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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te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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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水銀 - 【藍鏡傳說(銅鏡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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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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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3-6 00:10:59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靜,你要活著,挨過這四十八個小時……你答應過要陪我一輩子,我不許你食言……”

  “渾蛋!原來當年害小靜差點沒命的人就是你!”聽完歐陽的敘述,賀軒發飄的一拳就要撞向風間天禦。

  “賀總,請冷靜點。”歐陽立刻阻止。“風間也是身不由己,但賀小姐受傷,最難過、最擔心的人也是他呀!”

  賀靜因為受到刺激而昏倒,風間天禦立刻將她送到醫院。而原本陪著老婆放鬆的歐陽,因為這個突發事件,臨時將老婆給送回家,然後趕到現場去善後。

  當歐陽轉而趕向醫院時,也通知了賀家兄弟,於是三輛車子幾乎是同時開進醫院的停車場。

  而後,醫生宣佈,賀靜只是受到刺激和驚嚇,沒有大礙,四個男人才總算冷靜下來,在詢問事件發生的經過與身份時,風間天禦根本沒興趣多說,身為好友的歐陽只好代為轉述。

  “一個男人不應該無法保護他喜歡的女人,他既然敢在八年前拐走小靜,為什麼不敢在當年就出面見我們!”歐陽的話並沒有讓賀軒變冷靜,他的火氣還是一樣大。

  八年前,當他們接到消息趕到醫院時,只看見原本活蹦亂跳出門的妹妹,竟躺在病床上,不但受了重傷,人還滿臉蒼白、又昏迷著,這叫他們怎麼能接受?!

  “風間有他的苦衷。”歐陽幫忙解釋。

  “讓他自己說。”賀軍也開口,雖然沒像賀軒那麼激動,但眼神和語氣一樣好不到哪里去。“他不出現什麼事都沒有,他一出現,小靜又是受傷、又是嚇昏。對這一點,他應該有所解釋吧。”

  風間天禦自始至終都站在一旁,除了剛開始問 過醫生賀靜的情況之後,就沒再多說任何一句話。

  他的沉默讓賀軒更火大。

  “歐總,請你讓開,這是舍妹的事,他必須做出一個交代。”風間天禦都不說,他就當作沒有理由,先扁一頓再說。

  “今晚的事,與新航道爭取航權的事有關。”風間天禦總算肯開口,歐陽在心裏直呼阿彌陀佛。

  風間再不開口,他真沒有把握擋得下正在噴火的賀家兄弟。

  “什麼意思?”賀軍和賀軒同時皺起眉。

  “有人想讓你們無法專心,所以計劃綁架靜。”

  “是誰?”賀軍沉聲問。

  “賀氏航運此次最大的競爭對手。”風間天禦的臉總算轉向他們了,“在事情結束之前,無論在哪里,都不要讓靜落單。”而他,要去解決那個想傷害靜而達到目的的人。

  “你要去哪里?”風間天禦腳步一動,賀軍立刻攔住他。

  “回日本。”

  “為什麼?”賀軒和賀軍立刻又氣得咬牙切齒,小靜人都還沒清醒,這傢伙又要跟當年一樣“落跑”了嗎?!

  “C航空是外資公司,我要直接從他們最高層的主事者下手。”一句話,讓賀家兄弟又消了火。

  “你想替小靜報仇?”賀軍皺著眉。這傢伙太悶騷了吧,話都只說一半,另一半還得要他自己猜。

  “想傷害靜的人,我都不會放過。”風間天禦表情陰冷地道。

  “這件事我們稍後再討論。”賀軍看著他,“無論如何,今晚你救了小靜,我們欠你一句‘謝謝’。”

  “不必。”他只是在救他的女人。

  “如果八年前你就認識小靜,為什麼這八年來,對小靜卻不聞不問,連她失憶了也不管?”賀軒冷靜下來,立刻加入逼問。

  “我需要時間來離開我過去的生活,靜則需要時間復元,我從來沒有放棄她。”這是解釋。

  “當初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們,還把昏迷不醒的小靜丟給我們照顧?他大可以親自見他們,把事情 交代清楚,不讓他們受那麼大的驚嚇,惟恐自己的妹妹活不了。

  “時機未到。”

  “如果小靜當時傷勢惡化呢?”這傢伙,就是不肯好好回答問題,還挑他愛回的回,不愛說的就不回。

  “如果靜有事,我會知道。”他雖然沒有守在靜身邊,但是他們對靜所做的安排,包括治療與回台灣,他全都知道。

  “你雖然為小靜而來,但小靜未必會要你,她現在根本不記得你。”賀軒挑釁地道。

  “不論有沒有失憶,靜都不會拒絕我。”提到賀靜,是風間天禦惟一會有溫柔表情的時候。

  “小靜才不會那麼沒眼光。”居然欣賞這種大冰男,小靜又不是得亂視了。賀軒撇撇唇,對他的自信十足不以為然。

  風間天禦根本不理會這種言論,基本上,他和靜之間的事,誰都沒有權利置喙,只有靜才有資格說話。

  “你和小靜的事,等小靜醒來再說。”賀軍轉移話題。“你剛才說要回日本,你想怎麼做?”

