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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金晶 -【威猛的同居先生】《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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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9 01:40:16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錢寶珠聽得一個頭兩個大,她實在不放心,怎辦?她繼續輕聲細語地說:「那……什麼時候有空帶回來讓我看看?」她不知道怎麼會說到了這件事情,但幸好提早被她發現了,她要替他把關才行。
  易冷傑猛地站起來,凳子啪的一聲倒在地板上。
  錢寶珠嚇了一跳,看著他眼裡閃爍的怒火,她知道他生氣了。他們在一起的這麼多年,他生氣的次數實在是一隻手都能數得出來。她心裡心酸地想,兒大不由娘啊,長姐如母,他也開始為了女人來反抗她這個姐姐了,這股酸楚在她的心頭蔓延,幾乎要將她滅頂。
  「讓你看看?」易冷傑咬著牙,重複著她的話,忽而一笑,「好啊,現在就去看,別等什麼時候了。」說著,他拉起她的手就走。
  錢寶珠心中一怔,這麼迫不及待?那個女人這麼好?哎,如果那個女人不好,她又要棒打鴛鴦,他會不會恨死她?還是她應該學電視劇裡的那些豪門媽媽,拿著支票讓女人主動離開,來換取她與他之間的和平相處呢?
  一瞬間,錢寶珠的腦海裡閃過很多念頭,最後覺得很不舍。她養大的弟弟就這麼拱手讓人了,真的好難受啊。
  
  「看吧,好好看清楚,我喜歡的這個女人。」易冷傑的低沉嗓音在錢寶珠的耳邊低低地響起。
  錢寶珠這時才發現她被他拉到了浴室裡,她看著面前又大又明亮的鏡子,映著他以及她。呃,所以他說的那個女人在哪裡?
  錢寶珠看著鏡子的周圍雕刻著複雜的復古花紋,是她喜歡的風格,可她將這鏡子上下看了看,也沒有在鏡子裡多看到一個人。
  鏡子裡,易冷傑的身材高大、挺拔,肌膚平滑、眼神如炬,抿著的薄唇顯示了他此刻的不滿。而她,肌膚如雪,站在他的前面小鳥依人,一雙水眸彷佛含霧般迷離,小嘴也如他一般緊緊地抿著,卻是迷茫。
  「那個女人……」
  易冷傑截斷她的話,「你看到什麼了?」
  錢寶珠開口道:「你和我。」
  易冷傑補充道:「我們。」
  「嗯。」錢寶珠點頭附和他,忽然睜大了眼晴,心中浮起一個猜測,這個猜測很可怕,可怕得令她幾乎要腿軟。
  見錢寶珠說不出話,易冷傑如天使般微笑,「那麼你告訴我,你看起來比我老嗎?」
  「鬼才比你老。」不是錢寶珠自信,而是她雖然氣勢有些逼人,可站在老成、穩重的他身邊真的不顯老。所以有時她跟別人說,他是她弟弟的時候,別人更願意相信,他是她的哥哥。
  易冷傑欣然地說:「既然如此,姐弟戀有什麼不好?」
  錢寶珠張大了嘴,艱難地吞了吞口水,「真、真的是我?」在他的心裡,她難道不該是姐姐嗎?
  而且他對她的心思,為何她從來沒有感覺到不對勁?是她太遲鈍,還是他掩藏得太好了?她幾乎沒有勇氣再多看鏡子裡的男女一眼,她失神地垂眸。
  易冷傑的話精簡而富深意,「錢寶珠,我愛你。」
  錢寶珠癡癡地看著一處,突然用力地推開他,轉身看著他,雙眸染著憤怒的火焰,那火焰燃燒著她,照耀著她嬌媚的容顏,「易冷傑,今天不是愚人節,你別跟我開這種玩笑,你信不信我跟你翻臉!」
  此刻的她看起來兇神惡煞,可在他的眼裡不過是沒有爪子的小獸,只是在虛張聲勢,「我沒有跟你開玩笑,我說的是實話,至於翻臉……」他的語調微沉,「你敢嗎?」
  他居然還有臉問她敢不敢翻臉?錢寶珠生氣地看他,「我為什麼不敢?」
  「因為你是一個膽小鬼,我們在一起生活了九年,你能為你那一對生下你就沒有負過責任的爸媽而傷心,你也會因為我的離開傷心,難道你就放得下我嗎?」他的話字字逼人,讓她無處可逃。
  錢寶珠一時間恍神了,她放得下他嗎?她只有一瞬間猶豫,很快她便高傲地說:「易冷傑,你愛我,情人之間的那種嗎?那我告訴你,不可能,我絕對不可能愛上你。我把你當弟弟、當親人,你懂不懂?」她越講越生氣,「你為什麼要愛上我?這個世界上沒有別的女生嗎?」
  錢寶珠的心情很煩躁,她沒想到最大的危險居然隱藏在她的身邊。易冷傑愛她?天呐,這是她聽過最好笑的玩笑了。但是看著他認真的模樣,她知道他不是開玩笑,他是認真的。她幾乎想哭,
  為什麼他愛上她了?她問道:「你愛我什麼,我改掉好不好?你繼續做我的弟弟不好嗎?」這是皆大歡喜的結果,她好想他告訴她,這一切都是逗她的。
  但顯然並不是。易冷傑的神情冷然,眼中閃爍著怒火以及無可抹去的堅定,「你應該知道我和你一樣固執,我愛就是愛了。想要我裝作不愛,不好意思,我不是影帝,我做不到。」
  錢寶珠渾身冰冷,彷佛身在地獄,小手不由地捂著頭,「阿傑,我們先冷靜一下。」
  易冷傑冷冷地說:「我一直很冷靜。」
  「你愛我?也許是因為我一直待在你身邊,讓你習慣了我的存在,可是你不能把這份習慣當成愛。」錢寶珠努力地替他找藉口。
  他不能接受她這樣的說法。易冷傑上前一步,將她抵在了洗手臺上,他俯首地望著她,「習慣?那麼請你來告訴我,我想親你,想跟你做愛,這些也是習慣嗎?」
  錢寶珠睜大了眼睛,慌亂地解釋道:「這個也許是衝動。你知這的,男生的生理構造很容易衝動,你身邊的女生又只有我一個人,你才把我當成性幻想的物件……」她越是替他找藉口,心裡的慌亂便添上一分,甚至聲音都帶上了哭音,沙啞的嗓音帶著滿滿的不信以及不解。
  他為什麼會愛上她呃?錢寶珠抓破腦袋也想不通他為什麼會愛上她。他們兩個人的相處跟家人一樣,從來沒有任何過分的行徑,他到底什麼時候對她動心,有了這個念頭的?
  錢寶珠真的很想哭,她好不容易有了一個體貼的弟弟,雖然他有時候說話不好聽,可他對她很好啊。只要想到他對她的好是因為愛,她的耳邊就迴響著公司盛傳的謠言,她把易冷傑當作未來老公來調教……
  「你說夠了?」易冷傑打斷她的話,「這些話都是你自己想的,你就不想聽聽我是怎麼想的?」
  「我不想聽。」錢寶珠搖頭,一臉的決絕,「易冷傑,你給我聽清楚,我不會跟你談戀愛,也不會愛上你,你對我的愛,我根本不會接受。」她的眼裡閃過一絲掙扎。
  掙扎過後,錢寶珠無力地閉了一下眼,深吸一口氣,「你聽清楚,既然你愛我,你也說是真的,不是假的,那麼我相信你,我相信你的判斷。但是,易冷傑,如果你對我的感情是男女之情的話,那麼我告訴你,不可能。從現在這一刻,這一秒開始,我們之間的關係結束了。你不想做我的弟弟,好,我們就不做姐弟,但是你要的愛情,很抱歉,我給不了,以後我們之間沒有關係。」
  錢寶珠理智地將話說了出來,即使對他,她捨不得,但她知道,只要純粹的感情變了質,那麼沒有辦法去挽留,既然挽留不了,她也不需要白費力氣了。他要的是愛情,她要的是親情,如果兩個人對彼此的感情需求不一樣,那麼她只能快刀斬亂麻,將這份有可能發展的錯誤感情給斬斷。
  易冷傑靜靜地盯著錢寶珠。在他的面前,她很少會露出這份殺伐、果斷的模樣。明明她在他的面前,總是時而像個小女孩調皮,時而又有著成熟女生該有的穩重。
  可掌管著錢氏集團的錢寶珠怎麼可能這麼簡單,易冷傑從一開始就知道,她骨子裡的冷血並不比他少,也料到她在知道他對她的感情之後,會很快地作出反應以及決定。但她敏捷的反應、冷酷的決定都一再地挑撥他敏感的神經。
  他不可能接受錢寶珠的這個決定,即使理智上,如果他遇到和她一樣的問題,他會和她作出一樣的決定,他甚至會欣賞她這份堅毅和果斷,但他很不喜歡她將刀刃用在了他的身上。在他的眼中,他們兩個人已經密不可分,錢寶珠想離開他,想撇清他們之間的關係?不可能,他絕對不允許!
  易冷傑淡淡地說:「因為不是自己想要的,就這麼無情地丟開了我,錢寶珠,你的心好冷、好硬啊。」
  「你已經成年,也有能力養活你自己了,什麼叫丟開?」錢寶珠冷靜地反駁道。
  易冷傑笑了,帶著一股冰冷的氣息靠近她,「放心吧,你想我離開,那我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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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9 01:40:42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一章

  他的黑眸敏銳地捕捉到了錢寶珠眼裡一閃而過的不舍,在心中笑了。不管她對他是出於什麼感情,但她的感情可以輕易地割捨掉嗎?他才不信。錢寶珠這個人對別人也許真的是冷心冷肺,對他卻是無限的包容以及寵愛,現在硬要逼著她自己冷酷,她心裡又怎麼可能舒坦?
