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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佐思 - 【惡魔(藍色酒館之十五)】《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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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2-19 15:25:16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佐思-惡魔(藍色酒館之十五)

惡魔來了,惡男退散!
有劈腿、騙心騙財的壞男人要檢舉嗎?
Case來了,這什麼「紅花會」會長,
專長玩弄女人,特色始亂終棄,
眼光也很精,連她混在女記者中接近他,
他都不放過,害她不得不撒謊說仰慕他,
瞧他一臉可惜,言明自己不上處女,
他完了他,她保證絕對整到他叫不敢,
先使計讓他撞見歐巴桑泡溫泉,
遭這些師奶熱情的脫衣剝褲共邀入浴,
再來扮黑臉泰勞混進他家破壞他褲子,
讓他走路時花內褲露出來跟大家說哈 ,
最後散佈他得性病、弟弟休兵的消息,
哈,這下他果然把不到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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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2-19 15:25:55 |只看該作者
楔子      

  「臭娘們,竟然敢設計我!」一臉狼狽的男孩虛脫的跪坐在地上,肚子還不斷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

  今天他一早起來就開始了一連串的惡運。

  先不說摩托車的輪子被放氣、車座上一坨尚未乾涸的鳥大便,最倒霉的就是在他跟新把到手的漂亮美眉,自咖啡廳轉戰氣氛好的賓館,脫光衣服正準備「大快朵頤」之時,他肚子卻開始劇烈的翻絞了起來。

  算算連剛剛衝到廁所這一次,狂瀉的次數加起來,他在廁所駐留的時間已經快把休息的兩個小時給用光了。

  就在他以為自己只是該死的流年不利時,這才發現原來一切都是被設計的。

  從廁所解放出來,那個妖冶動人的辣妹已經不知去向,而設計他的女人則像個女王似的,正坐在化妝台前不屑的斜睨著他……咕嚕,天,他肚子又開始絞痛了。

  「哼,你這叫做自作自受,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搞劈腿。」一頭俏麗短髮的女孩交疊著修長雙腿高傲的直視他,冷哼道:「還有啊,我在這裡忍受看你那身噁心的排骨身材,你別忘了付費給我咧。」

  「妳--」男子掄起拳頭想要狠,但是肚子劇烈的絞痛感讓他頓時臉色慘白,又往廁所衝。

  「啐,你以為本姑娘會手下留情,讓你還有力氣使壞啊?」不過,看樣子,這次的瀉藥下得還不夠重,才會讓他還有聲音嗆聲。

  「妳給我記住,我、我不會放過妳的,噗--」他的威脅氣若遊絲,還伴隨著陣陣「排氣」的聲響,讓她忍不住笑出聲。

  嗯,算他勇氣可隹,拉了個半死不活還敢放話。

  可惜她蔣冰艷一點都不吃這一套。

  嘖嘖嘖,臭氣沖天。

  該是漂亮的結束這次委託的時候了。

  「劈腿大色狼,你就慢慢在廁所裡蹲個夠吧。」蔣冰艷朝廁所回敬了聲,看到散落在地上的衣褲,壞壞的勾起唇。「餵,收驚費我就自己拿嘍,還有,我幫你把垃圾丟一丟,這部分就不跟你收錢了,算是我日行一善。」

  將褲子中口袋裡的鈔票掏進自己的口袋,她「順手」把地上的衣褲帶出房外,再往垃圾桶一扔了事。

  拍拍雙手,嗯,這樣就乾淨俐落的結束這個Case嘍。

  拿出筆記本及手機,她打了個電話通知委託她惡整這個始亂終棄還騙財騙色的學妹結果,然後滿意的收起手機,輕鬆的在街上晃著。

  想到等下存折又會多出一筆金額,她的紅唇就勾得更彎了。

  沒錯,這就是她的職業--懲罰各類型的壞男人。

  舉凡劈腿族、騙錢族、騙身族、騙心族……等等族繁不及備載的惡男,全都在她的教訓範圍。

  從小到大,她蔣冰艷就最看不慣那些臭男人,除了讓女人傷心痛苦之外,實在不知道還有什麼作用,就連她老爸都不例外,外遇像吃飯一樣平常。

  一想到男人偷吃後還理直氣壯的醜陋模樣,她俏麗的臉蛋忍不住微微的繃了起來。

  既然他們都不自省,那就讓她替天行道,好好的教訓教訓那些胡作非為、危害世間純情女子的臭男人吧!

  就是秉持著這樣一股「正義」的信念,在學校的時候她就一直是眾多女同學求助的幫手,剛開始只是替幾個好姊妹出頭,漸漸的名聲傳了出去,連一些不認識的學姊、學妹都找上門來,甚至提供報酬委託她哩。

  呼,就連畢業典禮的今天都還要工作,實在是有點勞累……不過好險一切進行順利,現在她只想找個地方休息休息,順便思考畢業後的展望。

  蔣冰艷邊想邊繞過街角,閒晃過一條又一條陌生的巷道,正想要找路鑽出去,回到熟悉的大馬路上時,視線卻被一間開在巷道邊的店面給吸引住。

  那是間毫不起眼的小酒館,但奇妙的是,卻又是如此讓人無法將視線自它移開。

  彷彿有種詭異的魔力似的,頻頻呼喚著人的靈魂,讓人不由自主的舉步往酒館的方向走去。

  踏上了酒館前的階梯,推開木門,耳邊響起的除了清脆的風鈴聲之外,還有爽朗的男子聲音--

  「歡迎光臨。」

  她這才自酒館的魔咒感覺中回到現實,將注意力放在眼前的男子身上。

  嗯,依照她從「工作」中「閱人」無數的經驗判斷,這個有著混血兒英俊臉孔的男人應該不是壞人。

  對於好男人,她倒是不吝嗇給他們友善的響應的。

  「沒見過妳,妳是第一次來維也納森林對嗎?我是James,酒館的侍者。」James咧開了一個大大的笑容,朝打量著自己的她道。

  「你會記得所有來過酒館的客人嗎?」她斜勾起唇角,有點不相信。

  「當然,會進來酒館的客人,跟酒館都有一種奇妙的緣分,要忘記都很難呢。」他領著她入座,微笑著回答。

  「喔?是嗎……」的確耶,她剛剛不就是莫名其妙的發現這間獨特的酒館,然後又不由自主的走進酒館中嗎?

  「相信妳會慢慢體會到我說的話的,有任何需要記得叫我喔。」James朝她點點頭,轉身就要離開桌邊。

  「等等,你還沒給我Menu。」嗯,人帥是帥啦,不過服務態度有待加強喔,沒有Menu叫她怎麼點餐啊?!

  James緩緩半轉過身,朝她彎起嘴角道:「在維也納森林是沒有Menu的,也不提供客人點酒。請妳稍等。」

  ㄟ,沒有Menu?!

  蔣冰艷望著又轉過身,走向吧台James的背影,好奇極了。

  這還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聽到有這種沒有提供Menu給客人點餐跟酒的店。

  她開始興味盎然的環顧四周。

  琴聲、酒香、俊男是她的第一個印象。

  神秘、自在、歸屬感,這是她接下來的感覺。

  好奇妙,待在這個彷彿充斥著寂寞的維也納森林,卻反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或許這是個洗滌寂寞靈魂,讓他們有地方歇腳的天堂呵。

  呵,連她這樣一個粗魯的野丫頭也能有這麼感性的體會,可見這間酒館的魔力有多大了。

  蔣冰艷覺得自己是越來越喜歡這個她意外闖入的酒館。

  慧黠烏黑的雙眸迷濛的微微瞇起,她發現了那片牆,整個酒館中,就數那釘滿照片的牆最顯眼。

  在她兩眼視力都二點零的掃描下,很快的就把牆上所有的照片瀏覽一遍。

  好美,她可以感受到每張照片似乎都充滿一段美麗的故事,不管結局是好是壞,至少在拍照片的當時,那必定是段美麗的時光。

  突然,她發現自己竟然也盼望有天可以成為牆上的故事之一?

  呵,真有意思,才短短的時間而已,她就成為多愁善感的文藝美少女了啊?若是讓她的好友知道,包準個個捧腹嘲笑她不可。

  她將視線自照片牆上收回,自嘲的笑了笑。

  「惡魔。」忽地,James的聲音竄了出來,跟著是一杯閃爍著漂亮光彩的調酒擺上眼前的桌上。

  「惡魔?」蔣冰艷訝異的重複了聲,詢問的視線望向嘴角噙著笑意的他。

  「這是Hermit特地為妳調製,專屬於妳的調酒。」James回答她的疑問。

  她順著他的視線望向了吧台後一臉酷樣的Hermit,贊嘆道:「好帥氣的女生。」想必應該吸引不少愛慕者吧!

  「妳看得出她是女的?」James訝異的挑高眉。

  「Why  not?」她也挑眉響應,彷彿他問的問題很白癡似的。

  「嗯,果然有魔力。」很少人第一眼就看出Hermit的真正性別。

  「魔力?」蔣冰艷拿起酒杯晃了晃,腦中靈光一閃,嘴角泛起了充滿興味的笑紋,緩緩的道:「沒錯,就是惡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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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2-19 15:26:1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忙碌的職場生活似乎是上班族不可避免的宿命,雖然明訂上班時間是朝九晚五,不過朝八晚十也是稀鬆平常的事情。

  這樣煩悶的生活要怎麼排遣呢?

  呵呵,當然是聊八卦嘍,尤其是女人,要她們忍一天都不講八卦,那簡直是比要她們加班還難以忍受的事情哩。

  「所以我說,那個花癡秘書的胸部肯定是墊出來的啦。」

  「沒錯、沒錯,我看她明明就只有A罩杯,怎麼可能放個長假回來就變成D的雄偉模樣,還說是吃了什麼治痘痘的藥才變成這樣,根本就是睜眼說瞎話嘛。」

  「哼,胸大無腦,難怪她越來越笨了。」

  趁著午休時間,幾個悶了一肚子話的女同事圍成一個小圈圈,開始劈哩啪啦的聊起每天都要進行的八卦閒聊。

  「餵餵,妳們知不知道最近出現了一個『惡魔』啊?」

  「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這可是近來花心男人圈中最大的新聞了,我周遭的男人都快嚇死了。」

  「但是怎麼沒人知道惡魔的背景?真是叫人好奇死了,我猜他一定是個帶著邪氣的英俊男人,就像是『夜訪吸血鬼』裡的布萊德彼特那種超有型的模樣吧。」

  「會嗎?但是他專門教訓壞男人耶,我倒猜她是個女人,像是復仇天使那種樣子。」

  「不,我覺得是男人。」

  「我覺得是女人。」

  「男人!」

  「女人!」

  幾個人對惡魔的性別意見相持不下,乾脆轉向一邊沒加入討論的背影問:「冰艷,妳說說看,妳覺得那個把壞男人修理得慘不忍睹的惡魔是男的還是女的?」

  轉過臉面向一群討論得面紅耳赤的女人,蔣冰艷推了推厚重的黑框眼鏡,應酬的笑笑,「ㄟ,你們是在討論《惡魔的新娘》這套漫畫嗎?那個作者是不是死了,好像沒有畫到完結篇喔。」

  「天吶,冰艷,妳也幫幫忙,真的讓人很懷疑妳是哪個年代的人耶。」

  「是啊,竟然會連最近大出風頭的話題人物都不知道?也難怪妳到現在都交不到男朋友。」

  「罷了,是我們不好,不該問她的,她身邊應該也沒有男性友人,當然不會知道這件事情,問了也是白問。」

  幾個女人憐憫的看著公司中打扮最不入時、俗到最高點的蔣冰艷,不以為然的搖搖頭,又繼續圍著小圈子八卦起來。

  呼,要裝白癡也很累耶。

  蔣冰艷籲了口氣,轉回身子,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茶潤了潤喉。

  若是這群八卦女人知道她們眼中無可救藥的聳女人,就是讓她們爭辯不休的惡魔的話,還真不知道會掀起怎樣的風暴哩。

  想必會爭先恐後的向媒體爆料,接受訪問吧!

  想到那種「盛況」,她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誓死都要把這秘密給保住不可。

  這也是為什麼她要故意將自己打扮得這麼俗不可耐--尖挺的鼻樑上架著平光粗黑眼鏡,遮去了總是閃著靈光的美眸,細柔的短髮刻意梳得服服帖帖,宛若男人抹上髮油一樣,早退流行的辣椒紅唇膏,還有一身超不合身的老式寬大套裝,活脫脫就像個老處女。

  其實她也沒料到自己的「副業」竟然會這樣轟動武林、驚動萬教,甚至還誇張到有男人一聽到惡魔兩個字就皮皮剉的。

  她只是單純的想要幫被欺負的女人出口氣啊,當然啦,額外的收益就是多了些外快,呵。

  或許是這個世界上的壞男人太多了吧,所以才會讓惡魔的名號這麼容易就打得響亮,讓她的Case多得接不完。

  而能夠順利的完成每個Case,除了要感謝她開徵信社的親戚之外,還多虧了那些曾經委託她、讓她幫助嚴懲過壞蛋男人的女人們,在各行各業中提供她所需要的任何資訊跟幫助。

  說起來,她的確要佩服Hermit,竟然直覺這麼準,調了一杯這麼適合的調酒給她,讓她毫不費力的就找到了最佳代名詞。

  不過她這個惡魔跟撒旦可不同呵,會遭受她毒手的,肯定都是經過她調查,罪證確鑿,她才會接下委託,然後徹徹底底的惡整到那個男人叫不敢。

  不是她說大話,從她「開業」迄今,還沒有客戶不滿意的。

  蔣冰艷得意的勾起唇角,伸出纖細修長的手指敲打著電腦,鏡框後的黑瞳在電腦螢幕秀出串串的訊息之後閃躍著亮點。

  生意上門了。

  委託人:楊芯玲

  懲處對象:應煒冠

  原因:始亂終棄

  「聯絡方式……」她邊看邊低聲念著電腦上的訊息。

  應煒冠?好像很熟悉的名字耶……

  「冰艷。」一隻手忽的拍上她的肩膀,害她嚇得差點從位子上跳到天花板。

  趕緊關上了螢幕,她擠出抹勉強的笑轉向身後的男人,「呃,有什麼事?」

  「妳在忙嗎?我是不是打擾到妳了?」張家澤咧開唇,白潔的牙齒閃閃發亮,刺眼的讓她不禁微微瞇起眼睛。

  「沒有啊,我只是隨便在網路上晃晃而已。」她敷衍的回答,禮貌的微笑。

  「這樣啊……」他頓了頓,又繼續開口道:「我可不可以約--」

  「啊,午休時間結束了,我還有一份文件沒打,不好意思喔,我們下次再聊嘍。」沒等張家澤回答,她已經轉回身子假裝忙碌了起來。

  「喔,好、好吧。」他毫不掩飾失望的降下音調,默默的走開。

  偷偷斜瞄了下後方,確定張家澤已經離開,蔣冰艷才放心的將螢幕再度打開,讓心思重新回到方才看到的Case上。

  應煒冠……看來她今天晚上又不得閒了。

******************

  鵝黃色的大理石地板反射著水晶燈發散出的光芒,迴旋階梯坐落在大廳中央,兩側精緻的手工扶手蜿蜒到二樓。

  寬廣的大廳處處是華麗高貴的裝飾,宛若巴洛克時期的王公貴族居所。

  而此刻,這樣一個尋常人連想都不敢想的奢華住所,正舉行一場例行的男人聚會--紅花會。

  傳說紅花會的創辦者是清朝時期的貴公子,家財萬貫不說,貌似潘安,風流倜儻,不知道讓多少女子傾心而後心碎。

  因為終其一生,從來就沒有一個女人可以留住這樣一個出色男人的心。

  物以類聚,那男人周遭亦有不少相同類型的男人,他們誓言盡情享樂,拒絕束縛,這成為紅花會的雛型。

  而不論時光如何轉移,世界如何多變,不受束縛、喜愛玩樂放縱的男人可一點都沒有改變,所以清朝都被推翻進入民國了,紅花會卻依然屹立不搖,連點被風化的跡象都沒有呢。

  「這個星期你又傷了幾個女人的心啦?」

  「不多不少,十個,你呢?」

  「比你稍稍多一點,快二十個吧。」

  「哇靠,有你的。」

  「彼此彼此嘍。」

  一群打扮得光鮮亮麗,看起來不是有錢就是帥氣的男子,或站或坐的交談著,他們談論的不是國家大事,也不是企業的經營理論,仔細一聽,全是「把妹妹」的功績,一個比一個叫人咋舌。

  在他們的臉上絲毫看不到讓人心碎的愧疚,反而洋溢著自滿的笑容;他們崇拜的對象不是張忠謀也不是張榮發,而是楚留香。

  至於楊過為了小龍女癡等十六年,那只有三個字送給他--遜斃了。

  一直以來,紅花會的成員就是這樣過著處處留情卻不專情的愜意生活,一切都是那麼的輕鬆愉快,直到最近……

  「聽說上個星期又有人受害了。」拿著香檳的男子皺著眉道。

  「喔,這次是誰這麼倒霉?」另一個斜倚在雕花樓梯扶手的男子挑起眉,唇角掛著抹慵懶的笑意。

  「是金業石化的小開金豪勇。」可憐啊,聽說被整得到現在還怕跟女人親熱哩。

  「他?夜路走多本來就容易遇到鬼,他跟女人分手的藝術實在太差勁了,難免被報復。」事前不說清楚規則,事後自然麻煩多多。

  「雖然是如此沒錯,但是那個惡魔也未免太囂張,竟敢動到我們紅花會的成員頭上?!話說回來,煒冠,你最好也要留意一點。」

  「我?」應煒冠嘲謔的扯扯唇,「別說我天不怕地不怕,更何況只是個假魔鬼!」

  「還是小心為妙吧,別忘記了,之前楊芯玲才信誓旦旦的說要讓你後悔。」女人狠起來也是很可怕的。

  「那個女人?嗤,她只會自取其辱罷了。」他應煒冠一向不接受任何人的威脅,尤其是女人,他只接受女人的熱情。

  「嗯,也對,誰不知道應氏集團的總裁是軟硬不喫的,哈哈。」另一個男人走過來,跟應煒冠碰了下酒杯致敬。

  「好說好說,不能接受遊戲規則的女人,心碎受傷就是咎由自取。」他得意的揚起如雕刻般鑿出的下巴線條,猶如不可一世的帝王。

  「可是要是她找上惡魔找你麻煩怎麼辦?我看還是要小心點比較好。」原本提醒他的男子不放心的又說了遍。

  「惡魔?」應煒冠犀利的眸底閃過不屑,「敢惹我,若他是個男人,就要擔心在社會上再也無法立足,若是個女人嘛……」他露出了個曖昧的邪惡笑容。「長得好看的話,就得用身體賠罪,長得礙眼的嘛,就放狗咬人嘍,不過要是她哭著求我饒她的話,我或許會考慮考慮。」

