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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陽光晴子 - 【草莓農莊(藍色酒館之十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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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2-15 00:13:19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陽光晴子-草莓農莊(藍色酒館之十二)

別再叫她草莓公主,別說起那童話,
她心裡築起高塔,只讓寂寞陪伴她,
所以當這無賴男為了躲舊愛,不要臉的喚她新歡,
霸王硬上弓的吻她,
管他是家裡挖石油,人稱阿拉伯王子,
她仍給他一拐子,讓他摔進噴泉冷靜一下;
也不知是仇真有結那麼深還是他臉皮厚,
他到台灣來觀光,飯店不住要窩她家,
跟她搶主臥室,最要不得的是他還裸睡,
成天追著她跑,工作跟,去喝杯小酒也跟,
動不動就摟她,吃她的嫩豆腐,
她若不想整個人被他連皮帶骨吞下去,
得幫他找個「替身」──
找到個抱起來的感覺跟她一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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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2-15 00:13:43 |只看該作者
楔子

  寧靜的冬夜,窗外下著皓皓雪花。

  壁爐裡的柴火劈哩啪啦的燃燒著,溫暖的空氣擁抱著這間貼滿了草莓壁紙、擺置了草莓玩偶、玩具、草莓圖形的家具、地毯,甚至那個躺在草莓花樣被褥下,也是個穿著草莓睡衣的小女孩。

  小女孩有著跟草莓一樣鮮艷欲滴的紅唇、粉嫩的臉頰,她那一雙圓滾滾的黑白大眸正專注的看著坐在床沿、說著床邊故事的媽咪。

  “……荷德王國的國王要那些前來求婚的王子們,准備一個可以打動草莓公主芳心的禮物,只要哪個禮物最得公主的心,他就是公主的丈夫了,於是,每一國的王子莫不帶來了最珍貴的鑽石瑪瑙,希望送給最美麗的草莓公主,但是——”

  “但是公主都不喜歡那些冷冰冰的珠寶,對不對?”小女孩忍不住的插嘴。

  “是的,‘草莓公主’。”謝純安疼愛的輕揉她烏黑的發絲,笑了笑,“依依,這個故事你已經聽了好多遍了,媽咪再換一個故事好不好?”

  “不要不要,我就愛聽這個,我不插嘴了。”白依依眨眨那雙夢幻的大眼睛,還煞有其事的將小手從被窩裡舉起來發誓。

  美麗的謝純安微微一笑,看著她這個可愛的七歲小公主,“媽咪知道了,但說完後,你就要乖乖的睡哦……”

  “嗯。”

  於是,她將故事的後半段說完,親了下女兒的粉頰後道:該睡?。“

  “媽咪——”

  正直起身,要將室內的燈光轉為昏黃小燈的她低下頭來,看著眼皮已有些沉重的女兒,“什麼事?”

  “我長大後也會有一個英俊的王子,送給我一個跟草莓公主一模一樣的禮物嗎?”

  她露齒一笑,“那是當然的,因為你是我們白家王國裡的草莓公主啊。”白依依滿足一笑,拉起被子,甜甜的側身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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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2-15 00:14:0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美國 洛杉?

  星光璀璨的夜空下,在一處私人別墅裡,數十位好萊塢明星星光閃閃的出席電影“星際奇兵”的殺青酒會。金碧輝煌的大廳裡,美女、帥哥如雲,穿著白色制服的侍者穿梭其間,記者、攝影師更是忙得四處采訪各個明星,在這衣香?影、觥籌交錯的酒宴中,氣氛熱絡,卻也顯得相當吵雜。

  角落裡,白依依一身深V領露背白色禮服,披著同色系的緞料細長披肩,垂直過肩的烏亮長發襯著一張纖細精致的巴掌臉,姣好的眉形、黑白水漾的明眸、菱形紅唇,肌膚粉嫩,一百六十五公分的身高在歐美人高窕身形的包圍下,仍綻放迷人風采,也因此,雖然已退居角落,卻還是吸引了不少娛樂記者上前訪問,她是否是凱撒導演力捧的銀河新星……

  “抱歉,我不是明星。”她以禮貌但疏遠的神情拒絕了記者的下一個問題,只是,眼見還有不少記者盯上她,她終於忍不住的轉身步往後院。

  離開一室的吵雜,她松了口氣,在雕像噴泉邊坐下,靜靜的凝望著池水中倒映的一輪明月。

  “你要離開?不,我不要,我愛你啊。”一個哽咽啜泣的女聲突地從噴泉的另一邊傳了過來。

  “我們說好不談感情的。”低沉的男嗓音裡有著不容辯駁的霸氣。

  “可我情不自禁的愛上你了——”

  “伊麗莎,我該進去了。”

  “不!”

  女子激動的叫了一聲,四周突然陷入一片寧靜,白依依略微側身從噴灑的泉水中望過去,一名穿著火紅色禮服的女子雙手正攬住一名男子的脖子,仰頭強吻他——

  她眉一蹙,視線正要轉回時,該名男子那雙在月夜中看似翡翠綠的眸子突地望向她,四目交錯,流動的空氣似乎有了微妙的轉變,男子任由女子強吻,目光卻緊盯著她,她也凝視著他,但面無表情。

  本以為在自己淡漠的眼神下,他會移開視線,沒想到他居然笑了,她清楚的看到那雙翡翠綠的眸子飛上一抹笑意,而那笑意——她黑眸半眯,居然帶著抹勾引的誘惑?!

  她的美眸立即竄上兩簇不屑怒火,冷睨他一眼,她轉開臉,但也聽到男子開口了。

  “伊麗莎,我的新歡在等我了。”

  秦晉綸拉開了緊纏不捨的舊愛,舉步就往坐在噴泉另一端的東方佳麗走來。

  “是哪個新歡?!我倒要看看,她哪一點比得上我?”

  伊麗莎緊扣著他的手臂不放,艷光四射的美顏上有著燃燒的爐火。

  白依依聽到腳步聲,但她不在意,仍然凝睇著池中明月。

  但當一個偉岸的身影遮住了月影,?立在自己眼前時!她柳眉一皺,直覺的仰起頭來,沒想到,一個俊俏的臉龐正俯身而下,在她驚覺不對而想逃開時,男人狂妄的唇已封住了她的!

  一雙美眸?地瞪大,隨即冒出熊熊火焰,她轉頭想掙脫他那可惡的唇,但他一手牢牢的定住了她的頭,一手則及時的扣住她想反抗的手,在她想屈膝踢他胯下要害時,他又突地放開她,但她只來得及喘口氣,又被他一手擁著她的纖腰,將她整個人拉起來,緊靠在她的胸膛——-

  “你——-”她一肚子罵人的話還沒出口,再次被攫取了紅唇。

  而這次,他的吻更為狂野,他的舌蠻橫的長驅而入,恣意的吸吮她的唇,放肆的逗弄她的西香,霸道的逼她與他纏綿。

  “唔唔唔……”

  他火冒三丈的想掙脫,奈何男人的手臂如鐵條般緊緊的箝制住她,她動彈不得。

  一旁的伊麗莎氣憤的瞪著兩人緊擁狂吻的一幕布,忿忿不平的轉身離去。

  秦晉綸眼見她走了,狡黠一笑,這才放開了懷中的“新歡”。

  一見恢復自由身的她揚手就要?他一記耳光,他利落閃開,俊臉上帶著壞壞的笑容,“寶貝,這招太多女人使用過了。”

  莫名其妙的被占了便宜,白依依氣憤的擦拭著被吻腫的雙唇,冷冷的看著他,“是嗎?那這一招呢?”

  他以?肩及彎起的手肘用力撞向他的肋骨處,這一招可是電影武術指導大衛特別教她的防身術,她使出全身的力量撞過去——-

  對一個身高只到他胸口的嬌小女子,秦晉綸可沒將她放在眼裡,不過,他顯然錯了。

  “噢————”

  這一撞竟撞疼他的肋骨,她的力道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就這麼剛剛好的將他撞得重心不穩,往後跌坐在噴泉裡。

  看見一名西裝筆挺的大帥哥轉眼成了落湯雞,白依依冷笑一聲,轉身走了。

  秦晉綸皺起兩道濃眉,低低詛咒一聲,這才爬了爬濕漉漉

  的劉海,從池裡站起身來,一肚子火的走進宴客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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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依,原來你在這裡,我一直找不到你——”滿臉落腮胡的凱撒及時的攔住了拿起皮包就要離開的白依依。

  她壓抑下心中對剛剛那名男子的怒火,語氣艱澀的道:“導演,我真的不習慣這樣的氣氛,而且,我明天就要飛回台灣了。”

  “我知道;所以更要向大家好好介紹你這個神奇魔法師…”

  她搖搖頭,“真的不用了,我習慣隱身在幕後。”

  西裝筆挺的凱撒看著這個眸光堅定的東方女孩,不得不妥協。

  其實早在見到這個從台灣聘來,為男、女主配角做特效化妝的美麗造型師時,他就亟欲讓她在電影裡軋一角,卻被她婉拒了。

  “那好吧,但你不讓我介紹你,也總得見見資助我拍這部戲的‘阿拉伯王子’幾個月前,你跟好萊塢幾名好手爭取這部影片的特殊化妝造型工作時,是他拍案決定你的,你不是一直想謝謝他?”他微笑的看著她。

  她一愣,“他也來了?”

  “他——”

  一名記者突地擠身過來,請求凱撒回答幾個問題,他只得跟她點頭,請她再稍等一下,而在回答記者的一、兩個問題後,他一怔,錯愕的看著遠遠走來、渾身濕了大半,但絲毫不減致命吸引力的秦晉綸。此刻,他一張俊臉雖臭臭的,還是有不少大小美女向前靠近他。

  秦晉綸的來頭不小,他爺爺秦雍在沙烏地阿拉伯從事石油開發長達三十年,?然成了一名石油大亨,幾年前,秦雍退休、移居英國,一手創立的“日石油集團”則由秦家第二代,也就是秦晉綸的父親掌舵。

  由於秦家資產高達上千億美金,新少東秦晉綸長相俊俏,風流史又不斷,因此,各國媒體封他為新世代的“阿拉伯王子”。

  凱撒看他終於擺脫那些纏人的女星走過來後,也示意記者先喝杯東西,結束了訪談。

  雖然秦晉綸的臉色還很臭,但仗恃著兩人是多年舊識,凱撒還是出言詞侃,“‘阿拉伯王子’外面下起大雨?還是你又讓哪個善妒的女人賞了一大桶的香?雨了?”

  “不是,是碰到一個力大如牛的女人,把我撞到池子裡去了。”秦晉綸的聲音有懊惱也有怒火。

  驚聞這個熟悉的低沉嗓音,背對著他的白依依像被雷劈到似的,整個人猛地一震,臉色發白。

  “晉綸,我是看不出現場誰是女大力士,不過,我很肯定這兒有一位美麗的東方公主,”凱撒露齒一笑,“一個在台灣電影界被稱為‘美麗魔法師’的特效化妝造型師,不過,我將話說在前頭,人家依依是個乖女孩,你這個花心王子可別招惹她。”

  “是嗎?”他的聲音有絲笑意,聽聽凱撒把他說成什麼樣!

  “依依,這位是秦晉綸,中外媒體公認的‘阿拉伯王子’是位中英混血兒——”凱撒說到這兒,才突地發現她臉色蒼白,“怎麼了?”

  不是怎麼了,而是她完了!

  “白小姐——-”秦晉綸側轉過身,微笑的而對一臉?尬的白依依時,他臉色丕變,笑意立即僵在嘴角。

  四目交錯,但氣氛與剛剛的截然不同,白依依的黑眸有著無法掩飾的?腆無措,秦晉綸的綠眸則閃爍著明顯可見的怒火。

  “怎麼回事?”凱撒一眼就瞧出兩人不對勁。

  “怎麼回事?她就是我說的那個女大力士!”他那雙綠眸變得更為深邃,隱隱還可見危險的怒火暗潮。

  “這——那是有原因的。”震懾過後,白依依努力的穩住自己,禮貌又疏遠的直視著他道。

  “什麼原因?就因為我吻了你。”他還說的理直氣壯。

  “你——-”她愣了愣,沒想到他說得這麼直接。

  “你是人在福中不知福,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取代你剛剛的位置?”

  說得還一副她不懂得感恩似的!

  她難以置信的瞪著狂妄無禮的他,胸口竄起了一把怒火。

  “不過,你沒有機會了,不管是剛剛的吻還是日後我投資的電影都沒了。”秦晉綸冷冷的瞪著她那又雙清澄無塵的明眸,話語一歇,他就跟凱撒點了一下頭,繃著一張俊顏,不理會那些紛紛想靠近他的男女賓客及記者,闊步出了別墅大門。

  “這——這算什麼?!”

  眼內冒火的白依依雙手握拳,生平第一次,她有一股想脫下腳上高眼鞋,丟向那個大步邁出別墅的男人的沖動。

  “到底怎麼回事,依依?”凱撒一頭霧水。

  “我——他——”她氣得想將剛剛被占便宜的事說出來,但

  ——說了又如何?

  她沉沉的吸了一口長氣,咬牙道:“導演要想知道就去問那

  個阿拉伯王子。抱歉,我先回去了。“

  “呃,可是還有一件事,我還沒跟你—”

  他話還沒說完,她已經快步離開了。想到剛剛這兩人間的敵對狀態……

  凱撒聳聳肩,看來秦晉綸應該會改變初衷,不會去投宿那個美麗魔法師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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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天白雲下,飛機緩緩穿透雲層,俯身滑行降落在桃園中正國際機場,入境大廳裡,已守候不少媒體記者,在見到秦晉綸挺拔的身影後,大家立即上前,將他團團圍住。

  “秦晉綸先生,這次的亞洲行是單純來度假的嗎?”

  “叮石油集團的本業是油品,但近幾年來,你跨足投資歐美電影獲利不少,想請問血液中也有一半中國血統的你,會不會准備轉進台灣市場進行投資……”

  “秦先生,你對各國媒體封給你的‘阿拉伯王子’封號有何感想?”

  秦晉綸對這些媒體記者的包圍功力已經很習慣了,他微微一笑,答得很制式化,“謝謝大家的抬愛,我是來度假的,所以就不談工作上的事,也請大家將焦點轉移到其他人身上,讓我可以來個台灣自由行,謝謝。”

  他簡單的回答後就想離開,但媒體不放人,問題繼續出籠,身高近一九三公分的他不意瞥到一抹熟悉的纖細身影。

  他勾起嘴角,魅惑一笑,當場讓不少女記者及周邊的女性

  來客心頭小鹿亂撞一通,怦怦狂跳。一身LV筆挺西裝的秦晉綸,的確是一個會讓女人意亂情迷的男人

  他身上散發著一股溫柔中又帶有霧氣的獨特氣質,俊美的五官中,那雙翡翠綠的迷人眸子總是吸引人屏息凝睬,一對上眼了便不想移開。

  這樣的男人,感情生活豐富,身邊不乏女伴,也曾狂妄的說自己永遠不能只屬於一個女人,但不少女人還是願意當他的下一個女人,即使他換女友的速度總是快得讓人來不及認識。

  “秦晉綸先生,按往例,你度假一定偕女友同行,這次卻沒見到有任何女性友人,難道你打算在台灣找美眉?”有一位記者尖銳的追問。

  “不,有個美女跟我同行,你們問她吧。”秦晉綸指指拖著一只行李;還刻意往另一個出口走的白依依,打算轉移眾人的注意力。

  果不其然,他話語乍歇,十群緊纏不放的記者立即跑向以一副大墨鏡遮住大半臉的她。

  “這-—-你們干什麼?”

  心裡正嘀咕著怎麼那麼倒楣的跟秦晉綸搭同班飛機返台的白依依,一臉錯愕的看著這些將自己團團圍住的記者,再瞥掏那個正往門口開溜的大男人,卻見他露出一個壞壞的笑容,還送出一記飛吻,她急忙別開臉,她才不要那個令人作嘔的飛吻呢!

  只是在聽清楚這些七嘴八舌的記者們居然問她是不是秦晉綸新女友時,她差點沒破口大罵,但為了不讓身在加拿大的家人看到她情緒失控的新聞,她抿緊了紅唇,不發一語的在不知放棄的記者包圍中快步往門口走,繃著一張臉坐進前來接機

  的好友車中。

  “快開車。”她略微頭疼的看著那些還趴在車窗的記者一眼,催促好友。

  “大家都知道你是星際奇兵電影的特效化妝造型師了?這電影不是才剛殺青,他們的捎息怎麼那麼快?”

  韓貞薇是她的好友兼工作伙伴,也是她未來的嫂子,見那麼多的記者爭相探訪,她是又驚又喜,反而慢吞吞的將車開上高速公路。

  “不是的,你快開!”她憋著一肚子火,目光梭巡著,但已沒見到那個可惡男人的身影,看來他是利用她脫困了。 ‘

  可恨!

  “你看來怎麼挺生氣的?”明眸皓齒的韓貞薇邊開車邊打量未來小姑的臉色。

  她抿抿唇,知道不把話交代清楚,依未來嫂子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子,她可不會放過自己的,所以她將秦晉綸那無禮的吻跟他讓記者粘到她身上的恩怨娓娓道來,可悲的是,這個未來嫂子卻笑得前俯後仰,還差點撞車。

  她悶悶的瞪她一眼,“我實在不覺得有哪裡好笑。”

  “那是因為自從呂仁傑的那件事後,你就忘了怎麼笑了。”韓貞薇說這話時,臉上的笑容沒了,被一片不捨的心疼取代。

  “我不想談他。”

  “那好吧,草莓公主——呃,”她懊惱的拍了自己的額頭一記,歉然道:“我忘了,不要這樣叫你,但從小到大叫慣了,有時候還是會脫口而出。”

  白依依沉默的看向窗外,不願談及心中那隱隱抽痛、不曾結疤的傷口。

  車內的空氣變得沉悶,一直到韓貞薇將她載回陽明山的住

  處時,氣氛仍顯得凝重。“你好好休息,晚上,我帶你去一個很棒的地方,你一定會愛上那裡的。”韓貞薇小心的不再提及會碰觸到她傷口的事。

  白依依勉強擠出笑容,點點頭跟她說再見後,轉身走進這間在兩年前,父母特別斥資重建,近一百五十坪、只有一層樓高的木造平房。

  經過小小的日式庭園,她走進屋內,脫下高跟鞋,穿上拖鞋,來到一間裝潢典雅、銀白色系的大寢室內,進浴室泡個澡沉澱混沌的心緒後,她上了床,裹進銀白色的被窩,閉眼睡覺。書香@書香www.bookspice.com書香@書香

  幾個?頭後,白依依讓韓貞薇從被窩裡拉了出來。

  “醒來了,草莓公主,從下午一點載你回來這兒,已經七、八個?頭了。”

  白依依一聽到那個稱號,白皙的粉臉上立即浮現一抹淡淡愁雲。

  但她啥也沒說,倒是正將手中的備份鑰匙扔進包包裡的韓貞薇在意識到自己又說了她的“小名”後,馬上拍了自己的額頭一記,卻也無奈的道:“真的沒辦法,你在美國工作了大半年,我跟你哥每每聊起你,還是叫你草莓公主,所以我可能得過個幾天,才能管住自己的嘴巴。”

  “我們不談這個。”坐在床上的她爬爬柔順的黑發,淡淡自道:“我不想出去。”

  “不行,一沒工作你就又要窩在這兒足不出戶了,那可不習成,你爸媽還有你哥,可將照顧你的重責大任全交給我。”

  “我不是小孩。 ”我們都知道,但要是沒將你照顧好,我就踏不進你白家的門了,所以,基於我們是好朋友、好同學、好合伙?的份上,請你換上衣服跟我來吧,“

  看著擠眉弄眼的好朋友,白依依搖頭一笑,但笑中帶了抹淡淡苦澀。

  “快換吧!”

