簾拉開,笑望著外頭無憂無慮的鳥兒,輕聲說道:「早呀!天晴了,你們也很開心吧?」
  
  她立即梳洗,提起裝著髒衣服的籃子走向溪邊。路上她看見冒出山頭的曙光,老天,她好幾天沒看見日出了,好像所有的黴味全消失不見。
  
  將籃子放在地上,她閉上眼,展開雙臂深吸一口氣……突然,她像是聞到一股……不屬於這裡的氣味,那是會讓她臉紅心跳、血液狂奔的氣味!
  
  猛地張開眼,她看見一張幾乎觸碰到她的鼻子的俊魅笑臉。
  
  「啊!」厲小冰瞪大眼,「是……是你?」
  
  「對,我是特地拿傘來還妳。」石雋將傘遞到她眼前,「謝了,可是妳昨晚一定淋得全身濕。」
  
  說也奇怪,明知道她是厲吉隆的妹妹,和她太過親近很可能會洩漏自己的身分,但他就是不由自主的想來見她。
  
  「我沒關係。」她聳肩一笑,「像我們這種人得經常下田種菜、上山摘野果,淋得一身濕是司空見慣的事。」
  
  「聽姑娘這番話,好像我們是不同種類的人。」石雋肆笑,眸光深不可測。
  
  「瞧公子今日一身華服,非官即商,當然與咱們不同。」她聰明又伶俐地回答。
  
  「令兄不也是官府中人?」他笑望她那張清靈俏麗的面容,和宮中那些嬌嬈的女人的確截然不同,讓人捨不得移開眼睛。
  
  「我大哥只是一個捕頭,那算什麼官?!」她掩嘴一笑,「我大哥常說,他只是掛著一個官名,好為百姓做事罷了。」
  
  「哦。」石雋瞇起眸,暗忖,如果湮陽國有這種捕頭就好了。
  
  「對了,我叫厲小冰,公子,不知你尊姓大名?」
  
  「在下姓贏,贏風。」他發現自己深受她那雙骨碌碌的大眼睛吸引。
  
  「迎風……迎風飛舞的迎風嗎?」她轉了轉眼珠子。
  
  「不,是輸贏的贏,我來自車滇國。」石雋看出她似乎對他的姓氏非常好奇,於是說得更明白。
  
  「原來你不是趾國人,難怪口音不太對。」厲小冰看著他,難以忽略想關懷他的心意,「你……你的傷勢好些了嗎?」
  
  他抬起她的下巴,眼神不同於以往的笑看著她,「妳想知道?」
  
  「呃……」她身子一僵,傻傻地望著他,「公子,你別這樣……」
  
  「我知道妳關心我。」他緊抿著唇。
  
  「我是關心你,可是……」她垂下酡紅的臉蛋,囁嚅道:「男女授受不親,公子,請不要這樣……」
  
  他放下手,咧開嘴笑說:「可愛的姑娘。」
  
  「呃……我要去洗衣裳了。」她慌張地提起籃子。
  
  「等等,姑娘。」石雋喊住她,「在下的傷勢好多了。」
  
  「那就好。」厲小冰偏著腦袋甜笑的說,「儘管如此,贏公子,你還是不要到處走動比較好,傘不用急著還。」.
  
  石雋瞧著她露出無邪的笑靨,澄淨的眼裡盡是嬌憨與率真,精巧的鼻樑不是紅豔的唇,整個人散發出天真的神采,讓他不禁瞇起雙眸,又一次陷入失神的狀態--
  
  「公子,你怎麼了?」厲小冰發現他直盯著自己,一顆心突然失去控制般的狂跳,連雙腮都染紅了。
  
  「沒。」他回過神來,「後天有個晚宴,我希望妳能參加。」
  
  「啥?」她不懂,「什麼晚宴?」
  
  「到時候妳就知道了。」他勾唇一笑,「如果妳出席的話,我們絕對有機會再見面。」
  
  「可是……」厲小冰想了想,覺得有些不對勁。「我向來不參與什麼宴會,你是不是搞錯人了?」
  
  「我確定是妳。」他綻放柔笑。
  
  「可是你絕對見不到我,我不喜歡那種場合。」
  
  「這麼肯定?」石雋笑問:「難不成與妳大哥有關的晚宴,妳也不參加?」
  
  「沒錯,我從不干涉我大哥和那些大官之間的事。」她好奇的眨眨眸子,仔細打量他的穿著打扮。
  
  第一次見到他,他一身黑衣,全身染血,落魄非常:第二次見到他,同樣黑衣披風,整個人像藏身在一道謎中,讓人捉摸不定。
  
  但是此刻他一身華服,頭戴鑲珠頂冠,腰系玲瓏繩,手上拿著一把繪了名家筆墨的精緻紙扇。
  
  「公子,你真的是官場中人?」她微微皺眉,坦白說,她不太喜歡那些為官的人。大哥平常因為工作的緣故,會請同僚來家裡吃飯,瞧他們喝起酒來毫不節制,而且還語開黃腔,著實令她不悅。
  
  「呵,我爺爺是,而我不過是行商之人。」他瀟灑地搖動紙扇,微微一笑,「怎麼?妳不喜歡官場中人?」
  
  「嗯,除了我大哥之外。」她掩嘴一笑,小聲地補了句,「幸好你不是。」
  
  「妳說什麼?」他挑起眉頭。
  
  「沒……啊!我得趕緊去洗衣服了,否則會來不及回去做早膳。」厲小冰不再逗留,直往溪邊奔去。
  
  石雋微勾起嘴角,眼看她消失不見後,這才轉身回別苑。
  
  *********
  
  當晚,厲小冰做了幾道小菜放在桌上,卻見厲吉隆愁眉苦臉,於是問道:「哥,你怎麼了?」
  
  「唉!」厲吉隆嘆口氣,緊握拳頭,「原以為身為捕頭是最乾脆不拖泥帶水的,沒想到還是有這麼多牽扯。」
  
  「到底怎麼回事?我聽得一頭霧水。」厲小冰為他盛飯,「快吃吧。」
  
  「幕賦佐裡大人後天要舉行晚宴,命令我參加。」他拿起飯碗,扒了一口,卻食不知味。
  
  尤其想起畫軸被偷,他還沒告知大人,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那你就參加呀,不過吃頓飯罷了。」厲小冰為他夾菜。
  
  「可是大人規定,參加者都得攜伴前往,呵,小冰,妳說我要帶誰去呀?」厲吉隆無奈的一笑。
  
  「我倒有個不錯的人選。」厲小冰笑說。
  
  「誰?」
  
  「鄰村的莉香姊姊呀,她一直對大哥有好感,如果你邀她前往,她一定會非常開心的。」厲小冰給了一個自以為很了不起的建議。
  
  「她?!省省吧,妳別老是給我出些餿主意。」厲吉隆皺起眉頭,無奈地睨了她一眼。
  
  「怎麼?我就不懂,你為什麼這麼嫌棄她?她對你這麼好,經常送你愛吃的東西過來呢。」她噘起小嘴,不滿地說。
  
  「妳不懂,感情這種事,不是她對我好,我就必須接受。」他搖搖頭。
  
  「那怎麼辦?」她扒了口飯,「那你要帶誰去?」
  
  「小冰,我知道妳不喜歡和官場中人應酬,但是為了哥哥,能不能陪我一起去?」厲吉隆一臉期待的看著她。
  
  「我?!」她秀眉微蹙,突然想起那位贏公子所說的話。
  
  晚宴?!該不會是和他有關吧?
  
  「到底怎麼樣?」厲吉隆試著又問。
  
  「我……」厲小冰雖然不想去,但是她倒想知道贏公子會不會去。「瞧你急得好像火燒眉毛了,好吧,我陪大哥去。」
  
  「真的?!那太好了,謝謝妳,小冰。」他喜出望外。
  
  「現在可以吃飯了吧?」她指著他放在桌上的碗,「今天不把菜吃光,我以後不再煮飯給你吃了。」
  
  「是,我一定把飯菜吃光光。」他一掃方才的陰鬱,大口吃了起來。
  
  「來,喝湯,這湯很清淡,喝了對身體好。」厲小冰見大哥的臉色變得輕鬆,也跟著開心起來。
  
  *********
  
  晚宴在幕賦佐府邸舉辦,是為了歡迎來自車潰國贏王爺的孫兒贏風公子。贏王爺從事黃金開挖與買賣,富可敵國,這次打算捐黃金給趾國,因而他的孫兒贏風備受禮遇。
  
  這點,光從晚宴的排場便可見一斑。
  
  厲小冰穿上最好的衣裳,跟隨厲吉隆來到幕賦佐府邸,因為緊張,一直跟在大哥身後,戰戰兢兢地四處瞧著。
  
  「哇……好大的院子哦。」她看著寬敞的花園,還有許多她從沒見過的漂亮花兒,難怪人家說有銀子是天,沒銀子是地,天與地的差別還真大。
  
  「往這裡走。」厲吉隆拉著她的手往另一頭走去。
  
  穿越拱門,走過一條長長的廊道,直到盡頭就是設宴的地方。
  
  「哎呀,日風城武功最強的厲捕頭來了。」幕賦佐裡大人一見到厲吉隆,立即說道。
  
  「謝大人.」
  
  「這位是?」裡大人看向厲小冰,雙眸閃過詭異的光芒。
  
  坐在一旁的石雋將裡大人的一舉一動瞧在眼裡,微瞇起眸,拿起酒杯,不動聲色地淺啜一口。
  
  「贏公子,你真的在這兒。」厲小冰張大晶瑩的雙眸。
  
  「沒錯,妳果真來了。」石雋噙著一抹笑,那笑容毫不設防地再次闖進她小小的心靈。
  
  兩人含情脈脈的相視半晌,讓厲吉隆看得心慌。
  
  「小冰,你們認識?」厲吉隆拉了拉厲小冰。
  
  「是呀,我上次在……」厲小冰看見石雋的臉色突然變得緊繃,驀地想起他曾要求她別說出去,只好敷衍道:「在市場買菜時遇見過這位公子。」
  
  「哦,沒想到我們贏公子還逛市場呀。」師爺喀夙朋笑說。
  
  石雋揉揉鼻子,勾起邪魅的笑容,語帶曖昧的說:「或許你們不知道,女人喜歡的胭脂水粉就是在那種地方買的。」
  
  「原來……哈……」周遭的男人一起大笑。
  
  厲小冰的眉頭輕輕蹙起,小嘴也難過的噘高。
  
  石雋轉向厲吉隆。「厲捕頭,你好,聽說你武功一流,從來沒有犯人從你手中逃脫。」
  
  「哪裡,倒是我聽大人說了,贏公子非但身分尊貴,出門更是朱輪華轂,在家不缺炊金喂玉。」厲吉隆這番話隱含濃濃酸意。
  
  「好說。」石雋當然聽出來了,只是不明白他的敵意因何而來,隨即他又瞟向厲小冰那張矜冷的小臉。
  
  呵,這對兄妹,脾氣都有點古怪。
  
  「既然大家都認識了,就應該喝一杯。」裡大人先行舉杯。
  
  男人們一杯又一杯,暢談國事、財富,當然還提及了進攻湮陽國的計謀。
  
  一旁的女人們則談論穿衣、打扮,還有孩子。
  
  就只有厲家兄妹插不上話。
  
  「我吃飽了,不知道……我是否能去前面院子走走,看看花草?」厲小冰突然開口。
  
  「也好,如果厲姑娘喜歡,就去看看吧。」裡大人撚須笑說。
  
  「謝謝大人。」厲小冰點點頭,轉身離開。
  
  厲吉隆儘管不放心,卻走不開身。
  
  石雋看著厲小冰離去的身影,又見大夥的話題轉到女人身上,於是站起身。「喝多了,想上一下茅房,你們慢用。」
  
  可是石雋卻轉往花園,遠遠就瞧見厲小冰蹲在花兒前面,微笑地望著一朵朵爭奇鬥豔的花兒。
  
  「怎麼了?不喜歡那樣的氛圍?」石雋走到她身邊。
  
  她震了下,隨即輕輕一哼。
  
  「厲姑娘,不知在下哪兒得罪妳了?」他笑望她一臉倔強。
  
  「我一直以為你和其他男人不同,原來……半斤八兩嘛。」她睨了他一眼,又將目光調向花兒。
  
  「不同?!怎麼個不同?」石雋瞇眼一笑。
  
  她轉身背對著他,卻不肯明說,因為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現在的心情,嚴格的說,他們就像陌生人,她甚至不知道他的性情、為人,但是為何對於他是否風流如此在意?
  
  「到底怎麼樣?妳不說,我又怎麼知道我哪兒做錯了?又該怎麼改呢?」他在她身旁蹲下,看著她微噘的小嘴。
  
  厲小冰閉上眼,氣得轉身,「我最討厭風流鬼了,你別再跟我說話。」
  
  「風流鬼?!」他眉一挑,突然想通了,「哦,妳是指……去市場為姑娘買胭脂水粉這件事?」
  
  「我不想聽。」厲小冰站起身,就要離開。
  
  他卻伸手抓住她,將她困在他與樹之間,「是妳說的,在市場遇到我,而我只能順著妳的話胡誨,難不成這樣也要生我的氣?」
  
  厲小冰往後緊貼著樹幹,望著他欺近的英俊臉孔,尤其他那雙眸子像是會放電,震得她一顆心蔔通狂跳。
  
  「你的意思是……並不是……不是要送姑娘胭脂水粉?」
  
  「當然不是,妳信嗎?」他的眸光突然變得深濃,唇辦徐徐往下,貼近她的小嘴,熱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紊亂她的心。
  
  「我……我不……唔……」
  
  厲小冰的話還沒說完,他的唇已覆上她的,這樣的接觸讓她的心跳亂了節奏,所有的思緒瞬間凍結,她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
  
  他的舌尖沿著她的唇線輕輕滑動,酥麻了她的人,也混亂了她的心……
  
  「妳還沒告訴我,妳信嗎?」他在她的頸間呵氣,輕聲問道。
  
  「我……我……」
  
  「小冰……小冰……妳在哪兒?」
  
  厲吉隆的嗓音由遠而近的傳來,震住了厲小冰,也喚回她的理智。
  
  她猛地推開石雋,「我大哥來找我了,你先躲起來,拜託。」
  
  厲小冰祈求的眼神讓他不忍拒絕,只好撇撇嘴,讓她獨自從樹後走出去。
  
  「大哥,我在這裡。」她的神情有些驚慌。
  
  「原來妳在那裡,我還以為妳迷路了。」厲吉隆一見到她,明顯地松了口氣,急忙握住她的小手,「大哥還不能馬上回去,妳不會無聊吧?」
  
  「不……怎麼會!」厲小冰的思緒像是被石雋俘虜了,連說話都變得結巴。
  
  他放開她,「那就好,大哥先回座了。」
  
  隱身在樹後的石雋鑽研著厲吉隆的表情,像是發現了一些端倪,再看看厲小冰那張與厲吉隆完全不相似的純真臉蛋,一股強烈的感覺在他心中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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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9 00:17:24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他真的是妳的大哥嗎?」厲吉隆走遠後,石雋便從樹後現身,問著低垂著腦袋,渾身下自在的厲小冰。
  
  「大哥就大哥,難不成還有假的嗎?」她抬頭,質疑地問。
  
  「哼,誰知道呢?」他頓了下,「我也該回去,離席太久了。」
  
  「贏公子……」她喊住他,上前幾步,「我相信你。」
  
  他彷彿早就預料到會是這個答案,「那就好,不枉費我對妳說了這些。」
  
  「那你……你剛剛是……」
  
  「剛剛?」他當然知道她指的是什麼,卻只是輕漾笑意,不發一語地繼續朝前走。
  
  突然,他停下腳步,轉身,「待會兒晚宴結束後,想不想一塊去走走?」
  
  厲小冰搖搖頭,「太晚了,我沒辦法。」
  
  「怕妳大哥責備?」石雋來到她的面前,握住她的柔荑,瞇起雙眸,「如果妳大哥今晚不回去呢?」
  
  「不論他回不回去,我都不可能跟一個根本不熟的男人在外頭閒逛。」她抽回手,有些無措地說:「你進去吧。」
  
  「真的不肯?好吧,我不勉強,改天再見。」石雋揚起一抹笑,瀟灑的離開了。
  
  他只能告訴自己,她不過是他這趟任務的一個意外,一個讓他心動的意外。
  
  老實說,她選擇離他遠一點是對的,否則只會為她帶來危險。雖然她是厲吉隆的妹妹,他也無意讓她瞠這淌渾水。
  
  厲小冰咬咬下唇,看著他孤傲頎長的背影,有這麼一瞬間,她競發現他似乎很寂寞,而表現於外的卻不是最真實的他。
  
  「等等。」她跑到他面前,「我跟你一起進去,我有點累了,想先向裡大人告辭,順便跟我大哥說一聲。」
  
  「也好。」石雋放慢腳步,讓她跟上他。
  
  回到晚宴會場,厲小冰先向裡大人道別,又跟厲吉隆說一聲後,轉身便要離開。
  
  厲吉隆不放心地拉住她,「妳一個人走夜路很危險,小心一點。」
  
  「我又不是沒走過夜路,放心啦。」厲小冰不在意的說。
  
  這時,裡大人朝站在一旁的手下勾勾手指,附在那入耳畔不知說些什麼,然後那人迅速離開。
  
  石雋瞇起眸,看著這一切,之後微微斂下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贏公子,你剛剛離開了好一會兒,咱們是不是可以好好喝一杯呢?」裡大人舉杯。
  
  「真是失禮,來,我敬裡大人、師爺和厲捕頭一杯。」石雋舉杯,一飲而盡。
  
  *********
  
  厲小冰走在返家的路上,輕哼著小曲兒,一邊抬頭數著天上的星星,但是數著數著,她發現星星突然變形,全變成了贏風的樣子。
  
  他邪魅的笑容、優雅的舉止、君子般的風範、絕色無匹的俊逸五官,以及時而多情、時而無心的深邃雙眸……
  
  唔……她是怎麼搞的,為何一想起他就雙頰發燙呢?
  