  他的話才說完,馬上引起現場眾人一陣哄笑。

  「哈哈哈,你也真毒,不過毒得好,果然是紅花會的第一霸子喲。」

  「好個煒冠,我們一起敬他。」

  「敬最成功的花花公子應煒冠。」

  清脆的酒杯互碰聲在熱絡的笑談中交雜的響著,沒有人發現一個嬌小的身影正悄俏的躲在通往廚房方向的柱子後,咬牙切齒的看著這群「狼心狗肺」的臭男人。

  「我的天啊冰艷,妳怎麼還沒走?要是被那群大少爺看到就糟了。」忘記東西回來拿的歐巴桑看到她,趕緊上前小聲的喊道。

  「喔,我、我想說把廚房收拾收拾再走。」做女侍打扮的蔣冰艷裝出無辜的笑容。

  「不用現在收拾,一般都是等到他們結束聚會之後我們才回來整理的。」歐巴桑說。

  「這樣啊,那我們走吧。」反正她已經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了。

  「嗯,小聲點,不要讓他們發現了,要不然被知道我帶了個生臉孔來做事,說不定這份工作我就保不了了。」歐巴桑叮嚀道,若不是有個固定班底突然生病,這代班的丫頭看來還算伶俐又願意不收酬勞,要不她可是沒那麼大的膽子用新人哩。

  有錢人通常很注重隱私,也擔心居家安危,哪可能用一個沒經驗的新手呢,尤其這裡可是應氏集團總裁的家,更是要求得很嚴格。

  「放心、放心,我知道規矩的。」蔣冰艷安撫的朝歐巴桑笑笑,隨即躡手躡腳的跟著她從後門閃人。

  這次多虧一個以前曾經委託她懲罰男人的客戶大力相肋,靠其幫忙,她才得以外燴公司員工身分混進來,探查有關應煒冠的底細。

  今天就暫時讓那個大放厥詞的男人度過他一個安穩的夜晚吧,接下來,她倒要看看是誰會哭著求饒呢,哼。

  應煒冠,等著接招吧。

******************

  玲:「你願意接受委託嗎?」

  惡魔:「我已經就你給的管道調查過了。」

  玲:「是嗎?所以答案……」

  惡魔:「他們的確是t群以玩弄女人為樂的浪蕩男人,尤其是應煒冠。」

  玲:「沒錯,他發現我愛上他,達到他的目的之後就對我棄之不顧,甚至還威脅我,不准我再出現在他面前,否則就會讓我在公司待不下去。」

  哼,看來那個應煒冠是個仗勢欺人的傢伙,蔣冰艷心中的正義感瞬間熊熊燃燒了起來。

  惡魔:「放心,我會讓他無暇實現他的威脅的。」

  玲:「這麼說你是答應委託了?」

  惡魔:「沒錯,妳等著聽好消息吧。」

  玲:「我希望不會再有女人被他欺騙,你做得到嗎?」

  惡魔:「我是惡魔,到現在還沒有惡魔做不到的事情。」

  玲:「那就大謝謝你了,我們以後還是用這個方法聯絡嗎?」

  惡魔:「我會找妳的。」

  玲:「那就麻煩你了。」

  惡魔:「好說,再見。」

  玲:「再見。」

  關了電腦,蔣冰艷將身子靠上椅背,輕鬆的伸了伸懶腰。

  隨手拿起了放在桌上的財經雜誌,晶亮的瞳眸盯住封面上那個帶著自信笑容的俊帥臉孔。

  應煒冠……難怪她會覺得他的名字很熟悉,原來,他就是那個被媒體寵壞的商業巨子。

  黃金單身漢、商業天才、時尚領導者……這些好像是她常常在報章媒體中看到用來形容他的形容詞。

  而關於他的負面消息卻從來沒有被報導過。

  真奇怪,這社會難道都沒有正義公理了嗎?玩弄女人在那些記者大人眼中好像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情。

  她將雜誌拿到面前,仔細的端詳著。

  嗯,老實說,他的確有那個本錢讓女人心碎。

  雜誌上的他,一雙銳利得幾乎可以穿透人心的眸子閃爍著從未失敗過的自信,這點可以吸引小女人;自然微卷的短髮在他陽剛的外表添加了些稚氣,這點又可以吸引充滿母性的女人。

  而那毫無瑕疵的完美五官,再加上練過的身材與古銅色的肌膚,則毫無疑問的可以吸引所有「外貌協會」的女人。

  算算,他的魔力幾乎囊括了所有類型的女人,再加上那豐厚的財力……

  嘖嘖嘖,她真的懷疑還會有他得不到手的女人存在這世上。

  ㄟ,當然啦,她可不包括在內,因為她是惡魔嘛。

  不過,她必須承認,他還真的是很帥呢……

  蔣冰艷凝望著那雙彷彿在對她閃著笑意的黑眸,瞬間有點失神了起來。

  「嘎嘎--」忽地,一團黑影向她撲面而來,她猝不及防的鬆了手,雜誌啪的應聲掉在地上。

  「丫丫,別鬧了,咯咯咯。」她邊笑邊閃著那在面前撲動的翅膀,臉上流露出慈愛的光芒。

  「嘎。」丫丫似乎聽得懂主人的話,收起翅膀,乖乖的停在她的手上,側著頭望向她。

  「你這個小壞蛋,我只不過晚點回來,你就把我的面紙拉出來,啄得都是碎片,害我整理得滿頭大汗,真該打屁屁喔。」蔣冰艷佯嗔的輕拍了下牠的尾巴,稍早牠像是知道做錯事,靜靜的不吵她,這會大概是忍不住了,來自首。

  丫丫馬上拍打翅膀,表示抗議。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是寂寞才這樣,要不然以後我儘量帶著你出門就是嘍,不過你要記得不能亂跑喔。」她無奈的搖搖頭,笑道。

  而丫丫也好似有靈性的飛到她的肩膀上,用頭磨蹭她的臉頰,表示自己的喜悅與應諾。

  「我就知道丫丫最乖了。」她就像是個寵溺小孩的母親一般,滿足的露出笑容。

  說起她跟丫丫的相遇,純屬偶然。

  第一次見到牠,是在一間專門販賣各種禽鳥的店門口。

  牠被關在一個小得無法展翅的籠子中,也不知道店家有多久沒有清理鳥籠了,鐵欄桿隨處可見蜘蛛絲不說,牠的飲用水也污黑得可以當墨汁。

  牠一副鳥羽又油又黏的狼狽模樣,但一雙鳥眼中毫不妥協的傲氣,深深的吸引了她。

  就在她意識到自己做了些什麼的時候,她已經衝動的將牠買下帶回家,然後小心翼翼的伺候著牠了。

  從來她只想過要養狗,倒還沒想過會養鳥哩。

  不過,或許這就是緣分吧,丫丫現在可是她生命中的重要夥伴呢。

  會被誤認為是烏鴉的喜鵲,搭配上她這個惡魔,有誰敢說他們不是絕配呢?

  蔣冰艷側過臉輕吻了下丫丫,視線掃過地上的雜誌,朝丫丫道:「你也期待開工對嗎?好,就開工吧。」

  「嘎--」丫丫熱烈的響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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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閃光燈在總裁辦公室中此起彼落,除了平面雜誌之外,各大電視台媒體甚至還出動SNG實時捕捉第一手畫面,為的就是報導應氏企業總裁應煒冠。

  但是奇怪的是,放眼望去清一色都是女記者、女攝影師及新聞女主播。

  坐在鱷魚皮製成的長背椅上,應煒冠像極了被後宮佳麗包圍的帝王,此際,他露出了風流倜儻的自信笑容。

  「請問應總裁,今天剛公布的全球百大富豪中,應氏集團又往前邁進好一大步,您個人的資產正式進入前二十名,不知道您有什麼感想?」某電視台的女主播看得出經過一番精心的裝扮,朝著應煒冠頻頻放電。

  「不滿意。」應煒冠含笑回答,「我相信應氏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明年應該可以有更好的成績。」

  「那是當然的啦,在應總裁的領導之下,應氏肯定會在世界上繼續大放異彩。」女主播連忙接口道。

  「沒錯、沒錯,到時候總裁可不要忘記請吃飯喔。」

  「除了請吃飯之外,派對也不要漏了我們耶。」

  一旁的女記者們紛紛開口想引起他的注意,每個人都想要成為唯一一個在他心中留下深刻印象的女人。

  畢竟像他這樣一個既帥又多金,年齡竟然還只有三十歲的男人,簡直就是人間極品,能夠釣到這樣的金龜婿,除了後半輩子不用再煩惱,還可以天天跟帥哥同枕共眠,那就等於處在極樂世界了。

  而應煒冠又怎麼會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的被「垂涎」著?

  綻出抹足以迷倒現場所有女人的笑容,他柔聲道:「那是一定的,到時妳們可不能拒絕我的邀約喔。」

  天,好帥啊……眾女子紛紛點頭如搗蒜,差點沒有像看到偶像的粉絲一樣尖叫起來。

  啐,真是夠了,這些女人難道沒有看清楚,眼前的男人根本就是只披著羊皮的狼,正對著她們流口水,隨時隨地準備大快朵頤嗎?

  蔣冰艷混在女記者群中,感嘆的搖頭嘆氣。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她今天主要的工作就是收集有關應煒冠的資料,好決定要用怎樣的方式整他。

  看到這陣仗,她也總算領教到應煒冠對女人所散發的魔力了,的確夠Po\§。

  「各位美女,今天就到此為止,下次有機會再跟妳們聊了。」應煒冠瀟灑的甩甩頭,迷人的笑容沒有自臉上消失過。

  「嗄,不能再多訪問一下嗎?」

  「是啊,我整個下午都有空耶……」

  失望的喟嘆聲霎時充斥整個總裁辦公室,沒人願意移動腳步離開,只有蔣冰艷迅速的收起筆記本,拉開辦公室大門就想往外鑽。

  她可沒那麼多假可以請,所以每一次請假,她都要充分利用,安排好所有的計畫。

  不過也多虧了這些發花癡的女人們,她才可以這麼順利又低調的混進來嘍。

  可沒想到蔣冰艷的「突兀」舉動,卻反而顯眼的落入應煒冠的眼中。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會這麼急著自他身邊離開,這個視線始終沒有正眼望向他、彷彿火燒屁股似的急著走的女人,倒是第一個。

  「妳。」他感到有趣的盯著她的背影出聲。

  「總裁是在叫我嗎?」眾女同時自以為是的出聲,除了已經一只腳跨出門的蔣冰艷。

  他微笑的搖搖頭,站起身,快步走向門口,捉住蔣冰艷的手臂道:「妳是哪個媒體的記者?」

  糟糕!蔣冰艷暗暗在心中喊了聲,隨即馬上換上一副從容自若的笑容,轉過身面對他。

  「我想我們雜誌對應總裁這樣的大人物來說,應該很陌生才是,說出來只是增加尷尬而已。」她虛偽的笑笑。

  「是嗎?」他挑高眉,抓著她的手腕沒有鬆開的意思,看得一旁的女人們都嫉妒得牙癢癢的。

  「總裁,你就不要管她了,她說的倒是很誠實,我們從來沒看過她這號人物,可見她所屬的公司有多『小卡』了。」一個有線電視的女主播打量過蔣冰艷道。

  「這就怪了……」應煒冠露出思索的神情,沉吟片刻後朝眾女道:「今天就到此為止,請妳們先回去吧。」

  「是的,再見。」蔣冰艷低垂下頭,想要甩開他的手走人。

  「等等,妳得留下來。」他雖瞇起眼在笑,不過卻有種危險的氣息。

  眾美女記者不依的嬌嗔抗議。

  「應總裁,這樣太不公平了,你不是說不接受獨家專訪的嗎?」

  「對啊,我們也要留下來,否則回去會被大老板砍頭的啦。」

  「放心,我不是要接受專訪。」應煒冠朝她們露出迷人的笑容,眨眨眼道:「要接受訪問怎麼可能會漏掉妳們呢?下次記得提醒我,妳們每個人都有單獨跟我相處半小時的機會,先跟我秘書預約行程的就先安排。」

  天吶,單獨相處半小時耶!

  「那有什麼問題。」方才的不願馬上煙消雲散,原本不肯移動的腳步現在可是爭先恐後的往外踏,就怕落人之後,失去了跟他秘書預約行程的先機呵。

  頓時,總裁辦公室馬上淨空,只剩下仍然被應煒冠「掌握」住的蔣冰艷,她苦著臉在心中暗譙。

  「說吧,妳到底是誰。」將她拉回了辦公室,關上了門,應煒冠收起笑容,突然嚴肅了起來。

  ㄟ,怎麼翻臉跟翻書一樣快啊?她倒對他也有這樣的一面感到好奇。

  「我是記者啊。」她挺挺脊椎,不讓自己被他的氣勢給嚇到。

  「妳不是。」他淡淡道:「可以進入我總裁辦公室的媒體絕對是喊得出名號的大報或電視台,妳倒是說說看妳的公司名稱?」

  蔣冰艷一時語塞,腦袋中則飛快的找著自圓其說的藉口。

  「我……我……」她咬咬下唇,眼珠子溜啊溜的,佯裝羞怯模樣的自長長的睫毛下瞅著他。

  「有話就說吧。」若不是她的身分有待查明,他不否認她倒是個很吸引人的女人。

  雖然她跟那些圍繞在他身邊、總是打扮得明艷動人的性感美女完全不同,但卻自有一股自然清新的氣質,叫人感覺很舒服。

  「其實,其實我是混進來的。」她硬著頭皮道。

  「然後呢?妳的目的?」她的肐臂真細,不盈一握。

  「因為我太仰慕你了,所以才想盡辦法跟著媒體混進來。」蔣冰艷靈機一動的衝口而出,一顆頭垂得老低。

  「喔?」應煒冠斜勾起唇,嚴肅退去,笑意又緩緩的回到唇邊。

  他對自己的魅力是毫不懷疑的,所以聽到這樣的答案,一點都不感到訝異。

  「就是這樣,你可以放開我了吧?」她看了看他抓著自己的手,可以感受到來自他的熱度自他的掌心傳到她的體內,讓她不小心的心跳加快了些。

  「既然妳仰慕我,應該會渴望我繼續抓著妳不是嗎?」他不但不鬆手,反而還刻意用手指摩挲著她露在衣袖外的臂膀肌膚。

  陣陣的酥麻感竄人了她的知覺中,讓她不禁輕顫了起來,勉強維持鎮定,擠出嫵媚的笑顏,嬌嗔道:「我是很想啊,可是這裡是辦公室耶……」

  「我不介意。」應煒冠故意逗她道,她是個很肉腳的演員,僵硬發抖的身軀徹底洩漏她真正的感覺。

  不過,這倒是成功的撩撥起他征服的慾望。

  「扼,可、可是我不希望我的第一次是在辦公室啊。」這倒是真的,她活了二十三年,還沒遇到足以吸引她獻身的男人哩。

  「妳是第一次?」難怪勾引人的手法這麼青澀了。

  「嗯啊。」蔣冰艷點點頭承認,雙頰飛起紅嫣。

  真可惜……「妳走吧。」處女總是容易認真,不碰處女一向是他的原則。

  「等等。」她鬆口氣,正要轉身離開時,沒想到應煒冠又喊住她,讓她的心臟差點自胸口蹦了出來。

  「還有什麼事嗎?」她低垂著頭,不讓他看到她在扮鬼臉。

  「妳的名字?」他語調平平的問。

  「蔣冰艷。」才說出口,她就有點後悔了,她幹麼不隨便掰個假名呀?

  「蔣冰艷……」應煒冠重複了一遍,半晌後才道:「妳可以走了。」

  「好,再見。」她飛快的道別,在他鬆手後馬上衝出門外。

  卜通卜通的心跳聲在耳邊大聲的響著,她一直到離開了應氏大樓,腳步才減緩下來。

  危險的男人確實是迷人,難怪會有那麼多女人不顧一切的飛蛾撲火了。

  不過這種仗著自己條件出色就處處留情、玩弄女人真心的男人,她是最看不起的。

  蔣冰艷順了順呼吸,朝某棵路樹的枝頭笑了笑,丫丫馬上飛了過來,安靜的停駐在她的肩頭。

  「丫丫,你剛剛有從窗外看到那個男人嗎?那就是我們這次的任務嘍。」她微微側著頭朝牠道:「看來他是個自負自戀的男人,我們這次可能要多費點心力了。」

  「嘎嘎--」丫丫附和的叫了幾聲,又圓又黑的眼睛直直的凝望著主人。

  「丫丫,你這樣看我幹麼?肚子餓了是嗎?」她寵溺的點了下牠的頭。

  「噗噗。」牠拍打著翅膀響應。

  「不是肚子餓?」依照她跟丫丫相處了這麼久的默契,她知道這是牠否定的表現。

  蔣冰艷無奈的搖搖頭道:「好啦、好啦,我們再去晃幾圈就是了。」

  這個丫丫啊,就是喜歡在外面溜達。

  「嘎嘎嘎。」丫丫拍打著翅膀在她的頭頂盤旋一下,愉快的叫著,隨即領頭飛去。

  她微笑的跟著低飛的喜鵲走著,雙手輕鬆的在身後交握,決定暫時放縱自己休息片刻,好恢復方才不規律的心跳。

  她是惡魔,從來就沒有失誤過的惡魔。

  而這次她也不打算例外。

  應煒冠,他勢必會成為她的手下敗將,必然無誤。

******************

  她的皮膚白皙清透,雖然微翹的鼻尖上有幾點雀斑,卻讓她增加了些俏皮可愛的氣息。

  沒有施以任何胭脂的紅唇是性感的豐腴,跟那張純真的臉孔倒是有點不協調,可更讓她有種誘人的獨特魅力。

  她絕對不是他平常會欣賞的類型,尤其是那頭亂翹偏黃的短髮,比起宛若絲綢般亮黑的長髮來說,簡直就是相差十萬八千裡。

  不知道上圍有沒有B罩杯?!在紅花會成員的眼中,平胸就算是半殘障吧。

  若要嚴格找出她構得上他挑選女人標準的地方,應該是那渾圓高翹的臀部,跟那雙修長而毫無一絲贅肉的雙腿,還有纖細的腰肢。

  除此之外,看遍頂尖美女的他,實在找不到她還有任何足以讓他心動的地方。

  但是詭異的是,從那天起,他好像就會常常想到她,早上一睜開眼睛想到她,開會的時候也想到她,躺在床上的時候又想到她,作夢的時候還是想到她,甚至現在……

  應煒冠低頭看了看正埋頭在自己雙腿間、努力想要勾起他慾望的女人,一陣嘆息逸出他的唇瓣。

  「呃,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光裸著身子的女人聽到嘆息聲,連忙抬起頭,緊張的問。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讓他上了她的床,如果沒有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把握住他的話,下次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再得到他的青睞了。

  「不是,是我的問題。」他溫柔的笑笑,摸摸女人的臉頰,站起身子找尋自己的衣物。

  「你要走了?」她看著他偉岸的身材,美麗的臉上露出迷戀的神情。

  他真的是造物主所創造出最完美的雄性動物了。

  一百八十公分的身材不是一般老闆階級的松垮浮肉的模樣,反而充滿了令人著迷的肌肉線條,宛若黑豹般矯健有力。

  光只是想像他在她身上猛力衝刺的鏡頭,就讓她雙腿間熱烈的騷動了起來,渴望他的入侵。

  「不要走嘛,讓我再試試看。」她也跟著下床,走向他,用凹凸有致的身軀在他身上磨蹭著。

  應煒冠下能解釋自己忽然湧起的嫌惡感,不著痕跡的推開了她,但臉上還是掛著迷人的笑容道:「不了,妳去LV選個包包當禮物吧。」

  哇,沒做成就有個LV當禮物,那做成的話呢?

