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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夏潔 -【卦象中的羅密歐】《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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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4 22:11:48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卦象中的羅密歐 作者: 夏潔

袁日陽
朱立業


她一下課,將嘴“縫合”直行醫學院門口只為等待卦象中的“丈夫”。
怎料,竟在計程車上就已開了“金口”,這下慘了,
她真要嫁給了鬍子流浪漢司機?
而又因她天生的“障礙”,讓他給“飛”了,
怎麼辦?賭“信”堅強的她,早已認定他了,
但三年後卻有個“酷”似他的藝術家“纏”上她,
在她不知該選擇他或等待命之時竟發現……

三年前,陰錯陽差的被她‘拋棄”,
三年後,他要她破除迷信心甘情願嫁給他,
所以他剃長須、剪長髮以全新面貌對她,
而他的努力總懸在半空得不到完全的回應,
因為她的心是“忠”於“羅密歐’的,
而且她竟不顧已擺過宴席、肚子漸漸隆起,
硬要他有她心目中那套會求婚儀式才肯簽字,
為了不讓自己變地下老公、兒子變私生子,
他只好上山、下海找“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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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4 22:12:57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個人言論 於 2018-1-14 22:18 編輯

第一章

  “朱立業。”年近半百的教授站在新聞系教室內的走道上,俯視著埋著苦幹的朱立業,語氣中充滿了指責與不滿。
  坐在教室裏的數十位學生一個個轉過頭,注視著他們新聞系的女神,個個都偷偷笑著。
  朱立業——有著一雙慧黯的大黑眼及一口貝齒,其而貌雖不動人亦不美豔,但她的糊塗勁及舉一反十的機智卻是新聞系中男女欣賞的所在,尤其是她的笑容,更令男的傾心、女的妒疾,例如現在就是——
  “教授,下課了嗎?”朱立業甜甜的笑著,雙手正悄悄地將桌上的畫紙往書後藏,企圖遮掩她沒有專心上課的證據。
  老教授眼尖的瞧見她忙碌的手,他眯起眼,手一怞,就將她手中的畫紙給握在手上,還瞄了一眼那畫紙上的圖——一個年輕女人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手中還抱著個可愛的嬰兒。
  “嗯,畫得維妙維肖,將初為人母的喜悅表露無遺,……”老教授點頭贊許著,正當朱立業要開口道謝時,他挑起眉,正經八百嚴肅地又說道:“但是朱立業小姐,你可是新聞系的學生而不是美術系的學生,這畫畫得再好,也不能當飯吃。”
  “嘿嘿!”她陪笑著,一雙手取回教授手中的畫紙,一邊說道:“教授教訓得真好,學生一定聽入耳中。”
  “可有放在心中?”
  “有!當然有!”朱立業臉上閃著笑,心底卻作著鬼臉,有才奇怪!我不讓它從左耳進右耳出就已經很不錯了,還要我放在心上?
  “嗯,孺子可教也。”老教授點了點頭,將畫紙還給她,這時下課鈴聲剛好響起,他轉回身,揚聲道:“下課。”
  朱立業這才松了口氣,她看了看自己用一節課時間所畫的傑作,滿意的要將畫紙隨手夾進書中,但卻被身後突然冒出的一雙玉手給搶了過去。
  “倩倩,還我!”朱立業轉過身,身後站的是與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葉倩倩。
  葉倩倩甩了馬尾,筆嘻嘻的嘲弄著好友道:“哎呀喂!敢情倒好了,我們新聞系的“茱麗葉”想念起春天來了,想我“羅密歐”嫁了!”
  “還我!”朱立業板起臉,不快地怞回自己的畫紙夾進書中,將書合上後,便不想搭理她。
  “立業,生氣啦?”葉倩倩吐了吐舌,暗知自己犯了好友的忌諱。
  “不氣才有鬼!”朱立業冷哼著。
  她這輩子最厭惡的就是人家拿她的名字與那位早逝的紅顏相並論,她才不想那麼早死、和不想連個孩子都沒有就死了!
  “好啦!算我錯了,小女子跟你道歉啦!”葉倩倩又是彎腰又是叩頭的,惹得朱立業忍不住笑了起來。
  “算了,大人不計小人過。”朱立業一副寬宏大量的說著,以示自己的大人大量。
  “好呀!你得了便宜還賣乖呀!看我……”
  “看你怎麼樣呀!”朱立業滿臉得意的反問。
  葉倩倩念頭一轉,故作可惜狀,“哎!我本來還想告訴你奶奶替你卜卦的結果,可是你竟然罵我是小人,那我還是別說好了。”
  “你奶奶卜完卦了呀!”朱立業開心的大叫,摟著葉倩倩又叫又跳,“快,告訴我卦像是怎麼說的?”
  葉倩倩抿著嘴,就知道這招有效,“不告訴你。”
  朱立業睜大眼睛,連忙求饒,“好倩倩,你就告訴我嘛!我等這卦等了一個多月了,就拜託你行行好,告訴我嘛!”
  “除非你請我看電影、吃餐飯、喝杯咖啡……”
  “全部答應你,拜託你快告訴我卦象到底是怎麼說的?”
  葉倩倩見好友滿臉興奮的表情,不禁搖了搖頭,怎麼會有人迷信迷到這種地步呢?
  “卦象說你今天會碰到你未來的丈夫。”
  “真的?!是誰?”
  “你問我我問誰?奶奶只告訴我今天第一個和你講話的男人就是了……”
  朱立業聞言眨眨大眼,隨即跌坐在椅子上,“完了!我完了!哇!我的人生怎麼這麼悲慘?哇!我不要活了!”說著說著,她竟然開始掉下眼淚。
  “怎麼啦?好端端的怎麼哭起來了,碰上未來丈夫不是挺好的嘛?”葉倩倩不知她哭個什麼勁。「“好個頭啦!我今天第一個講話的男人就是那個老教授!哪里好了?”朱立業流著淚,“天啊!這是什麼天理呀?我好好的一個年輕人為什麼是配那樣一個老頭子?我不要呀!我不要呀!如果這樣我寧願去死了算了!”
  葉倩倩看了朱立業好久之後,才搞懂她在說些什麼,當她搞懂之後,笑意立刻佈滿她全身每個細胞,她大笑了起來。
  “老天!你也傷心得太早了吧!我話都還沒說完耶!”葉倩倩笑得連眼淚都流出來了。
  “還有下文?”朱立業的眼淚就像水龍頭般,眼一眨,眼淚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是呀!”葉倩倩受不了的應聲,然後找個地方和她面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與朱立業好友數十年的她,還是無法將朱立業的個性摸透,就像現在!她眼一眨就像個沒事人似的,連哭過後該有的淚痕都沒有,然後說不定一會兒她又聽到什麼令她難過的事情,眼淚就又自動湧出,且速度足以媲美噴泉——又快又急。
  “那你還不快說?害我平白無故地流了一缸的眼淚。”朱立業怪她。
  “頂多我等會兒買瓶礦泉水賠你羅!”
  “這還差不多。”朱立業滿意的點著頭,“你還不快說卦象的下文?”
  “卦像是說等你踏出校門之後,碰到的第一個和你講話的男人,才是你未來的丈夫。”
  朱立業聽了之後,眨眨眼,沉默不語的低著頭,連葉倩倩也沒法子搞懂她究竟在想些什麼,大概過不了十秒鐘,就見朱立業的雙眼蒙上了一層霧水,接著眼淚就在迅速的以直線路線滑下臉頰,沒經過鼻樑,也沒經過紅唇,更沒順著眼角滑下臉,一切都是直線的式樣,讓葉倩倩都不禁深感佩服。
  “哎呀喂!我的大小姐,你這會兒又是為了什麼事情哭?”
  “倩倩,我的命真苦。”
  “你又苦什麼了?”葉倩倩沒好氣的問。
  “我的丈夫呀!”
  “你的丈夫又怎麼了?”
  “你說我出校門之後第一個和我講話的男人就是我的丈夫,但是我們學校的男學生沒有一個傑出、出色的,我不要呀!”
  “天!我的大小姐,就為了這點芝麻綠豆的小事也值得你哭成這樣呀?”葉倩倩受不了的直搖著頭,“我們學校的男生不出色,你就不會自動跑到T大醫學學院門口隨便攔個你滿意的男人說話?反正奶奶的卜卦又沒有限定你只能在我們學校門口才能和男人說話。”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只要我一出了校門就直沖到T大醫院去,那兒的男人可出色了!”朱立業破涕為笑。
  看著她一會兒哭、一會兒又笑的,葉倩倩找趣的開口:“立業,我看你選新聞系是真的選錯了,瞧你又哭又笑,眼淚、笑容是呼之前來揮之則去,你不讀戲劇系真的是浪費人才。”
  “我看你選新聞系才真的是選錯了呢,瞧你一副經驗老到的模樣,你知道你該讀什麼嗎?”
  葉倩倩搖搖頭。
  “考古系。那種專門去盜墳的那種人,終日埋在歷史偉大的死人的骨頭裏的考古學家。”
  “去死啦!沒一句是正經話!”葉倩倩笑駡著。
  “我可是很正經呢!你真的很像……”
  “朱立業,你敢再說下去,我就不讓奶奶幫你卜卦了。”
  “好倩倩,我知道你是不會那麼傻的。”朱立業笑著抱起包,站起身,“我不和你鬧聞,現在姑娘我要直奔T大醫學院門口,去找一個如意朗君!”
  “祝你找到個解剖專家,和你約會的時候成天帶把解剖刀,幫你分成一塊一塊的。”葉倩倩沒好氣地說。
  “多謝你啦……”朱立業做著鬼臉朝著教室外走去,才剛踏出教室就撞上了葉倩倩的男友袁耀,她笑嘻嘻的直打量著他強壯魁梧的挺拔身材,“哎呀呀!袁大哥,我怎麼瞧也瞧不出你哪點像個死人骨頭了,你怎麼會和我們知名的考古學家這麼恩愛呀?”
  “你說什麼?立業,我怎麼沒一句聽得懂?又是骨,頭又是考古學家的。”袁耀搞不懂她在說些什麼。
  “問裏頭的人吧!再見。”朱立業掩著嘴吃吃地笑著離開了教室,找她的老公去了。
  被朱立業的話給搞得一頭霧水的袁耀看著她的背影,搔著頭走進教室,“倩倩,立業她急著去哪兒?”
  “去找她的羅密歐。”葉倩倩站起身來,捧著書走到他的身旁。
  “立業有男朋友了呀?”袁耀驚訝得合不攏嘴。
  “現在還沒有。”
  “那你……”
  “奶奶替她卜了個卦,說她今天會碰上她的羅密歐。”葉倩倩解釋著。
  “這樣她就相信了?”袁耀一臉不敢置信。
  “當然。全世界不剩下她這個迷信得徹底的人,她對奶奶卜的卦可信得不得了呢!”
  “這樣……”
  “放心吧!奶奶只會幫她,不會害她。”
  袁耀點點頭,“倩倩,你這好友也夠奇怪了。”
  葉倩倩笑而不語,“對了,她剛剛在門口和你說了些什麼?”
  “不知道,又是骨頭又是考古學家的,她說你知道意思。”
  葉倩倩臉上頓時佈滿了紅潮,該死的!這立業,永遠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連這種話也隨便對袁耀說!”
  “倩倩,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我,我怎麼會知道?看電影去吧!”葉倩倩含糊的虛應著,率先走出教室。這事情的來由她才不會笨得讓他知道呢!她又不是白癡。
  袁耀看著他,他才不相信她不知道,瞧她臉紅的模樣!沒關係,她不說,他改天再去問立業。主意一時打定,他便大步的追上前去。
  ☆☆
  一位身穿藍T恤及牛仔褲,不修邊幅的高大男子,他眼眸深遂,有著半長不短的頭髮及滿臉的胡渣,正一臉不耐的對著面前矮他半顆頭的友人小李。
  “我有沒有聽錯?”
  小李心虛的搖搖頭,哎!早知道就不開口了,要他這樣一位身價非凡的藝術家來開計程車,實在是太貶低他了。
  “你大老遠的要我從家裏趕來就是要我幫你開一趟車子?”
  “羅密歐,你幫幫我嘛!要不是我臨時有事,我也不會勞師動眾的請你來。”
  “那就別開啦!少做幾趟生意不會餓死你吧!”
  “不行啦!我得多賺些錢才行,這車子的貸款還沒繳清也!”
  羅密歐將巨大的身子靠在身旁的一部黃色計程車上,一雙手拍打著車身,“我真搞不懂你,好好的一個大學畢業生正事不去做,卻甘願來當計程車司機。”
  “這行很賺錢的。”小李見他挑著眉,不好意思地訕笑著,“跟你比當然是差得多,但是人各有志……羅密歐,你幫不幫我?如果不要我得趕快去找別人。”
  “既然我人都來了,總不能無功而返吧!鑰匙給我,去忙你的吧!”
  小李感激的遞過鑰匙,“謝謝。”
  “嘿!都老朋友了還說什麼謝!只是我這模樣會不會太具藝術家的氣質。”
  “你這模樣剛好和這行的人不相上下,別人不會知道你是藝術家的。”
  “是嗎?”羅密歐從後照鏡看了看自己,一臉的胡渣及半長的黑髮是他特地營造出來的藝術家的氣質,要達成這副模樣可困難了呢!“我走了,你去忙你的吧!”
  ‘嗯,路上可得小心。”小李叮嚀著。
  羅密歐笑了笑,坐進車,將車門關上,發動引擎,油門一踩,車子立即向前駛了出去。
  “看來這鬍子還得留長一點,要不然這藝術家就變成計程車司機了。”羅密歐坐在車中低語著。
  ☆☆
  朱立業不安的站在校門口,一張小嘴抿得緊緊的,兩顆眼珠子上下左右不停地轉動望著四方,深怕自己沒到T大醫學院門口就對隨隨便便的一個長得像“路人甲”的男人說出一句話來。
  正當她擔心的盤算著自己是該步行到T大醫學院門口還是坐公車去時,眼尖的她望到街頭一輛黃色的小轎車正朝著她所站的方向奔來。
  有了!就坐計程車,既不用擔心自己會在公車上被某個無聊男子搭汕,也不用怕自己可愛的腳走得太多的路,嗯!就坐計程車一路飛奔至T大醫學院校門口!
  主意一打定,朱立業就笑嘻嘻的伸長手,攔住正在駛到自己面前的黃色的計程車,噢!可愛的黃色計程車,你簡直就是我朱立業的救星、救世主!
  計程車停了下來,朱立業看也不看就坐進車中,她臉上得意的笑容正沾沾自喜著自己聰明的決定。
  “小姐,上哪兒?”羅密歐輕瞟坐入車內的小女孩兒問道。
  嗯,第一位顧客就是個漂亮的小女孩,運氣還算不錯嘛!他滿意的想著,以他一位藝術家的眼光來看,只要是人類就都有他美麗的地方,但是他最厭惡的就是一碰上人就不停的抱怨,不停的拍馬屁的人。
  “T大醫學院門口,謝謝。”朱立業下意識的回答自己的目的地。
  羅密歐點了點頭,伸手按了一下計程表,誰知他車子才剛上路,身旁的乘客竟大哭了起來。
  “小、小姐,你怎麼了?”他嚇壞了!
  向來女人見到他只有笑沒有哭的,怎麼他這第一位女顧客才一上車就大哭了起來?前一秒鐘她不是還笑.咪咪的嗎?
  “哇!我不要活了!哇!你竟然和我說話!哇!我竟然還回答你!哇!這是什麼世界,怎麼會是你?”朱立業不停的“哇”著,而羅密歐則被她一連串的“哇”給弄昏了頭。
  “哇!我怎麼那麼倒楣!未來的……竟然是個比“路人甲”還不如的司機,哇!還長得一副鬼樣,留這麼長的頭髮和鬍子,一看就知道一天的收入沒有多少,哇!我不要活了!”她還繼續“哇”著。
  朱立業不停的打量著自己身旁這位未來的“丈夫”,她愈看愈覺得自己未來的路途很坎坷,竟然會嫁給一個連理髮、刮鬍子的錢都沒有的丈夫,說不定以後她這個大學生會去當乞丐婆也說不定!
  “喂!你到底‘哇’夠了沒有?”羅密歐受不了的皺起眉。
  “哇!你竟然凶我?!這是個什麼世界?還有沒有天理呀?”
  朱立業哭喊著,她都還沒嫁給他,他就敢凶她,那要是嫁給了他,他豈不一刀確死她?
  “小姐,拜託你閉上嘴行嗎?”羅密歐不耐的說道,對她的好印象霎時幻滅。
  更正一點,現在他覺得最醜陋的人不單單是愛抱怨、愛拍馬屁的人,還包括愛“哇”的人!
  朱立業聽話的閉上嘴,瞧他一臉的兇神惡煞,她再“哇”下去,說不定他會打她!
  “拜託,也不要掉眼淚。”他煩躁的說,怎麼會有人眼淚像下雨一樣不停的下?
  朱立業抹掉眼淚,一雙大眼不停的望著他,倩倩的奶奶卜卦一向都非常的靈驗,既然她說他是她的丈夫,她就該接受事實,儘管他長得像野獸、很像食人族,很像長毛猩猩……她的眼淚又開始流了。
  不要哭!不要哭!他要你不能掉眼淚的!你朝好的方面想就不會哭了,你想一些他的優點,不要想像長毛猩猩……”她喃喃自語著,想讓自己往好的方面想,不要往壞的……
  “擦掉它。”他掏出手帕遞給她。
  “嗯?”她有些意外。
  “我不知道我是做了什麼事惹你哭得這麼恐怖,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不停的‘哇’,但是顧客至上,我是無權干涉你不准哭的。”羅密歐別過臉,專心開車,心裏有一股暖流,因為她是那麼在意他的警告。
  朱立業接過手帕,胡亂地擦掉臉上的淚水,笑容在她臉上重新綻放。
  他並不是一個無可取的人不是嗎?至少他很體貼。她在心中告訴自己,她可找到他的一項優點了。
  “你叫什麼名字?”她微笑的問。
  羅密歐轉回臉,見到她臉上的笑容,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你笑比哭好看。”久久他才開口。
  她輕笑著,這是她丈夫給她的第一句讚美,她會記在心裏一輩子,“我叫朱立業。”
  他揚起嘴角,眼睛望著前方,“T大醫學院到了,一百元。”他踩住煞車。
  朱立業朝窗外看去,來來往往的學生讓她開心,在車子停下後她就打開車門走下去,雖然沒有必要了,但是參觀參觀總開心。
  嘩!不愧是T大醫學院,和我們學校比起來……
  “小姐,你的車錢還沒付。”羅密歐在車內嚷著。
  朱立業轉過頭,不滿地皺起眉,“你怎麼可以向我要車錢?”她替他關上車門,老婆坐老公的車子也得要付錢的嗎?
  “你……算了!”他不想和她爭,等一會兒她又“哇”起來了,那他豈不遭殃?就當沒載過她好了,他加足馬力,讓車子向前駛去,留下她待在原地。
  “糟糕,我還沒問他的名字!”朱立業在車子開走後才猛然想起,不知道他的名字怎麼嫁他?她望著早已消失在馬路盡頭的車子,暗自苦惱。
  在同一個時間,坐在車內開車的羅密歐,在不經意的向隔壁座位一瞟的時候,發現座位底下多了張紙,他好奇的伸長手,將紙撿起,紙上還夾了個證件。
  “她還真的叫朱立業。”他微笑著,是剛剛坐他霸王車的女孩兒的學生證,上頭注明了有關她一切的基本資料及照片。
  羅密歐將視線調到另一張紙上,笑意在他臉上散上.這女孩兒——夠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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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個人言論 於 2018-1-14 22:19 編輯

第二章

  “倩倩。”朱立業躺在床上用腳踢著躺在床沿的葉倩倩。
  “我的大小姐,你又有何貴事了?”葉倩倩低喃著,本來現在她該是和袁耀漫步在校園中的,但是為了她這位好友,她卻必須待在床上,陪她躺在床上,虛度光陰。
  “你奶奶有沒有說我什麼時候才會再碰上我的丈夫?”
  “沒有。”葉倩倩很快地就回答。
  “哎!”她就知道是這個答案!朱立業翻身將自己埋入棉被中,悶不作聲。
  葉倩倩在一旁觀看,不禁搖頭,她真的是無話可說了,對於好友的迷信,她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自從她認識朱立業開始,她就很迷信了,尤其是朱立業在知道她祖母精通卜卦之後,就三不五時的央求她祖母幫她算運勢,偏偏祖母又是一個月中替人算一次命的人……哎!她和朱立業之間的友情恐怕是段孽緣。
  “立業,說說你為什麼這麼迷信?”
  “我沒有迷信。”朱立業二話不說的否決。
  葉倩倩不客氣地笑了起來,沒迷信?那她們幹麼待在床上浪費青春?
  “那我去找袁耀。”葉倩倩翻身下床。
  “倩倩!”朱立業從棉被中探出頭來。
  葉倩倩得意地叉著腰,俯視著她,“既然你一點兒也不迷信,那我們還待在家做什麼?原本我還以為你信到連自己的第六感告訴你的不祥預感都相信,所以好心地留下來陪你,現在你既然不迷信,那走吧!”
  “去哪兒?”
  “隨便,只要不窩在床上虛度光陰,去哪兒都行。”
  “我不出門。”朱立業嘟起嘴,笑話!她的第六感都告訴她出門會死人的消息,她還會傻得出門嗎?
  “怎麼?不是說自己不迷信了嗎?”
  “我沒迷信。”朱立業說得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哎!迷信的女人最怕承認自己迷信!葉倩倩挑高眉,笑意在臉上不停的擴展其勢力。
  “我,我頭疼、四肢發軟,我想休息。”朱立業口吃的說著謊,用來回答葉倩倩充滿笑意的臉。
  “喔?那你可得好好休息,我自己一個人出門了!”
  “你去哪兒?”朱立業立即叫住她。
  “找袁耀呀!”葉倩倩理所當然地說。
  “我病了你不陪我,反而要去找袁大哥談情說愛?”
  “嗯。”
  “見色忘友的傢伙!”
  “別瞎說,我可是瞧你病得……”
  “算了!你出門去吧!去談你的戀愛吧,別理我。”失立業打斷她的話,負氣地說。
  葉倩倩最大的缺點就是容易心軟,只要她裝可憐,她就會留下來陪她了!朱立業打著如意算盤。
  可惜這次朱立業的算盤打錯了,只見葉倩倩笑嘻嘻地套上運動鞋,頭也不回的就走離房間,朝著門走去,“立業,回來的時候我再帶包普拿疼給你,Bye!”接著“砰”的一聲,葉倩倩的身影就消失在大門外了。
  朱立業不敢相信的張大眼,怎,怎麼會這樣?她現在總算真正體會到“見色忘友”這句話的含意了!
