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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夏潔 -【夢境追妻三部曲(向家情史之六)】《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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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潔 - 夢境追妻三部曲《向家情史6》

向知風
努爾藍狐


她明朝女真族的格格,竟無一絲皇室氣質,
她嫌宮裏的水溫不定,硬要去潮汐湖泡澡,
結果,卻被漩過給卷至另一年代——民國,
還大表演清涼秀的“內在美”讓他看光光,
害她委屈的和他交換信物私定終身,
一個月後,她又因“水”回到明朝,
但她竟忘了之前發生過的事,
不過,卻得了“愛睡症”,
因夢裏有喚起她記憶的他……

他家浴缸從天而降了位只穿肚兜的姑娘,
且拿了條“犯人煉”就說她是“古早人”,
有一次帶她出遊,她卻掉入湖中不見了,
幸可藉回夢珠與她夢中相見,以解相思苦,
但因次數有限,只好與她約定“下回”見,
而一年後,她又穿越“湖”空與他相見,
這次他得連拐帶騙的讓她簽下契約買下他,
讓她想反悔都難,因貨物既出概不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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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3 00:01:09 |只看該作者


堪稱才女的夏潔姑娘
白鳥欣子

哈!哈!哈!我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白鳥欣子”。本大小姐可是不輕易展現我的文筆,但因為這是我親愛的夏潔小姑娘,所以只有打開塵封已久的毛筆,大筆一揮,動人的文章就展現在眼前了,哈!哈!哈!我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白鳥欣子”。

對了!藉由夏潔姑娘的序,我要特別聲明:夏潔你這個老阿婆,你說你是世界上最漂亮的玫瑰花,但我比你更高級,我是一朵空谷幽蘭,哈!哈!哈!雖然你技高一籌,但我魔高一丈,哈!哈!哈!(連笑聲、笑姿都比你美麗、高貴,我真是太佩服我自己了。)奇怪,外面怎麼會有一隻麻雀嘰嘰喳喳的,不像我的聲音,如黃鶯般悅耳婉轉?(原來是夏潔呀!)

夏潔姑娘真是普通,哪像我那麼高貴;不過,她也很多才多藝,雖然沒有我的多,但也堪稱才女啦!不過我是賢女比她高一級,哈!哈!哈!

寫了那麼多,各位大姑娘、小姑娘,你們應該知道我在寫什麼吧!寫了那麼多字,要浪費我好多瓶護手霜,真心疼;不過我家那麼有錢,那一點錢,真是如棄草芥呀!哈!哈!哈!不寫了,要去睡美容覺了,像我那麼漂亮高貴的人,皮膚是需要保養的,不像夏潔,隨便就好。

PS:如果想知道“白鳥欣子”,請參考白鳥麗子。

夏潔姑娘附注
注:誰是“老阿婆”?!你這個阿婆欣,人老就不要羡慕我年輕,人家我在眾姑娘面前可是保有年輕貌美、天生麗質的美好形象,少譭謗我!
又注:多謝讚美,不過稱自己是“賢女”,似乎此賢非彼賢——閑在家裏什麼都不會(只會吃)是比較符合自個兒形象吧!
再注:天!這是啥世界?竟然有人對著大眾呼叫自個兒家很有錢?這豈不是打開大門請人光顧?(嗯,決定了!今晚就上她家光顧,不過——能偷到什麼嗎?我很懷疑。)
複注:哎!真是什麼人取什麼樣的名字,聽說那麗子大姊是個超級沒水準的糊塗驕傲蟲,可見這欣子老阿婆……咳咳!眾家姑娘,看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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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3 00:01:4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明朝中兼東北女真族部落

“哎呀喂——”

一個悅耳的哀嚎聲自一大片芒草中發出,接著是一串輕盈的碰撞聲從芒草裏跟著發出,然後才有一顆頭慢慢升出,露出一對靈活的大眼,光從這對眼睛就能知道它的主人定是一位絕色美女了。

靈活的眼睛在芒草的四周拼命張望著,在確定沒有人看見她之後,才鬆口氣又重新縮回芒草堆裏,癱躺著。

呼!幸虧沒人瞧見,否則我“瓊環格格”的形象不就全沒了?也好在喜兒走得慢,否則鐵定讓她笑掉大門牙。

九十九次吧!從大清早到現在,還沒過晌午,我就跌了九十九次,哎!真丟臉!