  女人的眼睛驟的發亮,又上前扯住了他的手臂,嬌嗲道:「煒冠,人家想嘛,你不要走,我一定會好好服侍你,你絕對不會後悔留下來的。」

  她一邊說,手已經採向他的腿間,挑逗的撫摸著他的男性雄風。

  但是……

  他無奈的扯扯唇,將她的手抓開,「看來『他』今天一點興趣都沒有。」或許該換個口味了。

  「不可能啊,你不可能對我沒興趣的。」女人不願意面對現實,伸出手又想繼續逗弄他。

  「住手。」他失去耐性,低沉的聲音讓她怔愣住,不敢再有任何動作。

  「煒冠……」她撒嬌的想挽回劣勢。

  他斜睨了她一眼,淡淡道:「我不喜歡不懂規矩的女人。」他不想要的時候,誰都無法勉強他。

  「我知道了,我以後下會了。」她剛剛的確是太忘形了。

  一抹笑容又飄上他的唇畔,不過卻沒有染上他的眸底。「以後再說吧。」他的聲音輕柔,但沒有任何溫度。

  女人臉上的血色頓失,跌坐在床上,這次不敢再有任何阻擋。

  應煒冠穿戴好衣物,上前吻了吻她的臉頰,隨即轉身離開。

  雖然他的態度一貫優雅紳士,但是她卻知道,絕對不會再有以後了。

  走出門外,應煒冠整了整衣襟,臉上的笑容逸去,眉頭輕輕的蹙了起來。

  太奇怪了,他今天怎麼會失常呢?活了三十歲,這倒是第一次發生這種異樣,傳了出去,還真是有損他的威名哩。

  都怪那張老是在他腦海中神出鬼沒的俏麗臉孔,讓他無法專心的享受美女的服侍。

  應該是那種沒嘗過的滋味在撩撥著他,讓他始終無法忘懷吧。

  可惜啊,若不是有不碰處女的這個原則他不想破例,他應該會接受她的愛慕之意吧……

  他現在還可以感受到他手指底下那抹細柔的觸感,是他從未碰過的極品,就像最上等的絲綢一般,叫人捨不得自她的肌膚上移開半吋。

  欸,若她不是處女的話該多好……不過,話說回來,想到她被其它男人碰觸的情景,好像也不怎麼「賞心悅目」。

  算了,反正只是個小插曲,他又何必想那麼多?想太多,就違反他遊戲人間的趣味了。

  應煒冠自嘲的扯扯唇,將腦中清麗的影像甩開,邁步走向站在奔馳車旁、正恭敬的等候著他的司機。

  「嘎--嘎--」忽地,頭頂上傳來的鳥叫聲讓他不自覺的抬起頭望去。

  那是只黑白毛交雜的小鳥,嘎嘎的叫聲跟烏鴉沒兩樣。

  「咦,什麼時候台北也跟東京一樣,會有烏鴉在天空鳴叫了?」他頓覺有趣的觀察起那只鳥來。

  奇怪,牠好像也在看他似的?牠竟飛得極低,就在他的頭頂盤旋,他都可以跟牠四目相望了。

  「嘎嘎--」牠拍拍翅膀,突然往前方低飛了出去,還不時的回頭望望他。

  如果那只鳥是人的話,他幾乎可以肯定的說那是雙充滿著挑釁的眼神。

  有意思,反正他今天剛好閒著沒事,就跟著牠看看吧。

  「總裁?」一旁的司機見應煒冠遲遲不上車,困惑的出聲詢問。

  「我今天不用車了,你可以走了。」他隨口交代了聲,隨即跨步跟著丫丫的方向追去。

  看著一向高高在上的總裁竟然追著一只醜烏鴉跑,司機的臉上霎時滿布驚訝。

  怎麼,總裁「認識」那只烏鴉嗎?司機自己對這個問題都感到好笑的彎起唇,坐回了車中將車緩緩的駛離。

  加長加寬的車身在巷道中顯得龐大,讓跟應煒冠擦身而過的Kin不得不側著身予他先行,Kin高舉著手中的相機,貼著牆等車子開走。

  本來只是去採買食材,順便去拿回保養的相機,沒想到偶然照到了好照片。

  就不知會不會是段美麗故事的開始呵,--Kin血兒的臉孔上緩緩泛起一抹笑,小心翼翼的將相機放回袋中,悠哉的朝著丫丫跟應煒冠消失的方向走去。

******************

  「到這邊來還在打電腦,是不是有點浪費生命?」酷酷的Hermit難得的開口。

  「沒辦法,這些東西上班的時候沒時間處理。」蔣冰艷將小腦袋從電腦螢幕上微微抬起,隨即又埋人工作之中,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打著應煒冠三個字。

  「小惡魔,妳這樣會傷了Narcissus的心喔,枉費他彈得這麼專心,妳卻一點都不欣賞。」James走上前打趣道。

  自從蔣冰艷第一次進入維也納森林,她就深深的愛上了這間酒館,下班後幾乎天天光臨這裡,也跟他們熟識了起來。

  「放心,Narcissus知道我是用心在聆聽他的琴聲,不是用腦,所以他不會怪我的。」蔣冰艷朝著彈琴的背影望瞭望,還真好奇他的正面到底是啥摸樣。

  不過依照酒館其它三人都是俊男美女的規則來推斷,擁有一頭美麗長髮的Narcissus肯定是個俊美的男人。

  只是可惜了他屬於神秘一族,她來這麼久了,好像也沒看過他用正面示人,所以她對他的容貌僅止於猜測跟想像。

  「嘖嘖嘖,惡魔啊,真是會說話,連Narcissus這麼難搞的人都被妳贊得服服帖帖的。」James搖搖頭,看著Narcissus挺直的背影,知道他很贊同蔣冰艷的歪理。

  「惡魔……」Hermit突然沉吟了片刻,朝蔣冰艷望去,唇角微微的揚了起來,想起最近在某社交圈惹起沸沸騰騰喧擾的那個惡魔。

  「Hermit,妳幹麼突然笑得這麼詭異?」James沒忽略她臉上的神情轉變。

  她搖搖頭,沒有回答。

  「我剛剛有說錯什麼嗎?」他不死心的追問,「惡魔可是妳調給冰艷的專屬調酒。」

  「你第一次沒有說錯話。」她調侃他道。

  「那妳幹麼那樣笑?」沒得到答案,他就是感到怪怪的。

  Hermit睇了他一眼,低下頭繼續調她的酒,懶得理他。

  「Hermit--」James還想糾纏追問時,酒館的木門忽地被推了開,清脆的風鈴聲隨著開啟的門扉飄揚起來。

  James果然是個稱職的侍者,轉向客人的臉上瞬間布滿熱誠的笑容,揚聲招呼,「歡迎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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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2-19 15:27:25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這裡竟然會有一間這樣別致的酒館?應煒冠好奇的停住腳步,一時之間竟忘記自己本來的意圖是追尋一只鳥了。

  在這樣不顯眼的巷道中開店,客源會穩定嗎?會有盈餘嗎?畢竟是生意人,他第一個浮上腦海的念頭就是這樣一點都不浪漫的實際。

  「嘎嘎--」丫丫停在刻著「維也納森林」幾個字的木頭招牌上,拍打著翅膀鳴叫著。

  維也納森林……應煒冠在嘴中咀嚼著這幾個字,不由自主的抬起腳踏上酒館前的階梯,伸出手將木門推開。

  「歡迎光臨。」

  門才開,風鈴聲還未停歇,爽朗的招呼聲便傳入了耳中。

  丫丫趁著開門的空隙飛入了酒館中,停在吧台前某個背影的肩上。

  來不及看清楚酒館內的情景,一個輪廓立體的混血兒男孩已經站在他面前,朝他咧唇笑著,「歡迎光臨維也納森林,第一次來對嗎?」

  應煒冠被他的笑意感染,微揚起唇道:「你怎麼知道我第一次來?你能記住所有來過的客人面孔嗎?」

  「記住客人的面孔是侍者的責任。」James莞爾道,好像之前也有人對他這樣的本領有相同的疑問呵。

  他領著應煒冠走向了一旁的座位,繼續解釋道:「重要的是,來過維也納森林的人都會變成熟客,自然我不認識的臉孔就是陌生的客人了。」這是很容易分辨的。

  「喔,這間店這麼有魅力?」應煒冠閒笑著坐下,好奇的問。

  「我說的不算,這就要你慢慢的體會了。」

  James微微一笑,轉身走向吧台,在應煒冠困惑的眼神中將Hermit早已調好的酒端到他的面前。

  「我還沒點酒。」他挑起眉望向那杯酒。

  「維也納森林不由客人點酒,也不提供Menu,這杯是Hermit專為你調製的酒--幻影。」James聲音爽朗的道。

  不提供Menu,不由人點酒?應煒冠微微感到詫異。

  饒是像他這般見識多廣的人,也從未曾看過這樣的經營手法,夠獨特。

  「那我不打擾你了,請慢慢享用。」

  James微一欠身,退回了吧台邊,「我看過他。」他摸摸下巴,望著正端起酒淺酌的應煒冠道。

  「誰?」Hermit不感興趣的隨口問,除了酒,她對人一向是沒什麼熱度的。

  「應煒冠,最近財經雜誌才大篇幅的報導過他,財產排入全球百大排名的黃金單身漢。」

  「應煒冠?!」一直埋首在電腦中的蔣冰艷彷彿被電擊似的跳了起來,偷偷瞄了眼坐在斜後方的男人,暗暗叫苦,她轉望向自己肩頭上的丫丫,悄聲道:「丫丫,我們得走了。」

  「嘎嘎--」丫丫彷彿在附和似的叫了聲。

  「怎麼突然要走了?丫丫纔來呢。」對人沒有溫度,但Hermit倒是很喜歡這只很有靈性的鳥。

  自從蔣冰艷帶牠來過一次後,牠就成為酒館最受歡迎的寵物客人了。

  「明天還要上班,今天不能混太晚。」蔣冰艷隨便給了個藉口,收起筆記型電腦,朝他們抱歉的笑笑,隨即刻意的低垂著頭,匆匆的往門外快步走去。

  「咦,要走了?」才推開門,她就跟剛要進門的Kin差點撞個正著。

  「嗯,下次再來。」她笑著點點頭,沒等他響應就衝了出去。

  「奇怪,她好像走得很急?」Kin走入店中,詢問的望向James。

  「我也不知道,可能有事情吧。」他聳聳肩,隨即驚呼道:「天,她忘記丫丫了。」只見丫丫不知道何時飛到了應煒冠的桌前停駐。

  「丫丫?原來你叫丫丫。」應煒冠有趣的看著跟自己對望的鳥,朝James道:「牠的主人剛走?」剛剛那個匆忙離開的背影,有點眼熟。

  「是啊。」James點點頭,朝丫丫道:「丫丫,過來,我帶你找主人去。」

  可丫丫卻無動於衷,反而飛上了應煒冠的肩頭。

  「看來丫丫很喜歡你。」他苦笑道,沒想到自己的魅力還比不上一個剛跟牠見面的陌生人哩。

  應煒冠則是滿意的笑道:「牠應該是母的吧。」只要是雌性動物,一向是對他沒有抵抗力的。

  可突然丫丫朝他的手啄了下,讓他喊痛的縮回手。

  「丫丫!」木門同時被推了開,蔣冰艷探入腦袋大喊了聲,丫丫隨即朝她飛去,木門又霎時關上。

  一頭霧水的應煒冠揉撫著被啄痛的手背,怔愣的想著方才一閃而過的臉孔……

  是她,那個說仰慕他卻閃人閃得飛快的女人。

******************

  呼,呼,蔣冰艷邊跑邊喘著氣,用手撫住上下起伏不定的胸口,繞過幾個巷口才敢放慢腳步,彎著身子,雙手撐在大腿上順氣。

  「嘎嘎--」丫丫在她頭頂上盤旋著,烏黑的眼珠子則注視著遠方的巷口。

  「先別吵,讓我休息一下啦。」她揮揮手,有氣無力的道。

  「嘎嘎--」牠還是不停的拍打翅膀鳴叫。

  「丫丫--」她抬起頭,正要阻止丫丫繼續亂叫的時候,眼角掃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頓時怔愣在原地,不知道該不該轉頭就跑。

  「真的是妳。」應煒冠慢條斯理的走向她,臉上掛著從未失利過的英俊笑容。

  真糟糕,他幹麼追出來啊?蔣冰艷暗暗叫苦,刻意低垂著頭,不跟他正視相對。

  「對啊,真巧。」倒霉的巧,幸好現在天色已暗,他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妳常常到那家店去嗎?」他發現她頭頂有兩個旋耶,真可愛。

  可愛?!嘿,沒想到他對女人除了肉慾之外,還會有其它的感覺呵。

  她先是點頭,可馬上又後悔的搖頭,「沒有,我只是今天剛好發現那間店,所以才進去坐坐罷了。」她可不能讓他發現她常常出沒的地方,那太不保險了。

  「原來妳也是這樣……」應煒冠打量著她,唇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那只烏鴉是妳養的?」他是受那只鳥吸引而來的,他可不覺得有這麼單純。

  「牠不是烏鴉,牠是喜鵲。」她猛的抬頭替丫丫平反,喜鵲跟烏鴉同屬鴉科,叫聲也同樣難聽,所以很多人都會將牠們錯認。

  丫丫也抗議的拍打翅膀嘎叫著。

  「喜鵲?」他更覺得這其中有奧妙了,「所以這只喜鵲是在替妳牽線嘍?」

  「牽線?」他在說什麼啊?

  「因為妳仰慕我,所以牽線啊。」他露出一個志得意滿的笑容。

  嘖嘖嘖,瞧他那副自命風流的模樣,真是讓人超不爽的。

  蔣冰艷偷偷的翻了個白眼道:「呃,我知道自己沒希望,所以根本沒動那個念頭。」

  「妳真的這麼喜歡我啊。」說真的,他倒是第一次滿高興有人對他這樣「癡心」呢。

  「嘿嘿。」她乾笑了幾聲。

  「其實……我也不是不能接受妳的仰慕之心,只是……」不碰處女一向是他的原則。

  該死的原則,他突然有股衝動,想要忽視這個自懂事以來就穩穩噹噹、不動如山的原則。

  「沒關係,我可以了解,我只是個普通的女人,怎麼可能配得上你呢,我很識相的,不打擾你了。」蔣冰艷低垂著頭,準備走人。

  「等等。」

  偏偏應煒冠的大手硬生生的握住她纖細的手臂,讓她離去的身影猛的止住,甚至往他的懷中跌去。

  「哎呀。」撞上他結實的胸膛,她不自覺的驚呼出聲,還來不及反應,下巴已經被輕掐了住,小臉被他的大掌往上抬起。

  迷濛的黑眸對上一雙深邃銳利的鷹眼,耳邊只聽到他低沉渾厚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磁性道:「我一向不喜歡讓女性失望……」

  「唔--」她驟的瞪圓了眼,唇上覆蓋上來的溫熱讓她訝異的咕噥了聲,而在微啟唇瓣的同時,他靈巧的舌頭已經順勢的溜進她的唇內。

  一個吻對他來說應該就像吃飯一樣平常才對,但是這個吻卻是那麼的特別,才輕觸到她的唇瓣,他就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撼動竄過他的每一根神經,讓他不由自主的用大掌捧住了她的臉蛋,加深這一吻的熱度。

  天,她快不能呼吸了,灼熱的火苗自他的唇瓣燃燒成火球,將她整個人包裹在一片火熱之中。

  蔣冰艷只覺得雙腿發軟,幾乎要沒有力氣支撐自己的體重,整顆腦袋瓜宛若被漿糊灌滿似的,什麼都無法思考。

  他輕柔的在她的唇上輾吻,酥酥麻麻,比起醇酒更讓人迷醉。

  她陶醉的閉起了眼睛,可還來不及繼續細細品味的時候,一陣低咒聲隨之響起,溫暖的觸戚也抽離了。

  她連忙睜開眼睛,只見丫丫停在應煒冠的頭頂上,邊拍打著翅膀邊啄著他的腦袋。

  「丫丫,快點住手。」蔣冰艷連忙輕喝出聲。

  丫丫烏黑的眼珠子望了她一眼,又不甘心的啄了一下,才拍拍翅膀飛回她肩膀上。

  「對不起,丫丫平常不會這樣的。」她連忙道歉。

  「沒關係。」應煒冠扯扯唇苦笑,「他可能以為我在對妳做什麼不利的舉止吧。」

  「呃,」想到方才的親熱,她的臉蛋一下紅得像煮熟的章魚似的,「剛剛的事情只是個意外,對了,就像被蚊子叮一樣,ㄟ,我會忘記的,你放心。」

  「嘎嘎。」丫丫附和的叫了幾聲,烏黑的眼珠子犀利的瞪著應煒冠。

  「那我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丫丫,我們走。」不等他響應,她動作迅速的飛奔而去。

  應煒冠本欲伸出攔阻她的手半抬在半空中,看著她的背影,他深邃的眸中有種連他自己都無法解釋的情緒。

  他有種直覺,這個女人似乎將會在他生命中造成很大的影響,很大、很大的改變……

******************

  天,是不是冷氣沒開?為什麼她老覺得自己渾身發熱,雙頰燙得幾乎可以烤肉了。

  蔣冰艷用手摸摸臉頰,又看看周遭的同事,發現還有人將薄外套穿上,就知道辦公室內絕對不是沒有開冷氣,而是她自己的問題。

  她又想到昨天的那一吻了……

  回想起他靈巧的舌尖引導著她與他糾纏的感覺,她體內的溫度就又驟的升高了好幾度,害她真想把扣到最上頭的襯衫解開幾顆鈕扣。

  該死,她到底是怎麼了?幹麼一直在那一個不該發生的吻上面打轉?