  她平躺在床上,雙眼直直的盯著鵝黃色的天花板,用身體感覺這難得的寧靜,以及時光從身旁飛逝的感覺。
  其實不止是葉倩倩有這種“虛度光陰”的感覺,她自己也是深有同感,但是—在這樣不祥的日子裏,她寧願虛度光陰也不要出門。
  沒錯!她是迷信,但是這是應該的呀!
  在她是小孩子的時候,她父親曾有次開玩笑的拿著她的生辰八字去卜卦,算命師屈指一算之後,告訴父親別讓她碰水,否則會有生命危險,後來父親果真嚴禁她碰任何水——洗澡、喝水……只要有開水,一概不准碰。
  本來她是不相信的,但是在第命後的第二天下午,她專心地練了一個下午的毛筆,最後終於累得趴在桌上睡著了,結果她的鼻子靠在碩臺上不停的吸進墨水,要不是家人發現得早,恐怕——她會成為世界上第一位死於硯臺上的人。
  ‘能夠預防的事為什麼不預防呢?”她喃喃自語的說,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對鬼神、算命、占卜……一概迷信起來。
  “嘟!嘟!嘟!”此時電話突然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她伸長手拎起扔在地上的無線電話。
  無聊透頂,有個人講講電話也不錯!“喂,請問找誰?”她問。
  “喂?”一個充滿磁性的聲音從電話的另一頭響起。
  “對不起,倩倩她出門去了。”這個聲音陌生得很,所以她很自然的就對歸類到她的室友兼好友的朋友欄裏頭。
  “我不是要找……我要找朱立業小姐?”
  “你是誰?”朱立業挑起眉,找她?她何時認識過聲音這般好聽的男人?
  “你是不是朱小姐?”
  “不是。”朱立業忽然玩心大起,看來這男人與她不是挺熟的,整整他!“我是她的母親!”
  “啊!那對不起,我要找朱立業小姐。”
  “你是誰?找我女兒做什麼?”
  “我是……朱伯母,前幾天我撿到令媛的學生證,所以想要還給她。”
  “學生證?我沒有丟呀!”朱立業直覺的介面。
  “你是朱小姐!”對方的聲音充滿訝異。
  “是……不是!我是說我女兒沒丟學生證呀!”吐吐舌頭,她差一點就穿幫了。
  “你在哪兒撿到的?”
  “我的車子裏。”
  “你的車子裏?”
  朱立業挑高眉,這男人講話也太不老實了吧!這幾天她從沒坐過男人的車子,她的學生證怎麼可能會掉在了他的車子裏?該不會是這年頭泡馬子的新戲碼吧?
  “你的女兒坐我的計程車,然後把學生證掉在我的車子裏的。”聽她默不作聲,羅密歐逐個解釋著。
  什麼?!“咳!咳!咳!咳!”朱立業一時岔了氣,急急的咳了幾聲。
  竟然是他?!她這輩子坐計程車次數是少之又少,她敢說電話那頭的男人絕對就是她想了好幾天的男人。
  “你等一下。”朱立業放下電話,興奮的輕拍自己的粉頰,在確定有感覺之後,她才重新拿起電話,“喂,我是朱立業。”
  “喂,朱小姐,我撿到你的學生證。”
  “噢!謝天謝地!我找得快要發瘋了!總算讓我找到了。”嘿嘿!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學生證丟掉的事情。
  “你要怎麼來取回你的學生證?”他問。
  朱立業沒答話,因她不曉得。
  “我們約個地點好了,在你們學校附近的……”
  “等一等!”她可沒忘記自己今天不宜出門的事情,“我、我、我……”
  “不方便?”
  “不是。”朱立業急急否認,“是我家裏現在沒人,我得要照顧家。”她可不能說出自己不出門的原因是因為——怕死於非命。_“朱伯母她現在不在家嗎?”電話那頭傳來濃濃的笑意,基於“紳士的風範”,他沒有笑出聲。
  糟糕!她怎麼忘了?!
  “她出去買菜了!?朱立業隨便瞎扯。
  “買菜?在下午兩點鐘?”他挑眉。
  “嗯……我老媽的習慣是在黃昏市場裏買菜。”
  “噗——”就算他再怎麼“紳士”也克制不住自己大笑的衝動了,黃昏市場沒那麼早開吧!
  “喂!你笑什麼?”朱立業低喊著,語氣中充滿了嬌嗔。
  “對不起,我忽然一時忍不住。”他收起笑意,緊握著電話筒,在電話線的彼端,他正舒服的靠在床上傾聽她清脆而又圓潤的聲音。
  本來這通電話他根本就沒想過要打的,只是他這位藝術大師在家閑得發慌,偶然漂見桌上他早該丟掉卻捨不得丟的學生證,一時衝動他就撥了通電話。
  “你在想什麼?”見他沉默不語,朱立業便開口。
  “想你。”他微笑著。
  雖然隔著電話,只聽其聲不見其人,但這兩個字從他口中吐出卻仍有著巨大的影響力,他那充滿磁性的聲音,讓朱立業臉紅到了耳根子。
  “想你還欠我一趟計程車的錢。朱小姐,你打算什麼時候還我?”他接下去說。
  紅潮霎時消失無蹤,臭男人!他非得要在這個時候談這件事嗎?
  朱立業瞪著電話筒,呲牙咧嘴,用著嘴形對著聽筒發出無聲的抗議——我又沒欠你錢!搞清楚,以後你可是我老公耶!你向我收什麼錢?
  “嘟”的一聲,她關上電話。
  “哼!雖然倩倩的奶奶說你是我丈夫,但是我可不會這樣輕輕鬆松的就讓你娶回家,想我朱立業是什麼人,命中註定是要讓丈夫經歷些災難和挫折。”她倒回床上喃喃自語著,手中還拿著電話,準備她的“丈夫”打來時,好隨時接聽。
  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電話仍然安安靜靜的,連響都沒呼過,朱立業開始後悔自己先掛上電話了。
  她將電話用力的扔在床上,然後跑下床,走到一旁的衣櫥,邊走邊脫下她連身的睡衣。
  不管了!電話不打來我乾脆自己去外面碰運氣,我就不相信我在路上攔不到你這個計程車司機!
  為了日後的婚姻,她已經將自己那什麼有生命危險的第六感給全拋到腦後,就連她那套什麼“絕不讓他輕輕鬆松地將她娶回家”的大女子主義,也跟著被她拋到腦後了。
  “哎!真所謂“自由誠可貴,迷信價更高,若為婚姻故,兩者皆可拋。”
  朱立業從衣櫃拿出了白色的八分褲及無袖鵝花色小背心,迅速的穿上,接著又沖到梳粧檯前將一頭烏黑的秀髮給綁了個高高的馬尾,將清秀的五官呈現出來。
  她滿意的看著鏡中的自己,然後又快速的跑到玄關,套上放在玄關處的平底白布鞋,就準備出門。
  當她才將門打開,就被門外剛站正,準備要按門鈴的男人給嚇了一跳。
  “你,你怎麼在這兒?”朱立業訝異地問。
  “還學生證給你啊。”羅密歐笑著,對於她清晰的打扮可說是眼睛為之一亮。
  那天在校門口見到她時,披肩的長髮及淺淺的笑容,讓他幾乎以為她是個瓷娃娃,雖不美但卻高貴,今天,俏皮的打扮讓她渾身充滿活力,今天她是光芒四射的,也是美麗的。
  “謝謝。”她接過學生證。
  “你要出門?”
  “沒有。”
  他瞅著她,“你欠我一趟車錢,不如就請我吃呀一頓飯,這筆帳就此抵銷羅!”
  “請你?”
  “不願意?”
  朱立業笑了起來,而且還知得很賊很賊,“當然願意,我請客。”你出錢!她在心裏補充著這一句。
  能坑人一頓的好事她幹麼不做?況且她坑自己老公一頓,不犯法吧!
  羅密歐挑高雙眉,訝異她竟如此爽快。
  “眼睛張那麼大做什麼?不相信我肯請客?”
  “不。”
  “很好,那走吧!”她反手關上門,一隻手勾上他的手,“既然我請客,那地方得我挑。”
  羅密歐揚起眉,很樂意的與她走進正好關啟的電梯中,望著她的雙眼,他心動起來,今天,會是個特別的一天,他知道!
  ☆☆
  在蔚藍的海邊,防波堤上停了輛帥氣的機車,而海灘上則漫步著一對身高比例有點懸殊的男女,男的是正經八百的沿著海灘走,而女的則是提著鞋,一會兒和小海浪追逐遊戲,一會兒又面對著男的倒退著走。
  “哎!我們真夠倒楣的,想吃個法國大餐也沒地方肯讓我們吃。”朱立業蹲下身子玩著海水,向旁邊的男人抱怨著。
  “那是當然的,你有看過哪家法國餐廳是下午兩點多開的?”
  “可是我們有錢呀!”她皺著眉。
  “我們的錢只能買這兒的海水和沙灘,買不起法國大餐。”他笑著。
  朱立業撇嘴,躍起身,一臉燦爛的將手搭上他的肩,“你叫什麼名字?認識這麼久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哎!既然不能坑他一頓,那就趁此機會和他培養感情吧!
  他揚起嘴角,“羅密歐。”
  朱立業看著他,“你不會是在和我開玩笑的吧?”’“朋友都叫我羅密歐。”
  “朋友叫?那就是綽號羅!你的家人都叫你什麼?”
  “我弟弟也叫我羅密歐。”
  “父母呢?”不可能連你父母也叫他的綽號吧!她想知道他的本名。
  羅密歐笑著,雙手環上她的腰,“我們來跳舞?”
  “跳舞……嗯,我不會。”
  “我教你。”他將她輕盈的身子抱住,讓她玉肌的小腳踩在他的大腳上,“來,踩著我的腳和我一起動。”
  “不,不好吧!我雖然不重,但還是有個……”
  羅密歐將她的雙手放在自己的腰上,示意要她環著他。“放輕鬆,很簡單的。”
  朱立業低歎了口氣,俗話說得好——嫁夫隨夫,既然她已經“很迷信”的相信他就是她的丈夫了,他要她做什麼,她就做吧!
  她環著他的腰,踩著他的腳,全身可以說是無一處不是緊貼著他,他身上的男性氣息不停的撲鼻而來,使她的心不禁急促地跳動了起來。
  “茱麗葉和羅密歐就是因為跳舞而認識的,進而相戀,所以你不應該不會跳舞,否則你怎麼和羅密歐談戀愛?”他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這讓朱立業揚起俏臉給了他一個疑惑的眼神。
  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他什麼時候要和羅密歐談戀愛了?羅密歐不是死了嗎?朱立業一臉的迷惑。
  “我對於女孩子不感興趣。”他突然說。
  朱立業還是不懂他說這句話和上一句有什麼關連,只是知道自己的心為了他的這句話而難過、而疼痛。
  羅密歐靜靜的看著她,“但是惟獨對你。”
  “對我怎麼樣?”
  “你勾起我很濃很濃的興趣。”
  “我不懂。”
  “簡單一點的說、通俗一點的說,就是我想把你。”
  “把我怎樣?”朱立業以為他還沒有說完話,於是便問。
  “噗!”他忍俊不住的大笑了起來,遂萬般柔情的樓著她,他這輩子很少動心的,怎麼才一動心就碰上她這位不解風情的小女子?他是幸還是不幸?
  “你笑什麼?我是很正經的問你呀!你要把我怎麼樣?”她正經的繼續追問。
  笑意仍然在他臉上,雖然他只對她動了一點點心,但是他相信—這個小女人日後會為他的生活帶來許多的色彩及很多的樂趣。
  他擁著她,繼續跳著舞,培養著剛剛的氣氛,當他的笑意漸淡時,他選擇了一個最白話的說辭向她說:“我想追你。”
  這下朱立業可聽懂了,而且還很快的將他剛剛的話和這句話聯想在一起,這回可換她笑了。
  她怎麼會這麼白癡?當他在和她告白時,她竟然還傻呼呼的接著他的話說“把我怎麼樣?,難怪他會笑了!
  “把你”就是“把你”哪里還會多“把你怎樣?”她真是糊塗。
  “我很笨吧!”朱立業笑得撲在他的身上,久久才帶著笑意問他。
  “我喜歡你的笨。”
  “哼!甜言蜜語!”她仰起臉,雖沒有為他直率的話而臉紅,但嬌羞倒是不少,“羅密歐和茱麗葉共舞的時候,有這麼快就向茱麗葉求愛嗎?”她問。
  羅密歐聳聳肩,“他們求愛有沒有我是不知道,但是和你跳舞時,我就忍不住想告訴你,我心中的感受。”
  “不是因為此時此景?”
  “或許這個地點是個催化劑,但是我的心是真的。”他不否認,“在我認為是,羅密歐和茱麗葉不也是第一眼就愛上對方?比起他們,我們還算是小巫見大巫呢!”
  她笑了笑,輕輕推開他,但又被他給摟住,他順勢將她的手往自己的腰上放,輕輕的稱動著步伐、擺動著身體,他還想和她共舞下去。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你有問我問題嗎?”
  “我說我要追你。”
  “哈!這是問題嗎?”
  “是。你得要回答讓不讓我追。”
  “不讓。”朱立業根本想也沒有想的就說。
  “想久一點,我要你慎重的回答我這個問題。”羅密歐皺眉。
  “我很慎重啊!”
  “你根本想都沒有想,哪里有慎重了?”
  “這是指控嗎?”她笑嘻嘻的問,“以前很多男人問我這個同樣的問題時,我連他們的話都還沒有講完就拒絕他們了,而你,我是很有耐心的等你講完話才拒絕你的,你說我夠不夠慎重?”
  羅密歐不語,滿臉的鬍子渣讓她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
  舞還是繼續跳著,在這短暫的沉寂中,他們跳遍了整個沙灘,金黃色的沙灘上佈滿了他們倆的足跡……
  “怎麼辦?”羅密歐突然開口。
  “嗯?”朱立業對於他突如其來的話,摸不著頭緒,“什麼怎麼辦?”
  “我不想放開你。”
  “那就別放嗎!”她依戀靠在他的身上。
  “但是舞總會跳完的。”
  “我知道。”朱立業笑著。
  羅密歐停下腳步,“舞跳完了?”
  “嗯。”她放下停在他腰上的手,離開踩在他腳上的腳,突然縱身一跳,攀在他的身上,他一個重心不穩,就和她一起摔進海裏,一個浪花迎面而來,將他們全身都打濕了,朱立業立即開心的發現清脆的笑聲。
  “小女人,都是你調皮才害我們全身都濕了,你現在還笑得出來!”羅密歐輕聲斥駡著她,但眼神中卻充滿了寵溺。
  “我故意的。”朱立業調皮的說著,趴在他的身上,她像極了一個小娃娃。
  “我是不是該為你的故意打你一頓?”
  “嗯……這讓我想想。”她作出思考狀,一雙眼卻拼命往他那濃密的胡碴中遊移,到最後,一雙手竟玩弄起他的鬍子來。
  “你在幹什麼呀?”他受不了的問道。
  “打你的嘴呀!這麼多的鬍子遮住你的嘴,我找不到你的嘴了。”
  羅密歐翻著白眼,他真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前一秒鐘她還作思考狀的思考著要不要答應讓他打一頓,下一秒鐘她卻打他的嘴來了。
  “你找我的嘴幹什麼?”他好奇的問。
  “親你。”她說著。
  “什麼?”他沒聽清楚。
  “親你呀!被你親一下總比打一頓好,所以我就犧牲一點讓你親好了。”朱立業邊打他的嘴邊說道。
  “不用費心了。”羅密歐眼角閃過一絲笑意。
  “為什……”她知道原因了,因為他的嘴已經親自送上門來了,她聲吟了一聲,接受了他的吻。
  當他的唇碰上她的之後,一股電流立即竄進他的身體裏,擴散至全身,他滿意的翻了個身,將她壓在身上,熱情的親吻著她,吸吮著她的唇。
  他吻過很多的女孩子,比她美麗的人大有人在,比她老練的了不勝枚舉,但能令他心跳的卻只有她,這和與她共舞又是另一番滋味,但卻同樣令他不想放開她。
  這回他真的是心動了,在這一刻,他知道,他要的女人就是她,這感覺,這感覺——就像羅密歐碰上了茱麗葉一樣,是她了!
  忽然,一個海浪打上他們兩個,鹹鹹的海水進入兩人的口中,苦澀的讓他們分開。
  朱立業皺眉,看著他,和他接吻的感覺很好,比吃任何的人間美味還棒,但是他的鬍子好紮人呀!
  “為什麼要留鬍子?”她問。
  “工作的關係。”
  “紮得我很痛啦!我不喜歡。”
  “要我剔掉?”他問。
  朱立業搖了搖頭,“如果剔掉鬍子會讓你失去很多顧客的話,那就別麻煩了。”
  “你能忍愛?”
  她調皮的又搖了搖頭,“不能。所以你以後少親我一點羅!”
  “不要,那我寧願剔掉鬍子。”
  “我不勉強你。”朱立業嘟起嘴,“喂!大情聖,你壓我壓得夠久了,我快被你壓死了!”
  聞言,羅密歐才驚覺到自己還壓在她輕盈的身上,於是便急急的移開身子。
  “立業。”他喚著剛爬起身,拼命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的她。
  “嗯?”
  “我想我對你有一點點的動心。”
  “一點點?”朱立業挑眉。
  “嗯”他點頭。
  “才一點點?”她嘟著嘴,不依的叫著。
  “嗯”羅密歐忍著笑。
  朱立業撇著嘴,倒在他的懷中,然後傻傻地問:“這一點點有多大?”
  “你猜。”
  “一棟房子那麼大?”
  羅密歐搖頭。
  “一個城市那麼大?”
  他仍然搖搖頭。
  朱立業洩氣的抿著嘴,猜比房子大也不是,該不會比房子小吧?
  “一間房子那麼大?”從一棟變一間,不會不對吧!她想。
  羅密歐還是搖頭。
  現在她開始有點生氣了,但仍然不放棄希望繼續猜測,“像半間房子大?”
  他的頭仍然繼續的搖著。
  朱立業吸了口氣,“像魚缸那麼大?”這是她的最低限度了,如果他再搖頭……
  沒錯!他仍然是搖頭。
  她生氣的別過臉,她不猜了!這男人,簡直可惡得!到了頭!
  “怎麼不繼續猜下去?”羅密歐開口。
  “沒興趣!”她冷冷地說,她還要自己的自尊心呢。
  “那我告訴你好了?”
  “我不要聽。”朱立業站起身。
  “別走。”羅密歐拉住她。
  “我說了我不要聽了。”朱立業捂著耳朵,生氣的叫著。
  “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羅密歐也站起身,並且緊緊擁著她,一手指著天空,“你有沒有看過天空?”
  她沒回答他,但心裏卻說了不下數百次的“廢話”兩字。
  “我對你的動心的程度就像天空,天空有多大,我對你的動心的程度就有多大。”
  朱立業還是不說話,但喜悅卻在全身遊走。
  “你呢?”他反問她。
  “我?嗯……我想我對你有一點點動心。”
  “這一點有多大?”羅密歐好奇的問。
  朱立業看著他,整個人的心又回到體內,她展開笑容,“你真的要知道?”
  “沒錯。”
  “好,那我告訴你,大概有……一個細菌這麼大吧!”
  “我只是實話實話嘛!是你自己堅持要聽的。”她樂翻了,哼!知道心急了吧!誰教你剛才不早點說。
  “不公平!我要你也對我的動心很多很多。”羅密歐嚷著。
  “嘖嘖!你這個人太專制了吧!”朱立業皺眉。
  “我就是專制。”
  “好呀!那你使出渾身解數來讓我動心,或許我會像你一樣。”
  “怎麼做?”
  “追我呀!”
  “不是不讓我追?”羅密歐逗她。
  “是不是讓你追,不過……”她賊賊的笑著,“我答應讓你‘把’。”
  “你都是這樣告訴要追你的人嗎?”
  “才沒有,只有羅密歐我才會這樣說。”
  他笑著,一句話也沒說。
  “想什麼?”朱立業不知他為什麼不說話,所以開口問。
  “想要怎樣開始‘把’你。”
  “我教你好不好?”
  “喔?”他挑起眉。
  “先飽飽我的肚子,我才會很有精力的和你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
  “好,就先喂你的肚子,你要吃什麼?”
  “法國大餐。”
  “走吧!”羅密歐牽著她的手,這回兒真的是他請客、他出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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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4 22:14:07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立業?”葉倩倩聽到門鈴聲遂匆匆的打開門,見到外面站的人是她緊張了一個晚上的朱立業時,一顆懸在半空中的心頓時放鬆。
  “你究竟跑哪兒去了?不是說今天死也不出門的嗎?怎麼我才一回來就沒有見到你的人?”心情一放鬆,葉倩倩不禁提出一連串的問題,兩道柳眉糾結在一起,表情寫滿了對朱立業的不滿。
  “倩倩。”朱立業苦喪著臉,一雙大眼閃著淚水,而左手的食指則翹得高高的。
  “別裝了,你不要以為裝出一副小媳婦的樣子我就會心軟,你去哪兒了?”
  “吃法國大餐。”
  葉倩倩一雙眼睛睜得老大,怎麼?她的好友開竅了呀,不是死也不出門的嗎?怎麼現在……這真是令人驚訝!
  “你也懂得享受呀!我在家擔心你擔心得要死,你卻在法國餐廳裏享受大餐?”
  “我才沒有享受呢!倩倩,你看!”朱立業可憐兮兮.的伸出左手的食指,希望得到她的憐惜。
  “怎麼樣了?”葉倩倩正經八百的張望著朱立業伸出來的手指頭,半點兒也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我的刀傷呀!吃法國大餐時不小心被牛排刀給劃的,好痛呀!”朱立業難過的說著,“你看吧!我的第六感覺很靈吧!早知道我就不出門了。”
  “也沒人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逼你出門,是你自己要出去的。”葉倩倩啼笑皆非的說道。
  天呀!這立業也夠誇張了,平時見她下廚時被刀子劃了好幾也沒看她吭一聲,怎麼今天被牛排刀給輕輕劃了一刀就難過成這樣?太誇張了?
  “誰說我自己要出門的?”
  “喔?聽你這樣說,難不成真的有人拿把刀威脅你出去?”葉倩倩挑起眉。
  “才不是。”朱立業委屈的說。
  “那是誰這麼大的魅力讓你乖乖的出門?”葉倩倩的興趣可濃厚了,她可清楚得很,當朱立業迷起信來可以到六親不認的至高境界,現在竟然有人有辦法讓她出門,嘖嘖!天下奇聞。
  “不告訴你。”朱立業微微一笑,賣起關子來了。
  朱立業進屋,笑容滿面的倒在屋子內的小沙發上,才一會兒的時間,她竟然發起呆來了。
  “喂!立業。”葉倩倩跟著坐下,一隻手不停的搖晃著她的身子,“告訴我嘛!究竟是誰帶你出門的?”
  朱立業搖搖頭,含著笑,“不告訴你!”