靈活眼睛的主人想到這兒,不禁臉紅的把自己的頭埋進草堆中,以掩飾自己的臉紅。

“格格,您‘又’摔跤了呀!”一個幼嫩的聲音自她的上方響起,可嚇了她好大一跳。

“喜兒,你想嚇死我呀!”她彈跳起來,語氣裏充滿指責與少許的心虛。

哎!我這做主子的老是讓人笑話,每回摔跤是每回讓她瞧見,瞧她滿臉的正經及不悅的口吻,倒比我像主子了。
“格格,奴婢不敢,奴婢大老遠就瞧見您又摔跤了,怕您出事,所以……”喜兒低著頭說。
“算了!算了!我再責駡你的話倒楣的人是我。”女子不安的左右察看,天!我怎麼會有這樣的奴婢?死命把我又摔跤的事掛在嘴上,也不怕主子我嫁不出門。
“多謝格格開恩。”喜兒馬上蹲下磕頭謝恩。
“免了,免了!只要你少把我跌倒的事掛在嘴上,要我對你開一百次恩我也願意。”她是當今女真族的首須努爾靖的女兒——努爾藍狐,別號瓊環格格,是現今女真族裏最多勇士夢寐以求的迎娶對象,只可惜她還不想太早出閣。
“格格,奴婢是關心您,怕您摔著了,所以才一直掛在嘴上!只要您以後不要常摔跤,奴婢就不會說了。”
“哈!不摔跤?喜兒,你這願望我可不能替你實現,試問誰的腳上系了條‘犯人鏈’,能夠走路不摔跤的?如果有,請告訴我好讓我拜他為師。”努爾藍狐指了指雙腳上的玉鏈說道。
她腳上所系的玉鏈,是對雕功非常細膩且價值非凡的稀世珍寶,重量也不重,反倒比普通的鏈子還略輕許多,但是她卻視這對煉子為累贅、為廢物。
“格格……”
“喜兒,你少又把那套什麼這對鏈子是我身分的象徵,是我阿瑪對我寵愛的證明放在嘴上哄我,哼!我才不信!我看阿瑪不過是想拿這對鏈子來綁著我,讓我像額娘那樣死死的守著他……”
“格格,不得對皇上無禮!”喜兒惶恐的急急打斷她的話,“皇上耳目眾多,這話如果讓皇上知道了,可是會被打入天牢裏的,到時候奴婢我有再多的命也賠不起您呀!”
“去!什麼耳目不耳目,阿瑪才懶得把力氣花在像我這樣一個最卑賤的格格身上,否則我哪可能出個宮就只有你這麼個一丁點兒大的宮女陪著我?哈!說不定他連有個二十三歲的女兒都不知道呢!”她可不甩喜兒的恐慌。
哼!最好有個什麼鬼耳目真的聽見我說的話,然後一狀告到那個不負責任的阿瑪那兒,氣掉他半條命之後再把我召上堂,讓我罵罵他,問他為何這二十三年來都不上我們“月林宮”。
“格格……”
“別說了,喜兒,你比我額娘還囉唆!我們還要上‘潮汐湖’去沐浴,時候已經不早了。”努爾藍狐不願見到喜兒同情自己的眼神,於是便打斷她的話。
“格格,你還沒打消上‘潮汐湖’的念頭呀!”喜兒垮下臉說,奇怪了!跌了九十九次怎麼都不會把這事跌忘?
“當然,我今兒個是上定了‘潮汐湖’,這幾天你幫我沐浴的水不是太冷就是太熱,聽說‘潮汐湖’裏的水是常年溫熱,我可要好好沐浴一番,以補這些日子的不舒服感。”努爾藍狐乘機說了喜兒一頓,而且還說得神不知鬼不覺的,嘿!這招高明!
喜兒這下可沒話說了,侍奉主子侍奉得不夠周到,主子今兒個真要怪罪下來,就算她有一千條命也不夠死。
“哎呀!喜兒,你怕什麼!我只是去沐浴又不是去殺人放火,瞧你一副婆婆媽媽的樣子,我看你還是待在這兒等我,省得給我麻煩。”努爾藍狐不悅的說。
“格格,你不知道啦!關於‘潮汐湖’,族裏……族裏有許多怪異的傳說……”喜兒口吃的說,心裏可是急躁得很,她不願格格去那個怪湖。
努爾藍狐原本瞪視她的媚眼馬上轉為柔和,嘴角上揚起來。
族裏對“潮汐湖”的傳說她也略有耳聞,其中不過是描繪此湖曾有妖怪待過,因此而導致湖水常年溫熱罷了,這些傳說不過是無稽之談,她才不相信!
“喜兒,你也真夠迷信了,傳說不過是傳說嘛!哪有可能是真的,你瞧!族裏不也傳說我貌美如花、驚為天人、文武雙全,這跟現實……”努爾藍狐忽然止住接著要說的話,暗罵自己打錯比喻了,她急忙乾笑,“嘿!嘿!傳說有時候是真的和現實一樣,哎呀!這個不能算!就當我打錯了比方,唔……我的意思只是要告訴你,傳說不足為信。”
喜兒暗自翻了個白眼,對於她這位主子,她真的是被徹底打敗了!
原應有的皇室氣質全部沒有,成天只會拉著她騎馬、打獵,連走路都走沒三步就一小摔,走沒五步又一大摔,說出口的話也沒經大腦思考就冒冒失失的說出來,講出口的還是些誇獎自己的大話……哎!這像個格格嗎?
“格格,您聽到的只是片面之辭,你不知道,曾經有人進去就沒有再走出來了……”
“喔?”努爾藍狐挑了挑眉,這下可好玩了!如果真有個鬼在裏頭,我去把它捉來遊街,鐵定“留名青史”,想到這兒她不禁微笑起來,“說不定‘潮汐湖’有另外一個出口,那人從那個出口走了呀!”她隨便編了個理由說道,可不願讓喜兒壞了她“留名青史”的計畫。
天!我怎麼會有這麼個“聰明”的主子?沒有再走出來的意思也不懂……我快昏了,喜兒受不了的想。
“格格,你真的不聽奴婢的勸告?”語氣裏大有“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的意味在。
努爾藍狐笑著看著她老氣橫秋的神情,說:“小喜兒,少說我也大你個四、五歲,是非對錯我看得很清楚,你不用替我擔心,倒是得先擔心你自己才是。”
“我需要擔心什麼?”
“擔心你自己‘少年老成’呀!瞧你,不過十八、九歲的姑娘,就老氣橫秋的樣子,這個不准我做,那個不准我摸,而且一年三百六十五個日子,也沒見你笑過,你知道不知道你活像個七、八十歲的老太婆?”
“格格,我……”喜兒連忙想為自己辯解。
“我知道你現在一定是要跟我說你有多慚愧、有多丟臉,然後還要說你要如何改進的話,不用了!不用了!孔老夫子不是說,坐而言不如起而行,你只要默默妀進就行了,不需要向我懺悔。”
喜兒直視著主子,聽她說了一大段話後,才認命的說:“格格,我們走吧!去‘潮汐湖’沐浴吧!”哎!天可憐我,怎麼跟了一個這樣的主子?
感歎之余,喜兒還是認命的跟著努爾藍狐繼續朝著往“潮汐湖”的方向走去。
☆☆☆
隔沒多久,努爾藍狐及喜兒兩人終於來到了“潮汐湖”,“潮汐湖”是個天然的湖泊,就坐落在一處空曠的草地當中,沒有任何的遮蔽物,很清楚的就能見到整個湖。
“潮汐湖”就如同傳說般,有著熱呼呼的湖水及非常刺鼻的怪味,這股怪味不禁讓站立在湖畔旁的那兩位主僕直皺眉頭,喜兒甚至還伸出手捂住鼻子,以擋住這股臭味。
“格格,你真的打算下去這池子裏沐浴?”喜兒囁嚅的問。
努爾藍狐皺著眉直盯著湖,哇!這味道真夠嗆人,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說不定傳說中那位進來沒有走出來的人,不是被妖怪吃掉而是被這怪味道給薰死的。
“當然,我們大老遠來這兒不就是為了要下去沐浴?喜兒,幫我更衣。”努爾藍狐儘量忽略那股怪味,注意湖水的清澈與溫熱。
“是!格格。”喜兒遵照旨意,心不甘情不願的替她更衣。
當脫到只剩下一件貼身的肚兜後,努爾藍狐走進湖裏,讓湖水浸濕她的肌膚,哇!真舒服,好溫暖喔!她享受著湖水的溫度,一手放下她盤在頭上的秀髮,讓那頭長及腳踝的烏黑秀髮直披而下,形成一幅非常美麗的畫面。
“格格!您要小心呀!”喜兒找了處好位置坐下,然後不安的說。
“喜兒,你不用這麼緊張,我沒有事的,你瞧,舒服得很呢!根本沒有什麼怪事發生──”
努爾藍狐話還沒說完,湖底忽然起了一陣漩渦,將她捲進湖底,一下子,湖面頓時又恢復平靜,仿佛沒有發生過事情似的,但努爾藍狐卻遲遲沒有浮出水面。
喜兒靜靜的等了一會兒,仍然沒有見到主子浮出水面,她可緊張了,急忙的奔至湖邊高喊:“格格,你別玩了!格格,你出來呀!格格……”她的嘶喊聲仍然沒有引起任何動靜,心中不祥的預感更加擴大,她鞋也不脫的就飛奔進湖裏尋找著主子的蹤影。
當她才走進湖水裏沒幾步,忽然一個身影從她面前冒了出來,嚇得她失足跌了一跤,還唱了好幾口水。
“哈哈哈哈,喜兒,你太緊張了吧!早說過我不會有事,瞧你緊張的,滑稽死了!”努爾藍狐正為自己的調皮大笑著。
“格格,您沒事?!”喜兒看清楚從水裏冒出來的人,高興的說,笑容意外的出現在她的臉上。
“哇!你笑了耶!奇跡,真是奇跡!今兒個太陽是從哪兒升上來的呀?全女真族裏最不愛笑的喜兒竟然笑了耶!真是值得慶祝……”努爾藍狐取笑她,甚至還誇張的張望著太陽,看它在哪個方向。
“格格,您別取笑我了,剛剛那股漩渦沒傷到您吧!”喜兒站起身拉著她的手關心的問。
“沒有,我會游水你忘了呀!不過真夠奇怪了,這湖裏竟然會有漩渦,倒是嚇了我一跳。”努爾藍狐有感而發的直盯著平靜的湖面,納悶的說。
“格格,我們回宮吧!這湖實在是挺恐怖的,等一會兒真要出事了,我怎麼向娘娘交代。”喜兒憂心的說。
“你少烏鴉嘴了,我哪會出事;而且就算真的出事了也不准你向額娘告狀,我身體好得很,自己懂得療傷。”
話才說完,就像要驗證她的話似的,湖裏又起了一陣比剛剛還大的漩渦,迅速的將努爾藍狐吸了進去,喜兒見了急忙要拉住她的手,卻被漩渦給彈了開來,喜兒就這樣看著主子被漩渦給吸進去,然後消失不見,湖面又恢復平靜。
“格格!格格……”喜兒對著湖大喊,但這次她知道格格不會回她的話了。
格格死了,被這湖給殺了!她傷心的流下眼淚,然後忽然像被電殛到般彈了起來,直往宮中的方向奔去。
要告訴娘娘!要告訴娘娘!這是喜兒一路飛奔回去,在她腦中的想法……
☆☆☆
中國上海
在一處古色古香的大宅子裏的正廳當中,排放了六把雕刻得非常細緻的木椅,圍繞著一塊手工制的羊毛地毯,形成一個ㄇ字型,是一個非常中國化的客廳。
在六把椅子上都各坐了人,其中四個正是美國向氏集團裏最閑的四個人——向知風、淼伊人、商淩蠻,以及向氏集團裏目前正攜伴逃亡的向理風,和他的亡命伴侶宋孝甯。
“雲煙、伊人、淩蠻,你們什麼時候才要回美國?”向知風痛苦萬分的問。
“也許明天,也許後天,也或許是明年。”沈雲煙喝著茗茶說。
“知風,你這麼關心我們何時回去做什麼?要替我們安排遊樂時間表嗎?”淼伊人笑嘻嘻的問。
別傻了!我又不是吃飽了沒事撐著,替你們安排遊樂時間!向知風暗叫。
“不是,我是怕這幾天我去上班後你們會無聊,所以才要你們先回美國。”他違背良心的說。
向知風的一番話馬上引起在座另外兩位男士的竊笑。
知風這傢伙,編謊言也不編得高明一點,無聊?!在這三位美女的腦袋裏根本找不到這兩個字!瞧她們三人身上的衣服就知道了,一套套的旗袍,全是她們之所以不會無聊的原因。
哎!說到這點,宋孝甯及向理風、向知風都不禁搖頭晃腦,暗叫恐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有“購物狂”的人,而且一次還來三個,待在上海這一個禮拜,她們三位美女已經逛遍了上海大大小小的店鋪,小至繡花針大至巨大傢俱,幾乎全給她們包了,這也是向知風巴不得她們趕快回美國的最大原因了。
“別擔心!知風,昨晚我們已經討論好了,要趁你忙的這幾天上香港去採購,所以我們不會無聊的。”商淩蠻甜甜的說。
原來她們已經安排好了!難怪……向知風受不了的想。
“那真是太好了!你們可得多拍些照片、多買些衣服、多玩幾天再回來喔!”宋孝寧笑道。
“孝寧,不用你提醒我們也知道。”三位美女齊說,“而且就算真的忘了,還有你在一旁提醒我們呀!”
“我怎麼會在一旁提醒?我又沒有要陪你們去。”宋孝寧乾笑道,心裏有股不祥的預感。
“我們商量的結果,要你當我們的護花使者。”淼伊人說。
“噗哧!”向理風忍不住笑了起來,“孝寧,你這次可踢到鐵板了吧!”
“向理風,你少在那裏得意,會遭天譴。”宋孝寧給了他一記白眼,然後笑眯眯的對著三位美女說:“白衣天使、伊人、淩妹妹,我可不可以拒絕?”
“不行!”三人默契十足的說。
“理風,你也要一同去。”沈雲煙宣佈道。
“什麼!我也有?”向理風頓時失去了笑容,為什麼?我的人生這麼悲苦……
“當然,你有見過護花使者只有一位的嗎?”商淩蠻對於他的問題提出回答。
宋孝寧忍住笑意的走到向理風的面前,然後拍拍他的肩正經的說:“理風,我同情你。”說完馬上就大笑起來。
向理風瞪著地,不是很高興的抬起自己的長腳,毫不留情的踹了他的肚子一腳,然後拋給他一個極度述人的笑容說道:“先生,請不要‘龜笑虌無尾’,OK?”
“哎呀!難怪有人常說‘美麗的人是狡猾的’,理風,你太狠了吧!”宋孝寧抱著肚子直喊疼。
“不狠的話我怎麼會配叫向理風?”他嘴角上揚,突地起身準備去打包行李,好遠赴香港,“走吧!我們倆認命吧!上樓打包去。”右手一勾就攬著宋孝甯一同上樓去了。
“雲煙、伊人、淩蠻,我也上樓去洗澡,等一會兒我還有一個盛宴要參加,不陪你們了。”
向知風也站起身朝房間走去,留下她們三人獨自在客廳裏繼續聊天。
☆☆☆
向知風回到房間後,首先是臥倒在床上休息,這一次他會遠赴上海來,完全是為了這一年一度的美食節而來,因為他是擔任美食節裏的主席兼評審,所以要做的事可是很多很多,至於這幢宅子,也是大會提供給他的休息場所。
“哎!真是無聊,難道就沒有什麼新鮮的事情發生嗎?”他起身,邊脫衣服邊走進浴室,對從這陣子的乏味無聊,常令他覺得自己得了“少年癡呆症”。
“砰!”向知風踹開浴室的門,突地,原本非常沒有精神的臉孔頓時出現生氣,他不相信的直盯著浴缸,興趣濃厚的望著躺在浴缸裏的人。
一個女人躺在我的浴缸裏睡覺,而且只穿了一件肚兜?!敢情這是仙女下凡了?他嘴角上揚,毫不掩飾的微笑起來。
向知風坐在白色浴缸的邊沿,低頭審視著熟睡中的女子,不夠長的睫毛、不夠秀氣的鼻樑、不夠豐滿的嘴唇,但皮膚卻健康得很,不黑但健康;至於身材……嘖嘖!雖比不上淩蠻,但卻是玲瓏有致,看來應該是邊疆的蒙古人吧!
但是蒙古女人有這般瘦弱嗎?他自問,咦?她身旁一“坨”黑黑的東西是什麼?
向知風好奇的湊近去看個仔細,哇!頭髮耶!這麼長,又這麼黑,足以彌補五官的不足了!
於是,向知風逕自對著這位從天而降的女子打起分數來了。
“啊——”一聲甜嫩的尖叫聲忽然響起。
向知風皺了皺眉,伸手按了按被震得發疼的耳膜,笑道:“小姐,你醒啦!”
“你是何方妖孽,快快報上姓名,竟敢濫施妖術偷擄本格格,太卑鄙了!”努爾藍狐氣得哇哇大叫,都怪自己一時不察,才會被這妖怪有機可趁,“勸你趕快把我送回族裏,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
向知風皺了皺眉,我何時變成妖孽了?
“喂!小姐,我還沒請教你怎麼會飛進我家的浴缸裏,你倒是先質問起我來了,這不是有失禮貌。”
“大膽!竟敢不叫本格格為格格,你這妖孽,我非得讓我阿瑪收拾你不可!”努爾藍狐對眼前這位妖怪輕蔑的態度感到生氣,不禁擺出她少有抬出場面的“皇室傲氣”大斥。
其實平常在族裏遊蕩時,她是一點兒也不在意族人是否有喚她“格格”,本來哪!姑娘就姑娘,何必要喚的跟別人不一樣。
格格?惡——聽了就像是老母雞的叫聲——咯咯,想到這兒,努爾藍狐不禁搖、搖頭,甩去那份厭惡感。
向知風盯著面前的女子在短短的三十秒鐘內換了上百種的表情,不禁微笑起來,他收回前面所說的話,她的美麗是足以吸引上萬位男人的。
向知風情不自禁的摸摸她的頭,笑道:“小姐,你通常都在跟別人講話的時候,天馬行空的神遊到各地去嗎?”
“大膽!誰准你碰本格格的頭,放開!”努爾藍狐對於他的大膽舉動大叫道。
太可惡了!想我堂堂女真族的格格,竟敢偷摸我的頭,阿瑪也沒摸過,他這個妖怪竟敢……
“緊張什麼!我連你的玉體都瞧遍了,更何況是你的頭。”他壞壞的說。
他這一說,可喚起了努爾藍狐的記憶來了,她現在可以算是全裸的耶!
她又羞又氣的舉起手在身上又遮又掩,氣得大叫:“你這個下三濫、不要臉的大色魔、低級妖怪,你竟敢偷看本格格的玉體……哇!我不要活了,我不要活了!額娘,不孝女不能陪伴你了!”說完就要往浴缸的邊沿撞上,好跟著自己的清白一同共赴黃泉路。
“喂!喂!喂!不至於這麼誇張吧!我不過是看了你的‘內在美’,你實在沒有必要一頭撞死呀!”向知風急急拉住她喊道,幸虧他的手快,否則又有一位美女要印證“紅顏多薄命”這句話了。
“你這低級妖怪,沒有道德觀念,我的身子讓你瞧見了,清白被你全毀了,我哪還有臉活在世上,放開我,我要死!”
“哇!真沒想到現在大陸還這麼保守,連這樣瞄一眼清白也會沒有,嘖嘖,那她們女孩子怎麼游泳?全身包得像木乃伊一樣後才跳進游泳池裏呀!”他驚訝的喃喃自語。
哼!還說瞄一眼,是好幾眼吧!努爾藍狐忿忿地暗忖道。
“小姐,那有沒有什麼補救的方法?除了死之外。”向知風無法見死不救。
“有,就是我必須委身下嫁給你。”她哭喪著臉說。
向知風這一聽可直接從浴缸摔到地板,哇!這是什麼古老法則,才看一眼就要娶她,太離譜了吧!這等傻事我才不幹……
“哇──可是我不要嫁給你呀!你這種低級妖怪我才不要嫁,我寧願死也不要嫁給你呀!”努爾藍狐拼命的製造眼淚,難過的大哭。
“喂!這太不給我面子了吧!好歹我也有一長串的女人想嫁給我耶!”向知風敲敲她的小腦袋以示抗議。
“幹我何事!喂!低級妖怪,我快凍死了,叫人來替我更衣。”努爾藍狐直打哆嗦,奇怪,今兒個的天氣怎麼這麼像冬天?
“人?什麼人?”
“侍女呀!你別跟我說你這個低級妖怪連個侍女也沒有。”
“是沒有。”向知風苦笑,“要不我親自來服侍你。”
“嘻嘻……”努爾藍狐拋給他一個笑容,然後咬牙切齒的說:“你──作──夢!拿衣服來,我自個兒換。”
“等一下。”他笑嘻嘻的她給她一個特大的迷人笑容,然後轉身走出浴室,偷偷的跑到隔壁沈雲煙的房間,拿了套白色套裝又走回浴室,並且遞給她,然後又坐回原位靜靜的盯著她。
“低級妖怪!你還站在這兒做什麼?本格格要更衣了!”努爾藍狐生氣的瞪著他,等我自由後你就完蛋了!
她打算在逃出他的“妖掌”之後,請來一百個捉妖道士,將他打入十八層地獄,讓他永世不得超生。
“我要在一旁伺候你呀!”向知風亂沒正經的說。
“低級妖怪,你給我滾出去!”
“好吧!既然你要我出去,那我就出去了,告退!”他轉身走出浴室,笑呵呵的說,並且還體貼的替她關上門,好讓她方便更衣。
努爾藍狐看著他走出去後,整個人就泄了氣,我該怎麼逃出這妖怪的“妖掌”?哎!也不知道這兒離宮中有多遠,這兒的地形又如何,我怎麼逃呀!
她無奈的把頭靠在牆上,忽然發現這屋子的光線非常耀眼,她不禁好奇起來。
“奇怪!也沒見這兒有窗,怎麼屋裏的光線如此之亮?”努爾藍狐喃喃自語,開始梭巡道問“屋子”的設備。
她首先發現的是她的頭靠著的牆——滑滑的、亮亮的,上頭還繪著一朵朵美麗的小花!“哇!這牆真漂亮,比宮裏的金殿還要美麗呢!咦?這又是什麼?”
接下來她又發現了腳下踩著的浴缸,“想必這一定是床吧!其漂亮,有菱有形的,一定值不少銀子吧!”她興奮的自語。
然後努爾藍狐跳出她以為的“床”,走到洗手抬旁望著洗手台,輕撫著它說:“這一定是梳粧檯。哇!好漂亮!這個洗臉盆真美,真沒想到這低級妖怪也是有錢人家,一屋子淨是些奇珍異寶,哼!在我逃走前,先坑地一筆。”她抱著“洗臉盆”!其實是馬桶,說道。
一股涼意自她的背脊升起,她這才想起她還沒穿上衣裳,從是便站起身走到“床”邊,抬起衣裳準備披上。
大約一分鐘後,努爾藍狐仍未穿上衣裳,她拿著衣服左翻翻右掀掀,仍然不知道哪里是頭哪里是尾,她不禁氣憤的打開門——
但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任憑她怎麼推門,這門卻如同泰山般一動也不動,就像是要跟她作對似的。
“這什麼怪門,怎麼推不開?哼!想來一定是那低級妖怪把我反鎖在這裏頭,太可惡了,竟敢軟禁我!”努爾藍狐生氣的捶著門大喊:“低級妖怪,放我出來!你這可惡的大魔頭,軟禁我這弱小女子算什麼,超級大魔頭,放我出去!”
站在門外聆聽屋內許久的向知風,被她的一番話給搞得啼笑皆非,我什麼時候軟禁過她了?
他輕輕的轉動門把將門打開,才正要進去問個究竟就撞上了她。
“大膽!誰准你這麼靠近本格格的?”努爾藍狐面紅耳赤的推開他大叫,出生到現在,她還沒和男人這麼靠近過呢!
“哎呀呀!小姐,你的衣服還沒穿上,這麼急得要出來做什麼?”向知風望著她赤裸的身子叫道。
“這都得要問你,喂!你給我的這是什麼鬼衣服,沒頭沒尾的,一整塊布,教我怎麼穿?”努爾藍狐生氣的吼著。
“噗!”他忍不住失聲笑起來,哎!還真得讓人替她更衣才行。
“笑什麼笑!這一點也不好笑,我快凍死了!”
向知風搖搖頭,接過她手中的衣服,替她找出頭、尾,然後柔聲的說:“來,把手伸起來,我替你穿。”
努爾藍狐不知為什麼,聽到他柔柔的聲音就激不出怒氣,非常順從的任他替她更衣。
向知風悄悄的看著她的神情,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他低歎口氣,真沒想到他也有替女人服務的一天!而且這女人還是個陌生人。
“喂!這是哪?”她想偷偷套他的話,好瞭解她現在的處境。
“上海呀!你這不是問廢話。”他笑道。
上海?!天!才沒多久她就被帶到中原來了,就算是駕千里馬也要個把個月才會到,哇!這低級怪物的法術倒不賴嘛!努爾藍狐暗自驚訝。
“好了!手可以放下了。”向知風替她穿好衣服然後低問:“小姐,你叫什麼名字?”
“努爾……喂!格格的名諱是你這麼容易就能知道的嗎?我才沒那麼白癡去告訴你呢!”她突然止住口,說道。
向知風微微一笑,“我叫向知風,好了,你可以回家了。”他不打算多問她任何問題,對他來銳,她只是位跑錯門的陌生人──雖然穿著肚兜跑錯門的人極少,但是在他看來是沒兩樣的。
“你要讓我回家?”努爾藍狐驚訝的叫道,臉上真有著掩飾不住的欣喜,惹得向知風對著她的面孔微微發征。
“喂!你傻了呀!”見他沒回答她的話,努爾藍狐便用力的推了他一把。
“對不起。”向知風對自己難得的失態感到奇怪,但是見多識廣的他馬上恢復應有的舉止,“你可以回去了。”
“哇!你真好!我就知道你是個好妖怪,再見。”她高興的對他說完,然後便往浴室外跑去,忽然像是想到什麼,又轉過頭,指了抬自己身上的衣服問他,“你這件衣服打算送我嗎?”
“是的!送給你。”
“不好吧!”努爾藍狐有點受寵若驚,雖然在宮裏她能穿上好的綢緞,但是對於身上這件衣裳,她實在是受不得,它是如此的輕軟、好摸……“它太名貴了,我看還是等我回宮後再派人將它送還給你好了。”
“不用麻煩了,我說送給你就是送給你,你就收下吧!”向知風笑道。
“這……”努爾藍狐本來還是想婉拒,但是她的腦海裏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令她停止了這個念頭。
這低級妖怪人倒是挺不錯的,雖然他把我擄來是有點過分,但是看在他對我這麼禮遇的份上,可以原諒他;而且他也看了我的身子了,倒不如委身下嫁於他以省得日後額娘替我找夫君,這樣我也可以名正言順的收下他的衣服了,嗯!就這麼辦!
努爾藍狐於是一相情願的把自己許配給這個低級怪物了。
“喂!你說你叫什麼來著?家裏是做什麼的?田產有多少?年紀有多大?有無妻小……”她一連串問了一堆問題,只差沒叫他背祖譜給她聽了。
本來嘛!結婚乃人生第一大事,不好好問清楚地的身家背景,怎麼可以?
“你問這麼多做什麼?”向知風莫名其妙的回答,難不成這是大陸人的規矩,收件禮物就得查問身世?
“你回答我就是了。”
“我叫向知風,是個美食評論家,家產嘛!雖然不多,但也足夠我一輩子不用工作,今年二十有九,尚未成親,如何?大小姐你可滿意了?”
太好了!就嫁他吧!雖然她不是很瞭解何謂“美食評論家”,但是依他的相貌看來,應該不會是什麼為非作歹之人。
努爾藍狐開心的拔下手中額娘送給她的戒指遞給他說:“你好好收著,不准弄丟喔!”就算是定情之物吧!
向知風倒也大方的收下,他想這大概是回贈他的禮物吧!
努爾藍狐見他將戒指戴進左手的無名指上,便開心的伸出手道:“換你給我啦!”
“給你什麼?”
“咦?我送給你我最珍愛的戒指,你當然也得回送我你最珍愛的東西呀!怎麼,你想耍賴呀?”
向知風看她一副兇神惡煞的表情,深感無辜,搞什麼嘛!我也沒向你討,是你自己送給我的耶!想雖然是這麼想,但為了不惹麻煩,於是便掏出佩帶了十幾年的紫色玉佩,心不甘情不願的遞給她。
“好啦!你可以走了。”
努爾藍狐見定情之物已經到手,自然笑嘻嘻的準備打道回府,但在她又要踏出浴室之時,忽然想起還沒跟他未來夫君介紹姓名,於是乎又轉了回來。
“我的大小姐!你又要做什麼了?”向知風見她又轉過身,不禁受不了的叫起來。
“我還沒向你介紹我的名字呢!”她一反先前的盛氣淩人,甜甜的說,“我叫努爾藍狐,是現在女真族裏首領努爾靖的女兒,別號瓊環格格,今兒個算你有福氣,本格格打算下嫁於你,你準備一切事宜,準備上宮裏來提親吧!”
向知風聽了她的一席話之後,差點摔進浴缸裏,格格?!下嫁於我?!這是怎麼回事,現在都二十世紀了竟然還有格格,她不會是頭腦“ㄆㄚㄉㄞˋ”吧!
“你真是格格?”他問。
“貨真價實。”
噗哧一聲向知風笑了起來,“你別開玩笑了!在一九九六年的時候哪還會有什麼格格,如果你真是,那我就是總統之子了。”
努爾藍狐皺著眉,聽不懂他說的話,什麼是一九九六年?現在不是萬曆年間?
雖然她一肚子的疑惑,但仍知道他在笑她,至於笑什麼……大概是不相信她是瓊環格格吧!她猜測。
“喂!你瞧,這對玉鏈就能證明我是瓊環格格了。”努爾藍狐忽然想起腳上所系的“犯人鏈”能證明她的身分,於是便開心的措著腳踝對他說。
雖然她並不怎麼喜愛這對“犯人鏈”,但是據說它可是聞名于整個中原,連明朝皇帝都知曉,所以他不可能不知道吧!
“手工非常精緻的鏈子,看來價值應該不菲。”向知風仔細的瞧了一遍她的踝鏈,讚賞的說。
“如何?相信我是瓊環格格了吧!”
“小姐,這跟你是不是格格是兩碼子的事,你如果真想騙我,或許說你自己是英國女皇我還比較會相信,所以你還是乖乖回家吧!”他溫柔的柔著她的頭,將她推出浴室。
“喂!真沒想到你還是個鄉巴佬,連我這條聞名中原的犯人鏈都沒見——老天!那是什麼?”被推出浴室外的努爾藍狐面對落地窗外的景象,嚇得闔不上嘴。
天呀!那是什麼怪物?一個個長得快要跟天一樣高了,而且還閃閃發亮……想到這兒,她連忙躲到向知風的背後尋求保護。
“什麼是什麼?”向知風破她突如其來的問題給問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那個呀!一隻只快要跟天一樣高的東西。”她害怕的伸出一隻小手,指著她認為的怪物說道。
噗哧一聲,他失聲笑了出來,我還以為是什麼鬼怪!原來是這個!