  不是決定要當成被蚊子叮一樣嗎?為什麼還要一直在意?

  不過是一個吻嘛……不過只是個吻而已嘛……

  天,可是這個吻是她的初吻耶,怎麼可能會「只是」個吻?!

  而且竟然還是被一個花花公子給奪走了。

  想到他熟練的舌上功夫,她的臉頰又燙紅起來,她閉起眼猛力的搖晃著腦袋,試圖將那段記憶甩開,卻沒想到那景象竟越甩越清晰,甚至大剌剌的強佔著她的思緒。

  「該死--滾開啦--」她忍不住用雙手在眼前揮了揮,等到發現眾人將詫異的目光紛紛投射向她,她才驚覺自己竟然將心底的聲音喊了出來。

  「冰艷,妳沒事吧?」一個女同事關心的詢問她,眼底則閃著憐憫的光芒--這個女人終於發瘋了喔。

  「呃,我沒事,我很好。」蔣冰艷推了推厚重的鏡框,擠出抹僵硬的笑容,隨即佯裝要倒水,站起身往茶水間鑽了進去。

  呼,真是的,她在公司一向是低調到破水準線的低,剛剛那樣一喊,差點讓她破功,那完全跟她冷靜寡言的形象相反。

  真該死,這還是她第一次跟Case中的男人發生「異樣」的接觸,完全違反了她的工作原則。

  這樣下去可不行,她得好好把步謂導回「正途」才行,否則再這樣下去,她真懷疑自己還會失常幾次……

  不行,蔣冰艷,妳千萬要小心,絕對不能再被那個男人奪走主導權了,要記住,妳才是惡魔,而他則是妳的獵物。

  她將杯子放在飲水機下,按下溫水的鈕,輕籲了口氣,暗暗在心中為自己打氣著,可……那張似笑非笑的俊臉,卻又不經意的浮上腦際,迷惑著她。

  「冰艷。」忽的一聲叫喚,讓她整個人跳了起來。「呃,什麼?」

  轉過身去,見是張家澤,她擠出了抹應酬的笑容。

  「妳的水滿出來了。」張家澤還是咧著唇,露出招牌的潔亮白齒。

  「水?」她才納悶不到兩秒,馬上恍然大悟的鬆開按著溫水鈕的手,尷尬的笑道:「我剛剛在想事情。」

  「一定是公事。」他肯定的道,在他心中的蔣冰艷跟他一樣,絕絕對對是個以公事為主的好員工。

  不像那些八卦女……他對那種女人實在是倒足了胃口。

  蔣冰艷沒有正面回覆,拿起杯子先喝了口水,她朝他笑笑,示意擋在門口的他移移身子,口中客套的道:「謝謝你剛才的提醒,該工作了。」

  「不客氣,應該的。」然而他卻沒有移動身子的打算,熱切的目光直鎖著她。

  「呃,你要倒水嗎?我先出去了。」她努力讓自己掛著笑容,不要表現出不耐的神色。

  「等一下,我有點事情想跟妳說。」他不但沒有讓開的意思,甚至將身子朝她的方向移了前。

  「什麼事?公事?」困惑的側側臉,她不覺得他們之間會有什麼公私上的交集好談。

  「冰艷……」

  張家澤的聲音突然放柔下來,她幾乎可以看到他的眸底閃爍著愛心的圖案。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如果她沒料錯的話,接下來他的話一定是……

  「從妳進公司以來,我就一直在觀察妳,現在總算得到結論了。」他認真的瞅著她道。

  「什麼結論?」她實在很不想聽,但是卻又下得不禮貌的詢問。

  「那就是……」

  他忽的將身子側向前,她則反射性的往後傾。

  「冰艷,我發現妳絕對夠資格當我張家澤的另一半,我們兩個人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同樣的不屑時尚,同樣的嚴謹正經,同樣的獨樹一格,所以,我決定讓妳當我的妻子。」

  「嗄?」若不是厚重的鏡片遮去了她靈活的星眸,否則他一定會看到她眼中漾起的輕蔑光芒。

  他竟然大言不慚的說他決定「讓」她當他的妻子?好像給了她多大的恩惠似的,簡直就是笑死人了。

  「我知道妳現在一定高興得說不出話來,不過放心,妳的心意我都懂。」他自以為是的道。

  天,再聽他自導自演下去,她一定會忍不住露出本性,當面好好的訓誡他這只沙豬一頓不可。

  「對不起,我現在一切以工作為重,所以……」蔣冰艷低下頭,以免他看到自己臉上浮上的嫌惡神情。

  「沒關係,我們結婚以後,妳本來就應該要繼續上班,我也是一樣會以工作為重,所以妳看我們兩個人還真不是普通的合適呢。」張家澤閉上了眼睛幻想著未來,一點都沒自覺到他正被拒絕中。

  厚,這個男人真是沒救了,就讓他自己在這邊慢慢講吧。

  她搖搖頭,趁著他陶醉在幻想中時繞過他身邊,快步走回座位坐好。

  她是知道張家澤對她一直有著特殊的感覺,不過倒沒想到他會病得這麼重,竟然自以為是的把她列入了他幻想的家庭之中。

  呵,她才沒那個閒工夫配合他美麗的幻想哩,更何況他這種男人正是她最不可能列入考慮的沙文主義者,要她嫁給他?看看豬會不會在天上飛吧。

  蔣冰艷嘲謔的扯扯唇,看了看走出茶水間的張家澤,正好對上他望過來的深情視線,害她不由得打了個哆嗦,連忙又低下頭假裝忙碌。

  她現在還沒有空閒去處理這個問題,等她解決了應煒冠這件棘手的Case再說吧。

  不過看樣子,她得儘量避開他才行,以免徒增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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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2-19 15:27:37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這樣真的可以嗎……」遲疑的聲音自一個中年婦人口中吐出。

  「放心,我不會把事情搞砸的,該做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得妥妥噹噹,妳放心啦。」蔣冰艷信誓旦旦的道。

  「可是……」

  「不用可是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哩,不用做事還有錢拿,Double的耶。」

  中年婦人咬咬下唇沉思半晌,總算點頭道:「好吧,不過妳可千萬不要出紕漏啊,否則我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絕對不會,保證不會。」呼,搞定,她露出笑臉道:「現在可以把鎖匙給我了吧。」

  中年婦人搖搖頭,伸出手道:「妳先給我。」

  「喔,沒問題。」嗯,還滿聰明的嘛,蔣冰艷阿莎力的馬上掏錢出來,放在中年婦人的手掌心中。

  看著手上白花花的幾張千元大鈔,中年婦人這才開心的笑了,將鎖匙遞給她,不忘交代道:「應總裁大概十點會回家,還有,他不喜歡人家進入他的臥房,所以妳只要打掃公共空間就可以了。」

  「好啦、好啦,我不會亂來的。」接過了鎖匙,蔣冰艷隨即轉過身子,跳上車,一刻都沒有耽擱的直奔應煒冠的住所。

  憑著自中年婦人那邊拿到的職員工作證,加上一身清潔人員制服的打扮,她很容易的就混進這楝豪宅大樓。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查到固定幫應煒冠打掃居家環境的清潔公司,運用了點人人都有貪念的小技巧,順利的讓原本的打掃人員把打掃的機會讓給她。

  看著這位於頂樓,氣勢磅礡、富麗堂皇的樓中樓,蔣冰艷再度被有錢人的消費能力給震撼了一下下,這是她第二次進入這個平凡人連想都不敢奢想的繁華空間,不過驚歎的感覺卻跟第一次一樣。

  多金又英俊的男人不多,多金英俊身材又完美的男人更是少之又少,多金英俊身材完美、接吻技巧又超強的男人全世界可能找不出幾個,也難怪他會這麼自命風流了。

  想到他,又想到那個吻,她的心跳忍不住漏跳了好幾拍,臉頰開始燒燙起來。

  甩甩頭,她實在不該再胡思亂想的,她今天可是來辦「正事」的。

  收回脫軌的思緒,她動作迅速的開始翻箱倒櫃起來。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她試圖想找到一絲絲有利己方的訊息,但翻遍了各處,除了厚厚的一大疊財經雜誌與專業書籍之外,沒有任何特別的收穫。

  嗯,看不出來,他除了風流之外,還滿認真的嘛。

  好像窺探到了他的另一面,她的心中有種奇妙的感覺。

  在他所不知道的情狀下偷偷的進入他的生活空間,這讓她有種莫名的悸動與興奮。

  怪哉,她怎麼好像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是在為別人工作而忙碌,反而好像是在為自己探查什麼似的。

  蔣冰艷吐吐舌,挺直腰左右張望了下,咬咬下唇想了想,她決定把觸角伸及那個他不許人進入的臥房中。

  既入寶山了,哪有空手而回的道理?

  接著,她動作迅速的將該打掃整理的地方快速的清掃完成,然後快步的朝二樓小跑步而上。

  才踏進他的房間,一股淡淡清新的古龍水香味就鑽入她的鼻中,那是他身上獨特的氣味,令她有瞬間的炫惑。

  他今天早上應該是很急忙的出門吧?幾件襯衫隨意的披掛在椅背,好幾條領帶則散落在地上,還有那床凌亂沒整理的被單,被單上面還有……她揉了揉眼睛,隨即燒紅了雙頰。

  那是條紅色的三角內褲。

  她無法遏止的開始想像起他只穿著這條紅色的小褲褲、裸露著身子躺在床上的撩人姿態,伴隨著那一吻的記憶,又重燃起尚未熄滅的火苗。

  在那張大床上,她彷彿看到了他與她交纏在一起的身軀,充滿著激情與渴望

  「當--當--」忽地,掛鐘鐘聲響起打斷了她的遐思。

  天,她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麼?

  蔣冰艷困窘的用雙手包裹住發燙的臉頰,唯一慶幸的就是沒有任何人看到她方才發浪的醜樣。

  該死,她到底是怎麼了?以前接過的Case也不乏英俊多金的男人啊,就沒人可以像應煒冠這樣嚴重的影響到她的專業。

  不行,她可是鼎鼎大名的惡魔,工作中怎麼可以摻入私人情緒呢?

  她深吸口氣,平復自己紊亂的心緒,努力不被那張大床與床上的紅色內褲給影響,開始專心的搜找任何有利的資料。

  忽地,她的視線被放在電話邊的小本子給吸引住。

  隨手拿起翻了翻,蔣冰艷的眼睛驟的一亮,賓果,看樣子這是個記載著他花名冊的電話本。

  太好了,有這本電話本,她就可以進行接下來的計畫了。

  妥善的將電話本放到口袋中,看看桌上的時鐘,快八點半了,距離他回家的時間雖然還有一個半鐘頭左右,但為了安全起見,她還是先撤退好了。

  滿足的拍拍放在口袋中的電話本,她連忙轉過身離開臥房,就怕自己不小心又被自己腦中不受控制的幻想給耽擱了腳步。

  可才踏出臥房,一道清晰的門鎖開啟聲同時在安靜的空間中響起。

  她連忙躲在二樓的樓梯轉角處窺探著大門,直到那道熟悉的身影進入門內,她避無可避的趕緊鑽回他的臥室,焦急的來回踱步。

  天,不會吧,他不是說要十點才會回來嗎?怎麼還沒九點就到家了?

  糟糕、糟糕,若是讓他發現自己在這邊出現,那不是又有理說不清了嗎?

  蔣冰艷咬著手指頭努力思索著如何突圍,但是一時間腦袋亂烘烘,什麼鬼點子都想不出來。

  腳步聲逐漸清晰的自樓梯處傳來。

  慘了,他要上樓來了。

  她咬咬下唇,眼看著房門就要被打開,她的心跳也彷彿要從胸口蹦了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放在靠窗桌上的一罐墨水印入她的眼簾,她想都沒想就衝過去將墨水倒在手上,胡亂的往臉上亂抹一通,再隨手拿起一條布巾將那頭亂翹的短髮包起來,微彎著身子讓自己的體態看起來像個清潔婦。

  房門在她將頭髮包好的同時打開,一張英俊臉龐在看到她時錯愕不已。

  「妳?!2

  「嘖嘖嘖,怎麼會有這麼臟的清潔工啊。」

  應煒冠還來不及說話,一個充滿嫌惡的拔尖嗓音已經喧賓奪主的揚起。

  蔣冰艷看了看整個人像八爪章魚似吊在他身上的豔麗女子,不知道為什麼,一股怒火猛的在胸口焚燒了起來。

  果然是個花花公子,原來提早回家就是因為帶女人回來鬼混。

  所以對他來說,那一吻根本就像點心一樣,塞塞牙縫罷了,一點都不代表任何意義。

  就只有她這麼笨,老是被那個吻影響,出現一些不符合她身分的糗態。

  該死的應煒冠,該死的花花公子!

  「餵,妳幹麼悶不吭聲?還不快點說妳怎麼會在這裡?」豔麗女子見蔣冰艷沒應答,又開始嚷嚷了起來。

  啐,她真是懷疑應煒冠看女人的眼光了,連這種沒氣質的女人他也要,真是一點原則都沒有。

  蔣冰艷暗暗在心中罵了罵,但臉上卻擠出抹戰戰兢兢的僵硬笑容,「對不起,我、我是新來的,所以、所以比較不懂規矩,請先生太太原諒。」

  太太?

  這個稱呼一出,豔麗女子原本尖酸刻薄的神情馬上柔和了下來,唇角愉悅的往兩耳揚去。

  「嗯,既然妳認錯了,那就算了,煒冠,『我們』就不要責怪她了好嗎?」她將玲瓏有致的身軀貼在應煒冠身上,嬌嗲的道。

  「我有說什麼嗎?」應煒冠嘲諷的揚起唇角,眼底卻是冰冷的。他雖然喜歡女人,但卻最討厭女人跟他有點肉體關係,就自以為是女主人了。

  「呃,沒、沒有。」她察覺到他的不悅,小心翼翼的收起了笑容。

  「妳是新來的?」他將貼在身上的身軀不著痕跡的推開,犀利的視線移到蔣冰艷身上。

  「是的。」蔣冰艷低垂下頭,避免與他正視。

  「妳老闆沒告訴過妳,我的房間不需要打掃嗎?」他蹙起眉,冷硬的聲調跟平時的醇厚完全不同。

  「呃,我、我可能沒聽到,對不起。」天,她怎麼會突然覺得他很恐怖啊?!

  「罷了,回去告訴妳老闆,以後不需要再派人來了。」他淡淡的道。

  \,他的意思是要跟清潔公司解約?那她不就會害幫她的大嬸丟掉工作?

  心一驚,她連忙求情道:「應總裁,請你千萬不要跟公司解約,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跟你道歉,我願意辭職謝罪,請你千萬不要怪公司啊。」

  「妳認為妳的辭職對我來說有任何意義嗎?」應煒冠挑起眉,眼中的冰霜依舊。

  對他這樣一個大總裁來說,她這個小小無名的清潔工丟掉工作當然算不了什麼,可對一個自命風流的情場高手來說,一個楚楚可憐的小女生,應該會讓他狠不下心腸吧?

  蔣冰艷在腦中想好對策,隨即偷偷、死命的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硬是逼出兩滴淚來,她哽咽的道:「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想把這份工作做完美一點,所以才會到臥室來打掃的,而且如果我打掃乾淨一點,老闆或許會加我薪水,那樣我不但可以付學費,我爸媽的醫藥費也有著落了……」

  「妳爸媽的醫藥費?」應煒冠的神情果然和緩了些。

  「嗯。」她故意用力的吸吸鼻子道:「我爸媽因為車禍……」

  「我知道了,妳走吧。」他點點頭,示意她離開。

  「真的?」她壓抑住往外狂奔的念頭,佯裝怯怯的問:「那公司……」

  「我不會告訴他們的,不過記住,下次不許再犯。」他一副寬宏大量的模樣。

  「應總裁既然都叫妳走了,妳還不快點走。」豔麗女子不甘被冷落在一旁,又悄悄的將身子朝那偉岸的身軀貼了上去。

  「謝謝總裁,那我走了,謝謝。」不等應煒冠回答,蔣冰艷低垂著頭,刻不容緩的便往外衝。

  一直衝到了大街上,她才將頭上的布巾拿下,拚命的擦拭著臉上的墨汁。

  真是好險,差點就穿幫了。

  她輕籲口氣,方才因為緊張而急遽鼓動的心跳稍梢平穩了下來,可不知道為什麼,那把在胸口燃燒的火焰卻好像一點都沒有銷聲匿跡的傾向,反而緩緩持續的悶燒著,就像魚骨梗在喉頭似的,難受極了。

  那個花花公子,現在想必正跟那個標致的女人溫存著吧?

  他曾經吻過她的唇,現在應該也火熱的熨燙在那個女人白皙柔嫩的肌膚上吧?

  兩副光裸身子交纏的激情畫面不斷的在她腦海中放送著,讓那悶燒的火苗開始壯大了起來。

  哼,臭男人,他以為女人都是他的附屬品,想吻就吻,想玩就玩啊?