  “你!”葉倩倩正要說話,門鈴聲就響了起來,她無奈的歎了口氣,起身走到門前,“你不告訴我沒關係,我讓袁耀問你。”
  葉倩倩很自然的就以為在門口按門鈴的人就是袁耀,因為她們倆的住處除了雙方的家長以外,只有袁耀一個人知道了。
  “你是誰?”出乎葉倩倩的意料之外,門口站的不是文質彬彬、充滿書卷氣的袁耀,而是一個——大鬍子流浪漢。
  “對不起!我我……”羅密歐搔著頭,手足無措的面對著面前的女孩,“我找立業。”
  “立業?”葉倩倩挑高眉,這是怎麼一回事?
  “誰找我?”朱立業聞聲走到了門口,訝異的見到剛剛才送她回來的羅密歐,“你,怎麼在這兒?”
  “來見你。”他微笑著。
  朱立業臉紅了,為了他的話而欣喜。
  “立業,你認識這位元流……先生?”葉倩倩不可置信的問著。
  “喂——倩倩,你不累嗎?先回房睡覺好不好?”不答她的話,朱立業不硬將葉倩倩給推進房裏去,然後又回到門口,“要不要進來坐坐?”她笑問著,一顆心七上八下的跳著。
  羅密歐搖搖頭,伸手牽她的手,“怎麼不問我為什麼又回來了?”
  “你剛剛不是說過了。”朱立業眨眨眼,“你來見我。”
  他笑了笑,將她的手環上自己的腰。
  “幹麼?不怕鄰居看了會笑話?”她羞紅了臉,“我還沒開放到讓全天下的人看我們倆談情說愛。”
  “那我們進屋。”羅密歐摟著我,長腳一伸、後腳一踢,他們倆走進屋子了。
  “你來見我有什麼事嗎?”
  “沒有。”
  “那你還不快點回家!很晚了,你會有危險的。”
  “這是擔心嗎?”羅密歐挑起眉,打趣的問。
  “是!所以你趕快回家吧!”朱立業離開他的懷抱,伸手就要幫他開門,但卻被他給制止了。
  “不差這十幾分鐘吧?”
  “誰說的?這十幾二十分鐘就會讓你從不危險變成危險了。”
  “我又不是女人,難不成被人強暴?”
  “你是不會被強暴,但是會被飆車族吹死,尤其是你的車子又這麼醒目,最容易成為人家的目標……”
  “你這麼擔心我,是不是代表你更加喜歡我了。”羅密歐打斷她未說完的話問。
  “是呀!所以你行行好,趕快回家好不好?”朱立業誠實的回答,這份誠實滿足了他的大男人主義。
  他緊緊的擁著她,“我不會有事的。”
  她悶哼著,不同意他的話。
  “我掉頭回來有件正事要告訴你。”
  “什麼正事?”
  “我還沒有向你說再見。”他道。
  “噗嗤——”朱立業笑倒在他的懷中,“這是正事?”
  “嗯”他正經八百的說。
  見他如此正經,朱立業也不好意思再取笑他,但笑容還是沒從她的臉上消失。
  “知道嗎?你笑起來好美好美。”羅密歐一臉真誠。
  “我現在知道了。”她將手環上他的頸,頭往上仰看著他,“我現在和你說聲再見,你可以回家啦!”
  他不滿的噘著嘴,“你就那麼想趕我走?”
  “是呀!”朱立業調皮的說。
  “我才見到你一下下而已。”
  “你見了我一個晚上了,也就是說有七個小時了,也可以換算成四百二十分鐘,換句話說就是兩萬五千兩百秒,見了我這麼久,不厭煩呀?”
  “我該為你的心算這麼高超而開心還是傷心呢?”
  “開心。”朱立業自豪的說,心算是她這輩子最精通的東西,到現在還沒有人能贏得過她,簡直可以說是打遍天下無敵手了!
  羅密歐歎了口氣,“但是我還想多看看你。”
  她扁了扁嘴,為了他的話而感到窩心,但又不希望他太晚回去……“你等一下。”她忽然靈機一動、有辦法了!
  朱立業興匆匆的跑進房,在床前的書桌上取下擺在相框中的相片,然後回到他的面前,“給你!”
  羅密歐挑高了眉,取過照片。
  “雖然不好看,但比起真人……嘻!嘻!不會失真太多。”她微笑道。
  “要送我?”
  “嗯。它可以陪你。”
  羅密歐笑著將她摟進懷中,“但我比較想要真人陪我。”
  “嘿!別得寸進尺!”朱立業給他一記白眼,含著笑硬將他給推出門外,“趕快回去。”
  “立業。”他提起的手,“你忘了我正在追你。”
  “我沒答應讓你追。”她沒好氣地說。
  “好吧!我正‘把’你,你可有答應了吧!”他歎口氣。
  “有。”
  “那我們去賞月。”羅密歐興高采烈的牽著她的手就要往門外走去。
  “不要。”
  羅密歐停止步伐,原本的神來消失無蹤。
  “我累了,而且你也該回家了,我真的擔心你太晚回家會有危險,所以趕快回家好嗎?”她討好地說,“明天下午你再帶我去賞月,我一定奉陪。”
  “下午沒有月亮可以賞。”
  “是呀?我怎麼忘了?”朱立業搔著頭,怪不好意思的,“那隨你要帶我去哪兒,我都奉陪。”
  “我明天早上就帶你出去。”見她一臉為難,他問:“怎麼了?”
  “早上我要上課呢!”
  “沒關係,下午就下午吧!”
  朱立業笑了,“現在你回家去好好休息,明天下午我在校口等你。”
  羅密歐點點頭,倚在門檻上打趣的說:“不和我吻別?”
  她嘟起嘴,“不要,你的鬍子好紮人。”
  他可不顧她的拒絕,逕自彎下腰,低下頭親吻著她的紅唇,輕輕細細的,就像是在誘惑她的心。
  他的手很自然的就摟上了她的腰,而她呢則極沉醉地賴在他的身上,任憑他健壯的手臂環住她柔軟的腰骨及身子,久久地,他才離開她。
  “今晚的月亮特別圓,你真的不願意陪我一同賞月去?”他用著充滿磁性的聲音誘惑著她。
  有那一下子,朱立業幾乎就要答應他了,但是當她的眼眸望到他那含笑好詐的雙眼時,她便用力的將他推出門外,“吻別過了,再見。”
  “哎!你真不懂得珍惜我辛苦經營的浪漫氣氛。”羅密歐幽幽的歎了口氣,故作難過,但卻換來朱立業的一記大白眼,“好好好,我走了,祝你有個好夢。”
  “我也是!”她道。
  “再見。”
  “Bye!”
  “‘明天見。”他開始依依不捨了。
  “明天見。”
  “莎唷哪啦。”
  “噗嗤!”朱立業失聲笑了起來,“你會幾種‘再見’的語言,一次說出來算了。”
  “可多了,是不是我沒說完你就不趕我走?”他問。
  “不是。”她投給他一個笑容,接著手反就把大門關上,將他留在門外。
  倚著門,朱立一滿臉的幸福,她的命真的是好,有一個如此深情對待她的丈夫……
  ☆☆
  被朱立業推進房門的葉倩倩聽見關門的聲音後,終於按捺不住滿心的好奇,將房門打開了,對著倚在門上神游太空的好友劈頭就問:“立業,你在哪兒認識那位元大鬍子流浪漢的?”
  “什麼流浪漢?”回過神的朱立業還摸不著半點頭緒。
  搞不懂葉倩倩口中的“流浪漢”是指誰。
  “那個大鬍子呀!他和你有什麼關係?”
  “我的‘尤’。”
  “什、什麼?”
  “聽不懂台語呀?他就是我那天告訴你的計程車司機,我未來的丈夫。”朱立業離開門旁,走往廚房。
  廚房的設備一應俱全,該有的鍋碗瓢盆及廚具沒有一樣少的,這些全是她倆雙方家長的傑作,甚至包括外頭的家俱也全是出自雙方家長的荷包。
  對於遠在臺灣南部的父母,這算是他們對這對情同姐妹而且很有默契的,打算在臺北發展事業的女兒的心意了。
  朱立業悠閒的打開冰箱,拿出早上才剛買的牛奶,一整瓶就往嘴裏送,白鮮的牛奶就像開水般咕咕的灌進她的喉嚨裏,解了她的乾渴。
  “他,他怎麼知道你的住處?”葉倩倩結巴著,心裏覺得納悶。
  “他撿到我的學生證,下午的時候拿來還我。”
  “太巧了吧!立業,他該不會……”葉倩倩緊張地走到朱立業身旁。
  “該不會是看上我的家世?還是看上我的美貌?”朱立業替她接下去,然後覺得滑稽的大笑了起來,“拜託!倩倩,你的想像力也夠豐富了,我的父母全是領微薄薪水的國中教師,哪來的家世可言?再說,我雖然有點姿色,但是整個臺灣比我美的美女比比皆是,放心啦!”
  “可是……”
  “倩倩,你就當他是心地善良,沒有任何企圖就行啦!”
  葉倩倩不語,只是靠著梳粧檯,一臉的憂心。
  “倩倩,你覺得他怎麼樣?”朱立業問。
  “什麼怎麼樣?”葉倩倩裝傻的問。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朱立業雙手叉腰,佯裝生氣樣。
  葉倩倩抿著嘴,不讓笑容出現,“不過就是個男人,有眼有鼻的,和袁耀沒多大差別呀?啊!對了,他有一個地方和袁耀不同,就是—滿臉的大鬍子。”
  “很帥吧!”朱立業自豪的說著,想想,有誰的丈夫是、頂著大鬍子還能瀟灑出眾的?
  “是呀!在流浪漢裏,他算是帥了!”葉倩倩接得順口。
  “葉倩倩!”朱立業不滿的叫著她。
  “當我沒說。”葉倩倩含著笑,把剛剛的話抹得乾乾淨淨,她走至冰箱旁,飲料幾乎都是牛奶和礦泉水,葉倩倩不像朱立業一樣,能將牛奶當開水喝,她光是聞到朱奶那股味兒,她就想吐,所以冰箱中的水都是她喝的,而牛奶則是朱立業的。
  葉倩倩將水倒入杯中,然後輕啜著,她望了朱立業一眼,“他來找你做什麼?”
  “說再見。”
  “什麼?”葉倩倩驚訝的又問了一遍。
  “剛剛他送我回來的時候我們沒有道別,所以他又折回來向我說再見。”朱立業淡淡地說,對於葉倩倩的誇張反應她早已預知。
  葉倩倩倒怞了口氣,“太誇張了吧!那你們幹麼不順便吻別?”
  本來她只是隨便說說,可是當她見到朱立業的粉頰上出現紅暈之後,她不禁發現“嘖嘖”聲。
  “你們進展得也太快了吧!”這是事實,葉倩倩可半點兒也沒誇張。
  朱立業低頭喝著牛奶,以掩飾自己的不好意思。
  “立業,你喜不喜歡他?”
  “他是我未來的丈夫。”
  這話的意思就是“她根本不知道”,反正就是認命了,葉倩倩被打敗的心想。
  “立業,奶奶的占卜也有不靈的時候,說不定……”
  “我相信你奶奶。”朱立業打斷她的話,將喝完的空瓶子丟進垃圾桶中,伸了個懶腰,“我困了,明天見。”
  “立業……”
  朱立業根本就不理會她的叫喚,逕自走回臥房去,留下緊張得要死的葉倩倩。
  死了!完了!立業這麼迷信,她根本就認定那個大鬍子就是她的丈夫了,根本就不管自己到底愛不愛人家,那個大鬍子也夠好笑了,立業迷信他也跟著迷信呀?
  自個兒的計程車不好好開,跑來追立業做什麼?葉倩倩緊張的看柔著自己的衣服,好朋友她怪不了,乾脆就怪到那個大鬍子頭上去。
  “哎!早知道立業那麼迷信奶奶的卜卦,我乾脆就在成堆的追求者中找出個最出色的男人來當立業的男友,也勝過一個身份不明的計程車司機。”她低喃著,這麼嚴重的事情,她得找袁耀想想辦法。
  ☆☆
  “小陽,”袁川漢叫住剛進家門的大兒子,示意他坐下來。
  “爸爸。”袁日陽走進客廳,高大的身材明顯的是由父親遺傳下來的,他坐到袁川漢身旁的牛皮沙發中,“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
  “好幾天沒見到你了,特地留下來等你的。”袁川漢慈祥的看著面前的大兒子。
  已至六十高齡的他在商場上是個頗有名氣的老將,膝下的兩個兒子是他的根、他的寶,兩個兒子雖無意繼續他的事業,而各自朝自己的興趣發展,他也不勉強,畢竟“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只有支持的份了。
  “小耀呢?”袁日陽四處張望著,沒見到弟弟的影子便問道。
  “剛剛她的女友打電話來,他回房去談戀愛了。”袁川漢笑咪咪的說。
  袁日陽點了點頭。
  “你呢?小陽,仍然抱持著‘藝術就是情人’的態度?”袁川漢問,他這兒子雖有個羅密歐的外號,但卻將藝術當成他的茱麗葉,唉,真不知何時才能盼到他娶妻生子。
  “我認識了個女孩子”。袁日陽輕描淡寫的說著,談起朱立業,他就會心的笑了起來。
  “喔!”袁川漢感興趣的挑起眉,他這鮮少談戀愛的大兒子要談戀愛了,“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子?”
  “一個你會喜歡的女孩子。”袁日陽含著笑說。
  袁川漢笑了,“改天帶回來讓我瞧瞧,不要像小耀一樣,讓自個兒的女朋友做地下情人。”
  “我會的,小耀他也會的。”袁日陽承諾著。
  “希望如此。”袁川漢忽然想到妻子睡前交給他的信注,“對了,這是你母親要我交給你的。”
  他取過信,這信封他認得,這是羅馬的一位藝術大師專用的信封,他等這信件已等了三個月了,現在收到了,他反而沒有應該有的狂喜。
  是因為立業嗎?他皺著眉,五根手指無意識的緊捏著信件。
  “怎麼不拆開讀讀?”袁川漢發現到兒子的異樣。
  “不用了。”袁日陽不用看都能知道這信件的內容,它是來通知他布登老師願意收他為惟一學生,教他體會藝術精髓的信件。
  “羅馬布登寄來的。”
  “怎麼沒有見你感到開心?你不是期待這封信很久了嗎?”袁川漢納悶的問。
  “沒錯。布登老師是整個藝術界的權威,能人到他的門下是我一直以來的願望,可是現在……”
  袁川漢望著兒子的神情,能阻撓一個人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的只有愛情了,“為了那個女孩子?”
  “嗯”袁日陽不滿父親的點頭。
  “你愛她?”
  “很愛。”兩個字輕易的就脫口而出,連袁日陽自己也嚇了一跳。
  對才見過兩次面的了,他竟然這樣無可救藥的愛她?愛到連這夢寐以求的機會也想放棄,只為了留下來陪她?他真的是不動心則矣,一動心就無法收拾!
  笑容在袁川漢的臉上綻放,他高興地道:“既然愛她那就把她娶回家,帶她一起去羅馬不就得了!”
  袁日陽不語,心想:娶立業?她還那麼年輕?她肯嗎?
  “你想去羅馬嗎?”
  “當然。”
  “你很愛她?不願意離開她?”
  “沒錯。”袁日陽肯定的點頭。
  “那兩全其美的方法只有你娶她了。”袁川漢分析著。
  袁日陽陷入兩難之中,要他放棄光明的前途他捨不得,要他娶立業……她肯嗎?“我想想。”
  “好,反正不急,仔細考慮看看。”袁川漢說完就站起身離開,讓兒子有個安靜思想的空間。
  袁日陽在父親回房之後,他慢慢的拆開了信,掏出同樣是白紙金邊寫著字的信紙,一個醒目的數字讓他皺起了眉頭,十五號?!
  他抬起頭,雙眼朝牆上的日曆望去,下禮四?!
  沒時間了!
  ☆☆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遲到的。”朱立業氣喘吁吁的沖進離學校最近的麥當勞中,對著等了她半個鐘頭的“羅密歐”不停的彎腰道歉。
  袁日陽萬般愛憐的將她拉至身旁坐下,然後掏出手帕溫柔的替她擦抹著額角上的細汗,“沒關係,偶爾等等人也是一種享受,”尤其是等她,這享受更大。
  當他坐在這兒望著她匆忙的從對街跑來,她就像是道陽光,他的眼中只有她,再也容納不了別人,在這一瞬間,他猶豫了好幾天的問題都解決了。
  “真的不生我的氣?”
  “嗯。”
  “謝謝你的寬宏大量。”她在他的頰上印上一吻。
  “假如你吻的是這兒……”他指了指自己的唇,“我會更開心。”
  朱立業臉紅的捶了他一下,“想得美!”
  “我就是想得很美。”他摟著她,他就是愛臉紅的模“立業?”
  “嗯?”
  “假如我有個機會……是我盼望好久的難得機會,而這個機會能讓我……”他話才說到一半就被她給打斷了。
  “把握它,人一生中的好機會並不多,你應該好好的把握住。”朱立業興奮地握住他的手,要他把握。
  “那假如這個機會必須讓我離開你呢?”
  她沉默著,她不想離開他,但她又不想拖累他。
  “沒關係,我支持你。”她咬咬牙道。
  袁日陽既感動又生氣,感動她肯犧牲自己支持他,生氣她能這麼看得開。
  “立業,你幾歲了?”他問。
  “二十一。”
  “你打算活到幾歲?”
  朱立業白了他一眼,“當然是長命百歲。”她對自己的生命可熱愛得緊,當然是能夠活愈久愈好。
  “你願意在你從二十一歲之後到你蓋上眼長眠時,有我陪在你身邊嗎?”他正經且誠懇的問,款款深情全由他的雙眼渲泄而出。
  “你……”她的心狂跳著,“在向我求婚嗎?”
  “難道要我捧著一束花,跪在你的面前,才算是求婚嗎?”他相信她如果答“是”的話,他一定會真的照做。
  “我希望特別一點。”朱立業甜甜的笑了,“如果你肯捧著一百朵黃玫瑰來向我求婚,我會覺得非常特別。”
  羅密歐皺起眉,花有花語,第一種花都有它們各自的語言,他雖不懂,但至少還懂得些皮毛,黃玫瑰的花語他當然知道。
  “你知道它的花語嗎?”
  “我知道,但我不介意。”說來奇怪,平常一向迷信的她,在碰到黃玫瑰的花語後,竟然嗤之以鼻,來個不相信政策。
  “我介意。”羅密歐低低的說,身旁的朱立業並沒有聽到,“立業,你的回答?”
  “我……”
  “仔細考慮,不要隨便回答”。他是害怕的,怕她不願意。
  “我想……”
  “不用急著回答我,我可以給你一個禮拜的時間考慮。”
  “我不用考慮了,現在我就可以答覆你。”她笑著,她早已經當他是她朱立業的丈夫了,何必想清楚。
  “十五號好了,這個月十五號你再答覆我。”他逕自決定著,假如她答應了,他就馬上走;如果不答應,他也是要走,離開這個地方尋找找夢想去。
  “不用……”見到他堅決的眼神,她改口:“你確定十五號?”
  “我確定。”
  “好吧。”十五號?星期五是吧!朱立業在心中默數日子。
  “這個禮拜我都不會來吵你,讓你好好仔細的想清楚,下禮拜在這兒,我聽你答覆。”
  “好。”
  “羅密歐摟著她,在她的唇上深深烙下一吻,“好好決定,這答覆對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我會的。”朱立業笑得很甜,讓他不禁又低頭攫取她的紅唇。
  在這個時候,他們萬也沒想到這一分開就是三年之久,而這分開竟是為了一點點的小失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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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4 22:15:07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三年後——
  “朱立業!”葉倩倩的怒意像是要藉著對著電話的一吼給打消似的,聲音響亮無比。
  “倩倩,不要那麼大聲嘛!”朱立業可憐兮兮的聲音從話筒的另一端傳來。
  “立業,拜託你改改這個老毛病好不好?日期和星期幾全都搞不清楚,你這樣早晚會出事的。”葉倩倩歎了口氣,苦口婆心的勸著好友。
  “我又不是故意的。”朱立業的聲音哽咽著,這又讓葉倩倩長歎了口氣。
  認識好友二十四年了,她哪里還會不瞭解朱立業搞的把戲?瞧她現在的聲音活像個棄婦似的,但是她的表情絕對是眉開眼笑的,沒有半點悔改之意,她不應該心軟的,可是……
  “算了,反正耀都已經把客人從機場接回來了,你下午就來上班吧!”她還是原諒立業了。
  “袁大哥不會生氣吧!”語氣中頗有“如果他生氣,我就不上班了”的意味。
  “他哪敢生你的氣?你有這個大靠山擋著,他縱使渾身是氣,也不敢說呀。”
  “那……那位藝術界的奇葩……生不生我的氣?”
  “天曉得!”葉倩倩受不了的說,“朱大小姐,我才剛被丈夫叫到公司來,連這位奇葩都還沒見著……”
  “那我不去公司了。”朱立業急急地說。
  “假如你想放長假的話。”
  “倩倩。”朱立業央求著。
  “立業,你讓人家在機場千等了三個鐘頭,不應該向人家道個歉嗎?”
  “好—好,我下午就到公司。”朱立業不甘願意的答應。
  “下午見。”
  “Bye!”
  葉倩倩掛上電話,眼睛瞄到自己丈夫的辦公室,長歎了口氣。
  唉!真是交友不慎,當初交立業這個朋友時眼睛就是沒張大點,才會導致自己現在老是要幫她擦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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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辦公室中,袁耀以及他的客人——他惟一的哥哥袁日陽並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
  三年的光陰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它足以讓人成熟、穩重,而這三年的光陰對袁日陽來說似乎並沒有影響,除了他眼中淡淡的哀愁之外,他的改變並不多,仍然是滿腮的大鬍子以及更長的頭髮。
  “哥哥,真是對不起,我的秘書記憶一向不好,她忘了你今天回臺灣……”袁耀充滿歉意的望著大哥。
  “不用道歉,我並沒有怪你。”袁日陽抿著嘴,一雙眼睛望著辦公室的擺設。
  三年內他學了很多,但其成就卻是無形的,不像他的弟弟,畢了業,白手起家開創了這間雜誌出版社,規模已經大到連遠在羅馬的他都能閱讀到弟弟出版的書,通常這樣的企業家應該是事業有成而感情一片空白,但是他的弟弟身旁還有位美嬌娘,三年對他的弟弟來說——美了!
  “哥……”袁耀的話被突來的敲門聲給打斷,他揚聲:“進來。”
  葉倩倩輕啟門,走了進來,她的眼神很自然的停留在辦公室內的貴客身上,這一望可讓她震驚的停下了腳步,是他?!立業的羅密歐?!
  袁日陽揚起眉,心裏的舊傷又疼了起來。
  “你的秘書?”袁日陽問。
  “不是。”袁耀望著自己的愛妻,“哥哥,我結婚的時候你沒回來,她是我的妻子——葉倩倩。”
  真巧!袁日陽苦笑著,昔日心愛女孩的好友竟然是弟弟的妻子,真是老天捉弄人呀!