  看著她這副模樣,易冷傑的心竟奇異地得到了快感。他就知道錢寶珠對他是不同的,這份不同便是他可以膽大妄為的根本,而他想要的,他一定要得到。他愛她,她不愛他,這樣狗血如偶像劇的劇情他不接受。
  只要有機會讓錢寶珠成為他的女人,就算他再卑鄙也不會放開。更何況,男未娶、女未嫁,他們兩個單身男女沉浸於一番愛恨糾葛中又不會怎麼樣。只要錢寶珠沒有喜歡的男人,那麼他為什麼不能追她?難道就因為她把他當弟弟而卻步嗎?這完全不是他的性格。
  誰讓他愛上了她,她這個罪魁禍首,他如何都要拖她與他一起沉淪其中,就他一個人,實在不公平。
  易冷傑的大掌撫著錢寶珠的臉頰,猶如戀人間的撫摸,看她不適應地扭了扭臉,他笑著放下手,薄唇輕輕地靠近她的鼻尖,「我走了,那你就開心了吧?」
  錢寶珠抿著唇,試著以冰冷的態度趕走他,「對。」
  易冷傑依舊在笑,薄唇卻兇狠地攫住她的唇,手臂一張,用力地將她抱在懷裡,緊緊地箍住,他發了瘋一樣地吮吻著她柔軟的唇瓣。他想著,這柔軟的小嘴怎麼能說出這般冷情的話?無妨,他會讓她的小唇火熱起來,令她跟著他火燙。她想要全身而退?這簡直是一個笑話,更是一個不可實現的夢。
  錢寶珠愛作夢,可以,他易冷傑讓她作夢,他給她作夢的權利,但是僅只是夢而已。夢醒的時候,她會發現,他就在她的身邊。她休想讓他動心之後又揮揮手就走人,他不會允許的,他會讓她知道,他是被她養大的狼,而她這匹小羊註定是他的禁臠。
  錢寶珠接過吻,但那是淺嘗輒止的吻,不像此刻,易冷傑如瘋子般地吻著她,唇整個麻麻的,令她的唇瓣被他的舌尖挑開的時候,她都無所覺。直到他的舌纏著她的舌,在她的嘴裡糾纏不止時,她的腦袋一陣陣暈眩,呼吸到的空氣也越少了,她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易冷傑的親吻技巧很生澀,但就是這份生澀加上他那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衝動,令她無法反抗,身子發軟、四肢無力,如果不是腰間的那只手臂,她早已軟在地上了。
  錢寶珠情不自禁地張開嘴,試圖獲取更多的氧氣,但這樣的做法只是讓他的侵入更為方便。她只能喘息,在他的唇舌下喘息,在他的霸道佔有下嬌喘。錢寶珠的眼裡閃過一抹掙扎,她想求饒,讓他放開她,但驕傲讓她不能低頭,一旦低頭,她覺得她在他的面前就矮了一截。
  錢寶珠想在易冷傑的面前當姐姐,而不是被他用炙熱到可以燃燒的懷抱抱著,被他火熱無邊的吻索求著,不是要當一個小女人被他任性地索求。易冷傑的感情太直接,錢寶珠被他熱情給燒到了,胸口、小腹、雙腿……她幾乎要哭了,眼角發燙,她用盡全身力氣喊了一聲:「易冷傑!」
  錢寶珠以為自己用了很大的力氣,聲音喊得很大聲,但對於易冷傑而言,她的聲音只是跟小貓咪一樣發出淺淺的聲首,不像是喊救命,更像是撒嬌。
  這個吻令錢寶珠不知所措,更令易冷傑渾身灼熱。他如炬的眼眸直直地盯著她,蒗唇稍稍地離開那被吮紅了的唇,「怎麼了?寶珠。」
  錢寶珠的身體一顫,他極少喊她姐姐,更多的時候都是喊她錢寶珠,那時她很不滿意,但是比起他喊她寶珠,她情願他喊她錢寶珠。寶珠、寶珠,如情人間溫柔的呢喃一般,令她心跳劇烈地悸動。她努力地呼吸,試圖平穩那不平靜的心跳。
  「吻別的吻,難道你也不肯給我?」易冷傑抵著她的額頭,熾烈地凝視著她。
  錢寶珠真的有些怕了,這個男人已經不是那時候她撿回的,來才十七歲的少年,而是一個成熟的男人。她推拒的小手抵在他的胸膛上,那裡堅硬的肌肉告訴她,他不是那個少年了,而是一個極具危險性的男人。他已是一個單手就能將她壓在身下,甚至強吻她都可以的男人,她這副小身板在他的面前根本沒有能力去反抗。
  錢寶珠有心無力,想反抗也要看她有沒有能力。她抿著唇,認真地看著他,「你可以走了。」
  易冷傑看著她,眼角還染著情欲的猩紅,看得她心驚膽顫。他不再是為她洗衣、做飯,人畜無害的男人了,這個男人對她有著男人對女人的情欲、佔有欲。她留下他,那麼他們之間註定不平靜。他們之間無論如何都回不到了過去了,這是事實,不容她存有任何僥倖。
  她果然是錢家人啊,心這麼的冷硬。易冷傑不急,伸著舌尖,如逗弄小貓似的舔著她唇邊的濕濡,卷起、收回,他做得很緩慢,漫不經心卻又帶著無法忽視的挑逗。
  錢寶珠的心又跳快了幾下,她方緩下的呼吸又沉重了幾分,「易冷傑。」
  「好了,脾氣這麼火爆。」易冷傑輕笑,像哄著女朋友,又像是對女朋友的撒嬌頗為無奈一般離開她。看她頗為狼狽地靠在洗手臺上,努力地支撐著她自己的模樣,他嬌寵地說:「腿軟了?我抱你上床。」
  錢寶珠的臉猛然一紅,「不用。」她懊惱自己在他的吻下,腿軟成了煮熟的面一樣。真是的,又不是沒接過吻,這樣惺惺作態的樣子,她自己都覺得難受。但不管她心裡的想法,她的身體更誠實地反應出了她的狀態。她扭過頭,不客氣地說:「你可以走了,明天我不在的時候,過來將東西搬走。」
  易冷傑不惱,語氣溫和地說:「我的東西都是你給的,我有什麼好搬走的?」
  聽到他的話,錢寶珠一怔,「你……」
  「除非你跟我一起走。」易冷傑朝她眨了一眼。
  那自然的風情看得她的臉更紅了。錢寶珠不知道,原來易冷傑還能這樣的撩人,她仿佛第一次認識易冷傑一樣,雙眸一瞬也不瞬地盯著他。
  「不跟我一起走?」易冷傑的語氣有些無奈,「那我就如你所願,走了。」
  錢寶珠的心猛然一抽痛,看著他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她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養了九年的他就這麼走了。
  當聽到大門喀的一聲關上了,錢寶珠忍不住地跪坐在地上,抱著膝蓋大哭。她不知道原來易冷傑對她這麼重要,她有多久沒有這樣不顧一切地大哭了?
  每年過年的時候,家裡都冷冷清清的,她的爸媽各自有著他們精彩的生活,他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偌大的錢家只有她一個人。她以前會哭、會傷心,但是自從有了易冷傑之後,她漸漸地忽視那些令她難過的事情。
  易冷傑說得對,她缺愛,她本以為那道缺口已經由易冷傑補上了,卻沒想到易冷傑走了,說走就走。即使是她趕走他,即使是她冷靜下作出的決定,但此刻,她還是無法自已地哭了。她不想易冷傑離開,心上的那道缺口似乎又被撕開了。有人說,人不是完美的,沒有誰的生活是十全十美的,擁有了一些,必然會失去一些。
  她錢寶珠擁有良好的家世、優渥的生活,容貌尚佳,聰慧、伶俐。她擁有了大部分人想擁有的,她生命中缺少了親情彷佛是理所當然的。但她更恨這種得到了又失去的感覺,如果她一開始就沒有想擁有親情,也許她現在也不會這麼痛苦,不普擁有,又怎麼會在乎失去?
  可易冷傑就像是雕刻刀一樣,在她的心上刻畫下他的名字,她想忘記他很難,也許要用很長的時間才能忘記他的存在。
  錢寶珠放聲大哭,這間公寓很大,沒有人會聽到她的哭聲,她知道這裡的隔音設備有多好,她可以盡情地哭。這裡只有她一個人,沒有人會看到她的脆弱、她的無助。
  對,這裡只有她一個人……錢寶珠的心仿佛寒冷的臘冬般,隨著眼淚而出,悲傷也宣洩出去了,但是心口上的那道缺口卻還在。但她相信她的心會跟蚌殼裡的珍珠一樣,不斷地吐沙,不斷地用黏液包裹著,總有一日,又將完好無缺。但她不知道,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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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9 01:41:01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二章

  然而,她並不是一個人。易冷傑偉岸的身影站在玄關處,易冷傑聽著錢寶珠的哭聲,心裡不斷地拉扯著,那股疼令他的神色越發猙獰。他知道,撕破了臉皮,捅破了這層紙,他們之間真的清清楚楚了。也許他該緩緩、該徐徐圖之,但是他很明白,她是那種不說清楚,永遠都不會往男女關係上想的人,因為在她的心裡,他是弟弟。
  易冷傑不可能讓錢寶珠這麼想著,他必須要先打破了她的思維橫式,令她先接受他是一個男人,而不是一個弟弟。在這樣的情況下,她才可能開始以別的角度去看他,去想他這個人。易冷傑握緊了拳頭,這一切是是他先撕裂了他們之間的平靜、安穩,但他不會後侮,就算她哭得再慘,他也不會心軟,更不會放棄。
  等到哭聲漸漸地弱了下來,易冷傑假裝自己從未在這裡停留過一般,靜悄悄地離開了。
  隔天一大早,錢寶珠從混亂的睡夢中醒過來。看了看時間,她爬了起來,用冷水洗漱,看著鏡子裡紅腫著眼的她,她用化妝巧妙地遮掩了脆弱的神情。
  等她走出臥室,往日這個時候,易冷傑一定在廚房那裡準備早餐了,廚房乃至客廳都會充滿美味的早餐味道,但今天沒有了。她站了一會,想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卻發現沒有熱水,早起喝熱水的習慣是易冷傑讓她養成的,可他不在,沒有熱水。
  錢寶珠伸手打開冰箱,找到冰的礦泉水,毫不客氣地灌了一口,下一秒她全數吐了出來。好冰、好冰,冰到她都不舒服了。她反手擦了擦嘴,將礦泉水放在一邊,她忽然不想再在這裡待著了,太可怕了,哪裡都有易冷傑的影子,甚至他的微笑、他的氣息都充斥在她的生活中,令她壓抑到無法呼吸了。
  易冷傑走了,錢寶珠並不開心,一點也不開心。看著空空蕩蕩的公寓,她紅了眼,用力地閉了閉眼睛,將眼裡的淚花壓抑住,她深吸一口氣,但沒用。她如逃難似的拿起包包,直接走出了公推開門的那一刹那,錢寶珠以為自己看到了幻影,易冷傑正站在她的前面,朝她笑,「早,寶珠。」
  寶珠兩個字將幻影全數打碎,錢寶珠倒抽了一口氣,仔細地打量易冷傑。他身上的衣服換了,也就是說他昨天晚上確實找到了住的地方,並不是無家可歸,她放心的同時又暗罵自己多管閒事。
  她冷著臉,「我不是說過了,要拿行李,在我不在的時候拿嗎?」
  她的語氣、她的神色,彷佛將他當作陌生人一樣。易冷傑不甚在意地說:「我說了,我不會拿什麼東西,我的就是你的,不是嗎?」
  錢寶珠悄然地抓緊了包包,「既然沒事,別在我家門口待著。」
  易冷傑往後一退,做了一個手勢,「請。」
  錢寶珠抿著唇,轉身正要離開,她的身後傳來易冷傑的聲音,「等一下。」
  「又幹什……」她一頓,看著塞到她手裡的便當,她呆住了。
  「早餐,記得吃。」說完,易冷傑便轉身離開了,大掌瀟灑地揮一揮,「我去買菜了。」
  他買菜關她什麼事情,幹嘛要跟她說一聲?錢寶珠一邊懊惱的他的話,又有些無助地看著懷裡的便當,這是他做的早餐……不,她幹嘛要吃他的便當?她才不要吃!她直接往前走,可怎麼也不知道該把便當扔到哪裡去,乾脆帶上了車,然後帶進了辦公室,最後放在了辦公桌上。
  錢寶珠像是看著犯人一樣地看著便當,文秘書正好進來報告今天的行程,待文秘書說好之後,她開口了,「文秘書,你吃早餐了嗎?」
  文秘書吃驚地回道:「還沒有。」