  沒辦法,她只得換上一套白藍相間的洋裝跟她出門。

  約莫一個?頭後,韓貞薇將車子停在台北街頭一隅,兩人相偕往一條小巷子走去。

  在迷蒙夜色與微亮燈光的烘托下,一個刻工細膩的木頭招牌在這不起眼的巷道內立即吸引了白依依的目光。

  “維也納森林……”她喃喃低語。

  “沒錯,就這個地方。”

  韓貞薇微笑的跟她點點頭,一同踏上兩格階梯,推開厚重的木門,頭頂上方立即響起了清脆的風鈴聲。

  她們走到吧台坐下,白依依澄淨的黑眸來回的打量小酒館。

  室內的感覺是溫暖的,昏黃的燈光,木質地板、吧台,小小的空間裡?繞著爵士藍調的琴音,淡淡的雞尾酒香充斥在鼻間。

  一個看似中外混血兒的三十多歲男子與靠近窗邊的一名客人低聲交談,另外一邊的木牆上釘滿了許多不同城市的照片,,其中還有幾幅男女合照,看來幸福洋溢,倏地,那些照片像蜂一樣螫疼了她,她的心隱隱抽痛。

  避開了那面牆,她的目光移到另一邊,正在彈奏樂曲的鋼琴師,那背影優雅柔美,長發束成了馬尾,似乎是個女鋼琴師——————-

  “歡迎光臨!”

  剛進到廚房去端出老板兼大廚Kin創意萊肴的James,一見

  到熟客韓貞薇帶了個生面孔後,先活力十足的打了招呼,將菜

  送給另一桌客人後,立即來到吧台,以快樂爽朗的嗓音問:“今

  天要用餐嗎?“

  “嗯。不過,我要讓依依——我未來的小姑,先嘗嘗Hermit的第一杯調酒。”

  韓貞薇微笑的抬頭看了James一眼,再以手肘推了推還在感受酒館氛圍的白依依,“James,維也納森林的快樂侍者。”

  白依依一側身,一張英俊的混血兒臉孔立即映人眼簾,而他臉上的爽朗笑容更是讓酒館在瞬間亮了起來。

  “你好,我是James,客人是第一次來,要不要我介紹——”

  “不用了,James,介紹這個全世界獨一無二的藍色酒館的事就交給我這個老客人就行了。”韓貞薇跟James同樣有直爽開朗的特質。

  她指了指正跟靠窗的客人聊天的Kin,“他是這兒的老板Kin,也是這兒的大廚、偶爾客串的薩克斯風樂手,是個見多識廣、充滿智慧的外國佬,你看看那一片釘滿照片的木牆,都是他從世界各地拍回來的——”

  “還有那個——”她指指背對著他們,修長的手指在鋼琴上滑動的鋼琴師,“Narcissus,酒館的靈魂人物,少了他的爵士藍調,維也納森林就像沒了生命般,淡而無味,不過——”她特地壓低音量,卻以含笑的打趣眸光瞟了站在一旁的陽光侍者一眼。

  “Narcissus是一個酷似女子的絕色美型,但人很冷,像是一點溫度都沒有,就連James這一顆活力十足的小太陽,只消被他瞟上那麼一眼,頓時成了月亮,發不了光,還會發抖咧。”

  “一物克一物嘛。”

  James不介意被打趣,因為她說的是實話,對那個冷死人的鋼琴師,他一向是敬而遠之。

  “但除了Narcissus外,酒館裡這個俊俏又中性的酷酒保,我可就不怕她了,Hermil——”James叫了一聲自從她們坐下後,就低頭調酒的女酒保。

  “我們這兒是沒有Menu的,Hermit會為你調出一杯適合你的酒,當然,包君滿意,你要是不喜歡,也可以請Hermit自己喝下去。”

  說是這麼說,但Hermit調的酒,每個客人都說贊的。

  聞言,Hermit抬頭,不客氣的瞪了James一眼,對這個老愛鬧她的陽光侍者,大半時間,她都是以白眼多過於正常的眼神看他。

  而她這一瞪,白依依也才注意到這個頭發削得短短的,穿著中性的酒保竟然是個女人。

  她那張臉很帥氣,感覺又酷酷的,應該常被認錯吧……

  “她是酷,但等到你跟她混熟了,你就不覺得她酷了。”韓貞薇用力的點頭,似在強調這一點。

  白依依也的確看到Hermit的眸中閃過一抹笑意,只是在看到她調好兩杯雞尾酒,分別放到她跟貞薇面前時,她臉上血色刷地一白,像看到毒蛇般的瞠視著擺在她面前的調酒。

  韓貞薇沒看自己那杯以辛辣琴酒、西瓜利口酒、杏利口酒、濘檬汁等調和的雞尾酒,而是瞪著白依依那杯以碟型香?酒杯盛裝的雞尾酒,不管Hermit調了哪種酒,光杯沿裝飾的那顆鮮紅欲滴的草莓就夠讓人震撼的了。

  “我——我不舒服,我要回去了。”

  不想再感受這藍色氣氛、不想再看這刺人心坎的草莓調

  酒,面無血色的白依依倉皇的從椅子起身,轉身要走——

  “別這樣嘛,呃,不過就是顆草莓。”

  韓貞薇當然知道好朋友怎麼了,她拉住她,看見她的美眸中湧現淚水,她歎了一聲,放開了手。

  看著白依依跌跌撞撞的沖出藍色酒館,她揉揉發疼的太陽穴,看著Hermit道:“真不知道該贊美你還是該……”她攤攤手。

  這個擅長算塔羅牌的帥氣酒保,是以第一印象調出一杯最適合客人的酒,而她的直覺也沒錯,依依從小到大就一直與草莓為伍,她的房間、服飾、玩具,甚至用品等等,都跟草莓脫不了干系,所以,只能說句——噢,Hermit你真是太神奇了!

  “Hermit,你愈來愈厲害了,一小杯調酒就可以將客人嚇得奪門而出!”James逮到機會,開玩笑的調侃起Hermit.

  “是嗎?你要不要也來一杯?”她酷酷的反問他一句。

  “呃——免了。”他是曾想過要這個塔羅牌高手算算他心中的美夢可有圓夢的一天,但從他見她“神機妙算”的開啟了一些人封鎖在心中的記憶後,他就斷了那個念頭了。

  有些不好的記憶還是埋葬算了,沒有人能掌握下一刻的變化,人生就應該要快樂的活著,把握當下。

  “你的朋友怎麼了?”Kia走過來。

  韓貞薇看著這個說中文時帶著濃濃外國腔的酒館老板,他嘴角上揚的線條說明了他也是一個笑口常開的人。

  她歎了一聲,“Longstory”…“那真的是很長很長的故事。

  想到往後若要白依依跟她再來這個藍色酒館談天說地,可能難了。

  “我先付款,下次有機會再來聊了。”她跟著笑了笑,付帳後即步出酒館,去找那個老是擺脫不了過去的白依依。

  酒館內,Kin瞥了Hermit一眼,她的神情怪怪的。“你沒事吧?”

  她點點頭,將那兩杯原封不動的調酒拿進吧台,低頭做自己的事。

  James也覺得她有些奇怪,但又說不出所以然來。

  這個寂寞人撫慰心靈的地方,在夜色逐漸深沉,城市燈光一盞盞熄滅,天上星光更為璀璨後,打烊了。

  Hermit將酒杯洗滌擦干,整理好一切後,拿起塔羅牌,腦海中浮現的是白依依那張蒼白震驚的絕美容顏。

  她慢慢的洗牌、切牌、發牌,列好牌陣後,抽出其中一張翻開,黑眸一開而過一道震懾光芒。

  Hermit,你這個隱者竟然抽中‘Hermit’這張牌,這是什麼意思?“James好奇的湊近問。

  她僅瞪了他一眼,沒說話,但她知道了,那個叫白依依的女孩,心裡也住了一名“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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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蜷縮在被子裡的白依依,聽著門外傳來?而不捨的門鈴聲後,煩躁的抓抓長發,下了床,走出房門,經過客廳,打開大門。

  “貞薇,我不是說了我沒事——”她倏地住了口,錯愕的看

  著提著兩只行李,擠身進屋的秦晉綸,“你——怎、怎麼會是你?!”

  他沒理她,大大方方的將行李放下,脫了皮鞋後,步上木質地板,來回的打量這樸實中又不失典雅的木造房子,一臉滿意的在擺了好幾個藍、白軟墊抱枕的流線型木質長椅坐下,露齒一笑,“真不錯。”

  真不錯?!她張嘴欲言,他卻再次從椅子上起身,轉身就往客廳右方的主臥室走進去——

  “那是我的房間——”她臉色丕變,急忙追上前去,而一進

  房,她就看到他已經舒服的平躺在她的床上,她倒抽了口涼氣,氣煞粉臉的道:“秦先生——”

  “叫我晉綸就行了。”他一臉幸福的半?起綠眸,“真好,今天繞了幾個地方,就數這裡最舒服了。”

  “秦先生,這是我的房間、我的床,請你馬上離開!”

  他睜開眼睛,放肆的綠眸來回的在她身上打量,僅著一件

  絲質及膝白色睡衣的她,在這間僅開啟一盞立燈的臥室裡,透過昏黃燈光,真是曲線畢露,誘人的胸型、盈握的纖腰、圓潤的臀、姣好的大腿曲線,無一不挑逗著他蠢動的欲火,而那雙帶著怒火的黑白水漾明眸,更是熠熠發亮,煞是迷人。

  “今晚我沒有女伴,你陪我。”他邪魅一笑,伸手就要拉她。

  她急忙閃身,連退好幾步後,火冒三丈的瞪著他,“我想秦先生一定是喝醉了。” .

  我是醉了,但不是因為酒,有這麼一個穿著性感睡衣的美女站在我面前,我怎麼不醉?“

  聞言,她這才驚覺到自己還穿著睡衣!

  該死的!她一邊低咒,一邊揪住領口,“請秦先生出去!”

  “出去?”他俊美的臉上滿是笑意,“我在台灣這一個月的假期,就住這兒,你怎麼叫我出去?”

  “什麼?!”她難以置信的瞪著他,“秦先生一定搞錯了。”

  “那你可以打電話給凱撒。”

  她看著動也不動的他,獰然轉身來到客廳,拿起話筒,打了越洋電話給凱撒。

  “我本來要征詢你的意見,但你氣呼呼的就離開宴會——”

  “可為什麼要住我這兒?台北有那麼多五星級飯店。”她頭都疼了。

  “晉綸不喜歡那種冷冰冰的飯店,這次他前往亞洲度假,要我幫他安排住宿,台灣友人我只認識你一個,再加上你曾說過要好好謝謝晉綸在三名特效化妝造型師肯定了你,這伯樂識千裡馬之恩,你不是一直想報答他?”

  “我——”她語塞。

  “既然他到你那裡,那你就替我、替自己好好招呼他,下一部電影我希望你還有機會飛來好萊塢幫我。哦,幫我問候一下他,但也要他別吃了你這個小甜心,我要忙了,拜。”

  白依依瞪著那嘟嘟作響的話筒,心涼了半截。

  “我沒說錯吧?”她的身後突地傳來秦晉綸低沉性感的嗓音。

  她的心猛地一震;一轉身,正好讓他順勢的抱人懷中,她臉色悚地一變,“放開我!放開我!”

  “女人說放開她,都是要我將她抱得緊一點。”

  她先是一愣,隨即氣憤的瞪著真的將她摟得更緊的臭男人,“這——那——可惡,抱、抱緊一點。”

  “好,恭敬不如從命。”他可惡一笑,又把她摟得更緊。

  “放開我!你要住下來就放開我,不然,我一定將你趕出去!”她使盡吃奶力氣的想掙脫他,但他的力氣實在太大了,她根本掙脫不了,反而自己弄得氣喘吁吁的。

  他那雙魅惑人心的翡翠眸子直勾勾的鎖著她的美麗秋瞳,“我可以放開你,但你要叫我晉綸;”

  她咬牙,“秦先生——”

  “晉綸。”他堅持。

  “秦先生!”她也倔強的不肯屈服。

  “好,你不叫,那我就吻你吻到你叫我晉綸為止。”

  她臉色丕變,“你怎麼能如此無賴……”

  “你可以繼續激我,有些厲害的女人就很會使用這一招,後,被激怒的我不只吻了她,還跟她翻雲覆雨,她奸計得逞,也被伺候得很舒服,雙贏。”

  瞪著他俊美臉上那蠻橫的不在乎笑意,她驚覺到他不是在跟她開玩笑。

  她投降了,“好,晉綸、晉綸。”

  他依言放開了她,她大大的松了口氣,但一看到他拿起行李往她的房間走去時,她火大的叫道:“那是我的房間!”‘

  他回頭睨她一眼,“是嗎?怎麼一點女人味都沒有?”

  關他什麼事?她簡直快氣炸了。

  “那間是主臥室吧,以客為主不是?何況那間房色系太冷了,不適合你——”

  “秦——”

  他挑眉。

  她咽下到口的“先生”兩字,咬牙聲音艱澀的道:“晉綸,那是我的房間,對面那間客房也很大——”

  “我就喜歡這間,你要睡不慣對面那一間,我不介意你進來跟我一起睡。”

  秦晉綸挑挑眉,微微一笑,當著這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美女面前,將門給關上了。

  無賴、流氓、強盜、土匪……她咬牙切齒的在心中怒罵。

  門昨啦一聲又被打開了,他站在門後,那張俊臉有著一抹沉思,“你在心裡罵我?”

  她臉色悚地一變。

  “希望沒有,因為有人罵,我的耳朵就會癢,這一癢我就會睡不著,睡不著我就會想做愛,但屋子裡就只有你跟我,萬一——”他看來還挺懊惱的。

  她倒抽了口涼氣,急急搖頭,“我沒有,我不會罵你的。”

  他露齒一笑,那排潔白的牙齒亮得炫目,“那就好,我可以好好的睡了。”

  看到門再次關上,她松了口氣,癱坐在椅子上。

  不知怎的,她突然有一種跑了五千公尺後的虛脫感。

  這一夜,她睡在客房裡輾轉反側,一直到天泛魚肚白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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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十點,陽光耀眼。

  韓貞薇帶著早餐采到白依依的住處,拿了鑰匙,開門就走進來。

  她直接采到主臥室,看到有人還在賴床,她受不了的仰頭翻了翻白眼,走到落地窗前,將窗簾全數拉開,讓燦爛的陽光相瀉而入,再走到床沿,一把掀開絲被,“起床了!太陽都曬屁股—一”她驚愕的眨眨眼,喃喃低語,“屁股……”

  她呆呆的瞪著眼前背對著自己、貨真價實光溜溜的古銅色臀部後,視線繼續往上,看到一個寬闊光滑的背部,她來回的羽看了一遍。

  ——個裸男?!她猛地倒抽了口涼氣,而另一聲來不及阻止的尖叫聲也隨即沖出喉嚨,“啊——”

  秦晉綸被這尖叫聲吵醒,他不悅的低喃,“這是哪門子的??!”他邊說邊轉身。

  在意識到裸男就要正面對她了,韓貞薇嚇得急忙背過身

  同一時間,白依依從對門沖了進來,正好看到了轉身過來的秦晉綸,她煞住腳步,目瞪口呆的瞪著在一室的陽光下,像極了太陽神阿波羅的裸裎男人……

  “這在搞什麼?”

  他爬爬劉海,坐起身來,不悅的瞪著盯著自己裸體看的白依依。 “我、我先出去了。”韓貞薇急急越過白依依,沖到客廳去。

  她這一動,白依依也才驚覺到自己正瞪著什麼看,粉臉—紅,急忙也轉身到客廳去。

  秦晉綸看了眼外面那麼大的太陽,搖搖頭,起身拿起衣服穿上後,到浴室梳洗一番,這才走出房間。

  “……你都明白了吧,這事兒絕不可以跟我哥哥說,知道嗎?我要你發誓。”白依依認真的看著未來嫂子,但看她笑得很開心,她知道要她封口,恐怕比登天還難。

  “我知道,但甭發誓吧,不用弄得那麼緊張嘛。”韓貞薇站起身,迫不及待的想到公司去,好打電話通知男友。

  不過,一看到從房裡出來,在自己對面坐下的秦晉綸後,想到自己看到他的臀部,她的臉還是紅通通的,“呃,你好,我是韓貞薇,依依的好朋友,也是合伙人,我們兩人共創‘依薇特效化妝工作室’。”

  “你好。”他跟她點點頭,目光即落在在睡衣外套了一件薄外套的白依依身上,她粉臉漲紅,視線還不敢對上他,“你今天要帶我到哪裡玩?”

  這一問,她愣了愣,抬頭看他,“我?帶你去玩?”

  “當然!不然,我昨天在台北轉來轉去,也看不到什麼好玩的。”

  “秦先生——”

  “嗯?”他挑眉提醒她。

  一想起昨晚,她的胸口再次竄起熊熊怒火,但腦海卻莫名的又閃過他裸裎的畫面,這一團怒火頓時被紅色?尬給澆熄不少。 ,

  她深吸口氣,逼自己不再想那個畫面,才開口道:“晉綸,我才結束好萊塢的工作,想在家好好休息幾天,再來會接些工作,我沒有時間陪你玩。”

  “遠來是客,聽說台灣的人情味濃,怎麼你這麼無情?”他直截了當的批評起她。

  “我——”她語塞。

  “噗噗——”韓貞薇憋不住笑意,爆笑出聲,她來回的看著氣得粉臉煞白的好友,再看看一派輕松、俊美如神祗的男人,認真說來,沒想到有人可以將幾乎沒有情緒的草莓公主激怒,實在不簡單。

  或許——一個念頭一閃而過腦海,她露齒一笑,“晉綸——”

  “哦,不,你不可以叫我晉綸,除非你跟依依一樣,跟我關系匪淺。”他眸中帶著打趣眸光。

  她一愣,“關系匪淺?”

  他笑容滿面的道:“我們親過也抱過,兩人還睡在同一張床上。。。。。”

  “胡說!誰跟你睡在同一張床上!”白依依簡直快氣瘋了,看著韓貞薇那一臉像貓吃了一整條魚的滿足模樣,她知道只要她踏出這個房子五分?,遼在加拿大的家人就知道秦晉綸是何許人也,然後會立即搭機來台。

  他眉一皺,不滿的眼神射向她,“什麼胡說!我昨晚不就睡在你的床上?”