  “耀,你喚他什麼?”
  “倩倩,他是我惟一的哥哥,叫作……”
  “羅密歐。”瞪著袁日陽,葉倩倩接下去說。三年前無故失蹤的男人竟是她丈夫的哥哥?
  “倩倩,你怎麼知道我哥哥外號叫羅密歐?當初他在大學時因為演了一出“羅密歐與茱麗葉”的戲劇而紅遍整個校園,從此人家就喚他作羅密歐了。”袁耀驚訝地以為是星期一開學,偏偏學校的開學典禮都安排在星期六,這樣她參加得了開學典禮才怪呢!
  笑意在袁日陽臉上擴散,有這種糊塗事也只有她的“茱麗葉”才做得出來。
  “她現在在哪兒?我去找她。”袁日陽站起身興奮的說,他已經浪費三年了,不能再浪費了!
  “等等。”葉倩倩喚住他,“我有一件事要問你。”
  “什麼事?”袁日陽站住。
  “你愛不愛立業?”
  袁日陽看著她,表情一變,眼神中透露著溫柔及眷戀,“不愛她就不會一去羅馬就三年後才回來了。”
  “那我勸你別去找她。”
  “為什麼?她結婚了?”袁日陽心痛的問,這是有可能的。
  “不是。”
  “那……”
  “聽我說。”葉倩倩娓娓道出來朱立業迷信且早已經將他認定是她的丈夫了,“如果你真的要一個愛你的立業,那你就得用另一種面貌去見她。”她道。
  “什麼面貌?總不能去整形吧!”
  “一個不是三年前的羅密歐的面貌,不能讓她一開始就認定你是她的丈夫……有了!剃掉你的鬍子、剪掉你的長髮,並且以你的真實姓名去見她,她絕對認不出你就是羅密歐。”葉倩倩擊掌開心地說。
  “遞掉鬍子?剪掉頭發?”袁日陽喃喃自語,手捨不得的摸著自己苦心經營的“藝術家形象”。
  “哥哥,以你現今的名氣,即使你不留鬍子、不蓄長髮,別人照樣會認為你是個大帥哥的。”
  “我知道,只是……”
  “怕醜嗎?”葉倩倩給了他一個微笑,“安啦!你瞧我丈夫這麼帥,你是他的哥哥,不會醜到哪兒去的。”
  袁耀見妻子如此讚美他,不禁會心的笑了起來。
  他的哥哥不醜的,昔日羅密歐的風采仍深印在他的腦海中,羅密歐的稱號可不是隨便蒙來的,他哥哥不舍的原因只是怕因此引來一群沒必要的嬌嬌女垂青,那是他所厭惡的。
  “怎麼樣?剃不剃?”葉倩倩問。
  袁日陽思考了好久,才終於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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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耀,你說他把大鬍子剃掉會是個什麼樣子?”葉倩倩倚在袁耀的身上嬌語。
  “美男子。”
  “是嗎?”葉倩倩望著辦公室內附設的休息室的門,他進去這麼久了,不會是不懂得刮鬍子吧?
  “要不然你以為他羅密歐的雅號是怎麼來的?”
  “會比你帥嗎?”她已經認定沒有人的英姿比得上她的丈夫了。
  “會。”
  葉倩倩挑起眉,好奇心更重了,“他怎麼進去那麼久?”
  “哥哥他留了將近十年的鬍子,自然是會久一點。”
  “等一會兒誰替他剪頭髮?”
  “我帶他出去剪。”
  “這樣好嗎?”葉倩倩覺得不行,“我幫他剪好了。”她的母親是開理髮店的,她雖沒出師,但技術可不得了呢!
  “隨便你,哥哥肯就行了。”袁耀相信她的技術,因為他的髮型都是出自她的巧手。
  休息室的門被打開了,兩人的目光全一致投往休息室,只見袁日陽不好意思地低著頭走了出來。
  鬍子已刮掉了,他覺得沒了鬍子,天氣似乎變冷了。
  葉倩倩望著沒鬍子的袁日陽,哇!他的五官真的是俊美極了,早已經知道的濃眉大眼和以前被鬍子遮住的性感嘴唇,再加上他身著黑色的西裝的高挑身材,他像極了英國十九世紀時的公爵,他的英俊的確和她丈夫不同。
  “耀,大鬍子繼承了爸爸的英挺及氣勢,是剛硬的美男子。”她向身旁的袁耀說道。
  袁耀有些吃味的看著自己的妻子,“你是我的。”
  葉倩倩被丈夫狠狠的警告給惹得發笑,她枕在他的懷中,“見到你吃醋的樣子真好。”
  袁耀望著她,忍不住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
  “咳咳!請你們先辦完我的事再恩愛好嗎?”袁日陽輕咳著,哎!這對夫妻老是會忘了有他這一號人物存在。
  葉倩倩輕推開袁耀,滿臉通紅的看袁日陽,“你坐下來,我幫你剪頭髮。”
  “你?!”袁日陽懷疑自己有沒有聽錯。
  “我會幫你剪得很帥的。”
  “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出去剪就行了。”他惶恐的拒絕。
  “不麻煩,不麻煩,來!快坐下來。”葉倩倩說著就要站起來。
  “不用了,小耀,我先走了,晚上家裏見。”袁日陽急急的沖出辦公室,像是逃難般,他才不會剪頭髮呢!如果他真的呆呆的讓她剪,那他日後只有痛哭的份!
  全世界的理髮師,他只相信布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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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八布登,你再笑我我就把你塞進馬桶裏去,我是說到做到的。”袁日陽一張臉紅得足以媲美公雞,他正坐在沒有任何家俱的地板上,呐呐的向面前早已經笑得在地上打滾的布登說道。
  與袁日陽年紀相仿的布登是位金髮的中意混血美男子,也是三年前袁日陽最欣賞、敬仰的美髮大師,而現今他最好的好友——不過對於他的為人,袁日陽卻是氣得牙癢癢的。
  布登像是沒聽進他的話似的,仍然不停的笑著。
  年紀雖三十初的他,仗著義大利的高大血統及中國美女的白皮膚,他就像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小夥子,一口的貝齒,傻氣卻迷人的笑容,這就是袁日陽氣他的地方。
  同樣傑出的兩個男人,同樣對藝術有著狂熱,如果硬是要拿自然中的事物來比,袁日陽如果是太陽,那布登就是月亮,袁日陽如果是高大的樹,那布登就是生命力強韌的小草,此對比的兩個男人,所到之處皆成了眾人的焦點。
  “小日,你,嘻,你好端端的把鬍子剃掉做什麼?”布登笑得連眼淚都流出來了。
  “要你管!你到底幫不幫我剪頭髮?”
  “好呀、只是!嘻,可不可以把你的臉罩起來?我看了挺不習慣的。”
  “布登老哥,我的臉罩起來你怎麼剪?”
  “那我閉上眼。”布登努力的控制自己,卻還是控制不了的一直笑。
  “布——登!”袁日陽真的快發火了。
  “好啦!”布登收起笑,站起身,從自己的用具箱中取出用以吃飯的傢伙,“坐好。”待袁日陽坐正,他手中的剪刀就俐落地動了起來。
  “好端端的把鬍子剔掉,頭髮剃掉做什麼?”布登邊剪邊問。
  “要你管!”他還在生氣呢!
  “小日,別那麼小氣嘛!十年難得讓我笑你一次,這樣就生氣啦?”布登笑著。
  “為了皮夾裏的女孩子。”袁日陽不甘願的開口。
  “那個拋棄你的聰明丫頭?”布登挑眉。
  “布——登。”袁日陽不悅的皺起眉頭,“你可不可以不要用‘拋棄’這兩個字?我沒有被拋棄。”
  “抱歉,我的中文造詣只會說這兩個字,對一個外國人來說,女孩子不要你就是——拋棄。”
  袁日陽閉上嘴,不想和他說話。
  “小日,你碰上她啦?”布登問。
  “沒有,不過快了。”袁日陽淡淡的回答。
  “你還愛她?”
  “廢話!”
  “她長什麼樣子?”布登真的好奇,能讓袁日陽愛得這麼深的女孩子究竟是何方神聖?
  “你不是看過她的照片嗎?”
  “拜託,三年前匆匆一瞟,我又不是照相機,哪里還記得住!”
  “想知道——自己到對面去看。”
  “對面?”
  “嗯。”袁日陽應聲。
  說來也巧,布登的乾爹送給布登的見面禮,竟然就是朱立業家對面的這間房子,只不過三年了,她還住在那兒嗎?
  布登挑起眉,手持著剪刀就要走到對面去,但卻被袁日陽惡狠狠的喚住:“布登,你好歹也得把我的頭髮剪好再去看吧!”
  “你這樣就可以了。”布登頭也不回的說。
  有沒有搞錯?!剪顆頭才花十分鐘?袁日陽伸出十根修長的手指順了順剛剪好的頭髮,他像只狗般不停的甩動著頭上的短髮,留了十年的長髮,現在剪掉了——挺不習慣的!
  “喂,小日,要不要陪我去拜訪俏鄰居?”布登笑嘻嘻的轉回頭問。
  “你確定我這樣可以見人了?”袁日陽不安的問。
  布登正經的打量著改頭換面的好友,說正格的,袁日陽還真的是個曠世美男子,剛毅、挺拔……連一向自命不凡的他都忍不住露出讚賞的眼神,當然只有那麼一下下,他才不會讓袁日陽太過出風頭。
  “比上我是略遜一籌,不過以這個面貌去“相親”夠了!”
  “真的?”
  布登翻了個白眼,“你要不要去?”不要拉倒。
  其實袁日陽是相信他的眼光的,只是——立業不曉得喜不喜歡?
  遲疑的袁日陽讓布登受不了的走回身,用力的將他推向門邊,“走啦走啦!三年沒見到你的夢中情人,你不想看看嗎?”
  袁日陽就這樣被他推出了門口,在他還沒有任何心理準備時,布登就朝朱立業家的門鈴按了下去。
  “小日,剩下的就看你的了,我回去了。”布登笑嘻嘻的轉身就要往自個兒的屋子走去,袁日陽著急的也跟著轉身。
  “嘖!你幹什麼跟著我?現在你乖乖的和我們的俏鄰居打招呼。”布登見他跟著自己,遂又將他推至朱立業家門前,“你知道的,我對女孩子……所以,不陪你了,我給你精神上的支持。”說完就一溜煙的沖進屋內關上大門,躲在大門內,偷偷的望著屋外的情形。
  正當袁日陽躊躇該回去還是該站在原地時,朱立業家的大門在沒有任何預警的情況下打開了,而當朱立業的俏臉映入袁日陽的眼中時,他的心一跳,一雙眼不禁流露出深情愛戀的神情。
  沒有變!她仍然是他心中的那個“茱麗葉”,惟一變的是她更加成熟了,三年的時間讓她從青嫩的少女蛻變成一位風情萬種的嬌媚女子,美麗的雙眼、小巧的鼻子、略塗口紅的紅唇……三年的時間讓她更美麗了。袁日陽望著她,一顆沉寂了多年的心開始狂跳起來,他的血也跟著沸騰。
  噢!他的小女人!仍然有著這股力量讓他手足無措……
  “先生,請問你是?”朱立業禮貌且公式化的問道。
  鐵門外的高挑男子讓她有種熟悉感,一種深得化不開的熟悉,好似她認識他一輩子了,這股熟悉還添加了一份心痛,見到他讓她的心竟微微怞育,這是怎麼回事?
  在他那雙如潭水般的大眼注視下,她不安的握緊了手,她不喜歡他看她的眼神,他讓她全身冒起熱汗、讓她心跳加速、讓她口幹、讓她……這種感覺就像——她的丈夫給她的感覺,她不喜歡!
  這種種感覺應該是她那三年前忽然失蹤的“丈夫”所獨享的,為什麼她會對這個素未謀面的男人起了這種該是對自己“丈夫”才能有的感覺呢?
  “你好,我是住在你對面的新鄰居,早上才剛搬來。”袁日陽收回專注的眼神,嘴角上揚,給了她一個足以讓她心狂跳的笑容,“我叫袁日陽。”
  朱立業恬了恬發燙的唇,強笑著,“我叫朱立業,袁先生,歡迎你的到來。”
  “謝謝。”他伸出手,極紳士的道謝。
  朱立業抬起頭看著他透著笑意的雙眼,一道戲謔的光芒自他的眼中一閃而過,當她有所戒備時,她已經跌入他厚實的懷抱中。
  “如果你不反對,我想用歐洲人的道謝方式向人道謝。”他那磁性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他身上的味道讓她顫抖,引發起她女性的本能。
  在她還未反應時,他的唇己印上她發燙的朱唇,袁日陽在心中默數三秒鐘,然後牙一咬,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她,雖然只有三秒鐘,但已經足夠讓他血脈憤張了。
  他不舍的放開她,然後低沉的說道:“謝謝。”
  突然被親吻的朱立業沒聽見他的道謝,她被他的吻給搞亂一池春水,雖然這個吻是得體、純禮貌的,而這個擁抱也是很自然的,但仍然讓她四肢發軟,頭腦一片空白。
  “我,我還有事,改天再、再聊。”她像是逃難似的,拋下話就急急的關上門,連鐵門都忘了拉上。
  袁日陽滿意的微笑起來,他喜歡她的反應,這代表他的新外形讓她喜歡,這代表他得到了她的注意。
  既然要從頭來過,那他就勢必要讓她愛上也,愛得她甘願成為他的妻子……
  慢慢來,他有的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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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朱立業張大眼,不停的眨著,她望著上司袁耀替她引薦的貴客,一張嘴開成O字型,是他?!
  沒錯!烏黑濃密的劍眉,高挺得不似中國人該有的鼻子,還有他那張性感的嘴唇,一頭如黑夜般的旁分黑髮……及那對望著她猶如望著獵物般的鷹眼,這樣卓越不凡的男人世上已經少有,她不會認錯的。
  “袁先生你好。”她微微點頭,刻意忽視面前男人帶給她的震撼。
  “你好,立業。”袁日陽嘴唇上揚成一道優美的弧度,他故意直呼她的芳名,讓她臉上浮現紅暈。
  朱立業為自己的臉紅而生氣著,這男人!她最好逃他遠一點,否則……這個“否則”讓她不敢想下去,對於才見過第二次面的男人,他對她實在及有影響力了。
  “袁大哥,如果沒事我出去了。”
  “可不准再蹺班唷!”袁耀寵溺的笑著。
  朱立業從鼻子噴著氣,嘟起嘴,“袁大哥,你少冤枉我,我除了“某些天”外,我都是很敬業的。”
  “是,你很敬業,現在出去敬業吧!”袁耀笑著將她推出門,然後重新關上門,一轉身,他便看見袁日陽正用著足以殺死人的眼神盯著他瞧,“大哥……你……你幹什麼用這種眼神……看……看我?”他戰慄的問。
  袁日陽瞪著他,一手指著他的鼻子,“不准和我搶立業,她是我的。”
  “什、什麼?”袁耀有些結巴,有沒有搞錯?他己經有老婆了耶!他搶立業做啥?
  “不管你是我弟弟還是誰,總之我不會讓你搶走立業,絕不會!”袁日陽狠狠地說,立業可從沒對他撒嬌過,而她卻對小耀撒嬌?!這讓他嫉妒!
  “大哥,我不會跟你搶立業的。”袁耀表示自己的立場。
  “那最好,不過就算你想搶,你也鬥不過我的。”
  天呀!大哥根本就已經將我當成情敵看待,根本就忘了我還有個妻子的事了!
  袁耀在心中聲吟著。
  “我會幫你……”
  “不用。”袁日陽拒絕,大步的步至門邊,然後又回過頭來,“你真要幫我,那你就讓你的秘書陪我。”
  “是。”哎!他能說什麼,立業有他老婆及大哥兩座大靠山,即使她想要他這個老闆的位子,他也得無怨無悔的拱手讓她。
  袁日陽滿意的打開辦公室的門,走了出去。
  辦公室外,朱立業的辦公桌緊臨著袁耀的辦公室,她的大辦公桌上擺滿了一份份檔,左手旁擺了台電腦,右手旁則擺了台電子打字機,她的後頭有個資料櫃,嘖嘖!他不知道原來一間雜誌出版社的秘書有這麼多事要做。
  可憐的立業!袁日陽在心中心疼著。
  正拿著話筒和人說話的朱立業敏感的發現到有人在注視她,於是她便回過頭,直覺的就將話筒掛上。
  “要命!”才掛上電話她就後悔了。
  對方是位好不容易才肯和她通話的知名作家,她都還沒和對方談到重點,她竟然——自己掛上電話?噢!她簡直想撞牆死一死!
  “立業。”袁日陽見她掛上電話,便開口喚她。
  “袁先生要走了是不?再見,我不送你了。”朱立業根本就沒看他一眼,只是急急的拿起話筒重撥起電話。
  都是這傢伙害她的!要不是他不聲不響的站在她面前盯著她不放,她也不會因為嚇到而掛上電話!現在他最好保佑林小姐肯和她講話,否則她才不管他是什麼貴客,那要K他一頓!
  “喂?”電話彼端傳來知名作家林琴的聲音。
  “喂,林小姐,我是‘奇跡’的朱立……”話都還沒講完,林琴就掛上電話了。
  朱立業洩氣地掛上電話,她就知道事情會是這樣!
  “立業,你忙完了嗎?”
  朱立業抬起頭,這傢伙怎麼還沒走?
  “還沒!”她沒好氣地說道,都是他害的,害她好不容易接到線的金主跑了。
  拿林琴這個著名作家當“奇跡”的人物專訪,就可以讓公司多賣幾千本的雜誌,這不是金主是什麼?
  袁日陽仍站在原地,他高挑的身材站在她面前無疑是種壓力。
  “你很閑是不是?”朱立業不耐煩的問。
  “不是。”
  “那去忙你的事,別站在這裏煩我。”
  袁日陽微笑著彎下腰,將臉靠近她,“我惹到你了嗎?火氣這麼大。”
  他吐出的熱氣吹拂在她的臉上,令她呼吸困難,一顆心又狂跳了起來。
  “沒!沒有!”朱立業呐呐的說,低下頭,慌亂的整理著桌上的檔。
  袁日陽的笑意更深,他仍然彎著腰,盯著她不放。
  她的皮膚很細緻、她的眉毛很長很密、她的唇很甜、她的身上很香……他不自覺地打量著她的五官。
  低著頭的朱立業以為他知難而退的離開了,便猛的抬起頭,原本兩人的距離就很近,現在她又毫無預警的抬起頭,很自然的,她的朱唇就貼上他的,霎時她驚嚇得向後彈,將兩人的距離拉開。
  朱立業捂著自己的嘴,一股羞愧感油然而生,天呀!她竟然主動去吻他!喔!她真的不要活了!
  對於這個意外的豔福上袁日陽樂得不得了,但他還是很紳士的作冷靜狀。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朱立業低聲道歉,哎!吃虧的明明是她,她還得向人家道歉?
  “沒關係。”他微笑著,“你很忙嗎?”
  朱立業看了看桌上成堆的文件,點了點頭,對他的怒意又更深了。
  要不是昨天中午他跑到她家給她一個吻,害她整個下午心神不寧,原本要上班的她便又請了半天的假……兩天的工作堆成一天當然忙!
  “中午了耶!”他提醒她。
  “廢話”兩個字呼之欲出,但卻被她硬生生的給吞回去,要不是她趕著要快弄完這些檔,她會讓自己餓得前心貼後背還拼命工作嗎?
  “袁先生,我現在沒空和你閒聊,你還有很多的正事要做。”不管了!先把工作做完要緊。“但是……倩倩說你要請我吃午餐。”
  “什麼時候的事!我可沒答應過!”朱立業抬起剛低下的頭說。
  死倩倩!又替她亂牽紅線,每回“奇跡”有貴客,她就猛將貴客往她懷裏塞,她又不是沒人要!
  “她說你要向我道歉……”
  “道什麼歉?”沒等他說完,朱立業便插口問。
  “害我在機場枯等三個小時的……”見她臉色霎時慘白,袁日陽關心地問:“你怎麼了?”
  天!昨天她忘了去接機的人竟然是他!噢!這個“貴客”可不是普通的“貴”也!她竟然還對他這樣“恰北北”,如果他一氣起來,不接受獨家專訪,那“奇跡”絕對准倒無疑!
  “你是那位世界知名的藝術家——袁日陽?”朱立業想更確定的問。
  “我以為剛剛袁耀已向你介紹過了。”
  “對不起……對不起……”她站起身,拼命的、不斷的彎腰向他說“對不起”。
  千怪萬怪都該怪袁耀沒向她說清楚他這位貴客是到世界知名,稍稍跺一下腳就足以引起七級地震般的震撼力,如果她早知道,她是死也不會給他臉色看的。
  “你向我對不起什麼?呃——是因為讓我在機場站等三個小時是吧,沒關係的,只要你履行諾言,請我吃午餐就行了。”
  “吃午……但是我的工作……”她一咬牙,加班呀!總比讓“奇跡”倒了來得好,“好,走……袁先生,你做什麼?”見他抱起她桌上的所有檔,朱立業驚愕的問。
  “這些全是你的工作是吧?”他看清她心中的遲疑。
  朱立業點點頭。
  “我找人解決。”袁日陽抱著滿懷的文件,轉身就要走進袁耀的辦公室。該不會!?“等一等,這樣不行啦!下屬的工作怎麼能讓上司做呢?這不合規定的,你快還給我。”她可沒那麼勇敢,她已經欠袁耀很多了,現在還讓他幫她做她該做的工作,這樣會遭天打雷劈的。
  “沒關係,他這樣虐待你,要你做這麼多的工作,簡直就違反勞基法,他不會把你怎樣的。”
  “不行啦!你還我。”朱立業跑到他面前,擋住他的去路。
  “不行,你讓開。”
  “你!”見硬的不行,朱立業決定用軟的方式,“袁先生,其實這是我兩天的工作量,因為我昨天沒上班,所以才會有這麼多的工作,袁大哥他沒虐待我,你別亂想,還我好不好?”
  “不好,這些工作你今天做不完的。”
  “我可以加班。”
  “那我更不能給你,女孩子晚上一個人待在公司裏太危險了。”
  “我可以帶回家做,這樣不危險了吧!”朱立業討好的說,反正只要讓他不要把工作丟給袁耀,她什麼事都可以做。
  “這樣你太勞累了……”
  “我保證,絕對不累。”
  “你確定?”
  “好吧!”
  “太好了!給我。”她伸出手要將檔抱回來。
  “你拿一點,剩下的我拿。”他象徵性的給她兩份文件,朱立業不和他爭辯的接過檔,然後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去。
  袁日陽見她信任的回座位後,他挑起眉,打開袁耀力公室的門,就走了進去,他可不會讓小耀那麼好過!