  那這個便當給你吃。可這句話怎麼也說不出口,錢寶珠懨懨地說:「那你要記得吃早餐,不然對身體不好,不要為了好看而減肥。」
  「是。」文秘書深感莫名其妙地走了出去。
  最後的最後,便當最終的歸屬是錢寶珠的胃。
  錢寶珠在公司待到了晚上七點才離開,她開著車找了一個地方吃飯。她吃得不多,總覺得外面的食物沒有易冷傑做的好吃。很好,她的嘴和她的胃都被易冷傑給俘虜了。之後,錢寶珠又逛了一下公園,公園裡的人不少,可她一個人怪可憐的,於是沒逛一會,她開車回家了。
  錢寶珠回到家沒一會,門鈴響起,她皺眉地走了出去,看到門口的易冷傑,她咬牙切齒地道:「你再常常來的話,我會跟保全說,以後你在我的黑名單裡。」
  易冷傑聳聳肩,「恐怕不能如你所願。」
  「什麼意思?」錢寶珠警惕地看著他。
  「因為我也是這裡的住戶。」易冷傑露出一抹完美的笑容。
  錢寶珠差點就朝他揮拳了,這個該死的混蛋,「你什麼時候買的?」
  「嗯,一個月前。」從他發現對她的感情之後,他便開始準備好各種退路。首先,近水樓臺先得月,這個地理位置必須要好,他不能離她太遠。
  「你買的是哪一戶?」錢寶珠這時發現自己很不瞭解易冷傑,他居然已經猜到了她會有的態度,甚至也作好了相應的對策,真是太可惡了。
  易冷傑笑得更加的燦爛,手指往一旁一指,「隔壁。」
  隔壁的那一盧人家以前住的是一對老夫妻,年紀大了,想回南部住,便將房子轉賣了,正巧易冷傑有買房的打算,就買了下來。
  錢寶珠氣得咬牙切齒,還要說話時,他就忽然往她的懷裡塞了一個便當盒,有些沉。易冷傑轉身的時候,丟下了一句話,「紅棗銀耳湯。」
  錢寶珠看著他當真走回了隔壁的房屋裡,她氣得要將便當盒都扔掉,但他做的紅棗銀耳湯很好喝啊。她一臉糾結地站在門外,遲疑了很久,終究抵不過誘惑,收下來。這九年,她的胃早就不是她自己的了,都是讓易冷傑給養出來的。
  錢寶珠氣呼呼地走回了客廳,坐在沙發上,打開便當盒,拿著湯匙大口大口地喝著,一邊罵著易冷傑,一邊直呼紅棗銀耳湯好好喝。
  等錢寶珠吃完,她滿足地摸摸肚子,靠在沙發上,歎了一口氣。這樣下去不行啊,要不她回錢家住一段時間?但一想到那個毫無家的味道的家,她便歇了心思,不想回去。怎麼辦?她走到流理台邊,將今天的兩個便當盒都洗幹諍了。她走出門,快速地將便當盒放在了易冷傑的門前就往回走。
  等門關上了,錢寶珠默默地思考現在她跟易冷傑的關係。他們現在已經決裂了,但是從易冷傑的態度上來看,他並沒有放棄。如果她一直被動地忽視他,就怕他會以為她在給他機會呢。她應該怎麼做才能打消他想追她的想法呢?如果她有男朋友,他會不會就不會這麼執著?畢竟他是一個驕傲的人,也許她該在這方面努力一下。
  
  最近錢寶珠回來得比較晚,易冷傑住的公寓,自客廳的落地窗正好可以將樓下的一切都納在眼中,最近他養成了一個習慣,站在落地窗邊看樓下,相信過不了多久,他的客廳真的會成為了名副其實的望妻崖。
  易冷傑的手壓在玻璃窗上,他的心逐漸變得煎熬,她沒有在第一時間內逃走,他很是開心,但緊接著她開始早出晚歸。他相信她這個工作狂正好有藉口避開他,待在公司裡工作。他不禁磨了磨牙,隨即想到了一件事情,他冷笑一聲,他倒要看她能逃到哪裡去。這麼想著,他的手機響了,「喂?」
  「是我,阿傑。」
  易冷傑淡定地聽了電話內容,唇角揚起一抹笑容,「謝謝你。」
  「不客氣,你這麼優秀,肯來我們公司上班,是我們得了便宜還賣乖,哈哈。」電話那頭的男人爽朗地笑著。
  易冷傑掛了電話,將手機隨手一扔,準確地扔到了沙發上。他倒了一杯咖啡,繼續盯著窗外。一直到一輛熟悉的車停在樓下,他眯起了眼睛,唇邊的笑容如冷凝了的雪花,好看,卻冰冷。
  咖啡杯裡的咖啡輕微地灑了出來,易冷傑限裡的溫度一點一點地降低。很好啊,他以為她去做女強人了,沒想到她是出去跟野男人私會了。他面無表情地轉身,將咖啡杯放在了流理臺上,慢慢地走了出去,拿出鑰匙,開了錢寶珠家的門,走了進去。
  易冷傑逕自走進了他原來的房間,看著沒有動過的房間,他冷笑一聲。從他離開的那一天開始,她就沒有走進來過。他在櫃子裡翻找著東西,臉上流露出一抹狠戾。等找到了東西,他離開了屋子,正巧,她開門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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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9 01:41:17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三章

  「你……」錢寶珠吃驚,本以為今天沒遇到他,原來他在她的公寓裡,這種感覺真是說不出的複雜啊。
  「過來拿一些東西。」易冷傑垂著眸,黑眸並未看她一眼。
  錢寶珠抿了一下紅唇,站在門邊,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了。他們曾經無話不談,現在卻避免說話,就怕說的話引得他們兩個人吵架。
  錢寶珠安靜不說話,而易冷傑動了動,往門口走去。當他的手握住門把的時候,她率先開口了,「拿了什麼?要不要都拿走?」她冷漠、無情地說完,看著背對著她的易冷傑,心裡澀澀的。
  易冷傑側過身,將手從口袋裡拿了出來。錢寶珠看到了他拿的是什麼,臉色一紅,「你……」真是流氓!
  「這可是你送給我的,我一定會好好珍惜。」易冷傑看著掌心裡的保險套,語氣驀然變得陰沉,
  「覺得不好意思?你送我這個時候心裡是怎麼想的,是不是要想我用在你的身上?」
  啪的一聲,錢寶珠抬手狠狠地在他的臉上揮了一記,她氣得胸脯劇烈起伏,兩眼紅紅的,掌心很疼,但她的心更疼,她從來沒有打過他。她不知道易冷傑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副模樣,太令她心疼了,他幾乎不再是她認識的那個易冷傑了。她冷斥道:「你太齷齪了!」
  易冷傑笑了,「想跟你做愛是我的錯嗎?是你長得太秀色可餐,倒是怪我囉?」
  錢寶珠感覺臉頰很燙,她不知道有一天,曾經的少年會成了此刻浪蕩的男人,分明之前他還是那個暖心的男人,「你……」
  易冷傑忽然上前,一把將她抓進懷裡,低著頭,看著她慌亂的眼,「怎麼了?現在你會怕我了?」
  「我沒有怕你。」
  「你沒有?」
  「沒有!」她大聲地說。
  「沒有怕我,那為什麼要急著跟莫坤約會,嗯?急著要給自己找一個男人,以為這樣就可以逃離我了?你可以繼續試試看,要是把我逼急了,我就把你就地正法。」他的語氣幷不兇狠,甚至帶著一些散漫。
  他的眼神告訴錢寶珠,他在盛怒之中,她此刻不能跟他硬碰硬,於是她保持安靜。
  易冷傑突然低頭,高挺的鼻子在她的唇邊嗅著,勝利的眼微微緩和,「不錯,這一回沒有喝酒。」
  「這跟你沒關係。」錢寶珠抿著唇,絕對不承認她最近都不敢喝酒,她就怕自己喝酒之後會跑到他的門口大哭,求他回來。
  錢寶珠很清楚自己做得出這樣的事情來,因為她真的真的很想念他,想念跟他一起生活的日子。
  但是怎麼辦,她給不了他愛情,難道還要欺騙他?給他希望之後又讓他失望,她做不到,那長痛不如短痛。
  「是跟我沒關係。那不如說說跟我有關係的事情,嗯?」易冷傑的唇角勾出一抹嘲諷的弧度。
  她強調道:「我的任何事情都跟你沒關係。」
  他涼薄地望著她,黑眸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哦,包括那位莫坤先生?」
  錢寶珠斬釘截鐵地說:「當然跟你沒關係,我跟他交往也好,做男女朋友也好,跟你易冷傑,一點關係都沒有。」
  易冷傑伸手扶額笑著,他低低的笑聲在錢寶珠的耳邊回蕩。
  她惱怒地瞪他,「閉嘴,不准笑!」
  易冷傑揩了揩眼角要出來的淚,搖搖頭,溫柔地說:「真的沒關係嗎?呵呵。」他轉身開開門,腳已經一腳踩在了門外,他的身影一頓,「雖然你很不想我跟你有任何關係,但是如果你真的跟莫坤在一起的話,或許以後……」
  「什麼?」她沒有聽清楚。
  「以後你也許真的會多一個弟弟。」他伸手指了指自己。
  錢寶珠的臉色一白,「你什麼意思?」
  「嗯,你也許該查查我那個不負責任的生父姓什麼。」說完,他快速地消失在她的眼前。
  錢寶珠呆站在原地,想著易冷傑之前那寂寞的身影以及若有若無的優傷,她顫著指尖拿出手機撥打了一通電話,「徐律師,是我。」
  「錢小姐。」徐律師恭敬地回道:「有什麼事情嗎?」
  「九年前,易冷傑的事情是交由你去辦理的,我想問一下,有關易冷傑的身世,你有沒有作過調査?」
  「有的。」
  「那他的生父姓什麼?」錢寶珠低低地問。
  徐律師想了想,才準確地說道:「姓莫。」微頓,「是那位莫先生,想必錢先生跟錢太太都認識。」
  錢寶珠笑了,「好,沒事了。」她無力地掛了電話,坐在了地板上,傻乎乎地看著關著的門。
  錢寶珠做易冷傑的監護人的事情是交給徐律師去做的,那時候徐律師也暗示過她事情並不好辦,但她從小就性格霸道,看中的玩具就是要,看中的人也是二話不說就要。她甚至清晰地記得自己那時說的話,如果她沒有資格做成這件事情,就用錢家的背景去做成,至於怎麼做的,不需要告訴她,她只要易冷傑。
  那時的莫家比不上錢家,而錢寶珠更是有權有勢的錢家小姐,莫家不敢杠上她。然而這幾年,莫家因為莫坤的關係才慢慢地發展起來。而現在卻告訴她,莫先生是易冷傑的生父,那麼莫坤就是易冷傑的同父異母的哥哥。
  一如易冷傑剛才說的話,如果她嫁給了莫坤,那麼易冷傑真的可以再次地成為她的弟弟了。想到易冷傑每回見到莫坤時的不動聲色,想到他明知道自己的身分,看著受著良好教育,又有前途的莫坤,他心裡是什麼樣的感受?
  同樣的爸爸,卻是不同樣的命,錢寶珠的心覺得好疼好疼。他們這樣出身的家庭,男人在外面有小三、小四是很平常的事情,就算有私生子女也是再不過正常的事情。就好像她的爸爸在外面有情人,也有一個女兒,她同父異母的妹妹。
  但是不一樣的是,她那個妹妹沒有資格碰錢氏集團的任何東西,錢氏集團是錢父和錢母聯姻生下的她才有資格碰,那個妹妹以後只能靠錢父私下給的東西過活。
  也就是說,易冷傑如果沒有跟著她錢寶珠的話,那麼易冷傑的生活就是這樣,看著莫坤走在光明大道上,而他只能默默地忍受、嫉妒。她普經想過,她擁有財富,那個妹妹擁有錢父的父愛,很公平。但是到了易冷傑的身上,一切都變了。易冷傑沒有父愛、沒有財富,他什麼都沒有。
  錢寶珠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心痛,一想到易冷傑會受到這樣不公平的對待,她就心疼。她疼得忍不住淚,站起來,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拍著易冷傑公寓的門。
  易冷傑打開門,看著他面前哭著的錢寶珠,他的眼裡閃了閃。
  「易冷傑,我不會跟莫坤交往的。」她突然覺得自己在紮他的心,他想追她追不到,她還要跟他同父異母的哥哥出去吃飯。錢寶珠從來不覺得自己任性、可惡,畢竟她有資本,她可以這麼做,但是她突然發現她真的太可惡了,她怎麼可以這樣對他?