  目前,保護小靜是最重要的事,如果真的是傅振綱在動小靜的主意,賀軍發誓絕對不會放過他。

  “讓他在C航空待不下去。”風間天禦只肯說這麼多。

  “除了今晚那些小混混之外,你有更直接的証據,可以証明傅振鋼教唆他人綁架小靜嗎?”賀軍深思地問。

  “今晚的事,必須壓成只是單純的行搶,盡量低調。歐陽,麻煩你。”風間天禦相信好友做得到。

  “沒問題。”雖然不知道風間這麼做的理由,但是他既然開口,再難的事歐陽都會盡力。

  “為什麼?”賀軒怒氣沖沖地質問。

  “兩個原因,一是不讓傅振綱有時間警覺;一是不讓不相干的人來打擾小靜。”要打擊敵人,最好就不要讓敵人有時間准備,而賀氏在商界太過顯赫,加上綁架事件?曝光,媒體絕對會追著小靜不放。

  賀軍和賀軒兩人同時住了嘴。他們不是笨蛋、 也不是第一天混商界,兩人很快就聯想到風間天禦的言下之意。

  這麼細的地方他也注意到了,單就這一點來看,這傢伙也許真的有那麼一點在乎小靜——賀家兄弟只肯承認“一點點”。

  “然後呢?”按捺下性子,賀家兄弟繼續問。

  “根據我所得到的資料,傅振綱監守自盜,虛報公賬不止一次,而且數目都不小。我要讓這件事曝光,讓他吃上官司。”這是光明正大的做法,符合他現在的身份。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事?”賀軍眉皺的更緊。這傢伙對台灣的商界消息這麼靈通,這代表什麼?

  “我自然有我的方法。”風間天禦無意說太多,“如果靜醒了,請告訴她,我很快會再來。”任何會威脅到靜的事,就是他首要之事。

  風間天禦就這麼離開,賀家兄弟看得差點傻眼。

  “他到底是什麼人?”賀軒問著歐陽。

  “‘風間”,在日本商界的名聲,兩位應該聽過。”歐陽謹慎地道。

  “聽過。”那個……日本十大財團之一?!

  “天禦是風間現階段的最高掌權者,直接管理的是旗下的保全業,要知道一項消息,對他來說並不是難事。”歐陽的說法算很保留。

  “他一點都不像是商人。”賀軒不太相信。那身孤絕和冷傲的氣質,看起來還比較像黑社會大哥、或者殺手咧!

  “天禦對賀小姐非常重視,我想,傅振綱這次真的惹錯人了。”歐陽想到風間離去的模樣,可以肯定不久之後,傅振綱這號人物絕對會被踢出C航空。

  “歐先生,謝謝你通知我們。”賀軍說道,心裏盤算著該怎麼替小靜討回公道。風間天禦有他的做法,他也有他們賀家的做法。

  “大哥?”賀軒默契絕佳的知道兄長心裏有打算。

  “你留在醫院陪小靜,絕對不要讓她落單,至於外面的事,我會處理。”只有小靜受到安全的保護,他才能安心。

  “大哥,我明白你的意思。”賀軒點點頭。航權發表在即,賀氏還有很多重要的事得忙。

  看這情形,歐陽很好心地替傅振綱開始高唱哈利路亞。

  把腦筋動到賀靜身上,絕對會是他這輩子做過最大的錯事!

  *  *  *

  討論到淩晨四點,大致計劃完成,賀軍總算回去休息;賀軒則留下來,守著還沒醒過來的賀靜。

  今晚跟八年前在日本的那一晚有點相似,差別只在於,他能確定小靜會醒過來,並且沒有生命危險,但八年前可不!

  他和大哥永遠不會忘記,當他們看到奄奄一息的小靜時,他們心裏有多恐慌和害怕。那使得他們後來對小靜的保護欲泛濫的不得了,惟恐她在他們一不注意的時候,又會出什麼事。

  現在回想起來,還真是多虧小靜受得了。

  小靜醒來後,忘了那段關於受傷的記憶,在當時,只要小靜能復元,他們根本不會注意到其他事。但他們也不是沒有注意到,小靜同時也變了,少了活潑、少了年輕該有的恣意。

  風間天禦的出現,理清了小靜在日本所發生的事,但是,這傢伙真的很自大,他真的以為只要他出現,小靜就會乖乖跟他走嗎?