  不,她不能再想了,尤其是那個不該有的吻……她一定、一定要忘了。
  
  低頭一嘆,突然有道身影掠過,在她面前停住,嚇了她一大跳。
  
  「你是誰?」她吃驚地看著眼前的蒙面人。
  
  「哈,我是誰妳管不著,跟我去一個地方。」蒙面人狂妄的說。
  
  「你不說去哪裡,我怎麼可能隨便跟你去!」厲小冰雖然很害怕,但是依舊表現得很鎮定,暗暗觀察著對方。
  
  「真的不去?」蒙面人的手慢慢摸向腰間的長劍。
  
  「你想幹嘛?你……」
  
  厲小冰的話還沒說完,蒙面人的劍已逼上她喉間。
  
  「識相的話,就乖乖跟我走。」
  
  「好,要殺要剮都隨你。」厲小冰也是有傲氣,她想或許是大哥過去辦案得罪了什麼人,既然如此,她更不該表現出懦弱。
  
  「姑娘,為了完成使命,我不得不這麼做了。」
  
  蒙面人將她的手臂往後一折,正打算朝她揮拳,一條飛腿從天而降,擊中蒙面人的面門,將他踢飛。
  
  蒙面人立刻站起身,瞪大眼看著來人。
  
  「你……贏……」
  
  「你認識我?」石雋早就知道他是誰了,仍故作不解地問。
  
  「你……你別過來。」蒙面人怕事蹟敗露,洩漏身分,因而持續後退,與石雋保持一段距離,然後迅速逃離。
  
  厲小冰含淚看著石雋,原本勉強維持的鎮定終於瓦解,渾身打顫。「贏……贏公子,謝謝你。」
  
  「妳受傷了!」他眼尖地看見她頸部有道血痕,想必是剛剛那人不慎割傷了她。
  
  她摸了摸頸子。「呃……有點疼,但是還好。」
  
  「走,到我的別苑,我為妳療傷。」他睇著她有些蒼白的臉孔。
  
  「不……不用了。」這麼晚了,她怎麼好隨他回去?
  
  「別矜持了,姑娘矜持是好事,但得用對地方。」他握住她的手,強制性地帶她離開。
  
  *********
  
  進入別苑時,厲小冰已經疼到半昏厥狀態。
  
  除了頸部受傷,手臂也泛疼,從來沒有過的感覺讓她快要挺不住了。
  
  「妳還好吧?」石雋將她帶進房裡,讓她在床上躺下,先為她的頸部上藥,再幫她祛除手臂上的淤血。
  
  等治療告一段落,他看了眼她,發現她已經睡著了。
  
  石雋勾唇一笑,為她蓋好被子,正欲離開,卻聽見她逸出含糊的囈語--
  
  「別……別殺我……求你,不要……」
  
  他趕緊回到她身邊,拍拍她的小臉,「醒醒,沒事了……妳在作噩夢,快醒醒……」
  
  「啊!」她彈坐起身,當看見石雋就坐在她身邊,這才想起發生了什麼事,「我……我怎麼會在這裡?」
  
  「因為妳受了傷,別慌,再休息一會兒。」他為她墊高枕頭,讓她靠在上面,臉上的擔憂稍減。
  
  「已經很晚了吧?我該回去了。」她有些不安地說。
  
  「別急。」他按住她,欺近她,勾起嘴角說道:「厲吉隆現在還在晚宴上,我想他們會徹夜長談。」
  
  「為什麼?」
  
  「因為他……」他丟了樣很重要的東西。不過石雋並沒有傻得說出口,「因為他們似乎有重要的公事得談。」
  
  「這樣呀……我還是……」猛一抬眼,她竟看見他絕俊的笑臉愈來愈靠近她,就連呼吸也全是他的男人氣味。
  
  「就非得拒我於千裡之外?其實我瞧得出來,妳對我很有好感。」石雋俯下身,近距離瞧著她怯柔的模樣。
  
  想避開她、遠離她,可為何愈是這麼想,他就愈背道而行,尤其是看見她此刻受了傷,柔弱中帶著楚楚可憐的纖細,他更是無法漠視自己對她的好感。
  
  坦白說,他這輩子見了這麼多女人,還是頭一次被這樣的感覺俘虜,讓他強烈的想展現君主的霸氣,佔有她、得到她。
  
  而這絕不是他的一貫作風。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厲小冰傻氣地問。
  
  「難道妳看不出來,我對妳也不錯?」
  
  石雋抬起她的下巴,輕輕撥開覆在她臉上的一屢青絲,毫不避諱地低頭含吮住她的小嘴,將內心的狂熱化為行動。
  
  厲小冰全身緊繃,小手抓著床沿,不知該做何反應,只知道她的心跳得好快,而他接下來的動作,更是令她大吃一驚。
  
  他……他居然也坐到床上,放下床幔!
  
  「你在做什麼?不能這樣……」
  
  她拚命掙紮,想要推開他。
  
  石雋卻箝住她的手,「小冰,我只是在教妳如何接受自己的心。」
  
  向來唯我獨尊,石雋遇上的多是投懷送抱的女人,像她這樣明明喜歡他,卻又疏遠他的女人當真少見,而她的抗拒卻更加吸引他。
  
  「我……我明白我自己的心。」她哽咽地說。
  
  「哦,真是這樣?」他笑說,壓縛著她熱騰騰又戰慄不休的身子。
  
  厲小冰驚愕地看著他,只見他的笑容更加溫柔,大手從她的臉頰緩緩滑向她白皙的頸項,解開她的衣襟……
  
  「呃……」厲小冰倒抽一口氣,急忙壓住他的大手,「別……」
  
  石雋低聲一笑,欺近她的小臉,醇厚的嗓音夾帶著誘哄,「順其自然,又何必違背自己的良心呢?」
  
  「順……不……不是這樣……」厲小冰拚命搖頭,「我們根本還不熟,只是……」
  
  「只是妳救過我,還為我保密,是吧?」他直盯著她那雙羞怯的眸子,嗓音低啞地說,雙手繼續在她身上探索。
  
  「你……」厲小冰說不出話,當他的大手揉上她的雪胸時,她整個人愕愣住,頓覺口乾舌燥,沒想到他會這麼瘋狂……然而這樣的觸碰讓她受不了,幾乎尖叫出聲。
  
  「妳何必這麼害怕?」他輕笑。
  
  「我知道這是不對的,你放開我,我不能……」她心驚地說,腦袋搖個不停。
  
  石雋皺起眉,沒想到這丫頭居然還沒搞清楚狀況,他現在可不是在跟她演戲,而是真心想得到她,因為她跟過往待在他身邊那些膚淺、勢利的女人截然不同。
  
  他瞇起眸,大手一揮,覆在她胸口的肚兜飄落地面,露出她那兩團飽滿渾圓的嫩白椒乳。
  
  她瞪大眼,這才驚覺自己的身子已被他侵犯了。
  
  而此時,在接觸到空氣中的涼意時,她的乳丘驀地硬挺了起來,像極了在風中戰慄的小蓓蕾,引入遐思。
  
  「妳真美。」石雋一雙大手緊箝著她的手腕,看著她刷白的小臉,還有映上薄暈的柔白頸子。
  
  「你……你……」她一雙大眼直勾勾的瞅著他的眼。
  
  石雋眸光轉熾,看著她那青澀的模樣,「現在還怕我嗎?」
  
  「我……怕……」她直覺反應,連聲音都在發抖。
  
  「怕我哪裡?」他俯低身子,蓄意漠視她的膽怯和羞澀。
  
  「怕……」她的小嘴不自在地蠕動,「怕很多……」
  
  「真是這樣?」石雋笑出聲,「好吧,那麼我們就從頭開始。」
  
  說完,他又攫住她的小嘴。
  
  這次他不再是輕啄慢舔,而是將舌尖鑽進她的小嘴裡,在她的口中與她的小舌恣意糾纏,攪和熱情。
  
  同時,他褪下身上的衣服,胸毛蓄意貼近她的酥胸,挑勾著她。
  
  「呃……好癢……」厲小冰披頭散髮,難耐的扭動身子,想躲開他惡意的調戲。「別……別……」
  
  他不但吻她、吮她,大手還毫不節制地在她身上遊移,讓她發出誘人的呻吟。
  
  「啊……」更奇怪的是,她居然感覺到雙腿之間有道暖流流出,嚇得她驚慌失措,「讓我走……我不能再待下去,我怎麼會這樣……」
  
  「這表示妳很熱情呀。」她的自然反應迷惑了他的心,「我要妳記住,這才是妳的本性。」
  
  說著,他健碩的身子向下移動,焚熱的氣息輕拂在她的雙峰間,瞇眼瞧著它們輕輕顫動的模樣。
  
  厲小冰怎麼也無法推開他,這時,他的唇含住她的乳尖,濕熱的唇繞著她的乳頭旋轉,酥麻的感覺讓她渾身僵住。
  
  「啊……」她情不自禁地抓住他厚實的肩膀,嬌聲低呼。
  
  瞧她這樣的反應,他勾唇一笑,大掌擠搓、愛撫著她的雙峰,使她全身控制不住地發麻、發癢。
  
  「妳這兒好軟。」石雋握住她的椒乳,再一次孟浪的深吮。
  
  「嗯……啊……」她覺得下腹的熱流更加洶湧,下禁低呼出聲。
  
  雙乳、頸窩被印下一個個吻痕,又紅又麻,讓初識情滋味的她不知如何宣洩這種感覺。
  
  「別……放開我……」她逸出細柔的嬌喘。
  
  突然,她感到有樣凸硬的東西緊抵著下腹,這是……
  
  為了滿足好奇心,厲小冰伸手一摸,雖然隔著長褲,但那燙手的硬實還是讓她嚇了一大跳。
  
  「呃……」
  
  「怎麼了?」他瞇起眸,邪魅地問。
  
  「那……那是什麼?」她一臉迷惑。
  
  「妳想呢?既然妳碰了我,那我也該碰妳才算公平是不是?」他笑說,撫向她的雙腿之間,找尋那片溫熱,刻意揉擰撩撥。
  
  「呃……」她霍然睜大眼,細軟綿柔的嚶嚀與呻吟不斷從她的小嘴逸出,酥入骨髓。
  
  「妳好敏感,我就是喜歡看妳這樣……」他瞇著眸,直視她銷魂的眼。
  
  「你放開我……不可以這樣……」厲小冰好害怕,他的一隻手輪流揉擰調戲著她的雪峰,另一隻手則在她腿間輕撫。
  
  她輕喟一聲,身子泛起強烈的戰慄。
  
  驀地,他的長指鑽入她的褻褲,在她柔密的毛髮上輕掃,邪惡的眸凝視著她柔弱無肋的眼瞳,眼底掠過過一抹詭譎的光芒。
  
  此時,厲小冰呈現半昏迷狀態,任由他擺佈。
  
  他的中指找到藏匿在毛髮中的核果,輕輕揉擰一下,居然挑起她最狂野的慾火,強烈的興奮讓她口乾舌燥,難耐地舔著自己的唇。
  
  「呃……嗯……」
  
  望著這一幕,他的下腹突地鼓脹起來,蠢蠢欲動。
  
  「怎麼樣?感覺得到這種快樂嗎?」
  
  石雋眸光深幽,說話之際手指探進她緊實的幽徑,那入侵的疼痛讓厲小冰嬌軟的身子霍然緊繃,似乎也清醒了。
  
  「啊,你做什麼?」
  
  他沒有回答她,俯首狂肆的吸吮她挺俏的粉色蓓蕾,手上的動作跟著加快,在那炙熱的花心賣力抽動,讓她在疼痛與快慰間震盪、浮沉。
  
  看著她眼角溢出淚水,小嘴卻天真的輕嚷歡快,讓他硬熱如鐵的下腹更加奔騰難抑了。
  
  「舒服嗎?」他嘶啞地問,指頭眷戀著那處美麗的地方,不忍離開。
  
  「啊……」
  
  就因為太過激狂,她青澀、嬌柔的身子哪禁得起石雋唇舌與手的放浪對待,強烈的疼痛先是奪去了她的呼吸,之後肆狂的高潮掠奪了她的靈魂,她竟然在這樣的情境中昏噘過去。
  
  「該死!」眼看她突然不再有動作,才知道她已經昏過去了。他只好壓抑住尚未抒發的熱慾,重重吐了口氣。
  
  好一會兒,他再看一眼她曼妙的胴體,不得不拿起被子為她蓋上,離開房間。
  
  *********
  
  渾身無力的厲小冰徐徐張開眼,屋內燈火暈黃,這裡到底是哪兒?現在又是什麼時候?
  
  掙紮著起身,身上的被子倏地滑落,她才發現自己幾近全裸地躺在床上。
  
  「啊!」她驚愕地拉起被子蓋住身子。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厲小冰驚慌地抓著頭髮,那充滿慾色、激情、狂熱的情景一一閃過她的腦海……她的身子隱隱顫抖,呼吸變得急促。
  
  「老天,昨晚贏風……贏風他……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我……」愈想愈不對,她趕緊穿上衣裳,正要出去,卻見房門被推了開來。
  
  「怎麼?醒了?」石雋手上端著託盤,倚在門邊笑睇著她,「吃吧,吃飽了我送妳回去。」
  
  厲小冰看見他,往後退一步,驚慌地說:「你……你別過來。」
  
  他卻不將她的駭意當一回事,直接將託盤往圓幾上一擱,大步來到她面前,近距離瞅著她那泛著淚霧的雙眸,「怎麼了?」
  
  她咬了咬下唇,「你……你昨晚褪我的衣裳?」
  
  「沒錯。」他勾起嘴角,「妳也配合得挺好。」
  
  「什麼?」她搗著臉頰,拚命搖頭,「你別胡說。」
  
  「妳就是因為配合得太起勁,過於興奮,才會昏厥過去。」他在圓幾旁坐下,「來吃點東西。」
  
  厲小冰仍不肯過去,只是紅著眼望著他,昨晚的一切一直在她的腦海裡打轉。
  
  他說得沒錯,昨晚她似乎也沉醉在他的愛撫與調情中,完全不像自己了。
  
  完了,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傻瓜,哭什麼?」他搖搖頭,上前抱住她輕顫的身子,「昨晚雖然有部分是出於情不自禁,但是絕大部分是因為我們對彼此有不錯的感覺,對吧?」
  
  「你……你說什麼?」她揚眉看著他。
  
  「該說的我都說了,來,我們一道用餐。」
  
  他的笑容充滿魅惑,再次迷幻了她的心與動作,乖乖地走到圓幾旁坐下。
  
  「多吃點,妳太瘦了。」他為她夾菜。
  
  厲小冰看著他,遲疑地問:「昨晚我們……」
  
  「妳昏過去了,什麼都沒發生。」石雋語氣平淡地說。
  
  看他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模樣,厲小冰不禁心生疑惑。
  
  「現在什麼時候了?」
  
  「辰時。」
  
  「什麼?」她手中的筷子掉在圓幾上,「這麼晚了?!我……我得回去了。」
  
  說著,她立刻站了起來。
  
  「妳要去哪兒?」他瞇起眸。
  
  「回家,我得回家,我一夜未歸,大哥一定會很著急。」厲小冰低頭看看自己,檢查是否穿戴整齊。
  
  「我不是說了,他昨晚不會回去。」
  
  「就算他昨晚不回去,一早也會回家的。」厲小冰堅持的說。
  
  「好吧,那我送妳回去。」見她這麼頑固,石雋站起身,索性不用膳了。
  
  「這樣好嗎?我大哥會誤會你……」厲小冰不希望大哥與贏風產生摩擦。
  
  「誤會我什麼?」他瀟灑地揚起嘴角,「誤會我將他的寶貝妹妹的心給拐走了?還是擔心他會報復我?」
  
  「呃……」她倒吸一口氣。
  
  「別緊張,我不會這麼容易被殺死。」他拿起斗篷為她披上,雙眸隱隱閃現溫柔的光影,「早上微涼,披著吧。」
  
  他的話正中她心底的擔憂。被殺……沒錯,大哥若知道了昨晚的事,難保不會殺了他。
  
  「謝謝。」這是一件上好的斗篷,披在身上異常溫暖,「我可以自己回去,理由也會自己找,你別送我了。」
  
  他摟住她的腰,「傻姑娘,我說了,我是九命怪貓,走吧。」
  
  *********
  
  厲吉隆在屋裡看見石雋和厲小冰動作親暱的走到大門口,立刻沖了出來,將厲小冰拉進懷裡。
  
  「小冰,妳去哪兒了?怎麼會跟他在一起?難不成妳昨晚不在家?」
  
  「她昨天在回家的路上被一名蒙面人攻擊,我救了她,但她也受了傷,所以我帶她回別苑療傷。」石雋輕描淡寫地說。
  
  「什麼?」厲吉隆急得上下打量厲小冰,看見她頸部的傷,還有那些不像傷口的紅印子,眸光突然變得銳利,「這些印子……」
  
  「印……」厲小冰摸了摸自己的頸子,突然想起昨夜的纏綿。「不知道……可能……可能是不適應這件斗篷的毛。」
  
  說著,她立刻將斗篷解下來,遞還給石雋。
  
  「謝謝你,我已經到家了。」
  
  「不請我進去坐坐?」
  
  說完,他不等主人開口,居然不請自入。
  
  「你……」厲吉隆根本來不及阻止。
  
  石雋步入屋裡,意外地看見師爺喀夙朋也在裡頭。
  
  「呵,原來是師爺。」石雋笑著在他身旁坐下。
  
  「贏公子?」喀夙朋眉一挑,笑意盎然地說:「沒想到贏公子也會來此,跟厲捕頭私下有交情?」
  
  「昨晚是我第一次與厲捕頭見面,應該說,我與厲姑娘的交情更深。」石雋笑看著厲吉隆,蓄意說著挑釁的話,卻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現就如同遇上情敵一般。
  