  “袁……你!”見他違背諾言的欺騙她,朱立業生氣的跺起腳來,可惡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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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日陽不時的抬頭偷瞄著面前正埋頭苦吃的朱立業,打從他們一踏出“奇跡”,她的一張俏臉就開始板起,連句話也沒和他說。
  到了這間“怡人”咖啡店時,她除了開口點餐外,就一直沒開口說話,更別說是速食來了。
  “怡人”,顧名思義就是間能怡人的咖啡店,它坐落在巷子中,要不是她的帶領,這間不時散發出濃濃咖啡香的小店,他是一輩子也不會知道的。
  這兒似乎不招待太多的人,光從店內擺設的餐桌數目來看就知道了,四、五張桌子,上頭鋪著綠色格子的餐巾,店內的地板與吧台是同一材質的紫檀木,讓人有著溫暖的感覺,店內的角落擺了面與牆般大小的書櫃,與地板相同材質,裏頭擺滿了各類的書。
  怡人——是間小小的店,雖然它位處巷中,但意外的,陽光將這家小店照得奪目,這兒有著溫暖的陽光、濃郁的咖啡香,不時還會傳出淡淡烘烤蛋糕的奶油香,還有城市裏不可多得的寧靜。
  袁日陽將目光調回朱立業身上,她仍然是低著頭不停的吃著。
  他歎了口氣,放下手中的刀叉,“和我吃飯你很難受?”
  “沒有。”朱立業淡淡的回答。
  “沒有?”也重複著她的話,“為什麼不笑?為什麼不開口跟我說話?”
  “吃飯時我不習慣說話。”
  “假如你不喜歡我陪你一道兒吃飯,儘管開口,我不是個不識趣的男人。”袁日陽無奈的說著。
  雖然他在心中曾經承諾過他可慢慢等她愛上他,但是以這種速度看來,恐怕地球毀滅了,她還是不會愛上他的!
  “我說了要請你吃飯。”
  袁日陽的臉黯淡了下來,他的心苦笑,她是為了對他的承諾才委屈和他一塊吃飯……
  朱立業看著他那失落的神情,心裏不禁微微不忍,畢竟他是為了她好才欺騙她的,她這樣和他生悶氣會不會太小家子氣了?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他想了好久,仍猜不出她不說話、板著臉的原因。
  “你說呢?”朱立業沒好氣的回問。
  這個遲鈍的男人!她都氣得快直接昇華成汽水了,他現在才發現!這使得原本要原諒他的心,馬上打了退堂鼓。
  “因為我讓袁耀幫你看檔?”袁日陽問,“為了這件事在氣我嗎?”
  她不語。
  “我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你就可以欺騙我?袁先生,我和你不過才見過兩次面,你也太關心我了吧?”她這輩子最厭惡人家騙她,即使是善意的也不行。
  這回換袁日陽不語了。
  朱立業見他不說話她也閉上嘴,氣氛頓時尷尬了起來。
  時間過了很久,“對不起。”他突然冒出這句話來。
  朱立業挑起了眉,意外聽見這聲道歉,事業有成的人不是應該霸道不講理的嗎?為什麼他……她的怒氣陣陣瓦解,與他的勇於悔改相比,她像個易怒的母老虎。
  袁日陽見她冷硬的表情化為柔和,便大膽的伸出手蓋住她放在桌上的手,“我不是有意騙你,我只是怕你太勞累了,對不起。”
  當他的手蓋上她的手時,一道暖流竄至她的心頭,這種熟悉的感覺……她抬起頭,對上他的雙眼,他的眼中有著她熟悉與懷念的神情,好似三年前的……她的心頭一緊,淚水不覺便充滿了整個眼眶。
  “我平時不是那麼小家子氣的,只是因為我氣你騙我……”朱立業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的鼻子因為傷心而紅紅的。
  袁日陽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對不起,原諒我,只要你不生氣,要我做什麼我都肯。”
  “真的?”
  “真的。”
  “那你接受‘奇跡’的人物專訪。”朱立業乘機要求。
  “好,我答應你。”
  “還包括當封面人物。”她又繼續要求。
  袁日陽苦笑著點頭。
  “你只能讓‘奇跡’訪問你,其他的人誰都不准。”她開始霸道起來。
  “我開始懷疑你是不是真的在生我的氣了。”
  “你要不要答應?”
  “當然答應。”
  “謝謝。”
  “不氣了?”
  “嗯。”她怞怞鼻子。
  袁日陽看著她,“不氣了為什麼還板著張臉?”
  “有嗎?”朱立業摸摸自己的臉,信以為真的低喊:“糟糕,氣太久了,臉都緊繃的,趕快笑一笑——七。”她咧開嘴,做臉部運動。
  袁日陽被她的動作給惹得直發笑,“立業,你笑起來比哭好看。”
  咚!她的心霎時一緊,好熟悉的臺詞。
  “曾經也有人跟我這麼說過……”她低喃。
  “你說什麼?”
  “沒有。”朱立業低頭看手錶,“赫!太遲了,我該回去上班了。”
  “這麼快?”他們才在一起一下下而已不是嗎?
  “先生,已經很快了,為了請你客,我已經蹺班一個小時了。”朱立業站起身,拿起皮包及帳單。
  “給我。”袁日陽站起身,從她手中將帳單取過來。
  “說了我請客的。”她低呼。
  “你先上車等我。”他拋下話,就逕自走到櫃檯。
  朱立業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算了!等會兒上車再給他吧!
  一會兒的時間,兩人已坐在朱立業的紅色小March上,往“奇跡”的方向駛去。
  “還你。”朱立業掏出錢給他。
  袁日陽瞄了一眼,“你還真不死心。”
  “袁先生,我說過了要請你……”
  “立業,好歹我們也認識了一下午了,更何況我們還是鄰居,叫‘袁先生’不會太生疏嗎?”
  “不會。”
  袁日陽皺起眉,“這錢我是不會收的。”
  “這……”
  “假如你真想表達對我的歉意,親手做頓飯給我吃較有誠意。”他打斷她的話,雙眼直視著前方,淡然的說。
  “親手做?”朱立業提高音調。
  “你不會?”他將視線調向她。
  “我會。”只是她只做給自己的丈夫吃,怎麼可以忽然一個緊急大轉彎,讓她驚叫起來。
  “會就好辦了,我帶你去買菜。”袁日陽高興的說。
  “喂!我還要上班……”
  “請假吧!”他笑嘻嘻的將身上的行動電話送給她。
  朱立業看著電話,無奈的接過來,這男人,她再和他爭也沒有用,請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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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耀一臉苦瓜樣的掛上電話,不經意的瞟見桌上的成堆文件,臉又變苦了。
  “我怎麼會這麼悲慘?下屬去Happy,老闆還得幫忙做事,我上輩子到底欠立業多少債,要幫她做這麼多的事?”他自哀自憐的說著。
  中午時他大哥送來的檔他已經批閱一大半了,但卻犧牲了午餐的時間,害他現在肚子餓得要死,有哪個老闆像他這麼勤奮的?
  他摸摸空肚,膘了一眼桌上的檔,“我何必那麼辛苦,回家去陪倩倩不是更好?”
  想到葉倩倩,袁耀的嘴角不禁上揚了起來,結婚兩年了,他們夫妻倆一直盼望有個寶寶,而現在似乎有了,細心的他早發現到妻子常常嘔吐的現象……
  “陪老婆去。”他站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想來也好笑,他這麼愛自己的妻子,大哥怎麼還是以為他會和他搶立業?而且儼然已經將他當成頭號情敵,哈?沒想到大哥吃起醋來這麼恐怖,回家去和倩倩說,她一定會笑得在地上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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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4 22:15:46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小日,你回來啦!”布登站在家門口見到袁日陽從電梯走出,開心的伸長手臂直朝他揮手。
  “白癡!”袁日陽低低罵著,也難怪他會這樣罵布登,只要是誰見到一個大男人拿著垃圾在頭頂上揮舞,都會這樣罵的。
  “誰在叫你?”胡在他後面的朱立業,好奇的從他腋下探出頭。
  哇!金髮大帥哥耶!瞧他穿著西裝褲,上衣是件絲質的白色襯衫,上衣前三個扣子沒扣好,露出他結實卻白哲的胸膛,褲子和上衣還連接了條巾帶,嘖嘖!是法國人吧!
  “唷——女人!”布登看見好友腋下多了顆美人頭,頓時整個頭皮都發麻起來,他收回手,轉身就躲進家門,用力的將門甩上。
  “白癡!”袁日陽又暗暗罵了句。
  “袁先生,他是誰?”朱立業拉拉袁日陽的西裝外套。
  “我的室友。”
  “他好帥唷!尤其是他的頭髮,像黃金一樣,好耀眼。”她讚美,真好,她家對面住了個大帥哥,這樣就不怕爸爸向她逼婚了。
  “再帥也不及我。”對於她的讚美,袁日陽不是滋味的說道。
  朱立業故意忽略他的自捧,“他幹麼見到我像見到鬼一樣,我很醜嗎?”
  “不是。”他轉過身,手搭上她的肩,“他對女人很敏感,必須和女人保持一尺的距離。
  “真的?如果沒有保持一尺的距離,他會怎麼樣?”她對金髮男子的“毛病”太感興趣了,以至於忘了拍開他搭上她肩的手。
  “我不能告訴你。”
  “為什麼?”朱立業問。
  “我答應過他不告訴任何人的。”
  “連我也不行。”
  他低頭看著她,臉上閃過一抹笑意,“沒錯。”
  朱立業不悅的嘟嘴,“討厭”。她將手中的袋子塞進他懷中,低頭從皮包內取出鑰匙,悶不作響的走到家門前,探手開門。
  “你不會這樣就生我的氣吧!”袁日陽打趣地問。
  “誰像你這麼沒風度,來,給我。”她轉過身,將剛塞進他懷中的袋子取回,“頂多等會兒做菜的時候把毒藥放進去,把你毒死。”她繼續接著說,推開家門,率先走了進去。
  “哇!難怪人家說‘最毒婦人心’,你真狠。”他哇哇大叫的跟進屋裏。
  “謝謝你的讚美,袁先生。”她虛心的接受。
  “哎!你非得這麼生疏的叫我嗎?我的名字去掉姓並不難聽。”
  “但是我叫不出口。”她將手中的袋子放在沙發上,連同皮包一起,“你先坐著,我進去換件居服。”
  “好。”袁日陽點頭答應,一雙眼環顧著她的家。
  哈!她的家和她一樣,擺設永遠不變,就連傢俱都和三年前來時一樣,永遠這樣舒適、永遠有家的味道。
  他順手提起放在沙發上的袋子,連同杯中的袋子一起提放廚房,他先打開冰箱,將剛剛和朱立業一塊兒在超市買的食物全放進冰箱,最後他隨後拿起占滿水箱空間的牛奶,走出了廚房。
  朱立業走出房門的腳步聲讓剛坐進沙發上的袁日陽回過頭去,“請我喝瓶牛奶……”她的打扮讓他停止了接下去要說的話。
  她的每個打扮總能讓他耳目一新,像今早的一襲粉紅色套裝讓她更形成熟,而現在—寬鬆的鵝黃色無袖洋裝,把她瘦而修長的身材凸顯出來,原本披散的亮麗黑髮,也被乖乖的梳到腦後,用條鵝黃色的發帶給固定下來,現在的她是個清秀小佳人。
  “幹什麼用這種眼光看我?有什麼不對嗎?”她不得不回避他灼人的目光,她的心開始加速了。
  “沒有,沒什麼不對。”他恬著乾澀的嘴唇,“你很美,立業。”
  “謝——謝。”她轉身就要進廚房,洞悉她心意的袁日陰沉沉的笑起來。
  “你忘了我們幾個鐘頭才吃過午餐,這麼快又想進食晚餐呀?”
  “我……我先準備一下……”
  “來休息一下。”袁日陽拍拍身旁的座位。
  朱立業遲疑了一會兒,看著他,不上前也不進廚房。
  “你不會是握我吧?”他的嘴角上揚,性感而有魅力,她是該怕他的。
  “我幹什麼要怕你?你又不是老虎。”她說出違心之論的坐在他的身旁,才剛坐下,她就後悔自己的意氣用事。
  他身上的氣息不停的向她撲鼻而來,她的心悸動了起來,渾身微微顫抖著。
  當她想移駕到隔壁沙發和他保持距離時,他像是瞭解她的動機似的,用力的將他健壯的手臂放在她的肩上。
  “你累不累?”袁日陽溫柔的問她。
  原來要離開的朱立業被他的“肥手”一放,洩氣的靠倒在沙發上,她看了他一眼,半賭氣的移了移身子,倒向他的懷中。
  “累死了。”哼!壓死你,誰教你把手放在我肩上的。
  “那靠我休息一會兒。”
  “嗯。”本來只要報復他的朱立業,在躺上他溫暖的胸膛之後,舒服的回應他的話,原本緊繃的身體霎時放鬆,她就像找到了安全的依靠,睡意漸浸襲她。
  袁日陽擁著她柔軟的身體,昨天匆匆的一抱已經夠讓他眷戀了,現在他幾乎想要就這樣擁抱她一輩子。
  她身上迷人的香氣讓他心曠神怡,她誘人的紅唇半開啟著,她如象牙般滑嫩的肌膚緊貼著他……他低聲聲吟了起來,恐怕他不能再這樣“類頭鰻”的追求她了,他好想快一點擁有她,讓她屬於他……
  “嘟,嘟,嘟,嘟……”電話聲突然喃起,打斷了他的遐思。
  袁日陽看著懷中的可人兒,她早在不知不覺中已沉沉睡去了,於是他只好挪出右手,小心避免吵醒懷中的人,接起電話,“喂?”
  對方沒有開口,一片沉寂。
  “喂?”他又“喂”了一聲。
  電話那頭仍是安靜無聲。
  他皺了皺眉頭,關上電話。
  “嘟,嘟,嘟,嘟,”電話才剛掛上,又響了起來。
  袁日陽又接起電話,“喂,請問找誰?”
  “喂,小日,你怎麼一進女孩子家就不出來了?”布登的聲音從話筒內傳來。
  “布登,你幹什麼剛剛打來不說話?嫌錢太多是不是?”袁日陽聽見好友的聲音,便開口教訓,直覺告訴他,剛剛那通沒講話的電話是布登打來的。
  “我剛剛沒打電話呀!”布登感到莫名其妙。
  怪了!那會是誰?“你打來幹麼?”袁日陽扯開話題。
  “問你什麼時候回家?”
  “晚一點。”
  “那我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晚餐呀!你昨天答應帶我去吃地道的臺灣菜的,現在你卻要待在‘拋棄’你的女孩子家裏,那我怎麼辦?”布登急急的問,他可不想再吃泡面了。
  “家裏不是還有半箱泡面?”袁日陽皺起眉,又說這兩個字!不過是個誤會讓他們倆分開的,布登老說他是被“拋棄”的。
  “老天爺!小日,你饒了我行不行?我已經從羅馬吃泡面吃回臺灣來了,現在我光聞到泡面那股味兒我就想吐,再吃下去,我相信我一定會成為天下第一號天然木乃伊。”布登哇哇大叫著。
  “到樓下去吧!對面有家麥當勞。”袁日陽道。
  “不要!”布登一口拒絕。
  “那你要吃什麼?”
  “我——要——吃——飯!”布登一個字、一個字清楚的念。
  袁日陽翻著白眼,怎麼從小在外國長大的中國人會那麼喜歡吃飯呢?
  “你去看家俱了沒?別告訴我你今天都沒出門。”他問。
  “我是沒出門。”布登據實以告。
  “那傢俱呢?別告訴我你今天又要讓我陪你睡地板,我先聲明,我寧願回家睡也不要睡地板。”
  “別緊張,會有床讓你睡的。”
  “你不是沒出去?”
  “是呀!小日!你忘了我們家有電話嗎?”
  “那又怎樣?”
  “我打電話去傢俱店指定要哪幾組傢俱,他們就送來了。”
  “你哪來的電話號碼?”袁日陽狐疑著。
  “昨天你不是帶了本‘IKEA’的型碼回來?從上頭抄下來的。”
  天!那傢俱算是一級的也!他竟然成套、成套買回來?!
  “布登,你也真‘大方’。”袁日陽被他打敗的說。
  “還好啦!你比我大方,買傢俱的錢是用你的信用卡付費的。”布登對模仿簽名可是一流的。
  難怪了!袁日陽苦笑著,“既然傢俱有了,家電用品定也要買了吧!”
  “當然。”
  “那你就自己下廚煮飯吧!”
  “我?我不會煮?”布登在電話那頭鬼叫著。
  “那我也沒辦法,再見。”袁日陽感覺到懷中的人兒輕輕的挪了一下身子,他便不理布登的哀嚎,硬是急急的掛上電話。
  “袁先……”朱立業含糊的喚他。
  “我叫日陽。”
  半睜著雙眼的朱立業點了點頭,整個身子又更靠近袁日陽,她低低的向他道:“我好冷。”接著又沉沉的睡去。
  袁日陽心疼的摟著她,見她這麼快又入睡了,他懷疑她是否知道他擁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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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立業半夢半醒的走出房間,她的聽力靈敏的聽見廚房裏傳來陣陣的水聲,她好奇的走進了廚房。
  “赫,袁先生,你怎麼在這兒?”她驚呼,大清早的闖進人家家裏,連袁日陽也夠沒水準了。
  “你醒啦?我在幫你洗菜,本來是想親自下廚的,但是……你知道的,廚房一向是男人的禁地。”
  “我瞭解。”她揚起嘴角,接著她又蹙起眉頭,“你怎麼會有我家的鑰匙?”
  “我沒有呀!”
  “騙人!那你是怎麼進來的?”
  他輕笑了起來,宏亮的笑聲遍佈整間屋子,“是你請我進來的,你忘了啦?”
  “我?”朱立業指了指自己,下意識的朝陽台看去,“哇!臺灣清晨的太陽何時變得這麼美了。”
  “噗嗤!”他不形象的大笑了起來,走到她的身邊,將她拉進懷中,“立業,那是夕陽。”
  “夕……”天!她這一覺也睡得夠沉了,竟然讓自己有所錯覺的以為經過了一個晚上,她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等等!這是什麼?”剛低下頭的她瞟見他的白色襯衫,她抬起頭,見他一臉的笑意,赫,她何時被他抱住的?
  “喂!放開我!”她不悅的叫道。
  “讓我抱著你很難過是不是?”他裝出可憐的問。
  “不……”朱立業及時閉上嘴,她不想說謊話,也不想對他說實話。
  “你承認讓我抱著你很舒服吧!”袁日陽得意的說。
  她給了他一記白眼,用力的推開他,“先生,我話還沒說完呢!不要老問些莫名其妙的問題,現在請你出去,我要煮晚飯了。”
  “我幫你。”
  “你能幫什麼?出去。”
  “不能幫我可以陪你。”
  “先生,我都二十四歲了,又不是小孩子,不用人家陪。”
  “好吧!那我出去了。”袁日陽無奈的退出廚房。
  “等一等!”朱立業喚住她。
  “要我陪你了嗎?”袁日陽高興的問。
  “不是。既然我們要煮飯,那也把你的室友叫來一塊兒吃吧。”
  袁日陽失望的垂卞頭,“你忘了他對女人過敏?”
  “頂多我跟他保持一尺距離羅!”她走到他身邊向他撒嬌道,“去嘛!去把他請來,吃完飯我准你陪我洗碗。”為了得知那金髮帥哥碰到女孩子會出現什麼反應,她的犧牲夠大的了!
  搞什麼鬼?好好的一頓兩人晚餐,為什麼要多請一個電燈泡來?他死也不願意!袁日陽將心中的不平表現在臉上。
  “謝謝你。”見他滿臉的不願意,朱立業索性提起腳跟,在他的臉頰上印上一吻。
  “不客氣。”哎!他真的是輸給她了。
  袁日陽退出廚房,走至沙發旁拿起了電話,才剛準備要打電話叫布登來時,電話卻響了起來,“喂?”
  “喂?請問找誰?喂?”袁日陽皺著眉頭問著。
  電話彼端仍是一片靜寂。
  怪了!這電話是不是故障了?怎麼老是沒人講話?心想著納悶的掛上電話,他還是回去叫布登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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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健夫皺著眉頭將電話給慢慢掛上,他滿腦子的疑問無處可解,他坐在臺灣南部的熾熱環境中,吹著風扇仍煩躁得不停的流著汗。
  那男人是誰?業業的男朋友嗎?怎麼會在業業家?他們該不會是同居吧……不行!不行!得上臺北一趟,否則業業被欺負了還得了?
  他站起身,急急的鑽進房,整理起行李來。
  一早,朱立業就去“奇跡”上班了,她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沉思著,她好想睡覺,但是只要她一閉上眼,腦子就會浮現出羅密歐的面孔,還有——袁日陽的。
  “這是怎麼回事?”她低問著自己。
  三年前羅密歐突然的失蹤讓她傷心了好一段日子,但是她相信一定是他有事情要做所以才離她。她一直在等他回來,只因為倩倩的奶奶卜的卦告訴她——他是她的丈夫。
  但是,她才見了袁日陽兩次面,她平靜了三年的心開始動盪了,她不喜歡這種感覺,這種閉上眼,眼前就浮現他的俊容,一靠近他,血液細胞統統會沸騰的感覺,她該忠於羅密歐的。
  “立業,這麼早你到公司來作什麼?”
  朱立業抬起頭,是他。
  “上班。”她沒給他好臉色。
  “吃早餐了嗎?”袁日陽溫柔的問,今天他穿了套白色西裝,頗有玉樹臨風的感覺。
  “還沒。”
  “走,吃早餐去。”他牽起她的手。
  “好像我們每次見面時都只有吃飯而已。”朱立業輕輕收回手,嘲諷的說。
  “民以食為天嘛!”袁日陽笑著回答。
  朱立業別過臉,忽略他的笑容帶給她的吸引力。
  “其實見到你也可能有別的事……比如……”他笑嘻嘻的將藏在身後已久的花束送到她面前,“玫瑰花。”
  朱立業看著面包裝華麗,含苞待放的紅色玫瑰,“這麼早,你去哪兒弄來的?”
  “我去撞花店的門,請他們包的。”
  朱立業捧著花束,想像著當時的情形。
  “接不接受?”袁日陽笑著問。
  “謝謝。它很漂亮。”
  “嗯——假如你用羅馬人的方式謝我,然後外加一份早餐,我會很高興的。”
  “羅馬人的方式?”朱立業狐疑的仰起臉,“他們是怎麼表達謝意的?”
  “羅馬人很熱情,他們通常是給人一個很大的擁抱,接著是長長的一個吻。”
  她吞吞口水,“我不是羅馬人,你也不是,所以我們不……”
  袁日陽不理會她的話,逕自將身體向前靠去,他的臉漸漸逼近她,“但是我就要羅馬人的感謝方式。”他的臉終於和她的靠近,他歪了點頭,攫取她的唇。
  “你……我的花。”
  “噓,別說話。”他輕輕摩擦著她的唇,感受她身上的香味及唇的香甜。他吸吮她的唇,柔柔的,慢慢的……
  她的心悸動了下,她嗅到的全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男人味,她的手悄悄的拿開了他們之間的障礙—玫瑰花,然後再慢慢攀上了他的頸。
  這個男人是她該逃離的,他對她有太大的吸引力了,假如她還要忠於羅密歐,她該是離他遠遠的,可是……太遲了!她的心已經給了他!