  “不……”

  當病床上傳來一陣呻吟,賀軒幾乎是立刻從沙發上跳起來,沖過去。

  “小靜!”

  賀靜很快張開眼,看見自己的二哥,立刻抓住他。

  “二哥,禦呢?禦在哪里?!”

  真是他媽的!一醒來就問那傢伙!

  “他有事離開,不在這裏。”面對妹妹,賀軒還是語氣很和善地回答。

  “我要去找他。”賀靜翻開被子就要下床。

  “小靜,等一下。”賀軒連忙阻止。“你才剛醒過來,應該多休息,昨晚你才昏倒呢!”

  “我要見禦!”她看見有人開槍,禦一定受傷了!

  “他還會回來,你先冷靜一下,跟哥哥好好談一 談好嗎?”

  “真的?!他還會來?”

  “會。”賀軒先應了再說。

  “他……他有受傷嗎?”她一臉擔心。

  “沒有。”那傢伙酷得要命,全身上下哪有一點受傷的模樣?

  “真的沒有?!他很好?”賀靜再三確定地問。

  “沒有,他真的很好。”他是很想揍那傢伙,可惜歐陽擋著,只好作罷。

  賀靜這才乖乖坐回病床上。

  “哥,我沒事了,你幫人家辦出院。”

  “等醫生檢查過,確定你沒有任何事、可以出院,哥才幫你辦出院。”什麼事都好商量,惟獨她的健康,說什麼賀軒都不會讓步。

  “好嘛。”賀靜委屈地低下頭。

  賀軒位了一張椅子,坐在病床旁邊。

  “小靜,你什麼時候認識風間天禦的?”

  “以前,是八年前我去目本的時候;現在,是上次我差點被車子撞的時候,那時候救我的人,就是禦。”賀靜回答的很仔細。

  “八年前?!”賀軒瞪著她。“你恢復記憶了?!”

  “你知道禦的事?二哥,你什麼時候知道的?”賀靜比他更吃驚。如果她哥哥瞞著她有關禦的事,她鐵定翻臉。

  “昨天晚上。”賀軒不情願地道:“正確來說是今天淩晨,距離現在四個小時。我和大哥接到歐陽的通知,來到醫院才見到風間天禦;你和他的事,也是歐陽說了,我們才知道。”

  “哥,我居然忘了禦,整整八年。”想到他可能忍受的思念,賀靜就覺得心痛,自責不已。

  如果沒有這次的意外,她還要忘記他多久?

  “那是他的錯,要不是他害你受傷,你也不會失去記憶。”賀軒討厭看到妹妹為那個傢伙傷心。

  “你們沒有吵架吧?”二哥的態度這麼不友善,讓她有點擔心。

  “我是很想揍他,可惜被人擋著。”賀軒老實地道。

  “不是他的錯,不要怪他。”賀靜紅了眼眶。“當 時他也受了傷,我以為……他死了……”

  “小靜,不要哭,哥答應你不怪他就是了。”天哪!妹妹要哭了,賀軒立刻緊張的抽張面紙遞給她,又急忙忙地承諾。只要她不哭,要他答應什麼都可以。

  賀靜吸了吸鼻子,穩住語氣。

  “當我看到他流著血,就在我面前倒下的時候,我以為……他們殺了他,我好生氣,什麼也沒想就沖向那個開槍的人,然後,我知道自己也中槍了。”

  她顫抖地深吸了口氣,想到當時的情況,她的心還是理著失去他的恐慌。

  “我想,這樣也好,至少……我們不會分開,到黃泉,可以再相聚……”

  “小靜!”這是什麼想法?小靜去日本才七天,他們怎麼可能就有生死相隨的愛情?!

  “我沒有想要活的。”她垂著眼低語。“我不想醒來,因為我怕我醒來,禦卻不在,那我……一定會受不了……”她不斷搖著頭,不願想像那種情境。

  “我昏迷的時候,好像聽見……禦在對我說話,他要我不能死,一定要撐過危險期。我聽見了,卻不敢醒來,我怕那只是我的幻覺……哥,那時候,我真的好怕!” “小靜……”賀軒握住她的手。 “哥,禦他沒有辜負我、他沒有錯,你不可以生他的氣。”說到後來,賀靜還是為那傢伙說話。

  前一刻賀軒還很心疼妹妹的,後一刻卻為妹妹的話開始咬牙切齒。那傢伙到底有什麼好,讓小靜這麼維護他?