  才拋棄了楊芯玲就女人不斷,根本就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嘛。

  這種男人,若不給他點教訓,他還以為所有的女人都那麼容易成為他的囊中物哩,吻了她還找上別的女人……該死。

  蔣冰艷咬牙切齒的想著,拍了拍口袋中的電話本,決定立即展開下一步的計畫。

  只不過……她似乎開始有點搞不清楚,自己是因為接受楊芯玲的委託而做,還是因為胸口的那股悶氣了。

******************

  全世界的女人彷彿都自他身邊消失了。

  應煒冠不解的顰起濃眉,百般無聊的用手指叩敲著辦公桌桌面。

  他似乎嗅到了什麼不尋常的氣息,但是卻無法明確的得到答案。

  不對勁,真的不對勁。

  他可是鼎鼎大名的風流巨子應煒冠耶,想要接近他的女人一向多如過江之鯽,曾經主動向他獻身的名單根本就比萬裡長城還長,但是這一個月以來,在他身邊的女人怎麼突然都不見了,連個鬼影子都找不到?

  雖然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個嬌羞可人的小處女,對其他女人也是興趣缺缺,可不管如何,他總是紅花會的頭頭,沒有女人在身邊圍繞,那真是丟臉丟大了。

  到底她們是發生什麼事情了?難道同時生病了?

  不可能啊,他記得昨天在時尚Party遇到了幾個以前一直糾纏著他不放的女人,她們還是濃妝艷抹、生龍活虎得很啊。

  只不過奇怪的是,她們似乎很怕他,一見到他就像看到鬼似的閃得比閃電還快,跟以往蜜蜂看到蜜似的模樣完全不同,難道他的魅力已經逐漸消逝了嗎?

  不對勁,真的不對勁。

  不過最不對勁的應該要數他自己吧。

  彷彿被下魔咒似的,自從吻過那甜美的唇瓣之後,再怎麼美麗的女人都激不起他的任何「食慾」。

  即使人都已經脫光在床上恭候他的青睞了,他卻依然無法提起興致,最後只能用一個個名牌打發她們走。

  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可以很明確的知道自己並非性無能,也可以感受到他一想到那張俏麗可愛的容顏時,胯下隨即生氣勃勃的昂首挺立。

  那為什麼他就是對那些容貌出色、身材妖嬌的女人們失去了胃口?

  懊惱的皺起了眉,他認真的思考起這個問題……

  「總裁,有位楊小姐找您。」忽地,秘書的聲音自對講機傳來。

  「楊小姐?」應煒冠皺起眉頭,淡淡的道:「請她進來。」

  看樣子是他想太多了,他的魅力依然不減呵。

  只不過,不知道這個楊小姐是哪個楊小姐?

  呵,管她是誰,反正她只是證實了他的猜疑是錯的,那就夠了。

  他扯扯俊薄的唇,將身子往椅背上躺去,慵懶的等待女人的出現,再打算快速的打發她走。

  「叩叩叩--」

  「進來。」他低沉著嗓音道。

  門開啟了,進來的女人直讓他眉頭深鎖。

  「是妳。」他冷下聲音。

  「煒冠……」楊芯玲走進辦公室,聲音撒嬌的說:「人家很久沒看到你了。」

  「我以為我已經說得很清楚,我們之間不需要再有任何交集。」他瞇起黑眸,他最討厭不懂進退的女人。

  「可是我愛你啊。」她委屈的扁著唇,用力的眨眨眼,試圖擠出幾滴淚來。

  「愛?」他嗤之以鼻,「這個字在我的遊戲規則中是個禁忌,違反的人將永不許參賽,一開始妳就很清楚。」而且他判斷,這個女人根本就不知道愛是什麼。

  「我知道,可是、可是我情不自禁啊,煒冠,我還記得你在我身上狂野激情的模樣,我也記得你在我耳邊的低聲呢喃,難道那些都是假的嗎?」楊芯玲不甘願的道。

  「我對在我床上的女人都是一視同仁,妳以為呢?」呵,這女人,該不會以為跟他上床就可以控制他的心吧?!

  「不對,我對你而言是特別的,只是你還沒有察覺罷了。」她猶不死心。

  「沒有任何女人對我會是特別的,這當然包括妳。」不過……似乎不包括那張甜美的臉蛋……應煒冠甩開突然浮上腦海的容顏,回神到眼前的女人身上。

  「不、我不相信,煒冠,我們在床上是那麼的契合,喏,你看,我還隨身攜帶你送我的包包。」她揚了揚手上拿著的CD包包,像要證實什麼似的。

  應煒冠嘲諷的扯扯唇,「這只是證明了妳跟其它女人沒什麼不同。」女人,只要送她幾個名牌貨,哪個不是開開心心的?

  而他一向不吝嗇於讓女人開心,何況只是用錢就可以讓她們高興,這對他來說是最輕鬆的方式了。

  「你--你也送其它人?!」楊芯玲臉色變了變。

  他懶懶的瞄了她一眼,「我想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了,妳走吧。」

  「應煒冠,你真的這麼無情?」她懊惱的跺跺腳,美麗的臉蛋因為怒氣而微微扭曲起來。

  「對懂事的女人我多情,對不識時務的女人,我無情。」應煒冠慵懶的扯起唇,彷彿她的怒氣只讓他感到愉悅。

  「你--」她深吸口氣,收起怒意,努力彎起唇角,放柔聲音道:「煒冠,我答應你,一旦我成為總裁夫人之後,一定會識大體,絕對不會干涉你在外面的任何行為的。」這樣總可以了,她這可是默許他繼續擁有其它女人。

  「嗤。」他不屑的冷笑出聲,「除了不識大體之外,我想妳還多了一項--不自量力。楊芯玲,妳最好馬上離開,除非妳不在乎被趕得很難看。」

  「你--」她好不容易又聚集的笑容再也無法維持,咬咬牙,她怨毒的看著這個俊美卻又冷酷的男人,「你一再的傷害我,難道一點都不心疼?」

  他不在乎的睇了她一眼,哼笑道:「妳要求一個無心的人疼妳?去街上找比較快。」

  「應煒冠,你、你不要後悔。」該死的男人,枉費她用盡心機,他竟然還是對她不屑一頭。

  「我的字典中沒有後悔兩個字。」應煒冠冰冷犀利的視線射向她,讓她稍梢的縮了縮身子,「倒是妳,不要挑戰我的耐性底限。」

  看著他驟的冷硬的臉部線條,她知道該是打退堂鼓的時候了。

  「好,我就要看看,你哪天後悔的時候,會是副怎樣的可憐模樣。」楊芯玲撂下狠話,在他微瞇起眼眸時,踉蹌的轉身衝出了門外。

  無視其它人異樣視線投射而來,她美麗的容貌此刻因為羞怒而恐怖的扭曲著。

  可惡的應煒冠,不論她軟硬盡施,卻依然沒辦法引他入甕。

  該死,她絕對不會這麼輕易就放棄總裁夫人寶座的。

  或許現在還不是時候,再過一陣子吧,等惡魔狠狠的惡整他一頓之後,她再用慈母姿態去撫慰他,屆時她就不相信,他不會落入她撒開的網中。

  呵呵呵,她簡直就迫不及待要收網了呵。

  今晚該再催催那個惡魔施展魔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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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2-19 15:29:50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性病?!」應煒冠英俊的臉龐因為這個不可思議的名詞而滑稽的歪斜一邊。

  「是啊,我也不太相信,不過……如果是真的,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是哪個女人這麼危險啊?」

  「是啊,免得我們也受害。」

  「天,該不會是那天跟你在一起的紫衣女郎吧?還是在之前跟你在一起的紅衣女郎?」

  「慘了,她們前陣子才主動貼上我耶。」

  「她們也有找你?該死,我也是,死定了。」

  「那你們還不快去看醫生?!」

  紅花會的成員紛紛圍在應煒冠周遭,七嘴八舌的打聽消息,完全失去平時的悠哉瀟灑模樣。

  「Stop!」粗暴的低喝聲自一向冷靜優雅的應煒冠喉中蹦出,讓談論的人全驟的閉上嘴,將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麻煩誰清楚的告訴我好嗎?」雖然他的語調客氣,但是在場人士都知道,這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ㄟ,你不知道?不會吧。」有個不怕死的會員跳出來吭聲。

  他蹙蹙眉,沉聲道:「你說說看。」

  「呃--」幾個人面面相覷,終於有人小心翼翼的開口,「你得到性病的事情不知道是誰傳開的,總之現在每個女人都對你避之唯恐不及,我看你還是快點去治療才是。」

  「是啊,你到底是得哪種性病?怎麼會這麼不小心呢?」另一個男子忍不住開口問,不過在應煒冠威脅殺人的視線掃射下,趕緊又閉緊嘴。

  「該死,我應煒冠是何等人物,怎麼可能會笨到找那種不乾淨的女人?」他咬牙切齒道。

  「你的意思是,你得到性病的傳言是假的嘍?」

  「你們也知道是傳言,傳言會是真的嗎?」他白了出聲的人一眼。

  啐,虧他們還是紅花會的成員,竟然會愚蠢到相信沒經過證實的謠言。

  「呼--」眾人鬆口氣的拍拍胸口表示安心了。

  「真的沒有?」有人還想再證實。

  「該死,要我去檢查發報告證明嗎?」應煒冠沒好氣的道。

  大夥互相看了看,又將視線轉向他。

  「怎麼?你們……」看他們期待的目光,真該死!「總之,我沒有得到性病,至於那個發送謠言的始作俑者,我一定會揪出來。」

  如果讓他查出來是誰搞的鬼的話,他絕對不會輕饒過對方的。

  「ㄟ,等等。」一名會員喊住了轉身便想走人的應煒冠,「我在想,這該不會是惡魔搞的鬼吧?」

  「惡魔?」他轉過身,瞇起了深幽的黑眸。

  「是啊,如果不是惡魔的話,誰敢對應大總裁開這種玩笑?」

  「天,煒冠,我看這次換你被惡魔盯上了啦。」

  「嘖嘖嘖,真慘。」

  聽著會員們紛紛表達同情聲,應煒冠瞇起的黑眸更加的幽黯了,低沉的聲音冰冷如霜,「如果真的是惡魔搞的鬼,那我會把他踢回該死的地獄去,讓他後悔曾經惹上我。」

  到時,他肯定會讓那個惡魔瞧見真正的地獄是長怎樣!

******************

  難怪他身邊的女人在一瞬間都消失無蹤,原來全拜那個離譜荒謬的謠言所賜。

  他應煒冠是何等人物,挑選的女人自然有其水準,不論他有多風流多情,再怎麼樣都不可能隨隨便便播種,戴套子可是基本常識好嗎?要感染性病還真要非常倒霉才可能。

  全都是一堆沒大腦的女人,啐。

  不過……到底是誰跟他有仇,竟然會用這種卑鄙的手段打擊他?

  難道真的會是惡魔?

  嗤,他應煒冠天不怕地不怕,又怎麼會怕一個藏頭藏尾的魔鬼?!

  剛自北投亞爵會館健身出來,他不屑的扯扯唇,大步走向座車,正要拉開車門時,眼角忽地閃過一道黑色的身影,他黑眸猛的一亮。

  是牠?

  丫丫正翩然停駐在他的車頂,一雙烏黑圓滾的眸子直直的盯著他瞧。

  「丫丫,你的主人呢?」他回視著牠的眸光,這次可看出牠的敵視了。

  牠敵視他?他本來以為牠是替他牽線的喜鵲哩,看來是他會錯意了。他感到有趣的揚起唇角。

  「嘎--」

  如果翻成人話,這句話應該是「知道也不告訴你吧.,

  「你可能以為我會欺負你的主人,所以才不帶我去找她,不過你放心,我不是壞人,我只是想見見她。」是呵,他怎麼沒發現自己竟然這麼想要再見到她。

  「嘎嘎--」想得美喲。

  「你還是不願意告訴我嗎?這樣吧,只要你帶我去找她,我就請你吃香喝辣的,順便幫你找個美嬌娘,如何?」他雙手環抱在胸口,還真一副可以跟牠交談的模樣。

  「媽媽,那個叔叔在跟烏鴉說話耶,他是不是神經病啊?」

  「噓,不要說那麼大聲,被瘋子聽到他們會生氣的。」

  一旁路過的母子留下這兩句對話,隨即匆匆的離去。

  「嘎嘎--」我才不是烏鴉。

  「我也不是瘋子。」應煒冠也跟著出聲,他揚起唇瓣望向丫丫,「看來我們還挺合的嘛。」

  牠不以為然的睇了他一眼,隨即振翅高飛,但不時回頭望。

  是要帶他去了嗎?他顧不得停在一旁的車子,拔腿就跟著丫丫身後追去。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在他腦海中霸佔有這麼重要、這麼久的位置。

  自從那個對他這輩子來說,唯二次感到悸動的吻之後,他就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她,即使身旁的女人不斷,卻沒有一個人可以取代她的影像分毫。

  他不想去深思這是怎麼一回事,或許,只是或許,他是因為她是個自己設定無法碰觸的處子,所以才會引起他這麼大的興趣。

  不想了,現在他只是想看看她,如此罷了。

  他甩甩頭,加快腳步跟著丫丫。

  只見牠最後望了他一眼,隨即身影一閃,朝一旁的矮樹叢低空掠過。

  是這裡嗎?應煒冠沒有遲疑太久,想要見蔣冰艷的慾望太過於強烈,讓一向精明幹練的他忽略了一旁建築物古色古香的竹製門口處,掛著露天溫泉的招牌。

  他邁開修長的雙腿,輕鬆的跨過矮樹叢,撥開擋在眼前的樹枝,目光緊緊追隨著丫丫忽隱忽現的身影前進,直到聽到忽的揚起的尖銳叫聲,他才愕然的停止腳步,怔愣的瞪視著眼前「雄壯」的景觀。

  只見清一色的歐巴桑們又驚又喜的看著這只「誤闖進叢林的小白兔」,紛紛故做嬌羞的低呼出聲,忙將大浴巾往身上裹。

  「呃,對不起,我、我走錯路了,我馬上離開。」他尷尬的道歉,轉過身就想閃人。

  這輩子他還沒有這麼尷尬過咧。

  他是喜歡女人沒錯,不過……還沒有窺伺媽媽與祖母級的癖好。

  「慢點走啊小夥子,既然來了,就跟我們一起泡泡溫泉啊。」其中一個身材「壯碩」的歐巴桑擋住了他的去路,呵呵的笑著。

  「是啊,難得有這麼緣投的小夥子想跟我們一起泡溫泉,我們怎麼會拒絕呢?」

  「來喲、來喲,到這邊來啦,我旁邊沒人啦。」

  「餵,我跟他比較配啦,小夥子,過來我旁邊吧。」

  看著幾只晃著白嫩油膩的掰掰肉的手,應煒冠艱困的咽了口口水,努力忍住反胃的衝動,禮貌的笑道:「謝謝各位的熱情招呼,不過我可能必須先離開了,請各位慢慢泡。」

  「想走啊,怎麼可以呢,至少也泡個幾分鐘啊。」

  「對啊,別走嘛。」

  「我知道你一定是害羞對嗎?沒關係,各位,我們替他脫衣服怎樣?」

  「好啊、好啊,我先來幫他脫襯衫。」

  「那褲子就交給我啦。」

  幾個歐巴桑玩上了癮,還真的一擁而上將他包圍住,迫不及待的朝他伸出魔爪,開始剝起他的衣物起來。

  縱使他是個在商場上呼風喚雨。人見人畏的大總裁,遇到這群見過「大風大浪」的歐巴桑軍團,也只能困窘的左推右擋,能護住多少就算多少。

  這一副俊男被嬸婆「蹂躪」的經典畫面,讓躲在一旁的蔣冰艷幾乎要忍不住笑出聲,只能痛苦的按著肚皮憋笑,順便不忘任務的拚命按下快門,將一幕幕精采畫面盡收鏡頭之中。

  直到應煒冠好不容易脫離那群「熟透」的女人魔掌,手忙腳亂的邊拉褲子邊攏衣衫,狼狽的逃離現場之後,蔣冰艷才自躲藏處走了出來,痛快的讓笑聲逸出唇瓣。

  「冰艷啊,這樣做可以嗎?我看他都快要被我們嚇壞了。」剛剛第一個開口的歐巴桑憐憫的看著應煒冠離去的方向道。

  「是啊,雖然我們是玩得很高興啦,不過他好像快要嚇破膽了。」另一個歐巴桑揚著自他脖子上扯下來的領帶說。

  「放心、放心,他這是自作自受,嚇嚇他也好,省得他自命風流,老把女人當玩物。」哼,想到那一夜他帶著女人回家的景象,她到現在還覺得一肚子火。

  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氣,是因為他犯了她最恨男人不專情的大忌,還是另有原因?

  這次的Case好像已經不僅僅是替客人出氣了,還包含了許多她自己的情緒

  不想了,總之,她就是很氣很氣,不整整他怎麼能氣消呢?

  蔣冰艷看了看手中的相機,嘴角泛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

******************

  玲:「現在進度如何?我希望可以讓他得到狠狠的教訓。」

  惡魔:「放心,一切都在掌控中。」

  玲:「但是我還沒看到確切的成果,上次的『性病』事件,對他似乎沒有造成大大的困擾。」

  惡魔:「很快妳就可以看到我下一步的進度,我會慢慢整他的。」

  玲:「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惡魔:「惡魔從來不會讓人失望。」

  玲:「很好,最好讓每個女人都不敢接近他。」

  惡魔:「……我會盡力。」

  玲:「你這樣的回答我不是很滿意,惡魔不是應該要充滿信心的嗎?該不會……」

  惡魔:「該不會什麼?」

  玲:「你是男是女?」

  惡魔:「這重要嗎?」

  玲:「如果是個女人,我要提醒妳,千萬不要喜歡上他。」

  惡魔:「你想大多了,我只是任務執行者。」

  玲:「是嗎?所以妳是個女人嘍?」

  惡魔:「這個問題已經超出我的工作範圍,所以我不會回答。」

  玲:「好吧,只要記住我的話就是了,那我等你的好消息了。」

  惡魔:「好的,就這樣吧。」

  不等楊芯玲響應,蔣冰艷已經將聯機切斷,發呆的看著螢幕上的對話。

  「如果是個女人,我要提醒妳,千萬不要喜歡上他。」

  這句話奇怪的在她腦中盤旋不去,甚至讓她有點心虛。

  她惡整壞男人這麼久了,可從來沒有把私人情緒帶入工作之中,沒想到這次卻大大的違反了她的原則,不但每每被他氣得牙癢癢的,甚至還讓他奪去初吻……

  天,這叫做喜歡嗎?