  “你——”

  “別氣別氣,秦先生,”韓貞薇眉開眼笑的看著在瞬間又恢復氣定神閒的秦晉綸,“依依會帶你出去玩的,呃,陽明山就是,風光明媚的風景區,你們去走走逛逛,晚上——”她想了一下,“就約晚上六點吧,我開車接你們去吃飯,算是歡迎你也謝謝你讓依依有那麼好的機會到好萊塢工作。”

  白依依搖頭,告饒的語調中也有一絲絲怒火,“貞薇,我不要。”

  她眨眼示意,“好嘛,別讓他說我們台灣人不懂得禮貌,沒有人情味。”

  “你一”她氣呼呼的仰頭翻了翻白眼,知道自己是秀才遇到兩個兵,有理說不清。

  “我先走了,哦,早餐只有一份,你們分享吧。”韓貞薇又朝她眨眨眼,很快的在她送來一記超級米台目之前溜了。

  白依依歎了一聲,一回頭,卻見秦晉綸已經在享用早餐,她抿抿唇,轉身就要走進客房,但她的手臂馬上被他揪住,他用力一扯,她整個人被他拖進了懷中。

  她臉色鐵青的瞪著這張愈看愈討厭的俊臉,“秦晉綸先生,或許你有抱女人的習慣,沒有抱女人你就做不了事,但我沒有被男人抱的習慣,如果你……”“吃早餐。”他邪魅一笑的打斷她的話。

  她咬牙,“我不餓。”

  “要是不圪,就只能留在我懷中。”

  “你——”她死瞪著這個英俊的魔鬼。

  “我喂你?”他將手中的牛角堡撕成兩半。

  “不必了!”她氣呼呼的伸手拿走他手中半個牛角堡,推開他,走到另一邊的椅子坐下。

  一個月嗎?她邊吃邊瞪著嘴角始終噙著笑意的他,她不認為她可以跟他獨處那麼久。

  她眼內冒火,咀嚼無味,卻又恨不得咬進口中的是這個男人的血肉……

  “吃完了,我們出去走走吧。”吃完早餐,他立即起身走向她。怕他又“習慣”的將自己擁人懷中,她想都沒想的就從椅子上彈跳起來,繞到椅背後,與他保持安全距離,她瞪著他那不懷好意的臉龐道:“我還沒吃完,還沒換衣服,你急,你可以自己先出去。”

  “那你邊吃,我邊幫你換衣服,好節省時間。你放心,我是幫

  女人穿脫衣服的高手,你會很舒服的。“他邊說邊繞向她。

  救命!她好想尖叫。

  氣得頭暈的她將吃剩的牛角堡丟回桌上,咬牙切齒的道:“不必了,我馬上去換。”

  半個小時後,換上一套黑色褲裝的她,開車載他到陽明山國家公園去繞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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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整天下來,秦晉綸暢游了陽明山國家公園的山光美色,時值四月天,滿山杜鵑、桃花盛開,在藍藍晴空下更顯得璀璨美麗,而春風徐徐,空氣微涼,他享受露天的泡湯樂趣、享用美食、茶品,好不快哉,雖然身邊酌美女總是一臉興趣缺缺,連泡湯也缺席。

  夜幕低垂,一臉疲憊的白依依開車載著神清氣爽的他回到住處,韓貞薇已經在屋內了,一看到兩人,她開心的笑道:“走吧,我請吃的去。”

  “你們去,貞薇,算我拜托你!”白依依刻意以中文跟她說,目的就是想讓身旁讓她神經繃緊一天的男人聽不懂。

  沒想到,一直以來都以英文跟她們交談的秦晉綸居然也以字正腔圓的中文道:“不行,你得同行。”

  她死瞪著他,他卻走到她身後,按摩起她的肩膀,繼續以中文說:“你是女人。怎麼這麼不懂得疼惜自己,把自己繃得這麼緊?”

  “走開!”她氣呼呼的小跑步到韓貞薇的身後,她真的受夠他了!

  “沒想到你的中文說得這麼好,現在有很多中外混血兒中文都不怎麼靈光,有的台語溜,中文卻不行。”韓貞薇好訝異。

  “台語、中文、英、日、德、法,甚至葡萄牙文我都行。”秦晉綸一臉自傲,他的語言能力的確無人能及,“所以——”他習慣性的踱到白依依身邊,將她拉人自己懷中,“能跟這麼會說多國語言的語言天才在一起是你的榮幸,不要不懂得珍惜。”

  白依依氣憤的要掙脫他的懷抱,偏又動彈不得,她忿忿不平的提醒他,“究竟是誰說過的,日後不管是你投資的電影還是你的吻,我都沒有機會了?!”

  他迷人一笑,“我是沒吻你,也沒給你工作。”

  她咬牙進出話來,“可你一直抱我。”

  “那又不在我說的兩者范圍內。”

  她狠狠的瞪著他嘻皮笑臉的俊顏,天底下怎麼會有這種男人?!而她又何其“幸運”,居然讓他給纏上。

  “你跟我們去吃飯,我就放開你。”

  又一次威脅!

  “不回答?那我們直接上床去——”

  “我去我去。”她決定了,今晚回家後,她就包袱款款,逃家!

  真有你的!韓貞薇用一種崇拜的眼神看著放開好友的秦晉綸,自家人要是有他這種功力,依依這兩年多的生活就不會過得如此愁雲慘霧。

  三人上了車,韓貞薇坐在駕駛座,秦晉綸習慣的坐進後座,見白依依也要坐往前座,他大手一拉,就將她揪回後座。

  “貞薇不是司機!”她很不悅的瞪著他。

  “我不介意的,依依。”

  韓貞薇故意不合作;讓她硬是賞了她一個冒火的大白眼。

  一個小時後,見韓貞薇將車子開到昨天的街道停妥後,白

  依依抿唇,“我不想去維也納森林。”

  她回頭看她,“好啦,去嘛,那裡真的很不錯,晉綸一定也會喜歡的。”

  “維也納森林?這個名字我喜歡,感覺一定很不錯。”

  專門唱反調的秦晉綸一開口,白依依就知道自己逃不了了。

  “算了,那就走吧。”見他挑眉看著自己,她在心裡氣憤的低咒一聲後,開門下車。

  三人走進小巷內,秦晉綸好奇的問她,“為什麼不想去維也納森林?”

  她懶得回答,但韓貞薇幫她回答了,“因為Hermit調了一杯讓她心情蕩到谷底的酒。”

  “一杯酒就可以讓她的心情蕩到谷底?”

  “Hermit很厲害的。。。。。”

  韓貞薇干脆將酒館裡的成員一一介紹,而說完時,三人也已踏上台階,進人維也納森林。

  昏暗的燈光、輕松舒服的音樂,一名帶著陽光般笑臉的凋血兒侍者迎向前來,喊了一聲力道十足的“歡迎光臨”,感覺不賴。

  James看到昨晚奪門而出的白依依,露出了更燦爛的歡迎笑容,“你好。”

  她點一下頭,卻是直接的避開吧台,匆匆的在一個空桌位子坐下。

  “我要試試Hermit的第一杯酒。”

  秦晉綸直接坐到吧台。

  韓貞薇跟James點點頭,“他先喝酒,我跟依依晚一些跟他一起用餐。”語畢,她走去跟白依依坐在一起。

  秦晉綸瞥廠兩人一眼,目光對上了看著他的酷酷女酒保,“你一定就是Hermit了。”

  她沒應聲,只是開始低頭調酒,他勾起嘴角一笑,來回看著這個讓韓貞薇稱贊是個沉澱心靈、分享心事的好地方。

  小小空間裡,藍調爵士?繞,空氣中有股溫暖,但也有一股淡淡的藍色寂寥,浮動的心靈慢慢的被安撫,逐漸轉為沉靜。

  在他打量間,Hermit將一杯駱駝紅色的調酒擺放到他前面,他跟她點頭微笑,拿起采淺嘗一口,笑道:“不錯,這叫什麼?”

  “裸麥威士忌跟櫻桃白蘭地調和而成的,酒名是——”她定定的看著長相俊美、氣質狂傲的他,“獵人。”

  他眉一蹙,綠眸中一閃而過一道幾難察覺的驚愕眸光,但Hermit看見了,她微笑轉身整理自己的調酒器。

  秦晉綸抿緊了唇,瞥了她的背影一眼,仰頭將那杯獵人飲盡,“我想知道,昨天你幫白依依調的酒是什麼?”

  她回頭。

  “她知道。”

  “她知道?”

  意思是要他問她?,

  她點點頭,轉頭繼續做自己的事。

  他頗為疑惑的離開吧台,走到白依依的身邊坐下,James也端了一盤菜走過來,他好奇的瞥了那名始終背對著客人的鋼琴幣一眼。

  “Narcissus,維也納森林的鋼琴師,不和人親近是出了名的,但他的音樂是最棒的!”James手裡端著Kin做的涼拌開胃菜,老板的新創意,請品嘗。“這道有青木瓜、苦瓜、豆條涼拌的菜,味道很特別,秦晉綸

  嘗了幾口,發現白依依一直沒有動筷,他夾起一些來到她唇邊。

  她往後一縮,“我不餓。”他用的是他的筷子呢!

  “不餓?那你覺得我是用筷子喂你,還是嘴巴喂你,你才會餓?”

  她明白他的意思。盡管一肚子的不願,她還是拿起筷子夾菜送人口中。

  James陸續又送上幾樣特別的創意萊肴,看來都很新鮮美味,白依依也都吃了,因為她已經厭倦秦晉綸時時刻刻的威脅。

  用完餐後沒多久,Kin從廚房出來,來到他們桌旁,除了自我介紹外,也特別對白依依道:“謝謝你再度光臨。”

  “呃,不會。”看著好像很有智慧的他臉上那了然於胸的澄澈眼神,白依依居然有些膽怯,他仿佛用一個眼神就能洞悉她封閉的心牆。

  Kin跟幾個熟客點頭微笑,拿了薩克斯風走到Narcissus身邊,與他合奏起來,酒館裡立即揚起令人沉醉的絕美樂聲……

  秦晉綸笑開了嘴,這個地方真的不錯,他看向白依依,卻發現她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盛滿了淚水,哀傷的眼神凝望著吹著薩克斯風的Kin.

  他蹙眉,“你怎麼了?”

  她慌亂的拭去淚水,“我、我先回去了!”

  第二次,她從藍色酒館奪門而出。

  秦晉綸一愣,跟著追出去。

  韓貞薇用力的拍了額頭一記,看到James以一種古怪的神情看她,她也只能先付帳追出去。

  “Hermit,你的調酒跟Kin的薩克斯風有那麼恐怖嗎?James實在覺得很不可思議,怎麼白依依會有這麼奇怪的反應?

  Hermit聳聳肩,沒搭話。

  Kin和她迅速的交換了一下目光,再同時將目光落在那個厚重木門上,他們相信,白依依還會再度光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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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2-15 00:14:45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車內吵雜。

  “那個酒館跟你犯沖啊!你一連沖出來兩遍?”

  “不要問了,秦先生——”

  “不,貞薇,Hermit說依依知道她調的那杯酒名,我也想知道是什麼。”

  “她不會知道的啦,Hermit根本沒說——”

  “我是問依依!”

  “好了。”看著一個開車、一個坐在她身邊的男人??喳喳的說個沒完沒了,心情已經恢復平靜的白依依,沉眉鎖眼的拜托兩人,“求求你們安靜一下行不行?我真的很累很累了……”

  她看來的確很疲憊,眉宇間還有一抹揮不開的愁雲。

  韓貞薇從後視鏡瞥她一眼,要是她知道白家一家三口已經連夜搭機返台,她會不會生她的氣?

  秦晉綸抿緊唇,心軟了,他溫柔的將白依依拉到懷中,“你睡一下。”

  “你可不可以放開我?饒過我?”她有氣無力的看著他,連眼神都顯得脆弱。

  他凝睇她一會兒,意外的放開她,沒再糾纏。

  車子在沉靜夜色中回到白家,韓貞薇跟兩人擺擺手,開車回家。

  白依依面無表情的回到客房,對主臥室的爭奪戰已經舉了白旗。

  秦晉綸看著對面關上的房門,翡翠綠眸中沉澱著一抹復雜的思索眸光。

  夜,平靜的過去了。

  翌日,他約莫在八點?起床,梳洗後,他換上一套休閒牛仔服。一出房門,看到對面的門是半開的,他走過去,只見潔淨的臥房裡仍是清一色的銀白色,感覺冷冷的。

  聽到一聲輕微的聲音,他舉步往後面的長廊走去,隨即在轉角一間以玻璃、原木隔間的開放工作室裡,看到聚精會神的在石膏模型上雕塑恐怖傷痕的白依依,而在她身後還有數十個塑膠頭形,有的臉部已經完成特效化妝,在另一個長桌上,還有假皮跟魔鬼頭套、一些恐怖電影的人皮面具……

  雖然早知她是特效化妝師,但一個從什麼角度看都同樣纖細迷人的美女,竟處在數十個毛骨悚然的假皮頭套中,感覺還是詭?。

  白依依聽到腳步聲,也感覺到身後有一雙灼燙的視線,但她不予理會,她從高椅上下來,走到另一邊,看看另一邊在發燒、散熱、冷卻、脫水等步驟下,已經復制完成的模型,仔細查看後,她拿出道具,開始細細雕塑。

  秦晉綸推門而人,走到她身邊,沒打擾她,只是好奇的看著她那雙帶著魔法的手,在模型上雕塑出像是吸血鬼的人臉——

  可是,他雖然沒吭半句話打擾她,卻跟她坐得極為靠近,而且還愈靠愈近,那氣息與男性的陽剛魅力,似有若無的干擾著她平靜的心。

  幾分?後,她終於被逼得悶不住了,她轉頭看著他,“可以請你出去嗎?”

  他勾起嘴角一笑,你不是該帶我出去走走?“

  “你應該看得出來我沒空。”

  他優雅聳肩,“我以為你應該還在休息。”

  “我這也是休息——”

  “磨練技巧、不敢荒廢?”

  她沒說話,因為他沒說錯。

  “你不喜歡我吵你。”他又說。

  不錯!還有自知之明。

  “但我不習慣一個人出去走走。”

  她瞪著他,意思還是要她跟他出去?!

  “不過,想想要麻煩你一個月是太辛苦了,我想,你先回答我兩個問題,然後,我再告訴你,你可以用什麼方法擺脫我。”

  不知為何,看著他那雙邪魅綠眸,她的直覺告訴她,他沒那麼好擺脫,但聽聽也好。

  她點點頭。

  “你兩度沖出維也納森林的原因。”

  她臉色丕變,“那涉及隱私。”

  “我不介意。”

  廢話!她的眸中竄起兩簇怒焰,“秦晉綸,讓我們把話說清楚,其實我什麼也沒欠你,雖然是你決定讓我出線,讓我可以往好萊塢發展,但那也是因為我有那個才華…”

  “但要是沒有我,你還是沒有出頭天的機會。”

  “這……”

  “算了,我們別談那麼嚴肅的事,”他露齒一笑,“總之,你幫我解惑後,就有機會在之後的二十多天擺脫我,何樂而不為?”

  何樂而不為?她看著他,能擺脫他是不錯,要不,動不動讓他抱來抱去,便宜都被他占盡了。

  而傷口在一連被剝開兩次後,雖然仍痛,但她已懂得如何舔舐。

  “我兩度奪門而出是因為心裡的一道舊傷口被撕開了。一次是因為那杯調酒,一次是那熟悉的薩克斯風。有個男人?她看著他,眸中有著深沉的痛。

  “那個男人傷了你?”

  她苦笑,“不,是我傷害了我自己。”

  “什麼意思?”

  “他—直要我停止愛他,但我管不了我的心,所以是我傷害了我自己。”她做了一個深呼吸,好壓回那浮上眼眸的熱淚,“你明白了,行了嗎?”

  爰上不該愛的人?“他搖搖頭,”女人常做這種傻事,但錯愛是事實,療傷的方法是找個會疼惜女人的男人采愛,譬如——我。“

  她嗤笑一聲,“女人會受傷,起因大半都是你這種花心男人。” “我是花心,但每一段感情我都談得很認真。”他深深的凝望著她,“因為我不想虧欠人,不管在感情、金錢,甚至其他東西,我寧願別人虧欠我,我也不想虧欠別人。”

  “這話從你這個花名遠播的男人口中說出,聽來特別可笑。”她沒有掩飾對他這一席話的不以為然。

  “那我們試試看,來談一段感情,你再看看可不可笑?”他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建議。

  她瞪著他,簡直啼笑皆非。“不了,身為一個愛情的怯懦者與失敗看,我已經沒有勇氣談感情了,我建議你還是將心思放在其他的女人身上。”

  “好吧,我從不勉強女人的。”他起身,也拉起她,“不是說了要找一個讓你擺脫我的好方法,我們現在就去找一個替身。”

  “啥?”

  “走了。”

  他拉著她的手要走,她不客氣的甩開,“我自己會走。”

  兩人走到玄關,她拎了掛在鑰匙箱裡的車鑰匙,步出大門,但秦晉綸拿走她的車鑰匙,由他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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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開始,下起綿綿春雨。

  白土德、謝純安夫婦與兒子白啟源抵達桃園中正國際機場,前往接機的韓貞薇一見到三人,愉快揮手。

  白家夫婦是看著她長大的,他們給了這個未來的兒媳婦一個大大的擁抱,尤其這一次,她提供的情報簡直太珍貴了。

  “依依知道我們要來嗎?”二老異口同聲的問。

  “應該猜到了。”韓貞薇小鳥依人的偎在斯文俊逸的白啟源身邊,點頭笑道。

  “那我們趕快回去,我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咱們家草莓公主重新接納的男人。”一身香奈兒套裝的謝純安忍不住催促起未來媳婦。

  四人一起坐上車,一到家卻發現屋內沒人,韓貞薇打了手機給白依依。

  “喂?依依,你人在哪裡?你那裡好吵啊。”。

  白依依不知回答了什麼,但因為背景的熱門音樂太吵了韓貞薇不得不按掉手機,搖搖頭,對著三雙期盼的眼神道:“看著一會兒她會不會打過來,她那裡好吵,好像迪斯可舞廳。”

  “不會,她不會去那種地方。”三人全搖搖頭,那個甜美可人的小公主從來就不喜歡待在吵吵鬧鬧的環境裡。

  白士德看到兒子跟韓貞薇兩人深情凝望的神情,笑著說:好啦,你們兩個年輕人要去哪裡就去哪裡,我們就待在家,等另一對回采。“ .

  白啟源對父親感激一笑,帶著女朋友出門了,由於“白氏珠寶設計集團”的重心與市場都擺在加拿大,身為副總裁的他,回台會女友的機會少得可憐,偏偏韓貞薇又決定在二十七歲才要結婚,他們要相偎相依的一起生活還得再等上一年。

  看著兩個年輕人開車離去,謝純安握著丈夫的手,“士德,你說,女兒這次會不會又被傷了心?”想到女兒曾經受過的苦,她就好不捨。

  秦晉綸是個花心的男人,女兒的心牆築得太高了,他能不能敲破那道心牆還很難說,更甭提是否能進入她封閉的心。“

  “可貞薇說,兩人進展得很快。”

  “我們看看情形再說吧。”他沉穩的拍拍妻子的手,那個一直被他們細細呵護的小公主,在感情嚴重受挫後,已成了愛情鴕鳥,能否對愛情再產生信任,他是一點把握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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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嘻哈熱門音樂砰砰作響,舞池中熱舞的年輕男女忘我的扭曲身軀、甩頭,甚至跟著音樂嘶吼。 ‘

  坐在十多個旋轉霓虹彩球燈下的白依依瞪著在舞池中,跟個穿著比基尼上衣、低腰熱褲的十多歲少女跳舞的秦晉綸,心中的怒火是愈燒愈旺。

  從早到晚,這個男人拖著她四處走,說是要找一個讓他抱

  起來跟抱她時有同樣舒服契合感覺的人,若找到了,冉來的二十多天,她就可以不必理他。

  而他找人的地方都是可以名正言順的擁抱女人的地方——舞廳。

  俊俏的中英混血兒臉蛋、帥氣的牛仔裝、挺拔的身材,讓他幾乎有跳不完的舞,而她也不得不承認,他跳得很好看。

  只是她要到咖時候才能擺脫他?

  看到他又放開了那個年輕美眉,單獨走向她時,這意思她懂,這就代表他並不滿意那名辣妹。

  她受不了的仰頭翻了翻白眼,站起身,“我受夠了,我要離開了。”“我也跳夠了,走吧。他也不堅持。

  她愣了愣,“什麼意思?你不是要找個抱起來有感覺的女人?”