“高樓大廈呀!要不然你以為是什麼?”
高樓大廈?!是這怪物的名字嗎?奇怪了,那它們為什麼長得和他不一樣?
“它們跟你是同類嗎?會不會咬人?”努爾藍狐好奇的問道。
向知風笑得更大聲了,大廈何時會咬人了,我怎麼不知道?
“嚴格說來,我和它們不可能會是同類,而且它們不會動,我會動;至於會不會咬人,我可以清楚的告訴你——不會。”他開始認為她是精神病患者了,連高樓大廈都不知道的人,這世上已經很少了。
“不會動?那它們立在那兒做什麼?”
“讓人住呀!”廢話兩字差點脫口而出,向知風及時忍住了。
住?哇!這中原的建築物何時變得這麼先進了,三年前我來的時候還沒有這東西呀!嗯——有必要仔細瞧瞧,回去好跟喜兒現一現。
主意打定,努爾藍狐就欣喜的沖上前,想要仔細的看個清楚,隨即砰的一聲,她猛力的撞上一道隱形的牆壁,整個人反彈的倒在地上,哇!疼死了!
“小姐,你是不是近視了?我都還沒打開落地窗,你就撞上去,想自殺也不能挑這種全世界最菜的方法。”向知風眼睜睜的看著她嬌小的身子撞上玻璃,差點沒有當場昏倒,這小姑娘不知道愛惜自己嗎?
他大步上前將她扶起,然後替她打開落地窗,扶著她走出外面的小陽臺。
“哇!這是什麼東西呀?透明的呢!好漂亮喔!”努爾藍狐好奇的撫摸著面前這扇窗,喃喃的問。
“小姐,那是玻璃。”向知風快想要跳樓自盡了,這姑娘是真的沒知識還是假的沒知識,像玻璃這種再普通不過的東西也不知道,太離譜了!
“可不可以讓我帶一塊回宮,我喜歡得緊呢!”
“不可以。”他將她拉離窗戶旁,笑話!這房子又不是我的哪能讓你又拆又搬的。
“你不要這麼小氣嘛!你有那麼多塊,分我一塊你又不會死,給我一塊嘛!”努爾藍狐向他撒嬌的說。
哎!其是不達目的誓不甘休呀她!
“不行!”向知風仍然固執的拒絕。
努爾藍狐見自己的計謀失敗,不禁嚷著:“小氣巴拉,猴子搬家,我都自動把自己嫁給你了,你卻連一塊玻……玻什麼東西來著?”
“玻璃。小姐,從頭到尾都是你在那兒自導自演,我從沒答應說要娶你耶!”聽到她仍想要嫁給他,向知風哭笑不得的說。
“可是你已經給我定情之物了,你不能反悔的。”她怞出早已掛在她脖子上的紫色玉佩,在他面前搖晃。
“是你跟我討的又不是我給你的,小姐,我們互相又不認識對方,你真要嫁我是不會有幸福的——”
“哇!那是什麼鬼玩意兒,一個個小方盒在那兒跑來跑去,好新奇喔!”當向知風正對她說之以理、動之以情的勸她別嫁給他時,努爾藍狐早已被陽臺下來來往往的車子給吸引住,大叫著。
向知風瞄了一眼惹她開心得大叫的東西,歎口氣,“那是車子,全上海市都是這東西,小姐,你不要告訴我說你連車子都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呀!奇怪了!三年前我來過上海一趟,但是它並沒有這麼多新奇古怪的玩意兒,怎麼才短短三年的時間,就有玻璃、車子、高樓大廈這些東西了?”
向知風靜靜的聽著她說話,然後提出問題,“小姐,你的三年是多長的時間?”
雖然他對上海沒有太多的認識,但是還不至於連上海何時高樓林立、車子滿街,玻璃遍地的時間都不知道,這種情況至少有十多年了,所以不可能在三年前來上海還沒看見,除非她的三年比別人長。
“一年三百六十五個日子,那三年有多長?我得算一算。大概是一千零九十五個日子吧!怎麼,你們中原不是這樣算日子的嗎?”
“沒錯,是這樣算。”向知風點頭,心裏開始納悶起來,怎麼會,日子數的方式沒有錯,那怎麼會有可能三年前來的時候連高樓大廈、車子都沒見過?她該不會是記錯了吧!“小姐,你上回來的時候是民國幾年?坐什麼交通工具來的?”
“民國?這是新的年號嗎?我記得現在應該是萬曆年間,三年前我從宮裏出發的時候是騎馬,接著是乘船,南船北馬嘛!除了騎馬就是乘船囉!”
“萬曆?!明神宗?!你以為現在是什麼朝代,還有……”
“明朝呀!喂!你太混囉!混到連現在是明朝都不知道,不行喔!”努爾藍狐取笑他,絲毫不知道自己其實已身處在民國八十五年了。
明朝?向知風倒怞一口氣,面前這個女人該不會是位百年老妖,從古代來到現代了吧!對於前世今生他是略有瞭解,所以他便仔細的盯著她。
“你真的是明朝人?”
“不是,我是女真人,你才是明朝人。”
“我的意思是,你真的是明朝那個時代的人嗎?”向知風捺著性子解釋道。
“我本來就是明朝‘這個時代’的人,你也是呀!”努爾藍狐一臉怪異的看著他。
“我不是。小姐……”
“我叫努爾藍狐。”她打斷他的話。
“努爾藍狐小姐,我要告訴你一個很不幸的消息,你跑到未來了,離你那個時代將近快要五百年的未來。”向知風真難想像自己竟然在和一位五百年前的古人說話。
努爾藍狐一震,隨即傻笑,“你在耍我是不?哈!哈!我怎麼可能在未來,不可能的事嘛!我不可能會在未來,我怎麼有可能跑來……”說到最後她竟虛弱的倒在他的懷裏失聲痛哭。
是了!我是跑到數百年後來了,否則怎麼可能會有什麼高樓大廈、玻璃、車子……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天呀!我是怎麼跑來的?我要怎麼回去?
額娘!她現在一定著急死了,一想到最想的親人離她如此之遙遠,眼淚也就流得更加多、更加迅速了。
“額娘!”努爾藍狐大叫一聲,接著就暈倒過去。
“小姐、小姐!”向知風緊張的將她抱至床上,同情的喚著她。
也難怪了!她這樣一個嬌弱的格格,怎麼禁得住這樣一場五百年時空的改變,他輕撫著她,心疼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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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3 00:01:58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明朝東北女真族
長年不走出宮外的月林娘娘神色憔悴的站在“潮汐湖”的湖畔,低頭看著這令她女兒喪命的湖;而她的身旁站了兩個人,一個是努爾藍狐的貼身侍女喜兒,另一個則是女真族的大法師——完顏信。
“大法師,為什麼瓊環格格的屍體一直沒有找著,究竟是什麼原因,你能替我查出來嗎?”月林娘娘悲傷卻不忘威嚴的問。
難道上蒼真要對我這麼不公平嗎?夫君不要我,現在又要把我摯愛的女兒從身邊帶走,這公平嗎?
“娘娘,這……臣不敢說。”完顏信吞吞吐吐,不敢道出他的猜測結果。
這事太離譜了,離譜得令人難以想像,如果我說出來,可能會招來胡說八道之罪,這罪可是會殺頭的耶!
“沒關係,你儘管說,我不會怪你的。”
“這……瓊環格格她……她是跑到未來去了。”完顏倍仍然給巴著道出他的猜測結果。
“未來?這怎麼會?好端端的怎麼會被帶走?格格她哪能適應未來的環境,她還是一個年紀輕輕的俏姑娘,到了未來她如何能夠活命……”想到愛女會因饑寒交迫而橫死街頭,月林娘娘的淚水又不聽使喚的滑落下來。
“娘娘,瓊環格格她本來命中就註定會有這一劫,您就不要傷心了,格格她不會有事的。”完顏信安慰她。
“那她能夠回來嗎?她還會回到宮裏嗎?”她梨花帶淚的抬起頭問面前的大法師。
“這……娘娘恕罪,微臣不知道。”他低下頭說。
本來嘛!他能知道格格到了未來就已經很不錯了,哪能知道她何時會回來?
“哎!罷了,大法師,你請回吧!”月林娘娘搖搖頭,歎口氣說。
“微臣告退。”完顏信看了她一眼,決定暫時先將口邊正要講出的話緩些時候,等時機成熟了再告知她,於是便恭敬的躬身一揖,然後轉身離開。
“喜兒。”月林娘娘低頭喚著站在身後多時的喜兒。
“奴婢在,娘娘有什麼吩咐?”喜兒踏步上前,回答娘娘的叫喚。
月林娘娘打量著喜兒,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娃兒也算是忠心了,打從藍兒落湖失蹤後,短短的幾天,瞧她從一個充滿生氣的少女,搖身變成一個像是垂死的老人般,月林娘娘看在眼裏,心裏不禁心疼起來。
畢竟喜兒也算是她打小看到大的人,其感情雖無她和藍兒般濃厚,但也不亞於任何人了!
“喜兒,這段日子可苦了你,瞧你瘦弱的,你剛剛也聽見大法師說的話了,格格她不會有事的,振作點,知道嗎?”
“是,娘娘。”瞧見娘娘一點也沒責怪她的意思,反而來安慰她,喜兒忍不住又低聲啜泣起來。
“別哭了,喜兒,眼淚擦擦我們回宮吧!”月林娘娘遞上手絹說。
“是,娘娘。”喜兒接過手絹,然後與她萬般留戀的朝湖中看了一眼,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了“潮汐湖”。
格格,你一定要回來呀!這是喜兒暗自在心裏對“潮汐湖”所說的話。
☆☆☆
中國上海
“啊——”努爾藍狐從床上反彈起來,尖叫驚醒。
她的尖叫聲馬上引起陪伴在她身邊許久的眾人,急忙從周公那兒清醒過來。
向知風首先大步的走到她身旁,輕輕的攬著她,溫柔的拍著她的背,低聲說:“沒事了,沒事了,醒來後就沒事了。”
除了對於自己對她的這種親熱舉動不能解釋外,他也對自己心中對她的那份不舍納悶著。
這是怎麼回事?向知風低問自己,他只知道自己不願見她有半點兒的擔心受怕。
“知風,我夢見我額娘,她……她哭得好淒慘,還有喜兒,她變得好瘦,哇!我想回去,我想回宮裏去。”努爾藍狐見到向知風,害怕的話脫口而出,整個人緊緊的抱著他,埋進他的胸膛裏。
哇!嘖嘖嘖,文藝愛情浪漫戲耶!而且還是現場免費演出,好樣的!不把握這次難得的機會更待何時?在房裏的眾人個個睜大眼睛,直視著相擁在一起的兩人,只差沒流出口水來。
“好,我一定幫你回去,你別難過了好不好?”向知風溫柔的哄著她,與平時一副嘻皮笑臉、吊兒郎當的地簡直天壤之別。
“真的?”
“人格保證。”
“你真好。”努爾藍狐投以炫人的笑容給他,令他大為放心,“他們是誰?”眼尖的她在松了口氣之後,馬上發現到他的身後站了五個人,其中還有三個驚為天人的美女,她略帶醋意的又更將自己的身體埋入他的懷中。
“我介紹一下,他們全是我的家人,沈雲煙、淼伊人、商淩蠻、向理風、宋孝寧。”向知風一一為她介紹。
“嗨!我叫努爾藍狐。”她講這話時,特別面向站在一起的三位美女,“是知風他未過門的妻子。”
“努爾藍狐——”向知風為她的自我介紹感到好笑,但仍掩飾不住心中的一陣竊喜,這是怎麼回事?
“叫我藍兒。”努爾藍狐硬生生的打斷他的話。
“藍兒,我可從來沒有答應要娶你——”
“你少賴皮,你的定情物在這兒,反正我是嫁你嫁定了。”努爾藍狐掏出在頸頂上的玉佩,霸道的喊。
“你真非我不嫁?”向知風心生一計,好吧!你愛說就讓你說吧!反正我也沒吃虧,更何況成天有這樣一位紅粉佳人相伴,也挺不錯的!他的調皮個性可全回來了。
“非你不嫁!”
“好吧!那我就勉為其難娶你啦!誰教我人面廣,天生就一副俊容,讓人家一眼就迷上,兩眼就要與我私定終身了呢?”他故意裝出一副莫可奈何的表情,乘機還吹捧自己一番。
努爾藍狐盯著他,不習慣他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怎麼前一刻還不願娶我,後一刻就答應娶我了?她有一種掉入陷阱的感覺。
“喂!知風小子,你好歹也讓我跟這位美女聊一聊!彼此認識一番,不要老是霸佔住美人。”宋孝寧在一旁開口,並且拉開向知風,對著努爾藍狐微笑,然後給了她一個本世紀最大的擁抱,差點讓原本就嬌弱的她向極樂世界報到去。
“嗨!小藍兒,你一定是從明朝來的格格吧!哇!你真漂亮,其容貌真是驚為天人,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麼姊姊還是妹妹的介紹給我認識,好讓我這個王老五有佳人相伴。”宋孝寧涎著臉央求道。
努爾藍狐猛力的將自己與他分開,然後乾笑道:“壯士,我與你素不相識,不可過分親近,會被人說閒話的。”
哇!這位壯士還真不是普通的壯,差點讓我魂飛西天,努爾藍狐暗暗擦汗,慶倖自己逃離他的“壯志胸懷”。
“沒關係、沒關係,聊聊就認識了,來,我們聊聊。”說著說著宋孝寧又將她擁進懷中,其樣貌像極了十幾天未近女色的大色狼。
“壯士,請你自重,我的夫君在旁邊耶!”努爾藍狐用力的將他推開,對於這樣色迷迷的男人,她並不感覺討厭,反倒認為他在開她玩笑,但基於姑娘家該有的禮教,還是將他推開。
“沒關係,你就當我不在這兒,我不會因此而休妻的。”向知風笑嘻嘻的說。
“向知風,我是你娘子耶!我這樣和一個壯士摟摟抱抱的,你不覺得有失顏面?”努爾藍狐怒道。
“不會、不會!”向知風仍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天!禮教在這個時代不被注重嗎?否則我的夫君怎麼一副未受教育的模樣?她實在有必要在他身邊教導他!努爾藍狐決定著。
“我不管你的感覺如何,反正我不要他對我摟摟抱抱,我是你的娘子,你有權替我趕掉垂涎我美色的‘無頭大蒼蠅’。”她當著眾人的面,對他撒嬌著。
向知風嘴角上揚,對於她的請求他是樂意執行,看到有別的男人摟著她,他心裏確實是怪不舒服,但是礙於情面,他才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他舉起長腳用力的踢了一下宋孝寧的婰部,笑笑的說:“孝寧,你也聽見了啊!人家叫你‘無頭大蒼蠅’呢!本大蒼蠅拍要趕你離開,你還是閃邊站吧!”
宋孝寧見自己的俊容不被美女喜愛,只好摸摸鼻子,笑嘻嘻的對努爾藍狐說:“既然格格不愛無頭蒼蠅,那無頭蒼蠅去也。”說完就靠邊站去。
“好啦!蒼蠅走了,你滿意了吧!”向知風說。
“不滿意,但勉強能接受,如果你肯抱我下床,我就會非常滿意。”
“喂!丫頭,你確定你是明朝那個朝代的‘古人’嗎?怎麼你的思想那麼前衛,這令我非常懷疑喔!”話雖是這麼說,他還是將她給抱下了床。
“你是我的夫君,我是你的娘子,你抱我下床是天經地義的事,有什麼好懷疑的。”努爾藍狐白了他一眼,雖然她不知道“前衛”是形容什麼,但聰明如她,當然知道從他嘴裏吐出來的字眼不會是什麼好名詞。
“你的思想真是怪異得可以。”向知風抱著她吸取她的發香,取笑她。
“知風。”她低喚他,然後湊近他的耳邊問:“那個巨人是誰呀?這麼高。”
向知風看了一眼她所指的人,向理風的身高有一九零公分,對她來說確實是太高了點。
“他是我的四哥。”他說。
“嗯——長得還算人模人樣,但跟你比是略遜一籌。”努爾藍狐正色的說,“知風,你放我下來,我理應和他打聲招呼。”說完不等他有所動作,她就自動跳離他的身體,朝向理風走去。
向知風聽了她的話微微一笑,這丫頭不僅思想奇怪,就連審美觀也怪異得很,四哥可是向家五兄弟最帥的一個,怎麼有可能會比他略遜一籌?
其實在努爾藍狐的眼裏確實是覺得向知風好看許多,俐落的平頭雖在族裏從沒見過,但是卻讓她覺得乾淨、不難看;他的英眉、大眼、挺鼻以及身上那股吸引人的氣質和永不消失的笑容,都是令她選擇他作為夫君的原因。
“嗨,我是努爾藍狐。”努爾藍狐一蹦一跳的跳到向理風的面前,再一次自我介紹。
“你剛剛介紹過了。”向理風低頭看著她說道。
“我知道,只是怕你剛剛沒聽清楚。”她笑說,“你不會討厭我自作主張和知風私定終身吧!四哥。”
“當然會!”他板起臉,輕捏她的小鼻說,“你怎麼不嫁給我,要嫁給知風那個醜小子,真是太不公平了。”
“四哥,我已經答應要嫁給知風了,不能嫁給你──”努爾藍狐面有難色。
“瞧你緊張的,四哥我是跟你開玩笑的。”向理風笑起來。
“喔──四哥你真壞。”她的笑容又恢復到臉上,呼!好里加在,差點引起他們兄弟倆自相殘殺,那我可是會罪孽深重呢!
“一點點啦!還不會太壞啦!”向理風還挺“謙虛”的說。
“四哥,那三位姑娘是誰?”努爾藍狐拉著他的衣角,偷偷摸摸的問,“跟知風有沒有什麼特殊關係?”
“問這麼清楚做什麼,吃醋啦?”
“哼!本格格才沒有吃醋,我是想打探清楚,我未來的夫君有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算了!當我沒問,我懶得聽了。”她甩甩長髮,背過身狠狠的瞪著面前的三位美女。
“嘿!姊妹們,你瞧那漂亮的丫頭,自動把我們列為她的頭號情敵了耶。”在一旁的沈雲煙低聲向身旁的兩位女人說。
“雲姊姊,我們來捉弄他們好不好?”淼伊人調皮的提出餿主意,好玩!這對男女是一見鍾情耶!不乘機耍耍他們,太對不起自己了吧!
“好呀!我舉雙手贊成。”商淩蠻開心的附和。
“好吧!伊人,可是不能捉弄得太過火喔!”沈雲煙隨即一想,玩心大起,是無聊了好一陣子,玩玩也好。
“Noproblem,一切包在我身上,你們負責配合就行了。”淼伊人比了個OK的手勢說,隨即扯開嗓門,走到向知風面前,緊靠在他身上,語氣是充滿嬌媚的,與平常是大不相同,“哎呀!知風,那位姑娘是誰?怎麼老是用那殺死人的目光看著我們,我們好怕喔!”
“是呀!知風哥哥,我被她瞧得魂都跑掉了一半,你要評評理,賠償我們的損失。”商淩蠻也嗲著聲音,靠到他身邊附和著。
沈雲煙聽了兩位姊妹的話險些昏倒,天呀!太不顧形象了吧!為了整人這樣值得嗎?哈!值得,當然值得!
“知風哥哥,我被她嚇得手腳發軟,不能走路了,你來扶扶我呀!”沈雲煙歎著聲,現出嫵媚的一面,慶倖自已經驗豐富,才能演出這樣一個纖纖弱弱的嬌嬌女。
平時她都是拿這招來騙她老公的,有效得緊呢!
一下子受了三位嫂嫂熱情的呼喚,頓時頭皮發麻的向知風感到莫名其妙,有陰謀!有很大的陰謀,否則三位嫂嫂怎麼可能對他這麼有禮貌?
“雲煙,你們在……”他正要問清楚時,忽然他的俊容被人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努爾藍狐正淚眼婆娑的瞪著向知風,然後難過的喊:“向知風!你好!我不嫁你了,再見。”她傷心的扯下頸子上的玉佩,丟還給他,然後轉身沖出房間。
太可惡了!竟然當若我的面和別的女人摟摟抱抱,他有沒有羞恥心呀?好歹我是他的娘子,要拈花惹草也得背著我去做,現在……嗚……我的眼睛被蛤肉糊到了,她邊跑邊想。
而站在房裏的向知風,在被打了一巴掌後,整個人都呆住了,他呆住的原因並不是因為被女人打,雖然這是他頭一次被人打,但他並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努爾藍狐竟然哭了。
這是怎麼回事?藍兒怎麼無緣無故的哭了?他低頭看見仍然靠在他身上的兩位嫂嫂,頓時知道她們為何對他這麼有禮貌了。
“你們玩笑開得太過火了吧!你們看到她哭,心裏會好受嗎?”向知風以著有史以來最兇狠的口吻對著她們吼,“馬上打電話叫你們的老公帶你們回去!我不想再招待你們了。”拋下話,就生氣的追出去,留下面面相覷的一群人。
“我們會開玩笑開得太過火嗎?”沈雲煙感到莫名其妙,她們三個人合起來也只不過說了三句話,玩笑都還沒開到,就被人指著鼻子說玩笑開得過火了?
何時她們捉弄的功力如此進步,竟然三句話就整到人了?!
“不會。哎!這會兒是去踢到鐵板了,我才說一句話,就被人罵,真是太倒楣了,不好玩。”淼伊人坐到床上大歎無聊。
“可是話雖這樣說,但是至少我們的玩笑還有那麼一丁點效力,知風他被甩了一巴掌耶!”商淩蠻笑道。
“是呀!我怎麼忘了,嘿嘿,太好了!我們跟到後面去瞧瞧,知風鐵定暴跳如雷,追去揍那位格格。”淼伊人興奮的跳起來大叫,剛剛的不快全部消失。
“喂!伊人,你好歹也有點形象行不行?見不得人家比你美,就處處要捉弄人家,有點雅量行不行?”向理風雙手交叉在胸前的說道。
“向理風,你說什麼!我不過是找點樂子來打發時間,又無傷大雅,更何況我的容貌又沒有輸她,也不幹我的事,為了這種事嫉妒太不符合我淼伊人的原則了。”
“那就別再欺負人家了。”他又說。
“我又沒欺負她,人家是見她這麼可愛忍不住想逗逗她嘛!不過──”淼伊人低笑起來,“她對知風真是一見鍾情,我們家知風何時變得這麼吃香了?”
“伊人,你和知風認識不久,其實他在美國也有一處不小的魅力範圍呢!”沈雲煙笑道。
“真的?”淼伊人及商淩蠻同時叫了出來,怎麼可能?知風那位全向家最閑的頭號大閒人,會有女人喜歡?
哎!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我騙你做什麼?曾經有一回我見到媽媽在燒一大箱的紙,我問她在燒些什麼,她回答說是在燒知風的信。”沈雲煙說出一個例子,“你們就不知道,那箱子足足有一個裝水果的箱子那麼大耶!滿滿一箱全是給知風的情書,我們的丈夫或許還沒那麼吃香喔!”
意外!意外!今天的第一大意外,其意外的程度光看淼伊人及商淩蠻瞪大的眼睛就能探知了,由此可知向知風在平時多被人看扁,今天可以說是揚眉吐氣了。
☆☆☆
“哎呀——”一聲哀嚎聲自努爾藍狐的嘴中發出,她又去KISS地板了。
也幸虧她的跌倒令向知風能及時追上她,並且將她扶起。
“藍兒,你有沒有摔著了?有沒有哪里受傷?”他滿臉緊張的問她,絲毫不知道她早已經摔習慣了,皮肉早已練成鋼鐵般,怎麼摔也不會疼。
“你放開我!你這個卑鄙、無恥、下流、齷齪、骯髒的小人,你放開我!”努爾藍狐死命要推開他,但卻推不開,於是便生氣的大叫。
“不放!我不放!我要搞清楚你在氣什麼我才放開你。”
“去死啦!你自己犯什麼錯你自己心知肚明,還問我!太可惡了你。”
“我是的的確確不知道呀!你行行好,告訴我好嗎?”向知風苦著臉央求道。
“好!你要知道我就告訴你,你剛剛為什麼在我的面前和三個女人摟摟抱抱的,這成什麼體統?告訴你!想要娶我你就不准和別的女人有染,不准爬牆,不准拈花惹草、三妻四妾,一概統統不准!”
“拜託!小姐,你就為這個在生我的氣呀!”向知風受不了的喊。
努爾藍狐悶哼一聲算是答覆。
“雲煙她們是我大哥他們的老婆,根本不是什麼別的女人。”
“真的?”
“人格保證。”向知風舉起手,保證道。
“那我不是……”
“不是錯怪我了?哎!算了,不知者無罪,我原諒你了。”向知風溫柔的說。
“那我剛剛說的話還算不算數?”努爾藍狐擔憂的問。
剛剛她一時氣急,不經大腦就把好不容易騙到手的定情物退還給他,如果剛剛的話算數,那她鐵定要去市集上買回一千塊的豆腐,一塊塊撞死算了。
“什麼話?”
“我不嫁你作妻子的話。”努爾藍狐不好意思的說,“還算不算?”
向知風微笑,給了她一個充滿魅力的笑容反問她:“你想不想算數?”
“不想!”想也不想,她馬上回答。
“那就不算吧!”他掏出她剛剛丟還給他的玉佩,替她重新戴上,警告的說:“下回再有同樣的事發生,可就要算數了喔!”
“一言為定。”努爾藍狐漾開笑容,心裏開心得不得了。
“把眼淚擦幹,瞧你哭的一臉都是淚,難怪人家常說女人是水做的,真是!”向知風體貼的用手指將她的淚痕一一拭去。
“哼!也不知道是誰害的。”她低聲嘟囔著,忽然一個東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哇!那是什麼東西?有人在那個箱子裏走來走去耶!小小的人,好可愛喔!”
向知風轉過頭,瞧見在古典式的客廳中放了一個極不對稱的現代產物——電視,不知道是誰打開了電源沒關上,所以上頭正上演著粵語長片,想必這就是勾起她興趣的東西吧!
“那是電視。”他告訴她。
“電規?是你們這個時代的產物?哇!你們真厲害,上哪兒去找那麼多的小人來表演給你們看?”努爾藍狐好奇的直盯著電視螢幕看。
“他們不是小人,他們是跟我們一樣大的人。”向知風無奈的解釋道。
“你少晃點我,跟我們一樣大的人哪里塞得進那麼小的箱子?如果能,你塞進去給我瞧瞧。”她才不信咧!
“拜託,藍兒,你們那時代有沒有相機這東西?”哎!他開始氣自己歷史故事沒多看些,於是只好反問她。
“聽過,但是沒看過,你有嗎?”努爾藍狐的注意力又從電視轉移到相機。
本來嘛!那時在宮裏時,常常聽到小順子述說他從別的小太監那兒聽來的小道消息,其中就有提及到“相機”這外國貨,洋鬼子用的東西,聽說是可以將人的影像放在紙上,比畫的還要逼真呢!
據說帶遺外國貨來的洋鬼子,曾經想要替皇帝照一張相以留念,但是這皇帝不肯,說會把魂魄給攝走。
“有,等會兒再拿給你看。”向知風暗自慶倖道,太好了,既然知道,那就好辦了。
他還不忘替她解釋電視裏的小人是怎麼進去的。
“電視就和相機一樣,是透過影像傳達出來的,這樣你瞭解了嗎?”向知風解釋。
“瞭解。知風,可以帶我去看了嗎?我想趕快看到相機這東西,我仰慕很久了呢!”努爾藍狐一臉興奮的表情。
向知風聽了她的話顯些昏倒,她真的是古人嗎?怎麼心變得這麼快?
“走吧!我帶你去看。”他笑道。
“太好了!”她開心的往前走,才走兩步,“砰!”她又和地面打Kiss了。
“藍兒,你怎麼走路老不看路,才走兩步又摔跤,小心點。”向知風心疼的扶起她,柔著她的頭取笑。
又不是我願意的,要不是我的腳上被系上“犯人鏈”,我會跌倒嗎?
努爾藍狐無奈的看著回他房間的漫漫長路,皺了皺眉,剛剛一路飛奔下來,她沒有跌倒實在是項奇跡,但難保她等一會兒走原路徑回去時不會摔死,瞧,現在不就是個例子。
她回過頭看著剛剛站的地方,哈!兩步,才兩步我就摔了一跤,那等到走到目的地不就摔上了百次?到時候我不是摔成像薄薄的一張紙,就是死在半路上。
哎呀!我不要那麼早死啦!而且還是因為“摔死”的,這太丟臉了!我不要……
努爾藍狐在心裏大叫,但是又沒有什麼法子能夠立即看到相機又不會摔死,於是她便默默的想著法子。
而站在她身旁的向知風,發現到打從醒來就沒有把嘴巴闔上過的努爾藍狐,竟然沉默了許久,不禁訝異的暗忖道,她也能夠把嘴巴閉上呀!真是想不到,想不到!
不過,站在她身邊雖然沒有聽到她悅耳的嗓音及一大堆怪問題,他卻一點兒也不會無聊,因為光是她臉上變化多端的表情,及豐富的神情,就夠賞心悅目、應接不暇了,哪里還會無聊?
長這麼大,還沒見過表情這麼多變的女孩,向知風笑想。
有了!努爾藍狐靈光一現,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開心得跳了起來,她打主意打到她未來夫君身上了。
“知風。”她喚他。
“嗯?”向知風回應,想看看她沉默了許久,是在耍什麼花樣。
“你疼不疼我?”努爾藍狐正一步步進行她的計畫。