  「呵呵,我知道你不想我當你的弟弟。」易冷傑淺淺地笑著,神情表現得無所謂,「我也知道你不想跟我有關係。」
  錢寶珠深吸一口氣,「易冷傑,你給我聽清楚,我不想跟你有關係,是因為你要的關係是男女關係,我給不起。而我不跟莫坤交往,除了你的因素,更是因為我不喜歡莫坤,所以我不會再跟他有進一步的交往。」
  「你給不起?你怎麼會給不起?」易冷傑的手指如鷹爪一樣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緊抓不放,「如果我要的,你都給不起,還有誰給得起?錢寶珠,你連試一試都不肯就要說放棄,為什麼?」
  「因為我只把你當……」弟弟。
  錢寶珠的話還沒說完,易冷傑的唇已經落下。他的唇還是一如既往的火熱,每一次他的靠近就像是火球一樣,燃燒著他自己,又熨燙了她。
  易冷傑將錢寶珠拉進門內,一手關上門,將她按在門上,雙手撐起她的腰身,讓她到與他差不多的高度,這樣的高度讓他更好地親吻她,而不用擔心脖頸酸疼。
  錢寶珠突然被舉高,感覺有些不舒服,雙腿不由地搖晃著。易冷傑見此,乾脆地分開她的雙腿,將她的雙腿環放在他腰上。
  當錢寶珠從渾渾噩噩之中反應過來時,他們之間的姿勢便是這麼的曖昧了,更令她擔心受怕的是頂在她小腹上的某物似乎在蘇醒。因為這個認知,她不敢再動彈,而他因此更加肆無忌憚,更為放肆、隨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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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錢寶珠在易冷傑的吻下嬌喘吁吁,整個人彷佛被放在火山上烤著,四肢乏力。她試圖抗拒他的吻,但是沒有用,她彷佛作夢一樣,感受著他在她的唇裡攪動。當她快要喘不過氣的時候,他才微微鬆開她,薄唇離開時,一絲銀絲在他們唇間藕斷絲連。
  錢寶珠紅了耳根,無法做到無視這樣的曖昧情況。易冷傑挑斷那條銀絲,銀絲順著她的唇角垂在她的下巴上。
  易冷傑挑起錢寶珠的下巴,偏著頭吻了上去,吮去那色情的水漬,發出啾的一聲響。她身子一顫,軟在他的身上,一絲力氣也沒有。
  易冷傑望著被吻得一臉嬌媚的她,他的身體火熱不已。他沙啞地開口,「弟弟?有弟弟會這樣親吻姐姐?有弟弟會對姐姐有這樣的生理反應?」他將自己身下的炙熱頂在她的雙腿之間,「你呢,嘴上說不可能,可是你看,你並沒有覺得我的吻很噁心,對不對?」
  錢寶珠睜開眼睛,恍惚地看著易冷傑,他的話如清水般流進她的腦海,她一個字、一個字地琢磨著。等她清醒過來,對上他的眼時,她的心裡一沉,她隱約明白他的意思。
  「你再好好地感受一下,我是不是讓你覺得噁心?是不是受不了,恨不得殺了我,嗯?」易冷傑是最好的催眠師,擅長令她放下防備。
  理智告訴錢寶珠,她應該說不,可是情感又告訴她,試一下就試一下,她不怕。
  易冷傑這一次的吻和前兩次都不一樣,他顯得不急躁,猶如一頭獅子巡視著自己的地盤。他盯著錢寶珠好一會,薄唇試探性地輕觸了一下,柔軟的唇部相觸的那一刹那,彷佛棉花糖的碰撞。
  錢寶珠的心因此漏跳了幾拍,她下意識地抿了一下唇,他恰巧又湊了過來,他的唇被她含在了唇間,她驚得鬆開,逗笑了他。
  易冷傑笑著轉而含住錢寶珠的唇,將她柔軟的唇瓣含在齒間,輕輕地啃噬,酥麻的感覺在她身上散開,她不經意地打顫,彷佛有電流在她的唇上流動。
  錢寶珠感覺到心跳啪啪地響,因為他的動作很緩慢,反而有一種掐著她心臟的感覺,她也能將他的一舉一動看得清清楚楚,臉頰上遍佈了紅霞。
  易冷傑並不急著要進入錢寶珠的唇裡,他溫柔的啃噬令她的唇漸漸發麻,讓她不知不覺地張開了唇,此時他才鑽入她的唇裡,她下意識地將舌撩高,頂在上顎,不想被他纏住。
  易冷傑好像洞悉了錢寶珠的心思,也不在乎她的小心機,溫柔的舌尖掃過她敏感的口腔內壁,她的身子不禁抖了抖,脆弱地如風中的落葉。
  當錢寶珠的身子發軟、下沉的時候,易冷傑適時地抱著她。這時她才無奈地發現,不管他是用哪一種方式去吻她,她都不是他的對手,更無法抵抗。她的腦袋昏昏沉沉,最後的印象是他的舌纏上了她的,兩人在氣息不穩時又如纏繞在一塊的絲線,分不開、剪不斷。
  錢寶珠幾乎要因為呼吸困難而窒息的時候,他放開了她,舔著她唇角的濕濡,望著她滿臉的春色,眼裡深沉的欲望起起伏伏。
  「怎麼這麼弱?親一下就要暈過去了一樣。」易冷傑帶著笑意嘲弄她。
  錢寶珠的臉靠在他的肩膀上,看著他的下巴,狠狠地咬牙。她怎麼知道吻一下就全身發軟?
  他忽而湊到她的耳邊,「是不是很舒服,舒服到站不住了?」
  邪惡的話令錢寶珠的身體越發的軟,她咬牙切齒地道:「不要臉。」她不知道易冷傑還會有這麼無恥的一面,原來暖心弟弟的形象被推翻,現在的他只是個不要臉的可惡臭男人。
  「所以我吻你,你不會覺得噁心,也不會想推開我,對不對?」易冷傑的聲音裡帶著得意。
  錢寶珠狠狠地瞪他,卻沒有辦法反駁他的話。因為他說得沒錯,她一時間說不出任何話去改變現在她所處的劣勢,只能默默地聽著。
  易冷傑接著道:「那麼你沒有任何可以拒絕我的理由了。」
  錢寶珠的眼前忽然一暗,是他的俊臉俯首望著自己。她抿著唇,冷然地說:「然後呢?你就要我接受你?」她無法解釋她的身體在他碰她的時候,為何會這麼自然地接受,一點都不抗拒。她更加無法解釋她為何拒絕不了他的吻,但是這些跟他要她接受他做男朋友是兩碼事。
  「既然如此,那麼意味著……」易冷傑淺淺一笑,「我可以追你了,不是嗎?」
  錢寶珠一怔,他要追她?她一直以為他是要直接將他們之間的關係塵埃落定了,跳過追這個步驟,卻料不到他竟然要從男女關係的第一步開始,她實在太驚訝了。
  易冷傑笑著說:「嗯,你可以開始享受了。」
  錢寶珠不解地望著他,無聲地問,享受什麼?
  「你現在可以開始享受我追求你的過程了。雖然你做事喜歡要結果,不過我也很喜歡結果。」他說到結果兩個字的時候,眼神晦暗不明,似在暗示什麼。
  結果……男女關係開花結果,那必然是結婚生子,哦,還有可能是先上車後補票。想到這,錢寶珠的臉黑了幾分。
  「不過我想跟你一起享受這個過程。」易冷傑深邃的黑眸望著她,好像要將她看進了心裡。
  錢寶珠不禁屏住呼吸,「我沒有答應要讓你追。」
  「你不厭惡我,也不討厭我的靠近,那麼你有什麼資格拒絕?追你是我的選擇,接不接受是你的選擇。」他的口才一向很好,辯論起來,錢寶珠往往是輸家。
  錢寶珠覺得自己輸了,從她踏入他家,跟他說話的那一秒開始,她就輸了,他肯定摸透了她的心思。她不禁磨牙,「我跟莫坤要是談戀愛的話……」
  「我正好名正言順地成為一個歸來的報復私生子,搶走同父異母哥哥的女朋友。」他笑著,眼眸閃著冷光。
  錢寶珠不著痕跡地吞了吞口水,凶起來的易冷傑,她對付不了。她嘴硬地說:「我也不一定會被搶走。」
  易冷傑笑了笑,手指輕輕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其實我根本不在意莫家,他們任何人我都不在意,我只在意你。」
  該死!錢寶珠在心裡罵了一聲,她要是再不明白,她就是豬了,她中計了。望著笑得開心的易冷傑,錢寶珠朝他的俊臉撓了一下,「你這個混蛋!」
  易冷傑知道錢寶珠對他的在乎,深怕他會受委屈,怕他難過。而她對他的在乎,正好是他讓她羊入虎口的手段,也恰好是她拒絕莫坤的最大理由。
  錢寶珠想到易冷傑不折損一兵一將,輕易地誘了她上門,讓她心中明白了一件事情,易冷傑的心硬著呢,她還替他難過、傷心,真是多此一舉。
  「寶珠……」
  她惱怒地說:「不准這麼叫我!」
  「親愛的?」
  她真是蠢如豬。
  
  隔天一大早,錢寶珠是頂著黑眼圈上班的,當她走進辦公室的時候,陳秘書也跟了進來,恭敬地說:「總裁,人事部那邊通知,說是特別行政助理今天會過來。」
  錢寶珠的工作量實在太多,身邊兩個秘書文秘書和陳秘書也很忙,他們底下的助理自然也忙,所以錢寶珠需要一個人替她減輕工作量。
  錢寶珠問道:「嗯,那個人什麼時候到?」
  「九點上班,估計會在這個時間前……」陳秘書正回答的時候,門被敲響了。
  助理小美探頭,「總裁、陳秘書,特別行政助理來了。」
  錢寶珠覺得小美的神色有些怪怪的,但她沒有放在心上,只當人家來大姨媽了,於是她頷首,對陳秘書說:「把那個人的資料放下,你帶他進來。」
  「是。」陳秘書放下了資料便出去了。
  錢寶珠正要打開資料,門又被敲響了。她抬頭,陳秘書領著一個人進來,背後的落地窗灑進了一大片陽光,那人在陽光下顯得有些不真實。她眯起了眼睛,待人走近時,她終於看清了。
  「總裁,這位就是新來的特別行政助理。」陳秘書的眼裡明顯有笑意。
  她現在退人還來得及嗎?錢寶珠冷著臉,「嗯,你先出去。」
  等陳秘書出去了,辦公室裡只有她和易冷傑,她的怒火升了上來,雙眸撐得圓圓的。她用力地揑著那份資料,接著翻開,快速地流覽了一遍資料,隨即冷笑,「誰讓你進來的?」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
  易冷傑誠實地道:「表哥。」
  錢寶珠更火大了,擔任人事部的經理的人是錢家人,也是她的表哥,「他是我的表哥。」跟易冷傑有什麼關係?