  不,絕對不是,她只是迫於無奈的跟他接觸,她會生氣他帶女人回家,也只是為楊芯玲打抱不平,不希望看到更多女人受害罷了。

  對,一定是這樣,否則還會有什麼樣的答案呢?

  蔣冰艷選擇了個安全的答案,然後自欺欺人的安心下來。

  只有那胸口隱隱橫亙的窒悶感不斷的在提醒她,真正的答案還在她的內心深處,只是她不想再去深思……

  「冰艷,已經下班了,妳還在工作?」又是張家澤。

  背對著他的她先是苦著臉暗喊麻煩,再轉向他時臉上已經掛上敷衍的笑容。「沒有啊,我正要回家。」她的聲音禮貌且疏離。

  「我也是。走吧,我的車停在隔壁巷道的停車場。」張家澤眼睛一亮道。

  「喔,那你去取車吧,我要去搭捷運。」她故意裝做聽不懂他話裡的意思。

  「那怎麼可以,妳都要當我老婆了,當然要搭我的車才對。」在他的觀念中,他認定的事情就是決定了。

  蔣冰艷暗嘆一聲,知道今天是一定要跟他說個清楚才可以。

  「張家澤。」她抬起戴著厚重鏡框的臉蛋望向他。

  「叫我家澤就好了,我們都要結婚了,用不著這麼見外吧。」他沒搞清楚狀況,還陷在自己編織的美夢之中。

  「張先生。」她非但沒有照著他的意思喊他,反而還更客氣的出聲,「我想你誤會了。」

  「誤會?」他困惑的皺起眉頭,「我們之間有什麼誤會嗎?我一點都不覺得啊!」

  「張先生--」

  「啊--我知道了。」他打斷她的話,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道:「妳是在怪我今天中午沒有陪妳一起吃飯對嗎?」

  「嗄?」她無力的看著他,自以為是的男人她見過不少,但是像他這種級數的,她還是第一次碰見。

  「呵呵,傻冰艷,妳真是太可愛了。」張家澤笑開唇,「我們雖然情投意合,但是畢竟是在公司,還是要避諱點才可以,免得讓別人太羨幕又嫉妒啊。」

  天,她快要聽不下去了。蔣冰艷不著痕跡的翻了個白眼。

  而他則是繼續喜孜孜的白目道:「我知道妳想要時時刻刻的跟我黏在一起,好吧,我以後就連午餐都陪妳一起吃好了。」

  嘖嘖嘖,瞧瞧他,好像在對她施予多大的恩惠似的。

  「暫停。」她終於受不了的低吼出聲,讓他頓時怔愣住。

  「首先,我想澄清的一點是,我對你從來只有同事之誼,絕對沒有任何男女之情;再來,我現在只想專注在工作上,根本沒有結婚的打算,所以請你不要再誤會可以從我這邊得到任何你想要的東西了。」

  他呆若木雞了半晌,隨即難掩尷尬的道:「冰艷,妳真的這麼生氣?我已經說過,以後都會陪妳吃午飯了啊,妳就消消氣吧。」

  「張家澤,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我才沒有在生氣呢。」這個人怎麼這麼奇怪,死纏爛打。

  「沒生氣就好,這樣吧,我們晚上就去挑婚戒好嗎?」他不死心的繼續道。

  厚,她再也沒有耐性的低吼出聲,「你少在那邊作你的春秋大夢了,我根本就不喜歡你,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話才吼出口,蔣冰艷就懊惱的緊咬著下唇,這樣的說話方式,實在一點都不像是那個俗女蔣冰艷會說出口的話。

  偷偷的瞄了一眼張家澤,果然,他臉上的神情像是被大鄉頭狠狠敲了一下似的。

  「呃,總、總之我不會跟你結婚的,我要下班了,明天見。」她慌張的拿了包包往外衝,一點都不想再跟他說下去。

  看著她的背影,張家澤還站立在原地,試圖釐清方才讓他處於震撼的景象。

  剛剛那個是蔣冰艷沒錯吧?是那個做事一板一眼、不喜流行時尚的乖女人蔣冰艷吧?

  她怎麼會說這麼粗野的話來?

  而且……她說他不喜歡他?根本不想嫁給他?

  不、不可能的,她怎麼可能會不喜歡他?

  他都已經想好要怎麼舉辦婚禮,以後要生幾個小孩了啊。

  從小到大他考試總是第一名,連進公司後,業績也都是名列前矛,絕無道理會在感情路上跌倒。

  沒錯,剛剛一定是他聽錯了……

  雖然心中這樣努力說服著自己相信這番推論,但是陰沉的神情卻洩漏了他真正的想法。

  沉窒的垂下眼睫,不意眼角餘光瞄到了尚未關上的電腦螢幕,上頭幾個字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惡魔……惡魔?!

  張家澤輕蹙起眉,正要移動身子趨前好看得更加清楚時,一道身影飛快的竄來,迅速的將電腦主機關上。

  「我忘記關電腦了,真胡塗,再見。」蔣冰艷維持鎮定的笑笑,沒等他追問,又快速的閃人。

  惡魔……惡魔……

  看著蔣冰艷似風般離開的背影,張家澤的眸底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原本打算離開的腳步緩緩的轉向電腦前,盯著黑抹抹的螢幕若有所思的沉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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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2-19 15:30:20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真的耶,真的是總裁……」

  「沒想到他會做這種事情。」

  「噓,被他聽到就糟糕了。」

  「嘖嘖嘖,真是人不可貌相耶……」

  耳邊不斷傳來的竊竊私語,讓正在對進階職員訓話的應煒冠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

  「你們在說什麼這麼有趣,乾脆說大聲點,讓大家都聽聽看。」他朝右邊幾個女職員道。

  「呃,沒、沒什麼……」

  幾個女人紛紛紅了臉頰,趕緊低頭閉嘴。

  「我不介意妳們發表自己的意見,但是必須是公開的表達。」他放鬆蹙起的眉頭,露出溫和的笑容,等待她們分享心得。

  「是、是的。」

  她們尷尬的點頭,但是仍然沒有人願意把剛才討論的話題說出來。

  「Miss胡?」應煒冠將視線放在年紀最大的女職員上。

  「總、總裁。」胡美月立刻戰戰兢兢的站起身。

  「妳們剛剛在討論什麼?」他優雅的笑笑,試圖降低對方的不安。

  「我……我……」她斜睨了一旁低頭的同事,囁嚅著。

  「快說。」他的聲音雖溫和,卻帶著不容許別人拒絕的威嚴。

  胡美月緊張得都快哭了,蠕著唇就是說不出口。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不記得我有這樣畏畏縮縮的員工。」

  以她公關經理的職位,不該連句話都說不出口。

  「總裁,我……我……」

  「Miss胡,妳該知道我的耐性有限。」應煒冠猛的站起身,話才說完,立刻引來一陣低呼。

  「又怎麼了?」今天到底該死的發生什麼事情,為什麼他覺得他的員工都像變了個人似的?

  「咳咳--總裁,您的褲子……」一名資深經理乾咳了幾聲,故做平靜的道。

  「褲子?」他低頭瞧了瞧,這一瞧可糗大了,只見拉煉不知何時迸開,露出了內褲的花色。

  該死!他低咒了聲,連忙坐下,困窘的鐵青了臉,「今天先到此為止,散會吧。」

  原本僵著神情的眾人一聽到解散令,紛紛如獲重釋的轉身逃離現場,尤其是胡美月跟方才一起嚼舌根的同事,更是跑的比飛的還快,不過卻忘記帶走桌上的八卦雜誌。

  看著空蕩蕩的會議室,應煒冠濃密的黑眉緊緊的蹙了起來。

  為什麼這陣子他似乎運氣很背,老是在出糗?

  一直到現在他還記得那天被那群歐巴桑包圍剝衣脫褲的恐怖景象,真是不能小覷上了年紀的女人啊。

  要是那一幕被紅花會的其它人看到的話,肯定又會有一番奚落與嘲弄了。

  站起身,懊惱的看著自己無緣無故壞掉的拉煉,索性將襯衫拉了出來,遮住褲襠。

  本來今天下班後他是打算去維也納森林瞧瞧,期待可以再度碰到她,但是看來他得先回家換條褲子才行……

  他低嘆口氣朝門口走,卻在經過雜誌邊時瞄到了一個很像自己的身影。

  他停下腳步,渾身一震,倏的將雜誌拿起來仔細一瞧。

  天,這張照片……

  該死!他英俊的臉龐驟的漲紅,兩眼直愣愣的看著封面,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張照片上的人不只是很像他,根本就是他。

  只見他被一群裹著大浴巾、身材壯碩的歐巴桑團團包圍,衣衫不整,狼狽不堪,甚至連褲子都被拉下三分之一,差點露出小屁屁。

  應煒冠幾乎快昏厥了,他完美的翩翩公子形象完全毀於一旦,這叫他以後要怎麼見人呢?

  天!

******************

  雖然運用了各種管道與勢力強迫八卦雜誌回收所有的雜誌,但已有不少數量流入市面了,這讓應煒冠著實難堪了好一陣子。

  就算沒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這檔事,但是他很清楚,他一定已經成為大家茶餘飯後的話題。

  實在很不對勁,最近除了這一連串的惡運之外,他出的糗也太不尋常了,尤其是那天他回家換褲子,卻發現每條褲子的拉煉都在穿上之後沒多久就迸開,如果說這是巧合,那或許他去簽樂透都會中頭獎了。

  但是以他的居所進出管理之嚴格,連只螞蟻要進去都很難了,更何況是個人?

  而且,就算對方進得了Lobby,也不該進得了他家啊!

  他越想越困惑,可怎麼都理不出個頭緒。

  難道那個惡魔真的有神通,可以幻化成各種形體,來去自如?

  嗤,他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

  什麼時候他也跟其它人一樣,開始「敬畏」起那個見不得光的宵小了?

  搖搖頭,坐在維也納森林裡的應煒冠將腦中荒謬的想法甩開,將注意力放在門口處。

  自從那次追丟丫丫之後,他就沒再遇到過牠,對蔣冰艷的下落更是無從查起,而唯一一個希望就是這間酒館了。

  他有預感,她絕對會再度來到這裡,就跟他一樣,深深喜歡上這酒館。

  「應先生,你在等人嗎?」James好奇的走向他,感興趣的問道。

  「為什麼會這樣問?」應煒冠淡淡的微笑反問。

  「很簡單啊,你一進來就故意挑了個正對門口的位子,而且每隔幾秒就抬頭往門口處張望,我想那個讓你等待的人,應該是個很重要的人物吧。」他微笑回答。

  當侍者這麼久可不是白當的咧,好歹也學會老闆察言觀色能力的千分之一。

  應煒冠的笑中透露著讚賞,「你有興趣到我的公司上班嗎?」他應該會是個能力很強的業務人才。

  James先是佯裝驚喜的瞪圓了眼,不過隨即咧唇搖頭,「不了,我已經找到我最敬佩、最值得學習的人了,所以只有跟你說謝謝。」

  「沒關係,緣分有時候是很微妙的。」他回以一笑。

  「沒錯,一切都得要靠緣分呵。」James贊同的點點頭。

  緣分……這兩個字讓他不由自主的又想起那張讓他朝思暮想的容顏。

  他跟她到底是怎樣的緣分呢?

  為什麼什麼都不缺,尤其是不缺女人的他,卻獨獨這麼掛念著一個模樣並不是最出色的女孩?

  應煒冠眼睫半闔思索起這個問題,心頭湧上一股奇特的感覺……

  「Hermit,惡魔被糾纏了。」

  Jwes忽的大喊了聲,讓他的心頭一震。

  惡魔引

  他連忙朝外頭望去,哪裡有看到什麼惡魔,他的眼中只看到那個讓他牽掛的身影,正被一個男人拉扯著。

  而這個景象讓他沒來由的憤怒了起來。

  「幫我顧一下吧台。」Hermit酷酷的道,纖細的身影就要往外走。

  「等等,這是我的事。」應煉冠倏的站起身,在Hermit反應之前衝了出去。

  「呵呵,原來他等的就是她啊。」James拉長了脖子往外看,有趣的扯起唇瓣。

  Hermit皺眉頭的看著應煒冠的背影。

  「這妳就不懂了,這叫做緣分。」他一副成熟男人的模樣,饒富深意的道。

  「你又懂了?」白了他一眼,她走回了吧台後。

  「怎麼不懂,就跟我們一樣,都是緣分牽在一起的啊。」他嘻皮笑臉的說。

  「是啊、是啊,真是段孽緣。」Hermit淡淡的語氣裡有著取笑。

  -嗚,原來妳這麼討厭我?老闆,Hermit欺負我啦!」James故意裝出受傷的模樣,朝在廚房忙的Kin告狀去了。

  真是敗給他了,Hermit無奈的對著他消失的方向搖搖頭,心中有句話倒是沒有說出口。

  屬於維也納森林的人、事、物,就算是孽緣,她也甘之如飴呵。

  舉起手中剛為自己調好的一杯酒,她對著空中揚了揚--

  敬孽緣。

******************

  「放開我,你到底想要幹什麼?」蔣冰艷怎麼都沒有想到張家澤竟然會在下班後跟蹤她,真是可惡。

  「原來妳除了上班時的模樣,還有這樣的一面,冰艷,妳實在是太會偽裝了。」張家澤看著她拔掉眼鏡、抓開一絲不苟的油頭,穿著輕便的模樣,原本就充滿愛意的胸口又更加的熾熱了。

  「上班跟下班本來就不會有同樣的打扮,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她試圖甩開他抓住她胳膊的手,可卻沒有半點作用。

  「妳知道我指的是什麼。」他的眼中閃著惡意的光芒,話中有話的道。

  「我不知道,你快點放開我。」這個男人真的是有病耶。

  「妳若是不懂,我可以再提示妳多一點。」他扯起唇,緩緩的吐出,「電腦……」

  「你在胡言亂語什麼?電腦又怎樣了。」她依然掙扎著。

  「冰艷,我是全天下最了解妳的人,只要妳願意跟著我,我就答應替妳保守秘密。」

  秘密?蔣冰艷的心頭一凜,還來不及應聲之前,一個高壯的身影已經竄了過來,一拳擊上張家澤的下巴,將他打飛了出去。

  「痛--」張家澤又是摸著下巴,又是撫著臀部,臉上因為疼痛而痛苦得扭曲了起來。

  「你?!」天,怎麼會在這裡遇見他?

  蔣冰艷心臟開始怦怦作響,全身的每一個細胞因為感受到他的接近而輕顫著。

  「放心,我會保護妳的。」應煒冠朝她拋出一個瀟灑的笑容,堅定的道。

  只是這樣簡單的一句話加上一個英俊的笑容,就可以讓她有種自己是公主被呵護的感動,他的魅力根本沒女人抗拒得了。

  「不用了,我沒事。」她迴避著他的視線,怕被他看出心頭的悸動,「況且……有別人會保護我。」

  「別人?」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別人讓他感到非常不舒服,甚至想要把他挖出來打一頓。

  蔣冰艷將視線轉移到跌坐在地上的張家澤,只見丫丫不知道什麼時候飛了過來,毫不留情的自天空中俯衝而下,猛力的啄著他。

  「救命啊、救命啊--」張家澤剛剛挨的那拳的痛楚感還沒消失,又被丫丫啄得滿頭包,連忙站起身抱頭逃竄,沒多久就跑得不見人影。

  而丫丫則是迅速飛回停在蔣冰艷的肩頭,警戒的盯著應煒冠,那眼神彷彿在說--少動歪腦筋。

  「看來,上次是你故意搞的鬼嘍?!」應煒冠回視丫丫的挑戰,他以為上次自己會誤闖女浴池是因為丫丫的關係。

  「不是我--」蔣冰艷以為他指的是她,連忙否認。

  他微微笑道:「我當然知道不是妳,不過看來丫丫在跟我下戰帖了。」

  呵,沒想到他應煒冠也會淪落到跟一只喜鵲爭女人歡心的地步?

  討女人歡心?驀地,他被自己心中自然而然冒出的念頭給震撼了下。

  從小到大他可沒討過任何女人的歡心,或爭取女人對他的注意力,得到女人的青睞對他而言,根本就是像呼吸一樣的平常簡單。

  但為什麼,他卻對眼前的她這麼的在意……

  ㄟ,他怎麼猛盯著她瞧,該不會是發現她就是那天混進他家的清潔工人了吧?

  若是他知道她之後又回去把他的長褲拉煉全都動了手腳,再加上他被歐巴聶「欺負」的照片曝光的事件都是她主謀策畫,可能會恨不得把她撕成兩半吧?

  蔣冰艷被盯得又是心驚又是心悸,面對他,她似乎很難鎮定,還是先閃人為妙。

  還有,她實在很討厭自己心跳得像要自胸口蹦出來的怪異感覺。

  「我該走了,再見。」匆匆道別,她頭也不回的轉身想走。

  原本她是打算今天來維也納森林小坐片刻的,但是先是被張家澤掃了興致,後又遇到了他,她還是打道回府算了。

  「等等--」應煒冠迅速的擋住她的去路,好不容易又遇到她,他怎麼可能這樣輕易就放她走?

  「還有什麼事?」她不得已的停下腳步望向他。

  「我送妳回家。」他抓住機會道,她既然這麼仰慕他,想必會對這個提議感到受寵若驚吧。

  「不用了。」她拒絕得飛快,讓他的自信大受打擊。

  「妳說過妳仰慕我。」他沒發覺自己的聲音中帶著期待。

  她愣了愣,隨即裝出抹釋然的神情,「我已經知道我配不上你。」

  「誰敢這樣說?!」話才衝口而出,他就發現他竟然超級不希望她退縮的。

  怎麼了?他不是不碰處女的嗎?

  「呃,總之,你是個大總裁,我只是個平凡女子,哪比得上你身邊的那些美女。」ㄟ,她怎麼覺得自己心裡好像真的在埋怨著似的?

  「她們對我來說都不算什麼。」他直言道。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還要讓她們接近?你難道不知道這樣會傷害別人嗎?」她一時間忘記自己的角色,忍不住教訓起他的感情觀念來了。

  他詫異的挑起眉,緩緩的說:「妳在吃醋嗎?」

  嗯,會因為他吃醋的女人不少,但從來沒有讓他有像這次如此開心的感覺。

  吃醋?蔣冰艷怔了怔,原來胸口一直悶悶的那種感覺是吃醋嗎?