“疼。”不經大腦,他脫口而出。
YA!就等你這句話!
“既然你疼我,那你抱我上去看相機。”她開心的說。
“為什麼?”
為什麼?努爾藍狐一呆,是呀!他為什麼要抱我上樓?沒原因呀!不過他怎麼那麼笨呀!乘機讓他吃本格格的“豆腐”不好嗎?他還要問為什麼,真懷疑自己到底選了一個什麼樣的夫婿呀!
“因為我的腳摔傷了,走路會疼。”她笑嘻嘻的為自己想出來的好理由暗自喝彩。
這回換向知風呆住了,腳受傷的人還會笑?他可不信!
“真的?”
“真的。”努爾藍狐心虛的說,我可沒說謊,這只是早晚的事而已,如果他不抱我上樓,我敢斷言,我的傷絕對不只是腳痛而已。
“好吧!姑且信你一次。”向知風彎下腰將她抱起,心裏的惟一想法只有——好輕、好柔軟的身子,身上還有淡淡的香味,真香……
“我不會騙你的。”努爾藍狐投以笑容,偷偷的在他的臉頰上香一個。
哈!有這樣的夫婿真是不錯,我嫁定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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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3 00:02:10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努爾藍狐正在大哭,她的四周全是一團團用過的面紙,身子則上下裏著至少有三條的厚棉被,而她正聚精會神的盯著電視機,一動也不動。
這正是向知風踏進大廳時所見到的情景,他搖了搖頭,自歎自己竟沒有比電視機還有魅力,竟然讓她連他回來了還不知道,哎!真是可悲。
自從上上禮拜她忽然從古代降臨他房中的浴缸後,她便不停的吸收現代的文明知識,尤其是“電視知識”,她吸收得最起勁,本來他的三位嫂嫂在時,還有點節制,但自從三位嫂嫂帶著兩位護花使者遠赴香港後,她就無法無天起來了。
向知風再度搖搖頭,看著客廳中的新電視,不是他誇大其辭,也不是他小家子氣,他之所以會說她看電視看得無法無天,實在是因為她曾經看“壞”了一部電視。
這實在是非常離譜的一件事,電視竟然會被看“壞”,這實在不是他能夠想像的,畢竟他老家三十多年前買的電視,至今還安安穩穩的坐在家中的客廳,享受它的第二個三十年。
努爾藍狐是如何看“壞”電視的呢?這就要從五天前說起了——
五天前,在她送走了三位嫂嫂及兩位帥哥後,又再度回到家中看電視。一半是因為無聊,另一半是因為他在外籌畫“美食節”的大小事務,於是她就從早上十點開始盯著電視,直到隔天清晨三點,電視臺已全收播了,她才關上電視回到床上去睡覺。
到了六點,她又爬起來看六點的卡通,這電現一開,又非得等到隔天清晨三點才肯關上,就這樣持續了整整三天,直到他回到家。
想到這兒,向知風又再度搖了第三次頭,這小格格竟然把電視看壞掉,還把錯全推到他頭上,這記憶可是還非常清楚呢!
那天他回到家後,因為持續了整整三天沒回家,又和食物鬼混在一起,於是便想看看電視,來消去滿腦子的食物問題,企圖想讓政治問題混淆他的食物問題,所以便邀了她一同看電視。
誰知電視在打開五分鐘後,忽然發出“砰!”的一聲巨響,然後就沒有任何畫面!從此它就去向西方極樂世界報到了,這就是努爾藍狐偉大英明事蹟的前因後果。
而現在,向知風正緊張兮兮的盯著電視機看,因為他又已經三天沒回家了,這表示著,他有可能“又”親眼目睹到否電視機在他的面前失去生命,他擔心的想著。
“咦?知風,你回來啦!”努爾藍狐終於發現到他,並且揮揮手示意他過來坐,“知風,你快來看,那個女人竟然搶這個女人的丈夫,而且還打了這個女人一巴掌,然後還可惡的跑去向這個女人的丈夫哭訴說這個女人打了她一巴掌,所以這個女人的丈夫就回來把這個女人毒打了一頓,那個女人還高興得直拍手,你說這個女人是不是很可憐?那個女人是不是很可惡?”
向知風才走到她的身邊,就被她滿嘴的“那個女人”、“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的丈夫”給搞得團團轉,他低歎口氣說:“藍兒,這太艱深困難了,我回答不來。”
“哎呀!這麼簡單你也弄不懂,算了,你看一會兒就知道了。來,這邊坐,這部戲很感人呢!我哭了很多次呢!”她熱心的將他拉到身邊,分了一點棉被給他取暖。
不用她提醒,向知風也知道這部戲很感人,光從地上如同一座小山的“衛生紙山”,就能知道這部戲鐵定賺人熱淚。
“藍兒,你能不能別這麼‘迷戀’電規?”
“我這不是在‘迷戀’,我只是在研究。”努爾藍狐糾正他,眼睛仍是盯著電視看。
“研究什麼?”
“研究……我還沒研究完,不能告訴你。”
“意思就是你還打算繼續看下去囉!”向知風替她下了結論,但是當他聽了她的回答,還是差點吐血。
“賓果。”
怎麼會有這麼愛看電視的女人?他悲哀的想著。
“你再看下去,電視會壞掉喔!”向知風提醒道。
就像是回答他的話一樣,“砰!”的一聲,電視的畫面又恢復黑暗,第二部電視宣告報銷。
“你看你,烏鴉嘴、烏鴉頭、烏鴉身體、烏鴉眼睛,我看了三天電現都沒事,你一來電視就‘暴斃’了,看你多恐布,連續‘嚇死’兩部電規,你慚不慚愧?”努爾藍狐指著他的鼻子叫道。
又來了!又來了!上一回也是這樣誣賴我,怎麼會有這麼會推卸責任的女人,太恐怖了。
“藍兒,你講點理,是誰坐在這兒看了三天電規,又是誰剛剛才坐下來看電視?我先聲明,我不會再替你買第三部電視了。”向知風哭笑不得的說。
“知風,你才講點理,是你的面孔嚇死了電規,你還推到我身上,真是!算了,我原諒你,不過你得幫我再買一部電視。”她還挺大人大量的。
“我說過了,我不買。”
“沒關係,那你的信用卡給我,你只要負責簽名就好了。”努爾藍狐甜甜的笑道。
向知風險些從椅子上摔下去,天!電視的傳播功能還真是廣大,竟連這位明朝人也知道了信用卡這東西,他似乎太看輕電視的力量了。
“這……藍兒,我絕對不會讓電視搬進這幢屋子裏,你死了這條心吧!”
“向知風!”她抗議的叫。
“別求我,我是為了你好——”
“為我好?為我好就買電視機給我,不然我要哭給你看。”努爾藍狐開始耍賴。
“你哭吧!我不會買的。”
“你……”她生氣的捶了他一拳,“你欺負我!”
“乖,我怎麼會欺負你?我疼你都來不及了,怎麼會欺負你。”向知風柔著她的長髮,將一小綹的秀髮放在鼻前,吸取香氣。
“疼我那就──”
“不要叫我買電視,我不會買給你。”向知風的語氣不是很好。
“不買就不買,那麼凶,我也沒做啥壞事,還說疼我。”努爾藍狐整個人橫躺在他身上,打算壓死他,“要不然你答應我一件事。”
“除了買電視,我都可以答應你。”
“知道啦!”她嫌他話多,“我要你香我一個。”
“香你一個什麼?”向知風裝糊塗,哇!這小鬼,太開放了吧!
“香……我不好意思說了啦!”努爾藍狐滿臉通紅,暗罵自己的大膽,畢竟這事兒不是大家閨秀能做得出、說得出的。
“哎!那真可惜──”他說完,就調皮的低下頭親吻她的唇,輕輕的、柔柔的、深情的。
這個吻馬上洩漏了他自己的心事──我愛她,我愛她……
忽然被他封住唇的努爾藍狐先是一呆,然後便偷笑著將自己的手勾上他的脖子,學著電視上的情侶,回應著他。
這就是她勤於看電視的原因,學習嘛!她又沒啥經驗,只能由電視上學習囉!
過了許久,向知風依依不捨的離開她的唇,深情的看著她,看得努爾藍狐滿臉通紅,不依的說:“我不理你了!你老是欺負我,沒經過人家同意,就吃我‘豆腐’,即使是我未來夫婿也不能——”
“我愛你。”向知風低低的說,不理會她的抱怨。
“什麼?”她白癡的問他,心臟不停卜通蔔通的猛跳著,他對我說了什麼,我有沒有聽錯?他真的說了那三個字,真的嗎?
“我愛你。”向知風又重複一次,“或許你會覺得離譜、覺得無法想像,但是就是發生了,我愛上你了,短短兩個禮拜,其中還有六天沒有見面,但是就發生了,你相信嗎?”
努爾藍狐聽完他的告白之後,低著頭摸著胸前的玉佩,輕輕的笑著。
她的舉動讓向知風著急,怕她會討厭他,會退回她所謂的“定情之物”,所以當他看到她摘下胸前的玉佩時,便粗暴的拉住她握有玉佩的手。
“不准!我不准!你嫁定我做老婆了,我不會答應你解除婚約的。”他吼著。
噗哧一聲,她忍不住大笑起來,而且還是非常沒有形象的笑,完全沒有“格格應該有的笑法”,她倒在他的胸膛上拼命的笑著,笑得溢出眼淚,肚子發疼,仍沒有停止的意思。
“很好笑嗎?”向知風皺著眉,瞪著她。
“知風,我什麼時候說過要‘休夫’了?”努爾藍狐對他眨眨眼,雙手攬著他的脖子,調皮的問。
“你一輩子都別想要‘休’掉我。”向知風警告的說。
“我沒要休你呀!”她笑道。
“那你把玉佩拔下來做什麼?”
“珍惜它呀,保護它呀,愛惜它呀,它可是定情之物耶!”努爾藍狐不害臊的輕啄了一下他的唇,“是用來強迫你娶我的東西耶!我才不會輕易退回呢!”
“你的意思是——”
“我嫁定你了!今生今世非你不嫁,你這大呆瓜,聽清楚了沒?”她回答,重點是在後面這一句,“我愛你。”
“YA!”向知風開心的大叫,然後抱住她拼命的在她的五官四處印下無數個吻,從額頭到眼睛,從眼睛到臉頰,他邊吻邊開心的喊:“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知風,愛我就買一部電視給我。”努爾藍狐乘機索討。
“不行。”親歸親,向知風的理智可是還在。
“你不愛我!”努爾藍狐推開他,佯裝生氣。
“藍兒,我愛你,但是我不要買電視給你。”
“愛我就買給我。”努爾藍狐鍥而不捨的努力著。
向知風低歎口氣,“藍兒,愛你跟買電視給你是兩碼子事,不能混為一談。”
“我不管!你買電視給我就代表你愛我,你不買給我就代表你不愛我,你到底愛不愛我就可以從你買不買電視給我這事看得出來。”努爾藍狐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向知風看著她,這是哪一國的愛情觀?愛她就要買電視給她?他實在應該建議銷售電視公司的商店用這句台辭。
“好吧!如果買電視給你,你就相信我愛你,那就買吧!”他投降了,誰教他愛她呢?
“噢!知風,你……”她開心的要攬住他,但被他的話打斷。
“別高興得太早,我還有條件。”
“什麼條件?”努爾藍狐就知道他沒這麼好心。
“不准再把它看‘壞’,而且這是最後一部。”向知風聲明道。
“知道了。”她爽快的答應。
“那我們明天就可以去買。”
“嗯!”努爾藍狐點頭,非常拼命的,其模樣仿佛像“搗米”的機器,上下來回晃動著。
“還有一件事,我還沒說……”
努爾藍狐的頭馬上不點了,太得寸進尺了吧!順著你並不代表我怕你耶!
“什麼事?”她的口氣非常的不好,心裏正打算他如果敢回答,她就一拳揍到他的臉上。
“我——愛——你。”向知風一字一句的吐出。
努爾藍狐感動的自動奉上唇,回答他:“我也愛你。”而心裏正慶倖著——幸虧剛剛我沒有一拳揍上去,好加在、好加在!
☆☆☆
努爾藍狐在她自認為是“洗臉盆”的馬桶洗完臉後,就跑出浴室,一蹦一跳的跳到向知風的床上,打算吵醒向知風。
她一直認為像浴室這樣一個“美麗”的地方,拿來當茅廁實在是有一點兒暴殄天物,本來她還打算在裏頭住下,占地為王,將它作為自己的閨房。
誰知她的這個提議,足足讓向知風笑了一天,然後把她趕到隔壁房間,並再三的警告她:“不准睡在廁所裏”。
不過努爾藍狐一直很納悶,所謂的廁所,不是應該有“糞坑”嗎?怎麼她怎麼找都找不到一個像糞坑的東西,害她堂堂的一位格格,自己動手在屋外做了一個茅廁,這事如果讓喜兒知道了,鐵定會被她笑掉大門牙。
“哎呀——”正當她快要到達床邊時,便狠狠的摔了一跤,與地面做了一個親密的接觸,她失聲哀嚎起來。
上天絕對是仁慈的,替我放了一顆專門整人的心,卻又替我接上一雙“三不五時會跌倒的腳”,這也是我之所以還未揚名世上,向知風還未被整死的原因。
每次整人時都先來一個巨響,通知別人我來了,這……這還能整人嗎?
“藍兒,你醒啦!”向知風早已經習以為常,對於她每天的“晨間巨響”,他已經當成是他的報時器了。
努爾藍狐悲哀的爬起,然後跳上他的床爬進他的懷裏,將棉被重新蓋上,孩子氣的說:“還沒,我要到你的床上來睡覺。”
向知風對她的說辭完全不以為意,低下頭輕吻她的唇,樓著她充滿愛意的說:“早安,藍兒。”
“不早了,太陽都曬了屁股了。別吵我,我要睡覺。”她猛往他的懷裏鑽,像只小貓咪般蜷曲身子任他摟著。
“別睡了!我今天要帶你出門去玩。”向知風見她沒有任何動靜,便開始進行他的拐騙,“我要帶你去划船、帶你去野餐、帶你去看電影、帶你……”
“你不用工作嗎?”努爾藍狐抬起頭問。
“該做的我都做完了,美食節也辦完了,我現在有一段很長很長的時間不用工作,可以天天陪你。”
“可是我比較希望我們躺在這兒,哪兒也不去,反正我在三年前就來過上海了。”她已經忘了自己現在正身處於西元一九九六年。
“藍兒,是幾百年前。”向知風提醒她。
“是呀!我怎麼忘了!”努爾藍狐笑了笑,“知風,好老公,我們今天哪兒也不去好不好?我想和你就這樣躺一天。”
不知道為什麼,她心中有股不祥的預感,驅使她不想出門。
“好呀!這樣正合我意,我們就在床上躺一天好了,這樣我還可以一直吻你,嗯──非常好的提議。”他壞壞的說,然後探身尋找她的香唇。
“大色狼!我才不要陪你呢!”努爾藍狐猛力推開他,整個臉頰是火熱的,更添加了許多嬌媚,使得向知風忍不住將她拉回懷中,品嘗她的唇。
兩個人的嘴一封上,所有的鬥嘴都化成為陣陣的柔情,向知風用著最溫柔的方式吻著她,而努爾藍狐也柔順的回吻著,只見他漸漸移動位置,從唇瓣上移到頸項,在她的頸上吸吮著,留下無數個痕跡……
“我們還是出去玩好了,待在床上我怕我會控制不住。”向知風呼吸急促,強迫自己別再看她的唇,但雙手還是摟著她,非常用力的。
“在那之前,你得先鬆開你的手,我快被你捏扁了。”努爾藍狐調皮的眨眨眼,對於剛剛的吻,她還真著實想要發生些什麼事呢!
“啊!對不起。”這時他才驚覺到摟著她身子的手力道確實不小,連忙鬆開手,心疼的道歉。
“噓——”她伸出手壓住他的嘴說,“對我不要說抱歉,我不喜歡。”
向知風看著她,情不自禁的吻著放在他嘴上的手,然後急急翻身下床說:“我覺得我們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否則我會弄傷你。”
“你是指這個嗎?”努爾藍狐指指自己頸項上的淡紅痕跡,笑說,“你都弄傷了,才說要‘保持距離’,太可惡了吧!”
向知風見到她粉白的頸上多了無數個青青紫紫又帶紅的吻痕,不舍的又重新道歉一次,但馬上引來努爾藍狐的抗議──丟枕頭。
“知風,叫你不要跟我說抱歉你聽不懂嗎?我不喜歡!太見外了,我是你的娘子耶!”她大叫,以示抗議。
向知風輕易的就閃過飛來的枕頭,故作無辜的說:“我又還沒娶你過門,你怎麼可以說你是我的娘子。”
又一粒枕頭朝他飛去,不偏不倚的擊中他的俊臉。
“你親都親過了,抱都抱過了還不娶我,我就到廚房去喝沙拉油自盡。”努爾藍狐負氣的說。
向知風在心裏偷笑著,我怎麼會愛上這樣一個女人,大膽到連“結婚”兩字都時常掛在嘴邊,竟然遠揚言不娶她就要喝沙拉油自盡。
沙拉油能喝死人嗎?他很懷疑。
“是,改明兒個,我就選個黃道吉日,跟你步入禮堂,讓你當我名正言順的妻子,你說好不好?”
努爾藍狐瞧他一臉正經的回話,臉上頓時出現一抹酡紅,怎麼好像我在向他逼婚似的?
“誰……誰說要嫁你了?”
“嘿!定情物你也收了,我不准你不嫁給我,乾脆我們今天就去結婚好了,省得你變來變去。”向知風不正經的將她拉下床,摟著她道,幾乎已經忘了他剛剛才說過要與她保持距離的話了。
“你冷過頭了是不?去刷牙洗臉恢復精神,好帶我去玩,我不跟你鬧了。”努爾藍狐羞澀的將他推進浴室,順手將門帶上,自己則靠在門上,會心的笑著。
嫁他當娘子,挺不錯的主意,可以試看看。
☆☆☆
“YA!好好玩呃!好好玩……嘻!”努爾藍狐坐在一艘藍色的小船上,拼命的搖晃著船身。
幾乎沒有坐過船的她,面對一艘艘的船在湖上來回劃動著,其興奮的心情是無法形容,她現在就像個小孩在船上拼命的跳著。
“藍兒,危險!別在船上跳動,等一會兒你跌到湖裏,那我可就救不了你喔!”向知風把船劃到湖的中心後,便拿起相機猛按快門,捕捉她的神采。
“沒關係,我是游泳健將,跌下去我可以再遊到岸邊。知風,你一直拍我,不會嫌浪費底片嗎?”努爾藍狐在相機面前擺出許多的Pose,好讓他拍出不同表情的她。
她並不像平常的女孩子一樣,看到鏡頭像是看到鬼一樣抱頭亂竄,她反倒喜歡照相,可以拍下美麗的她嘛!何樂而不為?
而她之所以會喊浪費底片,乃因在她幾乎作古的古腦袋裏,哪里會知道一卷底片最多才一百塊,她還以為一卷底片至少要千金才買得到,所以她才會有此一問。
“藍兒,底片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貴,很便宜的。”熟知她心思的向知風,笑道。
“那太好了!多幫我拍幾卷,我要你走到哪兒都可以看見我。”原來努爾藍狐是有預謀的,難怪她這麼“賣命”。
“沒問題!”向知風加速按快門的手指,在鏡頭中發現她的動作以及表情是如此多變,他不禁停了下來,直盯著她看。
頭一次,他為了一個女人失神,從不發呆的他,竟然發起呆來,而且還發呆到連努爾藍狐停止動作,在他臉上猛吃“豆腐”都還不自覺。
努爾藍狐在親吻他許久後,仍未發現他有任何反應,不禁玩心大起,偷偷的將他腳上的鞋子拔下,然後把兩條鞋帶綁在一起掛在他的頸上,再拿起船槳讓他握著,接著再掏出她腰包裏的口紅,替他塗抹起口紅來。
在經過一連串的動作後,努爾藍狐退至船尾坐下,仔細欣賞她的精心傑作,然後仰頭大笑起來。
在努爾藍狐的“笑聲勾魂法”之下,向知風終於回魂,而且一臉莫名其妙的盯著她問:“藍兒,你笑什麼?”
“你看你自己的模樣,嘻!好可愛呃!”她抱著肚子激烈的笑著,使得船身不停的搖晃著。
向知風低下頭瞥見自己手握著船槳、頸子掛著鞋子,馬上知道她又惡作劇了,他放下船槳、拿下鞋子,一面穿一面說:“藍兒,你又調皮了。”絲毫不知道真正惹她笑的最大原因是在臉上。
努爾藍狐笑得更大聲了,並且還激動的捶著船身,一切只為了他未發現她在他臉上所作的文章。
“知風,嘻……你的臉……”她掏出鏡子遞給他,“你自己瞧,哈……笑死我了……”她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仍然沒有停止的意思。
向知風打開鏡蓋,未作任何心理準備的朝臉上一照,他馬上倒怞一口氣,被嚇了一跳,天!鏡中的人是我嗎?醜死人了!
向知風在鏡子裏看到自己的嘴被塗了個“血盆大口”,兩頰還有著像是古代童男童女般的兩抹又紅又圓的腮紅,額上還有一個大大的“王”宇,這模樣實在是非常滑稽,也足以讓他險些昏倒。
“藍兒,你……我……真是輸給你了。”他寵溺的說著,然後拿出手帕,將臉上的口紅全擦掉。
“對不起嘛!人家一時想逗你玩,頂多我幫你擦擦,以示我的歉意。”努爾藍狐頓時從船尾站起來,準備要上前去幫他擦掉口紅印,但是一時船身無法支撐忽然的重量移動,馬上左右搖晃起來,使得還站不穩的她摔進湖裏去了。
“藍兒!”欲拉住她的向知風還是遲了一步,於是想也不想,也跟著跳進湖裏,憋著氣尋找著努爾藍狐的蹤影。
沒有一會兒,他就在湖中的不遠處發現了努爾藍狐,她似乎被突如其來的落水給嚇昏了過去,正順著湖水漂蕩著,及腳踝的長髮漂散于其周圍,於是急忙向前遊去,好救她上岸。
向知風正興沖沖的遊到離她一個手臂的距離,正要伸長手去拉她時,忽然一個漩渦自她的頭上方冒出,並以著極快的速度將她捲進其中,這頓時令他一驚,加快了他遊行的速度,準備拉住她;可是,這漩渦似乎懂得認人似的,硬是將他彈開。
向知風馬上又鍥而不捨的遊上前,但又被彈開了,而且這次比上次的威力更強更大,將他彈離足足有一公尺的距離,這時的向知風只覺得全身疼痛,就像骨頭被人拆了般,手腳不聽使喚。
於是向知風就眼睜睜的看著努爾藍狐被捲進漩渦中,並且消失不見,然後跟著漩渦也消失了,他最後的記憶是——有人掉進湖裏了,快救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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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3 00:02:21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上海市立醫院
“怎麼會這樣呢?知風無緣無故跳到湖裏去做什麼?他不像是個會鬧自殺的人呀!奇怪,真令人想不通。”沈雲煙對著躺在病床上的人,納悶的說。
“是呀!而且光是跳個湖也不至於那麼嚴重,肋骨斷四根、大腿嚴重骨折,手臂竟然還脫臼,嘖嘖嘖!下回我要自殺,千萬得提醒我不要‘跳湖’,否則死不成,還要躺在床上十天半個月的,簡宜是活受罪嘛!”淼伊人也跟著說。
打從她們三位“向家閑婦”三天前從香港飛回上海時,就收到向知風落湖受重傷的通知,從是連忙又飛車趕至醫院,探視病情。
誰知在她們三人不眠不休的照顧之下,向知風仍然是連眼睛眯都沒眯一下,這實在是令她們好生氣憤,平白無故作了三天“免錢看護”,卻連想知道的問題都還沒得到答案,她們會不氣憤,那才有鬼!
“倒也奇怪!這三天怎麼一直沒有看到藍兒的影子?該不會被知風掃地出門了吧!”商淩蠻道出心中的疑問,理所當然的將努爾藍狐的失蹤推到向知風的身上。
“有這個可能,瞧平常知風都對她不理不睬,更何況我們一走,他哪有可能把她留下。”淼伊人點頭,深表同感。
“誰把藍兒趕走了?哇!知風這傢伙真是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人家可是一個格格呐!她肯自貶身價下嫁,就算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了,還把人家趕走,真是太不知道好歹了。”宋孝寧推開病房門,正好聽見淼伊人的話,便大發意見。
“哼!孝寧,如果有一個應該作古的百年女人站在你面前揚言要嫁你,你會答應嗎?要是我,哈!先嚇死在那兒。”向理風跟在他的身後走進來,說道。
“那可不一定!”宋孝寧笑嘻嘻的說,“如果那個百年女人像小藍兒妹妹一樣美豔動人,我一定毫不猶豫的將她娶回家。”
人家要下嫁的物件不是他,他當然可以說大話,全天下的臉皮就屬他的最厚了!向家三位美女全對他的話深感不以為然。
“哼!藍兒嫁的人可惜不是你,她要嫁的可是我那英俊的胞弟──知風,而不是你這超級大色鬼。”向理風笑道。
“算了,俊男不跟醜男鬥。佛家有雲:什麼樣的人,所看到的人都像他一樣,你現在就好像蘇東坡一樣,我還是不跟你爭的好。”
“什麼意思?”向理風不懂他們之間的鬥嘴與蘇東坡有什麼關係,便納悶的問。
“這就得問我了。”商淩蠻說道,深知佛理的她,對於這個關於蘇東坡的故事可是非常明瞭,“古時蘇東坡非常討厭一個聰明的和尚,有一天和尚就問他:‘你看我像什麼?’他回答:‘像一坨屎。’並且蘇東坡又回問:‘那你看我像什麼?’和尚回答:‘像佛祖。’這段故事,就是告訴我們,你的心是什麼,你所看到的就是什麼。”她解說完畢,自動就把時間還給他們兩人。
“嘿!嘿!孝甯,你也高明不到哪里去,你看我像醜男,你自己也就是醜男,所以你少在這裏五十步笑百步了。”向理風輕輕鬆松就把宋孝寧送給自己的話還給他。
正當宋孝寧還想反駁時,躺在床上昏迷了三天的向知風發出了聲音,這令病房中所有的人全轉移注意力,放到他的身上。
“藍兒……藍兒……”向知風含糊不清的聲吟著。
淼伊人盯著他,久久不見他張開眼睛,有點掃興的說:“什麼嘛,眼睛也不張開,也不知道他要什麼,話藏在嘴巴裏咬,誰知道他在說什麼,我看只有螞蟻才聽得懂。”
“伊人,他好像要籃子,嘴裏拼命喚著籃子,你知道他要什麼樣的籃子嗎?”沈雲煙低下頭傾聽他說的話,聽了許久,才冒出這句話來。
“籃子?他一個生病的人要什麼籃子,提著它上街去買菜嗎?”淼伊人質疑的道。
“雲姊姊,既然知風要籃子,我們就上街把各式各樣的籃子全買回來給他,只要他能醒來,一切都好辦。”商淩蠻說。
“雲煙,你真的確定知風要籃子嗎?”宋孝寧問道。
“不相倍我你自己來聽,我是聽到知風要籃子沒有錯。”沈雲煙白他一眼,怪他不信任她的聽力。
“你說是就是啦!我又沒說不相信你。”宋孝寧自討沒趣,暗罵自己為何要“逃難”到這裏,平白無故當人家的出氣筒,他這輩子最失敗的決定就是這次。
“藍兒……藍兒……藍兒!”向知風突然彈了起來,起身坐在床上,臉色非常蒼白。
而眾人對他突如其來的大叫及彈坐起來都暗叫不好,完了!完了!知風想要籃子想到發瘋了,竟然光想著籃子就會清醒過來,哎呀呀!他沒藥可以醫了。
“哎呀喂!疼死我了。”剛清醒的向知風馬上被手、腳及背脊傳來的刺痛給折騰得大叫著。
“當然疼,你的肋骨斷四根,大腿又嚴重骨折,手臂又脫臼,只差頭沒綁上繃帶而已,否則就像極了從埃及墳墓裏跳出來的木乃伊了。”向理風冷哼,對於這位胞弟的自殺,最難過害怕的就是他了,現在見胞弟沒事,當然忍不住要洩恨洩恨,以報他平白無故少了幾千萬個細胞之仇,“你就愛自殺嘛!現在受這種皮肉之苦,就是活——該!沒人會同情你的。”
“等等!你說誰自殺?”向知風搞不清楚的問,“該不會是說我吧!”
“賓果!聰明的知風,你答對了。”宋孝寧插口笑道。
“我沒有自殺呀!”向知風澄清著。
“那你跳進湖裏去做什麼?別跟我說你跳下去游泳,那你太勤勞了,能遊到手臂脫臼、大腿骨折、肋骨斷掉,然後昏迷在湖中,古今中外你是第一人,也是最後一人。”淼伊人打趣的說道。
“我……我……我是跳下去救藍兒,藍兒呢?”向知風急問道,“她有沒有被救起來?”
“你還敢問我們藍兒在那兒,人家一個嬌滴滴的格格被你掃地出門,我們還沒罵你,你倒反過來向我們要人,知風,你太可惡了!”沈雲煙忿忿不平的說。
“我沒有把藍兒趕出門。”向知風虛弱的平躺在床上說。
“那她人呢?”商淩蠻問。
“我不知道。”
“不知道?!”眾人齊喊,太可惡了!竟然把人給看丟了,太不負責了。