  「你以前不是說,你的親人就是我的親人嗎?」
  她怒火沖天地說:「你還會在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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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9 01:41:40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五章

  易冷傑笑了,「真是瞭解我,除了你,我確實不在乎其他人。」
  一大早被逼著聽情話的感覺真的是……恨不得耳朵聾了算了。錢寶珠氣得磨牙,思考著要如何解決這件棘手的事情。
  「你在猶豫?」易冷傑隨意地挑了位置坐下,「你知不知道我的背景以及能力多的是人要嗎?」
  錢寶珠當然知道易冷傑的優秀,只是他之前更喜在家,並不喜歡進公司,而她又不喜歡逼他,不然他早就是錢氏集團的一員了。
  「撇開我們私情,我覺得你辭退我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他以理服人。
  「我跟你沒有私情!」她惱羞成怒地道。
  易冷傑不甚在意地道:「很快就有了。」
  錢寶珠差點把手裡的資料扔到易冷傑的臉上,盡是胡說八道。他的心機太深了,她居然天真地以為自己在一步一步地遠離他,萬萬想不到,他都已經要進入她的公司內部,跟她天天相處了。他根本是披著羊皮的狼,枉費她一直覺得他是一個好弟弟,不貪婪、不貪財、不貪權,偏偏貪的是她這個人。
  錢寶珠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眼力很好,易冷傑的能力優秀,畢竟易冷傑是她一手帶出來的,不管是哪一方面,他都可以獨當一面,他若不進錢氏集團,那就是一大筆損失。
  而錢寶珠她當然不想易冷傑進來公司,跟他朝夕相處,因為這個特別行政助理是在她的身邊工作的,但身為錢氏集團的總裁,易冷傑這個人她當然要拉攏。
  這樣矛盾之下,錢寶珠根本沒得選,易冷傑從一開始就算准了,她根本連選的機會都沒有。至於她那位表哥跟易冷傑的關係,那是籃球場上的球友,兩個人常常一起打球,但她沒想到表哥居然也不跟她說一聲,就聘了易冷傑。可想而知,一定是易冷傑使的手段。
  「你怎麼跟表哥說瞞住我的?」錢寶珠手裡拿起筆用力地捏著,不然她真的怕她自己跳到易冷傑的身上,揑斷他的脖子。
  易冷傑笑著說:「表哥想讓我進錢氏很久了,不告訴你,當然是想給你一個驚喜。」
  錢寶珠的臉徹底黑了,啪地一下捏斷了筆,冷笑地放開斷成兩截的筆,「算你狠。」比狠比不過人家,她只好甘拜下風,但是他敢在她身邊工作,那她就讓他知道她的手段。她道:「既然你來了,一定是作好了馬上工作的準備,你的位置在外面。」說著,她指著桌子上的一堆文件,「你整理好,做成報告給我。」
  易冷傑的目光落在那一堆檔上,「多久要?」
  錢寶之絲毫不客氣地說:「中午之前給我。」
  易冷傑點了點頭,「好。」他站起來,卻突兀地繞過那一堆檔,走到她的前面,雙手撐在她的椅子上,黑眸對著她,帶著些許哀怨,「你今天出門太早了。」
  她昨天壓根就沒睡好,待在公寓還會亂想,不如早點到公司工作。錢寶珠笑了笑,不冷不淡地回道:「不早了。」
  易冷傑笑了,不點破她的心思,「太早了,早得我都沒辦法給你早安吻了。」他話音剛落,薄唇便含了一口她的唇,他吃到了口紅的味道以及她甜甜的香味。他啄了一口,便退開了,從口袋裡掏出手帕擦了擦唇,又放回了口袋,而後悠悠地抱起那一堆檔,往門口走去。
  走到門邊,易冷傑停下來,看錢寶珠呆愣的模樣,他笑得燦爛,「如果你喜歡在辦公室給我早安吻,我也不介意。」
  錢寶珠瞬間回過神,差點站起來掐死他的時候,他補了一句,「口紅被我吃掉了,別忘記補一補。」然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錢寶珠差點要發瘋了,這個可惡的男人!但她還是在第一時間打開包包,找出口紅和鏡子,快速地補妝。她若不整死他,她就不叫錢寶珠。
  錢寶珠一邊氣憤易冷傑,一邊又沒有辦法去拒絕易冷傑這麼有效率的特別行政助理。他的工作效率真的是強了,讓她隱隱後悔當初為什麼不早點拉他進來,起碼她因為工作而產生的黑眼圈能淡掉不少。
  易冷傑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他懂得如何在什麼時候顯示出他的價值,而不是將他的價值無所謂地送到她的面前,造就了現在矛盾的局面,因為她根本捨不得辭退他。另一方面,讓錢寶珠氣到肝疼的是,她和易冷傑之間的謠言又傳得更厲害了,現在的版本已經變成了她這個冷血、無情的女魔頭不僅要榨幹他的情感,還要榨幹他的腦子。
  在錢寶珠氣得都要吃不下午飯的時候,罪魁禍首的易冷傑悠閒地出現在她的面前。她咬著筷子,洩憤地說:「進來幹什麼?」
  「過來跟你一起吃飯。」他指了指手上的便當。
  他手上的便當自然是他自己做的,真是賢慧……停!錢寶珠停止自己去想他的優點,去誇獎他的好,他也沒這麼好,就一般般。
  「我也帶了你的那一份。」他補上一句。
  錢寶珠想讓他滾出去的話在舌尖上滾了一圈,最後又吞回了肚子裡。是,她沒出息,她的胃就是喜歡他做的料理,她能有什麼辦法啊,難道要換一個胃嗎?不好意思,她的舌頭也記著他做的料理的美味,那麼換一條舌頭?
  最後的結果自然是易冷傑坐下和錢寶珠一同吃飯,雖然錢寶珠的心裡很鬱悶,可看著他做的飯菜,她的情緒一下子就好了,眉開眼笑地吃飯。
  易冷傑的目光掃了她一眼,很快收了回來。真是一個好脾氣的孩子,用食物就能把她哄開心了。
  等吃完了飯,錢寶珠提到了謠言的事情,「本來已經快沒人提起來了,你一來便鬧得沸沸揚揚的,這件事情你要解決掉。」
  「別人怎麼想,關我什麼事情?」易冷傑收拾了便當,淡定自如地說,完全不顧錢寶珠的名聲。
  呵呵,反正她的名聲是跟他掛鉤,又不是跟別的野男人,他何必出手?
  錢寶珠生氣地說:「是因為你啊。」
  易冷傑提起空了的便當盒就要往外走。可在她氣得殺人之前,他突然誠懇地問:「你真的希望由我來解決這件事情?」
  不知道為什麼,錢寶珠的心裡產生一種不好的預感,也許會弄巧成拙,便揺揺頭。
  他臉上露出失望的神情來,「好吧,本來想再鬧得大一點,壞了你的名聲,看你是不是就只能嫁給我了。」
  他惋惜的口吻以及險惡的用心讓錢寶珠沉默了。片刻,錢寶珠冷笑一聲,「你信不信我隨便找一個人嫁了?」
  他笑了,「好吧,避免我們這麼衝動,這件事情誰都不要管。」
  這樣他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真是太不要臉了,錢寶珠鄙視地看著他。
  「謠言止於智者。」他丟了一句話後出去了。
  錢寶珠的臉一陣黑、一陣白,他的意思是如果她出手了,她就是蠢豬嗎?可惡的傢伙,罵人還會彎著來,太過分了。好,謠言止於智者,她錢寶珠行得正、坐得端,不怕。
  錢寶珠作好了心理準備,在公司裡跟易冷傑保持一定的距離,就算謠言傳得滿天飛,她依然淡定。也正因為她的這份態度,旁人反而收斂許多。
  至於易冷傑,錢寶珠早已恨他恨得牙癢,所以一得到機會,她就不客氣地打壓他,弄得秘書和助理們還以為他們有著深仇大恨。
  錢寶珠將所有難度劃上A的任務都交給了易冷傑。而易冷傑也許真的是天生吃這個飯的,儘管有時候完成的時間需要久一點,但是他都能出色地完成,讓別人歎為觀止。
  錢寶珠不懂什麼收斂,她只知道有價值的人就是要榨幹他,她就是吸血鬼,一點也不手下留情。
  他很能幹?好,那她就更加信任他,別人做不了的事情,就交給他做。反正她才不會寵他,他又不是她弟弟。
  在完全沒有心理負擔之下,錢寶珠用起易冷傑非常的不客氣,兩個月下來,錢寶珠發現他瘦了,眼睛底下的肌膚也多了一圈青黑色。她知道,最近跟何氏的企劃案很難,當然不是企劃案本身難,而是在於負責企劃案的人很難搞定。於是在易冷傑交一份文件給她的時候,她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最近很累?」
  易冷傑受寵若驚地看她,嘴角往下一掛,可憐兮兮地說:「累,累死了。」
  他居然還有臉跟她撒嬌。錢寶珠冷笑,「就是要累死你。」好讓他看清楚她這個資本主義家是多麼冷血無情,對他有有多麼壞,讓他早點打消將她壓在身下的想法才是明智。
  易冷傑語氣淡淡地說:「我死了,會為我哭的人只有你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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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9 01:41:52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六章

  錢寶珠的心裡一緊,明白他說的是實話,但是他幹嘛講出來要博取同情,「最近何氏的企劃案怎麼樣了?」她冷著臉轉移了話題。
  他笑著說:「能怎麼樣呃?不就是那樣。」
  如果他坦然地說有問題或者沒問題,她反而不擔心,可他模棱兩可的態度令她心生不悅。她霸道地問:「有什麼問題?」
  易冷傑盯著錢寶珠看,彷佛在考慮要不要告訴她。而她的眼皮跳了幾下後,聽到他低低地歎了一口氣,「何氏企劃案的負責人是誰,你知道嗎?」
  「知道。」錢寶珠蹙著眉,「跟我從小打到大的何珍珠。」
  聽到她的話,易冷傑笑了,「那麼你知道她最大的弱點是什麼?』
  「何珍珠家裡和我差不多有錢,不過她的風評不是很好。」她斟酌了一下措辭,「浪蕩何氏女王?」
  易冷傑無奈地笑了,他還以為她的停頓是為了給出比較高的評價,沒想到她會將浪蕩這詞放在一個女生身上。他虛心地問:「為什麼這麼稱呼她?」
  「呵呵,因為她好色。」不是鹹豬手,而是對人的模樣有一定的要求,簡單地說,就是喜歡看人的顏值。
  「嗯,她身邊確實很多帥哥、美女。」易冷傑有印象地點頭。
  「你怎麼突然說到這個……」錢寶珠抿了一下唇。易冷傑正好也屬於很帥的那一類人。她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別告訴我,何珍珠看上你了。」
  聽她的話隱約帶著火氣,易冷傑聳聳肩,「也許,但她確實很難纏。」
  「她吃你豆腐?」錢寶珠的手用力地拍在桌子上。
  易冷傑的態度依然淡淡的,「每次見面都要握手,算嗎?喜歡說話不看文件,只看我的臉,算嗎?她……」
  錢寶珠聽得整張俏臉扭曲了,「還有?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他冷然地看她,「為了迖成某些目的,必然的犧牲是需要的。」
  錢寶珠差點內傷了,忍著吐血的衝動,她伸出食指不停地在他的前面晃動,「你……」但她不知道要說什麼了。如果是別人,這番言論會讓她很欣賞,但這個人是易冷傑啊,是她的……錢寶珠的思緒僵住了,她跟他沒關係,不是她的什麼人。她放下手指,安靜地又坐了回去,神色淡然地說:「嗯,你的態度很對。」
  易冷傑額首,「這種事情上很難說誰吃虧,但你放心,男人總不會是吃虧的那一方。」
  他的安慰並沒有任何安慰作用。錢寶珠更加冷若冰霜地看他,說:「你出去吧。」
  易冷傑在出去前說道:「我覺得這個週末之前就能拿下這個企劃案,希望你不要著急。」說完,他就離開了。
  錢寶珠的臉整張綠了,這個週末能拿下?為什麼能拿下?難道他真的打算以色侍人,將何珍珠給拿下?她揑緊了拳頭,她相信他的頭腦,但她更相信何珍珠那個色女對顏值的熱愛。
  錢寶珠不禁揉著太陽穴。她跟何珍珠高中是同一個班的,何珍珠這個人啊,就是一個女色狼,而且對於長得好看的人,何珍珠總是沒有下限。
  想著易冷傑的模樣,錢寶珠陰森森地看著自己潔白的手,手已經握成了拳頭,骨子裡要維護易冷傑的衝動在蠢蠢欲動。
  
  錢寶珠今天在下午六點之前就處理完了所有的事情,有易冷傑在,她的壓力也減輕了不少。
  她站起來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準備下班。她剛走出辦公室,就發現少了某人,再看看某人的辦公桌上乾乾淨淨的。她皺眉了,易冷傑逃跑了?她問了小竹,「易冷傑呢?」
  小竹回道:「易助理去何氏談企劃案的事情了。」
  一旁的陳秘書接續道:「總裁,今天何氏舉辦了一場慈善晚宴,易助理收到邀請了。」
  錢寶珠的腦海裡浮現了何珍珠那個色女的模樣以及易冷傑小白兔的形象。她神色不明地問,「我沒有收到邀請嗎?」
  「呃……」陳秘書驚訝地看她,「當然有,大概一個星期前收到的,我當時問過你,你說不去,讓公關部的去就成了。」
  錢寶珠沉思了幾分鐘,看向了陳秘書,「晚點你跟我一起去宴會。」
  陳秘書連忙點頭,心裡卻想,怎麼這麼突然?