  她忘情的享受著他的味道,忘情的回吻著他,他像是知道她的意思,也還以同樣的熱情……
  “我好想你。”袁日陽離開她的唇,望著因被他吸吮而紅腫的唇,他心疼的低頭又吻了她一下。
  “日陽……”她喚他。
  “真高興聽到你這樣叫我。”他滿意的又給了他一吻,“這是不是表示我和你之間的關係又更進一步了。”
  “日陽,我有件事要告訴你,我有個喜歡的男人三年前他離開了,我一直在等他回來,到現在還是一樣。”
  “你喜歡他!”他伸出手捧著她的臉頰,大拇指在她的光滑的皮膚上摩擦著。
  “只是喜歡而已,我不在乎。”他揚起笑容。
  “日陽,我是跟你說正經的,我已經把他當成……”
  “噓。別說這兩個字。寶貝,在你所愛的男人面前,別說這兩個字。”
  她愛他嗎?朱立業看著他。
  從前倩倩問過她這個問題,當時她絲毫不瞭解自己究竟對羅密歐有沒有感情,只是打從心底認定她就是她朱立業這輩子的丈夫;而袁日陽,這個男了不是她的丈夫更不是她的朋友,她愛他嗎?
  “你不能否認自己愛我吧!”
  “我……我不知道。”她迷惘了,前一刻她為了他的吻放棄了自己苦等了三年的男人,這一刻她卻又認為既是命中註定的丈夫,就是她的丈夫……她該怎麼辦?
  袁日陽放開她,站直了身子,他不該這樣逼她的,“我回去了,你上班吧!”
  “日陽。”她擔心的喚他。
  袁日陽轉回頭,給了她一個笑容,“別擔心,我沒事的,我只要讓你知道,我是個很難動心的男人,可是一動心就永遠不變,我從很久以前就愛上了你,對你,我只能說真的是愛得無法自拔。”說完他就手插進口袋,大步的離開辦公室,離開了“奇跡”。
  她想喚住他,但是她沒有。只是目送著他進入電梯裏,然後她像泄了氣的皮球般虛脫的倒在椅子上,噢!她該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拿起話筒熟練的按了一串電話號碼。
  “喂?”葉倩倩的聲音從話筒裏傳出來。
  “倩倩,救我。”朱立業一聽見好友的聲音,所有的無奈及迷惘全湧上心頭,她悲泣的喚道。
  “我……羅密歐......陽……我該怎麼辦?”
  葉倩倩已經知道事情的大概了,她拿著話筒,細心的問她:“告訴我,你愛的是誰?”
  “我不知道,倩倩,一個是我的丈夫,另外一個是我的……我不知道,倩倩,我該怎麼辦?”
  “立業,你到現在還想著羅密歐?”
  “我不知道。”
  “那你愛不愛日陽?”
  “我不知道。”
  葉倩倩歎了口氣,“立業,你這要我怎麼幫你?”
  “或許你愛的是羅密歐,而袁日陽只是一個引起你興趣的物件吧!”葉倩倩替她下結論。
  “不,倩倩,我……”朱立業停了下來。
  “你怎麼樣?”
  “我……我……”
  “哎!立業,用你的心去辯認你愛的到底是誰,我只能這樣告訴你了。”葉倩倩誠摯的說。
  “嗯。”
  “立業。”葉倩倩忽然喚住她。“嗯?”
  “你覺不覺得袁日陽和某個人很像?”葉倩倩小心地問。
  “你在暗示什麼嗎?”朱立業直覺地問。
  “沒有……啊!我在爐子上正在煮著東西,不跟你多說了,再見。”葉倩倩急急的掛上電話,讓朱立業不禁懷疑起來。
  “日陽像某個人?像誰?”她在腦子中聯想,很自然的她就把袁日陽和羅密歐聯想在一起,隨即她搖了搖頭,甩去了這奇怪的聯想。
  “怎麼可能?一個大鬍子,長頭髮;一個頭髮連耳朵邊都沒碰到,更何況一個是計程車司機;一個是世界知名頂級大師,不可能是同一個人的。”
  哎!一向精明的她,碰到這事竟糊塗起來,她絲毫沒想到頭髮長了可以剪、滿臉的鬍子可以剃掉,真是天意!天意讓她慢慢去整理她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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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4 22:16:07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袁日陽垂頭喪氣的從電梯內走出,他滿腦子全是朱立業的債影;哎!看來他又更愛她了。
  他的眼睛習慣的瞄了一下朱立業家的大門,雖然知道她不在家,但心裏還是充滿著盼望。
  意外的,在朱立家門口站了位瘦瘦高高的中年男子,鼻樑上還頂了副金邊的眼鏡,見到他,袁日陽的心霎時湧上一股熟悉感。
  “先生,請問您找誰?”他禮貌的問。
  “對不起,請問這兒住的人是不是叫朱立業?”中年男子斯文的問。
  說來也慚愧,自從幾年前上臺北買了這房子之後,他就再也沒有來過,人老了記憶也跟著差了,只能問人羅!
  “是的,您是?”
  “我是朱健夫,是立業的父親。”中年男子說。
  袁日陽挑起眉,原來是未來的岳父,“立業去上班了。”
  “那……”朱健夫面露出難色,女兒上班地點他根本不知道,該不會要他在這站上一天吧?
  “伯父,上我家去坐坐吧,立業她下午才會回來。”
  “那真是謝謝了,先生,請問如何稱呼?”朱健夫對面前的年輕人印象很好,看來他和立業很熟,昨天那男人會是他嗎?如果是那就真的太好了!
  “我姓袁,袁日陽。伯父,你叫我日陽就行了。”袁日陽掏出鑰匙打開了家門,“請進。”
  “日了,你是幹哪行的?怎麼沒去上班?”朱健夫好奇的問。
  “我是個畫家。”袁日陽一進門,眉頭就皺了起來,這個白癡又在幹什麼?
  屋子內四處擺滿了一張張的書紙,地板、沙發、桌子、廚房……一定是布登從袁日陽的行李裏拿出來的。
  “這是?”朱健夫轉過頭看向袁日陽,畫家的家裏都是這樣子的嗎?
  “對不起,我些全是我的室友拿出來的,我馬上收拾好。”袁日陽稅下鞋子,沿路將畫紙撿起,讓出個通道讓朱健夫行走,“伯父,請坐。”
  “謝謝。”朱健夫坐在他挪出空位的沙發上,發奇的撿了張畫紙拿起來瞧。
  業業?他驚訝的看著畫中的人物,畫者將她畫得維妙維肖,神諳、姿態幾乎可亂真,能將人物畫成這般,這.畫者絕對是個天才畫家,要不就是對畫紙上的人有著極濃郁的感情。
  “這是你畫的?”他問。
  “嗯,畫得不好,”袁日陽見他手中的畫紙,不好意思的繼續撿著畫紙。
  朱健夫讚賞的看著他,這樣的男人若是他的女婿不知該有多好?
  “哎——呀!小日,你怎麼把畫紙全收起來?我可是費了很多的力氣才鋪好的,臺灣天氣這麼潮濕,你不把它們拿出來曬曬,是會發黴的你知不知道?”布登才從房間走出來,就見到袁日陽忙著收畫紙,便急急叫道。
  “又不是要開畫展,你把它弄得滿屋子都是,伯父要站哪里?坐哪里?”
  “那也不用都收呀!”布登轉過頭看著白色沙發上坐著的男人,“他是誰?”
  “立業的父親。”
  “小業的父親?”布登拂了拂金髮,笑容在臉上漾開,他走到沙發旁笑嘻嘻的說:“伯父,您好,我是餘書,你可以叫我布登。”
  講到朱立業他就開心,從小到大對女人一向過敏的他,竟然對她不會過敏,全世界只有一個,他當然開心了。
  “你好,請問你是?”朱健夫望著面前英俊的外國男子,原來外國男人也能出色到這個地步!
  “我是小日的師父兼好友兼室友。”布登介紹著自己,眼睛不小心的瞄到他手上的畫。“你看過小日的畫了呀!怎樣?功夫是不是已到了‘非人哉’的境界了?”
  “畫中的人是小女?”
  “當然,你是不是覺得畫得很像?”布登站起身來裝袁日陽手中的整疊畫紙抱到朱健夫面前,“你瞧,他一提起筆劃的全是小業,三年的時間讓他畫了成千張,伯父,他愛你女兒足可媲美長江的河水呢!”
  “布登,你不說話沒人會當你是啞巴?”袁日陽惡狠狠的阻止布登繼續說下去。
  布登識相的閉上嘴,反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光瞧朱健夫對袁日陽讚賞有加的表情,他追妻成功的機會不遠羅!
  “日陽,他說的是真的嗎?”朱健夫欣喜的問。
  “嗯,我很愛立業,但是……”
  “她不愛你?”朱健夫猜測著。
  “人家根本就是把他‘拋棄’了。”此時布登插嘴進來。
  “布登!”袁日語露出不悅的警告著。
  “噢!不是‘拋棄’,應該說是‘封殺出局’,老哥,這回我可沒說錯了吧!”布登為自己的聰明更正而得意著。
  “你最好閉上你的嘴!”袁日陽再也忍不住的對他毗牙咧嘴。
  布登乖乖的閉上跟,心裏老早就憋得快得內傷了,哇!見小日臉紅的模樣真夠好笑的。
  袁日陽轉過頭,正好對上朱健夫頗有深意的眼神,他不好意思的紅著臉,乾咳了起來,’我和立業有點誤會。”
  “喔?”朱健夫挑起眉,“意思就是誤會解除了,你們倆就會結婚?”
  “沒錯,希望伯父能答應。”
  “我當然會答應,盼女兒嫁人我已經盼了好幾年了,現在終於……好女婿,我支持你。”
  “謝謝伯父。”袁日陽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獲和朱立業的父親贊同,看來現在只等新娘子的點頭了。
  “現在我馬上回去告訴立業的母親,讓她趕快準備婚禮的事宜,日陽,你可得趕快把誤會化解掉,記得一件事,不管是淮對誰錯,愛她就讓著她,知道嗎?”
  “嗯,伯父,你要走啦?不等立業回來嗎?”
  “不了,這婚事我可得回去親自辦理,早點回去得好。”朱健夫站起身,拿起行李,“對了,別讓立業知道我來過,我要給她個驚喜。”
  “好,那我送你去車站吧!”袁日陽道。
  “不用了,我知道路。”朱健夫笑著婉拒。
  “這……”
  “要不我送你好了,伯父,你不會拒絕我吧!”布登“插花”的說。
  “好吧!麻煩你了。日陽,我們再電話聯絡吧!”
  “好。伯父,再見。”
  “再見。”朱健夫和布登兩人相偕出門,袁日陽目送著他們進入電梯後,高興的歡呼了起來。
  立業呀立業,你這輩子註定了當我袁日陽的妻子了,現在事事俱全,你逃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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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在這?”朱立業才踏出“奇跡”,就見到袁日陽坐在一輛帥氣十足哈雷上,她的心一暖,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已經有好久沒人等她了!
  “送你。”他將懷中的花遞給她,惹得她開心的開展笑容。
  貯~奮“早上送花,下午也送花,不煩呀!”朱立業嬌嗔的說。
  “不喜歡!那丟了吧!”袁日陽拿回她手中的花,作勢就要扔在地上。
  “喜歡!誰說我不喜歡了?”她急急的搶回花,像珍寶似的往懷裏藏。
  “喜歡?怎麼沒見你表示一下?”他眼中閃著笑意。
  朱立業一嘟,飛快的在他頰上蜻蜓點水似的印上一吻。
  “這樣不算!”
  “你!那怎樣才算?”
  “這裏。”他指指自己的唇。
  她的心頓時急速狂跳了起來,她扁著嘴,大庭廣眾之下,她才沒那麼厚臉皮。
  “不願意?那我把花丟了?”袁日陽威協著她。
  “不要!親就親嘛!這花是我的。”她咬了咬嘴唇,彎下腰在她唇上輕碰一下,正當她要離開時,袁日陽的手已爬上她的蠻腰,一手拉著她,回吻起她來。
  “日陽!”她羞得輕推開他,但卻被他更用力的推向自己。
  “我愛你,立業。”袁日陽壓著她的唇,濃情密意的對她訴說著愛意。
  朱立業歎了口氣,“我也愛你。”照著心走吧!
  袁日陽的嘴角向上揚起,用著更熱情的吻來回報她對他的愛。
  他終於等到了!這小妮子仿佛折磨了他半個世紀的時間那麼長,她終於說了這三個字。
  他吸吮著她唇的甜蜜,將對她所有的愛全告訴她半晌之後,袁日陽才不舍的放開她,就只見她滿臉通紅、嬌羞欲滴。
  “你真可惡!叫我吻你,你還回吻我?”她嬌羞的捶著他的胸膛抗議。
  “淑女主動奉上吻,我不表示一下,豈不是太不給面子了。”他笑語。
  “貧嘴!”
  “立業,嫁給我。”袁日陽握著她的手,向她求婚。
  “太快了吧!”她低下頭。
  “只要我愛你,你也愛我,認識一天也不算快。”更何況他們認識了三年。
  她的頭低得更低,把玩著自己的手指,咬著唇,考慮著。
  “立業,你不願意嫁給我嗎?”袁日扳起她的臉。
  “不是,只是……哎!”朱立業長歎了口氣。
  她當然想嫁給她,但是她一直認為羅密歐是她的丈夫,這觀念已經根深抵固了,要她不迷信,這很難!
  朱立業牽起他的手,“日陽,別逼我,我會答應你,但是你得給我時間。”
  “要多久。”
  她抿著嘴,“不會太久,我答應你,絕對不會讓你等太久。”
  “好,我給你時間。”
  “謝謝。”她感動地給他一個大笑容,“怎麼忽然來找我?”
  袁日陽調皮的對她眨眨眼,“來聽你對我說愛我。”
  “沒有。”他拉著她的手,正經的說:“這是我這輩子聽過最動聽的話。”
  朱立業開心的笑了起來,“我們去吃飯好不好?”
  “當然好。”
  她坐上摩托車,嘴裏不經意的說道:“不知道為什麼,你這車子讓我覺得好眼熟,你剛買的嗎?”
  袁日陽的脊背一硬,淡淡地說:“買十年了,你要吃什麼?”
  “你請客嗎?”她笑問。
  “嗯。”
  “那我要吃法國菜。”
  “走吧!”他發動機車向前直駛。
  沒有一會兒,他們已經坐在餐廳中,昏暗的燈光下品嘗著大餐。
  “日陽。”她忽然喚著他。
  “嗯?”他抬起頭。
  朱立業給他一個微笑,天真的搖搖頭,“沒事,只是叫叫你。”
  “那要不要摸摸我?”袁日陽笑著。
  她嘟起嘴,“不……要!”
  這引起他更大的笑聲,幸虧他們坐在角落裏,否則一定引起旁人的注目。
  “對了,你有沒有英文名字?”朱立業突然問。
  “怎麼突然對我的事感興趣了,是為人妻子前的準備嗎?”
  朱立業白了他一眼,“你少臭美了,我只是要寫採訪稿而已。”
  “採訪稿?”
  “你別說你忘了答應要我對你做獨家專訪還要上雜誌封面的事喔!”
  “我當然沒忘,我的英文名字叫‘羅密歐’。”
  朱立業挑起眉,“真的?”
  “騙你是小狗。”
  “家人呢?你有什麼家人?”
  “一位父親,一位母親外加一個弟弟。”
  “他們人好不好?凶不凶?”
  “他們人很好,也不凶。”
  “真的?”
  “嗯。”
  太好了!朱立業滿意的點點頭。
  “她的動作盡收在他眼底,這丫頭,根本就是假借採訪之名探得軍情嘛!
  “我的母親最希望的就是有個像你一樣漂亮的媳婦,最好她還能燒一桌好菜,能言善道……”
  “還有呢?還要有什麼條件才行?”嘿!嘿!嘿!幾項她全都符合,那她不是……
  “溫柔,體貼,有時能夠種種花,養養鳥,刺刺線,彈彈琴,練練書法……”
  溫柔、體貼她是一定具備的,但是種花……勉強能讓它活著,養鳥……怎麼養啊?她最怕蟲子?刺線……笑死人了,又不是古時候,現在會刺線的女人去兒找?寫書法……那種軟趴趴的毛筆,她連拿都有問題,更何況是寫!
  朱立業愈想臉色愈是沉重,怎麼嫁人得這麼麻煩?
  一旁的袁日陽瞧見她臉色凝重,看她將他隨口胡謅的條件信以為真,忍不住低下頭竊笑著,“立業,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沒有了。”她哪還有什麼興致問下去,才剛起頭就遭遇這麼大的挫折,她不嫁他了!
  “你確定?”
  “嗯。”
  “那換我問你了,做你父親的女婿要有什麼條件?”
  “我的父母親都是中教師,只要你文質彬彬,正正派派,溫文儒雅,出口成章那就行了。”
  “就這樣。
  “嗯”她點點頭,雙方家長的條件比起來,怎麼相差這麼多?她無辜的向他宣佈,“你瞧!我的父母條件一點兒也不荷刻,哪像你的父母,又是刺線,揮毛筆的,我不嫁你了啦!”
  “嘿,這可不行,你不嫁我,我可不要活了。”袁日陽急忙阻止,他可不想玩著玩著老婆就給他玩完了。
  “可是我不會刺線,也不會寫毛筆。”她哭喪著臉。
  “其實我的父母很好說話的,只要我跟他們說一說他們會會把條件改一改。”
  “改成什麼樣?”
  “比如只要我愛那個女人就行啦!或者那個女人愛我也是可以的。”
  “這簡單了,你愛在我也愛你,這樣他們不會反對了。”朱立業開心的直拍掌,單純的她絲毫沒想過一對雙親怎麼會說話成這個地步?
  “這意思不是說……你答應我袁日陽的求婚了?”
  朱立業紅了臉,顧左右而言他的道:“吃飯,你肚子餓了吧!菜快涼了。”
  袁日陽微微一笑,伸長手握住她的手,“先回答我的問題。”
  “你不是說要給我時間,不會逼我?”
  “立業。”他無奈的喚了她一聲。
  朱立業笑了,“假如你猜得出我現在心裏最想要你送我什麼,而且還能送到我的面前,我馬上就嫁給你。”
  “一個吻嗎?”他猜著。
  她搖了搖頭。“或是一個男人?”
  噗嗤!“你真的當我欲求不滿呀!”
  “我猜不出來。”袁日陽懊惱的說。
  “沒關係,你慢慢想,我不會跑掉的。”她噘著嘴,“現在吃飯,我不要你餓著了。”
  “立業,假如我一直猜不出來呢?”
  “那我就一直等你,不過依你的聰明才智,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猜得出來。”
  “吃吧!我也不願意看你餓著。”他會猜出來的,袁日陽在心裏告訴自己。
  在一起,朱立業感覺全身像著了火似的,頓時燥熱了起來。
  “日陽。”她低聲喚他,企圖叫醒他。
  但這卻引來他的扭動,他縮起了長腳,與她的腳相摩擦,惹得她全身像引起了場電流,她細緻光滑的皮膚霎時灼熱了起來。
  接著他的頭微微向下移動,輕輕的觸到她的柔唇,四唇穩穩相貼,她低低的從喉嚨處發出聲吟聲。
  這男人!連睡覺也吃她豆腐!朱立業翻了個白眼心想。
  “日陽……”她的唇微啟,他的舌頭就滑進了她的嘴中,並輕輕的攬動了起來。
  這男人!他是真睡還是假睡?羞紅了臉的朱立業用力的伸出粉拳,捶起他的胸膛。
  “嗯——”袁日陽聲吟了聲,微微張開雙眼。
  朱立業瞪著他,眼神中寫著——豆腐吃夠了沒?可以放開我了吧!
  袁日陽只是眨眨眼,眼底閃過笑意,他當然知道他們正親密的緊靠著,但他可不願意放開她,他加深了對她的吻。
  他的舌在她的唇上滑動著,熾熱的唇像把火,所到之處都讓她著火,原本放在他胸前的手也悄悄攀上他的頸,忘情的回應著他的熱情。
  他的手不規矩的在她的身上遊移著,他的唇也慢慢的轉移目標,輕柔的向她雪白的玉頸移去,惹得她身體微微發抖著,他已經讓她失去了理智,沉溺在他的情愛之中。
  “日陽……日陽……日陽……”她嬌弱的低喚他,漁的手撫著他的背,不停的撫摸著。
  “立業……阻止我,我不想傷害你……”他的手已經不由自主的解開她微薄的襯衫的一排扭扣,露出她如玉般的姣好身材,他倒怞了口氣。
  她真美,美得像尊大理石雕像,美得讓他動心……他得放開她,他不能傷害她,至少得等到結婚那天,他不要她後悔……
  “阻止我,親愛的。”他尚有的理智一點一點的被侵蝕著。
  “為什麼?”她柔柔的問,她的眼波蕩漾著嬌媚,“你不要我?還是你不愛我?或者是……”她咬著牙,雙眼蒙上層水氣,“你不滿意?”
  “不,我愛你,我要你,你的身材簡直是……完美,但是,我不要你後悔……”他心疼的吻去她眼角的淚水。
  “我不會後悔的,我愛你,日陽。”
  這句話對他無疑是個鼓勵,他望著她,停止所有的動作,他要確定她的話。
  “我愛你。”她重複的訴說著自己內心深處的話語,見他沒有行動,她索性笨拙的吻著他的唇、他的頰、他的頸,一雙手不自覺的挪向他的胸膛,拉扯著他們之間的障礙……
  她的小手勾起了更深的情欲,他的理智離他愈來愈遠,終至模糊,他開始回吻她、帶領她,由被動轉為主動“我愛你,今生今世。”在最後一刻,他道出自己濃濃的愛意——在她的耳邊。
  然後她成為他的,與他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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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朱立業蜷縮在他的懷中,一張俏臉佈滿了紅潮,她不敢抬頭看他的表情,更不敢離開他的懷中,怕他見著她的臉還未披上衣的身子。
  天!她竟然主動……雖然她一點兒也不後悔,但是一只要一想到是自己主動的,她就覺得羞、羞、羞、羞到太平洋……
  袁日陽靜靜的看著自己懷中雪白的人,他應該對自己的行為感到可恥、感到懊悔的,但是……老天!光是看著她雪白的頸、雪白的背,他的欲望又開始蠢蠢欲動。
  他不應該喪失理智的,他應該及時踩住煞車的,尤其是在她剛爬上他的床的時候,他就該帶她下床,不開那害死人的玩笑……他忽然揚起嘴角,可是他不後悔!