“她回到她的朝代裏去了,一個漩渦把她帶走的,我就是為了要救她,才跳進湖裏的,她回去了,回到她的時空去了……”向知風呐呐的道。
“那不是正好,她也高興,你也高興,這樣你就不用娶她啦!”向理風作了個結論。
“不!我不要她回去!”向知風心痛的吼道。
“為什麼?”眾人問。
“因為我愛她,我要娶她,我要她作我的妻子。”
向知風的話剛說完,頓時病房的氣氛安靜起來,每個人面面相覷,不太相信這件事實,太快了吧!才短短一個月,就可以讓他從不喜歡到愛,真的是太快了。
“知風,你真的要娶藍兒?”淼伊人小聲的問。
“沒錯!”向知風肯定的說。
“可是藍兒她回去了。”
“我相信一定有辦法能讓她回來。伊人,你的巫術能幫我的是不?”
“這……知風,很久以前我就說過巫術不是萬能的……”淼伊人面有難色。
“那是夜貓說的,不是你說的。伊人,我相倍你一定有辦法,當初二哥就被你救活了不是嗎?”向知風把希望全放在她身上。
“可是你二哥是在現代,而你的藍兒是在古代,這是完全不同的情況,巫術的力量沒有法子傳達到那麼遠的距離的。”
“那夜貓呢?她的巫術比你高強,說不定她有方法。”他將希望移轉到夜貓身上。
“好吧!我將娘親帶來這兒,但是我可不保證娘親一定有辦法,所以你別抱太大希望。”淼伊人說完,便開始進行與她母親的心電感應,這是她倆的聯絡方式。
沒有超過五分鐘,夜貓就出現在病房裏,她仍然是一襲的紅衣,沒有多大的變化。
“哎呀喂!寶貝女兒,你這麼急著找我做什麼?我正在上廁所耶──嘖嘖!又是誰生病了?怎麼向家的人動不動就生病——哎呀!知風,怎麼是你!”夜貓一到病房,就開始大聲嚷嚷,一下子就把病房給搞得非常熱鬧。
“夜貓,你的嗓門愈來愈大了。”向知風苦笑。
“知風,你這幾天有沒有碰上什麼特別的事?”夜貓不虧為算命師,一眼就瞧出他的不對勁。
“戀愛算不算特別的事?”他反問。
“你戀愛啦!有沒有打算娶人家呀?好小子,可得請我喝喜酒喔!”
“娘親,你不要嘰嘰喳喳的亂叫亂叫,知風的新娘子不見了怎麼結婚?怎麼請你喝喜酒?”淼伊人見他們淨是談些跟主題無關的話題,便忍不住插口。
“知風,小倆口吵架啦!”夜貓聽了女兒的話,便笑問,“沒關係,沒關係!女人就是要哄的,你哄她幾句她氣就消了,別擔心。”
“夜貓,她人根本不知道在哪里,我怎麼哄她?”向知風又苦笑。
“原來她不告而別呀!沒關係,包在我身上,我保證一定幫你找到她。”夜貓信心十足的從懷中掏出水晶球,拉了張椅子坐下,問:“她姓啥名啥?”
“努爾藍狐。”
“收到!”夜貓笑嘻嘻的摸了模水晶球,嘴裏念念有詞,漸漸的,她撫摸水晶球的手愈來愈快,原本微笑的笑臉,也轉變為嚴肅,大約過了十分鐘,她停了下來,輕抹額上的細汗,閉目養神了一會兒。
“呼!你們這群毛頭小子,聯合起來算計我老人家,硬是說了一個明朝的格格讓我來找,我差點沒累死,下回不准再玩這種把戲,累死我了。”夜貓氣喘吁吁的說。
“夜貓,你真的看到了藍兒?”向知風急急的問。
“廢話!否則我會那麼累嗎?”
“她在哪兒?有沒有怎麼樣,受傷了嗎?”
“她是明朝時代的格格,當然是在明朝。她有沒有受傷也不幹你的事,她是位歷史的人物耶!”夜貓還沒搞清楚事情的全部情況。
“娘親,你就行行好,告訴知風藍兒怎麼樣了,他是真的愛她,想和她結婚呀!”淼伊人拉著母親,替向知風求情。
夜貓可呆住了,現在是怎麼回事,知風好好的怎麼會去愛個古人?而且連容貌也沒見過就能戀上,這實在是太離譜了。
“你們誰來說說,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知風怎麼會想要娶一個比我還老的老太婆?”夜貓捺著性子問。
“娘親,時間沒有那麼多可以讓我們來浪費,你直接讀取知風的記憶就能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我想知風他不會介意的。”淼伊人直截了當就要母親讀取向知風的記憶。
在巫界中,讀取記憶這能力是每位巫師、巫女生來皆有的能力,非常省時也非常省力,還可以節省時間及口水,簡直是既經濟又實惠。
夜貓看了看向知風,見他沒有任何異議,於是便放心的開始去讀取他的記憶,不消三分鐘,她就知道了整個事情的前因後果。
她歎口氣,說道:“知風,既然她回去了,那就算了吧!你和她根本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你就別找她了。”
“不!我要找她,我相信她一定會回到我身邊,夜貓,你有辦法的對嗎?”向知風不死心的道。
“知風,是沒有辦法的,在巫界中根本沒有這種法術能讓她再次來到我們的世界,更何況她現在——”她停止說話,又搖了搖頭。
“她現在怎麼了?夜貓,你說話呀!”向知風著急的問。
“知風,她沒有記憶了,在這個世界裏的一點一滴她全忘記了。”夜貓將殘酷的事實說出。
“包括我?”
“沒錯!她連有看過你都不記得了,更何況還會再回來,知風,死心吧!你和她是不可能的。”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向知風聽了這個消息,整個人就像喪失了理智般,開始用他惟一沒有受傷的手亂砸東西,並且大聲吼叫著。
“知風……”淼伊人低聲喚他,她非常瞭解失去愛人的感受,那種感覺就像心頓時被人挖空似的,空洞洞的。
“出去!你們全給我出去!我不要再看到你們。”向知風砸完了桌上的瓶瓶罐罐,開始丟床上的棉被,並且趕他們出去。
“知風,你冷靜一點……”向理風喊道。
“四哥,對不起!你們出去,我想一個人靜靜。”向知風傷心歸傷心,仍記得尊重兄長。
向理風看了他一眼,平日像獅子般意氣風發的他,現在就像戰敗的公雞,完全沒有往日的雄風。
“我們出去吧!讓知風靜靜。”向理風說完,就轉身率先走了出去。
其餘的人各自瞄了一眼,也非常是去的跟著走了出去,留下向知風一個人,在亂七八糟的病房中傷心著……
☆☆☆
明朝東北女真族部落
喜兒一步步的朝“潮汐湖”的方向走去,自從努爾藍狐在“潮汐湖”消失後,她幾乎每天都會上這兒報到。
在她的第六感裏,總認為格格還是會回到族裏,而她這個做奴婢的就有義務天天等著,等格格回來的一天。
“格格?!”
喜兒走到“潮汐湖”後,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子漂浮在湖上,她不相信的停止腳步,待看清了湖上女子烏黑的長髮後,她發出一聲尖叫,開心的沖進湖裏,抱著格格匆匆的走回岸上,深怕一個不小心,這怪湖又將格格給帶走。
“格格,格格,你可回來了,我終於把你盼回來了,格格。”喜兒輕輕的將她放在草地上,拍打著她的嫩臉,激動的搖著她。
“咳咳!咳咳!喜兒,你把我打死了。”努爾藍狐在咳了幾聲後,恢復清醒。
“格格,奴婢一時高興,忘了──”
“算了!赦你無罪,剛剛那漩渦可差點把我給嚇暈,幸好你救我救得快,改明兒個將你許配給小順子,好報答你喜兒的救命之恩。”努爾藍狐揮揮手,說道。
“格格,使不得、使不得!我不能嫁給小順子的。”
“為什麼?他配不上你嗎?喜兒,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小順子有什麼不好?高大威猛,騎馬射箭他樣樣精──”
“但他是宮裏的太監呀!”喜兒截斷她的話。
“是呀!我怎麼忘了!”努爾藍狐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沒關係,我可以把你許配給宮裏的士兵,他們總不是太監了吧!咦?喜兒,你給我換的是什麼衣裳?長得怪模怪樣的,我不喜歡,幫我褪下。”她發現到身上所穿的衣服,便道。
“這……”喜兒瞧了瞧主子身上所穿的衣服,這身打扮她從沒瞧過,怎麼換下?
“這什麼這,快換下呀!”努爾藍狐站起來,好讓她方便更衣。
“奴婢該死,奴婢不知道從何下手。”喜兒看著她身上所穿的衣服,差點連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她一直知道格格的身材好得沒話可說,但是現在這身打扮,相信族裏所有的男人瞧了鐵定會噴火,一條怪裏怪氣的布緊緊裏著她修長的腿,而上身那塊白布,將格格的上半身給勾勒得完美極了,又加上剛剛浸過水,使得姣好的身材若隱若現,這真的是會讓女人嫉妒、男人愛慕的身子……
“不知道從何下手?喜兒,看來我真的不太像主子了,連一點應有的威嚴也沒有,我太失敗了我。”努爾藍狐邊說這脫下衣服,非常順手,一點也沒有停頓,“改明兒個我請額娘將你調到別的宮去,讓你去服侍別的格格……”
喜兒“噗咚”的跪到草地上,滿臉淚水的猛向她磕頭,“格格,是喜兒的不對,是喜兒不好,喜兒以後一定會乖乖聽格格的話,求格格別把喜兒調到別的官去,求求您,格格。”
“哎呀!你這是做什麼?我跟你說著玩的,你倒當真起來,快些起來,瞧你哭得淅瀝嘩啦的,不曉得的人還以為我刻薄你呢!而且就算我要把你調到別的宮去,說不定別的格格也不肯要你,所以——”努爾藍狐將她扶起,笑道:“你跟定我了。”
“真的?”喜兒半信半疑的問。
“本格格何時說話不算話啦?”
“謝格格恩寵,喜兒一定好生的服侍您,不讓您有任何病痛。”喜兒破涕為笑,又再一次跪下來磕頭,只不過這次是謝恩,而不是謝罪。
“免了!我們也該回宮了,出來這麼久了,額娘一定焦急得不得了。”努爾藍狐急急的要回宮。
奇怪!才出宮不到三個時辰,我怎麼感覺好像一個多月沒見到額娘了,真是奇怪!
“格格,喜兒有件事想要問您,但是不知道可不可以。”喜兒躊躇著。
“想要知道什麼,你儘管問吧。”努爾藍狐邊往宮中的方向走,邊說。
“格格,您這一個月上哪兒去了?”
努爾藍狐停止腳步,轉過身去敲了一下她的腦袋,“喜兒,你是貴人多志事嗎?我這一個多月上哪兒去你應該比我清楚呀!不是和你出宮騎馬打獵,就是陪額娘下棋,再不就是忙著跌倒,這些事你都有參與呀!怎麼反倒回問起我來了。”“格格,那是上上個月的事,我指的是上個月你失蹤的這段日子的事。”
“我上個月哪有失蹤,我們都在一起呀!”努爾藍狐想也不想的說,“我們直到現在都還在一起呀!”
“格格,我是指你被漩渦捲進去之後的事。”
“喜兒,你還好吧?我被漩渦捲進去之後就是剛剛呀!你把我救起來了呀!我還差點跪下來向你磕頭感謝你的救命之恩,你忘了嗎?”努爾藍狐退後幾步,用一種看瘋子的眼光看著她,天呀!可憐的喜兒,跟在我身邊跟的太久了,才會使她變成瘋子,都怪我太美麗,才會使她自卑得不正常,這全都是我的錯!
而喜兒也是用同樣的眼神看著她,天呀!可憐的格格,竟然才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就腦筋不正常了,未來的世界其是太可怕了。
於是兩個主僕,都非常惋惜的相擁在一起,替對方感到可憐。
☆☆☆
“知風,你這是何苦?不吃不喝,你的病也不會好起來呀!”夜貓走進病房後,對著在床上發呆的人說。
打從兩天前向知風住進醫院後,就開始拒絕吃喝,他自己還不以為意,但外頭所有的白衣天使可心疼死了。從夜貓踏進醫院時,就有上百位白衣天使向她進行疲勞轟炸,訴說他的情況,於是她才會一進病房,就開始對他說之以理,動之以情。
“除非藍兒回到我身邊,否則我不會吃東西的。”向知風可是非常頑固。
“她就已經喪失記憶了,怎麼回到你身邊?你這傻小子,就跟你二哥當年是一個模樣,怎麼勸都勸不聽。”
“你如果幫我把藍兒找回來,我就什麼都聽你的。”他拉住她的手說,“夜貓,你有辦法的,是不?”
“哎!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說沒辦法,那不是太不給自己面子了嗎?”夜貓歎口氣,笑嘻嘻的說,“我替你批過命,那位姑娘和你是有段姻緣,所以我才決定幫你,否則這穿越古、今兩界,可是件大事,是不能隨便亂來的。”她邊說邊從懷裹拿出個小錦囊遞給他。
“這是什麼?”
“‘回夢珠’!我不能將她帶回你身邊,也不能將你帶到她身邊,所以只能給你這三顆珠子,讓你進入她的夢中,喚醒她對你的記憶,讓她自己再從她的時空來到這個時空,只有她才辦得到。”
“但是這時間的距離這麼遙遠,我一定能進入藍兒的夢中嗎?”向知風很是懷疑。
“傻小子,夢是沒有時空的分別的。”
“那要怎麼使用?”向知風倒出錦囊裏頭的三顆回夢珠,它就像彈珠般的大小,侞白又帶點清澈透明,不時還散發著淡淡的光輝,握在手中冰冰涼涼的,令他頓時感覺通體順暢。
“含在嘴中。這回夢珠是巫界中的三大寶物之一,是伊人她的父親留給我的,平常放在身邊就會讓人的心頓時寧靜,是件非常奧妙神奇的寶物,但是每顆珠子只能使用一次,三次過後她還沒回到你身邊,那就算是巫界的頭頭——巫神也愛莫能助了。”
“這……”
“別說了,你好好把握機會,我走了。”夜貓打斷他的話,交代完就低念幾句咒語,便離開了病房。
向知風將視線又調回到手中的回夢珠上,他決定好好利用這件惟一能帶回他的藍兒的寶物。
藍兒,你等等我,我馬上就去找你……他在心中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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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額娘!孩兒不喝這烏漆抹黑的東西,味道古怪又難以人口,您就別再逼孩兒喝了好不好?額娘。”努爾藍狐放下手中的一碗藥湯,站起身走到正在刺繡的月林娘娘身旁,攬著她的脖子撒嬌。
“不行。藍兒,太醫說你患了‘局部性的失憶症’,連之前一個月的事都不記得了,這是很傷身體的,為了額娘也為了你自己,乖乖把藥喝完。”月林娘娘擁著女兒,寵溺的說。
“不要!額娘,那藥比泥巴加水還要難喝,每回我喝了它,就覺得一整天吃進肚子裏的東西都是苦的,那太醫根本就不懂得治病,我沒有生病,是他硬塞個鬼病名給我,什麼‘局部性失憶症’,我聽都沒聽過,我看他一定是想要賺取多一點的俸祿才胡編一個,真是庸醫。”
“藍兒,額娘不准你在背後說太醫的壞話,這不是一個格格應該有的言行,現在你乖乖的喝完藥湯,上床睡個午覺。”月林娘娘不悅的說。
“額娘——”努爾藍狐還打算撒嬌到底。
“喜兒,把藥湯端過來給格格喝,你負責看著她喝光,然後趕她上床睡覺,如果給我發現你幫著格格瞞我,我就唯你是問。”月林娘娘將矛頭轉往喜兒身上,交代完畢,就放下手中的繡線,站起身對身邊的侍女說:“扶我上御花園逛逛,這些日子可把我給累壞了,賞賞花,可以提提神。”
身旁的侍女答應了一聲,就攙扶著她離開了“月林宮”。
“喜兒,你不會逼我喝藥湯的是不?”努爾藍狐待額娘一離開宮裏,就笑嘻嘻的問。
“娘娘交代過,我要看著您喝完藥湯,並且送您上床。”喜兒端起盛藥的碗,踱步到她面前,不帶一點笑容的說,“格格,您喝吧!”
笑話!我可是堂堂的女真格格,豈容你這個侍女對我呼過來喚過去,全女真族裏就只有我美麗的額娘及那可惡的阿瑪能命令我,其餘的人——哈!免談!
“不喝!不喝!說什麼我也不喝,你休想讓我灌進那碗藥,休想。”努爾藍狐要賴的跳上床,橫躺在床上把玩著胸前的一塊紫色玉佩。
怪了!何時我有這塊玉佩的?怎麼記不起來了,不過倒挺美麗的,我喜歡,就收著吧!她笑嘻嘻的拉起衣角擦拭著王佩。
不知道為什麼,努爾藍狐看著這塊玉佩心裏就暖烘烘的,似乎這塊玉佩有著特別的紀念價值似的,真奇怪!她納悶的想著。
“格格,您就別整喜兒了,如果娘娘回到宮來見到這藥湯還留著,她老人家會怪罪下來的。”喜兒哭喪著臉,向她求道。
“那可以把它倒掉,只要你不說,我不說,是不會有人知道的。”努爾藍狐替她出主意。
“不行,這藥材很貴,太浪費了!”喜兒叫道,“好格格,您就喝了吧!”
“說不喝就是不喝,你再叫我喝我就把你趕出宮去。”努爾藍狐不耐煩的說著,忽然靈光一現,有個絕妙的兩全其美方法,“喜兒,你過來。”她笑嘻嘻的喚著,眼神中有一抹調皮又邪惡的笑容,但是喜兒並未發現。
“格格,你肯喝了?”喜兒開心的眉開眼笑,剛剛的愁容完全消失。
“是呀!我跟你說……先把藥湯給我,對嘛!給我就對了。”努爾藍狐喘過喜兒手中的碗,儘量讓自己不對著那碗黑不溜丟的藥湯皺眉,她作違心之論的說:“其實仔細看看,這藥的模樣還挺討人喜歡的,仔細聞聞,也覺得這味道挺香的,喜兒,你聞聞看,看我說得對不對?”她站起身,跪立在床上,端起碗湊到喜兒的鼻前讓喜兒聞。
喜兒果真不疑有他的低下頭細聞,正當她開口準備回答自己對這碗藥湯的評語時,努爾藍狐就以著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整碗藥湯一口氣全灌進她的嘴裏。
“啊哈!喜兒,你闖大禍了,竟然把整碗藥湯給喝光,這可是額娘給我的耶!你想要品嘗跟我直說就好了嘛!犯不著用‘偷喝’的呀!幸好宮裏只剩下我和你,否則可會被人殺頭的呢!格格今兒個我很開心,所以不治你罪,但是可不准再有下一次吧!”
努爾藍狐這招果然高杆,一連串的指罵可讓喜兒百口莫辯,只能自歎倒楣,跟了這樣的主子。
“格格──”
努爾藍狐急急打斷她,“我知道,你一定是要提醒我不要跟別人說是不是?我保證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你‘偷喝’光了所有的藥湯,但是你也不能隨便宣揚,否則我可不救你了。好了,我現在要午睡,你不用替我更衣了,退下吧!”
喜兒低歎了口氣,她還能說什麼?明明是被害人,卻反被說成是害人的人,但藥湯都在她的肚子裏了,還能喊冤枉嗎?於是她搖搖頭,答應了一聲,就退出去了。
在喜兒自認倒楣的情況下離開了“月林宮”後,努爾藍狐馬上笑癱在床上,嘻!沒想到這招這麼好用,三兩下就將那藥湯給灌進別人的肚子裏,嗯,以後可以再用,她笑著決定。
“時辰不早了,也該給喜兒一點面子,騙了她喝進一碗藥湯,再不上床睡覺,那太過意不去了。”努爾藍狐疲倦的伸了伸懶腰,伸出手拆下頭上的髮髻,讓長髮宣洩而下,她摸了摸胸前的玉佩,略帶孩子氣的對著玉佩說:“玉佩呀玉佩,我們睡覺吧!”
說完她便躺在床上,闔上眼,漸漸的進入夢鄉……
☆☆☆
“藍兒,藍兒。”向知風在夢中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在一個金碧輝煌的宮殿中,發現到他這幾天來一直思念著的可人兒,於是他開心的喚她。
“你……你是誰?”努爾藍狐張開眼睛,對於突然出現在眼前的陌生人感到驚訝,但是在看清他的容貌之後,又覺得非常熟悉。
“我是知風呀!你忘記我了嗎?”他的眼神馬上出現一抹受傷的神情,但隨即又消失在眼底,其時間雖然快,但也足以讓努爾藍狐看清楚那抹眼神。
“我……我曾經認識過你嗎?”她伸出手,情不自禁的想撫摸他糾結在一起的眉,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落寞的神情,她的心底就陣陣的刺痛著,便困惑的問他。
“認識。”向知風溫柔的回答,對於她的“情不自禁”,他的嘴角向上揚起,即使她喪失了記憶,但卻喪失不了她對他的情。
“對不起,我忘記了。”努爾藍狐不好意思的垂著頭道。
“這不怪你,你喪失了記憶。”向知風輕聲安慰她。
“你說你叫——”
“向知風。”
“你可以告訴我,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嗎?”努爾藍狐非常有興趣知道,畢竟她對於這個挺拔俊俏的男人一點印象也沒有,卻又覺得他很熟悉。
向知風深情的看著她,一眼就瞧見掛在她胸前的紫色玉佩,他笑了笑,“我是這塊玉佩的主人,這塊玉佩是我親自幫你戴上的,喏!你瞧,這戒指是你拿來跟我交換玉佩的。”他伸出手,展示戴在手指上的戒指。
“那是我的戒指!怎麼會在你那兒?”
“你送給我的。”
“你到底是誰?”努爾藍狐看著他,對於曾經將自己心愛的戒指送出去這碼子事一點記憶也沒有,便防衛性的往後退幾步。
“向知風。”向知風又再重複說一遍,其實他大可直截了當的告訴她兩人之間的關係,但他不願意,他要她自己想起來。
“我當然知道你叫向知風,你總是有個來歷吧!”
“你想不起來了嗎?”
“我該想起些什麼?如果你是男子漢大丈夫,為什麼不說出你的來歷?你是哪一國人,做什麼買賣的,總得介紹給我瞭解瞭解呀!”努爾藍狐根本理不出頭緒來,於是氣得大叫。
向知風笑了笑,淡淡的說:“這些你會想起來的,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就問過我了。”
“神經——”努爾藍狐忍不住要脫口罵他,但顧及到自己是位格格,於是硬生生的把到嘴的話又給吞了進去,她可以斷言,他們倆認識的時候,那氣氛一定弄得非常僵,一定是的!
因為像她這樣一個冰雪聰明的人,碰上這樣一個智障加三級的混蛋,那氣氛怎麼會融洽得起來?淨是說些跟問題無關的話。
“嘿!嘿!你就當作是為我的失憶點一盞明燈,照亮我的腦子行不行?”努爾藍狐傻笑著。
“你看玉佩吧!它是我最愛的東西,我會將它送給你,一定是有特殊的含意——”向知風話才說到一半,就忽然消失了。
努爾藍狐急急的東張西望,高喊著地的名字,心裏竟產生一股莫名的恐懼,她一嚇,就從夢境回到了現實世界——
“知風!知風!”她一個翻身,從床上跌至地上,整個人馬上恢復清醒。
努爾藍狐眨了眨眼,哪里有向知風的影子,她只不過是作了個夢罷了!
“怪異的夢!我鐵定得了妄想症,要不就是冬天過得太久,開始想念春天來了,竟然大白天的作起白日夢來了。”她攏了攏長髮,一眼就瞟見胸前的紫色玉佩。
這玉佩是我親自為你戴上的,夢中的話馬上躍入她的腦中,努爾藍狐連忙甩甩頭,拿下玉佩端詳著。
這是由紫色的琉璃作成,是淡淡的紫,上頭還有著一隻古怪的動物,有點像獅子又有點不太像,但卻又非常雄偉;玉佩的背面是平滑的,但在最角落的地方,刻了三個小小的字——向知風。
“哇!真沒想到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竟然能夠預先得知玉佩上刻有這三個字,嗯!改明兒個我就到族裏擺個攤子,充當算命師好了。”努爾藍狐笑著自言自語,開始覺得自己不愧為天之驕女了。
“瓊環格格?”一個聲音從她的頭頂上方傳來,是一個雄厚的男聲。
“你……大膽,誰允許你擅自進入‘月林宮’?來人呀!快來護……”
“格格,我是完顏信。”完顏信拄著法杖說道。
“誰管你的面貌有沒有完蛋,擅闖‘月林宮’就是你的不是!瞧你都七老八十了,還敢偷看本格格美麗的睡相,我非得讓小順子把你拖進地牢裏關起來,餓你個十天八天的,看你以後還敢不敢犯錯。”努爾藍狐脫口罵道。
一向在宮中不苟言笑的完顏信,在聽了面前這位活蹦亂跳的格格辟哩啪啦說了一串話之後,忍不住失聲笑出,惹得聞聲而來的小太監——小順子,當場傻在原地。
“你笑什麼笑!小順子,把這個面貌完蛋的人拖進天牢,我不要看見他。”眼尖的努爾藍狐瞧見站在背後發呆的小順子,便下令。
小順子又是一呆,然後小步的走到格格身旁,悄聲的在她的耳邊報告,“格格,他是完顏信法師。”
“廢話!我當然知道他叫什麼‘面貌完蛋的信’,還需要你提醒我,快點把他拖進天牢去。”努爾藍狐氣得大吼道。
“格格,他有‘免死金牌’。”小順子繼續說。
“怕什麼!他有免死金牌,我可以賜給你‘免活金牌’,如果他再不進天牢,我現在馬上就可以頒給你。”她狠狠的說。
看來格格壓根兒不知道何謂“免死金牌”,才敢如此說話。
“格格,他是完顏信,奴才不敢抓他。”小順子見暗說不行,乾脆就直截了當的明說。
“為什麼?”努爾藍狐問出一個她自認為不白癡的問題,但是實際上卻是很白癡的問題。
全東北有女真人的地方都知道完顏信是皇上最寵信的臣子,他雖不干涉政事,卻有發動兵權的權力。今年雖已上了不惑的年紀,但身子骨卻硬朗得很,好在他的野心不大,待人也沒有大臣的架子,惟一的缺點就是不常笑,所以大致上,每個人對他是又敬又畏。
但是現在,努爾藍狐卻不知道面前站的人是位足以令她致命的大人物,反而還想要抓他進天牢,也難怪會惹得完顏信失聲大笑。
“格格,他是皇上的寵臣。”小順子以最簡單明瞭的方式,告訴格格這位元大人物的來歷。
“他?”努爾藍狐壓低聲音問,語氣淨是些不相信。
“沒錯。”
“喂!完什麼信的,你認識我阿瑪,你是我阿瑪的寵臣?”努爾藍狐踏上前,不客氣的問。
“我確實認識皇上,但‘寵臣’兩字我愧不敢當。”完顏信淡淡的回答,對於這個稱呼,他並不是很喜歡。
努爾藍狐聽了他的回答,更加認定他就是阿瑪的寵臣。
本來嘛!通常寵臣是不會自稱自己是寵臣,只有那種皇上連名字都記不起來的小角色,才會不要臉地到處宣揚自己是寵臣。
“瞧你正正派派的,不會不知道宮中的禮儀吧!怎麼可以隨便跑到後宮來,不怕被人抓到了會殺頭?”努爾藍狐的口氣已經客氣了許多。
天!都跟格格說了,大法師有“免死金牌”,誰敢砍他的頭?小順子受不了了。
“月林宮沒有答應通報,所以微臣只好冒冒失失的闖進來,請格格恕罪。”完顏信真誠的說,人雖沒有彎腰磕頭,但語氣裏的真誠是足夠了。
努爾藍狐這才猛然想起整問“月林宮”裏只有她與額娘,及奶娘、喜兒、小順子而已,於是她便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阿瑪派遣的太監、宮女少,所以勞煩您親自進來,真是……小順子,還不快奉茶上來。”
“奴才知曉,奴才去去就來。”小順子一揖後,急急退了出去。
“大法師,我們到前廳談。”她微微一笑,將他請出去外頭。
其實這“月林宮”只有一丁點兒大,平日都是努爾藍狐與月林娘娘同睡,正廳與閨房也只有一扇屏風遮住,所以稱“月林宮”為宮,似乎太牽強了些,宮中大臣,隨隨便便挑個人的家,也比這“月林宮”氣派多了。
“我是來找你的,瓊環格格。”完顏信一坐定,就開門見山的說。
“從前我似乎沒有見過你吧!你有什麼貴事會忽然想到要找我呢?”努爾藍狐的眉微微一挑,該不會我其的患上了失憶症,怎麼什麼人都不記得了?
“格格前一陣子失蹤,我蔔過卦,您是不應該再回來的,但是這次安然無恙回來,微臣深覺奇怪,於是今日特來此地,想替格格再卜一次卦。”
“哈!你也知道我失蹤,恐怕整個宮裏只有我阿瑪不知道我失蹤了,好吧!你愛算就算吧!對我來說是無所謂的。”