  錢寶珠心中想的是,為什麼她要去?但是她放心不下易冷傑這只小白兔跟何珍珠那只大灰狼在一起,她真的很擔心易冷傑會被吃掉。
  當錢寶珠到了宴會,第一眼就看到了身姿曼妙的何珍珠以及何珍珠身邊的易冷傑,她的心沉下來了。易冷傑是什麼身分,何珍珠一定知道,但何珍珠知道了,還敢在她的人身上打主意。
  錢寶珠心裡的怒火蹭地冒上來,也不管身後的陳秘書,大步就朝何珍珠走去,「何小姐。」
  何珍珠轉過頭看向了錢寶珠,挑了一下眉,「喲,這不是我風華絕代的寶珠妹妹嗎?」
  錢寶珠覺得自己昨天吃的飯都要吐出來了,「不要這樣說話。」
  「那要怎麼說話?」何珍珠長得很妖豔,眼睛無辜地眨了眨,長長的羽睫勾出一種勾心動魄的嬌媚,引得身邊的男人看直了眼。
  何珍珠這副媚樣看得錢寶珠一陣牙疼。她偷偷觀察了一眼易冷傑,發現他神色不變,看來還沒有被何珍珠這個女人給勾走,她暫時松了一口氣。
  但錢寶珠這口氣松得太快了,因為易冷傑的手臂上很快多了一隻「蛇女」的手。何珍珠嬌笑地說:「你家的阿傑真不錯,不僅長得好看,品性還特別端正。」一副她非常喜歡的模樣。
  錢寶珠扯了一下唇,「你知道他是我家的,很好。」
  「當然知道,誰不知道你養了一個弟弟。」何珍珠朝她曖味地眨眼,迅速地湊在她的耳邊說:「不過你我心知肚明,這種弟弟在床上可有勁了,你年紀大,能受得了嗎?要不要分我幾個晚上,我幫你分擔。」
  錢寶珠冷颸颸地看著她,「你想死嗎,何珍珠。」眼睛卻落在易冷傑的手臂上,他怎麼還不將何珍珠的手臂甩開?當樹給何珍珠掛,他真的很有膽子。
  「哎喲,什麼弟弟,我們心知肚明,別不好意思。他不僅長得好看,身材也不錯……」何珍珠狀似色色地看向易冷傑。
  錢寶珠幾乎要上前撕咬何珍珠了。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居然話中有話地說易冷傑是她包養的床伴。雖然易冷傑很想爬她的床,可從來沒成功。但現在有一個女人要爬易冷傑的床,錢寶珠發誓,她很想將何珍珠揍得連媽都認不出來。
  「嘖嘖,好吧,等你玩厭了,跟我說一聲。」何珍珠風情萬種地朝她笑。
  如果錢寶珠是男人,她的半邊身子都要酸掉了,但她是女人,而且很討厭這種滿是風塵味,並意圖勾引易冷傑的女人。她說了一句:「你去作夢比較快。」
  何珍珠非常不要臉地說:「做過啦。」她語氣可憐地說:「就是做過了才特別地想。」
  錢寶珠被何珍珠的黃腔給震懾到無法說話了,什麼叫做過了?在夢裡做過了?因為是在作夢,所以更饑渴了?她很想給何珍珠找一打的牛郎。易冷傑是她的,她絕對不會讓何珍珠玷污了她的易冷傑。
  她的易冷傑?錢寶珠剛想完這句話,腦袋裡就出現一個大大的問號,易冷傑是她的誰?她早就不把他當家人了,那麼他是她的?易冷傑肯定不是她的啊,那麼她怎麼可以理所當然地將他視為她的呢?
  錢寶珠的神色青白交錯,非常難看,她甚至有一種衝動想上去扒了何珍珠掛在易冷傑手臂上的手,順道甩何珍珠幾個巴掌。但這樣的想法是對的嗎?
  錢寶珠的心裡產生一股濃烈的危機感,但下一刻,她想得更多的是,易冷傑這個混蛋在她來了之後一聲不吭,一句話也沒有跟她說過。他整天勾搭她,想讓她當他女人的他,現在明目張膽地讓別的女人貼著他,他是什麼意思?
  心裡燒著一股無名的火,錢寶珠不知道這火是怎麼來的,可如果不管,這火一定會將她燒成灰燼。哦,不對,這火已經在燃燒了。此時,她看到何珍珠端了兩杯香檳,一杯是何珍珠自己要喝,另一杯則是給易冷傑……這是想灌酒,好行不軌之事?
  易冷傑正要接過番檳的時候,一隻白嫩的小手接了過去,而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他挑眉看向錢寶
  珠,錢寶珠朝他笑著,明亮的水眸因為怒火而更加的明亮。
  「何珍珠,這麼久沒見了,我們得好好喝一杯。」
  何珍珠微微不滿,勉強地說:「好啊,不過等等我要跟阿傑一起喝。」
  阿傑嗎?錢寶珠捏緊了高腳杯,揚起下巴,「我們家的易助理不陪酒、不陪睡。」
  何珍珠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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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9 01:42:06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七章

  易冷傑木著臉,看不出有什麼表情。
  錢寶珠一口氣喝了酒,隨手將空杯放在一邊,看向易冷傑,「不走嗎?易助理。」
  總裁發話,豈有不走的道理?易冷傑勾了勾唇。
  可錢寶珠到底還是小看了何珍珠,何珍珠硬是將她灌得八分醉之後才讓她回去,最後的結果是她帶走了易冷傑,而陳秘書淪為司機先生,開車送他們回去。
  回去的路上,陳秘書的眼睛不敢多往後面看一眼,但他的耳朵還是控制不住。於是他的耳邊聽了以下的對話。
  錢寶珠問:「你覺得何珍珠怎麼樣?」
  易冷傑說:「漂亮。」
  「你從來沒有說我漂亮過。」
  「何小姐比不上你。」
  「你叫她何小姐。」
  「嗯,因為關係很一般。」
  「很一般你還站在她身邊?」
  「我要跟她說企劃案的事情。」
  「不要拿企劃案當藉口!」
  陳秘書的額上冒出一顆顆碩大的汗珠,他不知道原來公司裡的謠言是真的,這一對偽姐弟之間果然暗潮洶湧啊。
  他盡力做到眼觀鼻、鼻觀心地認真開車,至於耳朵能聽到的……哎,他也不想知道太多啊,知道太多是會被殺掉的。
  車子一路暢通地開到了錢寶珠所住的公寓樓下,易冷傑強勁的手臂挽起她的腰,跟陳秘書點了點頭,便摟著錢寶珠的腰肢離開了。
  錢寶珠異常乖巧地縮在易冷傑的懷裡,跟著他上了樓。他先開了她家的門,讓她坐在了沙發上,他則是先去浴室清洗一下身上散發著的濃郁的酒精味道。
  想到這裡,他不禁暗笑,因為錢寶珠到了最後,連拿香檳的手都不穩了,直接將香檳倒在了他的身上,這才找到了他們離開的藉口。
  易冷傑快速地沖洗了一下身體,便圍著浴巾去了客廳,客廳裡的錢寶珠已經倒得七零八落了。他走過去,她忽然坐了起來,怪異地笑著,「嘿嘿……」
  聽她這笑聲有幾分變態的感覺,他忍著揉額的衝動,「又傻笑什麼?」
  「我是故意的。」錢寶珠揚起下巴,一臉的驕傲,「我就是故意將香檳潑在你身上。我很生氣,我看你站在她身邊,我很不開心。」
  易冷傑笑著的黑眸彎成了彎月,「哦,不開心?」
  「對。」錢寶珠突然想到什麼,癟了癟嘴,「你怎麼都沒攔著我喝酒?你不是最討厭我喝酒,不是不讓我喝酒嗎?你怎麼都不管我了?」她邊說邊哭了,大大的淚珠垂掛在眼角,手指指向他,「你不管我!」
  沒錯,他就是不管她了,但偏偏她犯賤想讓他管。以前不讓他管,他要管,現在她想他管,他又不管了。
  易冷傑笑著頷首,「是我不對,以後我一定會管你。」他默默地開啟手裡的手機,無聲地開啟某個錄音軟體,「你想我怎麼管你?」
  他的嗓音聽起來很溫潤,讓錢寶珠很陶醉,不禁看迷了眼,這才發現這個男人衣衫不整。哦,不對,是根本沒穿衣服,只圍著腰間的浴巾。她調皮地笑,「拿開浴巾。」
  聽了她的話,易冷傑笑得更加無害了,「好。」手指一勾,扯下了浴巾。
  易冷傑的身材很好,錢寶珠知道他有健身的習慣,他不是那種肌肉很誇張凸起的猛男,而是肌肉恰到好處,看得她眼睛如狗看到骨頭般發亮。沒了浴巾的遮掩,易冷傑下身的某處也露了出來。
  錢寶珠害羞得不敢看,又好奇地想看,隱隱約約地將他兩條堅韌的雙腿間的某物看了七八分,臉頰上泛起了嬌羞的紅暈。
  易冷傑大方地任她打量,當她的目光略略地掃過他的身體,他立刻感覺到自己小腹升起一股火熱,無法控制某處,漸漸有了反應。
  「啊!」錢寶珠尖叫一聲,彷佛看到怪物似的指著他的雙腿間,「站起來了。」
  易冷傑走近了一些,讓她瞧得更清楚,「嗯,因為你。」
  錢寶珠噔他,「別以為我不知道,男人的身體很容易衝動,這種生理構造令你們男人註定是下半身動物,哼。」說得好聽,什麼因為她,別的女人在這裡,他照樣能生機勃勃。
  易冷傑的眼裡發出誘惑的光芒,「也不全是,有一種是生理自然反應,還有一種則是看到自己喜歡的人自然而然的衝動。」
  錢寶珠看著他。
  易冷傑繼續說:「例如我看到你,我就想將你拉到床上,做愛。」
  錢寶珠的視線落在他的笑容上,瞬間她全身發燙,找不到方向了。她嘴硬地說:「騙人。」
  「你可以試試看我有沒有騙你。」
  「怎麼試?」她好奇地問。
  易冷傑看向她的臥室,「無論什麼事情都要付出代價,你付得出,卻未必承受得起。」
  錢寶珠不知道哪裡來的力量,猛地站起來,手往他的胸膛上用力一揮,「你這個騙子,分明是要拐我上床。」
  易冷傑笑而不語。
  錢寶珠腦袋發暈,卻覺得她眼前的男人很迷人,那裸露的肌膚如月光般晶瑩,黑色髮絲下的俊臉更是英俊,難怪何珍珠會看上他。她心裡就像是裝滿發酵了的酒,酸得她自己心裡直冒泡。
  何珍珠看上了他的皮囊,但他的皮囊是她的,他的人是她的。她沒頭沒尾地冒了一句,「你整個人都是我的。」這一刻,錢寶珠氣場全開,霸道、任性。
  但易冷傑笑得更歡了,見她走到臥室門口,打開門,朝他眨眨眼,無限風情在她的臉上流轉。她朝他伸手,「做就做,誰怕誰。」
  她錢寶珠從小到大沒怕過什麼,他易冷傑是她的,她想染指就染指,用這種跟霸王搶民女似的手段她也不在乎,反正她就是這樣的人。
  易冷傑走到她的身邊,大手圈住她的腰肢,灼熱的氣息將她整個人都包圍了。
  這一刻,錢寶珠覺得她要融化在他的懷中,太過天真的她不知道,這種程度的火熱還只是煽風點火,更有一種熱,必須要靠易冷傑做解藥才能壓下。
  「希望你明天醒來不會後悔。」易冷傑涅潤的舌吮吻著她的耳郭。
  錢寶珠半眯著眼,神情嬌媚,任由他吻著,鼻尖的呼吸逐漸變得熱呼呼,「誰會後悔啊?」
  易冷傑攬著她的腰逬了臥室,門靜靜地關上,卻關不住滿室的春色。
  隔日,錢寶珠看著熟悉的天花板,好一會才回神,她慢吞吞的如七八十的老太太般坐了起來。
  她頭一低,順著被子下滑的那一刹,她看清了身上的痕跡,她腦袋空白地看著那點點青紅。
  她的腦袋裡猛地閃過兩具赤裸的身體在床上抵死交纏的畫面,耳邊彷佛還能聽到男人激烈的粗喘和女人情不自禁的嬌喊。當她仔細想那男女的臉,男女的臉轉了過來,赫然是她和易冷傑。
  啪地一下,錢寶珠兩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搞什麼鬼,她作了春夢,作了一個跟易冷傑在一起的春夢。這個春夢不可怕,可怕的是春夢應該是過後了無痕,但此刻,她的身體告訴她可怕的事實。她有可能,百分之九十九點九,可能性非常之高地跟易冷傑上床了。
  錢寶珠忍著放聲尖叫的衝動,顫著小手掀開了被子,看著被單上的紅色痕跡以及一些不可描述的白色濁液,她神情呆滯,她真的跟易冷傑上床了!