  「哦,就因為市場一遇?哈……你們兩人還真是所謂的英雄美人,一對佳偶啊。」喀夙朋仰首大笑。
  
  石雋先是看著厲小冰那張羞赧的容顏,再看向厲吉隆那雙憤怒的眼睛,笑容更加詭異了。
  
  他轉頭面向喀夙朋,「師爺來此,我想一定有重要的事話要與厲捕頭商量,那我先回去了。」
  
  「贏公子太客氣了。」喀夙朋客套地說。
  
  「哪裡,告辭了。」石雋起身,離開前又與充滿敵意的厲吉隆對視了一會兒,才向厲小冰勾唇一笑,瀟灑離去。
  
  厲小冰凝睇他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見,這才開口,「哥、師爺,你們聊,我去後面洗衣裳。」
  
  厲小冰離開後,喀夙朋立即對厲吉隆說:「看樣子令妹似乎和其他姑娘一樣,深受贏公子邪魅風采的吸引。」
  
  厲吉隆眉頭緊皺,這些話是他最不想聽的。
  
  「好,不談這些瑣事,我倒想知道你打算如何將畫軸找回來。」
  
  厲吉隆看向喀夙朋,「小冰昨晚被攻擊,對方也是蒙面黑衣人,幸虧……幸虧被贏公子所救,我想那位蒙面人該不會就是偷畫軸的人?還是他除了畫軸,另有目的?」說著,他不禁擔心起厲小冰的安危。
  
  「你應該知道大王非常在意這只畫軸的去向,一定要儘快找回來。」喀夙朋瞇起眸,「否則連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是。」厲吉隆煩鬱的閉上眼。
  
  「那就好,時間已經不早了,我該說的話都說了,你可得加把勁呀。」喀夙朋站起身,朝大門移步。
  
  「小的恭送師爺。」厲吉隆拱手道,聲音雖洪亮:心底卻萬分無奈,要找一個不知長相來歷的人,當真比登天還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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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9 00:18:11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皇上,您回來了!事情進行得怎麼樣了?」祿義見石雋回到別苑,上前恭迎。
  
  「不能太急,否則容易露出馬腳。」石雋在大廳的椅子上坐下。
  
  祿義立刻為他送上一杯熱茶。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時間已經來不及了。雖然畫軸在我們手中,但是他們的計畫非常完善,還打算以震天雷對付咱們,可不能掉以輕心。」
  
  「這些不用你說,朕心底有數。」石雋用力往桌上一拍。
  
  「是。」祿義垂首,不一會兒又偷偷抬眼瞧著皇上,「昨晚在這裡過夜的厲姑娘已經回去了?」
  
  「你想問什麼?直接說出來吧,別拐彎抹角,煩人。」他冷冷瞅著別具含意的祿義。
  
  「皇上……您喜歡她?」祿義當然知道昨晚皇上讓厲小冰留下來過夜的事。
  
  「你跟了朕這麼多年,你說呢?」石雋不答反問。
  
  「皇上,您並不缺女人。」他是想提醒皇上,千萬不要因為女人,亂了所有的規矩,失去以往的謹慎。
  
  「祿義,自從朕登基以來,那些企圖巴結朕的大臣,哪個沒贈送美女、稀世珍品的?」石雋掀起杯蓋,淺啜了口熱茶。
  
  祿義想了想,忍不住笑說:「這……還真是沒有。」
  
  「朕可曾看上過誰嗎?」石雋冷睇著他。
  
  「這倒也沒有,幾乎都被皇上打了回票……哈哈哈……」祿義不知道想起哪樁事,居然掩起嘴,笑不可遏。
  
  「你笑什麼?」石雋蹙眉。
  
  「我笑那陣子有不少大臣懷疑皇上是否有斷袖之癖!」祿義小聲的說。
  
  「去你的。」石雋露齒一笑,「不過這樣也好,從那時起就沒有人敢再自作主張送女人給朕了。」
  
  祿義收斂笑容,表情轉為正經。「對了,皇上,有件事小的一直不敢提,但眼看時間過了許久,卻不得不提了,是關於您對我提及的那個夢……」
  
  石雋的臉色霎時變得極為難看,「不過就是一場夢。」
  
  「您知道那不僅僅是場夢而已,否則您也不會對四位護衛下聖旨,我猜這非同兒戲吧?」祿義又說。
  
  「你瞧,四位護衛不是都沒事嗎?」
  
  「那是因為他們如您的夢境,找到命中伴侶。」
  
  「祿義,別再提了。」石雋緊蹙眉頭,「我不想再被這種事困擾。」
  
  「要不然也請您告訴我,提示是什麼?」他只想確定一下提示是否和厲小冰相符,否則即便是遊戲,也別在她身上浪費時間。
  
  石雋沉默半晌,「顯爵後裔。」
  
  「什麼?」祿義大吃一驚,「那就絕不可能是她了。」
  
  「她?你指誰?」石雋望向他。
  
  「當然是指厲小冰了。」
  
  「哈……」石雋發出一陣狂笑,「行了,朕不過是閑來無事逗弄她,你幹嘛看得這麼嚴重?!朕累了,你下去吧。」
  
  祿義不放心地看著石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只能說:「是。」然後退下。
  
  石雋來到窗邊,看著太陽:心想,期限是六十天,如今剩下幾天?
  
  這時,他的腦子又閃過厲小冰那動人的容貌、可愛的笑容……以及床上嬌柔水媚的模樣……
  
  當然,他也知道她絕對不符合提示,可是他對她卻有極大的興趣。
  
  *********
  
  趾國大王卡斯姜坐在主位上,等著喀夙朋來報。
  
  不一會兒工夫,他果真回來了。
  
  「啟稟大王,我問過厲捕頭,畫軸被竊那晚風雨交加,前一天咱們殿裡還來了刺客。」
  
  「會是同一人嗎?」卡斯薑問。
  
  「還在查證中。」喀夙朋恭謹的說。
  
  「還有,那位贏公子的底細查清楚了嗎?昨晚我不是命令裡大人設宴,探采他的底細?我總覺得這人很可疑,雖然說話是車潰國口音,但是容貌與行事作風卻有著回異之處。」卡斯薑突然想起贏風這個太過招搖的男人。
  
  「我派人到車?國查過,贏王爺於月前出外雲遊,無法求證。厲捕頭也說了,昨兒那位贏公子的表現不像是受傷的人。」
  
  「就不知道他怎麼會突然提議要贈與我國大批黃金,這其中會不會有詐?」卡斯薑疑惑地揉揉眉心,「這人太神秘了,要調查還真不簡單。」
  
  「要調查他……屬下倒有個辦法。」喀夙朋的眼睛驀地一亮。
  
  「什麼辦法?」
  
  「今天早上我意外的發現,他和厲捕頭的妹妹似乎互相有好感,咱們可以利用那個女人。」說著,他俯低身子,將自己的計畫慢慢道出。
  
  卡斯薑的嘴角愈揚愈高,「好,那就依你的計畫行事,愈快愈好。」
  
  「是,屬下這就去辦。」喀夙朋頷首,退了下去。
  
  卡斯薑走到鏡子前,摸摸自己的下巴,自戀的笑望著鏡子,「贏風,不管你是誰,長得太帥、太俊,就是對本王造成威脅,我一定要抓到你的把柄,等拿到黃金之後,讓你永遠在我面前消失。」
  
  *********
  
  三天過去了,厲小冰無論做什麼事總會情不自禁地看向窗外,或聽著外頭的動靜,只要一發現腳步聲,她便會第一個沖出去,然而往往不是鄰家大嫂借姜,就是隔壁大叔借斧頭。
  
  「謝謝妳,小冰,我用完就還給妳。」大叔說完便離開了。
  
  厲小冰落寞地將大門關上,不一會兒工夫,門板又發出輕敲聲。
  
  她立刻回頭,笑著將門拉開,「大叔,你還缺什……」
  
  驀地,她愣住,看著面前的男人,一股委屈襲上心頭,讓她恨不得立刻將門關上。
  
  「咦?妳這是做什麼?」石雋一手抵著門,不讓她如願。
  
  她施力好久,最後只好放棄,任由他步進屋裡。
  
  「怎麼了?為何見了我就像見了仇人一樣?」他撇嘴輕笑,語帶揶揄,「該不會是因為太想我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她皺起雙眉。
  
  「哦,這麼說不是?」見她又要逃,石雋長臂一伸將她拉進懷裡,「看樣子好像不是想我,而是恨我囉?」
  
  若不是這陣子他忙著其他事,早就想來看看她,重溫擁她在懷中的溫柔與甜美。
  
  「放開我。」厲小冰睨著他,「我不是你閑來無事想到才來逗弄的女人。」
  
  「哇,火氣挺大的。」他玩味的看著她那張憤怒的小臉,非但不在乎她的話,話語中還多了興味。
  
  「你到底聽懂沒有?放開我。」她全身緊繃,氣他老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他將她往椅子上一帶,強迫她坐在他的大腿上,長指輕輕拂過她誘人的粉腮,戲譫的笑說:「我當然聽懂了,只是面對什麼話都不說,只會發火的小女人,我根本不知道該不該聽。」
  
  「你……」她拚命掙紮,卻依舊擺脫不了他,只好悶悶地問:「這三天你都在幹嘛?」
  
  「處理一些事。」石雋瞇起眸。
  
  「忙著與各位大官喝酒聊天。」她垂眼苦笑,「我這種女人在你眼中只是個小角色,對不對?」
  
  「怎麼這麼說?」他抬起她的下巴,當看見她臉上掛著兩行淚時,原有的玩笑意念消失無蹤。
  
  他居然好想深深吻她,告訴她,他的忙碌有多麼身不由己。
  
  「我不知道,總覺得你好遙遠,真的好遙遠,我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只能等著……等著……」
  
  「等著我來找妳。」他凝睇她眼中的無奈,將她擁得更緊。
  
  「不過沒關係,我會適應的。」她扭動身子,企圖離開他。
  
  「別走。」石雋緊緊箝住她,眸光幽邃地注視著她的眼,「這麼吧,我答應妳,以後一有空就來看妳。」
  
  「我並不需要你這麼做,只是希望你不要突然不見就行了。」她有點疑惑地望著他,「既然你是從車潰國來的,那何時回去?」
  
  「不一定。」他半瞇著眸,淡笑的說。
  
  「不一定……」她斂下眼,「意思是,你還是要回去?」
  
  「聽我說,我走的時候,會帶著妳。」
  
  他深邃的眸光中流露一抹情愫,讓她的一顆心霍然一震。
  
  石雋當然知道自己這話說得太衝動,但絕非誑言,因為他愈來愈無法丟下她這個「意外」了。
  
  「可是我……我不可能離開我大哥。」她咬咬下唇,有點為難地說。
  
  他撇嘴,輕嗤一聲,「我知道妳已經割捨不下我。」
  
  「你……」她望著他。呼,好自大的男人呀!
  
  「我得走了。」他扶她站好,接著站起身,「只要有空,我會常常來看妳。」
  
  「贏公子!」她喊住他,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嗯?」石雋轉身。
  
  「沒……請慢走。」厲小冰垂首看著自己絞扭的手指,知道下次再見面又是遙遙無期。
  
  「感覺得出來,妳好像根本不相信我。」他瞇起眸看著她,又折返她身旁,將身上一樣東西交給她,「這是我一直攜帶在身上的護身物,送給妳。」
  
  「啊!」厲小冰看著手中圓潤光滑又冰涼的蜜蠟玉石,「這個太昂貴了,況且你說這是你的護身物,我怎麼可以拿……」
  
  「沒關係,妳就拿著吧,只要妳心安。」他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吻,在她癡迷的眼神注視下離開。
  
  望著他漸行漸遠,厲小冰的眼神變得迷惘,再看看手中的蜜蠟玉石,說也奇怪,她並沒有感到輕鬆或放心,只是有種更空虛的感覺浮上心頭。
  
  是否她應該收起這份心,不要再癡心妄想了?
  
  轟隆隆--
  
  怎麼又要下雨了?
  
  厲小冰看看天色,又想起剛離開的贏風,不知道他是否趕得及回到別苑?想送傘給他,但後頭還晾曬著衣裳,顧慮了一會兒,她還是決定先收衣裳,於是急忙沖向後面。
  
  *********
  
  午後下了一場滂沱大雨,夾帶著強風,天色瞬間陰暗下來。
  
  別苑裡,祿義心焦地走來走去,不時望著門口,好下容易看見石雋衣裳半濕的走進大廳,趕緊迎上前。
  
  「皇上,您去哪兒了?換藥的時間到了。」
  
  他知道這陣子皇上無論做什麼事、面對什麼人,都是強撐著,傷勢痊癒的速度還真是慢得磨人。
  
  「回房換藥吧。」石雋邁步往寢房走去。
  
  一進入房間,他便躺在床上。
  
  祿義解開他的衣裳,看著傷口。
  
  「是有點起色,不過您老是到處走動,傷口當然不容易痊癒。」
  
  「會好就行,這麼急做什麼?」他雙臂環胸,閉上眼。
  
  「皇上,您剛剛是去了哪兒?」祿義邊清洗傷口、上藥,邊問。
  
  石雋睜開眼,懶洋洋地望著他,「雖然這裡不是湮陽國,也不是在宮裡,但朕還是皇帝,豈有你問話的份!」
  
  「是……小的只是擔心皇上的安危。」祿義垂首。
  
  石雋重重吐了一口氣,消極地閉上眼。
  
  「您是去找她了吧?」祿義還是忍不住開口,「她哥哥是捕頭,這種人還是少搭理比較好。」
  
  雖然皇上總是說不在意那女人,但祿義跟在他身邊多年,豈會看不出皇上對她的不同。
  
  石雋不置可否,「對了,你會不會覺得別苑太空曠了?平常除了花匠與廚子外,根本沒有其他人。」
  
  「您的意思是要找一些丫鬟、小廝?」祿義直覺不妥,「這樣豈不是更容易洩漏您的身分?」
  
  「什麼都沒有才容易洩漏身分,這件事你快去辦。」石雋起身,撫平衣裳上的皺痕,走向書案。
  
  「皇上,您……隨身的黃龍蜜蠟呢?」祿義眼尖地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嗯……忘記擺在哪了。」石雋隨口說道。
  
  「怎麼可能?!打從您十五歲起,它就不曾離身。」祿義想起先皇提及的一件事,「我聽說那是您的護身物。」
  
  「那是騙人的話,這事你別再提了。」他坐在椅子上,「朕剛剛囑咐你的事,快去辦吧。」
  
  祿義知道皇上在下逐客令了,「是,小的這就去辦。」
  
  石雋仰首閉眼,想著接下來到底該怎麼做,才能阻礙那些人的計畫。
  
  *********
  
  厲小冰邊折迭衣裳,邊聽著窗子下時被風吹開一道縫又合上的撞擊聲,偶爾雨水會飄進屋裡,濺濕窗臺。
  
  她用抹布拭幹窗臺,又拿來細繩將窗戶綁緊,上回釘的木條似乎也起不了作用……唉,這房子愈來愈不適合居住了。
  
  大哥雖然身為捕頭,但是薪俸向來不多,勉強維持他們兄妹的生活,加上其他的開銷,還真是入不敷出呀。
  
  她不喜歡官場中人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自個兒吃香喝辣,卻把底下的人與百姓看得比糞土還輕,趾國已不是她心目中的理想家園了。
  
  將衣服分別放進自己和大哥房裡的五鬥櫃,她回到床畔,從枕頭底下拿出蜜蠟玉石,指尖在上頭輕輕摩擦,發現它由冰冷轉為溫熱。
  
  好神奇呀!
  
  拿到唇邊輕觸一下,她非常珍愛地將它放在衣袋內,再看看窗外,雨還在下,這麼晚了,大哥怎麼還沒回來?
  
  突然,窗子被輕敲兩下。
  
  她覺得奇怪,走到窗邊問道:「誰?」
  
  「是厲姑娘嗎?」外頭真的有人回應。
  
  「沒……沒錯,你是誰?」
  
  「我是贏公子的家僕。」
  
  「贏公子?!」厲小冰的心一驚,趕緊將窗子打開,「怎麼了?」
  
  「我家公子突然得了重病,想見妳一面,他說妳若願意就去一趟,若不願意他也不勉強。」
  
  說完,那人一溜煙就不見了。
  
  「喂……喂……」厲小冰還有很多話想問。
  
  天,她到底該去還是不該去呢?
  