完顏信得了她的應允之後,便拿出銅板,開始為她蔔起卦來。
大約半炷香的時間,完顏信默默的收起銅板,一句話也不說的看著她,盯得她全身亂不對勁的。
“喂!你瞧什麼?”努爾藍狐不舒服的叫道。
“格格,您還記得這一個月上哪兒去了嗎?”完顏信一臉嚴肅的問。
“不知道,但那宇宙第一大庸醫說我得了失憶症。”
完顏信微微一笑,只有她會罵太醫為庸醫。
“那你一定不記得認識了什麼人吧?”
“知道,認識了一個叫向知風的大男人。”努爾藍狐用歸納法將剛剛夢中的人推到那忘記的一個月裏,“是我剛剛作夢夢見的,並不是我忽然恢復記憶,你別太高興。”
“那您知道你們之間有著什麼樣的關係嗎?”完顏信笑著問,看來皇上丟了一塊寶在這兒,但即使現在發現了也沒用,他們父女倆天生沒父女緣。
“誰知道!剛剛我有問他,但他死也不告訴我,哼!也不想想,好歹我也將自己心愛的戒指送給他了,他竟然不告訴我。完顏信,你知道嗎?”
“你和他是已有婚盟的夫妻關係,戒指是你送給他的定情物,而這玉佩是他送你的。”
“啥?”努爾藍狐整個人當場傻掉,她竟然在短短的一個月內將自己許配給別人,跟別人私定終身,然後就忘記了,這太令人難以想像了,她何時變得這麼大膽?
當努爾藍狐死不相信自己這麼大膽的同時,完顏信已悄悄的離開了“月林宮”,至少他該做的全做了,該講的都講了,她的幸福一切都要靠她自己,只有她知道回到未來的關鍵。
☆☆☆
夜悄悄的來臨,月牙兒早已經高掛在半空中,東北的夜晚特別寧靜,特別的有味道。
在“月林宮”的努爾藍狐仍然維持著下午的姿勢,一動也不動,她尚未從下午的震驚中恢復過來。
“小順子,格格是受了什麼刺激,否則怎麼一覺醒來就對著桌子發呆,該不會是病情惡化了,我們該不該去傳太醫來看看格格?”喜兒扯起小順子的衣角,偷偷問道。
“我想是不用了,今兒個下午,完顏信曾經上過我們這兒,他不知道和格格說了些什麼,他一走,格格就變成這副傻樣了。”小順子敍說道。
“那你有聽見他告訴格格些什麼話嗎?”
“天知道!那時格格叫我下去端茶,我端茶都來不及了,哪會有時間聽。”
喜兒聽了他的話,差點沒當場噴血,她忍不住用力的扯著他的辮子,斥駡:“你這個鬼順子,瞧你平常溜班溜得倒滿機靈的,怎麼今兒個這些個機靈全移了位,也難怪我們‘月林宮’興旺不起來,光是要你奉個荼,你都能奉到客人走了才送上廳來,敢情倒好,你是到中原去端茶去了是不是?”
“哎呀呀!輕點輕點,喜兒,你要把我的辮子給扯掉了,行行好,快些鬆手。”小順子仰著頭求饒。
“哼!這麼簡單就放過你怎麼行,我得想個法子,替格格罰罰你。”
小順子當場垮下臉,嘴裏嘟囔著:“我不過是倒茶倒得久了些,你就要罰我,那如果我一去不回,那你不是要去掉我這條小命,難怪整個宮裏大大小小的士兵沒有一個想娶你,虎姑婆一個。”
“啊——”
一個尖叫聲忽然響起,嚇得小順子當場跪到地上,天呀!喜兒發威了,她鐵定聽到他的話,氣得火山爆發,這下他是小命不保了……
喜兒受不了的踹了一下小順子的“尾椎”,看不過去的說:“喂!你還算不算是男人呀!一聲嬌弱的叫聲就嚇得你抱頭亂竄,快站起來,別在那裏丟人現眼,瞧瞧格格是怎麼了!”
原來那叫聲並不是出自于喜兒的口中,而是出自于努爾藍狐的嘴中,所以理所當然的——小順子的命是保住了。
“格格,發生什麼事了?”喜兒踏上前關心的問。
“沒事!真是該死,我怎麼沒有想到,他既然可以到我的夢中,那我就趕快去睡,好問清楚地是用了什麼方法逼迫我和他私定終身的,嗯,就怎麼辦!”努爾藍狐回答完喜兒的問題後喃喃自語著。
直到現在她仍然認為自己不可能會這麼大膽,敢和別人私定終身,所以自然而然的將自己的“私定終身”視為被惡勢力所脅迫,而自憐自哀著。
“喜兒,幫我更衣,我要就寢了。”努爾藍狐下令。
“格格,現在才剛掌燈,您就要睡了?”喜兒驚訐的問。
平時她的好格格可是非得等到天色微亮時才肯乖乖上床,怎麼今兒個才掌燈就要就寢了,這真是天要下紅雨囉!
“喜兒,格格我何時睡覺還需要經過您‘老人家’的同意才行?幫我更衣,少說廢話。”努爾藍狐嫌她囉唆,起身往屏風後頭走去。
“喜兒不敢,喜兒這就幫格格更衣。”喜兒恭敬熟練的替她卸下衣服,順道兒將她才剛梳上不久的髮髻又放了下來,好生的梳理過一遍。
“額娘呢?”
“娘娘剛剛請劉娘娘宮中的小太監回來通報過,今兒個要在‘閑玲宮’過夜,不回來住了。”
“噢!好了、好了,喜兒,你下去吧!我很困了。”努爾藍狐伸了伸懶腰,要她退下。
喜兒答應了聲,就扯著小順子一同退下了。
努爾藍狐甩了甩長髮,爬上床,整個身子舒服的平躺在床上,一頭長髮散亂在四周,將她整個人完全包圍著,形成一幅極為嫵媚的畫面。
仔細的看著紫色玉佩,對於這塊紫色玉佩她是無限喜愛,說不出是為了什麼理由,反正就是認為這塊玉佩是不能離身的,該不會是因為它是“定情之物”的關係吧?
努爾藍狐用力的搖著頭,企圖想甩掉這種滑稽的念頭,我鐵定是嚇過了頭,竟然會以為自己是因為這是定情物才喜愛,搞清楚點,你可是被逼婚的耶!努爾藍狐!她在心中提醒自己。
忽然一股倦意自腳下向上蔓延,毋需多久,她的眼皮漸漸沉重,終於慢慢闔上,向周公報到去了。
☆☆☆
“喂!你瞧什麼瞧!沒讀過聖賢書也該聽過聖賢話,孔老夫子說得好:非禮勿視,你爹娘沒教過你不准偷看別人的睡姿嗎?”在睡夢中的努爾藍狐感覺到有一雙眼眸直直的盯著她看,於是便張開眼,就瞧見坐在床邊注視她的向知風,不客氣的罵道。
“沒有。”向知風笑嘻嘻的回答,對於下午的短暫相聚,已經足以讓他恢復本性,不再愁眉苦臉了。
“哼!就會貧嘴。”面對他的笑容,她的不客氣全縮回肚子裏,全使不上來了!“你下午怎麼了,怎麼忽然就消失不見?”她略帶埋怨的語氣。
“我忽然被人叫醒了,當然消失不見了。怎麼?想我呀!我這不是來了嗎?”他嘻皮笑臉的說。
“鬼才想你!”努爾藍狐違背心意的說,確實,下午短短的談話,話雖不甚投機但卻令她非常熟悉,熟悉到醒來後還會不時的想到他。
不可否認的,他對我的吸引力是非常大的,大得足以讓我害怕。
“喂!你真的是這塊紫色玉佩的主人?”努爾藍狐再次確定道。
“噓,叫我知風,否則我拒絕回答你的任何問題。”向知風調皮的道。
“知風——這下你可以回答我了吧!”努爾藍狐翻了翻白眼,妥協的喚他。
“如假包換。”
“那你真的和我私定終生了?”
“沒錯,藍兒,你想起來了呀!”向知風興奮極了。
“鬼才想起來,是完顏信告訴我的。”
“完顏信?他是何方神聖?光聽這名字就知道不是個什麼好東西,不值得你這麼親熱的叫他。”他的語氣裏充滿了濃烈的醋味。
“拜託,人家是個年近半百的高齡法師,是個一等一的好貨色,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他,你也不見得高明到哪里去。”嗅出他散發出來的醋味,努爾藍狐的心不禁竊喜著。
“偏偏這個不怎麼高明的傢伙正巧就是你的夫婿,你就將就一點用,不要想去染指別的‘好貨色’,你是我的!不准你去想別人。”向知風將她拉進懷中,霸道的嚷著。
“哈!瞧你說的,好似我上市集去挑貨買貨,硬把你自己說成是貨物,又和別人比品質的優劣,真是服了你了。”努爾藍狐任他摟著,舒服的笑道。
“沒辦法呀!誰教我老婆要把我看成貨物呢?我只好委屈點,充當一下貨物啦!”
“誰是你老婆了!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喂!貨物既出概不退換送八個字你沒聽過呀!你既然買下了就不能退回了。”向知風抗議著。
“沒關係,大不了我將你丟到垃圾堆裏,不要你了,然後再去市集裏挑一個。”努爾藍狐故意惹火地。
“你敢!”
“敢!當然敢,你能奈我何?”努爾藍狐綻開笑容,抬高下巴,直視著地,算准了他不敢對她怎麼樣,所以便大膽的頂撞他。
但這回她可算錯了,向知風想也不想,就狠狠的吻上她的唇,吸吮著她甜美的唇瓣,用力的、略帶懲罰的,將她吻得暈頭轉向、四肢無力,一顆心狂跳的怦怦、怦怦……
不知過了多久,向知風離開了她的唇,嘴角上揚的說:“我可以一直吻你,吻到你不敢將我丟到垃圾堆,跑到市集再去挑一個。”
“你……你下流。”努爾藍狐嬌弱的輕罵,整個人躺在他的懷裏滿臉通紅的,心還不停的狂跳著。
“但是我很英俊。”他不怕羞的自誇著。
“噁心!全世界就屬你最不要臉,喂!你為什麼老是出現在我的夢裏?”
“因為你成天都在想我,所以就夢到我啦!這就叫作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對不對?”向知風故意違她。
“向知風,我是跟你說正經的,你能不能在現實的生活中以真面目見我?”
“當然可以。”向知風想也不想的就回答。
“真的?”努爾藍狐興奮的攬著他的腰,開心的叫著。
“不過——你得自己來見我,我不能去找你。”
“為什麼?好呀!你耍大牌呀!哼!我偏不去找你。”
“我沒有法子到你們的時代去,在你們那個時代來說我被稱為‘未來人’,我是回不去的。”向知風老實的說。
“你別騙我了,你既然是‘未來人’,又不能來我們這個時代,那我們是怎麼私定終身的?”
“是你闖入了我們的時代,然後硬逼若我跟你交換信物的。”向知風用鼻子輕磨擦她的,笑著說道。
“我是跟你說正經的耶!”
“我也是在跟你說正經的,藍兒,相信我,我沒有騙你。”
“我憑什麼相信你?非親非故的,我為什麼要相信你?”努爾藍狐嘟著嘴嚷著,對於他的話她是百分之兩百的相信,但是仍然想逗逗他,逼他說出她想聽的話。
奇怪!才碰過兩次面,她的心為什麼全向著地了;而且還是一面倒的戰況,好似全身上下的每個細胞都是為了他而運行活動著。
“憑我愛你呀!”向知風低著頭,將下巴輕靠在她的頭頂上,雙手緊緊的環繞著她的腰說,“藍兒,我如果能到你們這時代,我一定二話不說的趕來,但是我不知道呀!只有你有能力來到我的時代,藍兒,你願意來嗎?為了我,你願意嗎?”
“可我不知道怎麼去呀!”她懊惱的說。
“我猜應該是跟水有關,上回你會回來這兒,就是被一股漩渦帶走的。”他回憶起當時的情形。
努爾藍狐聽了他的話,心裏已經有了個譜,知道應該如何能到他的時代去了。
是“潮汐湖”!只要將他的話和喜兒的話比對一下,就不難明瞭是那股強大的漩渦帶走她的,但是……
“知風,我想我不會去找你了。”努爾藍狐困難的吐出這句話,然後難過的靠在他的胸膛。
向知風沉默不語,並不是因為她的反悔,而是因為瞭解她的苦衷。
確實,一個是陪伴了二十多年歲月的母親,另一個則是自己用整顆心去愛的人,兩個對她來說都是非常重要、非常難以割捨的;既然兩者不能兼顧,那她只能選擇她那半輩子都是孤單的母親。
“沒關係,我不勉強你,我以你的意見為意見,反正我還有一顆‘回夢珠’,那代表著我還可以和你再見一面,我不願看到你為難。”
努爾藍狐抬起頭,看著向知風,看入他深情的眼裏——
他瞭解我的,不是嗎?有這樣一個深愛我的男人,我是比任何人都幸福多了,有夫如此,我還要強求些什麼呢?如果可能,我一定毫不猶豫的嫁他作為糟糠妻。
“知風,我答應你,等我的額娘百年之後,我一定立刻去找你,如果……如果你那時身旁還沒有人陪的話,我一定嫁給你。”努爾藍狐給他承諾,說到最後臉開始羞紅起來。
“定情信物你都收了,你是嫁定我了。”向知風笑著說,適時的將剛剛的愁苦一掃而空,老天!我真愛極了她羞紅臉時的俏模樣。
“但是……我不能給你一個時間,畢竟沒有一個兒女會希望自己的阿瑪、額娘早早過另一個新的人生的,對不對?”她低低的說著,忽然驚覺自己似乎太過分了點,好像要他打光棍等她一輩子似的,“知風,我並沒有要你等我的意思,如果你有碰到別的好女孩兒,你可以娶她,我不會怪你的。”她的話雖然是說得非常寬宏大量的模樣,但是那股醋味卻濃得很。
“傻丫頭!我既然愛上你,就沒有打算再愛上別人,我是很專一的。”他輕吻著她的額為她的醋意高興著,語氣忽然一轉,變得非常正經,不再是上一秒鐘那個充滿孩子氣的人了,“聽著,我會等你的,相信我。”
“知風……”努爾藍狐感動的哽咽著。
“可是別讓我等太久,否則七老八十了才步上禮堂成親,太奇怪了!”向知風又變成了那個永遠不正經的小子。
“不會的!不會的!”她踮起腳尖,在他的臉上印下一吻。
“這才是我的好藍兒。”向知風滿意的回吻著她。
在享受完他的吻之後,努爾藍狐忽然想到一件事便說:“知風,你剛剛說的‘回夢珠’……”
“那是我能進入你夢中的方法,一共有三顆,我已經用了兩顆,只剩一顆……”
“知風,答應我!不要再使用這剩下來的最後一顆,我要你留著它,乖乖的在那兒等我回去。”
“為什麼?這樣以後我就不能再見到你了,我不要,你這樣逼我太不公平了。”向知風毫不妥協的道。
“知風……”
“你別勸我,我不會答應你的。”
“好!那你以後再進到我的夢中一次,我就拿大刀砍死你,讓你再也看不見我。”一山還有一山高,努爾藍狐自有自個兒的方法讓他降服。
“藍兒……”向知風為難的喚她。
“知風,你就答應我嘛!我要你留著它,是要讓你作別的用途的。”努爾藍狐轉硬為軟,撒嬌的央求奢他。
“什麼用途?”
“給別的‘有緣人’呀!既然這‘回夢珠’的功能這麼大,就你一個人獨吞太不夠意思了吧!我要你留著,就是相信總有一天會派上用場的。”
“但是這樣我們會很久不能見面的,我會忘記你的容貌……”向知風已經開始軟化了。
而聰明的努爾藍狐就緊緊捉住這得來不易的機會,打斷他的話,“那今晚你就仔細的瞧個夠,反正夜還很長呢!”
“但是——”向知風還有但是,可借他還沒說出口,就被努爾藍狐的唇給堵住了接下來要講的話,他在心中歎了口氣,被她徹底給降服了。
但樂觀的天性令他隨即又微笑起來,沒錯!夜還很長很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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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一年後香港
“砰──”一樣不明物體直直的從樹上摔落下來,不偏不倚的打中了正從樹下穿過的一位老紳士身上。
“哇!老天!這兒是哪兒?我來到知風他們的世界了嗎?”那個不明物體在經過一連串的折騰之後,發出驚歎的聲音。
可真是累慘我了!假如我知道做一次到未來的旅程是這麼驚人的話,打死我——還是要來,因為知風在這兒嘛!
原來這個“不明物體”正是和向知風分開了一年的努爾藍狐,她在簡單莊嚴的葬禮上安葬了早逝的月林娘娘之後,安排完了月林宮的各大小事,穿上當年她視為怪裏怪氣的衣服之後,便走入“潮汐湖”,來赴這個無期限的約會了。
“喂!小姑娘,‘人肉沙發’夠舒服吧!”抱著她的老紳士——陳賢,以著不帶一絲感情的口吻說道。
“哎呀!您怎麼在我身子下面?想自殺也得找個比較痛快的方法,這種‘被壓死’的滋味可不好受耶!而且我又這麼嬌弱,壓不死人的。”努爾藍狐發現自己正被一個“皺紋爺爺”抱著,便大叫道。
“小姑娘,是你沒有半點預警的就從樹上摔下來,跌到我懷裏,何時我說過要自殺了。”陳賢提醒她到底是誰的錯誤。
今兒個他心血來潮的想到自家後山的樹林裏逛逛,好掃除這些日子的煩惱,誰知他才剛開始要逛,就給“逛”出了個女娃兒,他真是走了“狗屎運”了。
“是嗎?”她疑惑的環顧著四周,沒錯!這兒除了樹林外還是樹林,可沒見到有半點其他特殊的東西,我不是從樹上掉下來,那還會從哪兒掉下來?
“嘿!嘿!真對不住,我剛剛在上頭打盹,一個不小心給壓到你了,真對不住您,‘皺紋爺爺’,您就別皺眉頭了,愈皺皺紋會愈多喔!”她乾笑著,隨便扯了個謊言打算瞞混過去。
本來嘛!難不成開門見山就告訴人家她是明朝時代的格格呀!這“皺紋爺爺”不嚇死也會昏死過去的!
“皺紋爺爺?”陳賢眯著眼,對於這個新稱呼雖不滿意,但仍勉強可以接受。
“是呀!您瞧瞧您滿臉皺紋,年紀也一大把了,不叫您‘皺紋爺爺’那要叫你‘皺紋哥哥’呀!”努爾藍狐說著說著忽然發現自己還被他抱著,不禁大叫,“哎呀,放我下去啦!雖然我不是很重,但對您這個爺字輩的人來講還是重了些,我真壓死你的話那可是很無辜的地!”
陳賢被她這麼一說,還真覺得她挺重的,於是便識趣的放下她。
“哇!這樣舒服多了!”四肢重獲自由的努爾藍狐開心得一蹦一跳,紓解一下筋骨。
“小姑娘,你叫啥名字?家鄉在哪兒?父母呢?”陳賢對於面前這位容貌豔麗、活潑可人的女孩子感到異常的有興趣,或許他可以與她的父母交涉一下,解決他的困難。
努爾藍狐偏著頭看著面前的老者,哇!剛剛怎麼沒有發現,這“皺紋爺爺”和完顏信還挺像的呢!嗯,這樣他應該不是個壞人,告訴他名字應當不會怎樣才對。
“我叫努爾藍狐。”
“父母呢?”
她一呆,兩道柳眉皺在一塊,這“皺紋爺爺”的問題太多了吧!我總不能回答阿瑪在宮裏,額娘在天堂吧!
“呃,他們在家鄉里。”
“家鄉在哪里?”陳賢暗自揣測,這娃兒不會是偷渡客吧!這年頭偷渡來香港的人可真不少,何況又姓努爾……
“在東北。”
果然!不過這也好辦了,陳賢笑想。
“小姑娘,你知道我是誰嗎?”
“天知道!反正您不會是我的阿瑪……呃是爹。”努爾藍狐猛然驚覺自己的稱呼不太妥當,於是連忙改口。
“我是太平紳士──陳賢。”
“呃!那又如何?”
陳賢一聽她的回答,差點沒摔跤,她如果不是看慣了大場面,那就是根本沒聽過他的名字,不過她應該不會是後者,畢竟自己的名聲在整個大陸是家喻戶曉,名下的飯店遍及整個大陸,不會沒有人沒聽過他的名字才對,他自信滿滿的想。
但很不幸的,努爾藍狐就是那位“沒有人”,她是真的不知道他是誰,所以沒有什麼任何的驚訝表情,即使她知道了,也是同樣的反應,不會有太大的區別。
“怎麼?我應該要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嗎?”她納悶的瞧著地,太平紳士?不會是這個朝代的官職名稱吧!“您是當官的?”
“不是。”他簡短的說,雖然他的權力挺大的,但太平紳士畢竟是太平紳士,永遠不是政府官員。
“您沒騙我?那您無緣無故自稱‘太平紳士’做什麼,讓我嚇一跳,以為一來就碰上作官的。”
“小姑娘!你有身分證嗎?”陳賢不理會努爾藍狐的埋怨,逕自問他想知道的問題。
“身分證是什麼鬼東西?”
“它不是鬼東西,它是證明你身分的東西,如果你沒有就會被人送回東北去。”
“糟糕!我是沒有這東西耶!怎麼辦,皺紋爺爺,我是來這兒找人的,我不能被送回去的。”努爾藍狐可急了,這還得了,知風沒找到反而被人送回家,她可不要!“皺紋爺爺,您知不知道哪兒有賣這東西?借給我些錢,我自個兒去買。”
“這東西是買不到的。”陳賢笑道。
“哇!那怎麼辦?我還得要找知風呀!”她喪氣的說,剛剛的神采全消失得無影無蹤。
“別難過,我有一個方法,但是這得看你肯不肯。”陳賢拍著她的背說道,對於這女娃兒,他是愈看愈喜愛,就是她了!他決定了。
“肯!一定肯!什麼方法?”努爾藍狐的笑容又重爬回她的豔容,她就知道天無絕人之路。
“做我的幹孫女兒。”
“這方法行得通嗎?做您的幹孫女兒就能拿到那張什麼證?”她懷疑的問。
“我說行就一定行。”陳賢給她承諾。
“好,那我就做您的幹孫女兒,反正也沒什麼吃虧。”努爾藍狐笑著答應。
“一言為定。”陳賢心中的大石終於在她的答應之後落下。
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在找尋心中的財產繼承人,但是自己又無任何的兒女,於是一直煩惱著,終於在今天讓他給找到了,他這下可以輕鬆了。
“可是……”陳賢又說。
“可是什麼?”
“可是你的名字不太好,我姓陳,你姓努爾,這手續可不太好辦。”
“這簡單呀!我改名字就行了嘛!”聰明的努爾藍狐一聽就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便爽快的說。
“那改叫什麼呢?”
“呃……這得好好想想,幹爺爺您叫陳賢,那理應我也該姓陳,那就叫陳情好了。”反正這次她是為了尋回她那失落了一年多的愛情。
“陳情,不錯,就叫陳情吧!”
“可是幹爺爺,名字只是叫給別人聽的,暗地裏您叫我藍兒好嗎?”努爾藍狐撒嬌著,深怕他不同意。
“就依你吧!藍兒。”陳賢爽朗的允諾。
“噢!爺爺,我愛死您了,謝謝您。”她開心的攬著地的脖子,歡喜的叫著。
“傻丫頭,爺爺快被你給震聾了。”陳賢寵溺的摟著她,整個人為了這得來不易的幹孫女兒高興著。
“爺爺,對不起嘛!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人家高興嘛!”努爾藍狐低聲說道。
“傻丫頭!爺爺我可沒怪你,瞧你的嘴嘟得這麼高,都快可以掛醬油瓶囉!”他挪揄她,讓她的笑容重回臉蛋上。
於是祖孫兩人就開心的在這片樹林裏,培養著感情。
☆☆☆
兩個月後桃園中正國際機場
“董事長,一路上辛苦了,飯店裏的人全都等候著您的到來呢!”一位西裝筆挺的男子恭敬的接過董事長的行李,報告著。
對於這位剛上任的董事長,張世傑是抱著好奇的心理來接機,想看看究竟是何方人物能讓上任董事長宣佈退休,由她接捧。
在來機場的這一路上,他已經查看過了她所有的資料,本想藉此資料來加深對這位元新上任董事長的認識,但這一看卻又更加模糊了。
陳情,今年二十四歲,是陳賢兩個月前尋找到失散了二十四年的孫女兒
整個資料裏就是如此簡單,沒有照片,也沒有其他的介紹,要不是她主動上前介紹,張世傑絕對不會知道她是如此——如此脫俗不凡、美麗動人,這使得他看了三十二年多的女人的眼睛為之一亮。
多麼特別的女子!他決定在她來視察的三個月裏展開追求行動。
“張先生,不需要這麼勞煩了,我只不過是來視察……”陳情,也就是努爾藍狐,她穿著輕便的小洋裝搭機而來,並不想要以這裝扮見人。
“哪里的話,這是應該的,晚上我還特地為您設了個晚宴,幫您接風、洗塵呢!”張世傑打斷她的話。
“其的不用了,張先生,改天吧!我今天真的很累了。”努爾藍狐說著說著,眼神忽然被一個高大的身影給吸引住,以至於沒有聽到他接下來的回答。
是他!她在心裏高興的叫道,整顆心不停的跳動著,他比夢裏更加英俊瀟灑,更加引人注目……
吸引她注意的不是別人,正是向知風,他正在不遠處的地方擁著一個嬌小的女子,談笑風生的談著天,不時還發出爽朗的笑聲,引起身旁的女子個個投以羡慕及愛慕的眼光。
努爾藍狐當然瞧見他身邊的女子,她的心就像被人頓時撥進一大瓶醋般嫉妒萬分,雖然她曾說過不會怪他,但事實真的擺在眼前時,她卻心痛萬分,剛剛因為見到他而興奮起來的神釆,現在馬上黯淡下去。
她不顧禮貌的丟下張世傑,大踏步上前,不著痕跡的用力舉起皮包朝背對著她的向知風的頭揮去,然後在他轉過頭時,適時的拉住剛追上來的張世傑的手,給了他一個足以甜死螞蟻的笑容說道:“真對不起,先生,我希望我沒有‘打擾’到你,再見!”
話說完就放作親熱狀的拉著身旁的張世傑離開了機場。
“噗!知知,那女孩是故意的。”朱曼妮毫不掩飾的大笑著,她的容貌也因為她的笑而神采奕奕,她是為了笑而誕生在這個世上的,再也沒有別的女人比她更適合笑了。
“喂!傻了呀!見到美女就忘了我這個全太陽系最美的美女了呀!喂!知知,回魂了,再不回魂我就告訴你四哥,讓他海扁你一頓喔!”朱曼妮毫不客氣的控著他的臉頰警告他。
但向知風仍是不為所動,直盯著努爾藍狐剛剛離開的位置看。
是她!藍兒,我的藍兒回來了!他在心裏叫著,停止晃動一年多的心又重新漾起了波紋,他日漸成熟的面容泛起了消失已久的孩子氣,一顆心正激烈的跳動著。
“喂!向知知,你太不夠意思了吧!中意別的女孩也得有點技巧,當若我的面欣賞,這不是不把我放在眼裏嗎?回魂啦!”說到最後,她乾脆用力送他一拳,重重的落在他的胸口上。
“鰻魚四嫂,你這樣捶我,我早晚會得內傷。其不曉得四哥怎麼會忍受得了你的‘淩虐’,我都快受不了了耶!”向知風終於回魂過來。
“哼!這叫作活該!誰教你無視於我的存在,我雖然瘦小,但不至於小到讓你瞧不到吧!”朱曼妮得意的說著,說到開心的地方,還不忘議向知風一同分享──給他一拳。
“鰻魚四嫂,你會瘦嗎?”他取笑她。
以一個一百五十幾公分的身材看來,她雖不胖但也不瘦,是胖的恰到好處,只是向家五兄弟……不!應該是四兄弟,向理風可沒那個龍膽敢取笑他摯愛的老婆,所以應該說是向家四兄弟常拿這點來取笑她。
“向知知,你不想活了是不是?”朱曼妮的聲音頓時提高八度,她這輩子最痛恨人家說她胖了。
“噓!好四嫂,這機場可是人來人往的地方,你這樣叫我,我的形象全沒了。”向知風趕緊介面道。
“你早就沒形象了,還怕什麼怕!”
“老天!有形象沒形象在你眼裏還不是一樣,你這樣‘向知知’的叫我,很丟臉的耶!”
“哼!丟什麼臉,你四哥還巴不得我這樣叫他呢!”朱曼妮一副不知好歹的模樣。
“那是他神經失常了,才會——”
“誰神經失常了呀?”
向知風身後響起一個聲音,這個聲音馬上令朱曼妮笑了起來。
真准!簽六合影也沒這麼准,今天是好日子,可是卻是知知的壞日子,朱曼妮的嘴早笑成愛心的形狀了。
“四哥!”向知風轉過頭,整張嘴開得足以塞進一粒蘋果。
“知風,你的皮是不是需要我幫你抓一抓呀?”向理風皮笑肉不笑的說。
“好耶!老公,快點揍知知,你就不知道他剛剛怎樣欺負我,又對著別的女人發呆,又說我不瘦,所以你快點揍他,我負責在旁邊替你加油打氣外加擦汗。”她惟恐天下不亂的叫著。
“四哥……”向知風哭喪著臉,他真是遇“嫂”不淑,竟然這麼希望看見他被揍。
“放心吧!我不會把你怎樣的。”向理風拍拍他的肩,讓他放心。
“老公,你不打算揍知知?”朱曼妮掃興的說,不相信的問道,“他剛剛在你背後罵你耶!”
“妮妮,我們一個月沒見了,這就是你看到你心愛老公的反應嗎?我看你一定不愛我了,太令我傷心了。”向理風輕鬆的將老婆的注意力調回自己身上。
“沒有的事,你不要誣賴我!”朱曼妮趕緊表態。
“那你為什麼不給你老公我一個吻?”
朱曼妮馬上在他臉上印下一吻,她最受不了他不相信她了,“老公,你又欠我一千塊了。”
向理風歎口氣,說道:“記在帳上吧!”
從沒見過一個如此視錢如命的女人,而且這個女人還是他的老婆!都怪他一年前要答應那份聘請;不過想想也是值得的,她真的是一個足以令他用全心深愛的女人,即使傾家蕩產,將他的財產全“欠”給了她,也無所謂。