  “他把危險帶給你,就是他的錯。”賀軒雙手環胸,一臉不以為然地看著自己的妹妹。

  “才不是!他本來不要我的,也警告過我,是我硬要留下來和他在一起。他是為了保護我,才會中槍的。”賀靜替心上人辯駁。

  賀軒瞪著妹妹。

  “他丟下你八年,你不生氣?”

  賀靜立刻搖頭。“我相信他,禦不會故意讓我傷心,他一定有他的理由。這八年,他不會比我好過。”

  在忘記他的八年裏,她對自己的失憶有著迷惘與困惑,還有一些無法解釋的傷感。但他卻是明明白白的思念,知道她就在這裏,卻不能來找她。

  忘記了,就不會有痛苦,但禦記得一切,禦承受的比她更多,不應該再承受哥哥們的怒火了。

  “小靜,”賀軒皺眉。“你還沒見到他,就已經開始替他說話,如果他再一次丟下你呢?”

  “那就換我去找他。”賀靜答得很順,以非常堅定地語氣道:“我失憶了,是他來找我;現在我什麼都記得了,就換我去找他。” 

  “那傢伙……那傢伙有什麼好?”還真給他說對了,照這種情況看來,賀軒非常相信,只要風間天禦一出現,他妹妹鐵定跟著人家跑。

  “我愛他。”賀靜坦白地道,眼神柔似春水。“二哥,我愛禦;他好,我愛他,他不好,我還是愛他。沒有道理可言。”

  賀軒只能瞪著她,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如果她愛得無怨無悔,那他這個做哥哥的再反對,恐怕也阻止不了吧?

  但……真是不甘心,他和大哥從小呵疼的妹妹,真的要被那個又冷又傲的男人給拐跑了嗎?

  *  *  *

  賀靜並沒有受傷,只是因為槍聲的刺激才昏倒,根本不必住院,不過賀軒還是很不放心的找心理醫生來診過賀靜的狀況,確定她只是恢復了記憶,沒有其他後遺症,才放心帶賀靜回家。

  “二哥,禦有說他要去哪里嗎?為什麼過了好幾天了,他都沒有來找我?”乖乖在家裏待了三天,風間天禦卻一直沒再出現,賀靜愈想愈覺得奇怪,尤其每次談到禦,兩個哥哥神情就怪怪的,她決定今天一定要問清楚。

  “他有事要辦嘛!”賀軒聳聳肩,眼睛繼續看公文。為了看著妹妹,他暫時留在家裏辦公。

  “去哪里?辦什麼事?”她原以為禦只是暫時離開一下,可是三天了,她要見禦!

  “我不知道。”

  “那我去問歐陽。”他是禦的好朋友,一定知道 禦的去處。

  “小靜,”賀軒連忙丟下公文,“你不可以離開家裏。”

  “那你告訴我,禦去哪里?”賀靜瞪著哥哥,她敢肯定,哥哥們一定有事滿著她。

  “他……”賀軒吞吞吐吐。

  賀靜沒耐心等,轉身就往門口走。

  “好啦,我告訴你。”賀軒趕緊把妹妹給拉回來。“他回日本了。”

  “回日本?!”賀靜腦中一陣昏眩。

  “小靜?”賀軒擔憂地看著妹妹瞬間蒼白的臉。

  “為什麼?”她語音一緊。他不要她了嗎?

  “他回日本……替你報仇。”賀軒想了半天,決定還是直接說出答案。“他認為傅振綱想傷害你,而他不願意鬧出類似八卦的社會頭條來讓你不得安寧,所以他決定用自己的方法,讓傅振綱在C航空待不下去。”

  賀靜怔了好一會兒,才完全明白賀軒的意思。

  “他回日本……為了替我報仇?”

  “對。”賀軒咽下一句不滿的咕噥。那傢伙搶了他們兄弟的頭號工作。

  賀靜深吸了口氣,忍住心中的激動。

  就像八年前,或者前幾天的晚上,一遇到危險,他總是搶著去面對,而把她放在最安全的地方。

  “哥,我要去日本。”她決定了。

  “嗄?”賀軒眨眨眼,他沒聽錯吧?

  “我要去日本找他,你幫我訂機票。”說完,她回房間打包行李。

  “小靜……”賀軒跟在她身後,看著妹妹在房裏快速的移動。

  “哥,我一定要去。”她停下來,認真地看著哥哥:“他總是保護我,可是我想念他,我要見他。哥,拜託不要阻止我,這輩子我只愛他一個人,就算為了我,請你不要討厭禦、不要否定他,他是一個好男人,除了你和大哥之外,對我最好、最好的男人。”

  賀軒看著她,心裏很難沒有感慨。他的妹妹真的長大了。有了深愛的男人,她真的就要被拐跑了!