  “立業寶貝,我……”他開口,但被她突然伸出的小手捂住嘴巴。
  “不要向我說對不起,一切都是我自願的,我一點兒也不後悔,所以你不用對我說抱歉。”她看著他,柔柔的說,直到她冰冷的手感覺到他熾熱的唇時,她臉一紅,急急的又低下頭去。
  “看著我。”他柔聲說。
  她搖著頭。
  “親愛的,讓我看看你。”
  她仍搖著頭,愈將身子往他懷裏鑽,這讓他發現聲吟,他加重了摟著她的力道。
  “別動,你忘了我們現在是赤裸的?假如你再動,我會克制不住自己的。”
  她的背脊一硬,果真不敢再動。
  “你很冷嗎?”他突然問,心裏天盤算著如何讓她抬起頭看她。
  “沒有。”熱都熱死了,還冷?
  “那你幹麼緊貼著我,在感受我的體溫嗎?”袁日陽打趣的問她。
  “誰緊貼著你,你少……”朱立業抬起頭,不滿的叫道,正好對上他含笑的臉,她嘟起嘴。“你故意的!見我出臭你高興啦!”
  她不理他的翻過身背對著他,卻引來他的撫摸,他的大手輕輕地掠過她的背,引起她陣陣的顫抖。
  “你真美,美得令人捨不得放開你。”袁日陽喃喃的道。
  他的讚美令她欣喜,但她還是嘟著嘴,嚷著:“你別碰我,我討厭你、我氣死你、我不喜歡你、我……”她的身子突然被他用力的一翻,正面對著他。
  “你再說一次。”他吐著氣。
  抬高下巴,朱立業道:“我討厭你,我不喜歡你,我恨你!你聽清楚了沒有?”
  他挑高眉,嘴角帶著笑,眼神閃著戲謔,“看來我的小妻子很樂意將她的無瑕的身材展現在我的面前嘛!”
  經他一提醒,她這才憶起自己正赤裸著身子,遂立即羞得急拉起被子蓋住自己的身體,“你可惡極了!我不理你了。”轉過臉,她發誓他再說多少好話也不轉過身。
  “立業。”他喚她。
  她不發一言的閉著嘴。
  袁日陽不以為意的將身子挪至她的身邊,然後撐起身子,將臉靠近她的臉,“真的這麼討厭我,不喜歡我?但是我好愛好愛你耶!”
  “日陽。”她將身子轉身他,感動的撫著他的臉,“我也好愛好愛你。”
  他笑了,立起身子將她拉進懷中,“嫁給我。”
  “好。”朱立業笑著點頭。
  “我們馬上去公證結婚。”
  “等一等,你還沒給我心裏想要的東西?”
  袁日陽閉起嘴,“你還沒放棄呀?現在你是我的人了,你得嫁給我。”
  “不管我是不是你的人,一切都照程式來,我沒收到我要的東西,就不會陪你進禮堂。”她笑盈盈的笑語。
  “假如我一直沒給你呢?”袁日陽問。
  “沒有如,只要你有心,絕對可以問得出來,十年、二十年我都會等你。”
  “我可以去問倩倩嗎?”
  “可以。”朱立業點點頭。
  “十年、二十年你都肯等我?”
  “沒錯。”
  “你不怕有孩子?”袁日陽直挑核心的說。
  “孩子?什麼孩子?”朱立業不解的問。
  “親愛的,你不會忘了我們……”我們倆都役有做安全措施,這機率是很大的。”他邪邪的說。
  她的臉一紅,心底的興奮卻少不了,她撫著自己的肚子,開心地問:“我真的會有你的孩子嗎?我和你的孩子。”
  “很有可能。”
  “YA!太好了。”朱立業開心的雙手圈上他的頸項,在他頰上印下無數個吻,“日陽,我想要有個孩了,一個你和我的孩子。”
  他挑起眉,“如果你有了孩子,而我還沒把你想要的東西給你,那怎麼辦?”
  朱立業扁扁嘴,想了一會兒,然後委屈的道:“那只能當私生子羅!誰教我這麼想要有你的孩子。”
  ‘哪我得幫幫你。”袁日陽含著笑,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朱立業看著他的表情,因為他臉上明顯的欲望而羞紅了臉,她嬌羞的推開他,“不行,布登他會……”她的唇已經被堵上,裹著她的身子的被子也被他給拉開,他們又祖袒相見了。
  “想要有個我的孩子,我可得多努力幫你才行。”他笑著,舌頭進入她的口中,她歎了口氣,柔順的回應著他剛硬粗魯的熱情……
  一個他的孩子在她的肚子裏成長,這主意挺不錯的!嗯!就讓她懷孕,然後……他是不會讓他的孩子冠上“私生子”的名號,她會嫁給他,然後做他袁日陽名正言順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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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袁……你怎麼回來了?”葉倩倩在樓梯處見到袁日陽坐在客廳裏看報紙,驚訝的叫道,然後急急的跑下樓。
  從他回國之後,除了第一天晚上他有回家吃飯,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踏入袁宅一步了,老實說,她還真懷念他這位大伯呢!
  “這是我的家,回來很稀奇嗎?”他放下手中的報紙,笑嘻嘻的看著葉倩倩。
  “別人不稀奇,是你的話,那可稀奇了!”她坐在他的對面,面帶笑容的左看看他,右看看他,一臉的興趣。
  “為什麼?”
  “看你是不是立業拋棄了,否則怎麼忽然想通了,肯回家了?”
  “你想我會被立業‘拋棄’嗎?”一提到朱立業,他的精神可就來了,一臉的興奮及幸福,讓葉倩倩忍不住掩口失笑。
  “找我有事吧?”她笑盈盈的問。
  “我有說我是來找你的嗎?”
  “大哥,你也太小看我的腦袋了吧!在這個時間,粗去公司,爸爸去打高爾夫,媽媽和朋友去喝下午茶,你不來找我,那會是找誰呢?”
  袁日陽臉上掛著笑容,“我有事來請你幫我的。”
  “說吧!立業給你出了什麼難題、”
  “她要我送她一件東西。”他將問題告訴葉倩倩。
  “問題是我根本不知道她要我送她什麼?”
  她蹙起眉,“這我也不知道我怎麼幫你了。”
  “不會吧!她說你會知道的!”他可急了。
  “那東西真這麼重要?”
  “沒那樣東西,立業就不嫁給我,你說重不重要?”
  “可我也不是立業肚子裏的蛔蟲,怎麼猜得出她的心裏想的是什麼?”葉倩倩也愛莫能助。
  袁日陽洩氣的躺在沙發中,葉倩倩看看他,腦袋瓜子不停的轉動著,這麼迷信的立業在大哥向她求婚時,會想要什麼?該不是一尊佛像吧!
  想到這兒她急急的搖搖頭,不可能!這種事立業絕對說不出來。
  “大哥,你仔細想想,立業平時在跟你說話的時候有沒有向你暗示過說她想要什麼?”
  袁日陽仔細的想了好久,然後緩緩的搖頭。
  “你確定?她沒說過她要什麼?譬如戒指、手飾、花,還有其他的有沒有?”
  袁日陽又想了一會兒,腦中忽然想到三年前她對他說過的話,有了!就是那個!”
  “倩倩,我知道是什麼了,謝謝你。”他跳了起來,高興的往屋外沖。
  “大哥,你還沒告訴我那是什麼東西呢!立業要你送她什麼?”葉倩倩也跟著追到門口,但動作迅速的袁日陽早已跳上自己的機車,沖出大門了。
  葉倩倩扁扁嘴,不悅的關上家門,真是的!有麻煩就來找她,麻煩解決了,就像火燒屁股一樣,沖得比誰都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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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陽!”
  袁日陽才剛走出花店,背後就被人用力的拍了一下。
  “立業?你怎麼在這兒?”轉過頭的袁日陽,見到朱立業氣喘吁吁的站在他的身後,雙頰紅通通的煞是美麗,看來是跑來的!
  “我和袁大哥來這拜訪客戶,看到一輛摩托車很像你的,就跑來參觀參觀,沒想到真的是你。”
  “既然是來拜訪客戶,那你去忙你的,別偷懶。”袁日陽輕捏她的小鼻子,寵溺的道。
  “拜訪完了,現在我已經下班了。”她撇撇嘴。
  “那好,我們去吃晚餐。”他摟著她的肩。
  “日陽,你來這兒做什麼?買花送我嗎?”她撒嬌的句。
  袁日陽抿著嘴,“秘密,不能告訴你。”_朱立業嘟起嘴,“你不會是看上這家花店的老闆娘了吧!”既然他不肯告訴她,那她就來個亂猜!
  “你嫉妒嗎?”他笑著問。
  “嫉妒?”她靠在他的懷中,“我幹麼嫉妒,開花店的老闆娘頂多美得像花,而我是人比花嬌,我嫉妒她幹麼?應該是她嫉妒我才是。”
  袁日陽拂著她柔順的長髮,對於她的信任,他真不知該喜還是該悲?
  他靜靜的看著她,今天她穿了件緊身背心,灰黑色相間的條紋背心搭了條白色絲巾——這丫頭,拜訪客戶穿成這模樣,也不怕人家將她當成公司小妹,而不是老闆秘書。
  “日陽,你還沒回答我耶!”
  “回答你什麼?”
  “你是不是看上這家花店的老闆娘了?”
  “你說呢?”
  她嘟起嘴,推開他,逕自向前走去,嘴上還不停的咒駡著:“這男人,有了我還看上別的女人,去死啦!?
  “嘿!你不是對自己很有信心嗎?怎麼這樣就走人了?”他笑著追上她。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采花賊’?說不定你不愛人,只愛‘花’。”
  袁日陽仰頭大笑起來,將她抱進懷中,在她的臉上不停的親吻著,“放心,我只愛人,不愛花。”
  “這還差不多。”她滿意的笑了起來。
  “走,帶你去吃飯。”他牽起她的手,叫了輛計程車。
  “等等,為什麼不騎你的摩托車?”朱立業納悶的問。
  “小姐,你穿著裙子,不怕春光外泄?”
  “可是摩托車……”’“明天我再來騎回家。”他將她推上計程車,自己也跟著坐進去。
  “那……我們去買菜,別浪費錢去上館子,我下廚煮給你吃。”
  “依你。”他配合著她,然後向司機說明地點,兩人又聊了起來。
  一個小時之後,兩人恩愛的各提著袋子從超市走出,其模樣就像新婚夫婦般,惹人羡慕。
  “日陽,我有樣東西要送你。”朱立業忽然記起自己已買了好多天的禮物。
  “怎麼忽然想要送我東西?”
  “我偶爾看見的,隨便買下來,順便送給你的。”她將禮物從皮包內掏出來遞給他。
  袁日陽接過包裝精美的禮物,忍不住想挪揄她,“隨便買的東西,包得還真精美呀!”
  “那是……店員熱心幫我包的。”
  他輕笑起來,“謝謝。”
  “是皮夾,我瞧你的皮夾已經很舊了,所以……拆開來看看喜不喜歡?”
  他將袋子交給她,然後拆開包裝紙,裏頭包的是一個黑色的牛皮皮夾,他歡喜的拉住她的手,“這皮夾我一定留在身邊一輩子。”
  “喜歡嗎?”
  “喜歡。你送的東西我都喜歡。”
  “哼!甜言蜜語,你不把皮夾拿出來馬上換上新的?”
  “不如你幫我換好了。”他掏出口袋內的皮夾,遞給她,“這樣比較能表達你的誠意。”
  “懶得換就說一聲,別牽拖我。”朱立業笑駡著,然後順手攤開皮夾,突然皮夾裏的一張熟悉照片映入她的眼中,她的笑容頓時迅速的消失在臉上。
  “這張照片從哪兒來的?”她蒼白著臉,這是她送給羅密歐的照片,為什麼會在他這兒?
  “什麼照片?”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笑容滿面的低下頭。
  該死!他怎麼忘了?袁日陽咬著牙,臉上的笑容逐漸消逝,他的腦袋不停的思考著該如何向她解釋。
  “日陽,這照片是誰給你的?你認識羅密歐嗎?”朱立業發著抖,臉色蒼白的問他,不會是羅密歐將她讓給他的嗎?不會是他根本就不愛她吧……
  “停,立業,事情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樣,別再想下去,別抹煞我對你的愛!”袁日陽像是看穿她腦中的想法似的,急急的將她拉進懷中,心中一股恐懼,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告訴我,我要知道!”她冷著聲音大聲嚷著。
  袁日陽抿著嘴,“我們回家再談好嗎?”
  “我現在就要知道!”朱立業堅持的說。
  他皺起眉,在講與不講之間掙扎,最後他還是道:“你還認不出我來嗎?”
  朱立業惶恐的張大眼,不!不可能!
  “帶你去海邊跳舞的人,你不記得了?”他苦笑著,“三年前,我向你求完,因為日期的錯亂,我以為你拒絕了我,所以到了羅馬,這次回來,改頭換面就是……”他接下來的話被她流下的眼淚給阻止了。
  是的!他是羅密歐,那個她辛苦等了三年的男人,難怪她一直覺得他很熟悉,他的摩托車很眼熟,原來也就是三年前的羅密歐!
  三年前的無故失蹤,帶走了她的心;三年後,他掛著世界級畫家名號又來騙走她的心,害她為了在選擇命運與愛人之間為難,最後,他們竟然是同一個男人!
  而這是什麼意思?
  “放開我。”她擦幹眼淚平靜的說,她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
  這讓他害怕,他寧願意她打他、罵他,這樣至少能讓他摸著她的想法,但此刻的她就像一條船,離他愈來愈遠,他心中不祥的預感愈來愈濃烈。
  “立業,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有意要瞞你的,而是倩倩她建議我要改個面貌,立業,我愛你,我不希望你是因為迷信才答應嫁給我。”
  “原來你從一開始就不相信我對你的愛,原來你只是要試試我,原來……”她喃念著,忽然,她揚手給了他一巴掌,“你無恥!”
  “現在你試夠了?你滿意了,你的魅力真的非常吸引我,很好玩是吧?見到我為了你左右為難,你很開心是吧?!”她用力的推開他,一步步的向後退,眼淚不受的又滑下臉頰,“你下地獄去吧!我這輩子不想看到你!”轉身,她奮力的向前奔去,急急的要逃開他,逃開這個傷了她的心的可惡男人。
  “立業,你別走,事情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樣,我……”
  “放開我,袁日陽,我恨你!你聽清楚了嗎?我恨你、我恨你,我不會原諒你的,絕不會!”她狠狠的推開他,直奔到對街,攔下了迎面而來的計程車,從他身邊離開。
  袁日陽呆呆的站在原地,他的心為了她剛剛所說的話而在淌血,他無意識的轉回身,撿起被丟在地上的兩個皮夾,然後緩緩離開人來人往的街上。
  她說她恨錢,她說她恨我,她說她……袁日陽苦笑了起來,同樣是三個字,只是中間的字不同,卻對他的殺押力是如此的巨大。
  不!他不能讓她誤會他,他得去找她解釋,他是愛她的,不是試她,不是戲弄她的,心念一起,他便加快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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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會這樣呢?”袁川漢皺著眉,看著才兩天不見就消瘦不少的大兒子。
  對於大兒子鍾愛一女子的事他已從媳婦口中而略有耳聞,原本他以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這戀憎愛分明不會有太大的進展,可是眼前兒子的落魄樣,就像三年前他剛要去羅馬時的一樣,這太出乎他意料之外了。
  “倩倩,你跟媽說,讓日陽成這副模樣的丫頭到底是何方神聖?你快讓她來見日陽呀!”一旁的杜芷佩——袁川漢的妻子,心疼的拉著自己疼愛有加的兒媳發話道。
  葉倩倩為難的看著身旁的丈夫,要她去哪兒找立業?立業人既不在家裏,也沒有任何消息,她上哪兒找人?兩天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布登,大哥他和立業是怎麼了?”她轉回頭,問倚在門口像個沒事人似的金髮美男子。
  不知為什麼,這外國人老是和她及她婆婆保持相當的距離,好似她們有病似的。
  布登聳聳肩,“不知道,前兩夭我在小業家門口‘撿’到他時,他就是這副樣子了。”
  葉倩倩轉過頭,看著袁日陽沉默不語,靜靜的躺在床上發呆,他的下巴因為這兩天的消沉,又多了許多胡碴。
  “他們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猜不透的喃喃的自語著。
  “他被‘拋棄’了”。布登笑笑嘻嘻的說道,“三年前到羅馬時的模樣就是這樣。”
  “不可能的,立業很愛他的,不可能會‘拋棄’他的。”葉倩倩不相信。
  “立業是誰?”杜芷佩好奇地問,她的大兒子一直都很少對女人動心的,能讓他愛成這個樣子,這女人不簡單。
  “媽,你記不記得我和倩倩結婚時的伴娘?那時你還嚷著要把她介紹給大哥,她就是立業。”袁耀開口。
  原來是那女孩!一整天笑容都掛在嘴角上,像株剛盛開的百合的女孩……嗯!日陽的眼光倒是不錯嘛,杜芷佩思及一年前小兒子婚禮上的伴娘,含著笑不停的點著頭,非常滿意。
  “那女孩我很滿意,他們是怎麼了?”
  “不知道。”袁耀搖搖頭。
  “倩倩,那女孩不是你的朋友嗎?你去叫她來,有誤會當面說清楚,”袁川漢開口。
  “可是爸爸,立業她失蹤了,我一直找不到她。”
  “怎麼會這樣?”袁川漢搖頭歎氣。
  兩個當事人,一個沉默不語,一個是下落不明,這教他們實在是束手無策,個個是歎氣連連。
  躺在床上的袁日陽腦袋一片空白,根本就沒聽見家人對他的關心,他只是不停的在想辦法,想出一個可以讓朱立業重回他懷中的辦法。
  他知道朱立業是不可能那麼容易就原諒他的,他也知道一旦她下決定離開他,他就很難再找到她,所以,他得等她氣消了,再有所行動,這樣他才能得回她。
  兩天了!不知道她氣消了沒有?袁日陽心想。
  “喂,小日,該醒醒了。”布登越過袁日陽的家人,坐在他的身旁,用力的搖著他。
  袁日陽張開雙眼,布登的笑容霎時映入他的眼中,這傢伙,見他失魂落魄的還笑得出來!
  “你已經想了兩天了,還想不出辦法來呀?”布登笑嘻嘻的問道,和袁日陽相處三年了,他還會摸不清他頭腦裏在想什麼嗎?
  袁日陽才不是容易那麼就輕言放棄的人,如果他和小業之間真的不可能了,自己絕對不會是在朱立業的家門口“撿”到他,而會在酒堆中“撿”到他。
  憑著自己對好友的這份瞭解,所以他吃喝玩樂的整整兩天,根本就不理會袁日陽日漸消瘦的身子,本來嘛!不吃不喝兩天當然會瘦,有什麼好稀奇的?
  “開畫展吧!把那幾百張的畫統統翻出來開個個人畫展,保證你倆有再大的誤會,都會消失無蹤。”布登建議他。
  “畫展?”袁日陽重複他的話。
  “沒錯,好歹你也頗具知名度了,開個畫展來顯示自己的畫功,一是可增加知名度,二是可挽回小業的心,兩全其美的好方法,你用不用?”
  “我不需要增加知名度了。”
  “我知道,就當我隨便說說,那你把開畫展想成是為了小業,這不就成了!”
  ‘哪些畫可以嗎?”袁日陽詢問布登,以對長者導師的語氣問。
  “不可以我會像藏寶一樣把它們成張的硬要帶回臺灣?”布登不答反問。
  “謝謝你,布登。”袁日陽感激的說。
  “都老朋友了,還道什麼謝?我可全是為了自己好,不想到酒堆裏把你帶回家。”
  袁日陽只是握著他的手,來表示自己對他的感激。
  在一旁的袁川漢等人,都因為布登的一句話,而讓沉默了兩天的袁日陽開口感到驚奇。
  “小陽,這是怎麼一回事?”袁川漢開口詢問兒子。
  “爸爸、媽媽、小耀、倩倩?你們怎麼都在這裏?”袁日陽這才發現到家人們的存在。
  “你可說話了,我們緊張你兩天了,你終於肯開口說話了。”杜芷佩高興得喜極而泣。
  “媽媽,我……”袁日陽識相的閉上嘴,總不能告訴他們他是因為在想所以才沒講話吧!那樣鐵定會被亂刀砍死的,“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你肯講話就好,肯講話就好。”杜芷佩安慰道。
  “大哥,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們,你和立業到底是怎麼了?”葉倩倩快要好奇死了。
  “她知道我是羅密歐了。”
  “怎麼會……”
  “她看到我皮夾裏有三年前送給我的照片,然後……”哀日陽詳細的說了一遍自己與朱立業兩人前所發生的事。
  “大哥,對不起,我不是我出主意,立業她也不會誤會你,我這就去找她解釋清楚。”葉倩倩感到對不起他,說完她要離去。
  “倩倩,你找不到她的。”
  “我一定會找到她,找不到我就不回來見你。”
  “倩倩,我是想讓小耀怨死我是不是?”袁日陽打趣的說:“我沒有怪你,其實這段時間讓立業想想也好,我也好有時間準備她要的東西。”
  “那……你接下來怎麼辦?”
  “開一次畫展,還有,我答應過立業,要當‘奇怪’的封面人物,小耀,你不會阻止我吧?”
  “怎麼會?你可是個搶手的話題人物,我阻止你當‘奇跡’的封面人物,豈不是自斷財路。”
  “那我們可有的忙了。”袁日陽笑了起來,腦子忽然想起一件事。“爸爸、媽媽。”
  袁川漢及杜芷佩將目光調向他。
  “我要結婚了,可不可以麻煩你們到南部去提親?”
  “可是……新娘呢?”杜芷佩不解的問兒子,沒有新娘怎麼結婚?
  “會有新娘的,她一定會來的。”袁日陽信心十足的道。
  “好,那我們就去替你提親。”兩老人開心的點了點頭。
  袁日陽滿意的揚起笑容,他不好意思地搔著頭,“我肚子好餓,吃飯好嗎?”
  兩天沒進食的他,在一切問題解決了之後,肚子便咕嚕咕嚕的開始抗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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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4 22:17:01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中部    鹿港
  朱立業坐在自己租來的房子內沉思著。
  這屋子是她向一位洪阿婆租來的,古老的建築透著陰涼,對整個鎮上多半是三樓透天建築的席港來說,這房子的建築風格是處處可見。
  因為洪阿婆的兒子,女兒全部向大都市發展了,所以偌大房子,常常是寧靜、令人感到舒服。
  朱立業輕輕撫著肚子,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這是她離開臺北之後,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容。
  她懷孕了!從小她不一直希望能有個屬於自己的寶寶在她的肚子裏成長、茁壯,現在她的願望終於實現了,而且肚子裏的寶寶還是她自己最愛的男人所孕育的,想到這兒,她就覺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不知道日陽知道會怎麼樣?”一定是很開心吧!