  厲小冰在屋裡走來走去,猶豫不決,再看看衣袋內的蜜蠟玉石,該不會是因為他將這個東西給了她,少了護身物才生病的?
  
  不管怎麼樣,她還是得去將這東西還他。
  
  打定主意,她立刻拿了把傘離開家,前往別苑。
  
  一路上風大雨大,傘竟然被吹跑了,因此當厲小冰抵達別苑時,全身濕透,凍得直發抖。
  
  祿義趕緊前去通報,石雋走出來,很意外地看著她。
  
  「妳……妳怎麼來了?」
  
  「我……我……」她冷得緊緊抱住自己,抖著嗓音說:「我聽說你……你……」
  
  「別說了,先進房裡換件衣裳。」他拉住她的手,走進他的房間,「我這裡沒有女人的衣裳,先將就穿我的衣服吧。」
  
  「可是……不好吧!」厲小冰還在發抖。
  
  「別多慮,還是妳要我幫妳換上?」他皺著眉。
  
  「不!」她趕緊將衣服拿了過來,「你先出去。」
  
  他撇嘴一笑,雙手抱胸,轉過身子,「我不走,背對著妳總行了吧?」
  
  「這……」
  
  「不相信我?放心,我這人向來是要就要,不要就不要,妳可以相信我一次。」石雋轉身,背對著她。
  
  厲小冰的確覺得很冷,看了他一會兒,快速轉身,手忙腳亂地換上乾淨的衣裳,期間還不時往後看,就怕他會偷瞧。
  
  「好了沒有?」他仰首一嘆,「怎麼這麼久呀?」
  
  「呃……我已經好了。」她趕緊將衣帶系好。
  
  石雋轉身面對她,「嗯……不錯,只是大了些。」
  
  厲小冰甩甩袖子,瞧著那長長的袖子,忍不住噗哧一笑,「你這麼高大,我穿你的衣服一定很滑稽。」
  
  他走近她,雙臂圈住她的腰,「說,怎麼淋雨跑來?」
  
  「我聽說你生了重病。」她這才想起來此地的目的,忍不住上下打量他,「你難道沒事?」
  
  「重病?是誰說的?」石雋覺得事有蹊蹺。
  
  「不知道,是有個人突然來敲……」
  
  「公子、公子,厲公子帶著大批人手闖進別苑了。」祿義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
  
  厲吉隆緊跟在後,瞪大眼看著厲小冰。
  
  「小冰,妳果真在這兒。」
  
  剛剛他一走出幕賦佐府邸就有人通風報信,告訴他小冰被贏風騙到他的別苑,沒想到竟然是真的!想當然耳,這些不過是師爺喀夙朋的計畫之一。
  
  「大哥……你……你這是幹嘛?」她的小臉發白。
  
  「我剛剛聽到消息,說妳……老天!」厲吉隆難以置信地看著她擱在一旁的濕衣裳和肚兜,身上還穿著男裝。
  
  厲小冰驚愕地看著大哥的眼神遊移到不該看的地方,趕緊走過去擋住他的視線。怎麼辦?她也不願意這樣,而是沒地方擺這些濕衣裳,才會放在椅子上。
  
  「我怎麼不知道妳居然這麼淫浪?!」厲吉隆怒吼。
  
  「大哥……你說什麼?」厲小冰後退一步。
  
  「我……」
  
  他並不想這麼說她,她一定不知道他喜歡她多久了,為何要讓他看見令他心碎的這一幕?所以他會心痛到口不擇言。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她傷心欲絕。
  
  「沒錯,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她?!」石雋上前,當著厲吉隆的面將厲小冰拉進懷裡,「難道我們兩個在一起也算犯下滔天大罪?」
  
  「你們……」厲吉隆難受不已,「好,既然如此,我要你馬上對我妹妹負起責任,你敢或不敢?」
  
  「有何不敢?!」石雋挑釁地露出淺笑。
  
  「你真……」厲吉隆緊握拳頭,望著石雋又看向厲小冰,氣得渾身發抖。
  
  石雋走向他,貼近他的耳邊,挑戰的撂下話,「很難受是不是?做大哥沒有做情人如意,這是你早就知道的,卻遲遲不敢行動,是你笨。」
  
  「贏風,別以為你身分尊貴,我就不敢動你!」厲吉隆忍無可忍。
  
  「行,那你就動手吧。」石雋站直身子等著。
  
  「好,別怪我不客氣!」
  
  厲吉隆氣得提氣正要攻向他,厲小冰卻擋在他們之間。
  
  「不要……大哥,求你不要傷害他,你可以打我、罵我,什麼都可以……」因為她知道石雋身受重傷,那天破廟相遇至今不過才數日,他的傷勢絕不可能好得這麼快。
  
  瞧她那雙晶瑩淚眼,以及前所未見的款款深情,厲吉隆氣到說不出話,只好眼神淩厲的看著石雋。
  
  「我要你善待她,如果讓我知道你欺負她,我會殺了你。」
  
  說完,他帶著人馬離開了別苑。
  
  「公子……」祿義上前,「您真要讓她留下來?」
  
  「當然,我剛好覺得別苑太冷清了。」他撇撇唇,笑睇著一臉蒼白的厲小冰,「你先出去,我知道你有話要說,晚點吧。」
  
  「是。」祿義看了他們一眼,搖搖頭,嘆口大氣,眉頭緊蹙的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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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9 00:18:18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怎麼了?手這麼冰冷!」石雋上前握住她的小手。
  
  「怎麼辦?怎麼辦?大哥好生氣,他不要我了……他……」她難受的說,搗著臉哭了出來,「我不該來的……我不該……」
  
  「妳剛剛還沒說完,是誰告訴妳我生了重病?」她扶她到圓幾旁坐下,並倒了杯熱茶給她,「喝一點,緩和一下情緒,再怎麼樣也有我要妳。」
  
  「你……」厲小冰抬頭望著他,然後又垂下臉,「我不知道那人是誰,他說你病了,我好著急,想來見你,把你的護身物還給你。」
  
  「還我?」
  
  「是呀,當時我想一定是我拿了你的護身物,你才會突然生病。」她張開手,原來剛剛換衣服時她已將蜜蠟玉石捏在手心,「還你。」
  
  石雋瞇起眸,望著她那柔弱的容顏,拿起蜜蠟玉石,把它戴在她的頸上,「既是送妳的,就別退還給我,這樣我可會不高興哦。」
  
  「可是……它這麼重要。」
  
  「再重要也是妳的。」他的指尖滑過她的頸項,抬起她的下顎,吮住她絕美紅豔的唇辦,大手鑽進過寬的衣襟,摸索她柔軟的肌膚。
  
  「別……」她推開他,因為她突然想起大哥剛剛數落她淫浪。
  
  不,她不能變成這樣的女人。
  
  「因為妳大哥而拒絕我?」他話語中的酸味更濃了。
  
  「我的心好亂。」她心亂如麻。
  
  「來,我讓妳看一樣東西。」石雋帶著她走出房間,來到別苑後的一處鳥園,「聽見沒有?多悅耳。」
  
  「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多鳥?」她瞠大眸,驚奇不已。
  
  「我喜歡鳥。」
  
  「哦,為什麼?」她不解的眨著眼睛。
  
  「因為同為籠中鳥的關係吧!」石雋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提過這些話。應該說,他早厭煩了皇上這樣的身分。
  
  在旁人眼中,穿大黃龍袍,坐在龍殿上號令大臣,萬人之上的威儀,是多麼風光的事,而「皇上」這個位置又曾經讓多少人瘋狂、爭奪、覬覦,甚至發生戰役,可是在他眼中,它只代表著三個字,那就是「不自由」。
  
  他不能封三等貴族以外的姑娘為皇後,不得隨意出宮,不得罔顧蒼生做自己想做的事,他不能……唉!
  
  「怎麼了?為什麼會這麼說?」她發現他臉上的寂寞更深、更濃了。
  
  「呵,沒什麼。我主要是帶妳來聽聽鳥鳴,是不是舒服多了?」他握住她的柔荑,指著一隻只亮眼可愛的鳥兒。
  
  厲小冰看向牠們,意會地笑了,「謝謝你,我知道你帶我過來是希望我能放寬心,聽牠們的歌聲真的很舒服,即便是籠中鳥,牠們依然為咱們製造歡樂。」
  
  「妳懂就好。」
  
  石雋玩味地審視她的容顏,當看見她的眼角溢出淚水時,眉心不禁微擰,伸手抬起她的下顎。
  
  「怎麼哭了?」
  
  「沒……我只是很感動,除了我大哥之外,從沒有人這麼對我。」她趕緊低頭,尷尬的抹去淚水。
  
  「既然知道我對妳好,就別再哭了。」他笑睇著她的淚顏,「瞧,鳥兒賣命唱歌,妳賣命的哭,多對不起牠們!」
  
  「對……對不起。」她竟然又哭又笑。
  
  「傻女孩。」他拉住她的手,往寢居的方向移步,但臉色變得沉凝,「我知道妳不放心妳大哥,但是他也不希望妳哭吧。」
  
  「我知道。」想起大哥剛剛發怒的樣子,厲小冰嘴裡雖說知道,但心底的愧疚卻愈來愈深,「我想回家。」
  
  石雋的表情突然變得緊繃,嗓音沉冷的說:「今天已太晚,明天等衣服幹了,妳換上之後,再回去吧。」
  
  「贏公子,對不起,我只是……」她淚眼迷蒙地看著他。
  
  「沒關係,妳今晚就睡在我房裡,明天一早我會送妳回去。」送她到房門外,他安撫了幾句,便轉身來到大廳。
  
  果然,祿義正在等著他。
  
  「皇……公子,我還是覺得不妥,這一切發生得太迅速,不免讓人懷疑是他人設計的。」他焦急地說。
  
  「本來就是他人設計的。」石雋瞇起眸,「看來他們還是不放心我們。」
  
  「那您還將她留在身邊?!首先,她那位大哥就會經常過來。再來,她就會觀察我們何時將黃金運來:第三,我們甚至還沒有管道先行購得震天雷……無論怎麼想都不妥當呀。」祿義說出他的看法。
  
  「祿義,你怕一個女人?」石雋笑睇著他,「何況朕有信心掌控住她,這點你可以放心。」
  
  「唉,好吧,既然您已這麼決定,那小的只好聽命了。」祿義看著不一樣的皇上,真不知該如何進諫,他才會採納。
  
  「對了,飛書給範陀羅了嗎?要他趕在趾國之前與對方接洽,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趾國得到震天雷。」
  
  「我昨兒就已發信出去。」
  
  「那就好。」石雋點點頭,隨即目光又轉向寢居的方向,暗付,厲小冰呀厲小冰,妳可千萬不要辜負我對妳的一片心意呀。
  
  *********
  
  翌日一早,厲小冰便在石雋的陪同下返家。
  
  厲吉隆尚未出門,但是滿身酒氣地倒在一堆酒瓶中。
  
  「大哥……大哥……你怎麼了?」厲小冰趕緊上前扶起他,「為什麼要喝這麼多酒?」
  
  「小冰……妳是小冰?!」他清醒了些。
  
  「我回來了,大哥,快起來吧。」厲小冰使出全力還是扶不起他。
  
  這時,石雋走過來,一把將他抓了起來,丟在椅子上。
  
  「原來趾國的大捕頭也不過是個醉漢,虧我當初還有點敬仰你。」他冷眼瞪著厲吉隆,幽魅的眼眸閃過嘲諷的光芒。
  
  原本看見厲小冰回來非常開心的厲吉隆一發現石雋也在場,整個人因為憤怒而全身顫抖,「你給我滾出去。」
  
  「我是陪小冰回來的,既然你要我負責,我當然得注意她會不會被你這個醉漢給傷了。」石雋還刻意攬住她的腰,親暱的在她的唇角印下一吻。
  
  這動作讓厲小冰既難為情又怕大哥誤解,整個人變得僵硬。
  
  「你……你們……既然如此,又何必送她回來?回去,把她帶回去。」厲吉隆氣瘋地說。
  
  「大哥,不要這樣,我不走,我走了誰照顧你?!」厲小冰上前一步,難受的說。
  
  「你不是說莉香喜歡我嗎?我可以娶她,讓她來照顧我。」他醉眼迷蒙,將她推向石雋。
  
  「大哥……」
  
  「走!」厲吉隆指著外面,「趕緊給我走開。」
  
  他突然想起昨夜師爺喀夙朋來訪,要他讓厲小冰到別苑做內應。天呀,這下就算小冰要回來,他也不能接受。
  
  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即便是他遺失了畫軸,也該由他承受,為何這些事要扯上小冰?
  
  石雋摟住厲小冰的腰,「既然如此,我們回去吧。」
  
  「大哥……」厲小冰難過的看著厲吉隆,拚命搖頭,「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厲吉隆深吸一口氣,轉向他們,「我沒生氣,妳好好過日子。」接著,他又對石雋說:「帶她回去,好好照顧他。」
  
  石雋瞇起雙眸,凝視他一會兒,便牽著厲小冰的手往外走,「妳大哥都祝福妳了,別想太多,嗯?」
  
  厲小冰咬著唇,什麼話都不說,只是被動地跟著他離開。
  
  *********
  
  「小冰。」回到別苑的前院,石雋忍不住轉身,看著她落寞的神情,「跟我在一起就這麼難過嗎?」
  
  「不是,我只是不放心大哥。」她抬頭,柳眉輕蹙,毫不偽裝地訴說著放不下的擔憂。
  
  「妳大哥是個大人,還是堂堂大捕頭,會發生什麼事?!」他捧起她的臉,眼神魔魅的看著她。
  
  他優雅的氣質散發出一股貴族氣息,讓厲小冰看著看著,不禁迷惑了,「我大哥是大捕頭,那麼你呢?贏王爺的孫兒,又是大商家,這麼富有,我實在不應該繼續打擾你。」
  
  「妳說什麼?」他用力抓住她纖細的手腕,陰鷥的氣勢讓她心驚,「我不准妳走。」
  
  「你……」淚珠滑落她的臉頰。
  
  「為什麼哭?」石雋用大拇指拂去她的淚,動作輕柔溫存。
  
  當四目相對,他倏地低首吻住她,狂肆又霸氣。
  
  石雋的舌頭探進她的檀口,狂狷地翻攪、汲取她口中的蜜液,堅硬的胸膛毫不避諱地欺近她,將她逼到角落。
  
  厲小冰的身子微微顫抖,想說的話還沒說出口,他已打橫抱起她,直往他的寢居走去。
  
  「贏公子,你要帶我去哪兒?贏公子……」
  
  厲小冰驚慌失措,直到他推開房門進入房裡,她掙紮著在地上站穩。
  
  石雋勾唇一笑,俯首與她眼對眼,釋發熱情,在她恍神的當口,再次攬住她的腰,將她抱到書案上。
  
  「呃……」她瞪大眼。
  
  下一刻,他繼續剛剛的動作,而且更形孟浪,狂情地蹂躪她青澀的小嘴。
  
  「唔……」他的吻讓她又驚又怕,全身顫抖。
  
  「冷嗎?晚一點妳就不會冷了。」
  
  他逸出邪肆的笑聲,大手撫摸她柔軟的頸部,蓄意在那兒呵著氣,令她發出陣陣顫意。接著,她發現他竟然解開她的衣襟、肚兜,熱燙的大手掬起她高聳的酥乳,指尖曖昧的揉捏上頭那朵嫩花。
  
  她迷迷糊糊,沉浮在這樣的調情中,抵制不住下腹激起的狂烈熾焰,小嘴發出嬌喘呻吟。
  
  他近乎狂暴的手法讓她一步步沉淪,顫抖的嬌軀抑制不住地迎合他。
  
  厲小冰既柔弱又嬌媚,蠱惑著石雋,他的大手立刻覆上她的雪胸,附在她耳邊嘶啞地說:「我要妳。」
  
  厲小冰倏地張大眸,卻望進他那對氤氳著情慾,正魅惑她的心的沉澱黑眸中。
  
  他一邊玩弄她的乳蕾,一邊揉上她纖細的腰際,再徐徐往下……兩片熱唇親吻著她嬌軟的蓓蕾,慢慢轉為狂暴深吮。
  
  「嗯……」她難耐不已,身子輕顫一下。
  
  不知哪時候她的長裙已被卷起,褻褲被抽離,石雋的指尖正玩弄她燠熱的花心。
  
  「啊!」弓起身,厲小冰吃驚地夾緊雙腿。
  
  「別動,讓我好好愛妳。」石雋的手指加深索求,輕揉慢撚。
  
  厲小冰承受不住,逸出喜悅的輕嚷和細細的嬌吟。
  
  石雋淌著汗水,瞇起眸看著她銷魂的反應,長指邪惡地在她的穴窩內進出,自私地滿足自己的快意。
  
  「天!不行……」
  
  厲小冰用力喘息著,全身就像要焚燒起來,那柔媚純真的自然表情,卻也讓他體內的慾望熊熊燃燒。
  
  石雋轉而咬住她白嫩的胸脯,指頭在她濕漉漉的粉嫩嬌穴中竄動,直到他因為摩擦而發燙,而她的細嚷更是誘人動情。
  
  「妳真美。」發現迷人的愛液自他指尖淌流下來,熱騰騰的感覺著實迷人,他如今只想一輩子佔有她的小穴,不再離去。
  
  「我……我……」她啞聲喘息著,穴內的肌肉一收一縮,競將他的手指吸附至深處,整個埋進她水嫩的花穴。
  
  「天,妳好緊。」他狂肆的笑著,大拇指壓住她穴前的花苞,以折磨人的速度揉轉拉扯。
  
  「啊……」她的身子抽搐一下,反射性的抓住他的肩頭,「別……好難受……」
  
  「妳才別緊繃著身子,放輕鬆,把熱情完全釋放出來。」他瞇起眸,嗓音隱含著被慾火焚揚的瘩?。
  
  隨著他撩撥的速度加快,厲小冰再也忍不住放聲尖嚷……終於,她將所有的激情發洩出來,同時間石雋感受到她小小的春穴溢滿了晶瑩玉液。
  
  突然,有個念頭掠過他的腦海,他勾唇一笑,將她的兩條腿架在書案旁,撥開她花門處的層層瓣蕊,俯身舔舐。
  
  厲小冰低呼一聲,望了眼在她兩腿之間不停晃動的黑色頭顱,隨他的愈加狂肆,舔洗的動作也變得更加邪惡。
  
  「不……不可以……」
  
  熾燙的騷動、狂熱的焚騰,在她體內交錯進行,似激浪、似狂顛,讓她不知該將他推開,還是協助他更加貼近。
  
  石雋卻像是逗弄出了興趣,見她下處不斷的痙攣,他的舌尖竟然用力一頂,在她柔嫩的內壁輕輕撩動。
  
  「啊……」她的下腹霍地燃起慾熱,雙腿控制不住地顫抖。
  
  「今天可不能再昏過去了。」
  
  他的舌尖掃過那濃密的毛髮,?住那顆珍果,又一次發浪的吸吮,帶給厲小冰慾望的折磨,更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
  