“知風,你何時動了‘凡心’?會看上別的女人,而且還是目不轉睛,連你身邊的四嫂也給忘了。”向理風好奇的問,對於這個惟一的弟弟,自己是真心希望他得到他應得的幸福。
“四哥,還會有誰?當然是藍兒,她回來了。”向知風苦笑的說,但仍掩飾不住他的喜悅。
“藍兒?知知,她不就是你掛在房裏那幅巨照裏的人——啊!不就是剛剛那位故意敲你腦袋瓜子的女人。”朱曼妮恍然大悟的說。
“鰻魚嫂,您老人家終於想起來了呀!”
“知知,你別糗我嘛!誰會記得一個比我漂亮的女人,那未免太對不起自己了。”她理所當然的說。
在她朱曼妮的條例裏有一條是——不記得比自己更美麗的女人,所以,向家四兄弟的老婆,她是一概全“假裝”不認識。
“是呀!你說的都對,現在呢!你先安靜的聽知風講完話,再發表你的高見,OK?”向理風將她拉住自己懷裏靠,“知風,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去找她啦!這一年夠我等了,我要去找她回來。”向知風簡短的說。
“依我看呀!她是不會理你了,你忘了她的身邊還有個姓‘田力’的人嗎?”朱曼妮插嘴說,輕而易舉的就讓兩個男人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為什麼?”不約而同的齊問,顯示兩兄弟的默契。
“你沒聽過‘有了新人就忘舊人’這句話呀!她身旁有一個帥哥耶!人家哪會理你這個毛頭小子。”
“藍兒不會這樣的。”向知風很有自信的模樣。
“好吧!就算她還愛你,但是她仍舊不會理你。”朱曼妮停頓了一會,繼續說下去,“依照剛剛她故意K你的情形看來,如果她還愛你,那她一定是誤把我當成你的‘新歡’了,所以她看到你才不跟你打招呼,哎呀!不管她是愛你還是不愛你,你都玩完啦!她不會理你了!”
向知風這時才知道事態的嚴重性,他抬起頭請求,“四嫂,你幫我想想辦法,有什麼辦法能讓藍兒理我?”
“嘿!嘿!這時候才知道我聰明才智的重要,好吧!看在你為了她當‘和尚’當了一年,我這個全太陽系最美的美女就幫你想辦法吧,但是可不是在這兒,我們回家再想吧!”朱曼妮右手挽著老公,左手挽著他,邊走離機場邊答應他。
這才讓向知風放鬆心情,勇敢迎接與努爾藍狐見面的日子的到來!
☆☆☆
在“環宇飯店”的經理室裏,努爾藍狐正心不在焉的低頭巡視桌上已攤開多時的文件;而她的辦公桌正對面則坐了向知風,他直盯著她瞧,以補這一年多來的思念。
她變美了!但眉宇之間卻有一股淡淡的哀愁,是什麼令她傷心?他暗想。
“藍兒……”向知風開口打破沉默。
“向先生,對不起,我叫陳情,並不是你口中的什麼藍兒。”努爾藍狐頭也不抬,不帶一絲感情的說。
“你……”
“向先生,請問你今天來訪有什麼貴事?我的時間非常寶貴。”她的語氣中有明顯的逐客令。
“我來和你談一項買賣的。”向知風開門見山的說,看來只有用四嫂的那招了!他情非得已的想。
“什麼買賣?”努爾藍狐並不很感興趣。
“我想跟你借一千萬。”
她批改文件的手略微一停,冷冷的說:“一千萬並不是一筆小數目。”
“所以我稱它為‘買賣’,我既然向你開口借這筆錢,自然不會讓你吃虧,我們可以交換條件。”
“呃?”努爾藍狐微微應聲,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你的交換條件是給我一千萬,我的交換條件則是把我自己賣給你。”向知風意外自己竟然能順利的說出這些話,老實說,若不是情勢逼人,他絕對不會想用這招,畢竟將自己賣出去,不是很能令他接受。
打從向知風進來到現在一直沒有抬頭的努爾藍狐,在聽了他的敍述後驚愕的抬起頭,雙眼對上他迷人的雙眼。
他比夢中還要英俊,還要吸引她!
“這是個很大的買賣。”她嘴角微微揚起,自認為這是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買他?這個花花公子?哼!除非她頭腦秀逗了,否則下輩子吧!
“沒錯!不知你意下如何。”
“好!成交。”努爾藍狐脫口而出,但話一出口馬上就後悔了,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好不答應的嗎?
“陳小姐不愧是性情中人,我們現在馬上簽約吧!”向知風從懷中掏出契約,深怕她會反悔。
原本他還以為要經過一番周旋她才可能會勉強答應,但是誰知道,事實總是出人意料之外的。
“這……向先生……”努爾藍狐急於推掉剛剛招惹來的燙手山芋,自認自己是沒有多大的能耐能夠買他回家去,只是當司機差遣。
這是個危險!她的理智告訴她。
“陳小姐該不會是想言而無信、出爾反爾吧!”
“當然不是!只是一個姑娘家買你一個大男人,有失……”
“這可就奇怪了!古今中外,姑娘家賣身的十根手指頭外加十根腳趾頭都不夠用,也沒人喊道有失厚道,為什麼我這個大男人要賣身給你,你卻大喊有失厚道?想想,我這檔子事只要用一隻手就數得出來了,如果成交,你就是古今中外第一位買男人的‘女中豪傑’,而我則是盤古開天以來第一位賣身的男人,這檔美事是誰求都求不來的,今兒個落到你手中,還不好好把握住?簽吧!”向知風將契約推到她面前。
努爾藍狐明知這事會非常危險,儘管心中警鈴大響,但仍然不由自主地提起筆簽上自己的名字,等到她的理性重回腦裏時,已經為時已晚了。
“太好了!我現在馬上回家去收拾行李。”向知風在她簽完名後,收起契約書,笑嘻嘻的說。
“你……你收拾行李做什麼?”
“搬到你家呀!”
“你搬到我家做什麼?”努爾藍狐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預感在上升。
“嘖嘖嘖,藍兒,你的記憶力太差了吧!前一秒鐘你才看完契約書,下一秒鐘就忘了呀!”向知風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
努爾藍狐氣憤得翻開桌上屬於她的那一份契約書,快速的閱讀著,這一閱讀可讓她血脈債張,差點尖叫起來。
“契約上明文規定,我必須住到你家去,和你同床共枕,但是這‘需求’就由你決定了……小藍兒,你的眼睛別張得這麼大,這份契約我並沒有讓你吃到虧呀!”
努爾藍狐生氣的將視線移到他的笑臉上,她發誓,她如果有足夠的力氣和塊頭,絕對會將他K得滿地找牙。
哼!我是沒吃到虧,但你可是吃足了便宜,天!我當初怎麼會愛上這個男人?惟……他實在可惡透頂了!
“我的一千萬直接送你好了,我不用你賣身給我了。”努爾藍狐幾乎是用叫的叫出這段話。
“這怎麼可以!我向知風可不是這種卑鄙下流之徒,這契約我是一定得履行的。”
“要不我自動毀約,你另外向別人去商量這項‘買賣’,我愛莫能助。”
“使不得呀!這契約的最後頭有明文規定,一日一簽了約是不能夠毀約的,否則我可得娶你的,嘿!我只是想賣身給你,並不想要娶你呀!你要毀的,那我不是吃虧了?”向知風得寸進尺的佯裝委屈道。
努爾藍狐聽了連忙翻到最後一頁,沒錯!確實是有這項記載,她深吸了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
“那我總可以不要你吧!我總可以將你丟到垃圾桶裏,不要你吧!”
“藍兒,你捨得嗎?雖然我是挺希望你這樣做的,但既然送出門了一千萬,你買下了我,你不‘試用’豈不太可借了。”
“你……你這個人很‘番’咧!”努爾藍狐氣得咬牙切齒。
“我‘番’也好,不‘番’也好,反正你就‘試用’看看,不好再把我掃地出門,這樣我才不會覺得占了你的便宜嘛!”向知風涎著臉哀求。
“隨便你!”她不想和他繼續扯下去,反正她會有辦法來對付他。
“那我馬上搬進你家,晚上見。”他笑著說完,就轉身離開她的辦公室。
才剛離開辦公室的向知風在門外就開始輕笑起來,哇!藍兒真有勇氣,竟然在看了這份契約書後還能穩如泰山,真是出乎意料之外。
兩天前,他的四位嫂嫂合力出動,一同擬好了這份無懈可擊的“賣身契”,並且還正經八百的告訴他,惟一能夠讓努爾藍狐理他的方法就是自動送上門,把自己賣給她;而在他看完了這份契約之後,足足有兩個鐘頭沒有說話。
不可否認的,這份“賣身契”確實完美得無法挑出任何漏洞,在他四位嫂嫂縝密的心思下,可能發生的事,全給保護得滴水不露。
“誰說只能女人賣身?偏偏我就要讓你這個男人作世上第一位賣身男。”這是這件事件的主謀!朱曼妮當初所說的話。
想到這兒,向知風不禁甩甩頭,到現在他仍不能接受他已經做了這件世上最荒誕的事,哎!愛情是足以讓人發狂的。
他低歎口氣,準備回家收拾行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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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3 00:02:59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在努爾藍狐剛買下的小套房裏,兩房一廳外加廚房,每樣東西都是以舒服為主;採用的色系是淺淺、淡淡的米黃色,給人非常家居、非常溫馨的感覺。
客廳的大門被輕輕的打開,進來的是已經一個禮拜沒有踏進門的努爾藍狐,她是來看看她高價買下的那個男人走了沒有。
努爾藍狐躡手躡腳的走進臥房,不怎麼大的雙人床上正躺著一個長手長腳的巨人,而且上半身還是全裸的。
努爾藍狐走到床邊,坐在地上,仔細的欣賞著這難得一見的“美麗風景”,她一直覺得自己沒有機會能夠仔細的看著向知風,所以她當然是不會錯過這次的機會。
他的眉毛很黑、他的鼻樑很挺、他的嘴唇很薄、他的膚色很健康……他真的非常吸引她。
其實她早就不生他的氣了,要他這樣一個出色的男人一年不拈花意草,實在是件很困難的事,尤其那天他身邊那位嬌小又渾身都是活力的女孩,與他搭配並不難看,反倒還非常“速配”。
但是為什麼她一個禮拜都不來找他呢?
努爾藍狐自己也不知道,或許潛意識裏埋怨他那天在機場看見她之後,不出來追她吧!
當她的小腦袋在天馬行空的冥想時,向知風早已經醒來,但他決定看看她的行動,再予以回應。
她畢竟是回來了,他嘴角淺淺的上揚,喜悅的笑想。
他在作夢,不知道他的夢裏有沒有我?努爾藍狐對著他的笑容發呆了許久,最後還是禁不住“五臟廟”的抗議,準備上廚房覓食去了。
“才剛來就要走,你就真的這麼不喜歡和我共處一室?”向知風淡淡的開口說道。
“你……你醒了?”努爾藍狐訝異的轉回頭。
“除非我能像魚一樣,睜著眼睛睡覺,否則我就是醒了。”向知風爬起來,將枕頭立起,並且靠在上頭,然後拍拍床,要她坐下。
努爾藍狐順從的坐下,眼睛正好對上他半裸的身於,臉微微一紅,“如果你要和我同床共枕,你就得先學會穿著衣服睡覺。”
“你要回來了?!”向知風有點訝異,又有點驚喜。
“這是我的家,我不回來要上哪兒?”
向知風看著她愈來愈紅的臉頰,展開笑容說道:“歡迎你回家。”
努爾藍狐被他這樣一說,反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回答他,一時之間安靜許久,“今天……今天天氣不錯。”
向知風差點沒笑得噴出口水,他還以為她要說些什麼羅曼蒂克的話,竟然……
“是呀!藍天、白雲、大太陽。”他笑得嘴快要咧了。
“向知風!”她嬌紅著臉,知道自己出糗了,“這沒什麼好笑的,我是在……陳述一件事實。”
“而我只是在為你陳述的事實作一番注解而已呀!”向知風故作無辜狀,其實底子裏可老奸得很。
“你知不知道你可惡的令我想一拳揍昏你?”努爾藍狐叫道。
“你知不知道你可愛得令我想吻死你?”
“你少在那兒跟我打哈哈,如果我知道你沒一刻正經的話,我就不會大老遠的來找你──”她猛然住口,驚覺到自己說溜了嘴。
“啊哈!你漏了口風囉!藍兒。”
“我漏什麼口風,我是陳情!”這個多餘的解釋無疑是在向他宣佈自己就是努爾藍狐。
“我也沒說你不是陳情。”向知風壞壞的笑著。
努爾藍狐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咬掉自己的大舌頭,雖然說她已經不生氣了,但仍然想整整他,好出一口氣。
“藍兒,其實你誤會我了,曼妮她……”
“你不需要向我解釋什麼,我不想聽。”她背過身子,略帶負氣的嚷著。
還說“沒什麼”,都已經叫名字叫得這麼親密了,還說“沒什麼”,鬼才信你。
“我要解釋!”向知風將她扳過來面對著自己,蠻橫的說,“藍兒,你聽我解釋。”
“向知風,我說過我不聽了嘛!”
“藍兒……”
“知風,你改天再說好不好?我好累耶!”努爾藍狐忽然放軟聲音,歎著聲音求他!對付非常人物得用非常方法,這是她歷經了幾百年來的不變法則。
“我是怕你生氣、不理我,所以才急著解釋。”
“我吃飽了沒事撐著呀?沒事找事做,我無緣無故生氣對我也沒好處,會傷身體的耶!”
“真的?”向知風可不相信,否則他怎麼會“賣身”給她?
“老實說是有那麼一點點啦!”
“那我還是得向你解釋清楚……”
“喂!你聽話只聽頭不聽尾的呀!那只是剛開始,可我現在不氣啦!你就別再和我‘牽拖’了好不好?”努爾藍狐不耐的吼道。
“真的?”向知風還是不放心。
努爾藍狐二話不說,乾脆在他的唇上印上一記,“現在相信了嗎?”有時還是得靠“嘴唇”說話才行,光是“嘴上功夫”只是浪費口水罷了!
“還是有一點點不相信。”他占她便宜的說道。
努爾藍狐哪會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麼,只見她給他一張笑臉,然後眉毛一揚,變了臉色說:“不信拉倒!”
“我也沒說不信。”向知風一見詭計被識破,連忙佯裝無辜。
“是呀!信也是你說的,不信也是你說的,你這個人說話反反覆覆,沒有一句真話。”
“誰說的!我至少有一句是真的。”
一句?虧他還說的出口!努爾藍狐在心中暗器著。
“洗耳恭聽。”
“我愛你。”
努爾藍狐一驚,張大眼看著地,不知所措的支吾著:“哪有……哪有人這樣隨便把這句話說出口的,這也得挑場合說呀!哪有我正在和你說正經事的時候忽然說出來……”
向知風終於忍不住笑的將她拉進懷中,在她耳邊低語,“我是在和你說正經事呀!而且這種事是想到就要說出來的,憋在心裏久了是會很難過的耶!”
“那也得看場合呀!”她囁嚅的說。
“這場合挺不錯的呀!就只有你和我,也沒有第三者,哎呀!你指的‘場合’該不會是指還要看黃曆、對‘良辰吉時’吧!那可得要一段時間的耶!”
“你發神經呀!”努爾藍狐忍不住輕斥一句。
“不過沒關係,你可能不知道這黃曆上的良辰吉時是我在決定的吧!所以從今天開始,這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良辰都是吉時,我說了就算,藍兒,你覺得好不好?”
“你自己去發神經少拉我一同下去,我才不陪你一道兒瘋。”
“藍兒。”向知風喚她,心裏有一股念頭升起,想捉弄她一番。
“幹麼?”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向知風大叫著。
“向知風,你吃錯藥了呀!這裏是公寓耶!隔壁、樓下都會聽見的。”努爾藍狐羞紅了臉,急急伸出手將他的嘴捂住。
“他們聽見最好,我還打算說給全世界的人聽,讓他們都知道你是屬於我的,最好也讓那位張世傑先生聽到,讓他不敢打你半點主意。”
“喂!你搞清楚,是你‘屬於’我的,不是我‘屬於’你的,你可是我花了一千萬買下來的‘高檔貨’耶!”
“還不都一樣!”向知風要賴的說。
“不一樣!這次是我付錢而你收錢,怎麼樣都不會一樣。”努爾藍狐可不會任由他隨意混淆事實。
“頂多我把一千萬還你,然後再拿一千萬把你買下,這總可以了吧!”
“哈!你哪來的兩千萬?”努爾藍狐懷疑的問。
“我是沒有,不過你有呀!”向知風笑著說,心裏暗自慶倖她對於他的身世還不很清楚,“你可以再借我兩千萬,然後我把其中的一千萬還給你,償還第一次大你的錢,然後再拿剩下的一千萬把你買下,這樣不就行了。”
“去死啦!你當我是印鈔票的呀!說兩千萬就給兩千萬,我要真有這個本事,就拿這些錢去買把槍,一槍送你上西天,免得你遺害人間。”努爾藍狐毫不留情的道。
“太狠了吧!藍兒!好歹我也是你心愛的人耶!這樣做你不心疼?”向知風急忙嚷嚷。
“哈!路邊沒人要的野貓野狗我也很愛它們,但是我也不會心疼它們沒人要呀!”
“好啊,你把我比喻成路邊沒人要的野貓野拘!”向知風佯裝不悅的雙手叉腰。
“我可沒說喔!”努爾藍狐讚賞的笑著,不錯嘛!挺機靈的,我喜歡!
向知風輕控她的巧鼻,寵溺的說:“瞧你!罵了人還得意洋洋的,早晚會被你給氣死。”
“氣死最好!省得我浪費錢去買把槍把你打死。”努爾藍狐繼續耍弄著嘴皮子。
“你這丫頭!”向知風拿她沒轍。
“喂!”努爾藍狐突然推他一下。
“做什麼?”
“我肚子餓了!”
“肚子餓了又怎麼樣?”向知風故意逗她。
“去煮飯呀!”
“我?”
“難不成是我!你別告訴我那個鬼契約上還有明文規定說我必須煮飯給你吃。”努爾藍狐一想到那個契約,就不自覺地肝火上升。
“我也沒說有。”
“那還不去煮!”
“哎呀!藍兒,你真忍心把我當成菲律賓男傭看待呀!”向知風可憐兮兮的說。
“錯!我是把你當成‘台籍男傭’看待,So,乖乖去煮飯吧!”
“藍兒,你真的捨得我下廚?”向知風嘗試做最後的掙扎。
“快滾進廚房去,我餓死了!”努爾藍狐催促著,哈!就知道你不會下廚,要跟我鬥?你還差得遠呢!
努爾藍狐決定要讓他下跪求饒,以不枉她這一個禮拜受盡飯店總統套房的“冷氣”。
“是!我這就去!”向知風遵命的跳下床,離開了房間。
☆☆☆
約莫三十分鐘後,向知風端出了一大盤營養豐富、各色菜肴齊聚在一盤的美食,從廚房走出來。
“來了!來了!人間美味登場囉!”向知風嚷著。
“大廚師,我在客廳,勞煩你端出來。”努爾藍狐揚聲叫道。
“遵命!”他笑嘻嘻的走進客廳,將手上的大盤子遞給她說道,“請享用。”
努爾藍狐掃了他一眼,瞧他在廚房切切煮煮忙了半個小時,好似還有模有樣,有那麼一點點架式,現在該是驗收的時候了。
她舉起筷子“青菜”夾了道菜進嘴裏,嚼了幾口,臉上驚訝的表情足以令人捧腹大笑。
“知風,這盤飯菜你打哪兒買的?”努爾藍狐訝異的問。
“我煮的呀!”
“你煮的?你少晃點我了,我才不信。”努爾藍狐不相信的叫著,雖然口中的菜味並不是很出色的那一類,但也能讓人“入口”,所以打死她她也不信這盤能“入口”的菜,是向知風這樣一個大男人煮出來的,難不成“君子遠庖廚”這句話到了這個年代就作古了嗎?
“藍兒,我無緣無故端一盤別人煮的菜來騙你說這是我煮的,這對我有什麼好處?”
“誰曉得!說不定你是怕我把你掃地出門。”
“藍兒!”向知風一臉的委屈,無奈的叫道。
“好!信你了,這總行了吧!”努爾藍狐不知不覺的就快將面前的大盤菜“消化”進肚子裏頭了。
“藍兒,你怎麼不打開電視?”他拿起桌上的遙控器,很自動的將電視打開,他可永遠不會忘記她曾經看壞兩部電視機的“輝煌歷史”。
“電視?那有什麼好看的,無聊透了!”努爾藍狐頭也不抬的喊,“關上它。”
“我有沒有聽錯?我們藍兒小姐竟然叫我關上電規,而且還說這電視無聊透了,我的耳朵是不是忽然失聰了?”向知風不可思議的叫道。
“神經病呀你!說得我好像沒有電規就活不下去似的。”努爾藍狐不滿的嚷著。
“沒那麼離譜啦!但是也可以這麼說,這電視是你除了愛我以外最愛的東西了。”
“這東西?知風,你一定是弄錯了,要不是世傑硬要買一部送給我,打死我也不會買它,這怎麼可能是我最愛的東西,不可能嘛。”努爾藍狐笑道。
“藍兒,你這失憶症未免太嚴重了吧!竟然能把原本喜歡的東西變成不喜歡,這太恐怖了。”向知風訝異的說道。
“這……說不定我根本就從來沒喜歡過它,只是你誤以為我喜歡罷了。”
“不可能!”向知風笑道,“我什麼事情都會誤認,惟獨這事我不會認錯,你還曾經把兩部電視機給‘看壞’過耶!”
“太誇張了吧!這東西能被‘看壞’嗎?那我豈不是用眼神來恐嚇這電視,讓它受不了我的惡勢力以至於自己了結生命?”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囉!”他苦笑著。
“不會吧!我跟你說著玩的,竟然是真的。”
向知風對她微笑,感興趣的問道:“藍兒,說說你為什麼會認為電視這東西枯燥乏味?”
“不知道耶!那時候在爺爺家裏見到這東西時便好奇的打開來看,說也奇怪,怎麼每一場戲只演個開頭我就知道結局了,而且只要男主角一打女主角,我就能知道女主角會說些什麼,所以我覺得很無聊。”
向知風的笑意更濃了,他故作禮貌的說:“敢情倒好,小生我知識不夠淵博,怎麼看了十幾二十年的戲都看不出個所以然來,而你才看上幾次,這個中精髓你全拿捏住了,今天可否請小姐傳授在下這門學問,讓在下一飽耳福。”
“你要請教什麼,我一定樂於教授。”
“這男主角打女主角,女主角會說些什麼?”向知風打趣的問。
“嘿!這問我就對了,不過我們用演的會比說的還容易讓你明白。”努爾藍狐開心的拉著地的手說,“現在你扮男主角,我紛女主角,你呢,打我一巴掌,要輕輕的喔!”
向知風聽話的給了她一巴掌。
“對!就是這樣,然後換我啦!我得馬上掩面痛哭,你等一會兒,我製造一下眼淚,一會兒就好。”她興奮的拿起桌上裝著開水的杯子,低頭胡亂抹在眼下,然後淚眼婆娑的抬起頭,一隻手還放在剛剛被他打到的臉頰,哽咽著聲音說:“你……你打我!從小到大我爸爸媽媽都沒有打過我,現在你竟然打我,我……我恨你!”
“就是這樣,每場戲都會這樣說,而且還有相同的下文。”努爾藍狐演完後,擦掉臉上的開水,笑嘻嘻的說。
“什麼下文?”
“就是女主角站起來,哭著奪門而出,而男主角也跟著站起來,為了剛剛的一時衝動想追上去道歉;但是追到門口就停下來了,然後很懊悔的看著女主角的身影消失不見,你瞧,這種就你看了覺不覺得無聊?”
“似乎是有那麼一點。”向知風頗有同感。
“何止是一點,是好幾百點。”努爾藍狐不滿意的說,“如果那女主角換成是我,誰敢打我我就先把打我的那只手給剁下來喂狗吃,然後有什麼誤會兩人坐下來面對面說清楚,我才不要白癡到沖到門外去等著男主角來追我,要是不幸去碰上跟電視一樣白癡加三級的男主角,追到門口就放棄了,那要等到何年何月誤會才會冰釋?進了棺材也澄清不了。”
“那誰還敢打你!”他笑道。
“本來就不能打!女人本來就是要用來疼的,可不是拿來打的,這樣為了一點小誤會就送人家一巴掌,那要是以後分手了,豈不是提著大關刀殺到人家家裏去。喂!說了這麼多,就是要告訴你以複我們吵架你不能像那個白癡加三級的男主角一樣,追到門口就放棄希望,你要再接再厲,懂嗎?”
“你不需要提醒我,我不會跟你吵架的。”向知風伸手拉她入懷。
“那麼有把握?也不知道是其的還是假的。”努爾藍狐用手指在他的胸口畫著,心裏欣喜著。
“你認為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不知道。”她硬著頭皮說,“知風,我們別談這些了,你說我去剪掉這頭長髮好不好?”她輕鬆的就把話題轉移。
“不好。”向知風想也不想的就說。
“為什麼?”努爾藍狐抬起頭瞪視著他,搞清楚!我可是為了你才肯剪去這頭心愛的頭髮耶!
“只因為我喜歡你的長髮。”
“就為了這個因素?”她可不相信,“你是不想我和那位小姐一樣留著短髮吧!我偏偏要去剪,如果你喜歡我的長髮,我可以把剪下來的頭髮梳成一個麻花辮子送你,讓你成天對著它。”
“藍兒,你在氣什麼?”向知風對於她突如其來的怒氣感到莫名其妙。
“氣你偏心、氣你辜負我的好意、氣你根本不愛我!向知風,我討厭你!”努爾藍狐生氣的嚷著,整個人氣得埋進他的胸膛生氣著。
“哎呀呀!怎麼說著說著就討厭起我來了,這太嚴重了吧!藍兒。”向知風將她拉起,好看清楚她,“你倒是說說,我偏心有什麼不對,每個人的心不都是偏左嗎?還有,我哪里辜負你的好意了?”他逐一鉤問。
“我為了你肯剪去我留了二十多年的頭髮,但你卻不讓我剪,你這不是辜負我的好意是什麼?”努爾藍狐悶哼著。
“哎呀!天地良心,我是替你惋惜剪去這頭足以去拍洗髮精廣告的頭髮,你卻為了這個原因討厭我,好吧!你去剪吧!最好剪得愈短愈好,省得你討厭我。”
“你真的只是為了這個原因不讓我剪頭髮,沒有其他原因?”努爾藍狐懷疑的問。
“當然。”向知風拼命的點頭。
“你真的喜歡我留長髮的模樣?”努爾藍狐繼續追問。
“何止喜歡,簡直就是愛死了,偏偏就有人不領這個情,我能怎麼辦?”
“好吧!那我不剪了。”她笑著決定。
“真的?”向知風驚訝的問,這小丫頭的決定怎這麼快就改變了,簡直比翻書還快!
“是呀!”努爾藍狐點點頭。
“那你不生氣了?”向知風懷疑的問。
“還有一點點。”
“什麼?”向知風皺緊兩道眉。
“你到底愛不愛我?說清楚點我就不氣了。”努爾藍狐開始撒起嬌來了。
“我的姑奶奶呀!這話你聽不膩的呀!我剛剛不是在房裏說了很多遍了。”
“我忘了嘛!你到底要不要說?”努爾藍狐嬌嗔道。
“怕你了,說就說。”向知風吞吞口水說,“我愛你。”
“這還差不多!”努爾藍狐滿意的點點頭。
“不氣了吧?”
“不氣了。”努爾藍狐笑盈盈的說。
“可是現在換到我生氣了。”向知風正經八百的說。
“氣什麼?”她仍然是笑著問。
“我說了這麼多句肉麻兮兮的話給你聽,但是你卻沒有說半句給我聽。”向知風指控著。
“說什麼?”努爾藍狐笑著問他,假裝不懂的模樣。
“我愛你。”
“哈?我沒聽見耶!知風,麻煩你再說一遍。”
“我愛你。”向知風無奈的再重複一遍。
“哎呀!糟糕,我是不是重聽了?怎麼你說的話我一個字也沒聽見,知風,麻煩你再說一遍好不好?”努爾藍狐簡直是樂翻天了,一口氣晃點他說三次“我愛你”,聽了心裏就甜孜孜的。
向知風哪會不知道她的鬼把戲,他嘴角上揚,笑嘻嘻的說:“我——恨——你。”
“呃,原來你要我對你說這三個字呀!簡單,我馬上照辦。”她笑道,“我——恨——你,如何?不氣了吧!”她已經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向知風現在還能說什麼?反被她將了一軍,現在也只有苦笑的份囉!
“知風,別苦著一張臉嘛!我買你回來是讓你逗我開心的他。”努爾藍狐笑著捏他的臉頰,逗他開心,“笑一個!”