  易冷傑推門逬來的時候,身上穿著休閒服,一張白麵俊臉淺笑地看她,「你醒了?正好可以吃早……嗯,是中餐。」
  很好,不僅發生了不正當的男女關係,還糾纏到中午她還爬不起來,「易冷傑,我不是在作夢吧?」
  「不是,現在外面天正亮著,有可能是白日夢吧。」他淡淡地說,她期望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那真的是白日夢了。他又說:「你買來的保險套不是我的尺寸,我來不及出去買……」
  「什麼?」錢寶珠見鬼似的瞪他,卻發現他的目光一直在她的頸下徘徊,回過神後立刻抱住了被子,「色狼!」
  「我真的來不及,你纏著我,說我不立刻上了你,不是男人,為了證明我是一個男人……」
  「閉嘴!」錢寶珠聽不下去了,他說得出口,她也聽不進去啊。他怎麼能這麼過分,就算她糾纏他,他也該拒絕啊,他一個大男人還能被她給強上了?
  易冷傑彷佛看穿她在想什麼,神色有些害羞,「我愛你,你又對我這麼渴望,我忍不住。」
  「誰渴望你!」錢寶珠生氣地吼道,卻莫名地牽扯了身體,小腹下方某處有不可言喻的酸痛,她好像被過度開發了。
  易冷傑拿出藥膏,一邊往她走來,一邊解釋,「昨天我太激動了,好像有些傷到你,我幫你擦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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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9 01:42:21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八章

  錢寶珠覺得心灰意冷,他們之間發生了關係就是發生了關係,沒辦法去改變了。她神色冷然地伸手,「給我,我自己擦。」
  易冷傑乖巧如綿羊地將藥膏奉上,「那你擦不到的地方記得喊我幫忙。」
  錢寶珠整張臉黑了,她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吃了她還不斷提醒她,他吃得太狠了,沒控制牙齒,弄得她很狼狽,便假裝好心地送上了藥膏。他怎麼不負荊請罪,以死謝罪啊?
  裝什麼裝。
  易冷傑走出門前,突然側過頭,邪惡地笑著,「忘了說,其實昨天啊,我過得很舒暢,你真是令我欲仙欲死。」
  啪,是易冷傑關門的聲音。咚,是錢寶珠把藥膏扔在門上的聲音。喀啦,是她節操掉了一地的聲音。她為什麼不聽勸,他早就跟她說過了,女生喝酒不好,她為什麼明知故犯,甚至喝醉酒了還來了一出酒後亂性的戲碼?她抱著頭,痛定思痛,她一定不能再喝酒,還要遠離易冷傑。
  錢寶珠想著要逃,易冷傑可不會這麼簡單地放過她,今日正好是週末,他便順理成章地在她的家裡住下了。
  「你可以走了。」吃完了來遲的早餐,錢寶珠便打發他。
  易冷傑挑了一下眉,「一醒來就把做了一晚上愛的男人趕走,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錢寶珠的智商、情商都很高,「我對你不滿意。」
  「你是對我這個人不滿意,還是對昨天晚上做愛的事情不滿意?」他認真地問。
  有區別嗎?她陰鬱地看他,「易冷傑,你別以為爬上了我的床,我就會跟你在一起。」
  「嗯,知道了。」他點頭。
  他的態度這麼好,反倒顯得她是一個下了床就不認帳的壞女人。她的太陽穴抽了抽,深吸一口氣,「昨天的事情是一個意外。」
  易冷傑、驚訝地看她,「你不記得了?」
  錢寶珠抿了一下唇,心裡有些不安,他這話似乎暗示他們之間有隱情。她小心翼翼地問:「我該記得什麼?」
  易冷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拿出手機,點開錄音檔案,一段昨日的對話完整地披露在她面前。錢寶珠想過昨天是酒精的作用,她跟他滾了床單。但是……
  有些事情你付得出,卻未必承受得起……
  你整個人都是我的。
  這樣的對話在錢寶珍的耳邊響起,此刻她才知道,號稱天才的她其實很蠢,明明他在暗示她了,可酒精麻痹了她的神經,於是她吃了他,他又甘願被她吃,這件事情就這麼正常地發生了。
  不正常,哪裡都不正常!不久前,易冷傑跟她說,他不是她弟,不想當她弟,只想當她的情人,以後還想跟她結婚。
  現在她已經不把他當作弟弟看了,視他為一個男人。這個念頭剛在腦子裡轉了一圈,還沒根深蒂固,就被她又給打破了,很好,現在他們的關係徹底地成為了男女之間的非正當關係。
  什麼是非正當關係?錢寶珠想著昨天女流氓似的何珍珠,有一種想戳瞎眼睛的衝動。
  何珍珠問:「你跟易冷傑之間是不是非正當男女關係?」
  錢寶珠問道:「什麼叫非正當男女關係?」
  何珍珠給了一個妖豔的笑容,「男的想睡女的,或者女的想睡男的。」
  錢寶珠心裡哀怨,很好,今天之前她以為是易冷傑想睡她,剛聽了錄音之後她才發現,原來她也想睡他,所以他們是互相想睡對方,非正當的男女關係成立,沒有任何藉口可以假裝事情沒發生。
  看錢寶珠一副生不如死的樣子,易冷傑一點也不想好好勸勸她。他猶如暫時吃飽的獅子,正舔著爪子,蓄勢待發,隨時準備再飽頓一餐。
  錢寶珠終於從錄音中緩過來,神色幽幽地看他,「你開心了吧?」
  他笑了笑,「初級目標迖成了。」
  她問:「那麼下一個目標是什麼?」
  「我在考慮……」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小腹上。
  錢寶珠整個人如炸毛的貓一樣,緊張兮兮地看他,又想到他說昨晚太急了,來不及做安全措施,恨得咬牙切齒。她心裡偷偷算了一下,放心了,涼涼地說:「昨天是我的安全期。」
  易冷傑的臉上說不出是失望還是不開心,只淡淡瞥了她一眼,「嗯,我今天會去買。」
  買什麼?等想到他要買什麼的時候,她糾結地看他,「我們只是一夜情。」
  「一切從第一夜開始。」他笑得如偷腥的大貓。
  錢寶珠的臉色變了變,「易冷傑,你不要臉,你別想再爬我的床。」
  易冷傑額首道:「好。」剛失身的女人脾氣不是很好,而他最大的優點就是包容錢寶珠的任何缺點,無論她怎麼樣,他都會體諒她。
  錢寶珠不知道,她沾沾自喜自己的眼光好,檢了一個好弟弟回來,哪裡知道他是登堂入室,養精蓄銳,只待有天將她吃得乾乾淨淨。
  但這一切最令錢寶珠無奈的是,她竟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明明她沒有喜歡他。好吧,也許是她有點喜歡,可她的喜歡難道已經可以接受他成為自己的男人嗎?她心亂如麻,什麼事情都想不通了。
  有時候做人真的不能太鐵齒。錢寶珠想道,人本身就是一個很會自我反悔的人,為何要為難自己,說出那樣堅定的話之後又反悔呢?根本是多此一舉。有些事情,有了一就會有二,非常的自然。
  當錢寶珠再被易冷傑壓上床的時候,她的腦海裡一片空白,只剩下最原始的欲望在驅使她,而一切的罪惡來源皆是一個吻。
  
  星期天晚飯之後,易冷傑起身離開,離開之前向錢寶珠要了一個吻,甚至用了激將法。錢寶珠明知道他的把戲,可是控制不住自己,一腳踩進了陷阱,甚至為了證明他們之間發生了一夜情,她甚至是主動的那一方,一吻吻上了床。
  等錢寶珠反應過來的時候,易冷傑赤裸如羔羊地躺在她的身下,而她身上只剩下一套內衣褲了。
  她心中暗罵他是狐狸,可她已經箭在弦上,對著他似笑非笑的模樣,她也笑了。
  下一秒,易冷傑的笑容僵了一下,幽暗的黑眸眯了起來,他看見錢寶珠纖細的玉色手指勾了勾肩上的肩帶,肩帶順著她圓滑的肩頭輕輕地滑落,那一對被胸罩包裡的渾圓又白又挺,隨著她的動作輕輕地彈跳了一下。
  易冷傑的喉嚨不禁上下滾動,輕鬆垂放在身邊的大掌倏地揠成了拳,他有一種想直接將錢寶珠撲倒的衝動,但他更想看看她接下來要做什麼,又能做到什麼分上。
  於是他按捺住,如伺機而動的老虎虎視眈眈地盯著她。
  錢寶珠反手伸到了身後,解開身後的扣子,胸罩倏地鬆開,半掛在她的身上,勘勘罩住她粉色的乳尖。此刻她倒不急著繼續了,她就看著易冷傑,手指落在他的小腹上,摸著那堅硬的肌膚,「易冷傑,你一開始就在設計我,對不對?」
  錢寶珠說的一開始,不是指一夜情,而是從他表明心意,離開她家開始。
  易冷傑最懂她,自然明白她的問題,小腹上的那只小手撩得他激動不已,小腹下的某物已然挺立。他氣息微重,「你打算色誘逼供?」
  「呵呵,怕了?」錢寶珠突然收回手,半途卻輕點了一下他已然抬頭的巨物,惹得他更為激動地緊繃了小腹那一塊的肌膚。他的反應真實又可愛,總算讓她找到了優越感,原來在這方面,她還能這樣地逗他。
  看著錢寶珠俯著身,胸前的布料要掉不掉的,看上去多了幾分禁欲,易冷傑終究忍不了。才剛吃過肉,他在這方面的忍耐和定力都還不夠,大掌刷地一下扯下胸罩。
  錢寶珠嬌呼一聲,也不矯情地遮掩。他越是這樣急不可耐,她越是開心,一開心,她眉眼間的風情便如花朵般盛開,看得男人大呼受不了。
  「你這個妖精。」易冷傑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大掌一手一個捏著她的渾圓,那柔軟如棉花糖的手感令他的眼睛都發紅了。