  石雋聽著她軟軟的低吟,感受她腿間濕濡的美,早已是慾火焚身。
  
  「該死,我恨不得馬上吃了妳。」他幽魅的雙眼直視她怯柔天真的模樣。
  
  「不……不行……」厲小冰轉頭,竟看見一面銅鏡,鏡中的她倚躺在床上,一副淫浪的模樣,不禁想起了大哥對她的辱?。
  
  「已經來不及了。」石雋瞇眼一笑,「就算妳現在逃開,但妳全身上下已讓我的唇舌眷戀過了。」
  
  「你……天……」光聽他這些挑逗的言詞,厲小冰已渾身發熱。
  
  「知道嗎?妳那兒的滋味真甜。」他輕笑一聲,接著褪下衣裳,邪惡的眼放肆的瞧著她不停抽動的羞花。「冰,看著鏡中的妳,看著妳如何成為我的人。」
  
  「不要這樣,噢……」
  
  她還來不及搗住臉蛋,他已高舉她的雙腿,慢慢貼向她,將自己債張的熱燙觸及那片濕澤。
  
  「妳的穴兒流出好多蜜汁。」他輕笑的說,隨即用力一頂。
  
  「啊!好痛……」她啞聲大喊,所有的理智都在這樣的刺疼中消失無蹤。
  
  「噓,不疼,我會很溫柔的。」石雋強迫自己要忍耐,一定要先帶給她快感,於是在花穴口淺淺抽送。
  
  「嗯……」他的溫柔推進的確緩和了她的痛楚。
  
  「這樣舒服了吧?」在問話的同時,他徐徐加深也加快速度,雙手握住她纖細的腰,不再讓她逃離。
  
  「嗯……啊……」她快要無法承受了。
  
  驀地,一股強烈的熾熱感奪去她的呼吸,她下意識的抬高臀部,怯怯地迎合他。
  
  「妳這迷人的小東西。」
  
  老天!她扭腰抬臀的動作讓他血脈債張,就連雙眼都要噴火了。
  
  石雋很想激情、迅速、如野獸般的佔有她,可是又伯自己的狂暴會弄傷她,不得不選擇放緩速度。
  
  須臾,他額上青筋暴凸,當真已忍耐到了極限。
  
  「妳一定不知道,我第一次如此忍住慾望竟是為了妳。」他氣息微喘的說,然後火速往她綿軟的幽徑用力一挺,直達花心,享受被她整個包圍的快意,盡情的馳騁。
  
  「嗯……」她的雙腿在顫抖:心也遺失了。
  
  他呼吸淺促,覺得這樣還不夠,繼而將她的雙腿往兩旁分得更開,腰部再次用力一挺,以更深入的方式掠奪她的靈魂。
  
  猝不及防的進攻,讓她緊窒的甬道抽緊,水嫩的肉壁與花辦都充血,整個人顯得嬌媚無比。
  
  她的緊實讓他亟欲釋放熱情,但又捨下得離開她那溫熱的小窩,只好勉強忍住,以更火辣的方式滿足她。
  
  「啊……嗯……」
  
  他吻住她不斷發出呻吟的小嘴,結實的雙臂圈住她的腰,將粗長的硬物一次又一次在她花穴中抽拔,強而有力地撐開她的緊窒。
  
  「妳好熱、好緊。」石雋覺得有股熱流在他體內急速竄起,汗水滴在她的酥胸上,沿著美麗的弧度滑落,看著她那雙水靈靈的眸子浮上煽情春色,他再也控制不住地奮力挺舉。
  
  厲小冰完全不敢相信,那麼粗熱且帶給她疼痛的東西,如今可以讓她得到這麼大的滿足。
  
  聽著那兒悅耳的激水聲,她充血的花辦更加火紅耀眼,此時石雋的忍耐已到達了臨界點。
  
  終於,一聲低吼,他迅速抽出長物,在她戰慄的雙腿間暢快地噴染一片乳白色的慾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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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9 00:18:39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萬裡晴空,無一絲塵沙,澄淨得宛似透明晶露。兩山之間,太陽緩緩升起,在峰巒蒼翠之處綻出氤氳光影。
  
  當光影迤邐灑落在厲小冰的臉上時,她的眼皮掀動一下,緩緩張開眼,首先納入眼簾的竟是石雋那張俊臉,他輕輕摟著她。
  
  「呃……」她臉兒酡紅,才想起身,又被他壓在床上。
  
  「沒有人溫存後張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逃』。」石雋撇了撇嘴角,曖昧地對她眨眼。
  
  「我不是想逃,只是……」突然發現自己藏在被子下的身子還是光裸的,這下要她逃都不敢了。
  
  「只是什麼,嗯?」他撐起上半身,貼近她的小臉。
  
  「這樣不太對吧?」她傻氣又害羞地別開臉,柔媚中飽含諸多風情,尤其那玉頸半露、雙腮紅嫣的模樣,更是芳澤逼人。
  
  「有什麼不對?男歡女愛,這是天經地義的事。」石雋輕輕撫摸她纖柔的小臉。每畫過一個地方,便會出現一道紅暈,可見她嬌羞天真,單純得讓人愛憐。
  
  「可是我們畢竟什麼關係也沒有。」想起大哥,她不禁雙眸半掩,「我大哥說得對,我連一點女孩的矜持都不懂,我……」
  
  「妳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抬起她的下顎,他直視她流露失落的眼眸,「這麼不相信我?」
  
  「我……」厲小冰望進他那深黑的雙眼,不禁點點頭,「我知道了。」
  
  「知道什麼?瞧妳答非所問。」他扯唇一笑,翻身而起,將衣裳穿上。
  
  厲小冰一看到他半裸的健碩背肌,立刻羞赧地別開臉,可再抬起眼,他已迅速將衣裳穿好了。
  
  這時,石雋轉身對她說:「我會買個丫鬟來伺候妳,需要什麼儘管吩咐。我得去處理一些事,晚點再來看妳。」
  
  「我不需要丫鬟。」厲小冰拉高被子,遮住自己裸露的玉頸,「我可以自己處理一切事情。」
  
  石雋眉頭微蹙。他的好意被女人拒絕,這還是頭一次,這種感覺讓他不太開心。
  
  「那就隨便妳,不過妳應該知道,當男人想寵一個女人的時候,那個女人最好接受。」
  
  說完,他理了理衣裳,便走出房間。
  
  厲小冰愣愣地看著他離去的身影,一直想著他剛剛離去前說的話。他到底是在暗示她什麼?還是她說了什麼讓他生氣?
  
  抱著腦袋,她發現自己蠢得理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穿上衣服、梳洗過後,走出房間,打算問問他,她可以幫忙做些什麼?
  
  在花園裡,她遇到一位小廝。
  
  「請問你知道贏公子在哪兒嗎?」
  
  「對不起,姑娘,我今兒個才來上工,一切還不清楚。」
  
  原來今天有數名小廝與丫鬟進入別苑工作,讓別苑變得熱鬧些。
  
  「沒關係,我自己找就行了。」
  
  厲小冰朝他客氣地點點頭,轉向另一個方向。瞧著這兒的景致,雖不及幕賦佐府邸的堂皇富麗,卻多了一份清雅,非常投她的緣。
  
  她四處逛到處走,才轉身卻驚見祿義就站在前面,嚇得她往後一退,因為此刻他的臉色有點僵硬緊繃,像極了在破廟時要殺了她的凶樣。
  
  「妳在幹嘛?」他冷冷的看著她。
  
  「我在找贏公子。」她咬著唇說。
  
  「他不在,妳找他做什麼?」祿義眼底寫滿了懷疑。
  
  「我想問他,是否有我可以做的事?成天像個沒事人似的,我真不習慣。」厲小冰怯怯地走上前,小心翼翼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別苑裡人口單純,不需要妳做任何事。」祿義語帶不耐煩。
  
  「這樣呀!」她有些喪氣地說。
  
  「妳的房間在東翼,我已經派人整理好了,房裡有書冊,妳若覺得無聊,可以看看書。」祿義不忘補充一句,「這些都是我們公子交代的。」
  
  「哦,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我去忙了。」祿義又看她一眼才轉身離開。
  
  「東翼……」她斂下眼,「難不成他要我在這裡當廢物?這樣的日子並不是我想過的呀。」
  
  朝東翼的方向走了一段路,行經廚房時,她見到一位大嬸正在外頭洗一大缸子的菜,於是趕緊上前。
  
  「大嬸,我能幫忙嗎?」
  
  「妳是?」費大嬸抬頭問道。
  
  「我叫小冰。」
  
  「新來的丫鬟嗎?我聽祿義管家說了,最近會有人來幫我。」費大嬸松了口氣,「快,幫我把這些菜洗一洗,我得去裡頭看著雞湯,晚一點咱們公子要宴請貴客呢。」
  
  「貴客?」厲小冰蹲下,幫忙洗菜。
  
  「好像是大王的妹妹,麗塔公主。」費大嬸說。
  
  「麗塔公主?公子和她很熟嗎?」厲小冰喃喃問道。
  
  費大嬸進廚房看雞湯,然後從視窗探出頭,「誰知道,咱們公子可是大王的貴客,經常去殿內作客,會和公主認識,一點也不奇怪。」
  
  「哦。」她微蹙柳眉,繼續洗菜。
  
  「菜洗好別忘了瀝幹,然後搬進來,我要下鍋,妳在一旁瞧著。」費大嬸又吩咐了幾句,便回到灶旁加柴火,接著又忙著將一堆食材從櫃子裡搬出來,一一清洗,切好備用。
  
  厲小冰在外頭一邊洗菜,一邊想著他和公主的事……突然,她覺得自己對他非但不瞭解,而且很陌生。
  
  愈是這麼想,她的心就愈是冷,渾身再也控制不住地發抖。
  
  *********
  
  廚房內,洋溢著飯菜香,讓人忍不住垂涎三尺。廚房外,厲小冰一邊拭去額上的汗水,一邊顧著小火爐,因為費大嬸說,雞湯得慢小慢熬,才能熬出甜味。
  
  這時,費大嬸尖銳的嗓音響起,「小冰,幫我把菜端到香膳廳。」
  
  「香膳廳?」她抬起滿是汗水與灰炭的臉。
  
  「往前面那條路直走,經過一處玫瑰園時右轉,妳就會看見一棟紅瓦白牆的屋子,那就是香膳廳了。」費大嬸把幾樣大菜放進籃子,「妳先端這幾道菜過去,剩下的我來就行了。」
  
  「好。」厲小冰小心地接過籃子,朝費大嬸所指的方向快步走去。
  
  不一會兒,她果然看見一棟紅瓦白牆的屋子。
  
  推開門走進去,才發現裡頭非但有宴客廳,還有舞娘在偌大的空地輕舞旋轉,甚是氣派。
  
  她很快就看見石雋正與一位穿著華麗的姑娘相對而坐,女的巧笑倩兮,男的談笑風生。她的心一痛,卻只能深吸一口氣,佯裝沒事地走過去,將籃子內的菜肴一樣一樣端上桌。
  
  石雋乍見到她,眉頭倏地揚高,望著厲小冰那張髒兮兮的小臉,「妳這是做什麼?」
  
  「公子,還需要什麼嗎?」厲小冰客氣地問道,那感覺就好像她與他不熟,彼此只是主僕關係。
  
  他半瞇起眼,語氣低沉的說:「再給我一壺酒。」
  
  「是,我這就去拿。」
  
  「等等,我這裡還有,妳先替我們斟酒吧。」石雋面無表情,冷眼瞪著她,看得出來他在生氣。
  
  氣她非但拒絕他的好意,還拿自己當丫鬟供人差遣。
  
  「是。」厲小冰同樣凝著一張臉,拿起酒壺,為他們斟滿酒。
  
  麗塔直瞅著她,「贏公子,這是你們別苑裡的丫鬟?」
  
  石雋又看了厲小冰一眼,「不是。」
  
  「那麼她是?」麗塔一向對比自己漂亮的女人沒有好感,如果她只是一名丫鬟,她還可以忍一忍,但是他居然說不是!
  
  「我的客人。」石雋突然抓住厲小冰斟酒的手,「就不知道是我哪兒做不好,居然有人客人不當,寧可做丫鬟伺候人。」
  
  厲小冰怔住,看著他抓著自己手腕的大手,非常意外他會說出這些話。
  
  「說呀,妳不說清楚,如果讓其他人誤會我的待客之道本就如此,以後還有誰敢來別苑作客?厲姑娘!」他的聲音低沉冷靜,彷彿來自地獄幽谷,讓厲小冰整顆心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我只是不想做個廢物。」她鼓起勇氣與他對視。
  
  「夠了,不管她是不是客人,今兒個是本公主來找你,應該是屬於我的時間吧?」麗塔挑釁地抬起下巴,敵視著厲小冰。
  
  「妳先下去。」石雋緊握拳頭,對厲小冰說道。
  
  厲小冰點點頭,快步走出香膳廳。
  
  「真不好意思,讓公主看笑話了。」石雋對麗塔說。
  
  「她……是你的哪一類客人?」麗塔語帶酸味。
  
  「在下不懂公主的意思。」石雋裝傻。
  
  「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麗塔起身走向他,嬌媚地笑說,一手搭在他的肩上,「知道嗎?你前一陣子來咱們趾國大殿晉見王兄時,我看見你的第一眼就被你深深吸引了。」
  
  「呵……能讓公主對在下心儀,真是在下前世修來的福氣呀。」他將她擁進懷裡,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
  
  「你……」麗塔瞪大眼,掩唇嬌笑出聲,「原來贏公子也是這般輕狂的人。」
  
  「對於公主,我想就不必太造作了,不是嗎?」他半瞇起眸,微勾起嘴角,模樣邪魅逼人。
  
  麗塔雙眸圓睜,毫不含蓄地摟住他的頸子,噘起紅唇正打算印上他的,一道瓷瓶破裂的聲音震住了他們。
  
  石雋回頭一看,厲小冰渾身顫抖地站在不遠處,怔怔地看著他們,酒瓶碎了一地。
  
  跟在她身後的費大嬸驚見這一幕,趕緊放下籃子,慌張地上前將滿地的碎片撿起來。
  
  「對不起,公子,她是新來的丫頭,笨手笨腳,您可別生氣啊!」
  
  厲小冰這才從心碎的悲傷中回過神來,跟著蹲下身撿拾碎瓷片,卻因為心急,不慎劃傷了手指,疼得她趕緊放入口中輕輕吸吮。
  
  石雋眉頭緊蹙,冷著嗓音對費大嬸說:「把她帶下去包紮傷口。」
  
  「不用,這點小傷……」厲小冰搖著腦袋。
  
  「我要妳去妳就去。」他氣得大吼。
  
  她錯愕的望著他那張火爆的臉,吸了吸鼻子後,立即奔出香膳廳。
  
  「公子,那……那……」費大嬸一臉詫異,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
  
  「那就別管她,隨她去吧。」石雋的表情一擰,揮了揮手,「把菜擺上來,妳就可以下去了。」
  
  費大嬸點點頭,拿起籃子,上前擺好酒菜之後,隨即退下。
  
  「怎麼?我看你的臉色好難看,真不敢相信你和那丫頭之間沒事。」麗塔噘高嘴,「唉,莫非英俊的男人就是得風流不可?」
  
  「哈……風流?若真要說我風流也行,看公主如何挑勾我了。」石雋滿腹悶氣,於是拿起酒杯,「我敬公主一杯。」
  
  「那麼今晚我就不醉不歸。」麗塔另有企圖地說。
  
  「公主都這麼說了,在下又怎麼敢說不,那麼就盡情喝吧。」
  
  這一夜,他們兩人喝得酒酣耳熱,醉意熏心。
  
  *********
  
  麗塔原以為自個兒的酒量無人能敵,畢竟在趾國她可是有千杯不醉的稱號,但是遇上他,她的酒量就變得微不足道。
  
  她先醉倒,而石雋也幾乎撐不下去了。
  
  「公子,您怎麼喝這麼多?」當祿義發現時,他們已雙雙倒在桌上。
  
  石雋用力撐起自己,「你親……親自將公主送回大殿,我可以自己回房。」
  
  「是。」祿義領命,攙扶著麗塔公主往外走去。
  
  石雋則踩著不穩的步伐走向自己的寢居。
  
  一推開門,卻不見厲小冰那丫頭,他氣惱地坐在椅子上,揚聲大喊:「來人……來人哪!」
  
  一名小廝倉皇地跑了進來,「公子,有事嗎?」
  
  「小……小冰呢?我問你,厲小冰呢?」
  
  「哦,您問的是厲姑娘呀,她在東翼的客房呀。」小廝想了想,「早上我才將那個房間打掃乾淨。」
  
  「東翼?!」該死,誰要她搬去東翼的?
  