  “他會愛你吧?”賀軒暗嘆了口氣,臉上的表情終於軟化。

  “他會。”賀靜很肯定。

  “看來哥哥除了讓你去日本,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賀軒走向前摟了摟妹妹。“告訴那傢伙,如果他敢對你不好,我一定會揍扁他。”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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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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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3-6 00:11:17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有這種對愛癡狂的妹妹,做哥哥的人還能說什麼?只能成全她了。

  就在昨天,在安排好一切後,賀軍和賀軒親自送她上飛機,看著她飛向日本。

  他們肯讓她單獨去的原因,是因為他們已經聯絡好在日本的朋友,請他務必在機場接機,然後在小靜跟風間天禦見面之前,寸步不離地跟著她,免得她再發生任何會嚇破他們膽的事。

  就在今天早上,航權的事已經公佈,賀氏的航空部從下半年度開始,會再開發一條新航線——直飛日本。

  當這個忙了好幾天的企劃終於塵埃落定,賀家兄弟總算有心情放鬆一下。此刻,在賀氏的頂樓辦公室,賀家兄弟正偷閑的在辦公室裏一邊喝下午茶,一邊看著最新的新聞報道——

  X1台:

  半個月前才剛宣佈賺得新型竄機的C航空,在今天早上爭到航權失敗後,最高層的董事會立刻宣佈一連串的人事改組。原被選為董事長的傅振綱、被聘為總經理的傅子祺雙雙被替換,至天臨時改組的原因,董事會發言人只發表這是公司內部人事改革,但實際上似乎另有隱情……

  X2台:

  C航人突然宣佈人事改組,董事長傅振綱遭撤職

  X3台:

  C航空爭取對日航線失敗,董事會立刻宣佈一連 串的人事改組命令……

  連續轉了幾台,賀軒興致缺缺地關上電視機的電源。

  “大哥,你知道嗎?我總是覺得台灣的媒體實在很厲害,他們能在最快、又最一致的時間內,報道同樣的新聞,還稱之為‘新聞快報’。”

  “他們的動作是很快沒錯。”賀軍點點頭,不以為意地道。

  “大哥,你想傅振綱突然被撤職,會不會是風間天禦搞的鬼?”

  “難說。”賀軍保留地道。以風間在日本商界的影響力,不無可能。

  不可否認,這個方法最直接,而且不會影響到小靜。讓傅振鋼一夕之間失去權力與地位,對他來說肯定是個最嚴厲的打擊。如果這真是風間天禦在背後搞的,那他對這個未來妹夫的能力,絕對有重估的必要。

  “真不知道他憑哪一點讓小靜對他那麼死心塌地?”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只是短短幾天形影不離的相處,就能讓一個人付出生命去愛另一個人嗎?太離譜了吧。

  “愛情,似乎沒有什麼道理可言。”賀軍啜了口熱咖啡,看向弟弟,“我們都不曾像小靜一樣付出全部的信任和所有,去愛一個人,當然很難瞭解他們心裏在想什麼。”

  賀軒搖搖頭,嘆嘆氣。“我還是很難接受,我們的妹妹就這麼被拐跑了!哦,不!是自己送上門去。”

  “他們已經分開了八年,也難怪小靜會等不下去。”賀軍盡量冷靜、客觀一點去看待這件事,所以反應才比賀軒平靜許多。

  畢竟小靜愛都愛上了,以她的固執,會聽得進他們兩個哥哥的勸告才怪。兩兄弟對看一眼,眼裏開始浮現認命的神情。

  嗶、嗶。辦公桌上的對講機突然響了起來,賀軍走過去按下。

  “什麼事?”

  “董事長,樓下有一個名論風間天禦的男人,堅持要見您,警衛攔不住。”祕書緊急地報告。

  “讓他上來。”

  “好的。”祕書松了口氣。

  “這傢伙怎麼來了?”賀軒皺起眉。他沒在日本、跑來台灣幹嗎?!

  不一會兒,黑色的風間天禦一進門,辦公室裏的溫度馬上降低兩度。

  “靜呢?”

  這傢伙說話真是一點進步也沒有,語氣冷冰冰的也就罷了,看到未來的兩個大舅也小會先問好,就只會質問。

  “你怎麼會來這裏?”賀軒沒好氣地道。

  “靜在哪里?”看在這兩人是賀靜的兄長,風間天禦耐心地再問一次。

  “她很好,你什麼時候來台灣的?”賀軍先丟給他一個答案,然後警覺地問。

  “今天。”

  “小靜昨天就飛到日本去找你了。”賀軍皺起眉,“你們怎麼會沒遇到?”

  “她飛日本哪里?”