  “問題是沒有一個抱起來有你舒服,所以今天算是——有句台語怎麼說的?‘槓龜’了。”

  他狡黠一笑,擁著她的纖腰離開了這家他們待了兩、三個?頭的地下舞廳,一走上人行道,兩人才發現整個台北籠罩在灰蒙蒙的綿綿陰雨下,從這裡走到停車場還有一段路。

  他勾起嘴角一笑,拉著她就往雨中走。

  “嘿!下雨了。”

  “雨中散步很浪漫啊。”

  她愣了愣,腦海中浮現呂仁傑那張俊逸臉龐,他也曾說過同樣的話,“雨中散步很浪漫,我們走看看……”

  秦晉綸擁著她漫步在雨中,意外她沒有再出聲抗議,低頭一看,這才發現她的眸中已滿是淚水,莫名的,她那雙帶著抹沉痛與脆弱的黑白明眸令他的心沒來由的一揪。

  他擁著她走進一旁街道的騎樓內,將她貼靠在柱子上,執起她小巧的下?,凝望著那淚流滿面的小臉,俯身攫取了她的紅唇。

  她的心是冰的、血液是涼的,因為記憶太冷,感覺已被凍得麻痺,迷蒙空洞的淚眼凝望的焦距不知落在哪,一直到身體暖了,唇中的熱度燙了舌,被記億帶去流浪的心回來了。她眨眨淚眼,視線清朗了,終於看清是誰將她擁在中,是誰狂妄的攫取了她的唇。

  她臉色丕變,用力的推開他,“你干什麼?!”

  秦晉綸以一種難以用言語形容的眼神凝睇著她,那目光太專注卻又太復雜,似乎隱含了千言萬語,而這不該是那個一直嘻皮笑臉、強占她便宜的男人該有的表情。

  她被看得心亂如麻,莫名的一顆心失序狂跳,莫名的感到渾身燥熱,她倉皇的逃開他那雙深邃凝注的綠眸。

  “我們回去。”他再次牽起她的手,步人蒙蒙細雨中,往停車場走去。

  她應該掙脫他緊握的大手,但冰涼的春雨打在兩人溫暖相握的手上,這感覺如此熟悉,熟悉到她貪婪的想多感受一些,再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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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陽明山住處已是深夜了,天氣轉好,雨終於停了。

  看到屋子裡透出來的光線,—白依依歎了一聲,她早料到的!瞥了一臉莫名的秦晉綸後,無奈的走進屋內。

  果然,一屋子的人,看來似乎全是在等候著她——或說他們。

  客廳裡,端坐著白土德、謝純安、白啟源、韓貞薇四人,一看到他們,都咧出笑容。

  跟在她身後的秦晉綸,看著她給了那對氣質相近、外貌登對的夫婦一個大大的擁抱後,又抱了韓貞薇身旁那個長相跟叫也有幾分相似的男人,再看看陌生的一家子全將目光移到自已身上來回打量,他勾起嘴角一笑,一派泰然的走到椅子坐下,大方的自我介紹,“我是秦晉綸,這一個月暫時要住在這麻煩依依了。”

  白士德跟謝純安點點頭,眼中泛起相當滿意的眸光,“你叫事貞薇都跟我們說了,遠來是客,而且你還幫過依依,這是應該的。

  白依依在心裡歎口氣,看了還一直打量著秦晉綸的哥哥一眼,“哥,你別想太多。”

  白啟源明白妹妹的意思,可是貞薇說他們兩人的關系匪淺,再加上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難免不出亂子,“爸、媽,你們去睡飯店,我睡這兒。”

  “你不是要去貞薇那兒嗎?”白士德二愣,但隨即明白兒子在想什麼了:“這兒就三間房,依依一間,秦先生一間,另一間我跟你媽住就行了。”

  “你們小倆口難得聚在一起,就好好相處。”

  “哥,你真的想太多了。”白依依也知道哥哥在想什麼,他認為在呂仁傑的事件中,他該負最大的責任,所以他曾發誓他絕對會好好保護她這個妹妹,不讓她再受傷害。

  秦晉綸一見大家搶著住這兒,但又少了一間房,遂開口道:“那不簡單,我跟依依睡一間,另兩間,你們四人就能睡了。”

  聞言,所有的人都驚愕的瞪大了眼睛,當然,猛地倒抽口涼氣的白依依除外。

  她氣憤的握緊了雙手,從椅上彈跳起身,一把扣住他的手臂就往房裡走,但在關門前,眼內冒火的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跟家人道:“我跟他說些話。”

  門一關上,客廳的四人也立即從座位上起來,放輕腳步、快動作的沖到房門邊,豎耳傾聽。

  房裡——

  白依依咬牙低聲怒道:“秦晉綸,我剛剛是讓你給吻了,但那是我一時意識不清,再讓你牽手走到車子旁,那也是因為我——— .

  “我們彼此都有了感覺。”他微笑的看著她,“你不能不承認。”

  她的臉微微泛上紅潮,“我不承認,我只是一時被記憶混淆了,才會……”

  “那如果我們再吻一次——”他在她想落跑前再次將她擁人懷中,性感的唇與她的紅唇相距只有咫尺,卻故意不貼上。

  她痙攣的咽了口口水,“你別亂采,你——你也別忘了你說不會吻我的,你剛剛已經錯了一次——”

  “那又如何?善變是男人的天性。”

  “你、你無賴。”

  “是無賴,但是一個英俊的無賴,一個可以攻占你心房、可以讓你心跳加速、渾身發熱的無賴……”他貼著她的唇喃喃低語

  低沉魅惑的嗓音、溫熱的鼻息、誘惑的唇,她突然發現自己沒有了抗拒的力氣。

  是因為這顆孤寂太久的心被下雨的情境及那句雨中漫步

  的話給擊潰了?還是眼前這個擅於引誘女人的王子在凝眸間,已攫取了她的脆弱與無助?

  他吻上了她,眷戀的唇舌久久攻占,不捨離開,感覺到她仍然不確定的心思,他加深了這記已經久到令她喘息的吻,從溫柔到蠻橫、到狂野,進而逼使她以同等的專注與熱情回應,他滿足的聽到她的櫻唇逸出了第一聲呻吟……

  “今晚就留在這個房裡,嗯?”他沙啞聲音勾引著。

  “嗯。。。。。”

  他輕輕的放開了她,看著她粉臉上的酡紅,眸中的情欲,他的欲火澎湃,卻不敢躁動,外頭還有一群人。

  他握著她的手,一打開門,外面的四個人差點跌了進來,羽在是因為裡面突然沒了聲音,幾個人莫不更貼近耳朵的想聽聽兩人在談什麼。

  不過,也不必問了,看依依那張紅通通的臉孔與發亮的眼眸,四人都明白了。

  白士德跟謝純安兩人是欣慰的,畢竟兩年多了,終於有個男人能敲開女兒的心房。

  但白啟源的表情卻很凝重,“晉綸,我可以跟你談談嗎?”

  “啟源,我煮了宵夜,有什麼事等吃完再說。”謝純安也明白兒子的自責與想保護妹妹的心。

  聽母親這麼說,他只得先點頭,眾人來到飯桌,空氣中飄浮著凝重,白依依其實更不安,她是鬼迷心竅了?居然會跟秦晉綸——

  她低頭吃著宵夜,不敢對上爸媽或哥哥的眼神。

  “你的臉都快貼到碗裡去了,怎麼了?”

  秦晉綸執起她的下鄂,她的臉?地一紅,瞪了他一眼。

  白啟源實在吃不下去,他放下碗筷,嚴肅的看著秦晉綸“你對我妹是認真的?”

  “哥!”她的臉漲成了豬肝色。

  秦晉綸笑問:“什麼認真的?”

  他臉色丕變,“你不是認真的?!”

  “認不認真不是用說的,彼此有感覺了,就會認真的在一起。”“那我要知道,你會不會愛我妹一生一世……”

  “哥,夠了!”白依依突地站起身,“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跟他不是——”她看著挑眉看她的秦晉綸,他不是什麼?她到底怎麼了?為什麼看到這張臉竟會臉紅心跳?

  “我、我想出去繞繞。”

  她很快的開車出門了。

  “她不在也好,我們好好談談,你對我妹的感覺到底是什麼?”白啟源直視著秦晉綸。

  他抿抿唇,瞥了外頭的夜色一眼,“我對她的感覺很好,但能在一起多久,我自己也不確定,男人跟女人間的化學變化能持續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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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依依站在維也納森林的木門前。

  很奇怪,她兩度從這個藍色酒館逃開,而現在卻是為了抓回那被打亂的心緒,再次的站在這裡。

  深吸口氣,她推開沉重木門,進人昏暗的空間,她遲疑了一下,走到吧台。

  Herrmit?看到她,嘴角輕揚起一個笑意,低頭調酒。 James大方的走過采,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笑容,Kin一見到

  她,也跟另一名交談中的客人點點頭,走過來在她的身邊坐下。

  白依依看到他,頭不由得一低,也許是夜深了,酒館內只有一、兩個客人,她感覺到屬於這個酒館的沉?氣氛。

  “還好嗎?”Kin微笑的看著她。

  她?尬一笑,不知道他看出了什麼,為何會這樣問她……

  藍調爵士輕輕揚起,Narcissus彈起了另一首樂曲……意外的撫慰了她那顆無措卻又不知想抓住什麼的受困心靈。

  “你很矛盾、膽怯又迷亂。”

  “咦?”她愣愣的看著他那張中西皆宜的輪廓。

  他笑了笑,“你不是一個善於掩飾情緒的人,我是從你的眼神看出來的。” “哦。”她手足無措,不知該接什麼。

  “你知道歲月是一條很長的河流,兩旁的風景就是所謂的記憶,記憶的甜美與否在於面對的是否是真實的自己,而不在事件,”他頓了一下,看著似乎聽懂了自己話裡意思的女孩,“內心掙扎時,倒不如面對真實的自我,接受心裡的感覺,一旦坦然面對了,很多問題也就迎刃而解。”

  談論間,Hermit將一杯調酒放到她面前,Kin跟她微微笑,離開了吧台。

  看著眼前這杯跟第一次一樣的調酒,白依依仍感到心口一疼,但回想剛剛Kin說的話,她深吸口氣,看著Hermit,“為什麼是這一杯酒?”

  Hermit笑了笑,沒有搭話,僅以眼神示意,要她端起杯子嘗嘗。

  她凝望著碟形香?酒杯內的調酒,與那一粒鮮紅欲滴的草莓,心隱隱抽痛著,但不知是Hermit鼓舞的眼神,還是這裡的昏暗燈光,抑或是聽來輕松舒服的藍調,身旁也沒有貞薇或是秦晉綸給她的無形壓迫,她發現自己居然有勇氣拿起酒杯,盡管雙手顫抖,她終究淺嘗一口。

  “果……果然是同樣的味道。”她眼眶泛紅,淚光乍現。

  那酸酸甜甜的滋味順著喉嚨沁人心坎,莫名的撫慰了心口的疼痛,她笑中帶淚的哽聲道:“沒、沒錯,這杯酒的記憶是很甜、很美的,我為什麼會以那麼苦澀的心情來否定河岸兩邊的風景,只因為我要的結局並沒有發生嗎?”

  Hermit安靜的做個傾聽者,身處吧台後,她已看盡人來人往的快樂與悲傷,而有些有緣人則會在她的人生中短暫駐足。

  卸下心防,白依依在藍調爵士的擁慰下,談起了過往,不是刻意傾訴,而是自然吐露。

  “這杯草莓農莊是用白蘭姆酒、草莓利口酒、奶油、草莓果醬、石榴汁跟碎冰調成的調酒,”她拭去滾落粉頰的淚水,“它是第一屆加州草莓調酒比賽的獲獎作品,也是我的‘王子’千拜托萬拜托的打聽到這個日本調酒名師,請他教他,學會後調給我喝的第一杯調酒——”她的美眸露出一抹夢幻的含淚微笑。

  “草莓農莊‘這四個字對我有很特殊的意義……”

  她淺嘗著Hermit為她調的草莓農莊,一連說起她童年時聽了N遍的床邊故事,那個為草莓公主栽種了一大片草莓田、建造了一座草莓農莊而贏得公主芳心的阿塔撒羅王子…

  只是她以為在十七歲時就找到的阿塔撒羅王子,卻在她二十四歲的那一年歸屬於上帝,不能再擁抱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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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2-15 00:15:00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清晨的薄霧籠罩著英國倫敦,在“秦園”這個散發著古色古香的古老莊園裡,七十多歲的秦雍僅著單薄T恤、運動短褲在偌大的莊園中慢跑。

  雖然在台灣出生,但他在英國斷斷續續的住了近六十載來回英國、沙烏地阿拉伯,一手創立的叮石油集團已交棒給兒子,退休了。

  只是,閒不住的個性再加上現代科技發達、便利,他住的老莊園裡就弄了間電腦室,三不五時以視訊網路跟在沙烏地阿拉伯掌管油田產銷的兒子會談,了解目前公司的營運狀況。

  秦雍在繞了大莊園一圈,來到那栽種了一大半草莓的園圃時,他不悅的抿抿嘴,再次跨步離去,隨後,他汗流?背、氣喘吁吁的踏上台階,進入莊園,已在客廳門旁等候的老總管羅傑立

  即送上千爽的毛巾。

  他拿過毛巾抹抹汗,走進房間淋浴,十分?後,神清氣爽的來到餐廳,但一坐下,一眼瞥到羅傑擺放在他桌角的報章雜志後,他立即吹胡子瞪眼的瞪向他。

  “我不是說了,那個早晚會得愛滋的孫子的消息不必讓我知道,干啥將他當封面的雜志擺在我面前?”

  秦雍毫不隱瞞自己對孫子的不滿,這個老管家跟在他身邊二十多年了,還不了解他嗎?

  兩?斑白的羅傑給硬朗的老爺子一個笑容,個性頑固又難相處的秦雍跟兒子、媳婦都處不來,與孫子也談不上親近,這獨居老人家的惟一興趣,就是慢跑。

  那是老人家當年從台灣移民到英國的第一站——北邊的紐卡瑟時,受當地居民影響所培養出的興趣。

  紐卡瑟是一個很特別的城市,每年一度舉行的“BUPA大北跑變裝馬拉松比賽”已成為傳統,當地的居民為這個傳統賽事,天天慢跑,苦思如何盛裝打扮,好在變裝比賽中引人注意。

  老人家年紀大了,雖然興好此事,但顧及年齡、身分而不敢放手打扮,每想到這事,心情就悶,因此,當羅傑從雜志上看到小少爺的新歡是個特效化妝師後,他就有個好主意。

  “我在跟你說話呢!”見羅傑笑而不答,秦雍氣呼呼的又道。

  “老爺,小少爺人到台灣度假,還在那兒交了一個特效化妝師的女友。”

  度假?女朋友?!那小子有時間度假居然不來我這兒,還飛到台灣去!“秦雍瞪著雜志封面上孫子那張充滿貴氣的俊俏臉蛋,氣得牙癢癢的。

  “是啊,真的太不應該了,有時間去投資電影不如到這兒陪老爺,不然,也該到先生那兒去幫忙經營石油企業才對。”

  秦雍又瞪了他一眼,“干啥學我說話。”

  因為這一席話他至少叨念了上百遍了,自從孫子不務正業的跑去搞電影後。

  老爺,“羅傑笑了笑,對這個面惡心善的老雇主,他對他其實有更多的心疼,”我是覺得老爺何必在這兒氣呼呼的說著小少爺聽不到的訓話?要嘛,咱們就到台灣去說給他聽,小少爺會在台灣待一個月。,咱們從這兒飛過去也不過十多個?頭而已。

  他頓了一下,“說的也是,老訓給你聽也不對。”

  羅傑露齒一笑,“就是,再說了,少爺的新歡是這次幫好萊塢名導凱撒的‘星際奇兵’影中負責特效化妝的高手,老爺不是一直想不出采變裝馬拉松比賽要做什麼造型?請白依依小姐做個特殊的面具頭套,再做個造型,那麼老爺在BUPA大北跑中肯定成目光焦點了。”

  “唼,誰要成為目光焦點?我只是得照傳統參賽而已。”

  秦雍話是這麼說,其實是天生好勝個性使然。他年紀一大把了,夾在那一大群蝙蝠俠、哈利波特、天使的參賽人中路跑,除了重溫年少滋味外,也借由那熱鬧歡笑的氣氛趕走那總是圍繞在他心靈的深沉寂寞。   雖然一切結束後,還是回來了……

  他想了想,決定了,“好,你去訂機票,我去,你當然也得跟   著去,然後,我得訓訓他再順便將他抓回來,他要你這個五、六十歲的老人雲種那種那一大片草莓田,也太不該了,要種叫他自已回來種。

  羅傑微笑的先伺候老爺用餐後,立即打電話訂機票。  書香@書香www.bookspice.com書香@書香

  維也納森林裡,藍調爵土盈繞耳邊,但對被韓貞薇拉來用餐的白啟源而言,他沒有心情去享受這兒的氣氛、音樂,甚至是號稱大師級的創意餐點。

  “我不贊同依依跟他在一起,他一點都不認真,根本沒有打算娶我妹妹。”  “啟源,我覺得你想得太多也太快了。”

  依依會再次受傷的!“他有這種感覺,而且很強烈。

  “我不認為。”韓貞薇知道男友對依依曾受的傷有多自責,雖然在她看來,那根本不是他的錯。

  她伸於握住他的,“拜托你,你就先別阻止他們好嗎?這幾天——”“這幾天,他幾乎都是以半脅迫的方式逼依依跟他出門,而最讓我無法接受的是,你似乎樂觀其成。”他斯文俊逸的臉上有著不滿。

  因為秦晉綸的事,他對女友累積了不少怨氣。

  房間分配一事上,最後父母到飯店去住,讓堅持住在妹妹家中的他得以跟貞薇住一間,好監視各別住了一間房的妹妹跟秦晉綸。

  幾乎徹夜神經緊繃的他,也發現晚上兩人並沒有到彼此房間過夜,只是一到白天,看到秦晉綸總像個流氓似的拖著妹妹外出的行為舉止,他還是一肚子火。

  韓貞薇知道他不開心,但她其實也挺氣他的,他為樣麼老是要那麼硬邦邦的,甚至還阻止秦晉綸帶依依出去?

  “啟源,其實你也很了解依依,要是秦晉綸不用強迫的方式,她只會窩在家裡,說是在練習化妝技巧,其實是在咀嚼那永遠也擺脫不掉的寂寞及心痛。”

  那又如何?至少那是舊傷,咀嚼久了,就習慣那樣的痛了,但要是又被劃上一道新傷口——“他口氣愈來愈差。

  “那才叫又如何呢!”她也火了,“我不知道你這個哥哥是怎麼想的,但至少我這個好朋友看到她的變化了,她是害怕談感情,而秦晉綸的強勢蠻橫正巧補足了她的膽怯,甚至讓她沒機會膽怯,他逼她去感受,那有什麼不對?”

  “有什麼不對?!”他難以置信的瞪著她,“我真不敢相信你

  居然會這麼說,那個花心的男人一定會讓依依受傷的,他的風流史、他換女友的速度,那一本本的報章雜志——“

  “你不也一樣嗎?我認識你多、少年,在你愛上我以前,你的風流史會輸他?”

  他眸中出現怒火,“你在翻舊帳?還是暗指我在加拿大還有別的女友?這就是你對我的信任?!好,你要這麼想就這麼想,再見!”

  “再見就再見!”

  她死睜泛紅的眼,看著他頭也不回的走出維也納森林,她扁扁嘴,淚水頓時滾落眼眶。

  她換個位子,走到吧台坐下,Hermit遞給她一張面紙,看著她氣憤的拭去淚水。

  “還好吧?”