  他站起身,推開門,大步前往東翼的客房,粗魯地踢開房門,聲音之大,讓躺在床上的厲小冰嚇得坐起身。
  
  她還沒睡著,只是閉著眼睛冥想先前所看見的一切,而這突如其來的聲響,自然給了她非常大的驚駭。
  
  就著油燈看清楚闖進來的正是她在想的人,她趕緊跳下床扶住他,「你怎麼喝得滿身酒味?」
  
  「我才想問妳,妳是怎麼了?」他半瞇著眸盯著她,「妳今天為什麼要做那些事?為什麼這麼不聽話?」
  
  厲小冰沒有回答他,只是扶著他到圓幾旁,「先來這裡坐下,喝杯熱茶,你會好過一些。」說著,她為他倒了杯茶。
  
  石雋卻揮開茶杯,拽住她的衣襟,「沒事跑到廚房當丫鬟,妳是故意騙費大嬸的嗎?簡直是……」
  
  「我不想閑著沒事做,這樣只會讓我覺得自己很沒用,每一刻都過得很茫然。」厲小冰急著解釋,淚水已控制不住的滑落兩腮。
  
  「難道在我這兒作客讓妳這麼為難,非得跑去端碗拿鍋的妳才高興?」石雋站了起來,直勾勾瞅著她,「說,妳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你醉了,你真的醉了。」她吸了吸鼻子,攙扶他到床上躺下,「你休息一會兒,等清醒了再說。」
  
  「妳不要敷衍我……厲小冰!」他拽住她的手,一把將她拖到床上,欺近她的臉,「難道我對妳不夠好,妳非要這樣刺激我?」
  
  本就心痛的厲小冰,被他這麼一嚇,眼淚更是流個不停,「你……你為什麼要這麼說?難道你就沒有刺激我?」
  
  「我刺激妳什麼?」他狠狠瞪著她,「從沒有人敢這麼對我說話,妳知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你有錢有勢,自然沒人敢對你無禮。可是我不一樣,我不想凡事都讓人安排得好好的。」她拚命掙紮,想脫離他的桎梏,「放開我,我想回去,我不要跟一個花花公子住在一起。」
  
  「花花公子?!」他眸子微瞇,隨即笑了出來,「什麼叫作花花公子?女人多就是嗎?那妳太可憐了,或許我應該告訴妳……真要說女人……我比天下任何男人都多很多……」
  
  一國之君擁有三宮六院,嬪妃娘娘無數,要幾個女人就有幾個女人,如果光一個麗塔就教她擺臉色給他看,那他……他……
  
  望著她那雙淚眸,他猛地清醒,與她對視半晌後,鬆手放開她。
  
  「我大概走錯房間了。」
  
  厲小冰全身神經放鬆,可是離開床楊的石雋卻因為醉酒的關係,撞上茶幾,摔在地上。
  
  「你怎麼了?」她吃了一驚,趕緊上前扶他起來,「有沒有撞到哪兒?啊!額頭流血了!」
  
  厲小冰慌得拿出手絹為他擦拭血跡,他卻選在這時候吻住她,狂肆的眼凝視著她脆弱的水眸。
  
  「贏公子!」她驚慌地抗拒著,「你真的醉了……」
  
  「小冰,乖一點,妳該感恩,因為妳是我第一個打從心底想寵倖的女人。」他滿眼慾色,一臉饑渴。
  
  「你要幹嘛?放開我。」厲小冰已不想再沉淪在他的柔情之中。
  
  他一手箝住她的雙手,一手按住她的雙腿,緊緊壓住她柔軟的胴體,「妳說,我要做什麼?」
  
  「我……」她瞪大眼,神情不安。
  
  「這麼怕我?為什麼?昨晚妳可不是這個樣子。」他撇嘴一笑,「就因為我和妳理想中的男人不同嗎?」
  
  「我不想聽,你放開我。」厲小冰從他的醉眼看向他還在淌血的額頭,「你額頭上的傷需要治療。」
  
  「呵,我不喜歡妳玩顧左右而言他的遊戲。」他邪魅一笑,伸手拉開她的衣衫,溫柔的剝除。
  
  厲小冰驚愕得說不出話,只能任由他發燙的肌膚貼著她微涼輕顫的身子,隨著他的大手愈來愈放肆,她抖得更厲害,一顆心仍強烈的抵抗著。
  
  不,她不能愛他,她絕不能愛他,為什麼她要愛上他這樣的男人?
  
  當他托起她的小臉,發現她眼角又滑出淚水,忍不住瞇起眸說:「為什麼?為什麼妳這麼愛流淚?」
  
  他的唇先是吮去她晶瑩的淚珠,然後慢慢移向她的唇角,最後含住她的檀口,與她的唇舌糾纏,一步步迷惑她青澀的靈魂。
  
  「我知道妳愛我。」
  
  他吻上她雪白的頸項,來到她高挺的雙峰間,含吮住綻放的蓓蕾.
  
  厲小冰忍不住倒抽一口氣,「啊!」
  
  「說,妳是愛我的。」
  
  他的舌在嫩蕾上輕旋、兜轉、搔癢般的?啃,這般狂肆的刺激,令她的呼吸驀地急促,緊繃的神經彷佛要斷裂一般。
  
  她情不自禁地弓起身,迎向他邪魅多情的唇,整個人癱軟在他的調情技巧下,還不斷逸出細碎的低吟……每一聲都挑勾著石雋的慾火。
  
  他的長指轉而進攻她發燙的雙腿之間,感受她的熱與濕……眼看她已陷子慾火焚身的狂亂中,他便技巧地夾住那枚核果。
  
  「啊……不……」
  
  這樣的刺激令她瘋狂,小手緊抵著他的胸膛,企圖推開他,卻不知自己早已綿軟無力,身子和心正在相互抗衡。
  
  「不愛我嗎?」石雋眼神一黯,拉高她的雙腿勾在他的腰後。
  
  「你……你……」她的神智已昏亂。
  
  「說,妳到底愛不愛我?」他熾燙的長物在她的幽口徘徊,似進似出,撩撥之意既火辣又煽情。
  
  「我……我愛你。」厲小冰認了。
  
  他滿意地笑了,悍然埋進她的體內,狂野、孟浪地折騰了她一夜。
  
  *********
  
  厲小冰從睡夢中驚醒,已不見石雋的人影。她甚至不知道昨晚他為何會喝得爛醉如泥的來找她,他不是和麗塔公主在一塊嗎?
  
  看著自己被蹂躪了整夜的狼狽模樣,她告訴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若要平靜的過下去,她就得和他分開一陣子,即便是帶不走完整的心,她也不能再沉淪。
  
  於是她收拾了東西,趁無人發現之際,忍著不捨與失落,離開了別苑。
  
  回到家,當她看見家中清爽乾淨的模樣,不禁放下了心,才打算到外面將滿地的枯葉掃一掃,卻看見莉香走了過來。
  
  「小冰,妳回來了?!」莉香張大眸。
  
  「對。」厲小冰笑說,又見她手裡捧著的正是大哥的衣裳,「我不在家的時候都是妳在照顧我大哥?」
  
  「是呀。」莉香不好意思地垂下腦袋,「這幾天我來妳家,見裡頭亂成一團,才知道妳不在,所以我就幫著整理,妳大哥也不反對……」
  
  「那很好,我一直希望妳成為我的大嫂。」
  
  「可是妳回來了。」莉香看著厲小冰,「妳大哥就不需要我了。」
  
  「我……我只是回來拿點東西。」厲小冰趕緊說道,可是話一說出口她才發現不對,如果她不回來,今後又要住哪兒呢?
  
  「原來是這樣。」莉香松了口氣。
  
  她這樣的表情厲小冰並沒有忽略,她想就算自己流落街頭,能讓大哥早點成家,也是值得的。
  
  過去大哥就是為了照顧她,才把自個兒的終身大事擺一邊呀。
  
  「那……那我走了。」厲小冰對她笑笑,離開了這個她成長的地方,然而未來她又該何去何從?
  
  走進城裡,她在一間茶館坐下。
  
  這時,喀夙朋朝她走了過來。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厲姑娘,妳不是住在贏公子的別苑,怎麼會在一個人在這兒?」
  
  厲小冰望了他一眼,本來不打算理會,但想起大哥曾交代她的話,只好勉強應酬道:「我不打算住在那裡了。」
  
  「為什麼?和贏公子吵架了?」他笑問。
  
  「沒有。」她別開臉。
  
  「不過,有件事我倒想要請厲姑娘幫個忙,不知妳願意嗎?」
  
  「什麼忙?」
  
  他見她一臉疑惑,接著又說:「我希望妳能回到贏風的別苑。」
  
  「你這個人好怪,我回不回去關你什麼事?!雖然你身為大王身旁的師爺,但我並不拿官俸,你沒權利要求我。」厲小冰睨著他。
  
  「妳回去是要替我……也可以說是為大王調查一件事。」喀夙朋頓了下,「雖然贏風聲稱是車潰國贏王爺的孫子,不過贏王爺至今雲遊未歸,無法向他求證:其次,他答應要捐贈給我國大批黃金,卻一再延期,實屬可疑:最後,他的長相太過迷人,氣勢也不同於平凡人,讓我不得不懷疑他的身分。」
  
  厲小冰瞇起眸,提防地問:「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
  
  「因為我要妳替我注意他,不管哪一方面,只要有任何消息都得跟我說。」喀夙朋露出狡檜的笑容。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厲小冰擱下碎銀子,起身就要離開。
  
  「除非妳要讓妳大哥斷送前程,這點妳得好好想想。」喀夙朋也站起來,「我會適時的與妳聯繫。」
  
  厲小冰怔忡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突然覺得思緒全亂了。
  
  他們不是和贏公子關係良好,為何要調查他?既然麗塔公主是大王的妹妹,他們的關係這麼密切,讓她調查不是更方便?
  
  她又坐了下來,捧著腦袋想了好久,然而非但沒弄清楚,反而更亂了。
  
  贏風真有這麼複雜嗎?喀夙朋的話她又該聽嗎?可是大哥……天,她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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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9 00:18:58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你說什麼?厲小冰擅自離開了?」石雋乍聞祿義的回報時,眉頭立即狠狠蹙起,「你派人去找過沒有?」
  
  「小的認為她應該回家了,既然如此,就沒什麼好找的……」
  
  砰!石雋一拳重重的敲在桌上,犀利的眼眸閃過憤怒的光影,「你當真以為我在這裡說的話就可以打折扣?」
  
  「小的不敢。」祿義垂首道。
  
  「我……算了,我自己去找。」
  
  石雋迅速來到厲家,暗地裡觀察了半晌,發現厲小冰根本沒回家,因為厲家多了另一個女人的身影。
  
  糟糕,這麼晚了,她一個姑娘家會去哪兒呢?
  
  在附近繞了一圈仍沒有結果,石雋只好返回別苑。然而就在大門外,他驚見厲小冰坐在門檻上。
  
  「小冰,妳去哪兒了?」石雋鬆口氣的同時不禁發起怒來,「知不知道我找妳找得有多急?」
  
  「我……我本來不放心大哥,想回去看看,可是後來……」她愈說愈小聲。
  
  「後來發現妳大哥已經不需要妳了?」石雋撇撇嘴。
  
  「你……」她意外地看著他。
  
  「因為我去找過妳,也看到了妳看到的一切。」他在門檻上坐下,將她摟進懷裡,「很高興妳又回來了。」
  
  「贏風,我想問你,我只是個普通女子,以你的身分、財勢,合該配個像麗塔公主這樣的女人才是。」她揚起小臉,問出心中的疑惑。
  
  他輕哼一聲,「我喜歡哪種女人,只在於感覺。」
  
  「什麼意思?」單純如她實在不懂他這麼深奧的話語。
  
  「因為我喜歡妳,所以要妳,如此而已。」石雋將她拉了起來,「夜涼風寒,我們進屋裡去吧。」
  
  進入大門後,她扯了扯他的衣袖,「如果……如果要我住在這裡,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
  
  「妳說說看。」他仰首看看天上半圓的月亮。
  
  「讓我做點事,不管什麼事都行,這樣我才會快樂,好嗎?」她繞到他面前,很認真、很謹慎的表達自己的意思。
  
  「妳想做什麼事?」
  
  本來他應該生氣的,畢竟在宮裡除了宮女之外,哪個嬪妃需要做事的,而她為何就是這麼下聽話?
  
  可是只要一看見她那專注的神情,他就發不出脾氣。
  
  見他沒再排斥,她開心地笑說:「都可以,在廚房幫忙,或是幫花匠整理花圃,還有打掃庭院或整理大廳……」
  
  「夠了,這些都是粗活。」他怎麼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做那些事?!
  
  「可是我想做嘛,好不好?」她知道他絕不是個不能溝通的人,只是脾氣古怪,個性又過於霸道罷了。
  
  石雋蹙起眉,再望向她緊蹙的秀眉和輕眨的眼眸,不禁有點迷惘了,面對她的要求,他當真無法再開口拒絕她。
  
  「那……隨便妳,但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可別像昨天……」他猛然想起她割傷了手指,抓起她的手查看,「妳怎麼沒包紮?」
  
  「只是點小傷。」她趕緊將手縮回來,「我等一下會記得包紮。」
  
  他瞇起眸看著她,伸手捏了捏她白嫩的臉頰,「那回房吧,早點休息。」
  
  厲小冰點點頭,眼看他轉身,忍不住喊道:「等等……」
  
  「還有事嗎?」他回頭笑問。
  
  「那位……那位公主跟你到底是什麼關係?」厲小冰斂下眼,「真如你昨晚所說的,你的女人很多嗎?」
  
  他全身一僵,眉頭不禁緊蹙一下,繼而勾起笑容,「我昨晚說的醉言醉語,妳信嗎?至於公主……那只不過是男人的逢場作戲。」
  
  「逢場作戲?」她懵懂的眨了眨眼,「這樣的逢場作戲又具有什麼樣的意義?」
  
  「妳問得也太多了。」石雋有些受不了了。
  
  「我……」厲小冰咬著下唇,瞅著他,「我知道了,有些話別問才不會覺得難受。」說著,她轉身奔回自己的房間。
  
  「該死!」石雋咬牙,悶哼一聲,踩著沉重的步伐離開。
  
  *********
  
  石雋回到書房不久,祿義便來敲門。
  
  「公子,您還沒睡吧?」
  
  「還沒,進來吧。」石雋翻開桌上的書。
  
  祿義步進裡頭,立即道:「翼虎左將來信了。」隨即將信件遞上。
  
  石雋趕緊接過手一瞧,原本緊皺的眉這才略微鬆開,「太好了,他已經和對方聯繫上了,只是對方還在考慮。」
  
  「公子,得要他加把勁,據我所知,趾國已經不巴望我們運來的黃金,暗中準備妥當,打算與對方來個銀貨兩訖。」
  
  石雋揉揉眉心,「這事交給你去辦。」
  
  「是。」祿義正想離開,卻又停下腳步,「公子,如果左將那兒辦好了,我們是不是也該回去了?」
  
  「你為何這麼急呢?」石雋不明白地瞪著他,「我還得從麗塔那裡拿到權杖。」
  
  「公子凡事小心,必要時放棄權杖吧,您的身體要緊,最近您瘦了些。」祿義關心地說道。
  
  「現在我哪有心情關心自己的身體!」石雋皺起眉,「無論如何,我一定要拿到權杖。」
  
  畢竟有了權杖才可以冒名與暹羅國聯繫,一舉擊敗他們。
  
  「可是公子,他們已經對咱們起疑了,趁現在可以走,為何不趕緊走?」祿義拱手又道:「一個月就將過去了,您……別忘了,只剩下一個月的期限。」
  
  「你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簡直快被這個老太監逼瘋了。
  
  「莫非您真的愛上那個厲小冰?我感覺得出來,您對她有著不一樣的在乎,但是這種女人不適合宮中生活,更何況她不是咱們湮陽國的人。」祿義不禁想提醒他,「玩玩可以,可別放下真感情。」
  
  「我知道了,你可以退下了。」石雋煩鬱地朝他揮揮手。雖然他明白祿義這麼說是為了他好,但祿義卻不知道這些事他並沒有忘記,只是擱在心底不願去觸碰罷7,。
  
  為何他總是要將這些事攤在他面前,讓他想假裝忘記都不行!
  