  她記得一個月前自己依偎在他懷中,告訴他,她想擁有一個他的孩子的時候,當時他臉上表一出得意的笑容,她知道他愛孩子,會是個好爸爸,他有權利知道他自己要打個電話給袁日陽。
  久久,她才拿起話筒,撥著自己牢記在腦中的電話。
  “喂?”一個充滿磁性的聲音從電話彼端傳來,是袁日陽。
  一個聲音就讓朱立業執淚滿眶了,她咬著牙、抿著唇,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喂?找誰?喂?”袁日陽聽不到聲音,又重複了一遍。
  朱立業用手捂住了嘴,貪心的聽著他的聲音,根本就忘記自己打此電話的目的了。
  她好想他,從離開臺北的第一天就開始想他了。原本她很氣他的,氣他不信任她,這讓她感到難過,但是經過時間的沖淡,讓她想了很多,對他的氣也就淡了,現在聽到他的聲音,更添加了她的思念,氣憤也就蕩然無存了。
  她能覷什麼呢?要不是一開始她就抱持著迷信的態度去接受他,他也不會不相信她的愛,要不是一開始就沒仔細觀察他與羅密歐的眾多相同之處,現在她也.不會離開他,她能怪他嗎?只能怪自己。
  “立業,是你嗎?我知道一定是你,我聽得出你的呼吸聲,為什麼不開口說話?你原諒我了嗎?”袁日陽用著溫暖的聲音向她說話。
  她的眼淚順著眼角滑了下來,她哽咽著,負氣不肯開口,雖然她早已原諒他了,但是……她的一隻手伸向自己還平坦的小腹,笑容在她嘴角擴散,讓她這麼傷心難過,她該懲罰他的。
  “看來你是還沒原諒我。沒關係,我等你,依你的聰明才智應該不難發現我欺瞞你的苦心,這一切是因為……”他用著溫柔足以震撼的心的語調,深情地說:“我——愛——你。”
  “你什麼時候要回來?我好想你。這幾天你好好玩,回來的時候打通電話給我,讓我去接你,但是可別忘記回來臺北喔!順便多買些紀念品,多拍些照片,還有,多想我,知道嗎?”
  朱立業快被他的話惹得發笑起來,她不是還沒告訴她原諒他了嗎?怎麼他的語氣一副沒事的樣子——還拼命的對她甜言蜜語的,像極了等待妻子歸來的丈夫似的。他早已算准了是她嗎?
  “立業,我還有件事要告訴你。”他停了一會兒,才繼續說:“記得去看醫生,驗驗你有沒有懷孕,我想要我的孩子在你肚子裏成長。如果懷孕了,別玩得太瘋,會動了胎氣,如果你沒有懷孕,沒關係,我們繼續‘努力’。”
  “哦,我真的好想你,每天早上我多希望一張開眼就看到你在我的懷裏,不過每次只見到的是一粒大枕頭。”
  朱立業的臉頓時漲紅,他在胡扯些什麼?就這麼確定打電話的一定是她?說話說得這麼露骨,他幹麼不去向全世界宣佈算了!
  “立業,你要掛電話了是不是?那我不打擾你了,掛電話吧!”他道。
  朱立業看著話筒一眼後,慢慢的掛上了電話。
  慢一點再告訴他吧!至少得等他做出一些特別的事情來,她才能去見他,畢竟他還欠她一份求婚禮物呢。
  既然他要她盡情的玩,鹿港可是個有名的富有文化氣息的小鎮,夠她玩得盡興了。
  聽說這兒的媽祖廟很靈驗,她摸著肚子,輕輕的笑了起來,雖然下定決定不在迷信了,但是“拜拜”嘛,又不會少塊肉,求神拜佛只聽說過嫌少的,還沒聽說過嫌多的。
  這可不是迷信啃!絕對不是迷信——只是——她喜歡跟神明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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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立業放下手中的雜誌,眼睛望向倚坐在門口旁的洪阿婆,她笑容滿面的拿了張凳子,搬去跟洪阿婆一塊兒坐。
  洪阿婆是個七十歲的老婆婆,滿臉的皺紋,一口的假牙和一頭的銀髮,講起話來仍然宏亮有力,是位很和藹的阿婆。
  “阿婆,你在想事情嗎?”朱立業堆著笑臉問道。
  “姑娘,阿婆在看世界。”
  “看世界?”
  “是呀!是代愈來愈進步,人也愈來愈忙碌了,阿婆的年紀像這些古跡一樣大了,是半身踏入墳墓的人了,我要趁還能看,還能走的時候,把世界記在腦子裏,這樣才不枉來人世間一趟。”
  朱立業點了點頭,循著阿婆的目光看向屋外,鹿港是個很美的地方,有著著名的古跡、著名的名產和純樸的民情,居民都很熱情,很客氣,她愈是等在這兒一天,就愈捨不得離去,她已經適應了這裏的環境,適應了這兒的口音……
  “我的灶上正燉著雞湯,等地兒你去喝幾碗,補補身子。”
  “阿婆?”
  “你還想瞞阿婆嗎?阿婆是三個孩子的媽媽呢!”洪阿婆用含著笑意的眼,別有用意的掃了她的肚子一眼,這讓朱立業不好意思起來。
  “才一個多月,你怎麼看得出來?”朱立業低下頭,看著自己寬鬆襯衫的小腹。
  “經驗呀!你瞧桌上滿桌子的酸梅,還有你一聞到腥味就不停的幹嘔,這些是寬鬆的衣服能瞞得住的?”
  “我沒打算瞞的,只是怕你擔心。”
  “擔心?懷孕可是件好事,所以什麼?洪阿婆笑著問。
  朱立業微笑著。
  “和別的孕婦比起來,你的胃口大得多了。”洪阿婆轉過頭看著桌上一盒盒由“玉珍齊”買回來的餅——綠豆糕、鹹酥餅、花生米……甜的鹹的統統都有,幾乎把“玉珍齊”該有的食品全包回家來了。
  朱立業臉上出現了抹紅暈,沒辦法,吃上癮好,而且她肚子而容易餓。
  “別害羞,孕婦多吃點是天經地義的事,這可是吃兩人的食物,你不吃那才奇咧!”洪阿婆呵呵的笑了起來,然後她站起了身,走到廚房裏端了碗雞湯,又回到門口來。
  “喝吧!這是我自己養的雞,很新鮮、很營養的。”
  “謝謝。”朱立業端過雞湯,輕啜著。
  洪阿婆滿意的點了點頭,又繼續說:“和丈夫吵架了是不是?其實,‘床頭吵床尾和,有緣做夫妻就該珍惜這段緣分,哪個夫妻不吵架的?不過吵歸吵,我讓讓他、他讓讓你,不就沒事了?來這兒也一個月了,氣也該消了,為了肚子裏的孩子,也該回去了。”洪阿婆勸著。
  朱立業看著洪阿婆,仔細聆聽著她的話,不知不覺一碗雞湯也見了底,洪阿婆替她接過碗,又重新站起身來。
  “你好好想想。”洪阿婆語重心長的說完,就又回廚房裏,再也沒有出來了。
  朱立業坐板凳上好一會兒,然後站起身來拾起自己剛剛放在桌上的雜誌,雜誌上的封面人物是她熟悉的男人——袁日陽,一襲黑色的西裝、修長的身材、俊美的容貌,他簡直不像個藝術家,倒像是個模特兒。
  她沒想到他還記得對她的諾言,當“奇跡”的獨家專訪人物,看到“奇跡”的海報時,她不以為哪位偶像明星,所以引來眾多女孩的爭奪海報及雜誌。
  看來袁大哥倒是緊緊把握這難得的賺錢機會,以前從未替“奇跡”造勢的袁大哥,這次倒也讓海報出龐了,接下來還有什麼?
  她將目光停留在封面上,光是一張照片,就讓她吃了好一會兒的幹醋,負氣不看裏頭的內容,氣她對他的愛比自己像是還深呢!
  她抿著嘴,打開雜誌,雖然她還在等他親自來這兒接她回去,而沒有跟他聯絡,但這並不表示她就不想知道他最近過得如何?她開始快速閱讀裏頭人物專訪。
  一會兒,朱立業放下手中的雜誌,嘴巴嘟起半天高,死日陽、臭日陽,他根本一點兒也不管她離開臺北跑哪兒去了,竟然還很高興的開個人畫展?他到底有沒有把她放進心裏?
  她氣憤的將雜誌扔進垃圾桶中,想起半個月前她打電話給他時,他對她說的話,他根本就不在乎她是不是氣他氣得牙癢癢的,擺明瞭就是吃定她愛他這項弱點!
  “哎!要他親自來這兒接我回臺北,簡直就是作白日夢,如果我再繼續堅持在這兒等的話,鐵定會像“億樓”裏的少婦一樣,等待出征的丈夫等到含恨而死,我才沒有那麼傻呢?”說完,朱立業便站起身,緩緩的走上樓。
  該是放下身段的時候了,誰教她愛上他這個自信滿滿的男人!
  不過,既然是她自己一個人回去,那她就要鬧翻他的個人畫展,然後問清楚他——究竟把她擺在心裏第幾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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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部袁川漢夫婦及布登一行人坐在朱家大廳裏,朱健夫笑容滿面的看著未來的親家,而他的妻子則忙碌的在廚房內準備茶水、水果、食物的,不時臉上還掛著會心的笑容。
  是來提親的呢!她的寶貝女兒可終於要嫁了,這怎能不教她開心呢!
  “真是失禮,沒什麼好東西,這些是附近果農送的水果,剛摘下的。”朱立業的母親林玉仙又是茶水又是柳丁的,不停的往客廳的桌上送,直到杜芷佩將她拉住,要她別這麼忙碌,她才坐到丈夫的身旁,安靜下來。
  “日陽因為在臺北辦個人畫展所以沒空親自來向你們提親,希望你們能見諒。”袁川漢一臉歉意的說。
  “沒關係,沒關係,年輕人做自己的事才是重要的,而且內人前幾天才看過他的照片,她滿意得很呢!”朱健夫笑呵呵的說,惹得林玉仙暗地裏輕推他一下。
  這種話也說得出來!林玉仙沒氣的心想。
  “那……小孩子們的婚事……”
  “沒問題,沒問題,其實只要對我們家業業好,什麼都沒有,我們兩老只有業業這個女兒,她能嫁出門,就是我們最大的欣慰了。”
  “那個禮……”
  “免了,免了,我們夫妻倆才剛退休,都各領一份為數不少的退休金,加上平日的少吃儉用,存了一筆錢,婚禮的一切事宜都夠用了。”朱健夫笑呵呵的道。
  “袁太太,我們倆商量好了,絕對不收你們的聘金,那感覺像是在賣女兒似的,你們就依我們好了。”林玉仙拉著杜芷佩的手說。
  “這……”杜芷佩看向丈夫。
  袁川漢看了妻子一眼,“好,就答應你們,但是我們給立業的見面禮,你們可不能阻止。”
  “這是當然。”朱健夫爽快的答應,“婚禮就這樣決定了。”
  “嗯。”袁川漢夫婦愉悅的點了頭。
  就這樣,袁日陽朱立業的婚事就在這融拾的氣氛中決定了。
  “伯父。”一旁的布登終於按捺不住的開口喚道。
  “嗯?”
  “你答應我的事。”
  “呃,對了,我怎麼會忘了?”袁川漢笑著拍拍他的背,“放心,我會搞定。”
  “千萬得搞定,我人都請好了。”
  袁川漢給他一個“安啦”的眼神,然後轉向朱健夫,“親家公,我有一事想向你報備。”
  “什麼事?”朱健夫問。
  “布登你認識他吧?”袁川漢指指布登,問朱健夫。
  “認識。”
  “他想給你女婿、我兒子開一個玩笑。”
  “這……可否說詳細一點?”
  袁川漢給了布登一個眼神,示意要他向大夥說明一切。
  “是這樣的,小日他三年前就和小業談戀愛了,但因為某些原因,他們倆分開三年了,不過據我所知,他們到現在都還甜甜蜜蜜,一次大吵也沒有,所以……”
  “你想整他?”林玉仙插嘴。
  “對……對不是整他!只是想試試他們的感情程度……”因為怕他們反對,所以布登講得非常婉轉,非常沒有殺傷力。
  朱健夫和妻子互看一眼,十幾二十年的老師可不是白當的,他們自然知道他口中的“試試”是怎麼回事,所以兩人很有默契的打斷他的話,齊聲道:“我們不反對,只是你必須告訴我們,要怎麼‘試’?”
  布登沒想到那麼快就能獲得他們的同意,於是訝異的低下頭,傾過身,向他們道出自己的計畫……
  朱立業一下火車就直奔袁日陽個人畫展的場地門口而去,她驚訝的張大口,說不出任何話來,不是因為場地的豪華,而是因為來看畫的人眾簡直就像菜市場,不,恐怕菜市場都沒有這麼多人。
  何時參觀畫展的年齡層降低了這麼多了?何時這些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們喜歡看這些沉悶的玩意兒了?
  朱立業的眼睛瞄到大門口周圍的小女孩們個個都拿著“奇跡”雜誌,嘴裏不停地嚷著“日陽”兩個字,她不禁吃味的悶哼了聲:“他倒是挺受歡迎的嘛!怎麼不乾脆改行去當明星算了?”
  她站在大門口躊躇良久,看著如此“盛況”的場面,也難怪他根本就沒想到要找她了。
  她原本要鬧場決定已一點一滴的漸漸消失了,她巡視著場地門口,一大排的禮花及花環在這間規模不小的私人美術館充斥著,她不自覺的撫著肚子,嘴角臉上充滿了驕傲,一種幸福的驕傲。
  她從沒想過他在藝術界這麼有名氣,原本她以為什麼世界極藝術大師是唬人的稱號,看來並不是如此,她還是別打擾他好了。
  朱立業轉過身,準備離去,這是她的耳邊傳來兩個女性的談話聲,吸引了她的注意,腳步也不自覺的停了下來。
  “哇!真羡慕那名女子,有這麼愛她的男人將她畫下來,如果是我,那該有多好。”
  “這女人真的好美,你想日陽會不會把她美化了?她渾身上下流露出的氣質,美得像天使,他們挺登對呢。”
  說話聲愈來愈小,她望著兩位少女逐漸遠去,挑起眉,日陽將誰畫到畫裏去了?
  她好奇的轉回身,她不想打擾他,但也不願失去這難得一次的畫展,尤其這位畫家是她最愛的男人。
  她看了自己的打扮,一身白色連身洋裝,白色帆布鞋,再加上一頂白色的帽子,會不會太引人注目了?
  “應該是不會的!人這麼多,誰會注意我?”她安慰著自己。
  今天是畫展的最後一天,離關門只剩下半個小時了,她再不把握就沒有機會看了,拂拂發,朱立業走進了畫展的場地裏。
  一走進去,她就被裏頭的畫給震撼住了,她倒吸了一口冷氣,他瘋了!
  從一入畫展場地的長走廊上就開始擺上加了金框的畫,那畫的內容竟然是她,而且不止一幅,而是好幾百幅——好幾百幅,全部都將她畫得維妙維肖,就像是有靈魂似的,裏頭的人物一舉手、一投足。全部逼真得像是會突然跳出畫紙似的。
  朱立業瘋狂的參觀著所有的畫,每幅畫都讓她端詳了好久,因為每一幅都代表了他給她的一份愛,比起這些,她的不告而別就小家子氣多了。
  最後,她停留在場內最終點的兩幅巨大的油畫前,其中一幅是三年前她與他共舞在海邊,以天為信,以海為盟,互吐愛意的景象,畫中她滿臉笑意的躺在他的懷中漫舞著,他的手圈著她的腰,在她耳邊低喃著……
  朱立業的目光調往隔壁的另一幅巨畫上,紅潮馬上遍佈在她的俏臉上。
  這是場內上百幅書中惟一有標題的畫,標題上是他親筆提上的字——“摯愛吾妻”,畫內的景象是她躺在他的那畫滿樹林的房內,靜靜的熟睡著,她一席如緞發淩亂的披散在枕上,大半的肩膀裸露在外頭,畫都將她姣好的身材藉著輕薄的綿被突顯出來,這實在是幅上上之作……
  她紅著臉望著畫,感動的眼淚悄悄蒙上肯睛,她全身因為喜悅而顫抖著,這真的是“有夫如此,夫複何求?”他這樣待她,她還能不以身相許,非他莫嫁嗎?
  “小姐,對不起,我們的畫展結束了。”一位接待員走至她的身邊,禮貌的請她離開。
  “呃,結束了嗎?真快。”朱立業不舍的說道,眼光仍停在畫上,“請問我可以見見袁日陽先生嗎?”
  “對不起,袁先生不見客。”
  “這樣呀,先生,可不可以讓我再看一會兒,我馬上就走。”她失望的道。
  “這……好吧,請你快一點。”接待員勉強的答應了,然後離去。
  朱立業將視線轉回畫上,幽幽的歎了口氣,她還是見不到袁日陽,她在畫前站了許久後,才無奈的轉身,準備離開。
  “赫?!”朱立業被自己身後所站的人嚇了一跳。
  是袁日陽!他一身的黑色西裝,臉上掛著笑容,站在她的正前方,十步的距離。
  “我終於把你給等回來了。”
  剛剛他差點要準備離開時,偶然聽到接待員的談話,說畫場內有一個女子遲遲不肯離去,所以他抱著“再看看”的心態重回到畫展場地,沒想到真的是她!
  “接待員說你不見客人。”她說著。
  “你不是我的客人。”他走向她。
  “那我是你什麼人?你的‘摯愛吾妻’?”她站在原地,故作難過的道,“我都還沒嫁給你,你就這樣亂宣佈,以後還有誰要娶我?”
  “沒有人要娶你最好,這樣你就只有嫁給我。”袁日陽站在她的面前,笑嘻嘻的說。
  她揚起笑,“你的畫展辦得很成功,看來我是白來了,本來我還想在你的畫展很少人來呢,所以特地來幫你捧場的。”
  “那我是不是該謝謝你千里迢迢的趕來?”袁日陽的眼睛閃著笑意,笑得邪邪的。
  “不用了,我要回家。”她低下頭,急欲離開。
  才剛要和他擦肩而過時,就被他強壯的手臂給拉進懷中,兩人的距離頓時拉近,她本能的推開他,“放開我,我說了我原諒你了嗎?”
  “你沒說,但我從你的表情裏看得出來,你早就原諒我了。”
  “我沒有!”朱立業生氣的吼著,她真表現得這麼明顯嗎?
  “你有。”袁日陽雙手攀上她的腰,在她的腰際遊移著,他用著哄小孩的聲音哄著她,“為什麼不早點回來。”
  “我忙著玩。”
  “那玩得開不開心。”
  “開心,開心極了。”
  “玩得開心,那你一定沒空想我了?”
  “我根本就沒想過你,要不是看到‘奇跡’,我一輩子也不會想起你。”
  他抿著嘴,她挑撥的看著他,直到望見他眼底的欲望,她才知道自己玩火玩上身了。
  急急的要掙脫他,朱立業嘴裏不停的嚷著:“不行,你不可以這樣,我還沒有原諒你,你不能……”儘管她再如何掙扎,也敵不過他如牛的力量,他的唇觸碰了她的。
  朱立業張大眼睛,惡狠狠的瞪著他,免談!他沒向她說清楚,她不會任他吻她的!
  她的念頭一轉,輕輕的用手推開他的身子,然後嘴一張,用力的咬了他的嘴一口,力道大得讓他離開了她,疼痛得直捂嘴。
  朱立業得意的看著他。
  “你這個女人!”袁日陽訝異的瞪著她,一臉的呲牙咧嘴。
  “別怨我,我告訴過你我還沒有原諒你的。”
  袁日陽無奈的搖搖頭,看了一眼捂住嘴的手,手心裏沾著斑點的血,他的唇已經腫得像兩條香腸般,上頭還流著微許的血,這讓她的心裏微微一震。
  “這一咬,你氣消了沒有?”
  她別過頭,“這不算!誰教你要……輕薄我。”
  “輕薄?立業,那你對我做出的事怎麼說?”他笑著指指自己的唇。
  朱立業閉上嘴,生氣的向大門口走去。
  “你要上哪兒?”袁日陽急忙的追問。
  “去哪兒都不幹你的事。”
  “立業。”
  “別叫我,我恨死你。”她停止步伐,轉回身,生氣的指控他的罪狀,“我生氣,你一點也沒發覺,我離開臺北,你一點也不擔心我,我一個月沒向你聯絡,你連找也不找我,還開心的辦畫展,現在我站在你的面前了,你還是一臉的笑容,沒一句正經話,我問你,你到底把我擺在你心中的第幾位?”
  “立業……”他靠近她,她順勢倒在他的懷中,不停的捶他,她是要把對他的不滿一次全發洩完畢。“你當然是在我心裏占第一位。”
  “胡說!那你為什麼不找我?”
  “你真要躲我,我找得到嗎?而且我想讓你靜一靜,摸清楚你對我的感情。”
  “我早知道我對你的感情了,還要摸清什麼?”
  “你對我什麼感情?”袁日陽笑著問。
  “還……還能有什麼感情?”她停止揮打的手,結巴的說,像是嗅著他的笑意似的,她抬起頭,見到這個笑容,一股氣又冒了出來,“你看!你就是這個樣子,我在生氣,你卻笑得開心極了。”
  “立業,我若不笑,那這氣氛還能這麼融洽嗎?”他拉起她的手,我愛你,所以我讓你。你也知道人一旦生氣起來,是口不擇言,連自己到底說了什麼話也不清楚,所以我希望凡是有什麼誤會都能慢慢談,這樣才好解決誤會。
  “你想想,假如你吼我一句,我吼你一句,到最後我們要如何愛對方?這感情也會被吼得嚇跑的,你希望看到這樣的結局嗎?”
  立業用力的搖了搖頭。
  “那你還氣不氣我?”
  她搖頭。
  “原諒我了嗎?”
  她點了點頭。
  “那你一個月有沒有一點點想我?”
  她才要回答,就被他制止了。“想清楚一點,想仔細一點,我要你認真的回答我,不准開玩笑。”
  “我發誓我絕對不開你的玩笑。”朱立業認真地說。
  袁日陽滿意的點著頭。
  “我發誓我一點點也沒想到你。”立業正色的說。
  袁日陽的臉色凝重。
  “我只有天天想你、夜夜想你,作夢想你,吃飯想你,我想你不止是‘一點點’,而是‘很大點’。”
  他的心一緊,歡喜的緊擁著她,“我也好想你,一直盼望著你趕快回來,偏偏你這個小女人脾氣固執得很,要不是我開畫展,你恐怕是一輩子也不回來我身邊的。
  朱立業在他的懷中開心的笑了起來,這點他倒是說中了,要不是他開畫展,她恐怕是會在席港待上一輩子的。
  “你會想我嗎?這幾百幅的畫陪在你身邊,你應該是不會想到我的呀?!”
  “我雖然有畫,但是這些話不會說話,沒有靈魂,更沒有固熱的脾氣,所以我比較愛真實的你,一個可能任我抱、任我吻、陪我說話,陪我……我真的好想你,想念你躺在我懷中的那種淡淡的香味。”
  “我不會離開你了。”她張開手,緊緊的抱住他,給他一生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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