  沒等她回答,應煒冠已經自顧自的解釋,「我承認我的女伴很多,也沒有固定的對象,但是在事先我就有訂好遊戲規則,絕對不會欺騙任何女人。」

  「這是什麼謬論,你根本就是用遊戲規則來替自己的花心找藉口,你敢說你從來沒有傷過任何一個女人的心嗎?」什麼跟什麼嘛,難道他以為感情是這麼容易控制的?

  她激烈的反應讓他微微的挑起了眉,若有所思的直瞅著她。

  糟糕,她好像太激動了,這樣似乎不太像是個只想偷偷仰慕著他的弱女子。

  連忙收起臉上憤恨不平的神色,她裝出一副抱歉的模樣,「對不起,我好像干涉太多了。」

  「沒關係,我可以為了妳改變。」連應煒冠自己都對說出口的話感到意外。

  為了一個女人改變?!

  這怎麼可能會是紅花會會首所說出來的話?真是丟臉死了。

  但是更丟臉的是,他竟然是真的這麼想的。天。

  不比他少驚愕的蔣冰艷更是瞪圓了眼,不敢置信的望著滿臉漲得通紅的他,「呃,這、這是什麼意思?」她懷疑她是不是耳朵有問題。

  他深吸口氣,沒有回答,只是將她拉入懷中,低下頭找到她的唇,迫切的擷取她的甜美。

  她無法思考這一切是代表什麼意思,渾沌中訝異的發現,原來自己竟是如此期待著他的碰觸。

  她感到自己所有的力氣彷彿都被抽離似的,纖細的雙腿再也無法承受她的重量,整個人不自覺的往他堅實的身子癱靠過去,只依賴他環過她腰肢的粗壯手臂支撐著她柔弱無骨的身子。

  「嘎嘎--」丫丫躁動的拍打著翅膀想要喚醒她,但應煒冠卻用另一手抓住牠,控制牠的行動,牠只能怨恨的瞪著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緩緩的將唇瓣移開,黯黑的眸子望進了她漾著水色的蒙 星眸。

  「我答應妳,我不會有別的女人。」他粗嘎的聲音洩漏了他的情慾。

  蔣冰艷眨眨眼,思緒還沉浸在方才的那一吻中。

  她真的好可愛,他微微的扯起唇,俯下頭輕啄了下她的鼻尖,宣布道:「從今天開始,妳就是我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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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2-19 15:30:37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解散紅花會?!」紅花會的會員個個莫不驚愕的看著頭頭髮表這個堪稱年度最震撼的消息。

  「嗯。」應煒冠堅定的點頭。

  「天,煒冠,你該不會是發燒燒昏了頭吧?」有人不敢置信的問道。

  「我像嗎?」他扯扯唇,眼底不自覺的閃著甜蜜的光彩。

  「這樣還不像,你瞧瞧自己笑得有多可怕。」若不是他們太了解他的話,一定會以為他在戀愛了。

  只有戀愛中的人會流露出那種一想到對方就忍不住莞爾的表情。

  「有嗎?」他伸手摸摸下巴,眼匠的光彩都延伸到唇角了。

  「喏,鏡子給你。」一人隨手遞了把小鏡子給他。

  接過鏡子,應煒冠照照左臉,又看看右臉,「嗯,還是一樣帥啊。」

  「拜託,煒冠,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我們紅花會歷史悠久,不知道締造了多少豐功偉業,你怎麼可以輕易的就說要解散呢?」

  「對啊、對啊,要是紅花會解散的話,我們要怎麼辦?」

  他沉吟了半晌,又咧開唇道:「好吧,紅花會不用解散。」

  「呼……」陣陣安心的呼氣聲此起彼落的響了起來。

  好險他及時清醒呵。

  「不過……我退出。」此話一出,又引起一陣抽氣聲。

  「你、你要退出?」

  「你不是開玩笑的吧?」

  「煒冠,你還是老實說,你是不是被下符咒了?否則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轉變?」

  「我看你八成是生病了,不行,我們還是趕緊帶你去給醫生瞧瞧好了。」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衝上前,有的摸他的額頭,有的架住他的手臂,有的則拿起手機撥給專屬醫生,打算將他火速送醫。

  應煒冠氣定神閒的撥開他們「關愛」的手臂,不以為然的道:「我再正常也不過了,你們不要隨便幫我安病名。」

  「但是,如果你夠正常的話,怎麼會想退出紅花會?」想當初,可是他將紅花會更加的發揚光大哩。

  他有瞬間的沉默,不過很快的又揚起唇角道:「因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

  「會有什麼事情比紅花會更重要?」真的很反常,他一點都不像是那個風流瀟灑、遊戲人間的應煒冠了。

  這個問題讓他怔愣住,是啊,對他來說,會有什麼事情比紅花會更為重要呢?

  「我們知道最近你身上發生了很多事情,不過那應該都已經過去了,你用不著因為這樣就覺得沒面子啊,你還是我們紅花會的精神導師的。」

  「是啊、是啊,被傳有性病,或被偷拍到被歐巴桑調戲的照片有什麼關係,我們都知道人都會有失足的時候,過去就好了。」

  「只不過……我們實在搞不懂,你什麼時候轉性了,竟然會想要去偷窺歐巴I榮?。」

  此話一出,馬上引起一連串的竊笑聲。

  應煒冠英俊的臉上閃過一絲困窘,不過很快就恢復笑容,「那些事情跟我的退出無關,總之,我已經決定了,今天開始,我不再是紅花會的成員。」

  「煒冠,你真的不考慮看看?」

  「天,沒有應煒冠的紅花會,那還叫紅花會嗎?」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總要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吧?」

  「對,如果你無法說服我們的話,你就不許退出。」

  「停。」他舉起雙手制止眾人的議論紛紛,緩緩道:「好吧,你們想要聽我退出的理由是嗎?」

  「沒錯。」好幾顆頭同時用力的點了點,認真的看著他等答案。

  應煒冠垂下眼神,沉默半晌,說出了一個連他自己都震撼的答案。「因為一個女人。」

******************

  紅花會的成立是因為一大堆的女人,沒想到,它的解散卻是為了一個女人。

  自從那天應煒冠發出驚人的宣言之後,紅花會的成員們聽了幾乎都要昏厥過去。

  既然連紅花會的頭頭都為了一個女人退出了,那紅花會又有什麼存在的必要呢?

  所以在應煒冠發表宣言的那一天,也就是紅花會正式結束的時候。

  「紅花會真的解散了?!」蔣冰艷驚愕的瞪圓了眼,不太敢相信自己打探到的消息。

  根據在徵信社工作的好友傳來的訊息,紅花會的的確確結束了,而且還是因為應煒冠的「一個女人」宣言。

  「丫丫,你相信嗎?應煒冠竟然這樣解散了紅花會?」她無法解釋自己心中的感覺,除了驚愕之外,好像還有更多的驚喜……

  那個讓他解散紅花會的女人會是她嗎?

  想到這個可能性,她的心不由自主的流過一道暖流,唇角也不自覺的微微上揚。

  她到現在還記得那天應煒冠凝視著她,對她用命令的口吻所說的那些話……

  「從今天開始,妳就是我的女人了。」

  雖然她一向最不能忍受這種男人自以為是的語氣,但她卻不能否認,當他用那雙深邃的瞳眸盯著她時,她真的有種愛上他的錯覺。

  和那樣一個出色的男人相愛,不知道會是怎樣的感覺呵……

  蔣冰艷以手托腮的發著呆,直到丫丫爭寵的在她的臉頰磨蹭之後,她才猛的自遐思中驚醒。

  天,她在想些什麼啊?怎麼會幻想自己跟那個臭男人在一起的情景?

  她感到額頭上冒出了幾顆冷汗,好像在預告著自己的淪陷。

  不行!她跟他根本就是兩條平行線,不,應該是說就算有交會,也只是獵物跟獵人的關係。

  他是惡魔的獵物,而她是接受委託狩獵他的惡魔。

  她絕對不能對他產生特殊想法的。

  她又想到另一個問題,為什麼他會解散紅花會?就算不是為了她,也是為另一個女人,這樣的舉動跟她收集到關於他的資訊有太多的不同。

  難道……難道他真的沒有這麼壞?難道他跟那些曾經在一起過的女人事先就早已有協議,分手是必然,願者上勾?

  可是,那楊芯玲為什麼會說他對她始亂終棄,這個指控很嚴重耶!

  或許,有些疑點她該好好查查看才是。

  「嘎嘎--」丫丫繼續用頭撒嬌的在她的臉頰摩挲著,牠發現主人最近似乎常常心不在焉而冷落了牠,牠可不希望這樣的情形繼續下去。

  「丫丫,你在擔心我嗎?」她將牠捧在手心,正視著牠可愛的黑眼珠。

  「嘎嘎--」當然擔心啦,那個臭男人太危險了。

  「呵呵,我就知道還是丫丫最關心我,放心,你主人我可是惡魔耶,別人怕我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會危害到我。」她輕吻了下牠的頭,將牠放回肩上,打開電腦準備工作。

  看著電腦開機的畫面,那張英俊得宛若雕刻藝術品的臉龐又浮現在眼前。

  甩甩頭,雖然可以暫時甩掉那惱人的容顏,卻甩不掉在腦海中始終繚繞不去的聲響--

  今天開始,妳就是我的女人了……

******************

  最有價值的風流王子應煒冠徹底的轉性了,這是最近上流社會中最熱門的話題。

  以往只要遵守遊戲條件,就有機會飛上枝頭的女人們現在紛紛心碎絕望,即使不死心的主動獻身,依然被他絕情的拒於門外。

  「他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而轉性?我真的是不敢相信。」坐在蔣冰艷面前的美麗女人,不以為然的撇撇抹得豔紅的豐唇道。

  「是啊,上次我去找他也被拒於門外,真是讓人失望極了。」另一個女人則懊惱的蹙起眉,臉上佈滿可惜。

  「對了,妳到底要問我們什麼?我們可沒時間跟妳在這邊耗太久,待會還有一場進階珠寶秀要走。」第一個開口的女人睇了眼坐在對面的蔣冰艷,上下打量著她。

  「請放心,我不會耽誤妳們太多時間的。」蔣冰艷瞇眼笑笑,回視對方。

  雖然她不是豔麗派的,不過對於自己的模樣還是挺有自信的,至少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呵。

  「那就好,不過妳可要記得,我們答應跟妳談是因為妳開的條件……」

  「沒問題,我已經跟我朋友說好了,她一定會在這次開拍的電影中安插個角色給妳們,這是她的電話,妳們直接找她就可以了。」她微笑的將寫著電話號碼的紙條遞給她們。

  兩個漂亮的女人欣喜的互看了眼,不過還是心存狐疑的問:「不對啊,我們怎麼知道這個電話是真的還假的?」

  「妳們可以現在打,我不介意。」她悠哉的將身子靠在椅背。

  現在打?那是一定要的啦。

  其中一個女人拿出手機,照著電話號碼打過去,在對方應聲之後交談沒多久,她臉上就流露出驚喜的神情。

  「天,真的是她耶,目前享譽國際的華裔女導演潘玲玲。」結束通話,那女人不敢置信的尖叫出聲。

  「真的是她?天,那我們不是要出名了嗎?」另一個女人也開心得闔不攏嘴。

  雖然她們兩個人在台灣的時尚圈中也算是數一數二的超級名模,但能夠在潘玲玲的電影中露臉的明星,即使只是個小角色,哪個不是在國際間有頭有臉的人物?

  只在台灣享有盛名的她們,能有這個機會,當然是喜不自勝了。

  「現在妳們可以安心了嗎?」

  「嗯。」兩個女人用力的點點頭,又好奇的問:「妳到底是誰啊?怎麼會認識這麼鼎鼎大名的人物呢?」

  她神秘的莞爾,「我是誰不重要,不過妳們必須記住,今天的交談跟交易完全是個秘密,不可以對外洩漏一個字,否則……妳們的機會就不保了。」

  「我們知道,我們絕對不會拿自己的『錢途』開玩笑的。」兩個女人打包票道。

  「很好。」她滿意的點點頭。

  要問到她跟潘玲玲的關係,那當然是因為她曾經幫助過她嚴懲背叛她的壞男人,兩人因此而變成好朋友,所以她才能拜託她幫個忙。

  「那妳想知道些什麼呢?」

  「我想知道妳們所認知的應煒冠……」

******************

  他真的為了她而作出連自己都意料不到的決定。

  這代表什麼?

  這個疑問在這段時間不斷的出現在應煒冠的腦海中,每當答案幾乎要出來的時候,又被他硬生生的壓回心底。

  是因為新鮮吧……在他身邊從來沒有像她這樣的女人出現過,所以,他才想嘗鮮吧?

  可如果只是想嘗鮮,也不需要大費周章的改變自己的生活型態,甚至冒著被兄弟們看扁的風險,解散了紅花會,不再遊戲人間。

  天,要是以前的自己看到這樣的他,一定會不屑的出言嘲諷吧。

  呵,人生還真不可思議啊,他怎麼都沒想過自己會淪落到現在的地步。

  就像此刻,他竟然徘徊在蔣冰艷可能出現的地點,期望可以見到她的身影。

  這對以前的他來說,根本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在他的生命中,只有女人追逐著他,從來不需要他費力氣去追尋誰。

  但風水輪流轉,現在他卻必須費盡力氣去尋找她的身影。

  而她……那個口口聲聲說愛慕他的女人,卻在他發表爆炸性的宣言之後逃之天天,什麼都沒有留下。

  該死,她不是說仰慕他嗎?

  為什麼她沒有表現得欣喜若狂?

  為什麼她沒有留下任何聯絡的方式?

  這根本一點都不像是個仰慕者的表現啊……

  反而是他,像是個初嘗情滋味的青澀國中生似的,到處尋找她的蹤跡。

  初嘗情滋味?!

  這個形容自己的說法讓應煒冠有瞬間的怔愣。

  活到這麼大,他擁有過的女人無數,但是卻從來沒有人可以走進他的內心深處,讓他這麼的牽掛難忘。

  所以說這叫做情竇初開嗎?

  應煒冠端著酒杯的手停頓在半空中,一向犀利精明的眸瀰漫著困惑。

  「有什麼困擾嗎?」Kin注意他已經很久了。

  這麼出色的男人,想必走到哪裡都會是引人注目的焦點吧,加上最近鬧得滿城風雨的新聞,他還真令人感到好奇。

  「你是?」這是應煒冠第一次在這裡見到Kin。

  「他就是我們維也納森林最博學多聞、最英明的老闆Kin大人啊。」James不知何時冒了出來,用力的介紹著Kin。

  他點點頭,將視線放在Kin身上,濃厚的外國腔調及外表透露了他混血兒的身分。

  「原來這就是讓你拒絕我的理由。」應煒冠明白了James所敬佩的人物是誰了。

  James但笑不語,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雖然平常他常常誇張的拍Kin的馬屁,不過那其實全都是他的肺腑之言哩。

  「James說話就是這樣誇張,你聽聽就好。」Kin看著轉身忙碌去的James,又回頭對他笑問:「介意我坐下嗎?」

  「請。」應煒冠扯唇一笑。

  「希望你還滿意我們酒館提供的一切。」

  Kin的聲音溫和友善,讓他不自覺的卸下防備。「這是間很特別的酒館,我想全世界再也找不到一個地方可以讓人這樣舒適放鬆了。」走遍世界五大洲,他還真是第一次有這種可以在一個地方全然解放壓力的感覺。

  「謝謝你的讚賞,這是維也納森林努力的目標。」聽到自己一手打造的世界被稱讚,Kin的眸底難掩喜悅。

  「每個人一生都有努力的目標,而你能夠在這樣的年紀便達到,實在是件幸福的事情。」應煒冠由衷的佩服他。

  「彼此彼此,你也一樣不是嗎?」他回敬。

  「我?」這倒是讓應煒冠愣了片刻,是啊,他現在應該也要覺得很幸福才對啊,可為什麼他無法理直氣壯的回答是呢?

  他的事業有成,各方面都處於頂尖狀態,但心頭那種空蕩蕩的感覺是為了什麼呢?

  看出他的遲疑,Kin的唇角浮上一抹淺淺的笑容,「你的心中有猶豫,不介意的話,可以說出來聽聽嗎?」

  他的笑容是那麼的和煦,讓應煒冠毫無考慮的就道:「我最近遇到一個女人,她打亂了我的一切準則,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我從沒有遇到過這樣的狀況。」他苦笑了起來。

  Kin了解的點點頭,分析的問:「你想到她的時候會不會胸口悶悶的?無緣無故就會開心或情緒低落,只因為想到她說過的一句話或一個動作?」

  他想了想,「沒錯,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讓我有這樣的感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恭喜你。」Kin微笑道。

  「恭喜我?」他困惑的反問。

  「你在戀愛了。」

  「戀愛?!」

  這兩個字宛若電擊般劈中應煒冠。

  真的是這樣嗎?他在戀愛了嗎?

  「不可能的,我應煒冠從來就不相信愛情這種東西,這根本一點道理都沒有。」他搖搖頭,試圖讓自己自這巨大的打擊中恢復正常。

  「若是愛情會有道理可循,它就不叫愛情了。應先生,只要仔細傾聽你心底的聲音,你就會知道早已經存在那裡的答案。」Kin的眼中是種洞悉一切的了然。

  看著他深幽的黑眸,應煒冠忽然明白了James的意思,「難怪James那麼崇拜你。」他的確是個值得追隨的男人。

  「James愛說笑而已。」Kin淡淡一笑,站起身,「維也納森林永遠歡迎尋找答案的寂寞靈魂,希望此刻的你已經找到答案。」

  應煒冠黝黑的眸底閃過一絲光彩,那是種豁然開朗的光芒。

  沒錯,其實答案早已在他的心底,只是他一直迴避去正視罷了。

  沒想到他應煒冠活過了三十年不相信愛情的玩樂生活,卻在這個不經意的時候跌入以往自己最不以為然的愛情陷阱。

  愛情……好奇妙的東西呵。

  為一個人魂縈夢牽,日思夜想,像個傻瓜似的做出一些違反自己平常行為的舉止。

  原來這就是愛情?

  看來他是該好好的正視這個問題,去面對他這輩子唯一一次的愛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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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2-19 15:31:35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她到底在哪裡?

  應煒冠失魂落魄的沿著曾經遇過蔣冰艷的路走著。

  早知道那天就不該輕易讓她逃脫,至少也該留下她的電話。

  該死,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遜了?