  “不好,一點都不好……”

  她揚揚鼻涕,難過得好想再哭,她已經有幾年沒跟啟源吵架了?這一吵,那個龜毛的處女座會不會不要她了?

  厚重木門再次被推開,門上風鈴旋舞,揚起一片清脆,

  她很快的轉過頭,看是不是白啟源去而復返,沒想到進來的竟然是秦晉綸跟白依依。

  兩人直接走到吧台,並投有看見她,她連忙躲進廁所,拭干淚水,補補妝,不想讓白依依看到自己哭過的樣子。

  不管白依依承不承認,她再次愛上了草莓的滋味,摻有草莓的各式調酒,總能讓她那雙澄淨無塵的美眸再次漾上幸福光芒。

  “Hermit,你先來評評理吧,你們台北就這麼無趣;依依帶我去兩個地方——木柵動物園跟兒童樂園,那就是台北的風景區?”秦晉綸挑眉,略有抱怨之意的看著白依依。

  我早說過我不是一個好導游。 白依依為自己辯駁。

  對他仍然習慣性的攬住自己纖腰的大手,她是懶得去移開了,因為她說了N遍,他還是依然故我,然後再送她一句,“習慣成自然,改不了。”

  Hermit僅給兩人一個微笑,繼續她的調酒工作。 James走了過來,看了看,“貞薇走了嗎?”

  Hermit瞟了他一眼,要他別多事,但他沒瞧見,仍對著白依依道:“她好像跟她男朋友吵架了——”先前白啟源鐵青著臉離開那一幕,他看見了。“James,Kin找你。”Hermit再次以眼示意。

  “他不是外出去購物?哦,回來了。”

  厚重木門再次被推開,Kin走了進來,跟客人點頭微笑,而韓貞薇也在此時從洗手間出來。

  James這下子可看到Hermit給他的那記白眼,知道自己多嘴了,他歉然一笑,?尬的接過Kin手中的東西拿往廚房。

  秦晉綸看到Kin回來,立即笑開了嘴,跟他攀談起采。

  這個酒館老板見多識廣,跟他談電影、談人生,兩人頗有交集,聊得很愉快。

  所以,盡管身邊的美女每天的安排活動很乏味,但一到這裡來喝杯酒、跟Kin聊聊天,感覺很輕松、舒服,也算彌補。

  Hermit將兩杯調酒送上,注意到韓貞薇眼睛還是有掩飾不了的痕跡,而白依依也看出來了。

  “你跟哥吵架了?一定是為了我的事對不對?”白依依很了解這個好朋友。

  “沒關系啦,哪對情人不吵架?”她盡量說得很輕松。

  “我找我哥談去。”

  “不用了。”

  “不,我先回去。”她頓了一下,看了跟Kin有說有笑的秦晉綸,說來,她還真的有點己忌諱他,這家伙強迫她的功夫一流,而她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居然放任他對自己如此狂妄與霸道。

  “對一個男人有感覺是沒有罪的,依依。”Hermit突然開口。

  她一愣,錯愕的看著她。

  韓貞薇一聽,卻笑了,“真的,Hermit,你也看出來了,對不對?我跟啟源吵的就是這事兒,但我就不明白,他眼睛不小,也沒近視,怎會看不出來。”

  “也許是心裡的負擔太重,”Hermit意有所指的瞥了白依依一眼,“但很多事還是要當事人自己去感覺、去面對,然後,接受它。

  白依依凝睇著她,要她感覺?面對?接受秦晉綸嗎?她的視線移到坐在一旁的他,他是英俊迷人、他也是溫柔蠻橫,他更是攪亂了她心中的那一湖春水,貞薇告訴她他說過,男女間的感覺只要能一直持續,他就會一直認真的跟對方談情說愛。但所謂的“感覺”能持續多久?

  沒有感覺,愛就不存在了,那先前兩人間的愛情又該何去何從?

  仿佛感受到她凝視的眸光,秦晉綸轉過頭來看著她,勾起嘴角一笑,將她拉到自己懷中,回頭看著Kin道:“你覺得我們登不登對?”

  Kin露齒一笑,“當然登對,但我很好奇,再過十幾天你就要回英國了,對你這個登對的戀人,有什麼打算?”

  “她要是跟我上飛機,我們就繼續談情說愛下去,要是我丟下她一人,那就是沒戲唱了。”

  他回得吊兒郎當,可Kin卻在他的眼裡看到一抹認真與困惑。

  不過,被抱在他懷中的白依依可沒有看到他的目光,她心裡莫名的湧上一股酸意,胸口悶悶的,她拉掉他的手,“你會一個人上飛機的。”“是嗎?”

  他自己都還沒有答案,何況,有件事他也還沒完成,拉她上飛機的機率是應該大於將她仍在台灣。只是,他真的沒想到這件事他居然得耗這麼久時間,以他的男性魅力而言,真的是拖太久了,久到他都有些弄假成真了。。。。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踏著夜色,秦晉綸、白依依、韓貞薇從維也納森林回到陽明山住處,屋裡燈光微亮。

  一進屋,秦晉綸看著白依依?自往白啟源的房間走去,再看看隨後進來、突然變得沉默的韓貞薇後,他大步上前將白依依往主臥室。

  “你干什麼?”她想掙脫他的手。她很不明白他們兩人為何老是在“拔河”?! “小倆口吵架了,就該讓他們好好談談,你去湊什麼熱鬧?”

  “我哥一定是為了我的事跟貞薇吵的,我得去當和事佬。”“他們的問題要靠自己解決,就像你我一樣。”她一愣,??的反問:“我跟你有什麼問題?”

  他勾起嘴角一笑,綠眸浮現笑意,而這樣的神情太熱悉了,她知道他想干麼,轉身就要往外跑,但他一個箭步拉住她,將她帶回自己的懷中,“你為什麼要否定你對我的感覺?”

  她粉臉煞紅,“少往自己的臉上貼金。”

  “我有嗎?”他直勾勾的鎖住她的黑白明眸,“寶貝,否認自己的感覺還有我們彼此之間的吸弓I力,都很傷身的。”

  “什、什麼傷身?”她?嚅的又問。

  “欲火焚身卻不滅火,怎不傷身?還是——”他露齒一笑“你還是未被開發的處女?”

  “你——”她臉上的酡紅更深了。

  “老天,我隨口猜的,你竟然……”秦晉綸看著她,像在看一個稀世珍寶,看得她一顆心又卜通亂跳。

  “台灣男人都在干什麼?”他幾近著迷的輕撫著她的嫣紅櫻唇,“這等上等好料居然沒人品嘗?”

  “你放開我,行不行?”

  他搖搖頭,魅惑一笑,“放開我‘這三個字都快變成你的口頭?了,寶貝。”

  “不要叫我寶貝!”她覺得好惡心。

  兩人交談間,外面突然傳來激烈的爭吵聲。

  “好,你要回去就回去,如果你認為我是那麼差勁的人,那你可以去找別的女人!”

  “我會去找,而且還會通知你!”

  和他相視一眼,白依依急忙跑出去,秦晉綸跟在後頭,看到怒不可遏的。白啟源正拖著行李要離開。

  白依依急忙上前攔阻,“哥,都十一、二點了,你要去哪裡?

  “我要回加拿大,我到飯店住一晚,然後搭明天最早的一班飛機離開。”

  白啟源連回答妹妹連看著秦晉綸,深吸口氣,他警告他“秦晉綸,你要是敢傷我妹妹的心,不管天涯海角,我都會找到你!”

  “哥,你不要這樣。”白依依低聲哀求。

  “‘白啟源,你找到他要干麼?打他、揍他?還是殺了他?”一旁的韓貞薇也是怒氣騰騰的,“你到底在想什麼?依依敞開心房接受了他;她重新可以感覺了,你總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認為每個男人都會傷害她。”

  “好了,你們別吵了!”

  白依依拉著好友的手,要她冷靜,但韓貞薇這次不把憋了一肚子的話給說出來,依白啟源的個性,兩人是真的沒有將來了。

  “讓我說!”她連珠炮的將呂仁傑的事道出,“他是你的好朋友、好同窗,你心中的好妹婿,你鼓勵他跟依依交往,他們兩人也是情投意合,但他變了,他對男女的愛情不在乎了,在對宗教的狂熱與執著的大愛下,他去受洗、當了神學院的學生,之後成了神職人員,這都不是你的錯,也不是依依的錯,他們只是一對情深緣淺的無緣人……”

  “夠了!”白啟源臉色鐵青。“我沒說夠,我知道依依受的傷很重,因為她從小到大就是一株溫室中的花朵,不曾受過像這樣的風吹雨打,遇到這挫折讓她爬不起來,你這個哥哥自責更深,因為是你介紹那個神學院教授給呂仁傑認識的,才讓呂仁傑一頭栽進……”

  “好了,我不想聽了,那都過去了,我只是不想再讓依依受傷害,而你呢?你卻任由一個花心男人去現弄她?!”他嗤之以鼻,“他不是認真的,任何人看到他那張臉就知道,他不會認真的去談感情。”

  “你太主觀了!”

  唇槍舌劍的兩人四目相對,滋滋的電流劈哩啪啦作響,火花四竄。

  白依依咬著下唇,采回看著他們,卻不知該怎麼辦。

  而秦晉綸雙手環胸,俊臉上仍氣定神閒,好像他們吵架跟他一點干系也無。

  “依薇特效化妝工作室的五成資金是我出的,我要抽回來。”

  “無所謂。”韓貞薇氣憤的瞪著白啟源,雖然心已在淌血。

  “請你們別這樣——哥、哥!”白依依手足無措的看著哥哥拖著行李出去,而韓貞薇卻是轉身沖進房間,將門關上,她杵在原地,看著一副事不關己的秦晉綸,“請你去追回我哥好嗎?”

  “男人這時候要讓他冷靜一下。”意思是甭追了。

  她氣憤的瞪他一眼,趕忙跑去房裡安慰哭成了淚人兒的韓貞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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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朗朗晴空下,位在台北東區商業大樓的十五層樓依薇特效近五十坪的辦公室裡,有一間占據了二十坪的塑形模具室、一間經理辦公室,其他的開放空間裡,則有五張辦公桌椅,一名總機、一名秘書、兩名特效化妝的實習助理,此刻,四人正聚在一起低聲的交頭接耳。

  這雖然不是一間很大的公司,但由於白依依在特效化妝的圈子裡是公認的神奇魔法師,所以工作室的生意一直很好。

  不管是替電影做造型,還是一些化妝舞會的特殊Case甚至到一些美容職業學校上課,這些邀約總是不斷。只是這些工作大半都是由擅於公關的韓貞薇出面打點,而白依依大都待在她家工作,這次她又到好萊塢大半年,所以工作室的職員鮮少見到她。

  但今天很不一樣,一大早,韓貞薇跟白依依就進了辦公室,這會,韓貞薇更將會計叫進了經理室,讓她們的心全都七上八下的。

  一會兒,會計林小姐面色凝重的走出來,其他員工連忙壓低嗓音問:“怎麼了?”。

  “韓經理要我結算銀行帳戶,說是要將白經理的哥哥匯進帳的一千萬資金匯還給他。”

  “怎麼會這樣?”眾人更不安了。

  “不知道,不過,白經理不贊同,但韓經理好堅持,目前還沒結論。”

  林小姐邊說邊憂心的看著關上門的經理室,裡面的氣氛確實很不好。

  經理室內,白依依看著眼眶泛紅的韓貞薇,想到在一個?頭前已經搭機返回加拿大的哥哥,她撫著太陽穴很是頭痛。

  該說的、該勸的,她都說了,但哥哥跟貞薇這次吵得太凶了,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叩叩叩!”敲門聲陡起,“韓經理,白經理的爸媽來了。”

  “請他們進來。”韓貞薇連忙拭去頰上淚水,從座位上起身一見白士德跟謝純安夫婦開門進來,她的眼眶馬上又蓄滿淚水。

  “伯父、伯母。”

  “爸、媽!”白依依走向前去。

  “怎麼會鬧成這樣的?”謝純安不捨的看著女兒,再輕輕擁著哭出來的韓貞薇。

  “媽,都是因為我的事——。”她好自責。

  “不干依依的事,是啟源——”韓貞薇馬上搖頭。

  “好了,別搶著說是誰的問題,”白土德是看著這幾個孩子長大的,哪個脾氣拗,他最清楚。

  “貞薇,”他看著未來的兒媳婦,“我跟依依的媽商量過了,下午我要回加拿大去,依依的媽會留在這兒陪她,你就跟我回去,好好的跟啟源——”

  “我不要。”韓貞薇馬上拒絕了。

  “貞薇,好嘛。”白依依跟她搖搖頭。

  她蹙眉,“可是公司——”

  她握住她的手,一臉認真的道:“我會來看看的,雖然你的工作我不太熟,但公司還是得讓它運轉,我也是該學學了,畢竟這我們兩個人的公司。”

  聞言,白土德跟謝純安有點訝異,這個習慣將自己隱身起來;只想窩在自己的地方做特效造型的孩子,居然願意站出來?!

  韓貞薇也好訝異,果然,秦晉綸這些天拉著她東奔西跑,真讓高高砌起的心牆倒塌不少,她點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秦晉綸給她的影響是正面的,她離開前,再私下請秦晉綸幫幫她的忙,也許兩人的感情有機會突破、再加溫!一切都說定了,下午,白士德跟韓貞薇就搭機飛往加拿大,白依依則跟母親到飯店將其行李帶回家。

  “就這兒?!”

  秦雍挑剔的眼光在眼前隱身在陽明山這片青翠山林的矮平木屋來回打量,屋旁的紅桃花盛開了,小小的日式亭園裡,幾叢白、紅、白杜鵑點綴著,清幽中帶著寂靜,感覺像世外桃源

  “就這兒了,老爺。”兩?飛白的羅傑再次確認手中住址,這是他們抵達台灣後,他撥了小少爺的手機問到的住址。

  “那小子知道我來了,還沒在門口迎接!”秦雍邊說邊故意的咳了兩聲。

  沒聲音,他咳得更大聲了。“咳咳!”

  還是沒有動靜,他用力的咳咳咳。

  然後,他聽到叮咚的聲音,羅傑按著門鈴,微笑的看著他,“我想這個比較能叫到小少爺吧。”

  他吹胡子瞪眼的送他一記白眼。

  果然,門開了,但站在門後的不是秦晉綸也不是白依依,是一名美麗婦人。

  “呃,請問你們找誰?”謝純安看著兩位年紀頗大的老家。

  “那你又是誰?”秦雍很不客氣。

  她不以為意的溫柔一笑,“我是這屋子主人的母親。”

  “哦,原來是我孫子馬子的母親,長得不錯,難怪女兒也差……”他上下打量著,口中還不住評判。

  謝純安對他的“馬子說”有些不悅,但一想到對方是秦晉綸的爺爺,她還是請他們先進屋子。

  “我孫子呢?”秦雍大大方方的在沙發上坐下,跟秦晉綸樣“主動”。

  “他到我女兒的公司去看看,呃,遇上了點小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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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有點小問題,而是一個大問題。

  韓貞薇剛上飛機不久,就有一名流裡流氣的客戶上門,求白依依馬上替他做特效化妝,說晚上要參加一個化妝舞會白依依則以時間太短,做不出人皮頭套為由拒絕了,結果該客人開始撒野,帶來的兩個手下竟開始猛砸辦公室。

  工作室的成員全是女人,頓時尖叫聲四起,有人想打電話報警,卻被那客戶嚇阻了,而驚惶失措的白依依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頭一個想到的人就是秦晉綸,偷偷伸手在背後打手機他一聽她這頭默不作聲,只傳來乒乓聲響,立刻覺得有蹊?的趕過來。

  整個人靠著牛皮辦公椅背,柯子夫雙腳大刺刺的放在辦公桌上,挑眉看著這個走進來、看到一室的混亂後,還能微笑看著自己的俊美男人。再看到他將那個大美人護到身後,他嗤聲一笑,“想在我柯子夫面前當英雄?”

  秦晉綸表情未變,對這個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江湖味的男人,他知道該怎麼對付,在商場上、娛樂圈裡,不乏這種人。“說吧,你到底要干什麼?”他拉了把椅子在他前面坐下,對身後那兩個小混混?牙咧嘴的凶狠樣,完全不放在眼裡。倒是站在他身邊的白依依手還微微發抖,韓貞薇一離開,就遇到這種事,她著實受到不少驚嚇。

  秦晉綸握住她的手,但她很快的抽回手,她是工作室的負責人,她才是該跟柯子夫談判的人。

  她沉沉的吸了一口氣,“柯先生,很抱歉,你若是要我替你…”

  秦晉綸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必多說了,他看著柯子夫道:你要依依替你弄個魔鬼面具?“進工作室之前他已站在門邊將情況聽得梗概。

  “沒錯,聽說她是這一行的俠使者,而今晚是我的重頭戲,有的朋友都想看看我變身成魔鬼的模樣,我又不是不給錢,開口就拒絕,這算什麼?”柯子夫很不爽。“她是看不起我這個江湖混混,還是覺得我的錢髒,不做我生意?”“不是這樣的,做造型至少要十多個小時,不是那麼簡單,何況,接不接生意,原本就是我的自由。”白依依很堅持。他粗啐一聲,還吐了口口水,“瞧瞧,什麼態度!”  秦晉綸也皺眉搖頭,“她態度是不好。”

  白依依難以置信的瞪他一眼。

  但他繼續微笑的道:“這樣吧,你的生意我來接。”

  “你會做造型?”柯子夫上下瞧他一眼,嗯,長相俊美,手修長,一臉聰明樣,看來是挺有那麼一回事,他拍桌叫好,“這對了嘛,我就只要一個惡魔造型,大家搞成這樣!” ,

  “我不會幫這種人做的。”白依依很生氣,整間辦公室幾被毀了大半,這筆生意教她怎麼接?

  “我說我接就是我做,你甭緊張。”秦晉綸勾起嘴角一笑,柯子夫到旁邊模具室去,白依依很不高興,但也只能跟著走去。

  秦晉綸曾經看過白依依如何塑頭型,但他沒打算照她的序做,他有自己的一套。

  他看著坐得正正的柯子夫道:“你有幾個?頭可以讓做?”

  他瞥了手表一眼,“就兩個?頭,夠吧?”

  “夠,十分?就夠了。”

  白依依皺起柳眉,不解的看著秦晉綸走到那一桶和了膠桶子裡,將膠倒在一個塑形模子後,示意柯子夫閉上眼睛,他即將模子貼向他的臉,好翻制他的正面臉型輪廓,這樣的程都是正確的,但下一秒,他竟賞給他一記右勾拳。

  “噢——”柯子夫痛呼一聲。

  但他沒來得及再喊,秦晉綸繼續右勾拳、左勾拳的連打,使他跌坐地上,他還是打個不停,臉上的膠模早歪掉了,兩個弟看情形不對,上前阻止。

  他連忙澄清,“嘿,我在替他做造型——”

  “***,你打我打得鼻青臉腫,還做啥鬼造型!”柯子夫臉都被打得變形了。

  “還不到十分?——該死的!”秦晉綸話還沒說完,右臉被一個偷襲的小弟打中一拳,他嘴裡嘗到血的味道,右手立即給予還擊。

  白依依嚇得躲在一旁,但一看到他的嘴角流血,她的心又瞅成一團!憂心忡忡。

  “柯先生,造型要半真半假的看來才夠嚇人,你叫你手下停手,好讓我將工作完成。”秦晉綸邊打還邊叫嚷道。

  柯子夫找鏡子要看他所謂的造型。“呸!好讓你再揍我?!”