  直到祿義離開後,他靠在椅背上,無法控制的又想起厲小冰的淚容。有一點祿義說對了,單純如她絕對不適合宮中生活,絕對。
  
  *********
  
  厲小冰自從得到石雋的允諾,可以在別苑幫忙,每天都過得很充實,別苑裡的人都很喜歡她,除了祿義。
  
  她心知肚明,打從第一次與祿義見面開始,他就沒有給過她好臉色。不過她有信心,一定要讓他對地改觀。
  
  「費大嬸,妳知道祿義管家喜歡吃什麼?」厲小冰別的不會,但是廚藝難不倒她。
  
  「妳應該問公子才對吧?」費大嬸忍不住笑她。
  
  「妳就會取笑人家。」厲小冰嬌嗔,只要想起石雋,她便忍不住抿唇偷笑,「我是真心想知道祿義管家愛吃什麼。」
  
  「嗯……他最喜歡吃三杏菇做的包子,不過我沒見過也沒做過,每次他要我試做,我都懶得動。妳別看他老是板著一張臉,我老覺得他有時走路的體態還真像女人呢。」
  
  「費大嬸,妳也這麼覺得呀,我也是呢,只是一直不敢問也不敢說。」厲小冰掩唇笑說:「但是妳剛剛提的三杏菇做的包子,我好像有點印象。」
  
  「妳真的會?」費大嬸不太相信。
  
  「我不敢說我會,可是我好像吃過,隱約知道那種滋味。」厲小冰說不上來為什麼,在她的腦海中似乎有一部分印象不是屬於她自己的。
  
  「既然妳吃過,那就試試囉。」費大嬸知道她在惱些什麼,「我敢保證,妳如果真的做了祿義管家喜歡吃的東西,一定會讓他滿意的。」
  
  「嗯,那我就試試看。」厲小冰看看天色,「雖然遲了些,市場應該還有攤子,我這就去瞧瞧有沒有人賣三杏菇。」
  
  「那妳就快去吧,這裡留給我處理就好。」費大嬸見她受到公子的寵愛卻依然如此平易近人,還真是難能可貴。
  
  「好,我會儘快回來。」厲小冰趕緊提著籃子前往市場。
  
  *********
  
  提著一籃子的三杏菇回到別苑,厲小冰發現費大嬸已回房休息,於是她一個人在廚房裡忙著。
  
  每每一個步驟之後她總得停下來想一想,才能隱約想起下一個步驟該怎麼做。
  
  但是為何除了這些之外,她還能感覺教她做包子的是一位美麗的少婦?她的一顰一笑是這麼模糊,但那溫柔的肢體動作卻又好清晰。
  
  那是娘嗎?為何和記憶中的娘一點都不像?
  
  搖搖頭,眼看做晚膳的時間就要到了,她不能再佔用廚房,於是加緊趕工,好不容易才完成看似簡單卻一點也下好做的三杏菇包子。
  
  她趕緊將包子裝進籃子,然後提著走出廚房,詢問從眼前經過的小丫鬟,「慧兒,妳知道祿義管家在哪兒?」
  
  「他剛剛往公子的書房走去。」慧兒說。
  
  「謝謝。」厲小冰笑了笑,快步前往書房。
  
  當她來到書房門口,祿義正好推開門走了出來。
  
  「祿義管家。」
  
  「妳喊這麼大聲做什麼?公子昨兒忙了一夜,今天又累了一整天,剛剛才睡下。」祿義壓低嗓音說。
  
  「哦,對不起。」厲小冰趕緊搗住嘴,然後走近他,小小聲地說:「祿義管家,你餓了吧?」
  
  「什麼?」祿義疑惑地望著她。以往這丫頭不是見了他就跟見了鬼似的,為什麼今天這麼奇怪?
  
  「喏,這個給你填肚子。」厲小冰出其不意地將籃子的蓋子掀開,「怎麼樣?雖然我不是很拿手,但是已經盡力了。」
  
  她小心翼翼地看著祿義,卻見他一臉僵凝,沉默不語。
  
  「怎麼了?是不是不像?或是跟你理想中的包子相差太多?」她非常擔心地問道,見他仍是不說話,只好蓋上蓋子,「對不起,可能我太自信了。」
  
  「妳這是做什麼?拿來。」祿義掀開蓋子,拿起包子咬了一口,然後放聲大哭。
  
  厲小冰瞪大眼,見到他這種奇特的反應,簡直嚇壞了,「祿義管家,你怎麼了?祿義……」
  
  石雋被外頭的聲音吵醒,披上外衫走了出去,卻看見祿義和厲小冰在外頭說話。
  
  更令他感到意外的是,祿義那老傢夥居然在笑?!
  
  「你們在幹嘛?」石雋高聲說道。
  
  祿義趕緊回頭,拿著一個包子來到他面前,「公子,您嘗嘗,快嘗嘗……」
  
  石雋看向厲小冰,又看了看祿義,這才接過包子咬一口,瞬間,他雙眸圓睜,跟祿義一樣出現了震愕不語的表情。
  
  半晌,石雋瞇起眼,「這是誰做的?」
  
  「是我做的,怎麼了?」厲小冰一臉疑惑。
  
  「是誰教妳做的?」祿義急急又問:「快告訴我。」
  
  「我……我不知道,印象中記得一些步驟,好像有人教過我,可是我想不起來。」厲小冰又一次被祿義的怪模樣嚇住。
  
  「祿義,你夠了!」石雋受不了地說,走過去擋在祿義面前,抓住厲小冰的手,「以後別做東西給那老傢夥吃。」
  
  厲小冰有些沮喪,「我是聽說祿義管家喜歡吃,才特地做的,如果不喜歡的話,那我以後就不……」
  
  「誰說我不喜歡!」祿義衝口而出,接著看向厲小冰,「厲姑娘,謝謝妳。」說著,他向石雋頷首道:「那麼小的先告退了。」
  
  厲小冰不解地看著這一切,當石雋的手撫上她的肩頭時,她才想起,他不是睡著了嗎?
  
  「對不起,是我吵醒你了。」
  
  「沒關係。」石雋微瞇起眸,笑睇著她柔細的臉孔,「為什麼做東西給祿義吃,卻沒有想到我?」
  
  「因為……他不喜歡我。」厲小冰天真的說。
  
  「這麼說喜歡妳的人反而沒有份?」他勾唇一笑。
  
  「也不是,如果你真的喜歡吃我做的東西,可以告訴我,我一定會盡力完成。」她羞赧地垂下腦袋。
  
  石雋的眸光瞬間變得柔和,「等我想到,一定告訴妳。這幾天忙嗎?」
  
  「不會,我忙得很開心。」厲小冰抬頭,看進他的眼中。
  
  「看得出來,妳臉上要比前一陣子多了些光澤。」他的手遊移至她的頸窩。
  
  厲小冰敏感的往後退一步,「呃……我要回廚房了。」
  
  石雋立刻追上她,抓住她的手,眉頭緊蹙的問:「妳怎麼了?妳知道上次見面至今,我們多久沒碰面了?」
  
  「我忘了。」她咬著唇說。
  
  「那麼就讓我告訴妳吧,已經三天了,今天是第四天。」他逼視著她。
  
  厲小冰怔住,她一直以為他不會記得這些,沒想到他非但記得,還記得這麼清楚!
  
  「你這麼忙,我又幫不上你,有沒有見面,對你來說應該沒影響吧?」
  
  「妳是什麼意思?」
  
  「你沒必要與我逢場作戲,因為我沒辦法讓你飛黃騰達,聽說明晚你要再度宴請麗塔公主,我不會再不識趣的防礙你們。」
  
  厲小冰甩開他的手,淚眼迷蒙地望了他好一會兒,轉身往廚房奔去。
  
  石雋深吐一口氣,無奈地往圓柱上猛力一捶,藉以發洩內心的苦悶。
  
  他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她明白他身負多麼大的重責與壓力?!
  
  *********
  
  當晚,厲小冰將垃圾拿到外頭,突然,身後有道聲音響起--
  
  「不知道厲姑娘是在這裡住得太愜意?還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怎麼連一個消息都沒有?」
  
  她定住身子,慢慢轉身,望著面帶笑容的喀夙朋。
  
  「俗話說,沒消息就是好消息,別苑裡一切都很正常。」
  
  「妳以為在廚房裡切切弄弄就可以查到什麼?」
  
  「你……你窺視我?」厲小冰不諒解地問。
  
  「我需要窺視妳嗎?成天就見妳在市場穿梭,好像忙得不亦樂乎,可是關於趾國興亡、妳哥哥的前程,妳好像一點也不在意?」喀夙朋陰沉地說。
  
  她冷冷地瞪著他,「我說過我只是個平凡女子,干涉不了國家大事,至於我大哥,他只是一個普通捕頭,你這麼做未免太過分了。」
  
  丟下這些話,厲小冰立即奔進別苑。雖然她說得理直氣壯,但是只要一想起大哥,她就氣餒不已。難道她真的逃下過師爺喀夙朋的逼迫?
  
  回到廚房,她心情煩鬱的將碗盤洗好,正打算回房時,突然看見有個男人隨著祿義鬼鬼祟祟前往石雋的書房。
  
  為何他們要這般神秘兮兮的?
  
  莫非贏風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基於好奇,厲小冰小心翼翼地跟著,來到書房外頭,卻看見門窗緊閉,只有油燈亮光隱約從窗縫透出來。
  
  想要再進一步求證,卻發現屋裡突然一片漆黑,同時間石雋從書房走了出來,表情沉重地看著她。
  
  「妳站在這裡多久了?」
  
  「我來了一會兒。」她往屋裡瞧瞧,「我剛剛看到一個陌生人進你的書房,所以不放心的過來看看。」
  
  「除此之外,妳還看到什麼?」他依舊板起臉。
  
  「什麼都沒有。」發現他非常不悅,她微微縮起下巴。
  
  「那妳回房吧。」他指著她房間的方向。
  
  「石雋,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厲小冰見他氣得臉孔都泛黑,才發現事情的嚴重性。
  
  「我會有什麼事瞞著妳?妳快離開。」石雋看看屋裡,就怕範陀羅的身分會曝光。
  
  「我只是……」
  
  「妳只是什麼?難道要我再趕妳一次?」很多事他想讓她知道,但是不能,沒想到這個女人卻非要來攪和不可。
  
  「我……」厲小冰倒吸一口氣,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他憤怒的臉色震得吞回肚子裡,一股委屈上心頭,她再也待不下去,轉身離開。
  
  石雋半掩眼臉,她那抹悲傷的倩影深深刻印在他腦海,慢步走回書房。
  
  「皇上,那位姑娘是誰?」範陀羅開口問道。
  
  「左將,隔牆有耳,還是喊公子吧。」祿義在一旁提醒。
  
  「是。」範陀羅頷首,「那位姑娘是什麼樣的底細?為何會跟著我們過來?莫非這裡也不安全?」
  
  石雋搖搖頭,「她只是好奇。」
  
  「雖然我不知道她是誰,可是我認為還是得提防一點,除非公子愛上她,這就另當別論了。」范陀羅雖然初來乍到,但是從皇上的眼神便可看出不同於以往他看待女人的情愫。
  
  「公子,左將來此,若讓人發現是非常危險的,還是讓厲姑娘離開吧。」祿義為了大局著想,不得不這麼建議。
  
  「她做了你愛吃的包子,你怎麼還說出這種話?」石雋的神色變得錯縱複雜。
  
  「公子,您不能亂了心,雖然她讓我嘗到睽違了十多年的包子的滋味,可是您的安全重要,湮陽國所有百姓的性命也重要。讓她回家,讓一切回到最初,這才是最佳選擇。您心裡有數,卡斯薑已經對我們起疑,喀夙朋也不時跟蹤咱們,您的執著只會害了厲姑娘。」
  
  石雋走到窗邊,看著天上的星星良久,「你們說,我該怎麼做?」
  
  「明晚麗塔公主來訪是最佳的藉口。」祿義說。
  
  石雋閉上眼,半晌不語,直到張開眼才說:「我知道了。」
  
  「公子,您能這麼想是最好的。」祿義嘆口氣,「說真的,自從吃了她做的包子之後,我也非常捨不得她離開,可是為了我們也為了她好,她必須走。」
  
  範陀羅雖然插不上話,但聽到這裡,他大概已確定皇上真的對方才那位姑娘動了情。
  
  「別提她了,我們應該談談正事。」石雋正色的說,拿出一張地圖,指著趾國、車?國與暹羅國三個國家的位置,以及他們極可能攻擊的路線,對著範陀羅說:「不管他們會不會拿到震天雷,攻擊我們的決定可能不變,這幾個地方是最容易遭到襲擊的地方,回去後加強防範。」
  
  「我知道,至於震天雷,我已接洽了,有九成的把握對方會賣給我們,但這消息或許已經守不住,公子,您還是趁早回湮陽國吧。」目前的情況讓範陀羅不得不這麼建言。
  
  祿義看向石雋,「左將說得對。」
  
  「我懂你們的意思。」石雋不願再提及這件事,轉移話題,「等拿到權杖,我自有打算。」
  
  「是。」範陀羅轉首看看外頭的天色,「那屬下還是趕夜路回去,免得又被人瞧見。」
  
  「好,你路上小心。祿義,送左將由後門出去。」
  
  「是。」祿義領命。
  
  等範陀羅離開後,石雋也不得不對自己說,為了湮陽國的黎民蒼生,他得放下一切,一定得放下一切。
  
  *********
  
  晌午時分,陽光普照大地,厲小冰汗流浹背的推著滿是食材的車子回到別苑。
  
  「小冰,妳總算回來了,一定很熱吧。」費大嬸為她摘下斗笠,幫她煽風。
  
  「謝謝大嬸,感覺好多了。」厲小冰邊擦汗邊說。
  
  「那就好。」一位小姑娘能吃這些苦,費大嬸見了還真是不捨。
  
  「得趕緊忙了,晚上公主要來,咱們可不能馬虎。」厲小冰立刻開始洗菜,絲毫不給自己喘息的機會。
  
  費大嬸知道她是想藉由忙碌來忘記會令她心傷的事,唉,害得她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安慰她。
  
  「大嬸,待會兒可就要麻煩妳上菜了,我……我不能過去,否則會影響公子的情緒。」她雙眼寒淚,繼續低頭洗菜。
  
  費大嬸也只能點點頭,「我懂。」
  
  接下來,她們不再交談,各自忙著手邊的工作。
  
  上菜時間到了,在小廝的招呼下,費大嬸趕緊把做好的飯菜裝進籃子,走出廚房。
  
  沒想到半路上小廝才告訴她,公子宴客的地方居然是安排在他的寢居……老天,多令人想入非非呀,幸好不是由小冰負責上菜,否則她怎麼承受得住?
  
  「怎麼是妳過來?」石雋灌了口酒,看見是費大嬸上菜,不禁問道。
  
  「呃……您是指小冰……她在忙呀。」費大嬸一副不知所措的倉皇樣。
  
  「下麵的菜我要她送上來。」石雋將杯子往桌上用力一擺,沉著臉,一字一句地說。
  
  「是……」費大嬸聲音微微顫抖地說,趕緊退了下去。
  
  她回到廚房,將公子交代的話告訴厲小冰,厲小冰一臉的不解與猶豫。
  
  「為什麼?他為什麼要我上菜?難道他不知道我……」
  
  「這誰知道呢?我看剩下的幾道菜,妳還是趕緊送去吧。」費大嬸雖然想幫忙,卻愛莫能助。「對了,他們……是在公子的寢居設宴。」
  
  「嗯,我……我知道了。」厲小冰不可避免地微微顫抖了下,不發一語地提著籃子走出廚房。
  
  這段路雖然不長,但她一顆心卻七上八下,就不知道當她親眼目睹時,情緒會有多大的波動?
  
  但願她可以承受得住,但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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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9 00:19:15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厲小冰在門上輕敲兩下,便聽見那惹她心痛的熟悉嗓音自寢居裡頭響起--
  
  「進來。」
  
  她深吸一口氣,推開門,將飯菜送進屋裡,可是她自始至終都不敢看向他,當飯菜擺上桌後,就急著要離開。
  
  「等等,我還沒要妳走呢。」石雋眼睛看著麗塔,卻是對厲小冰說話。
  
  厲小冰停下腳步,乖乖地站在原地,看著地面。
  
  「來,斟酒。」他這才盯著她,「怎麼這麼不懂禮數?!」
  
  「哎呀,我說贏公子,之前你可不是這麼對她的,你不是說她是客人嗎?」麗塔疑惑地問。
  
  「客人也可以貶為丫鬟。」他暗地裡苦笑。
  
  「我以為你是個溫柔的男人,怎麼才數天不見,一切都變了?」麗塔一手托腮,笑睇著石雋僵冷的表情。
  
  「我變了嗎?」石雋再度抬頭看著厲小冰,「我只是在教她怎麼做好一個丫鬟罷了。」
  
  「原來她當真只是一名丫鬟,看來我錯了,本來我還懷疑你們是情人呢。」麗塔興奮地環抱住他的頸子,媚笑地坐在他的大腿上,故意當著厲小冰的面在他嘴角印下一吻,「這麼說來我還有機會囉?」
  
  「公主,妳說這話不是折煞我了?公主貌美如花,我想只要是男人就逃不過妳的手掌心,妳說是吧?」他抬起她的下顎,回以更狂肆的吻,激蕩麗塔的心,卻也徹底撕裂了厲小冰的靈魂。
  
  他的吻愈來愈剽悍,幾乎要讓麗塔承受不住,可是石雋還不知節制地繼續狂吻,壓根沒打算放開她。
  
  厲小冰全身血液凍結地看著這一幕。
  
  「沒看到我們在做什麼嗎?還杵在這裡做什麼?」石雋冷冷的說。
  
  她胸口一緊,兩條腿像是黏在地上,怎麼也動不了,腦袋也是一片空白。
  
  「妳還不走?!滾……」他抬起臉,瞇起眸,狠冷地望著她,沉聲大吼。
  
  厲小冰這才回過神來,在眼淚落下之前,踉艙地奔離他的寢居。
  
  聽見她倉卒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石雋停下過於火爆的動作。
  
  「麗塔公主,我們是不是該談正事了?」他臉上勉強掛著微笑,「關於妳和我的事情。」
  
  「哦。」她坐回椅子上,媚眼如絲地問:「我們的什麼事?」
  
  「當然是終身大事。」他勾起唇。
  
  「什麼?」麗塔欣喜地瞠大眼,「你說什麼?你要……你要娶我?」
  
  她好驚喜,先前她暗示又明示了好次,他始終冷淡以對,沒想到今天他居然會對她開口說出這件事!
  