  「嗯啊。」錢寶珠嬌媚地哼了哼,似是不屑地說了一句:「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她的話令易冷傑笑了,他的大掌突然扯下她的內褲,鑽入她的體內,在感覺到那裡的乾澀,他皺起了眉,「好幹。」
  錢寶珠不悅地瞪他,對於他這種失望中帶著嫌棄的語氣非常的不滿,腳丫子踹在他的胸膛上,「不喜歡就不要巴著我,想跟我做的男人……」
  錢寶珠得意的話還未說完,易冷傑的臉一沉,直接扯開她的雙腿,赤裸裸地插了進去,她的臉色一白,疼得說不出話了。
  易冷傑故作恍然大悟,「要這樣才會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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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9 01:42:33 |只看該作者
第十九章

  錢寶珠討厭死他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小嘴一抿,一不做、二不休,乾脆不說話了。
  易冷傑被她給氣樂,捏著她的小嘴,兇狠地威脅道:「敢在我的床上提起別的男人,我就做死你。」
  易冷傑的話惡意滿滿,帶著冰冷的警告,令錢寶珠瑟縮了一下。易冷傑發火的時候她還是怕的,主要是他很少發火,所以發火的時候總是會令她心驚膽跳。
  見錢寶珠安靜了,易冷傑輕舔了一下她的唇,下身緩緩地挺動。她那裡乾澀得厲害,他知道她還沒有作好準備,但看她倔強的模樣,他並沒有心軟。
  儘管易冷傑的動作並不瘋狂,甚至很輕、很慢,錢寶珠還是克制不了那股疼。她有些難受地抓著床單,雙腳夾著他的腰,感覺他的吻一個一個地落在她的脖頸、胸前,漸漸的,這股難受有些淡去。
  錢寶珠的身體漸漸放軟,連帶著緊緊夾著巨物的那一處也柔軟了幾分,深處似乎帶出了些許水分,她開始感覺到舒服。
  錢寶珠睇了易冷傑一眼,看他沉迷般地親吻著她的身體,她心中生出一種類似驕傲的感覺。
  ……
  *本書內容略有刪減,請諒解*
  錢寶珠大口大口地喘息,小鹿似的雙眸含著水,可憐兮兮地躺在那裡,身後緊貼著鈷糊糊的肉體,她動不了,當機了的大腦緩緩地回過神。
  錢寶珠的眼瞄到他涅潤的手指,她紅著耳根,「你爽了?爽了就快滾。」
  「其實我一點也不介意你三十如狼。」易冷傑的噪音帶著歡愛過後的沙啞,聽起來性感得幾乎令她無法自拔。
  大掌輕撫著她的背脊,他的舌尖纏上她圓潤的耳垂,「我恨不得你再野一點。」
  易冷傑還未從錢寶珠的身體裡退出,所以她能感受到身體裡本來軟化的某物漸漸又硬了起來,雖然剛才還挺舒服的,可她的身體受不了,於是她裝死地躺在那,不理他。
  「你這樣,我都捨不得下重手。」易冷傑心疼地說。
  她想揮開他的手,可他的手按摩著她酸軟的腰肢,很舒服,她心中舒服地喟歎一聲,道:「那你就別碰我啊。」她又沒讓他碰。
  易冷傑將臉埋在她的脖頸處,「控制不住啊。」
  聽著他的話,錢寶珠清楚地明白一個道理,他果然是一匹不饜足的野狼。她一腳踢開他,順勢翻了一個身,將自己從他的懷裡解救出來,當他的巨根從她身體裡滑落的那一瞬間,嬌弱的花瓣顫了顫,她忍著怪異的感覺,離他遠遠的。
  易冷傑就著被踢開的姿勢躺著,語氣微怨地喊:「寶珠……」
  錢寶珠紅著臉,看著他的雙腿間,兩眼眨了眨,不自在地移開了目光,「你去洗冷水澡。」
  易冷傑歎氣,「你果然很討厭我,你生病的時候我照顧你、為你做飯、喂你吃藥,還催著你多喝熱水,到了我這裡,你就要我去洗冷水澡。」
  錢寶珠不為所動,「如果你要泡熱水澡也可以,不過嘛……」她邪惡地從他的雙腿間掃了一眼,壞壞地笑了,「會不會很難受?」
  冷水是降溫,熱水嘛,顯然是另一個作用。易冷傑看著她惡劣的笑容,猛然地撲了過去,將她壓在身下,對著她的紅唇用力地吸吮,那股力道幾乎要將她吻暈過去。
  在錢寶珠腦袋發暈的時候,易冷傑惡聲惡氣地下了床,「給我等著。」
  看著他進了浴室,錢寶珠抱著被子笑了,開心地在床上打滾。一股鈷液從她的私處流了出來,她的身體一僵,生氣地吼道:「易冷傑,你又沒做安全措施!」
  浴室裡傳來陣陣的流水聲,易冷傑聽到她的話了,卻沒有回她,他就不樂意做安全措施,她不是喜歡買保險套給他嗎?那麼就讓她做安全措施吧。但他並不喜歡他們之前有隔閡,不如趁她還在安全期時多來幾次。
  與何氏的企劃案最終成功拿到手了。易冷傑將企劃案交給錢寶珠的時候,錢寶珠斜了他一眼,「你很厲害。」
  易冷傑一本正經地說:「我的厲害你還不知道嗎?」
  錢寶珠被易冷傑的黃腔給堵得說不出話了。沒錯,他很厲害,他們的夜生活也很豐富,夜夜笙歌。他那間公寓形同虛設,他常常留在她那裡過夜。
  錢寶珠捏了捏筆,想將話題引向正常的方向,「但珍珠很難對付。」
  「我沒想過要對付別的女人,光你一個人,我就應付得很吃力了。」易冷傑巧妙地說。
  錢寶珠太過瞭解他,也瞭解何珍珠,他滴水不漏的說法令她臉色微黑,「你怎麼讓何珍珠同意了這份企劃案的?」
  「你看過企劃案,你應該知道這份企劃案很好,只要有眼光的人就不會錯過。」他說道。
  錢寶珠啪地一下將筆拍在了桌上,「我是問你,你跟何珍珠是不是私下有什麼協議?」
  不是她懷疑易冷傑的能力,而是易冷傑跟何珍珠之間似乎透著詭異,令錢寶珠的心中有些不安。易冷傑很聰明,她根本不需要為他擔心,可她已經為他擔心了九年,也習慣去關心他,她不能自製,「易冷傑,我告訴你,你現在要嘛說,要嘛以後不要再進入錢氏。」
  錢寶珠是認真的,那副模樣看起來很威嚴,幾乎沒人敢把她的話當耳邊風,唯獨易冷傑能淡定地說:「你要我離開錢氏,可以,不過要等我手上的事情做好,我不喜歡把事情做一半,讓別人給我擦屁股。」
  錢寶珠突然發現她居然沒有辦法了,恨得咬牙切齒,「你以為錢氏就這麼缺你?我高薪請的人難道都是廢物?」
  易冷傑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而慌亂,有條不紊地說:「當然可以讓別人接續我的工作,損失的部分也是錢氏負擔。對了,我負責的事情中有兩件是最重要的,其一是跟美國公司的合作案,不過這公司出了名的喜歡拖,我估計要三個月才能完成。不要瞪我,我知道之前你們花了一年的時間。
  還有跟日本的前田社的合作案,日本人是有名的龜毛。我算算,估計是不會少於五個月。又瞪我?聽說你們之前花了五個月還沒談下來,不是嗎?」
  錢寶珠想為難易冷傑,想讓他知難而退,讓他離開錢氏集團,所以她特地將一些比較複雜,困難度高的工作交給他,想嚇死他。很好,現在她把自己給嚇死了,他已經明確地說了,他有能力解決,只是他需要時間。
  身為一個商人,特別是成功的商人,錢寶珠知道不能讓易冷傑萬開,否則的話錢氏集團會損失許多。她驀然發現,她拉了一匹黑馬進入錢氏集團。
  「如果我是你的話,我一定會拉攏。」易冷傑指了指自己,「不管是用什麼方法都一定要留住我,但是我個人不欣賞錢財攻勢,對於總裁你,我更欣賞你用美色留著我。」
  他的語氣和神情沒有半分得意,可錢寶珠卻能感受到他的春風得意。她最後指著門口,「往後轉,慢走不送。」
  易冷傑被她這副模樣逗得心癢癢,一個箭步上前,食指勾起她的下巴,薄唇印上她因吃驚而微張的小嘴,吮了一口。他擦著唇角的口紅,帥帥地說:「是。」
  錢寶珠呆愣地看易冷傑出門,順便關上了門。她氣惱地捶了一下桌子,結果她還是沒有套出他跟何珍珠之間是什麼關係。
  她抽了一張衛生紙擦了擦嘴,從包包裡拿出口紅補了補妝。她心裡很在意易冷傑和何珍珠他們之間的關係,是合作夥伴呢?還是何珍珠那個壞女人喜歡上易冷傑了呢?
  想到這個可能性,她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
  何珍珠要是喜歡上易冷傑,她錢寶珠該怎麼辦呃?要如何說服易冷傑不要接受何珍珠呢?哦,什麼理由都沒有辦法說服易冷傑,因為易冷傑這個人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人,她說什麼也沒用。
  那她是不是該慶倖,現在易冷傑不會喜歡上何珍珠,因為易冷傑喜歡的人是她?想到這裡,錢寶珠的臉上忽然浮現晴天霹靂的震驚,為什麼她現在能這麼淡定地承認易冷傑愛的人是她,一點也不排斥?這種感覺有另一種說法,接受。
  錢寶珠手裡的口紅掉到地上,傻乎乎地坐著。她接受他了?
  是,她被他的鮮嫩的肉體迷住了,從一開始不敢置信跟他上床,到了現在覺得跟他上床挺舒服,這個轉換的過程非常自然,但她的內心卻翻騰不已。如果她真的把他當作弟弟,他親她,她會覺得噁心,他們發生關係,她會覺得天塌下來了,但現在為什麼她能這麼平靜?
  自己真的已經接受他了。這個認知讓錢寶珠坐在椅子上呆了半個小時,直到手機響起,她才回過神來,「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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