  “保證不打。”

  柯子夫頓了一下,看著兩個小弟,“甭打了,我要看他怎麼收尾!”

  秦晉綸松了口氣,瞥了擔憂不已的白依依一眼,他微微一笑,卻扯痛了嘴角的傷,他笑意立消的吸著氣。痛感稍退後,他拿起一些道具及顏料、一些假皮,快速的在柯子夫的臉上貼合、化起妝來,看到那張被揍得變形的臉孔快速的出現一張像血管鮮明凸起、眼神邪惡的惡魔鬼臉,白依依錯愕的看著他,他居然也懂特效化妝!

  很快的,一個讓人毛骨悚然、呼吸困難的惡魔妝出現了,就連兩個小弟看了也嚇白了臉,“好恐怖。”

  “是嗎?拿面鏡子給我看看。”柯子夫很好奇。

  “還是別看吧。”兩個小弟太了解這個大哥了,他逞凶斗狠是—流,但膽子極小,而今晚的宴會也是道上另一伙人故意捉弄,才要他來這裡做一個最恐怖的惡魔造型,其實是要他自己嚇自己。

  見兩個手下還不動,他凶狠咆哮,“羅嗦什麼?拿來!”

  不得已,一個小弟只好拿出隨身小鏡子,顫抖著手舉到他的面前。

  柯予夫一看,雙眼瞪大,猛地倒抽一口涼氣後,一翻白眼,口吐白沫的昏厥過去。

  “老大!老大!”

  驚慌的兩人趕忙將他扶著離開。

  見狀,站在模具室外的幾個人全松了口氣,再看看凝望著那名俊俏帥哥的白依依,幾名員工竊笑一聲,轉身去收拾外面,讓兩人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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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晉綸凝娣著?立著不動的白依依,微微—笑,“過來。”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那麼聽話,在意識到這一點時,她已經被他抱在懷中。

  “你嚇到了?”

  她點頭。

  “沒什麼要跟我說的?”

  她靠在他溫厚胸膛裡,聽著他的心跳聲,這樣的溫度及節奏,讓她的心湧上一股踏實的溫暖,她的血液變熱、記憶變暖了,她可以倚靠這個胸膛嗎?

  對他,她的心降服了,她知道,可是她害怕,她根本不了解他,她又可以將僅存的一點點愛給了他?他會珍惜?

  “寶貝,你在想什麼?”秦晉綸溫柔的執起她的下?,這才發現她的眼眶蓄滿晶瑩的淚水,他眉頭一皺,“怎麼哭了?”

  “我、我害怕……”

  “怕什麼?”

  “怕——”她淚水決堤,“怕你會把我的心帶走,我那一顆流浪的心好不容易才回來的,它好像又要離開我的身體了。”

  面對這麼楚楚動人的美麗佳人,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情榛湧上心坎,這樣一個纖細的女孩,教他怎麼不愛她。

  他俯身,溫柔的覆蓋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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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ermit,那兩人的氣氛變了。”

  維也納森林裡,James靠在吧台,微笑的看著坐在窗邊用餐的秦晉綸跟白依依。

  不過酷酒保對他的話是有一搭沒一搭的。

  “今天客人不多,你就多說一些,不然,久沒開口,你會忘了怎麼說話的。”

  她瞪他一眼,真是的,老愛開她玩笑。

  不過,看著那兩個眼神都變了的俊男美女,她知道一個美麗的浪漫故事發生了,只是,對獵人而言這是一場狩獵,一旦獵物發現是個陷阱,事情將有變數。

  Kin這會兒走到用餐的兩人身邊,注意到秦晉綸嘴角有瘀傷,“跟人打架了?”

  他笑了笑,“太久沒打,所以才中獎,不過,很值得,因為它,我擄獲了一顆美人心。”他意有所指的看著坐在他對面的白依依。

  她粉臉漲紅,“別胡說。”

  “看來我的牆面上有機會貼上你們的合照了。”Kin笑容滿面的指指那面貼滿照片的牆。 ,

  有客人起哄著想聽Kin與Narcissus合奏一曲。

  Kin瞥了白依依一眼,“我怕我一吹,有人會再奪門而出。”

  聞言,她的心痛了一下,但在看向秦晉綸時,那個傷口似乎 又撫平了些。

  “可以讓我聽聽你的故事?”秦晉綸眸中漾著柔情。

  她遲疑一下,微微?首。

  Kin微微一笑,轉身去取自己的樂器。

  襯著優美的音樂,白依依敞開心扉,將那隱藏在心中最深的記憶一一道來,包括她跟呂仁傑多年的愛戀,到他迷上宗教,放棄兩人的小愛而去追尋他心中的大愛,兩人的愛情不得不劃下休止符。

  “其實,在他念神學院的那幾年,我就該死心的,他也要我停止愛他,可是——”她的眼眶盈滿淚水,“我把我的愛情跟未來全寄托在他身上,天真的認為他會給我全世界最大的幸福,他最終還是會捨不得我、會選擇我二—”她哽咽一聲,“到最後,才發現我們的愛情原來好脆弱,即使它曾經占滿了我跟他長達八年的歲月。。。。”

  秦晉綸一直靜靜的聽著她說,鼓舞的綠眸中卻也沉澱著一床復雜情緒。

  “仁傑是一個很感性的男人,他曾經為了圓我的夢——”她倏地住了口,不想談及被她封為“王子”的男朋友曾為了她,在加拿大買了一塊地建了二座草莓農莊,當起建築師和農夫,但他終究捨棄了她這個草莓公主的夢,而去追尋他的大夢。

  “怎麼不說了?”他凝望著她問。

  她搖搖頭,擠出笑容,“沒有,我……”

  她喝了一口水,潤潤干澀的唇,轉頭看著跟Nsnis8us合奏一曲稍歇的Kin,“仁傑是一個吹薩克斯風的高手,是個很好人,曾經為了一杯調酒,數度上門拜托請求調酒師教他,他感動了調酒師的心,也打動了我的心。”

  她沉沉的吸了一口長氣,釋然的眸光來回的看著這個被藍色氛圍包圍的維也納森林,喃喃低語,“這裡,真的是一個很奇妙的地方……”

  她在這裡被剝開了心中的傷,也在這裡讓傷口結疤。

  夜深了,兩人跟酒館的人道再見,開車回家,他們之間的氣氛又微妙的轉變了。手相握,她枕靠在他的臂膀上,嘴角噙著笑,她重新沉浸在愛情裡,卻不敢再奢望天長地久。

  因為愛情太脆弱,能擁有時,她就擁抱它,失去時,她也學會了放手。

  兩人回到家,已是午夜一點,但屋內仍是燈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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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秦雍的眼皮沉重的都快撐不開來了,謝純安也是揚著嘴呵欠連連,羅傑更是站著頻頻打瞳睡,這時一見小倆口踏進門來,三人都松了口氣,而秦雍的怒火也在瞬間引爆。

  “你這算哪門子的孫子?知道我要來,沒在家等已經很過分了,手機還關機!害我們怎麼也找不到你;還有你這女娃兒,你媽打了你手機,卻發現你的手機沒帶出門!你們年輕人不知道老的在家等嗎?也不提早回家,弄得三更半夜的,還有你——‘

  他突地注意到孫子嘴角的傷,“你親太猛啦?”

  “依依,這個羅嗦得沒完沒了的人是我爺爺,那是在英國受盡我爺爺炮轟的老管家羅傑,看來他們都將是你的新房客了。”

  秦晉綸一派輕松的面對爺爺的怒聲咆哮,還幫白依依引見,逗得原本有些?尬的她都忍俊不住的笑了出來。

  “秦晉綸,你爺爺我在生氣,你沒瞧見嗎?!”他氣得火冒三丈。

  “瞧見了,很晚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羅傑,麻煩你。”他看向老管家。

  “是,小少爺。”

  羅傑老早就勸老人家先回房睡,他不肯,謝純安這個女主人還特別整理了房間,但老人家就是不領情。

  他氣呼呼的,“我不睡!”

  “那你就繼續站崗,我困了。”秦晉綸溫柔的看著白依依,“我先回房了,如果睡不著,你可以進采。”

  她瞪他一眼,她媽就在旁邊呢,再說了,她可不是那種半夜會偷溜到男人房裡的豪放女。

  “伯母,我先進去了。”他微微一笑,就大方的走進主臥室,哪管爺爺扯開喉嚨的大吼大叫說他不孝。

  見門都關上了,秦雍也不能怎樣,只能氣呼呼的跟羅傑進到客房裡去睡。

  “媽,對不起,太晚回來了,還有秦爺爺——”白依依一臉歉然,她看得出老人家的脾氣不太好。剛剛在他們回來的路上,秦晉綸才告訴她他爺爺到台灣的事。

  她溫柔一笑,“沒關系,但今晚我們母女倆要睡同一間房了。”

  她點點頭,兩人相偕走回房裡,輪流梳洗後,母女倆躺在床上,白依依頓了一下開口,“媽。”

  “嗯?”

  “你——你可以再說一次草莓公主的故事給我聽嗎?”

  她詫異的看著臉上泛著戀愛光彩的女兒,“你接受晉綸了?”

  她?尬一笑,“那樣蠻橫又溫柔的男人,好像很難拒絕,不過——”她的神情轉為凝重,“我不想騙媽,我已有作好分手的打算。”

  “咦?”她愣了愣。

  “他很誠實,坦言男人是善變,是需要感覺的,所以,我有心理准備,”她窩到母親的懷中,喃喃低語,“我不會再受傷,我已學會堅強,感情就是如此,強求不來。”

  謝純安看著?眼假寐的女兒,她在她的語調中聽到一絲苦

  澀,她不捨的撫著她柔順的發絲,“媽咪保留今晚的說故事時間

  好嗎?等你確定找到了你的阿塔撒羅王子後,媽咪再說給你聽………“

  她微微點頭,算是應允了,但她心裡清楚,這個世界上沒有阿塔撒羅王子,沒有草莓公主,也沒有屬於她的草莓田跟草莓農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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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死的,人又全跑到哪裡去了?”

  日上三竿才起床的秦雍,一踏出房門,發現這個木造屋裡又是靜悄悄的,而這回別說年輕人不在家,就連謝純安都不在。

  早早起床的羅傑連忙上前說明,“老爺,白夫人外出買菜,小少爺跟白小姐則到公司去上班了。”

  “上班?!上什麼班?他不是來度假的?”

  “小少爺是這麼說。”羅傑也不是很清楚狀況,因為秦晉綸交代得不清不楚。

  羅傑為他備好早餐,但老人家食不知味,從英國飛來這兒,人家還是不理他。

  好不容易盼到謝純安回來,他便要她帶他到所謂的“公司”去瞧瞧。

  “呃,可是依薇那——好吧。”

  見老人家一雙眼睛凶巴巴的,謝純安咽下未說出口的話,開車載著他們前往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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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依薇特效化妝工作室的氣氛很微妙,也很溫馨。

  在開放空間上班的職員,不時的會將目光移到房門僅開了一條小縫的經理室。

  白依依坐在辦公桌後,秦晉綸則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她身邊,兩人有說有笑,有時也對一些卷宗檔案認真的討論,但不管兩人在說什麼,俊男美女總是賞心悅目,而且,兩人間洋溢著一抹幸福光彩,眸中的深情、熱戀的神色,怎麼看都好看。

  “這個Case還是不要接,要求太高,價費還壓低,倒不如將時間花在其他的Case上。”

  秦晉綸將手中的卷宗?上,丟到一旁已經被?得像座小山的卷宗上,接著,一個一個Case過濾後,繼續往上?。

  白依依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他,“全被你否決了,還有Case接嗎?”

  他將她拉到自己的懷中,“這些都是單一Case,勞心勞力卻賺不到多少子兒,倒不如遇上大Case再接。”

  “像你投資的電影?”

  他也不否認,用力的點點頭。

  她離開他的懷中,坐回自己的辦公椅,靜靜的凝睇這張俊俏的混血兒臉蛋,久久——

  他伸手開玩笑的點了她的鼻尖一下,“這樣看久了,會愛上我的。”

  她露齒一笑,“可以告訴我,你的轉變嗎?”

  他眉頭一皺,有些心虛的問:“轉變?”

  “一個在好萊塢宴會上將你弄成落湯雞的女人,你不是很生氣?為什麼——”

  “為什麼到台灣後,卻緊粘著你不放?”他笑開了嘴,走到她

  旁邊,俯身看她,“因為女人不壞,男人也不愛。”

  他低頭搜尋她甜美的唇,輕啄一下,輕扯一下,輕輕的磨蹭,慢慢的折磨,在挑起她潛藏在內心的欲望後,他才探舌而入,挑逗的舌與她的糾纏、深邃的綠眸狂霸的鎖住她的迷蒙星瞳,手緩緩的往下,解開了她的襯衫扣子,探手愛挾她的柔軟…

  欲火持續蔓延,但一聲憤怒的聲響驚醒了欲火焚身的白依依,她粉臉漲紅,急忙拉掉他的大手,轉身扣好扣子,再將辦公椅轉過來,看著火冒三丈的沖進來的秦雍。 .

  “上班?!我來看看晉綸上的是什麼班?”

  他像個凶神惡煞的沖進經理室,一見白依依跟睛發亮、滿臉酡紅,再看看那個花心兔思子一臉的春風得意,及空氣中散發的熱烘烘情欲,他頓時了然於心。哼!這小子上的是哪一國的班?!

  “秦爺爺、羅傑爺爺。”白依依面色羞慚的打招呼,一看到隨後跟進來的母親,她臉上的酡紅更深。

  謝純安也很無奈,但看小倆口,好像發展得挺順利的。

  “女娃兒,叫他羅傑,爺爺是我的專屬名詞。”秦雍不客氣的?自坐在沙發上,再望向微笑的看著自己的孫子,“我告訴你,我從英國飛來台灣,不是讓你視而不見的。”

  “爺爺——”秦晉綸走到他的身邊坐下,“依依幾乎沒有經營及處理文件的經驗,我得幫幫她。”

  “那我呢?我是快走入棺木的人了,你再不陪我,可沒機會陪了。”

  “呃……”白依依?尬的看著秦雍,“秦爺爺說的是,晉綸,這幾天我自己來公司就成了,你——”

  秦雍臉色丕變,“女娃兒,你說我什麼?我說的是?意思是我真的快走入棺木了?!你長得這麼漂亮,心腸怎麼這麼壞!”

  “我——‘

  “爺爺!”秦晉綸有點受不了的看著他,“依依根本沒那個意思。”

  謝純安也忙著為女兒說話,“是啊,我家的依依心……”

  “這麼快就胳臂往外彎?”秦雍沒讓謝純安說完話,大聲怒吼,“我早就知道我老了,沒人理,沒人要了,”他愈說愈氣,愈說也愈傷心,“早就是個顧人怨了,但身子骨為什麼還這麼好?”

  “老爺,別這樣,你不是想請自小姐幫你在變裝馬拉松做個很特別的造型——”

  “人家哪有空理我!沒人要我這個老人家,我從那麼遠飛來這兒只讓人嫌棄,你為什麼沒阻止我來?還幫我訂機票,根本是讓我來出洋相的。” .

  看著怨聲載道的老人家,謝純安從他的眼中、神情發現一股濃濃的落寞與深沉的寂寞,她拍拍女兒的手,以眼示意。

  白依依明白母親的意思,何況,爺爺奶奶在世的時候,也曾有這樣的不安情緒,她能體諒也能了解被人遺忘的痛苦。

  “秦爺爺,我願意幫你做造型。”

  “是嗎?”他一愣,隨即眼睛一亮,“不騙人?!”

  “不騙人。”

  “笨。”秦晉綸突然笑笑的跟她搖搖頭。

  “你給我閉嘴,女娃兒比你有良心。”秦雍心情大好,“那我們馬上開始。”

  她一愣,“現在?”

  “當然,你想反悔?”

  “呃——沒有。”也不敢。

  秦晉綸給了她一個同情眼神,白依依跟謝純安都不明白那

  是什麼意思,但在接下來的幾天,她們都明白了,為什麼秦晉綸會給依依那個眼神,還說她笨。

  因為不管是什麼造型,老人家都不滿意,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她重做,而且,他天天粘著白依依,眼見日子一天天過去,秦晉綸的假期一天天減少,再過兩天就要飛回英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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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光迷蒙的夜晚,秦晉綸跟白依依漫步在夜風裡。

  事實上,這是她被老爺爺粘上的這數天以來,難得的喘息時間,說真的,她還真有一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你們秦家粘人的功力絕對是遺傳的。”

  白依依輕輕的吐了一口長氣,會這麼說,實在被秦雍粘得太累了。

  他跟著她到工作室、跟著她回家,叨叨念念的就是要她加把勁、認真點,別老折騰他這個老人家,早早弄一個好看點的造型。

  天知道,她有多努力,可她怎麼做他怎麼嫌,她是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什麼好造型了。

  “誰叫你大發慈悲的答應他。”秦晉綸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她瞪他一眼,“要不是你的特效化妝法強調要半真半假,我還真希望換你接手呢。”

  她曾經請他試試看,結果他說沒打人他就做不出來,明知是推托之詞,但她很清楚,自己勉強不了他。

  “我怎麼打我爺爺?何況,我打他一拳,他可能打我十拳。”

  “可是你一直沒有告訴我,你怎麼會去學特效化妝的?”

  他聳聳肩,“我是個善變的男人,對事情的興趣轉移速度很快,再加上天資聰穎,學什麼都快。

  “臭美!”

  “我臭美不起呀,我的美女寶貝被老番?爺爺霸占,弄得筋疲力盡,我連抱抱她、想一親芳澤的機會都沒有…”他喃喃低語,愈說愈靠近她。

  “別這樣——”路上人來人往的,白依依臉皮薄,要當眾親吻,她還真不敢。

  他也知道,所以只是更加握緊了她的手,“今晚我們在外面住宿?”

  “這——”從他那閃爍著欲火的綠眸,她知道他所思為何,家裡有她媽跟他爺爺,兩人一直無法有更近一步的親密關系。

  “再兩天,我要回英國了。”

  “那——那就更不能住外面,”她搖頭微笑,“我不是一個只要一夜情的女孩。”

  “但你也不是一個奢求天長地久的女孩。”

  她臉上的笑意在嘴角消逝,怔怔的瞪著他那雙深邃的綠色眸子,“為什麼——”

  “我說過一旦跟女人在一起,我就會很認真的跟她交往,所以我會去了解你的心裡在想什麼。”他認真的看著她,綠眸閃過一道困惑,“或許你不相信,因為連我自己也很懷疑,可是我對你的感覺還很強烈,就算我回到英國,你在台灣,這段長距離戀情,我想繼續下去。” .

  “不會太久的。”她搖搖頭,苦笑,“你怎麼會是一個沒有女伴在身邊的男人?”

  “那不——你來英國?”