  “東京。”

  “我剛從歐洲回來。”風間天禦低咒一聲,轉身就往門外走。

  “你要去哪里?”賀軒連忙問。

  “回東京。”黑色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門外,賀家兄弟一臉問號。

  那傢伙不是說要回日本,怎麼跑去歐洲?

  *  *  *

  八月末的日本,有著淡淡的效息;一踏上日本的土地,賀靜憑著記憶來到千葉縣。

  站在這個地方,八年前和八年後,一點改變也沒有。

  這座日式的屋子,依然沒有旁人居住,連保全系統都沒有變。在順利進入屋裏後,她就將哥哥的朋友給打發走,一個人留下。

  禦不在這裏,沒關系,她相信他一定會回來。

  流泉、石池,庭園、綠樹、草地,回廊、和室臥房、書房……每一種擺設,都維持原來的樣子,走過每一個 地方,那些八年前,兩個人躲在這裏與世隔絕的回憶,就像昨天才剛發生過,一一在眼前重現。

  昨晚,她一個人,睡在他們曾一起睡過的和室裏,呼吸裏,仿佛還聞得到屬於他的氣息。

  坐在回廊的地板上,她靜靜看著日落的夕光,照在石池的流泉上,映成七彩的水波。

  一個多月前,在七夕的午夜裏,她和三個好朋友在翠景山莊裏,看見了各自未來的情感歸屬。那段“銅鏡傳說”,也許是真的,不然她怎麼會看見琉璃墜,開始夢見關於禦的記憶?

  但願,這次他們能很快相見,不會再分離。

  黃昏雖然美麗,時光卻很短暫,當夜色漸漸籠罩上大地,她才移動有些僵硬的身子,回到和室裏。

  今天,禦沒有回來,那麼,她就期待明天。在入睡前,她換上睡袍,握著琉璃墜很虔誡地許願。

  “如果銅鏡傳說是真的,請保佑禦平安無事,讓我們能再相見。禦,晚安。”按熄燈火,她閉上眼,很安心的入睡。

  日式的宅院裏一片漆黑,接近午夜時分,一抹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的挺拔身影,悄悄進入宅院,無聲地穿過回廊。

  她在這裏。

  看見和室房外整齊擺放的惟一女用鞋,他懸了好幾個小時的心,總算能呼出一抹放鬆的嘆息。

  無聲地拉開和室的們,就著昏暗的夜色,他能看得見雪白被上的一抹突起,隱約藏著一具嬌柔的身軀。

  他關上門,將長外衣脫下放到一邊,才走到她身旁,半跪著俯下身,吻住她唇上均勻的呼息。

  “唔?”她像是受到驚嚇,反射地掙紮,然後睜開眼。

  禦?!

  她瞬間瞪大眼,看不清楚地的臉,卻感覺得出他獨有的氣息。他的十指交纏握住她的,將她的雙手鎖在兩側。

  “靜,你終於回來了。”而他,終於找到她了。

  “嗯。”他沙啞而充滿感情的語音,立刻讓她紅了眼眶。“對不起,我忘了你……”

  他立刻點住她的唇,不讓她再說。

  “你沒有錯,”他在她唇畔低語,“是我故意讓我們分離——”

  這次換她吻住他的唇。

  “有什麼話,天亮以後再說好嗎?”她唇角彎成一抹微笑的弧度,雙手掙開他的掌握,摟向他頸後。“禦,我很想你。”

  “我也是。”他們已經嘗夠分開的苦,不需要再隱瞞自己真正的心意。

  “那……讓我感覺到我們的重逢好嗎?’’她鼓起勇氣說道,慶幸在黑暗中,他看不清楚她發燙的臉。

  他怔了下,確定自己沒弄錯她的意思。

  “靜……”

  “愛我。”她用力拉下他的身子,覆蓋在自己身上。

  棉被被丟到一邊,她身上的袍帶松開,而他平整的衣衫開始紊亂……他擁著她,不斷深吻、深吻。

  黑夜裏,只聽見兩具遠離歡愉的身軀,漸漸找回原來的熟悉……

  *  *  *

  當清晨的曙光漸漸明亮,風間天禦一如往常敏銳地醒來,只不過不同的是,他今天不再是一個人醒來。

  望著懷裏的她,他不自覺收緊手臂。八年了,他終於可以再度擁她人眠。

  “禦……”她半睡半昏地囈語。

  “沒事,繼續睡。”他低聲哄著,一手拉下棉被,讓她的前胸暴露出來。

  她的傷口……應該在左胸前,他才挪開了一點她的身子,就看見那道幾乎奪走她生命的彈形傷痕。

  風間天禦呼吸一窒,他必須咬著牙,才能穩住內心的激動。

  她曾經差點死去!