“我笑不出來。”向知風倒是很誠實。
“為什麼?”努爾藍狐明知故問。
“心情不好。”
“哇!你老怎麼常常心情不好,看來是患了‘老年癡呆症’了,好吧!為了你的健康,從明兒個起,我就休假帶你出門去旅遊,您說好不好呀?”
“我不想去。”向知風得了便宜還賣乖。
“哎——呀!你是我買回來的人耶,我這個做主子的肯帶你出門是你的福氣,還敢反抗我。”努爾藍狐不滿的叫著,“我命令你明天陪我出門。”
向知風眯著眼睛看她,索性來個不說話。
“知風。”努爾藍狐見他不理會,便喚他,心裏深處善良的罪惡感慢慢升起,似乎玩得太過火了!
向知風仍然是沉默不語,這下她才剛露頭的罪惡感可一下子全跑出來了,她現在覺得自己是一個無惡不赦的千古罪人。
努爾藍狐忽然心生一計,嘴角慢慢浮現出笑容,她抬高下巴,輕而易舉的就吻上他的唇。
“我愛你。”她低聲說,“不氣了吧!”
向知風仍然是不說話,而且還乾脆把頭靠在沙發上,讓她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
“喂!你太可惡了吧!我如此犧牲,你卻愛理不理,你不要那麼大——好呀!你晃點我!你這個可惡的人,你這個殺千刀的,欺騙我的感情,你太無恥……”努爾藍狐猛然拔過他的臉,卻發現他的臉上佈滿笑意,一連串的咒駡馬上出口,但正罵的起勁的嘴卻被封住了。
在一連串的細吻下,向知風的笑容重新爬回臉上,他溫柔的說:“我也沒說我不高興,我不讓你看見我的表情是因為我在‘暗爽’,你這麼生氣的罵我,我可是很冤枉的耶!”
哈?我何時“生氣”的罵他了!
“你會笑了呀!真是不可思議,我還以為你打算頂著那張臭臉一輩子呢!”她揶揄他。
“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只要你一天在我的身邊,我的笑容是永遠不會消失的;就算我的笑容消失了,你也會用你的‘吻’把它給找回來。”他輕點她的俏鼻笑道。
“嘻嘻——”努爾藍狐咧開嘴給了他一個笑容,然後馬上一變臉,送他一拳說道:“作你的春秋大夢,我寧願──”她邊說邊離開他的懷抱,離開沙發,往另一張沙發的方向走去。
可惜好死不死,在無任何羈絆之下的她、在無任何阻礙的她,“砰”的一聲,又與地板打Kiss了。
“你寧願Kiss地板也不願意Kiss我是不是?”向知風笑著幫她接下去。
“去死啦!向知風。”努爾藍狐羞紅臉,隨手抓了把抱枕朝他身上丟去,可惜輕易的就讓他閃躲過了,“不准躲!”她生氣的跳起來,又抓了幾顆抱枕朝他丟去。
“藍兒,真是對不住,恕難從命。”向知風笑嘻嘻的說。
於是在這小小的客廳中,開始掀起了一場枕頭大戰,只見一個丟,一個閃,戰況好不激烈。
總算兩人的誤會終於冰釋了,不過在努爾藍狐的心中,仍然有一個小疙瘩等著他為她解答,而這表不還有一場戰爭在等著向知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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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3 00:03:12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不要!我不要戴,醜死了!”努爾藍狐坐在“銀狐”上,死命的搖著頭,拒絕向知風的威脅。
“藍兒,乖乖的戴上,騎摩托車一定得戴安全帽,而且這是我特地去買來給你的。”向知風手拿著一頂黑色的安全帽哄著她。
“不要!你都沒戴我為什麼要戴?不戴,打死我我也不戴。”她乾脆抬起腳要把他踹開,反正她身著牛仔褲、休閒服,無傷大雅嘛!
“你不戴我就不帶你出門去玩,我也不准你碰‘銀狐’一下。”他的語氣開始強硬起來,火氣開始上升。
也難怪了!打從清晨醒來後,他們兩個人就為了這戴不戴安全帽的事,爭吵了大半天,都快吃午餐了,他們還沒爭吵完畢,就算再好的好好先生也會火山爆發的。
“小氣鬼!誰希罕你帶,我可以叫世傑帶我出門,他一定會非常樂意。”努爾藍狐倒非常爽快,“知風,你通融一下,把‘銀狐’借給我,讓世傑騎著它帶我出門。”
“休想!除了我,誰也不能騎銀狐。”向知風說的是事實,銀狐只認得他的聲音,“還有,我也不准你去打擾張先生。”他接著說。
“向知風!你這……”她的怒意才剛要發洩,就被他的一句話給澆熄了。
“我的銀狐從來沒有載過人,你是第一個。因為它的速度非常快,我怕你危險才讓你戴安全帽,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愛你,要是換成別人,摔死也不幹我的事……”他低聲的說,眼睛直盯著手中的安全帽看。
“我戴!”努爾藍狐硬搶走他手中的安全帽,逕自戴上,“為了你的體貼,即使醜死我也要戴。知風,你瞧我醜不醜?”雖然心裏很感動,但女人愛美的心態仍然永不毀滅。
“不醜,很可愛。”向知風會心的笑著,“不管怎麼樣,在我的眼裏你永遠都是最美的。”
“是呀!情人眼裏出西施嘛!”她不怕羞的接腔。
“我們出發吧!”向知風朗聲的笑著,坐上機車也戴上安全帽,低聲說:“銀狐,Let'sgo!”
銀白色的銀狐馬上發動引擎,開始在路上行駛起來。
“知風,你去哪兒買這麼漂亮的車,也買一輛給我好不好?”努爾藍狐抱著他的腰說道。
“這是買不到的,全世界只有這一輛。”
“那你從哪買的?而且你哪來的錢?”她還記得他跟她借了一千萬把自己賣給她的事。
“藍兒,我以前可是很有錢的耶!”向知風裝出受傷的模樣,暗叫不好!
“是嗎?”努爾藍狐並不在意,不管他是否有錢,她仍然會愛他,本來嘛!她愛的是他的人又不是他的錢,“知風,你等一會兒教我躁縱‘銀狐’好不好?!”
“當然好,銀狐的功能可有很多呢!”他笑道,“會變色、有音樂、能追蹤……”
“知風,你停車!”她忽然叫道,注意力全放在路邊一對恩愛的男女身上,並沒有聽進去他對銀狐的介紹。
“幹麼?”向知風停下車,轉過頭納悶的問。
可是努爾藍狐並沒有回答他,車子一停她就躍下車,朝路旁走去。
向知風納悶的把銀狐停靠在路邊!也跟著她的後頭走去。
是四哥和四嫂?愈走近,向知風對於另一邊所站的一男一女的面貌看得愈清楚,正當他要開口打招呼時,努爾藍狐已經走到他們的面前,並且狠狠的給了朱曼妮一巴掌。
這可讓向知風差點摔跤,藍兒在做什麼呀!他吃驚的暗想。
“喂!你做什麼?”正和丈夫培養夫妻感情的朱曼妮,忽然被面前的陌生女孩送了“五百元”,莫名其妙的問。
在一旁的向理風一眼就認出了一年多未見的努爾藍狐,他也對她突如其來的“壯舉”感到訝異。
為何稱為是“壯舉”呢?這可得細說從頭囉!
大約一年前,他和現在身旁這位愛妻才剛初識,並不知道她的底細,所以在一次失誤之下,不小心的去打到了她的玉臉,雖然她並沒有“身懷絕技”,但她可有一雙鐵掌,那雙鐵掌可足足讓他的背吃了一個月的“黑青”,讓他的背整整一個月都不能碰上床鋪呢!
這時向理風不免為努爾藍狐嬌弱的身子暗自禱告著。
“小姐,雖然我和你素不相識,但我仍然忍不住想送你一巴掌,好讓你有所省悟,不要再丟我們女孩子家的臉。”努爾藍狐怒氣衝衝的罵道。
“你倒是說說我哪里丟我們女孩子家的臉了?”朱曼妮感興趣的問,對於她剛剛收下的“五百元”,也沒有退還的意思。
“之前你和知風摟摟抱抱在一塊,我並不想和你追究,畢竟你們一個未娶、一個未嫁,我能說些什麼?但是你和知風和我之間的‘三角關係’都還沒有扯清楚,你現在就和另一個大男人在街上摟摟抱抱的,這成何體統!”
“知知?我和知知何時搞了個‘三角關係’,我怎麼不知道?小姐,你搞錯對象了吧!你的情敵應該是一位叫作努爾藍狐的小姐,可不是我;而且我和理風摟摟抱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不能管我。”朱曼妮忿忿的答道。
向理風差點沒有笑出聲音,他一直知道自己的老婆沒啥記性,但是這記性也太差了點吧!幾天前才碰過面的人竟然現在就忘了?
“啪!”又是一巴掌落下,努爾藍狐罵道:“你太不知道‘禮、義、廉、恥’了吧,竟然和一個男人摟摟抱抱在一起還說是天經地義,太不知道檢點了!”
“啪!”這回朱曼妮毫不考慮的就將剛收到還熱呼呼的“五百元”退還給原主,“小姐,你太可惡了!先前你送我的‘五百元’我沒退還給你就不錯了,現在還再送我一個,也不怕我丈夫把你一拳K死。”她生氣的叫道。
“你丈夫?”努爾藍狐呆住。
“當然!我身邊這位是我半年前所嫁的丈夫,而他的胞弟就是知知。”朱曼妮介紹著。
“你是知風的哥哥?”努爾藍狐轉頭問向理風。
“嗨!我是知風的四哥,向理風。”向理風禮貌的自我介紹。
“嗨!我是努爾藍狐。你和知風不像,知風比較帥。”她將心中的話誠實的說出來。
向理風一呆,她仍然和一年前沒啥兩樣,審美觀一樣奇怪!
在一旁沉默許久的向知風,這時才慢慢走近他們,柔著努爾藍狐的頭輕斥,“我要跟你解釋你就不聽,現在吃醋吃到別人老婆身上,你可出糗了吧!”
被他這麼一罵,努爾藍狐這才猛然記起自己剛剛所做的荒唐事,她不安的道歉著:“對不住!對不住!剛剛我以為你和知風……”
“別道歉了!我早忘記了,更何況我也還你一巴掌了呀!你這樣跟我道歉我會良心不安的。”朱曼妮燦爛的笑著。
“可是本來就是我不對……”
“藍兒,四嫂說不怪你你就別再道歉了。”向知風打斷她的話。
“知風,真的可以嗎?”努爾藍狐扯著他的衣服,囁嚅的問。
向知風嘴角上揚,在她的小嘴上吻了一記,笑道:“我說可以就可以,相信我,嗯。”
“咳咳,知知,在兄嫂面前做這麼親密的舉動不行喔!你不怕我去和你心愛的藍兒小姐打小報告?”朱曼妮取笑他。
“四嫂,她就是藍兒。”向知風笑著介紹。
“你就是藍兒?”
“老婆,你現在才恢復記憶呀!”向理風忍不住揶揄老婆。
“理風,我的問題是問號,不是句號。”朱曼妮不依的叫著,“而且你又不是不清楚,你老婆我對於比我美麗的女人沒啥記憶,我不記得她是藍兒,是理所當然的。”
向理風笑了笑,摟著她說:“是,老公我錯怪你了,別氣啦!”
“這還差不多!”朱曼妮勉強接受他的道歉,然後轉頭道:“藍兒,你真的決定要嫁給知知嗎?我建議你最好考慮清楚,你這麼美麗,如果再嫁給知知,那他們向家五兄弟未免太好運了,個個娶得美人歸,那全世界的男人不是可憐透頂了?”
她正進行她的洗腦手術。
“怎麼說?”努爾藍狐好奇的問。
“長得沒向家五兄弟帥,然後全世界最美的五大美女又全給他們娶回家了,其他的男人不可憐那什麼才叫可憐?所以,藍兒,你還是別嫁給知知了。”
“四哥,你行行好,管管你的老婆,讓她那張嘴少開點口,等一會兒我如果沒老婆能娶,我就也搞得你們雞犬不寧。”向知風急叫著。
“老婆,你聽到啦!我親愛的小弟在抗議了。”向理風溫柔的對朱曼妮說。
“我本來就是在說實話嘛!五個美……”
“噓!老婆,不是我喜歡拆你的台,而是情非得已,人家其餘四個人都不敢說自己是美女,就只有你不怕羞,硬是把她們也拖下水。”
“喂!你到底是站在誰那一邊?不要以為我呆,你話中罵人,說我稱不上是美女是不?哼!你一輩子別想和我說話了。”朱曼妮轉過頭,不打算和他繼續說下去。
“老弟,我也幫不了你了,你自個兒看著辦吧!”向理風苦著臉。
看吧!以後娶老婆千萬別太挑剔,青青菜菜選個老婆就行了,像我,千挑萬選,去挑了個會隨時翻臉的老婆,我的婚姻多麼不保呀!向理風自憐著。
向知風見四哥幫不了他,於是便低頭改對努爾藍狐提出警告,“藍兒,定情物你可收下了,我也收下你送給我的定情物,不准你毀婚。”
努爾藍狐嘟起嘴,對於他的霸道她早已經習慣了,但是她可不願讓他這麼輕鬆就將她迎娶進門呢!
“知風,可是世傑前幾天才向我求婚耶!我……”
“你答應了嗎?”
“答應是還沒答應啦!可是我有答應他要回家好好考慮,況且和你私定終身的是喪失記憶前的努爾藍狐,而不是我呀!”她細聲細氣的說。
“你們還不是同一個人。”向知風有些急了。
“不一樣!你也沒跟我求婚,我為什麼要代替喪失記憶前的藍兒嫁給你?”
“好,那我現在馬上向你求婚。”向知風車起她的手,誠摯的說:“藍兒,嫁給我好嗎?我會好好待你、疼你、永不負你,嫁給我,嗯?”
“這……嘻!我考慮看看。”
“努爾藍狐!”他不高興的吼著。
“做什麼啦!”努爾藍狐裝出委屈的模樣。
“你到底嫁不嫁給我?”向知風又吼著。
“嫁就嫁嘛!你那麼大聲做什麼,又不是在吵架!”受了他的惡勢力脅迫,她可不敢繼續玩下去了。
“好,那我們明天就開始籌備婚禮,月底我就要你嫁給我當妻子。”向知風急迫的說著。
“會不會太快了點?又不是‘先上車後補票’,怕我肚子會一天天大起來。”
努爾藍狐嘟囔著。
“努爾藍狐!”向知風剛緩和沒多久的語氣,頓時又吼了起來。
“好啦好啦!我又沒說不嫁,你不要吼嘛!”
“這才是我的好藍兒。”他這才溫柔的將她擁進懷中,在她的耳邊低語著。
在他們正前方的一對夫妻,張大四隻眼睛、兩張嘴巴,為了這種求婚方式而驚訝不已。
“理風,看了他們倆‘轟轟烈烈’的求婚方式,相形之下我們倆的求婚儀式似乎太‘安靜’了點耶!”朱曼妮瞅著向理風低聲說。
“有同感!”向理風跟著附和。
兩人非常有默契的互看一眼,並且都知道他們心中的共同想法──哇塞!求婚也能用“吼”的,太粗魯了吧!
“還是我們的求婚方式比較好。”夫妻倆齊說。
一時之間,兩對恩愛的夫妻互擁著,根本就無視於人來人往的人潮,就這樣互擁著,許久許久……
☆☆☆
在坐落于陽明山上新建完成的房子中坐滿了人,其中有向天擎夫婦、天、文、地、理、知五兄弟以及他們四個人的愛妻和努爾藍狐。
十多個人圍繞著努爾藍狐,以著充滿興趣的眼神看著她,看著這位聞名許久的小美人。
“呵呵呵,藍兒,你比照片更加美麗動人呢!”向天擎笑呵呵的說,對於這位即將成為他幼子的妻子的她可是非常滿意,不過話又說回來,五位兒子的妻子他有哪一個不滿意的?
“照片?”努爾藍狐疑惑的看著向知風,悄聲的問:“是不是洋人的玩意兒?”“嗯。你第一次來時,強迫我幫你拍的,現在正放在我的房間。”向知風回答。
“我要看!”她興奮的大叫起來。
“藍兒,你忘了你現在正在被未來的公婆打分數嗎?”他笑著提醒她。
“是呀!我怎麼忘了!”努爾藍狐壓低聲音說著,“知風,這打分數還要打多久?要很久很久嗎?”
拜託!她才剛坐下五分鐘而已耶!這麼快就想“落跑”了?他可不許。
“藍兒,再等一會吧!好歹你也得和我的四個哥哥們培養一下感情。”
培養感情?怎麼我一輩子都在和別人“培養感情”,先是和額娘,再來是喜兒和小順子,接下來是知風,現在又要和他的親人,怎麼有那麼多的感情要培養?不累嗎?
“嗨!我是藍兒,你們好。”她打起精神微笑說道。
向家四兄弟只是看著她,並不和她打招呼。
搞什麼嘛!我堂堂一個女真族的格格向你們打招呼你們竟然不須情,好!再接再厲!努爾藍狐嘟起嘴,並沒有因此而洩氣。
“理風哥哥,我以前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感覺面熟得緊呢!”她打算先從比較熟悉的人開始培養感情。
“一年前我們見過面。”向理風說。
“難怪呢!第一眼見到你就像曾經見過面似的,我喜歡你。”努爾藍狐決定的說。
她的這項決定可把向知風給嚇了一跳,“藍兒,你……”他可不願自己的情敵是自家兄長,那他勝算的機會可非常小,尤其對象又是他最傑出的四哥。
“你給我的感覺很像我的親人呢!理風哥哥。”努爾藍狐逕自說話,根本就不理他。
“噗哧!”朱曼妮非常不淑女的笑了起來,“真是可惜!藍藍,我本來還打算把理風讓給你呢!”她倒是非常大方,“我好去找其他的帥哥。”她道出她大方的理由。
“親愛的老婆,你別‘哈’了,人家只是把我當成兄長般看待呢!”向理風笑著摟著她。
朱曼妮笑嘻嘻的將嘴靠近他的耳邊,“你摟我一下得付一百元,照分鐘算。”
向理風苦笑著低語:“算在帳上吧!”
可憐如我,人家摟老婆是天經地義,而我摟老婆則是以分鐘記價,當初向她求婚時就知道我這生肯定負債累累,破產于老婆的手上。
“天風哥哥。”努爾藍狐轉移目標,將注意力改放在面前這位有點酷酷的男人身上。
“嗨!”向天風低沉著聲音打招呼。
“冷氣不能吹太多呃!吹多了會把你吹得愈來愈冰,改天我介紹你去我爺爺家的後山,那兒的空氣可比冷氣好太多了。”她以為他的酷是冷氣吹太多所引起的,於是便給他良好的建議。
“謝謝你,藍兒,我會注意的。”向天風溫柔的笑著,這女孩有吼兒妹妹的味道。
“對嘛!笑起來多好看,體溫頓時有回升不少的感覺呢!”努爾藍狐開心的笑著,隨即又轉移目標,“地風哥哥,你是叫地風吧!”她生怕叫錯名字,沒法子!
一下子這麼多的名字,即使記憶力再好,也沒法度記得那麼快。
“沒錯!我是地風。”向地風笑得很開心,他和向天風給人的感覺是相差十萬八千里,真的就像他們的名字一樣,一個天、一個地;一個冷酷、一個熱情。
“你很像我們族裏的勇士呢!皮膚曬得很健康,一定常常在外頭運動。”努爾藍狐有感而發,“地風哥哥,你會啥運動?騎馬?射箭?游水?”
“只要是運動,我都精通。”向地風大言不慚的道。
“哇!這時代還有馬呀!改明兒個你帶我去好嗎?我很久沒騎馬了。”努爾藍狐開心的拍手。
“你會騎馬?”向天風不相信的問。
“當然。我們族裏上至我阿瑪下至三歲孩童,全都會騎馬,而我的騎術可是族裏屬一屬二的呢!”
“太好了,我很久沒有碰上一個能與我較勁的競爭對手了,下回你和我上‘亞島’,我們來比賽比賽。”向天風是愈來愈喜歡這個弟妹了。
“我大哥有一個外號──馬神,他的技術是一流的。”向地風豎起大拇指說。
“一言為定。”努爾藍狐笑道,然後轉身走回向知風身邊宣佈,“知風,我培養完感情了。”
“是嗎?你好像漏了一個人耶!”向知風說。
“有嗎?你提示一下。”
“我二哥呀!”
“他呀!我可不可以不要和他培養感情?”努爾藍狐要求著。
“為什麼?”
努爾藍狐偷偷的瞄了向文風一眼,然後以著自認為很小的聲音——其實在場所有的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道:“他的模樣很像奸商,我不喜歡和奸商培養感情。”她話剛說完,在場所有的人全笑翻了,其中當然包括她認為的奸商——向文風。
“哈哈哈,老天!藍藍,你的審美觀其是怪異得可以了,全家最溫和的男人就是文文了,你竟然說他像奸商,哈哈!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就是這一則了。”朱曼妮笑得流出眼淚,還沒有停止的意思。
“不是吧曼妮,這不過是本世紀第二大笑話,還有一個第一大笑話是我追趕不上的咄!”向文風的利嘴說道,“不曉得是誰活到二、三十歲了,連隋朝的‘隋’都讀成懶惰的“惰”唷。”
“文文!”朱曼妮止住笑,跺著腳叫道,這是她朱曼妮這輩子的最大恥辱,她巴不得愈少人知道愈好,偏偏向文風又給說了出來。
“曼妮,這是事實不要怕羞嘛!”向文風繼續嘲諷著。
“即使是事實我也沒花錢請你把它散播開來,你說得這麼開心做什麼,又沒錢拿!”
“我這是免費替你宣傳耶!你還埋怨。”向文風笑道。
“謝謝你呃!奸——商。”朱曼妮咬牙切齒的道。
他們倆的對話引起每個人更大的笑聲,這時向知風輕拍著努爾藍狐的背,示意她跟著地離開。
只見努爾藍狐點了點頭,輕手輕腳的跟著他走上二樓,留下向家一家人繼續笑著……
☆☆☆
“知風,作什麼讓我……哇!鬼呀!”努爾藍狐跟著他走進了他的房間,當她疑惑的要提出問題時,就被房內的景象給嚇得叫了起來。
在房間的牆上擺滿了同樣尺寸的照片,上頭的主角全都是努爾藍狐,只是臉上的表情變化不同而已,再加上精心的燈光設計,更加深了栩栩如生的感覺。
“這全都是我?”她指著照片問,這還是她頭一次看見照片中的自己,難怪她會誤認為是鬼呢!
“如假包換,這一年來都是這些照片陪伴著我的。”向知風微笑著。
“嗯,我挺上相的嘛!”努爾藍狐看著一張張的照片,會心的笑著。
幾十張的照片,有她吐舌頭、挑眉毛、皺鼻子、甩頭、微笑、大笑……一大堆表情,她從不知道自己有那麼豐富的表情呢!
當努爾藍狐看著照片的同時,忽然一陣昏眩,令她一個腳步不穩,跌坐在床上。
“藍兒,你怎麼了?”向知風感覺不對,便走上前關心的詢問。
“沒事,剛剛忽然感覺頭暈,坐一下就沒事了。”她強笑著,頭暈的感覺卻愈來愈嚴重,記憶深處似乎有著什麼事等著她去發掘,但她愈想發掘,頭就暈得更加厲害。
“藍兒,你確定真的沒有事?”向知風不放心,光是看她慘白的臉龐,他就不相信她會沒事。
“我……知風,我似乎隱隱約的在記起某件事,但真的要努力去想卻又記不起來,搞得我頭好暈。”
“藍兒,想不起來就別勉強自己了,我會心疼。”他也坐到床上,擁她入懷。
“不!我一定要想起來,我不要一輩子忘記自己是如何遇見你,知風,你幫我。”努爾藍狐搖頭,努力的想著,眼前馬上因為過於暈眩而短暫出現一片黑暗,但又馬上恢復。
“你不怕頭疼?藍兒……”向知風想勸她,但被她堅定的眼神給打住,“好吧!我該怎麼幫你?”
“我看到以前的照片就會頭暈,知風,你多拿些照片讓我看,或許我就會記起來了。”
“好,我馬上拿給你。”他急急的走到書櫃前拿取兩本相本,然後走回床邊,將相本攤開來給她看。
努爾藍狐低著頭看著相本裏的自己,一陣陣熟悉感不停的引起她頭昏,但卻又想不起什麼,她不禁開始煩躁起來,翻相本的手更加快速起來。
忽然她胸前的紫色玉佩,因為她翻閱的快速給絆住,她一扯,玉佩就斷落在床上。
“斷掉了!玉佩斷了!”努爾藍狐生氣的低喊。
“不急、不急!從前我戴時也常常弄斷,我幫你換條新的繩子,你也趁現在休息一下,別逼自己太緊,嗯。”向知風體貼的拿起玉佩,在自己書桌的怞屜裏拿出一條紫色的中國結繩,替她綁繞的打起繩給來。
瞧他熟練的手法,沒一會兒,玉佩就變了一個新的樣貌,從前的中國結是屬於簡單剛硬的,這次的中國結花樣較多,較適合女孩子戴。
“來,我幫你戴上。”向知風走到她面前替她戴上,然後邊戴邊說:“別生氣了,以後小心點就不會斷了;而且就算斷了,我也會幫你重新打條新的,又不會因為它斷掉就因此不娶你,別氣了。”
這個情形、這樣的說辭、這樣的……好熟悉!似乎……努爾藍狐直盯著地,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幕幕畫面,是他和她,在浴室裏、在一間房間中……
“知風!知風!”她激動的喚著他,“我想起來了!我終於想起來了!”
“真的?”他開心的問。
“嗯。”努爾藍狐笑著直點頭,因為太開心而忘情的猛吻他的臉頰,“我想起來了!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你家的浴缸,我以為你是妖怪,便一直罵你,罵你‘低級妖怪’,對不對?”
“噢!老天保佑,你終於記起來了,太好了!”向知風開心的摟著她,緊緊的抱緊她。
“知風,要不是我上次調皮,我也不會因此失足摔進湖裏,也不會讓你等了我一年,對不起!對不起!”恢復記憶的她也記起了自己會回到族裏的原因,於是便愧疚的遺著歉。
“噓!別跟我道歉,一輩子也不要向我道歉,就當作這一年是你對我的考驗,現在我們還能在一起,我們應該開心的不是嗎?”
“嗯。”努爾藍狐點頭,算是同意他的說辭,是呀!經歷了一年的時間,他們之間的距離是以年代來算的,他們還能在一起,是應該高興的。
“藍兒。”向知風輕喚她。
“什麼?”
“假若你一直不知道曼妮是我的四嫂,而且又誤以為我和曼妮在一塊,那你會退出,不和我在一塊嗎?”
“這很重要嗎?”努爾藍狐不答反問。
“不重要,只是我想知道。”
“這個嘛……我得想想。”她把玩著頭髮,仔細的想了好一會兒!“假若我以為你和曼妮姊姊在一塊,我一定不會退出,假使要我當第三者、狐狸精,我都在所不惜,硬把你從曼妮姊姊身旁搶回來。”她笑得很開心。
“你有把握做‘狐狸精’嗎?”
“我沒做過,不過——我想我的名字有個‘狐’字,應該能把‘狐狸精’這個角色扮演得很好,一定能把你搶回來的。”努爾藍狐信心可是十足的。
向知風聽了她的話可笑得非常高興,依其笑的程度,看來這嘴角一輩子是不會掉下來了。
全天下古今中外可能會自願當“狐狸精”的女子就只有她了吧!他笑想。
“知風,你怎麼不說話?是不喜歡我這個決定嗎?”
“不是,我是在想……”
“想什麼?”努爾藍狐非常好奇的打斷向知風的話。
“不知道這位狐狸精願不願嫁給專門收集有關於‘狐’字的男人?”
“你認為呢?我想她大概不太願意吧!”努爾藍狐微笑著,“怎麼有人這麼勤於‘求婚’呀!早上一次,下午一次,一次是用吼的,一次則是溫溫柔柔的,不煩嗎?”她低聲嚷著。
“為什麼?這個男人挺不錯的呀!又疼老婆、又會煮飯、又有很多很多時間陪老婆……”
“就這樣嗎?優點才一點點,怎麼會叫‘好’?”
“呃……”向知風緊張的抓著頭髮,這一時之間要他說出自己的優點,還真的想不出來耶!“他長得還算人模人樣的,有一定英俊的程度,還有他的家世不錯、還有這世界上只有一個他……”
“哎!就算他再好也沒有用,不會有一個人會喜歡娶一隻狐狸精回家的。”努爾藍狐故意哀聲歎氣著。
“他就是要娶。”
“為什麼?狐狸精沒什麼優點的耶!”
“因為他愛狐狸精,即使狐狸精沒有什麼優點他仍然愛她、要娶她。”向知風肯定的笑道。
“既然這樣,我代狐狸精答應這門親事了,但是‘他’是誰?”
“我。”
“你愛狐狸精?”努爾藍狐詢問道。
“我愛狐狸精。”
“可是——聽說這個狐狸精是我耶!你還肯娶嗎?”
“娶!我當然肯娶!你就是我愛的那只狐狸精,不娶你我還能娶誰。”向知風的表情是再誠懇不過了。
努爾藍狐低喊一聲,感動的投入他的懷中低喊:“狐狸精答應嫁你了,答應嫁你了。”
向知風高興的低頭吻上她的唇,深深的、溫柔的……
求婚三次,第一次是她逼婚、第二次是他用“吼”的強迫她答應、第三次是溫柔的,三次不同的求婚方式帶給他的感覺都是同樣的震撼、同樣的高興莫名。
呵!他愛她,即使她是狐狸精,他仍然愛她,而且幾乎快要高興得向全世界宣佈──他愛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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