  “我?”她沉沉的吸了一口長氣,“要我追隨你?那可能是一個沒有在愛情路上跌倒的女孩會做的事,但我是個有理智、冷

  靜的女孩,不會做這種事。“

  “依依……”他凝望著她,她給他的感覺真的愈來愈強烈,而他也愈來愈明白原因為何了,因為她看來纖細,卻執著、沉靜、溫柔而甜美,散發的魅力多面,就像喝了一口百年醇酒,那股特殊的甘醇香甜久久不散,引誘著你淺嘗第二口酒…“

  他迷人一笑,“你會跟我上飛機的。”

  她搖頭。

  “會的,你知道我一直有這種能力。”他眸中盡是信心滿滿的笑意。

  她知道他有這種能力,但她還沒有追隨愛情的勇氣,或者說,她早已經喪失這種勇氣了。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兩人回到屋裡,一開門,就看到秦雍在椅上坐得直挺挺的。

  秦雍吹胡子瞪眼的看著小倆口,尤其是那個放他鴿子的白依依,說什麼要幫他做一個很特殊的人皮面具,結果居然跟他的孫子約會去。

  “是我帶依依去走走的,爺爺,你這陣子折騰她也夠了。”

  “什麼折騰她?是她折騰我好不好!光取頭型,我就讓那些粘糊膠水糊了幾次臉了?你看看我的老皮都破皮了。”他忿忿不平的對著在一旁坐下的孫子叫罵。

  “好,那就讓她繼續折騰你,我想讓她跟我到英國去。”他再看了坐在身邊的白依依一眼。

  “住我那裡?”秦雍眼睛一亮,馬上忘了責備小倆口的事了。

  “不用,我英國有住處。”

  “你這臭小子,你爺爺我都提出邀請了,你還說不用?再說了,你扔給羅傑那幾畝草莓田,他可沒時間幫你種,要種你自己去種。”被拒絕了,他再次火冒三丈。

  “草莓田?!”白依依錯愕的看著秦晉綸。

  聽到幾人談話聲而走出房門的謝純安,聞言也跟著一愣。

  秦晉綸看來仍是一貫的優雅自在,他擁著白依依笑道:“那是看爺爺那幾畝田地荒廢太久了,我一個栽種草莓的朋友送了我好幾箱種子,所以我才扔給羅傑的,我要他種看看,種不完也無所謂……”

  他刻意忽略母女倆的怔愕表情,但秦雍卻開口問了,“你們母女倆怎麼了?”

  “沒、沒有,晚了,我們回房睡了。”白依依拉著母親很快的進房。

  秦晉綸一臉失望,今晚又沒有親親、抱抱的機會了。

  “早一點睡才睡得飽,臭小子。”秦雍氣出一出,也回房了。

  秦晉綸只得鼻子摸一摸,回房想想,要怎麼讓那個幾近完美的草莓公主跟他回英國。

  而白依依跟母親回到房內,相視一眼,她開口問:“媽跟晉綸說過那個故事?”

  謝純安忙搖頭,“沒有,我還以為是你告訴他的。”

  “沒有,我只告訴他仁傑的事,但沒有說過草莓田跟草莓農莊的事……”她搖搖頭,笑了笑,“也許是我們自己敏感想太多,種草莓又不是什麼很特別的事。”

  “是啊,只是真的好巧,仁傑曾經想為你種幾畝草莓田,但後來食言了,而你第二個接納的男人,竟然已經有了草莓田,說來,也許你們兩人真有緣。”

  “媽,再過兩天,他要回去英國,他——”她坐在床沿,神情迷惘,“他要我跟他回去。”

  “你怎麼說?”她跟著坐到她身邊,握著她的手問。

  “我說他會一個人上飛機。”

  “你不想去?”

  她搖頭,“但他說他一定會讓我跟他上飛機的……

  聞言,謝純安笑了,那麼,女兒就一定會上飛機的,不管是自願與否。

  “對了,媽,哥跟貞薇的情形如何?他們和好如初了嗎?我打電話給貞薇,她老是要我安啦,他們真的沒事了嗎?”一想到兩人,她還是憂心忡忡。

  提到這事,謝純安的眸子也飛上一抹憂悒,“還沒和好,你知道你哥的個性,比女人還執拗,貞薇愛上他是比較辛苦,雖然她愛上的是我的兒子。”

  那看來就不太好了,白依依思索著,還是她該飛去加拿大當面跟哥哥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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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2-15 00:15:43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翌日,陽光耀跟,晴空萬裡,是一個和風徐徐的好天氣。

  一想到明天就是秦晉綸回國的日子,坐在辦公室裡的白依依心情沉重,她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一大早就沒看到人了。

  “先生,你、你們又來干什麼?”

  “那個大帥哥咧?”

  辦公室外突地傳來一頗為熟悉的聲音,白依依從辦公椅上起身,立即看到上回來鬧事的柯子夫又率了兩名隨身小弟走進來。

  “你又想干什麼?”她不悅的看著他,心裡不免想著,這秦晉綸天天跟她來上班,就今天沒來,這個凶神惡煞就上門了,他還真會挑日子。

  “我不找你,我找那帥哥。”柯子夫大刺刺的在沙發上坐下,雙腿習慣性的擺上桌子,搖啊晃的。

  “你說晉綸?”她神情略微驚惶,就怕他們再將辦公室砸得亂七八槽。

  “大美人,別怕,我今天不是來鬧事,是來說謝謝的。”他有道上混混的豪邁特質。

  “謝謝?”她更不懂。

  “是啊,大快人心啊!我還是到昨天才知道咧,原來那些人要我找你是要搞我的,結果,你那個帥哥化的妝,我嚇昏一次

  後,醒來再嚇一次,這膽子就出來了,那一晚,一連嚇得好幾個人口吐白沫咧!“

  柯子夫一臉得意,邊說邊跟手下使了個眼色,其中一名小弟上前,拿出一大?鈔票,“當天忘了付費了,還有這個,”他再要一個小弟拿出一張名片,“全交給你的帥哥啊,這化妝舞會也很有趣,下回的萬聖西洋鬼節,我就指定他,叫他別將我的名片扔進垃圾桶啊。”

  說完來意,柯子夫晃了一下就回去了,白依依也松了口氣,只是一整天下來,秦晉綸並沒有到工作室,就連她下班後也沒出現。

  她打電話回家,她媽說秦晉綸不在家,而爺爺跟羅傑去添購一些東西,說是要買回英國的。

  “我知道了,媽,那晚餐你——”

  “我約了高中同學,好不容易才聯絡上的,五、六年沒見了。”

  “哦,那好,你好好玩,再見。”

  一個人,白依依好久沒有一個人了,她獨自去了酒館,迎接她的是James活力十足的一聲?歡迎光臨“、Kin的迷人笑臉、!Iermit讓人沉靜的眼眸、Narcissus撫慰人心的藍調爵士。

  一樣的昏暗燈光、一樣的藍色氛圍,為什麼少了一個人,心中的藍色寂寥卻慢慢擴大?

  “一個人?”Hermit看著她。

  她點點頭,但心卻被這三個字莫名的刺痛一下,她避看她的眼睛,看著那個總是背對著客人彈琴的Narmissus,他沉浸在自己的鋼琴世界裡,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來回飛舞,那流暢動人的旋律裡,有著難以用言語形容的復雜情緒,仿佛隱藏了許

  Hermit將一杯調酒放在她前面的吧台上,也將她凝注的目光吸引回來,她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心緒復雜。

  “傾聽自已內心裡的聲音,你會找到答案的。”Hermit看著她,似乎見到了她的迷惘與不安。

  她凝睇著她,“可我沒有勇氣。”

  “你有。”

  這麼堅定?她不知道,她為什麼比她還肯定。她不敢再問,而在離開酒館回到空無一人的家中時,她突然害怕起這樣的寧靜。

  她走出屋子,沫浴在月光下,聽著唧唧蟲鳴,她坐在日式亭圍的實木椅上,靠躺在椅背,凝望著天上皎潔星月。

  “好寂寞啊……原來,女人因為害怕寂寞而談感情,卻在談感情後被更深沉的寂寞給包圍了……”她喃喃低語。

  “會被更深沉的寂寞包圍,是因為你的心已經不習慣一個人了。”秦晉綸獨有的性感嗓音突地在她身後響起。

  她愣了一下,飛快回頭,看到他滿臉笑容,“你、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他走到她身邊坐下,將她擁在懷中,“你太想我了,所以感觸這麼深?”

  她臉兒泛紅,“沒有——”

  “我今天不見一整天,你沒有坐立不安、心神不寧、什麼事都做不好,心裡只想著我會在哪裡?又在做什麼?”他挑眉,嘴角噙著一抹可惡的笑。

  “沒、沒有。”她心虛否認,因為他全說中了。

  “想知道我去哪?”

  “不想知道。”

  “那我就不必多說了,我好累,先回房洗澡,明天我是中午

  的飛機,行李還沒收呢。“

  他連說邊往屋裡走去,她咬著下唇,看著他走進屋裡的挺拔身影,很想追過去,但矜持讓她坐著不動。

  秦晉綸以眼角余光一瞄,見她沒跟上來,還挺失望的,害他刻意失蹤一整天,原本想用柔性戰術,別老給她一種蠻橫印象,但看來,她還是比較適合野蠻手法。

  他回到房裡,洗了澡,關燈上床睡覺,腦裡拼命想著如何在明天將她拉上飛機。

  就他所知,凱撒在拍攝星際奇兵的最後一個月,曾將戲組拉到英國取景,依依也是工作人員之一,算了算,她的英國簽證還有好幾個月的有效期限,等他買好機票,她就可以跟著走人了……

  啪一聲,門突地被打開了。

  他半眯著眸子,看著昏暗燈光下,那走進來的窈窕身影,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

  白依依潤潤干澀的唇,深吸口氣,走到他身邊,“我、我想去

  英國看看你的草莓田……“

  他故意閉眼,裝睡。

  “你睡著了?”她??的看著似乎熟睡的他,“我——那算了,我明天再跟你說好了……”她喃喃低語,轉身就要出去,冷不防地,一只手臂扣住了她的手,一把將她拖人了一個溫厚胸膛。

  她粉臉酡紅的看著躺在她下方的秦晉綸,“你裝睡!”

  “不耍點手段怎麼將你拉上床?”他魅惑一笑,近在咫尺的俊俏臉龐有著迷人的笑意,他的唇貼近她。

  “別,不可以的!”

  “你自投羅網,逃不掉了……”他嗓音沙啞的誘惑她,雙手插進她柔滑的黑發,略微施力的將她的唇覆蓋住自己的唇。

  “不行……我媽快回來……”

  他轉個身,將她定在自己的下方,狂野的吻著她,他溫柔的鼻息輕拂著她的粉頰,寬闊的胸膛壓著她急促起伏的柔軟,她一顆心怦怦狂跳,氣喘吁吁又不由自主的呻吟連連。

  “讓你的身體說話,只要感覺……依依,感覺它……”

  他喃喃低語的給了她一個銷魂蝕骨的狂吻,他深邃的綠眸勾引著她,火燙的舌挑逗著她,一雙帶著欲火的大手不知在何時探人她的胸罩,愛撫著她的柔軟……

  她全身虛軟、理智遠揚,只能向情欲之火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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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十一點。

  “依依,媽媽買宵夜——”

  “噓!”秦雍瞟了一眼一踏進屋子就往客房走的謝純安,再指指那間開了一小小縫隙的主臥室,站在他身旁的羅傑則是一臉笑意。

  她好奇的走過去,從秦雍讓開的門縫往裡看,一眼就瞧見。在昏暗的燈光下,秦晉綸跟白依依倆相依相偎的熟睡畫面,銀白色被單溫暖的包住兩人,秦晉綸將依依護在懷中,兩人頭靠著,沉睡的神情散發著甜蜜的幸福……

  羅傑輕輕酌將門給關上,謝純安腦海中仍有那幸福的一幕,心中也不由得希望,秦晉綸能永遠的這樣呵護女兒。

  “我想你家的女娃兒會跟我們爺孫倆回英國了。”秦雍在客廳沙發坐下,看著謝純安道。

  “就算她不去,我也會勸她去的。”她在他對面落座,對端來

  兩杯熱茶的羅傑點頭微笑。

  秦雍眉頭一皺,“我家那個臭小子很花心的,你不擔心她一個人在英國被我家臭小子給欺侮了?”

  她溫柔一笑,“那就麻煩老爺子幫我這個做媽的一個忙好嗎?”

  “要我替女娃兒出頭?”

  她搖搖頭,“依她的個性,我想,如果晉綸負了她,她會不吵不鬧,安靜離開。”

  他一愣,“那不吃虧了!”

  她歎息一聲,“這點是吃虧了,因為她對愛情沒信心,對自己也沒啥信心,如果在英國的這段日子,真有這樣的事發生,請你一定想法子讓她留下來,”

  “留她下來?”

  “她的心受過一次重傷,而這一次——”她深吸了一口氣,“老爺子,老實說吧,依依是個潔身自愛的孩子,她跟仁傑的愛情是從十七歲就開始,兩人一直是純純的愛,但這一次,她會這麼做,就我對她的了解,她對晉綸一定也有相當程度的愛的。”

  她認真的看著秦雍,“所以,若不幸發生了什麼事,我不希望她默默離開,自己找個地方舔傷,我希望她能留下來去爭取她的愛,她值得的,她可以做到的,而晉綸如果聰明,就不會傷害她——”

  “那臭小於很難說,尤其女人一卡車,他又來者不拒——”他撇擻嘴角,一看到她眉宇間的不安,打住話頭,“好,我答應你,一定將女娃兒留下來,要她別輕言放棄,我是說,如果真有那種不好的事發生時。”

  秦雍其實還挺喜歡白依依的,他也知道自己在做造型時東挑西撿,很不好伺候,但小女娃一直沒變臉,很有耐心。

  “那就謝謝老爺子了。”謝純安暫時放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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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晉綸在傾瀉的陽光下蘇醒過來,看著懷中仍熟睡的女人,他的心中湧上滿滿的柔情,他輕撫著她的發絲,俊俏的臉上漾著深情的微笑。

  早上醒來抱著一個美女並不是生平頭一遭,但這一次的感覺是特別的,特別的溫柔、香甜,令他眷戀不已,尤其是昨晚的肌膚之親,他從來沒有那麼貪心,想再一次、又一次的擁有她。

  他那雙綠眸鎖著這張粉嫩麗顏,他是要教會她她還有愛人的能力,但沒想到他居然跟著淪陷……

  砰地一聲,門突地被人用力的打開,韓貞薇氣沖沖的走進來,“依依,我跟你說你那老哥——”她倏地住口,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她昨天深夜的飛機到台灣,被白啟源氣得壓根睡不好,一早就來找好友要吐苦水,可實在氣昏頭了,居然忘了主臥室早讓秦晉綸占去,仍像以前一樣下意識的?自走人找人。

  秦晉綸挑眉瞪了她一眼,因為懷中的人兒已經被她吵醒了。

  白依依眨眨惺忪睡眼,看到韓貞薇,還有點迷惑,又看到低頭微笑的凝望著自己的秦晉綸,再感覺到和自己交纏的那雙毛茸茸的腳,貼靠在她柔軟胸脯的大手後,昨晚所有的記憶在瞬間全回來,一張粉臉頓時漲得紅通通的,她將臉埋在他胸前,低低呻吟一聲。慘了,她媽、秦爺爺、羅傑一定也都知道了,而貞薇

  “我——我先出去,你們穿好衣服,我有事跟依依說。”

  韓貞薇心情是很不好,但看到小倆口上床了,秦晉綸那副呵護的深情模樣,她的壞心情去了大半。

  一會兒後,白依依跟秦晉綸走出房門,看到母親、秦爺爺、羅傑也都坐在客廳,她粉頰滾燙得像要冒煙了,而秦晉綸還是很輕松自在,擁著她在椅子坐下。

  “伯母、這兩位爺爺,依依臉皮薄,我想你們就都別坐在這兒,我知道我將你們都吵醒了,但你們難道不能假裝沒聽見,再回房去睡?”韓貞薇看好朋友羞得抬不起頭來,忍不住跟幾個長輩說道。剛剛伯母有為她跟兩位老人家介紹過了。

  “你不是氣沖沖的要說什麼嗎?那就說吧,反正都被你吵醒了。”秦雍給了這嗓門大又火氣旺的女孩—記白眼。

  “依依,不用想太多,呃——媽也談過戀愛。”謝純安想讓女兒自在些,但自己的臉也發燙起來。

  秦晉綸看著頭都快垂到膝蓋的白依依,再看看這一屋不自在的一群人,他拍拍她的肩膀道:“這樣吧,你跟貞薇出去談。”

  “那也好。”韓貞薇贊成。

  她是要說白啟源的壞話,所以沒必要讓這麼多人聽見。跟謝純安點頭笑了笑,她就拉著?尬到不能再?尬的白依依出去了。

  見兩人離開,秦晉綸即對著謝純安說:“伯母,依依答應要跟我到英國。”

  “那很好,你——”謝純安凝睇著這張俊俏容顏,“依依是個很好的女孩,我希望你盡可能的別傷害到她,好嗎?”

  “伯母,不會的,倒是她別傷我的心才好。”這話說得語重心長。

  由於時間還早,秦雍跟羅傑回房准備睡回籠覺。

  “羅傑——”秦雍躺在床上,看著打地鋪的老管家,“你有沒有覺得那個臭小子跟依依在一起時,眼神特別溫柔?”

  “有啊,老爺。”

  他撫著下巴問:“他這次該不會玩真的PE?”

  “可能是真的。。。。。”

  “真的?”秦雍嘴角揚起笑意,“要是真的,那就太好了……”秦家的第四代就有機會出世了。

  約莫一個小時後,白依依跟韓貞薇回來了。

  “你要加油。”韓貞薇知道依依要到英國的事,她給予祝福,也允諾會搞定工作室的事。

  “你也要加油,我不會休假太久的。”她跟哥哥愈鬧愈僵,希望他們能早日和好。

  “不,你好久沒放假了,這一次就玩得愉快一點,當然,如果有什麼大Case,看在錢的份上,我還是會把你Call回來的。”

  謝純安也對女兒叮?了一些話,女兒談戀愛,她這做媽的總不能一路跟到英國去,何況,對於秦晉綸她一直有個感覺——他可以給女兒幸福,所以對他,她是多了一份信心。

  午後,秦晉綸、白依依、秦雍、羅傑等人搭機飛往英國,謝純安則返回加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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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也納森林,送走今晚最後一名客人後,打烊了。

  吧台內的Hermit將每一個酒杯洗滌擦干,James整理桌椅,Narcissus結束了鋼琴彈奏,卻仍坐著,凝睇著擺放在鋼琴上那花瓶中的海芋,不知在想些什麼。

  Hermit整理完吧台,拿起塔羅牌,Kin走了過來,“看來有人已經離開了。”

  她露齒一笑,明白老板的意思,因為三兩天會來酒館喝上一杯調酒的秦晉綸,一連七晚沒來了。

  獵人終究明白自己不只是單純的狩獵者,他獵物也被獵物所捕獲。

  她開始算牌,翻開牌後,她皺了皺眉。塔——這代表最大的警訊、關系僵化、破裂、揭發真相…… ,

  她沉眉鎖眼,靜靜的看著那張牌。

  Kin則坐在酒館一隅,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點燃一根香煙,沉浸在無人知曉的內心世界。

  打烊後的維也納森林,沒有J凹啪的笑聲,少了Narcissus的靈魂藍調,空氣中似乎多了一抹沉郁的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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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烏地阿拉伯

  在熙來攘往的熱鬧城市中,幾名神職人員穿過人群,轉往寂靜的巷道,來到一間莊嚴肅穆的教堂。

  教堂內,一名默禱但看來不甚專心的美麗少女一見到其中一名俊秀斯文的神父走進來時,她眼睛一亮,立即從座位上跳起來,跑向前去,“呂神父!” , .

  呂仁傑給了這個金發藍眼的女子一個微笑,就要往裡走。

  “等一等,呂神父,我是來跟你道別的,別這麼不理人嘛。”芬妮是個活潑好動的美國人,沒啥心機,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你要離開?”

  “松了一口氣?”她故意扁起小嘴,但立即笑了出來,“好啦,不開你玩笑,只是想知道你的身體是不是都恢復了?”