  「麗塔公主,難道妳不願意?」他執起她的手,溫柔魔魅的眼閃過一道光芒。
  
  「當然願意!」她的雙眸閃閃發亮。
  
  「但是大王似乎並不信任我。」石雋半瞇著眸,有些氣惱地說:「聽說只有讓趾國大王信任的人,才有資格得到大王親賜的權杖。」
  
  「你要權杖做什麼?」麗塔不懂。
  
  「有了權杖才不會讓宮裡一些大臣瞧不起,才能四處通行無阻,妳不知道,每次我去宮裡看妳,他們總是攔下我問東問西的,那感覺……」石雋輕嘆口氣。
  
  「好,你要權杖,那還不簡單,我知道王兄將權杖放在哪兒,明天我就拿來給你。」麗塔有信心的向他保證道。
  
  「那就謝謝公主了,我再敬妳一杯。」石雋舉起酒杯,柔聲誘哄了幾句,讓麗塔樂得暈陶陶。
  
  這時,一名丫鬟正好從屋外經過,乍聞公子要娶麗塔公主的消息,頓時心慌不已。老天,如果公子真的娶了驕恣傲慢的公主,那他們未來的日子恐怕很難過了。
  
  心一急,丫鬟嘴碎的毛病又犯了,逢人便說起這樁讓人擔心的事……
  
  *********
  
  「費大嬸,我來借推車了。」別苑的花匠魯伯走近廚房大門,「我那輛推車的輪子壞了,還沒空修呢。」
  
  「沒關係,你拿去用,記得還我就行了。」費大嬸正在清洗地面,笑咪咪地說。
  
  「我明天一早就拿來還妳。」魯伯推著推車,走了幾步又轉身對她說:「對了,有件事我要先告訴妳,讓妳有個心理準備。」
  
  「什麼事?」費大嬸問。
  
  「聽說公子要娶麗塔公主為妻,這麼一來,別苑以後就會多了位不好惹的女主人。」
  
  「妳說什麼?」費大嬸眼露驚惶,「你是說公子要娶……麗塔公主?那……那小冰怎麼辦?」
  
  「小冰?這關小冰什麼事?」
  
  除了費大嬸,其他人似乎還瞧不出厲小冰與石雋之間的曖昧關係。
  
  「沒……沒什麼。」事到如今,講這些不僅沒用,反而會讓小冰更難堪。
  
  廚房裡的厲小冰自然聽見了外頭的談話,洗碗的雙手突然一僵,原以為早就流幹的淚水又溢出眼眶,落在水槽內。
  
  老天,她不能再這樣了,她只是被他戲弄的女人之一,不能再深陷情網了。什麼挖掘秘密,什麼大哥的前途,她根本沒有能力掌控。
  
  將碗洗好,她抹去淚水,走出廚房。
  
  「費大嬸,我回去休息了。」
  
  「小冰,妳沒事吧?」費大嬸拉住她的手。
  
  她回以甜甜一笑,「我當然沒事,只是有點累,今天太早起床了。」
  
  「好,那妳回去休息吧。」費大嬸關懷的看著她,直到她離開。
  
  她不禁搖搖頭想,希望這孩子能夠看開點,好好過日子。
  
  *********
  
  厲小冰沒有回房間,而是朝後門走去。
  
  離開了別苑,她一個人漫步在小徑上,仰首望著天,才發現今天沒有月亮,也看不見星星。
  
  拐過一條胡同,她意外的瞧見石雋就站在前面,像是早就知道她會離開,靜默地待在那兒等著她。
  
  「你在這裡做什麼?」她瞪了他一眼,繞過他準備離開。
  
  「等妳。」會來這裡等她,全是因為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無法依著自己編排的腳本繼續演下去。
  
  「真不敢當,能讓公子特地待在這兒等我,不知有何貴事?」她冷冷一笑,隨即板起臉。
  
  他瞇起眸。「妳要去哪兒?」
  
  「當然是回家。」她不帶任何感情的說。
  
  「妳還真無情,說走就走。」石雋的眼眸倏地變得深黝。
  
  「要不然公子是希望我留下參加您的婚禮嗎?我不過是個小丫鬟,承擔不起您這樣的厚愛。」她連看他都不願意,說完便要離開。
  
  「等等!」石雋拉住她的手。
  
  該死的,他的目的不就是要讓她離開嗎?為何當她真的要離開了,他又放不下?如今他不得不承認,他離不開她,當真不能沒有她。
  
  「你到底想說什麼?剛剛你當著公主的面對我頤指氣使,現在又何必跟我牽扯不清?贏風,我算是認清楚你了。」厲小冰用力甩開他的手。
  
  「認清我?哈……妳真能認清我就好了。」他再次箝住她的手,聲音低啞地說:「說,願不願意跟著我?」
  
  「什麼?」她瞪大眼,難過的搖搖頭,「你究竟要戲弄我到什麼時候?」
  
  「我沒有戲弄妳的意圖,我只是……」
  
  「你只是什麼?」她凝睇他的眼,「哦,我懂了,你是要來跟我拿回這個是嗎?」說著,她將一直不離身的黃龍蜜蠟拿下來遞給他。
  
  「妳……」他眉頭緊蹙,「我沒要拿回這個東西,既然給了妳,那就是妳的。」
  
  「可是我不希罕,我不要了。」她硬是要塞給他。
  
  「妳這是何苦?」石雋就是不拿,「好,如果妳不要,可以拿去丟掉、送人,可是我不會再拿回來。」
  
  厲小冰瞇起眸,「還說我,原來你也是這麼固執。」
  
  「也是?」他驀然一笑,「這麼說,妳承認自己的脾氣很拗了?」
  
  「隨……隨便你怎麼說,既然我要離開了,不想欠任何人任何東西。」想了想,她從衣襟內拿出一隻玉葫蘆,放到他的手心上,「這只玉葫蘆我從小就帶在身上,跟這個蜜蠟帶給你的意義相當,所以你不賠本。」
  
  石雋感覺手心一陣沁涼,立即低頭一看。天,好眼熟的玉葫蘆……直覺的翻看它的底座,上頭競刻著「雋」這個字。
  
  他倒抽一口氣,震愕的看向厲小冰,「妳……妳是碧蓮!」
  
  「碧……你胡說些什麼?」厲小冰睨了他一眼。
  
  「我現在一時之間說不清楚,妳跟我來。」石雋態度強硬的拉住她的手,霸氣地將她帶回別苑。
  
  「贏風,你放開我……」她腳步跟鎗,還不忘大喊。
  
  「妳不叫小冰,我也不叫贏風,現在我終於明白妳為何會做三杏菇包子。」石雋回頭看著她,溫柔的說。
  
  厲小冰傻眼了,連她都不明白的事,他又怎麼會知道呢?可是瞧他說得振振有詞,又不像在作假。
  
  他將她帶進他的寢居,立刻關上門窗,神秘兮兮的,讓她全身神經緊繃。
  
  「你……你到底要對我說什麼?」她被他壓在椅子上,只見他一雙眼閃爍著前所未見的光芒,隱含著開心、興奮,與一絲絲的意外。
  
  「妳聽我說,妳不叫小冰,而是碧蓮……一個我思念了九年的小郡主。」
  
  「郡……你不要鬧了。」她的眼眶泛紅,「我要走了,請你去尋別人開心吧。」
  
  「這只玉葫蘆底座刻的是什麼字,那又是誰,妳知道嗎?」他抓住她的肩膀,不讓她逃開。
  
  「雋……」她記得那個字,卻只能苦笑地搖搖頭,「我不知道他是誰,只能猜測他是我的親人。」
  
  「沒錯,他曾在妳的面前發過誓,要成為妳這輩子最親的親人,可是妳居然和妳娘……」他突然噤聲,不知剩下的話該怎麼說。
  
  「我和我娘?你到底想說什麼?」
  
  「那年妳才剛過完七歲生日,於王妃帶著妳返回娘家,哪知在半路上遇到地震山崩,馬車失去平衡,整個落入溪穀穀,經過三天三夜的打撈,除了撈起殘破不堪的馬車之外,卻不見妳們的身影。大家都猜測,溪水湍急,妳和妳娘可能早就被大水沖走了。」他娓娓道出那一年的慘事。
  
  厲小冰偏著腦袋,他說的這段故事的確悲慘,但她怎麼都無法將它和自己連在一塊。
  
  石雋鎖著眉心,看了她好一會兒,
  
  「我知道妳難以相信,但我就是那個『雋』這只玉葫蘆是我給妳的。」
  
  厲小冰依舊猛搖腦袋,「不要開玩笑了好不好?這……這怎麼可能?簡直太荒謬了!」
  
  「我說的是真的,妳上次做的三杏菇包子就是妳的親娘於王妃教妳做的,因為我和祿義曾吃過好幾次於王妃親手做的包子。」他捏住她的下巴,不讓她回避他的注視,非常認真地說:「而妳就是我的小碧蓮。」
  
  厲小冰不願意相信,可是聽他這麼一說,她竟然有點茫然,而且那些淩亂模糊的印象彷彿在這一瞬間變得清晰,有花園、有流水、有小橋、有宮殿、有……
  
  她抱著腦袋,「怎麼搞的?為什麼我會想起這些事?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我確信曾發生過……老天!我到底是怎麼了?」
  
  「妳是清宗王爺的千金,小時候經常隨父親進宮。我記得妳我第一次見面時,妳五歲,我十歲,當時妳因為在宮裡迷路而大哭,正好被我瞧見,從那時起,妳就經常來玩……還帶來於王妃親手做的包子,而祿義便是於王妃進宮時專門在一旁伺候的太監,對於王妃的聰穎與柔順充滿敬仰。」石雋再也顧不得什麼,將所有的事情一古腦說出來。
  
  厲小冰怔怔地看著他,不敢再想下去。
  
  「看妳這模樣,好像不相信我,是吧?」他輕輕搖了下她的身子,「妳一定要相信,妳是湮陽國的人。」
  
  「王爺?太監?那你……又是誰?」她這才發現之前喀夙朋對她說的一切並非空穴來風。
  
  「妳會為我保密嗎?」他眉頭輕蹙地問。
  
  「保密?」她癡癡地望著他那張讓她心動的俊顏,輕輕點頭,「嗯。」
  
  「好,妳聽好,我是湮陽國的皇上,這次冒名前來趾國只不過是想防止一場戰役。」他語氣沉重地說。
  
  「什麼?你……你是皇上?」厲小冰搗著嘴,一臉錯愕。
  
  「對,我是皇上,聽清楚了沒?」石雋定定地凝睇她那雙空洞的眼,「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欺騙妳。」
  
  「我不相信。」她一直搖頭,「我有大哥,有娘有爹,怎麼可能是湮陽國的人呢?絕不可能!」
  
  「妳……」石雋放開她,揉揉眉心,「妳就是不肯相信我?為什麼?」
  
  「因為……」厲小冰倒吸一口氣。因為你從來沒有給我一句話、一個允諾、一個真誠坦然,要我如何相信你現在說的話全是真的?
  
  「妳說話呀!」他怒視著她。
  
  她依舊搖頭,「不可能,絕不可能,你不可能是皇上,我也是厲家子孫,這些全是你戲弄我的,對不對?」
  
  「妳……妳還真是冥頑不靈,為何就是不肯相信我一次?」石雋走到窗邊,用力往窗臺上一敲:心底著實後悔,他不該告訴她這些,不該在這個時候對她說出這一切。
  
  她愣愣地看著他,然後倉皇的站起身,往門口移步。
  
  「妳要去哪兒?」石雋回頭瞪著她。
  
  「我想……想先回房,東西還沒拿。」厲小冰的聲音帶著一絲抖意,不可諱言的,她當真被他那些話嚇到了。
  
  「小冰!」他上前拉住她,「難道妳還是要走?」
  
  「我不知道。」她完全亂了,如今壓在她肩上的不只是身世之謎,還有趾國的安危,如果他說的全是謊言,而她信以為真,那該怎麼辦?但是他說的那些事她又不是完全空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既然我告訴妳這些,妳就不能走,我會限制妳的行動。」他雙眼閃爍著逼人的光芒。
  
  「什麼?」她意外地瞠大眸,「要限制我的行動?」
  
  「逼不得已,我必須這麼做。」石雋抓住她的手,「今晚妳就待在這裡,哪兒也不能去。」
  
  「你怎麼可以這樣?太過分了!」厲小冰淚眼婆娑,拚命搖頭,「就算你真是湮陽國皇上,我也不可能告訴別人,因為我……我……」
  
  「小冰!」他的眼神變得柔和,「妳不是早已不可自拔的愛上我?」
  
  她眼眶盈淚,難以置信地問:「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你是皇上?」
  
  石雋瞇起眸,專注地看著她,「妳不希望我是皇上?」
  
  厲小冰逸出一抹苦笑,「或許有人喜歡皇上,因為皇上代表所有的一切,但是愛上了就不對了,什麼都不對了。」
  
  「好,我答應妳,只要妳願意跟我走,我不再做皇上。」他很篤定地對她說。
  
  厲小冰苦笑地搖搖頭,「不是這樣的,你說這些話完全不對?哪有人想當皇上就當皇上,不想就不當?」
  
  「為了妳,我願意一試。」石雋瞇起眸,「知道嗎?這次的行動,遇到妳完全是個意外,更是個危機,但是我不後悔,因為……我也愛妳,尤其當我得知妳就是碧蓮,這種喜悅更是超越了我的性命。為了妳的安全,我必須將妳限制在這裡,否則喀夙朋絕不會放過妳。」
  
  「喀夙朋?!」她震驚地望著他,「你都知道?」
  
  他撇嘴一笑,「身在敵國,哪能不事事小心、時時注意?!」
  
  「對我也一樣得小心、注意?」她心痛地問。
  
  「我注意妳不是防妳,而是防那些想對妳不利的人。」他一把將她拉進懷中,「除了跟著我,妳已經沒有其他選擇了。」
  
  他吻住她的小嘴,狂肆又霸氣。
  
  隨即將她推倒床上,再次覆上她那兩片紅豔的唇辦,並讓她纖細的手臂掛在他結實的肩上,急切地褪下彼此的衣衫,兩具溫熱的身子緊緊相貼。
  
  厲小冰嚶嚀一聲,呼吸變得急促,就連心跳的聲音都大得嚇人。
  
  「你……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雖然兩人纏綿過幾次,但赤身裸體的面對面,還是免不了讓她緊張、害伯。
  
  「那只玉葫蘆是我送妳的七歲生日禮物,我說了後面刻印的是我的名字。」
  
  他邊說邊像饑餓的猛獸吻著她的玉頸,唇舌所到之處,都讓她全身掠過無法控制的熱顫。
  
  「可……可是……那只有一個字,我要知道你的全名。」厲小冰雙眸微瞇,癡迷地望著他。
  
  「我叫石雋。」
  
  他以虎口頂起她兩枚嫩乳,牙齒輕輕咬?蕊心。
  
  「啊……我……」她低吟。
  
  「妳是我的女人,打從妳我第一次見面就已註定了。」石雋抬起頭,看著她那雙銷魂的醉眼,「可是……也不可能相隔這麼多年後,再度重逢。」
  
  厲小冰在腦海裡搜尋記憶,有個影子……一個露出笑容的少年的影子……但是才一瞬間就不見了。
  
  「石雋……」她喃喃念著。
  
  「沒錯,就是石雋。」他猛力掰開她的大腿,膝蓋頂向她那溫熱的嫩穴。
  
  「嗯……你……你不要再這麼對我。」她驚愕又羞窘地說。
  
  「不能這麼對妳?是嫌我給得不夠嗎?」石雋垂下眸子,她那潤澤帶水的花門盡收他眼底。
  
  瞧它一吸一放的可愛模樣,不禁令他眼露腥紅,接著他起身,將熾燙的火熱抵住濕穴,輕輕推送。
  
  「呃……」厲小冰難耐地仰首呻吟,已陷入半迷眩狀態,「贏風……」
  
  「不,喊我石雋。」
  
  「雋……」她雙眸微啟,下方小口緊銜著他,不停往內深吮。
  
  「妳還想更多是吧?貪心的小丫頭。」他低聲一笑,往花徑深處猛力一送。
  
  感覺她溫潤的小徑緊緊包裹著他,不停收縮痙攣,像是在催促著他。
  
  石雋緊盯著她,而她同樣媚眼如絲地回睇他,隨即他不再溫柔,放任自己在她體內肆意訑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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