  在商場上無論什麼陣仗都無法讓他退縮分毫,但面對感情的事,他卻笨拙得像個初學走路的小孩。

  欸,他這次還真是栽得有夠難看。

  要是讓人知道他應煒冠也會有這樣的下場,真不知道會笑破多少張肚皮哩。

  是現世報吧?欸。

  暗暗嘆了口氣,打算繼續往前邁進時,一旁的枝頭卻傳來一陣淒厲而熟悉的叫聲,他驟的停止腳步,視線困惑的往上揚去--

  只見一只鳥的翅膀被小孩子惡作劇掛在半空中的網子給緊緊纏住,不論牠怎麼掙扎都無法掙脫。

  「丫丫?」應煒冠驚訝的喊了聲,這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找到了丫丫,就表示她應該也在不遠處。

  「嘎嘎--」丫丫尖啼了幾聲,像是在說看什麼看,還不快來把本大爺解開。

  他壞壞的扯起了唇,好整以暇的站在網下看著牠道:「要我幫你解開沒問題,不過你要帶我去找你的主人。」

  「嘎--」想得美。

  「喔,這是拒絕的意思嗎?」看牠殺氣騰騰的模樣,肯定是如此。他佯裝無奈的聳聳肩道:「那交易就算破裂了。」

  破裂就破裂,誰怕誰啊。丫丫將頭撇開,表達了不妥協的意思。

  他點點頭,轉身走了幾步,又回頭嚇牠,「對了,我忘記告訴你,這些網子是一些店家放在這裡捕捉野味的,如果你被他們抓到之後,就會被拿到店裡做成三杯喜鵲之類的,若不喜歡三杯的味道,炸喜鵲應該也不錯吧。那就這樣了,再見。」

  他話說完又轉頭走開,對於自己竟然會跟一只鳥交談,著實感到不可思議。

  三杯喜鵲、炸喜鵲……丫丫的翅膀刷的全豎立了起來,驚天動地的嘎叫出聲。

  「嘎嘎嘎--嘎嘎嘎--」回來啊,牠不想變成那些菜名啦。

  應煒冠故意不理會的繼續走。

  「嘎--嘎嘎嘎--」好啦好啦,帶你去總可以了吧。

  丫丫的聲音越來越淒厲,直到他覺得差不多了,才慢條斯理的轉身走回去,微笑的與丫丫對視著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喔。」

  「嘎--」牠雖然是鳥,不過好歹也是鳥中之君子,才不會扯謊哩。

  「很好。」他滿意的點點頭,左右張望了下,卷起衣袖爬起樹來。

  這張網被綁在兩棵樹上方的枝幹之間,只要鳥兒一個不小心,很容易就被獵捕了。

  雖然他不是什麼爬樹高手,不過這樣一點高度對他來說還算是小Case啦。

  只不過若是被媒體逮到的話,不知道又要被報導成什麼樣的八卦消息了。

  該不會說成他對一只鳥有興趣吧?呵。

  應煒冠邊攀爬邊自嘲的苦笑,現在才懂得什麼叫做為愛癡狂,什麼傻事都肯做的感覺。

  丫丫輕視的斜睨著他。「嘎嘎--」爬這麼慢,很遜耶。

  「不要催我,我這樣已經夠快了。」啐,他從來沒想過自己身為一個堂堂的集團總裁,會為了救一只鳥兒而爬樹。

  七手八腳的努力往上爬,只差幾步就可以到達目的地了。

  他移動身子,抬起右腳,正準備跨出最後一步時,驀的腳底一滑,耳邊傳來一聲尖叫,隨即眼前一暗,墜入了黑暗之中……

******************

  「醒醒啊……」咱咱……巴掌聲伴隨著呼叫聲在應煒冠的耳邊響起,讓他自黑暗的迷霧中緩緩甦醒。

  「該死!」他才動了動身體,全身骨頭就像是要散開似的疼痛著。

  「我怎麼了?」他短暫的失去了記憶。

  「你從樹上跌下來。」蔣冰艷想到當時的情景,整顆心還揪得緊緊的。

  她都不知道自己會對他的安危如此關切,當他自樹上掉下來的時候,她的心跳幾乎停止了,就怕他會出事。

  天,她好像變得不像自己了。

  「我……」他半坐起身子,甩甩頭,記憶逐漸的返回腦海,「對了,我的腳踩空了……丫丫呢?」

  「嘎嘎--」丫丫拍拍翅膀回答他,出乎意料之外的沒有任何挑釁的意味。

  看在他為了解救牠而掉落樹下的份上,牠決定對他稍稍好一點。

  「丫丫沒事,謝謝你。」

  「這裡是?」他看了看周遭問。

  「我家。」她簡短的回答,當初一心急,沒多想就直接把他帶回家,她一個人摃不動他,還拜託了計程車司機幫忙。

  請了隔壁診所的醫生伯伯來看診後認為沒大礙,她才安心了些。

  應煒冠此時完全清醒過來,他在她家?所以說,他終於找到她了。

  「我想你除了身體有點瘀傷之外,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幸好那棵樹不算高,加上你摔下來的時候下面剛好是一堆軟土,否則現在你的傷勢可能就不是像現在這麼輕微了。」她邊說邊遞了條毛巾給他,讓他可以擦擦臉上沾上的泥土。

  他接過了毛巾,順手攫住她的手,往自己的懷中拉。

  「啊--」沒料到他的舉動,她驚呼出聲,跌入他結實的懷中。

  「我找妳很久了。」他從來不知道他竟會這樣想念一個人。

  「你找我有事嗎?」她迴避他的視線,試圖掙扎站直身子,卻無法掙脫他粗壯的手臂。

  「我以為我已經說過,妳是我的女人,我不找妳找誰?」他聲音低柔,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她沒有抹上任何脂粉的嫩白臉頰。

  「我、我不是……」他的撫摸讓她全身每個細胞都忍不住輕顫了起來,思緒也逐漸停擺。

  「妳放心,我已經為了妳解散紅花會,也為了妳改變我的原則,從今天起,我只要妳。」他在她耳邊低喃,彷彿要一次將自己對她的感情全傾洩而出。

  「為了我?!」蔣冰艷只覺得一陣電擊似的撼動竄過全身,是悸動,還有許多的無措。

  應煒冠點點頭,凝視著她的黑眸有著從未有過的柔情,這是任何女人從來沒有見過的神情,除了她。

  這樣的他太過於勾引人,她感到自己幾乎要醉在他眸中的那片溫柔海中。

  不行,她是惡魔,她是接受委託整治他的惡魔,怎麼可以愛上他……

  愛?!

  天,她該不會真的愛上他了吧?

  這種酸酸甜甜的感覺,就是愛情嗎?

  「不行。」她推開他站起身,站得遠遠的道:「我、我跟你是兩個世界的人,你不用為了我改變什麼。」

  他輕蹙起眉,忍著身上的疼痛,起身走向她,「地球只有一個,什麼叫做兩個世界?」

  「你、你知道我的意思。」蔣冰艷邊說邊退,直到背貼上了牆。

  「冰艷,妳在逃避什麼?」難道她不記得是她先對他表示仰慕之意的嗎?

  「我沒有啊。」面對他的逼近,她只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妳喜歡我對嗎?」很難得的,這樣索求感情的問句竟然會出現在一個總是不把愛情當做一回事的風流貴公子嘴中。

  「我……我……」天,她要怎麼應付這一團混亂呢?

  她無法直接回答,她的遲疑讓應煒冠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陣不安。

  從來都是別人向他索求愛情,他根本就不需要為如何得到感情而傷腦筋。

  可對於她卻是這麼的不同,他第一次無法掌握一個女人的心思,而這讓他懊惱。

  「該死,妳為什麼無法回答?」他記得第一次見面時,她可是十分主動的表示對自己的愛慕之情哩。

  「你、你該回去了,我還有事情要忙。」蔣冰艷垂下頭,直盯著他的腳尖道。

  「有什麼事情會比跟我在一起重要?」天,他實在不敢相信,自己今天老是在重複一些以前被他認為很愚蠢的語句。

  「應先生,我--」

  「煒冠,叫我煒冠。」他糾正她的稱呼,英俊的臉上佈滿對自己的惱怒。

  她深吸口氣,努力維持正常的道:「你不可能喜歡我的。」

  如果他知道他最近這一連串的出醜都是拜她所賜,應該只會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塊吧。

  「從來沒有人敢質疑我的決心。」他抬起她的下巴,凝視著她嬌美的臉蛋,喃喃道:「就算再不可能,也還有『可能』兩個字……」

  「但是--」她還來不及開口,他已經用唇堵住了她的話。

  他渴切的索取著她唇內的甜美,結實的雙臂環抱過她纖細的腰肢,將她柔軟的身軀緊緊的壓在自己的胸懷裡,像怕她消失似的,不讓彼此間有絲毫縫隙。

  他的吻總是這麼輕易的就讓她失去所有的理智,原本貼在他胸膛前推拒的手,不知不覺的抓緊他的衣襟,任憑他在她身上施展魔法。

  她知道該推開他的,但是那警告聲又怎麼抵擋得了她心底早就暗潮洶湧的情感?!

  天,她該怎麼辦?在他的每一次碰觸中,再再的證實了她對他早已經不是單純的委託案關係,那被壓抑的情感更是幾乎要潰堤而出。

  欸,再這樣下去,她幾乎不敢想像後果如何了……

  「妳在想什麼?」應煒冠微微抬起頭,聲音瘖啞的問,這個女人,為什麼總是這麼令人難以捉摸?

  蔣冰艷眨眨瀰漫著情慾的蒙 雙眸,看著他英俊的臉龐,內心充滿掙扎。

  「我不能喜歡你。」

  她的回答他無法接受,他沉下臉。「什麼意思?」

  「因為……因為……你太花了,我玩不起這種遊戲。」是啊,想到他以前的風流事蹟,她就一肚子火。

  不過更重要的是,她是惡魔,惡魔是絕對不能愛上獵物的啊。

  「我已經說過,為了妳我會改變一切。」他解散了紅花會,成為守身如玉的柳下惠,這些難道還不夠證明他的真心嗎?

  「你以前曾經傷害過那麼多女人,我怎麼知道這次你不會再傷害我。」這也是她內心惶恐的部分原因。

  「所以妳在意我的過去?」他了解的點點頭,「我知道怎麼做了。」

  放開她,他轉身往門口走去。

  「你想做什麼?」她忍不住喊住他,好奇的問。

  應烷冠頓了頓腳步,回頭一笑,「很快妳就會知道了。」

******************

  他竟然登報向每個曾被他傷害過的女人道歉?!

  蔣冰艷不敢置信的看著頭版報紙下方幾乎佔了一半的道歉聲明,心頭不可諱言的感動極了。

  要讓這一向自視甚高、只把感情看做遊戲的應氏集團總裁做出這樣的舉動,可以說比登天還難。

  但是他卻為了她,甘願冒著被大家恥笑與討論的後果,公開向那些曾經自願玩感情遊戲的女人認錯。

  這樣的感動要怎麼說呢?

  她只覺得胸口漲著滿滿對他的愛意,那洶湧的情感幾乎要將她淹沒,甚至有股想要立刻看到他的衝動。

  但是……

  該死,她不能。

  「嘎嘎--」丫丫看著她臉上又喜又悲的神色,擔憂的站在她肩頭拍了拍翅膀。

  「丫丫,我是不是很笨啊,怎麼會去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呢?」這叫做自找苦吃。

  「嘎--」主人怎麼會笨呢?都是那個男的不好,跑來誘惑主人。

  「我真不敢相信,他要是知道我就是惡魔,會有怎樣的反應,天,丫丫,我其實很怕他會恨我。」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竟然這麼在乎起他了?欸。

  「嘎--」丫丫張著圓溜溜的眼,擔憂的看著她。

  蔣冰艷自嘲的扯扯唇,摸摸牠的頭道:「放心,我沒事的。」

  才怪,她怎麼會沒事,不過不這樣給自己心理建設,她還真怕她會不顧一切的撩下去啊。

  算了,先不要想這些了,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必須先處理。

  甩開惱人的思緒,她將電腦打開,登入了MSN,開啟與楊芯玲的對話。

  惡魔:「妳在嗎?」

  玲:「我在,我已經找你好幾天了。」

  惡魔:「是嗎?我在處理一些事情。」

  玲:「是處理應煒冠的事情嗎?」

  惡魔:「……是的。」

  玲:「你打算什麼時候給他最後一擊?我希望以後不會有任何女人接近她。」

  惡魔:「楊小姐,很抱歉。」

  玲:「抱歉?!什麼意思?」

  惡魔:「我必須終止這次的委託關係。」

  玲:「你說什麼?」

  惡魔:「我查過了,應煒冠並非妳口中那種會玩弄女人、始亂終棄的男人。」

  玲:「……你是指我說謊嘍?」

  惡魔:「我只是說我查過一些事情,至於妳是不是說謊,妳自己最清楚。」

  玲:「該死,你只是接受人委託的辦事者,用不著管這麼多閒事。」

  惡魔:「我只懲罰該懲罰的人。」

  玲:「他本來就該受到教訓。」

  惡魔:「很抱歉,這次算是我沒查清楚就承認接受委託,因此妳不用付任何費用。」

  玲:「錢不是問題,只要你幫我,多少錢都沒問題。」

  惡魔:「錢的確不是問題,所以我拒絕。楊小姐,我們的交談到此為止。」

  不等楊芯玲回答,蔣冰艷關掉對話窗口,封鎖刪除了楊芯玲的帳號。

  根據她跟那些曾經接觸過應煒冠的女人溝通後,他的確在事先都已經聲明自己對感情的態度,願者上鉤,你情我願。

  雖然他遊戲人間的態度很不應該,不過畢竟大家事先都說清楚了,事後的後果就得自己承擔,也怨不得誰。

  至於楊芯玲,她亦聽到風聲,說她根本是因為得不到應煒冠,所以才隨便給他安了個罪名想要報復。

  欸,不管如何,都怪他那時太風流……

  而現在,她能相信他的改變是持久的嗎?

  她……該怎麼做?

      ******************

  應煒冠徹底轉性了。

  不論以往一起玩樂的夥伴如何邀約,多少熱情美貌的女人主動找上門,他都無動於衷,每天每天想的只有怎麼讓蔣冰艷相信他、接受他。

  可他實在想不透,為什麼他越是想要得到她,她卻彷彿逃得更遠,像是不可捉摸的流水一樣,好像可以盈握在手中,卻又在剎那間自指縫溜走。

  而今天就像以往的每一天一樣,他像是個守候在她家門口的國中生,等著她的出現,就算只是看到她一眼,他也感到滿足極了。

  該死,原來戀愛的感覺竟是讓人這麼的無助跟不安。

  他寧願在商場上跟敵手交鋒,也不願意在愛情中當個手足無措的呆瓜。

  可是……偏偏他就是不可自拔的成為呆瓜,而且還樂此不疲。

  「嘎嘎--」又是他?丫丫早已經對守在家門口的人影見怪不怪了。

  「丫丫,你的主人呢?」應煒冠立刻探頭探腦的梭巡蔣冰艷的身影。

  丫丫在低空盤旋,沒有應聲。

  「餵,看在我曾經為了救你而受傷的份上,你就幫幫我的忙吧。」他難得低聲拜託人,而且對象還是只鳥耶。

  牠烏黑的眼珠子朝他睇了一眼,應煒冠幾乎可以看到裡頭帶著一絲不耐煩的憐憫。

  要不要告訴他,主人都是從後門偷偷溜走呢……丫丫掙扎了半晌,又看看他一臉胡碴的落魄樣,終於還是心軟的拍拍翅膀,示意他跟著自己走。

  蔣冰艷剛自後門踏出第一步,就被應煒冠給逮著正著。

  「你怎麼會知道--」她驚愕的看著他,隨即意會的抬起頭,嬌斥了聲,「丫丫。」牠怎麼可以出賣她嘛。

  「嘎嘎--」牠無辜的響應,拍拍翅膀飛開。

  欸,若不是不忍心看主人每天愁眉不展,牠也不會這樣做了。

  反正牠好歹也是喜鵲,也該盡盡職責了。

  看著丫丫自窗戶飛回屋內的身影,蔣冰艷真恨不得她也能跟牠一樣,立刻逃離現場。

  可偏偏在她的內心深處,卻又渴望著見他。

  欸,矛盾啊。

  「為什麼躲我?」他以為她該為他所做的一切感動的,但結果似乎並不是他所預想見到的那樣。

  「我沒有啊。」她迴避他認真的逼視,低垂下羽睫。

  「沒有?」應煒冠輕蹙起眉頭,「那為什麼要偷偷從後門溜走?」他從沒想過,竟然會有女人為了躲他而從後門逃走。

  該死,面對其它女人,他可以輕鬆以對、毫不在乎,就只有她,總是那麼的讓他難以捉摸,這是報應他以前對感情的不在意嗎?

  「我……我……我喜歡走後門不行啊。」她猶自嘴硬。

  「好,那以後我就在後門等妳。」

  蔣冰艷抬眼望向他,輕喟了聲,「你何必這樣……」

  「我說過,我會為了妳改變一切。」他直視著她,道出真心。

  天,這樣的話語太誘人,她幾乎要心軟的投入他的懷抱了,但是……

  「不行。」這句話是在拒絕他,也是在提醒自己,絕對不能陷得太深。

  應煒冠英俊的臉龐因為這個拒絕而冷凝起來。

  「告訴我,我到底要怎麼做,妳才不會害怕?不會擔心?」該死,在他生命中第一次出現了後悔的情緒。

  後悔自己以往的放蕩不羈,造成現在的窘境。

  該怎樣才能讓所愛的她,放心的愛他呢?天。

  「你什麼都不要做,我不值得你這麼做。」看著他佈滿痛苦的臉龐,她的心揪得好緊好緊。

  「我保證我絕對不會傷害妳,相信我。」他雙手握住她的肩頭,灼熱的視線幾乎燙傷她的肌膚。

  「你會後悔這麼做的。」一旦他知道她是惡魔,他還會這樣保證嗎?

  「我不會。」他堅定的道,猛的將她拉入懷中,「我只要妳。」

  不行了……

  有哪個女人可以抗拒得了,一個又帥又溫柔的男人對她做出這樣真誠的愛情宣言呢?

  蔣冰艷投降的依偎在他的懷中,低喃道:「好吧,就這樣吧。」她管不了後果了。

  她的回答讓他鬆了口氣,緊緊的擁住她,低頭封緘住她的唇,心中頭一次這麼充實、充滿甜蜜,愛情是會讓人一輩子上癮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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