  一想到這點,風間天禦的心狠狠的抽痛,他微微顫抖著,低身輕吻那道傷痕。

  唇下的嬌軀是溫熱的,心跳聲是沉穩的,幸好……幸好……他沒有失去她。

  “禦。”她羞澀地低喚一聲,他一抬起頭,她就拉被 過來蓋住自己赤裸的胸前,臉蛋泛著嫣紅。

  一醒來,就看見一顆男性的頭顱埋在自己胸前,她還感覺得到他的唇印在她的……賀靜實在無法不害羞。

  “醒了。”他勾了抹淺笑,無視於她遮掩的舉動,俯身吻向她耳後的敏感處,被子下的堅實身軀慢慢疊上她。

  “禦!”她錯愕地瞪大眼。

  然而他沒有放任自己妄為,只是讓兩人的身軀碰觸在一起。他需要這種安慰。

  “我有沒有弄疼你?”他突然問。

  夜裏的纏綿,他們都已經疏遠太久,她原就不適應太多的歡愛,而他自有她後,再不曾有過親密行為。經過八年的分離,她的身子雖然敏感於他的碰觸,卻無法適應他的激烈,一度落淚。但她沒有喊停,在最難承受、最不能自已的時候,她仍然緊緊抱著他,仿佛再也不要放手。

  “沒、沒有。”她臉蛋紅紅,眼睛不敢看他,“我、我沒事。”。

  “真的?”他不信地抬起她躲藏的眼,仔細看著她是不是有說謊的模樣。

  “我真的沒事。”她拉住他的手,張大眼仔細地看著他的臉。“禦,你變了。”

  以前的他,恣意而狂放;現在,少了一些放恣,孤傲仍在,但神色卻像沉潛了下來,變成一種沉穩與堅毅。

  “你也變了,”他輕道。“但還是我的靜。”

  時間,的確改變了她一些。八年前的她單純而天真,八年後的她則多了份謹慎和成長,不再像以前那麼莽撞。

  不變的是,她的美麗與嬌柔,還是他記憶中的模樣,對他的執著與愛意,不曾少過一毫。

  賀靜突然笑了出來。

  “你是我最熟悉的禦,就算改變了,還是我的,誰都不可以搶走。”她很霸道地宣稱。

  風間天禦胸口一窒,“你不怪我,丟下你八年?”

  “我相信你一定有理由,才會八年都不來找我。”賀靜凝望著他的眼,直到淚意湧上眼眶。“我本來以 為……你永遠都不會再醒來,那樣,我寧可跟你一起去,也不要一個人……孤單地活著……”

  “靜……”

  她搖搖頭捂住他的嘴。

  “先聽我說。”她吸口氣,吞下哽咽。“當初,在停車場,當我看見你中槍倒下時,我真的以為……你永遠離開我了,我好氣、好恨那個傷害你的人。後來……當我也被槍打中的時候,其實我有點高興,因為……我很快就可以跟你相見了,我不會和你分開……當我昏迷的時候,我不是什麼都聽不見的,我聽到你的聲音……卻找不到你,我很想張開眼卻怕看不見你,我一直找、一直找你……卻找不到你。等到我清醒了,只看見我的哥哥,我記得台灣、記得所有的事,就是……忘記我曾到過日本、忘記你……”賀靜的淚終於掉了下來。

  她最不能原諒自己的,就是她居然忘了他。禦是她惟一深愛的男人,而她……卻忘了他足足八年。如果禦不來找她,她還要花多久的時間,才會想起他?!

  “那不是你的錯。”風間天禦坐起身,溫柔的將她連人帶被摟在懷裏。“我曾經問過心理醫生,他告訴我,這是一種自我保護性的失憶。當人遇到突發事故、過度的刺激到達自己無法承受的時候,人的腦部就會自動選擇遺忘來保護自己,那樣可以讓自己不至於因為過度傷心而瘋狂。靜,你只是試著不讓自己發瘋,而真正讓你受到傷害的人是我,我有什麼資格怪你?”

  “可是……”

  “不要怪自己。”他輕柔地點住她的唇。“你想不想知道,為什麼過了八年,我才去台灣找你?”