  “沒啥大礙了,躺了大半年,都好了。”

  “那就好,不然,這次我到英國見了秦大哥,他鐵定問我的。”

  “叫他不必內疚,是我自願救他的。”呂仁傑思及那一次的車禍,雖然還心有余悸,但他仍不後悔在千鈞一發之際,沖到馬路推開秦晉綸,自己卻被撞成重傷。

  她看著他,“我聽艾倫神父說,你也要到英國去了,是嗎?”

  他點點頭,“是主教神父要我去的,哪裡需要我,我都會過去。”

  “那——如果我需要你呢?”芬妮噘起紅唇,但看到這個東方神父又是一臉的平靜,她不由得在心中暗歎一聲,這麼溫柔英俊的人當神父,真是暴珍天物,好多女信徒都好迷他。

  他當做沒聽見,低頭將原本一手拿著的聖經換用兩手拿。

  “我應該會比你先見到秦大哥吧,你有沒有什麼話要我跟他說的?”

  “說——”呂仁傑的腦海閃過白依依那張清麗絕塵的美麗臉蛋,他沉沉的吸了一口長氣,“說他沒有虧欠我,但如果他真的去做了那件補償的事,請他記得,一定要付出真心。”

  “真心?!什麼事啊?”

  “他知道的。”他跟她點點頭,便轉身跟上其他的神父,往裡面的長廊走去。

  芬妮看著他的挺拔身影,想了想,有了另一個決定。

  她先去問艾倫神父,得知呂神父要在一個月後才會前往英國後,她就去跟她爸媽拜托,讓她一個月後再赴英國,她打算跟他同行,至少得知道他在哪一個教堂服務嘛,誰教艾倫神父不肯告訴她呢。

  好在從事石油買賣的父母極為寵她,讓她可以在這兒再多待一個月,至於轉學到倫敦大學的手續都辦妥了,她就以家裡

  有事為由,先請—個月的假,再去辦理報到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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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2-15 00:16:00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晨間薄霧在用光露臉後,逐漸散開,一切轉為清朗。

  倫敦郊區,綠意中點綴著幾個矮屋檐,空氣中散發著清新可喜的氣息,兩旁蓊郁的林木大道上,暖和的金色陽光在枝葉上跳舞,遠望過去的幾畝田地更是在金陽下閃閃發光。

  坐在車內,凝望這片醉人風景的白依依一臉的贊歎,秦晉綸嘴角也噙著笑意,雖然他們等於是被秦雍半脅迫的來到這個鄉下地方,捨棄了他在倫敦東區的高級住所。

  “看吧看吧,她多滿意。”秦雍瞧著女娃兒臉上的沉醉表情,可是得意極了,不忘跟孫子嗆聲。

  看孫子只回給他一個無所謂的笑臉,他仍是笑得?不攏嘴,不過,是該感謝這女娃兒的,她堅持住鄉下,陪他這個老家伙。

  “依依,你的決定是對的,不然,你一個人跟那臭小子窩在倫敦,一定被他吃干抹淨,扔到一邊去,在這兒,我會幫你出頭,你放心。”

  “爺爺,不是這樣的,我——”白依依一臉?尬,她其實也有私心,想看看這兒的草莓田,而且——“我有帶工具跟顏料過來,答應爺爺要做變裝馬拉松化妝的事,我也該完成。”

  “哎呀,那沒關系,反正我這個老的打扮得再酷、再特別,沿途也沒人喊加油,有參加跟沒參加有什麼兩樣?”他邊抱怨還邊

  以期待的眼神看著白依依。

  她微微一笑,“如果時間允許,我會去替爺爺加油的……

  他眼睛一亮,“真的?!”

  “爺爺,別裝出一副吃驚樣,你那樣說邊不是看准了她會答應你的。”秦晉綸馬上給他吐槽,爺爺心裡在想什麼,他很清楚。秦雍惱羞成怒的給了他一記大白眼,知道就知道,干啥挑明了說!

  一段從機場回家的路上,就在這樣的閒聊中度過了,車子進入蓊郁的林蔭大道,來到風景如畫、一棟像是十六世紀的古老莊園前,典型的木造屋子,古色古香;散發一股樸拙又不失優雅的氣息。

  一行人下了車,羅傑喚了莊園裡的園丁、兩名僕從過來,將眾人的行李全拿進屋。

  “走走逛逛?”

  秦晉綸像個英國紳士的抬起手肘,微笑的看著白依依。

  她點點頭,挽著他的手,再跟秦雍笑了笑,在這像是與世隔絕的美景中,愉快漫步。

  他帶著她來到那好幾畝大草莓田時,她愉快的心情頓時受到了些影響,有絲沉重。

  “都枯掉了……”她走近田埂,蹲下身子,伸手扶起枯萎的黃葉,放眼望去,大半都枯掉了。

  秦晉綸也在她身旁蹲下;伸手摸摸,聳聳肩,“一定是爺爺要那些園丁們別管這兒,才會讓這些草莓全掛了。

  “好可惜……”她想看的不是這樣的景觀。

  “沒關系,請羅傑再重種就成了。”

  “呃——等一等,讓我種好嗎?”她想種一畝屬於自己的草莓園。

  “你?”他好錯愕,然後隨即笑了起來,握著她纖細柔荑,“你的手不是做農夫的料。”

  “我想試試。”

  “為什麼?”

  “等——”她深吸口氣,“等我完成了我的草莓田,我再告訴你好嗎?”

  “這有好幾畝田,你——”他勾起嘴角一笑,“你不是在跟我求婚吧?不然,要種完這幾畝田,時間最快也要兩三個月,等結果、收成,還得更久,你這意思不是要永遠留下來了?”

  “你少臭美。”她羞赧的瞪他一眼。

  “我是嗎?”他深情的凝睇著她,一手執起她的下?,喃喃的吻上她的紅唇,挑動欲火的唇繼續往下移到她的頸項間,親呢的吸吮、滑動,再往下,一手解開她斜領針織上衣的鈕扣,讓渴望的唇得以搜尋到粉紅蓓蕾——

  “別。。。。不要。。。。在這裡。。。。。”她氣喘吁吁,狂跳的心髒猛擊胸口,全身上下被一股排山倒海的狂野欲火席卷得虛軟無力。

  “就在這裡……”他喃喃低語,繼續他引爆激情的情欲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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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亮的燈光下,秦雍、秦晉綸跟白依依正享用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莊園大餐,羊排、羊肉、羊奶料理及新鮮蔬果,每一道看來都讓人食指大動。

  秦雍看著兩個年輕人大快朵頤,一臉困惑,“你們一整天在外面做了什麼?這麼餓?”

  秦晉綸笑得暖昧,白依依的小臉兒漲得紅通通的。

  露天做愛的滋味雖然美妙,但太讓人膽戰心驚了,她要秦晉綸別再在那種地方有肌膚之親,沒想到他卻很故意,在後半天,逛遍這個偏僻、寬廣的鄉下莊園時,他總是找機會“偷襲”她,害她都快變成豪放女了。

  秦雍見兩人神情,心中有底,也就不說什麼了。唉,他也該找個伴才對。

  晚餐後,白依依想幫秦雍做造型,卻被拒絕了。

  他瞧她睡意甚濃,捨不得的說:“不用了,早早去睡倒是真的,還有你——”他瞪了孫子一眼,“憐香惜玉點,別累壞人了。”

  秦晉綸露齒一笑,沒說什麼的擁著滿臉通紅的白依依上了二樓。

  一見到這間又大又古典的房間,她欣喜的去撫摸那樸拙的櫃子、桌椅,還有那像極了童話故事裡的公主所睡的,那種系了白色蕾絲簾幕的大床。

  “沒想到我爺爺還留著這個古董床,這是十五、六世紀的人才會睡的床。”他躺在柔軟的床上,再次將她擁入懷中。

  “嘿,不可以了。”

  “什麼不可以?”

  她??的道:“不、不可以縱欲。”

  “這是體力不支的男人對一夜七次郎的嫉妒之詞,寶貝。”

  “胡說!”

  他坐起身,將她打橫抱起,她驚愕的看著他。

  “先洗鴛鴦浴”

  “不要——”

  “要。”

  只要遇上蠻橫又溫柔的秦晉綸,她總是輸的一方。

  這一晚,月光如橋、星光璀琛,自依依沉醉在他的溫柔情欲中,而在接下來的幾天,日子更是甜美的不像是真的。

  秦晉綸陪著她一起種草莓田,他總會邊種邊親她,當欲火一起,兩人就在草莓田中做愛,不知是兩人愛的滋潤;還是暖和的陽光、宜人的風或清晨的薄霧,沒多久,草莓田紛紛長出翠綠嫩芽。

  兩人的愛情轉為濃烈,她全然的信任他、愛他,整個人沐浴在愛情的艷陽下,那渾身散發的迷人光彩,更讓他捨不得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

  一切都太美好了,好得讓白依依對愛情再次有了信心,或許……或許,這一次,她能擁有天長地久的愛情了。

  凝睇著那冒出土壤的小小嫩芽,她笑得好甜。

  “笑什麼?”一旁的秦晉綸袖子挽起,手上沾滿泥土,開玩笑的點了她的鼻尖一下,上面立即沾上了點點泥土。

  她以手臂輕拭了一下,一臉幸福的道:“心情好就笑,有什麼好奇怪的?”

  “心情好是因為有這麼英俊的男人愛你,天天在床上伺候你。”

  “你——”粉臉一紅,她雖然應該要習慣他的直話直說,但每一次聽到這樣露骨的言詞,她還是忍不住的會羞怯。

  “你別臉紅,你一臉紅我就好想親你,這一親又好想做愛。”

  她的臉愈漲愈紅,“別再說了一”

  “不行,我要說,我都說我愛你這個漂亮寶貝了,你卻還沒有說過一句愛我的話,虧我這一個月采卷起衣袖當農夫,你居然一點回饋都沒有。” .

  “是你自己願意做的。”

  “我可是為了你,”他深情的凝睇著她,“說你愛我。”

  “沒、沒愛你怎麼會讓你為所欲為。”她的粉臉紅得不能再紅了。

  “那就說愛我。”

  她潤潤唇,羞赧的道:“我愛你。”

  “不夠。”

  “我愛你。”

  “再來——”

  “晉綸!”

  “好,不逗你了,但白小姐——”他看著這段日子的辛苦代價,這一大畝田都吐露出綠色枝芽,“我們還要種多久?”

  她燦然一笑,“貞薇說她工作室的工作都還能負荷,要我別急著回去,所以應該還有很多時間可以將這一大片田地種滿。” 白依依在享受愛情之余,也不忘打電話給人在加拿大的爸媽,說自己在這兒很好,要他們安心,她也打電話給哥哥,希望他跟貞薇能和好如初,可哥哥不想談她,只一再叮囑自己得談一個“有節制的愛情”。

  “什麼意思?”

  “新鮮感一過,秦晉綸會不要你的,你得克制你的情感,不能全心全意、百分百的付出,否則,你會再受傷的。”

  一想到哥哥千叮?萬囑咐的話,她的神情在瞬間變得有些凝重。

  “怎麼了?”秦晉綸注意到她的眼神轉為黯然。

  她連忙搖搖頭,露齒一笑,將那不舒服的情緒拋諸腦後,沒事,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她抬頭看著漫天瑰麗的迷人霞光。

  “是該回去了。”

  他擁著她到一旁的泥造小型汲水台,拉起塑膠管,打開水龍頭,洗淨手後,拿起一旁掛著的四角毛巾擦拭,握著她的手,往莊園走。

  “依依——” .

  “嗯?”

  “等那些草莓結了果後,產量驚人,你打算變成草莓農婦,到市場賣草莓?”

  “真有那麼一天也很好,然後,再建一個屬於我們的草莓農莊就更好了…”她喃喃低語,像是跟自己說話,又像是在分享一個屬於自己的夢。 ,

  她的聲音低如蚊納,秦晉綸並沒有聽得很清楚,想再問一次時,兩人同時都注意到莊園門口停著一輛陌生的紅色積架跑車。

  “有客人嗎?”

  他不認為是在沙烏地阿拉伯工作的父母,他們向來只熱中於賺錢,其他的事皆不甚在意,在他自己開了一家影業公司,投資拍攝一些影片,之後放手讓經營團隊幫他賺錢,父母始終沒有給予什麼意見,只說他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只要他自己喜歡就好。

  所以,從另一個角度看采,他還算幸運,能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思緒間,門突地被人用力的提開來,一個紅色的窈窕身影很快的跑出來,沖人秦晉綸的懷中,“秦大哥!”

  白依依愣愣的瞪著那個抱住秦晉綸的甜美少女,金發藍眼的她渾身上下散發著青春氣息,煞是迷人。

  她的心一沉,難道她的愛情要結束了?!

  “芬妮?!”秦晉綸又驚又喜的看著她,“你怎麼會來這兒?”

  “你知道的,我這個調皮搗蛋鬼總是在一個學校待不了多

  久,這一次在沙烏地阿拉伯那間貴族學校算破紀錄了,我待了一年呢!“其實是因為那裡有個帥帥的神父。

  “意思是你又被踢出來了?”

  “嗯,倫敦大學,愈換愈好吧。”說來,她還頗為得意呢!

  她轉頭看著一旁,神情怪怪的漂亮女孩,“哇塞,秦大哥,這麼漂亮、看采像個天仙美女的絕世美女,你也給人家染指了,你好敢啊,不怕遭天譴!”

  “少胡說!”

  他不客氣的拍了她的額頭一記,然後推開她,將臉色微微起了變化的白依依拉人懷中,再指指那個擁著額頭的少女,笑道:“你別誤會,依依,她不是我的戀人之一,我的品味高、嘴很刁,尤其在愛上你後,全世界的女人全成了凡間俗女了。”

  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但白依依仔細的看兩人神情,其中確實沒有一絲男女情懷存在,“她是?”“依依嗎?你好,”古靈精怪的芬妮搶先一步的介紹起自己,“我是芬妮,我爸媽跟秦大哥的爸媽都是在沙烏地阿拉伯從事油田投資的生意,我十歲就認識秦大哥了,可他太花心,我到現在二十歲了,還不敢跟他太接近。 ”

  這話說的是反話,她剛剛還主動抱他呢,其實兩人情同兄妹,她老愛沒大沒小的虧他。 .

  “依依,芬妮就像我妹妹,你別想太多。”他覺得她的臉色蒼白了些。

  “秦大哥的意思是要你別吃醋啦,不過,”芬妮滿臉笑容的看著這個美麗的東方佳麗,“秦大哥放在嘴上的愛都是唬女人的,你別當真,也別愛上他,不然……”

  “芬妮,我這次是認真的。”

  她一愣,難以置信的瞪者他,“真的?”

  “我沒必要跟你多說,反正依依相信就行了。”他頓了一下,轉移話題道:“對了,你一個人來?”

  她愣了愣,然後笑了起來,“該死的,我居然等昏頭了,都是你們啦,羅傑跟老爺爺全出去了,害我帶來的驚喜只能一直杵在客廳裡。”

  兩人不解她所謂的驚喜是什麼,直到他們踏進屋內,見到坐在客廳裡的“驚喜”時,秦晉綸臉色丕變,白依依則猛抽了口涼氣,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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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令人窒息的凝結氣氛在這黃昏霞光漸淡的室內蔓延。

  坐在椅子上的呂仁傑驚愕的瞪著杵立著不動的白依依,他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兩年多沒見的舊情人。

  秦晉綸也著實沒想到芬妮的驚喜居然會是他的救命恩人。一時之間,他也呆了。

  看到一旁的白依依面色蒼白,他將她拉人懷中,“依依。”

  呂仁傑起身,深深的吸了一口長氣,斯文俊逸的臉上很平靜,“好久不見了,依依。”

  秦晉綸攬著她坐下,卻看到她一臉無措的掙離他的懷中,坐在他身邊,這個舉動讓他感到不悅。

  “你們認識?”芬妮好訝異,坐在中間的她來回的看著兩邊的人。

  “好意外,呂神父,你——你怎麼也來這兒?”白依依從幾近癱瘓的聲帶中擠出話,這樣的不期而遇,她並不期待。

  “真的認識!”芬妮笑開了嘴,“太酷了,秦大哥認識呂神父,

  呂神父跟秦大哥的女朋友又認識,這是緣分耶,要是再說到那一場不撞不相識的車禍……“

  “芬妮!”秦晉綸馬上開口制止。

  “車禍?!什麼車禍?”白依依不解的問。

  “沒什麼,依依,我已經沒事了。”呂仁傑語調平靜。

  她臉色一白,“你出車禍?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沒讓我知道?”

  “那是一年多前韻事了,呂神父為了救秦大哥,自己被撞成重傷,好在急救得宜,不然——”

  “芬妮,別多嘴!”秦晉綸不悅的瞪著插話的她。

  “這事為什麼不能說?呂神父恢復健康啦。”

  “你還說!”

  “怎麼那麼凶?”芬妮覺得有些委屈。

  “我得去跟主教神父見面了,已經遲了好一會兒。”

  呂仁傑從座位上起身,白依依也跟著站起,她眼眶微微泛紅,可見淚光。

  “別這樣,依依,我很好,我看你的氣色也不錯,應該是——”他微笑的看著秦晉綸,“他是個很不錯的人,祝你幸福。”

  “就這樣?你就這樣走了?”

  “我說過我是屬於上帝的了,依依,你要好好的追求、珍惜自己的幸福。”

  呂仁傑跟秦晉綸交換了一下眸光,隨即越過她,往門口走去,而白依依已是滿臉淚水。

  芬妮皺起柳眉,來回的看著踏出門外的呂仁傑,再看看白依依那布滿淚水的臉龐,聰敏的她恍然大悟,“你們、你們曾經是男女朋友對不對?!”

  白依依無言的流著淚,而秦晉綸的臉色卻凝重起來。

  “等一等,那呂神父曾經要我轉達,說秦大哥沒有虧欠他,但如果秦大哥真的去做了那件補償的事,請秦大哥記得,一定要付出真心,這些話是……”她又將心思脫口而出。

  聞言,白依依一愣,她驚愕的瞪著秦晉綸,“你不會——”

  他臉色微微發白,“我沒有,你不要亂想。”

  淚流滿腮的她突地轉身跑了出去,秦晉綸低低詛咒一聲,芬妮嚇了一跳,直覺的也跟出去,想暫離他那不明的怒火。

  等秦晉綸追出去時,就見白依依開著車,和呂仁傑離開了,芬妮急匆匆又有點害怕的看著他道:“秦大哥,我車鑰匙沒拔,依依她開了我的車跟呂神父離開了,怎麼辦?”

  怎麼辦?他神情凝重,這下子他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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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依依開車載著呂仁傑在蓊郁的林木大道奔馳了近三十分?後,來到鄰近的山坡上,一個足以俯視這片沉浸在夜幕下田園景致的地方。

  她熄了引擎,一臉嚴肅的看著他,“請你告訴我所有的事。”

  “依依……他皺眉,”不管你想知道什麼事,但我認為,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愛你,你也愛他。“

  “我不想跟你說感情的事,‘呂神父’,從你選擇大愛的那一天開始,我就知道我的小愛有多麼渺小,即使我用了八年的生命去愛你——二她深吸口氣,咽下滿滿的苦澀,”對不起,我只想知道芬妮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她將芬妮說的一席話轉述給他聽。

  “這——”他一臉為難。

  “我不想揣測,也不要聽謊言,你是神父,請你對我坦誠,我

  承受得住,我不再是那個一碰就受傷的草莓公主了。“

  呂仁傑凝睇著眸中有著堅定眸光的白依依,她看來的確不一樣了,只是,他相信她的心還是一樣的脆弱,但不說,她也會問到底吧?!

  星光閃爍下,他將車禍發生後的事一一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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