  “嗯。”她抬起頭點了點,任他輕拭著她眼角的淚。

  “記得我說過,我是黑道的一分子嗎?”見她點頭,他又繼續道:“我們的身份相差太大,其實,我不應該留下你。我想,你失憶或許是一種契機,讓我有時間,去改變我的身份。”

  當初,對他這樣的人來說,跟任何女人扯上身體以外的關系,都是危險的。而讓一個女人在心上留下痕跡,更是不智。他的生活充滿血光與危險,而他不能讓任何危險波及到他在乎的人。

  尤其是——她。

  堂之君的話,讓他不得不仔細去想未來的事。

  她對他來說是特別的,已特別到——他願意為她改變生活方式。他要給她一份完整而平安的生活,比她現在所擁有的更多。

  “很早以前,我就離開了家族,獨自在外面闖蕩;我要離開黑暗的生活,但不要依靠家族得到任何助力。當我知道你是賀氏航運的千金,在決定讓你跟著哥哥回台灣的時候,我就立誓,給自己十年的時間,除非我能給你比在賀氏更好的生活,否則我不會去找你。”這是他的傲氣,也是他愛她的方式。

  他的女人,他要自己守護。因為在乎,所以只給她最好的。等有一天他出現在她面前時,他相信,不論那是什麼樣的情況,她都會愛上他,或許她會想起過去的一切,但只要她愛他,有沒有記起過去,已經不重要了。

  “你就那麼肯定,我不會愛上別人?”賀靜哽了聲。

  “你會嗎?”他反問,皺眉地看著她又快要掉出來的淚。

  “不會。”她放開拉遮在胸前的被子,再不管害不害羞,只是緊緊地抱住他。“不會不會,我永遠不會愛上別人,我只愛你!”

  風間天禦摟著她,像捧住一樣心愛的珍品;兩顆固執相守的心,終於完整的貼合,不再有距離。

  “我知道。”他臉上浮現一抹放心的微笑。他的靜,從來不會說謊,而她對愛的固執,和他一樣多。

  “禦,答應我一件事。”她的聲音,從他的懷裏傳出來。

  “什麼事?”

  “不要再離開我,不論是不是有危險,我們都不要再分開。”她抬眼,固執地看著他,不准備讓他說不。

  他深望了她好一會兒,終於低應:“好。”

  得到滿意的答案,賀靜的小臉再度裏回他懷裏。忍住快要滿溢的淚水,決定不要再哭。

  知道在她無憂的八年求學歲月中,他卻是一邊想念著她,一邊還用盡全力地闖出事業,她只有感動和心疼。

  他不說自己的辛苦,只是平淡地說出他八年來的 生活目標,要闖出一番事業並不容易,她有兩個工作狂的哥哥,她知道要在商界立足有多不容易,可是他卻為了她,執意做到,也達成了目標。

  他愛她的深度,比她愛他,深太多了。

  “靜。”他的聲音裏有一點僵硬。

  “嗯?”

  他探手把丟在一邊的長風衣外套給拉回來,然後再從口袋裏摸出一隻絨盒。

  “抬起頭,好嗎?”

  她順從地抬起,疑惑地看著他。

  拉開一點距離,他執起她的手,取出盒子裏一顆晶瑩細致的透明水鑽,戴進她的無名指。

  “這是我請歐洲的名師設計,為你而作,獨一無二的婚戒,喜歡嗎?”

  “喜歡。”溫婉的笑漾在臉上,她點點頭。只要是他送的,她都喜歡,就像胸前那條一直不離身的琉璃墜。

  “那麼,你願意嫁給我嗎?”他看向她,眼裏有著不容置疑的深情。

  “願意。”她再點點頭,然後遲疑地問:“禦,我可不可以要求你一件事?”

  “什麼事?”

  “我想……我想聽你說……你愛我。”她低低著眼,低低地道。

  他笑吻了下她的唇。“我愛你。”

  “一直愛我?”

  “一直愛你。”他點點頭。

  “謝謝。”她燦爛地笑出來。

  “明天,我們到北海道結婚;後天,就到歐洲去度蜜月。好嗎?”他都安排好了,只要打通電話過去,婚禮和蜜月的事,有人會全程包辦。

  “好,可是……我哥哥……”他們還不知道。

  “你打電話回去告訴他們就好了。”

  “如果他們想參加我們的婚禮,可能會趕不及來。”她微蹙著眉道。

  “他們如果想要熱鬧,自然會想到方法。”他遲疑了下,才道:“我們的婚禮,除了我們兩個人之外,只有証人,你會嫌太簡陋嗎?”

  “不會。”她很快地道,“要嫁你的,是我;要娶我的,是你。這樣就夠了。”只要他喜歡,她沒有意見。“不過,等我們度完蜜月,可不可以陪我回台灣,一起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一個很古老的山莊。”她聲音沉靜了下來。“禦,你知道嗎?在那裏有一面銅鏡、有一個傳說,聽說在每年七夕的午夜,在銅鏡裏可以看見——”

  去看看那個,失去了自己幸福,卻願守護天下有情人的夫人;謝謝她,守護了天下的有情人——

  終成眷屬。

  一完一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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