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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簡瓔 -【狼人在身邊(狂野奇跡之五)】《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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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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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3-8 00:18:00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車庫裏,白葵拉起手煞車,稍微讓車子再熱一下才熄火,副駕駛座裏的符采則有點緊張。

  占地遼闊的天火幫跟她想像的很不一樣,上了山之後沒有別的建築物,她們由宏偉的拱門進入一條翠綠濃蔭的步道,數不清的百年大樹和石雕聳立在看不見盡頭的莊園裏。

  車子從側門車道進入,她看到一棟大得驚人的建築物建子水池之上,那是一棟純日式的平房,周圍樹木使它翠蔭蔽天,回廊一條又一條的交錯在建物外,整個天火幫沒有厚石砌切的城牆,但有條圍繞天火幫的護城河,不是自己人根本進不來。

  看到這種設計之後,符采才深深感覺到自己實在太天真了,就算她找到了天火幫的位置,但守衛根本不會放她進去啊。

  幸好遇到了白葵,就算蕭狼不在這裏,白葵也保證會替她找到人,因為白葵說,晚上的滿月酒,蕭狼沒有缺席的理由,所以在這裏找不到,去那裏堵人就對了。

  「剛剛你也聽見了,他們說蕭狼在櫻花步道那裏,離這裏很近,還有指標,你就自己去找他,我不做你們的電燈泡了。」白葵笑嘻嘻地說:「不要恩愛太久哦,叫蕭狼帶你到主廳來,我會叫大家準備好認識你的!」

  「謝謝你。」符采羞澀地一笑,她覺得輕鬆多了,沒剛來時緊張。

  「那我進去嘍!」白葵笑盈盈的走了。

  符采看著櫻花步道的方向,天氣陰陰的,還有陣涼風吹過,午後的山區好像快下雨了。

  她踩著枯葉鋪成的步道往林蔭深處走……

  她驀然止住墉步。

  有個奇怪的畫面出現在她眼前,她像只被驚嚇的動物般不敢動。

  油桐花樹下有幾張供人歇腳的圓木凳,其中一張木凳上,蕭狼抱著一名纖細的女孩,女孩穿著一件長及腳踝的水藍色棉質洋裝,細瘦的雙手摟著他的頸子,他正動手撥掉女孩發絲上的落花,兩個人非常親密。

  「你到底有沒有吃飯?」蕭狼在對女孩說話,語氣甚為不滿。「我不是說過,如果你不吃飯的話就離開這裏,」

  「我有吃啊。」女孩咬著指甲。「可是那些東西吃進我嘴巴都沒味道,我不喜歡嘛。」

  「不喜歡也要強迫自己吃一點。」蕭狼蹙著眉心。「我不喜歡你太瘦,看起來不健康。」

  「知道了啦,為了你,我會努力吃飯,這樣好嗎?」女孩討好地撫撫他蹙緊的眉心,柔聲道:「別生氣了,狼。」

  蕭狼撇撇唇。「不要嫌我囉唆,如果你不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以後要怎麼照顧我?」

  「所以我會很努力、很努力的把自己給吃胖啊。」女孩往他懷裏偎去,嬌笑道:「胖到可以替你生個胖娃娃,這樣好不好?」

  蕭狼沒回答,女孩嘟起唇。「怎麼不說話?我在問你耶,不回答沒有禮貌哦,好不好嘛?」

  蕭狼牽動了下唇角,表情微微僵硬。「當然好。」

  一股顫慄傳遍符采全身,她整個軀體緊繃,張開嘴卻說不出話來,覺得自己的靈魂好像出竅了,不屬於她了。

  他們——他們到底在說什麼?為什麼她有很不真實的感覺?

  他們真的有出現在她眼前嗎?

  這不是夢境?

  她的魂魄歸位時,蕭狼和女子都看著她,他的眼中閃過一道怪異的光芒,但很快恢復鎮定。

  符采以為自己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事實上,她顯然打擾到他們了。

  「我……」她完全亂了手腳,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眼前的情況,她根本沒有想過會有這種事在她身上發生,像假的一樣。

  「你是?」女孩還安適的待在蕭狼懷裏,她一臉問號的看了看符采,又看著蕭狼。「狼,你認識她嗎?」

  符采的心一緊。

  狼?

  她叫他狼?

  她問他認不認識她?

  天啊!認不認識她?他們之間的關係豈是「認識」兩字可以略過的,蕭狼會怎麼回答她?

  她瞬也不瞬的看著蕭狼,然而他卻一句話也不說。

  快說啊,快告訴那女孩,說她是他未婚妻啊,他們快結婚了,而且她肚子裏已經有他的孩子了,雖然他還不知道,但她待會兒就會告訴他了……

  「認識。」蕭狼悶哼一聲。「只是普通朋友。」

  「原來是你的朋友啊。」女孩甜甜的笑了。「你也真是的,會來這裏的哪會早什麼普通朋友,我們結婚的時候也要邀請她對吧?」

  說完,她看著符采,友善的一笑,露出兩個深深的梨窩。「你好,我是蓓蓓,是狼的未婚妻,他的朋友我都認識,可是我沒見過你耶。」

  未婚妻?

  又一個打擊,符采感到天旋地轉,神智好像飄浮在半空中。

  「不過也很難講。」蓓蓓自問自答著,神情有點飄忽。「我已經離開四年了,這裏變了好多,多了好多我不認識的人,老幫主走了,他老人家曾說過,我和狼結婚的時候,要送我一份天大的驚喜,唉,我永遠無法知道那個驚喜是什麼了。」

  符采一臉茫然的看著蕭狼,她眨眨眼睛,拼命忍住淚意,但她覺得自己快哭了。

  求求你,快點告訴我,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她會說你要跟她結婚呢?為什麼?你快說句話啊!

  她在心裏無言的呐喊著,但蕭狼卻好像沒看見她傷心欲絕的表情一樣,沒有給予她任和回應。

  「不過,我們下個月就要結婚了。」蓓蓓露出淺淺笑意,自顧自的說道;「相信他老人家會在天上祝福我們的。」

  符采臉色慘白的看著蕭狼,她只看到他的嘴唇緊抿成一條直線,沒聽到任何他反駁的字眼。

  在這幾分鐘內,她的世界整個瓦解了,被他呵護的這段時間,是多麼甜蜜而幸福,而這一刻,他看起來是這麼陌生,好像不認識她一樣。

  「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啊?」蓓蓓擔心地看著符采蒼白的小臉,見她沒有任何反應,她轉而小聲地對蕭狼咬耳朵,「狼,你朋友怎麼了?她臉色很難看耶,你要不要……」

  「不需要。」他打斷蓓蓓,不帶任何感情的冰冷聲音傳進符采耳裏。「麻煩你離開這裏,不要打擾我們。」

  她的心跳劇烈得幾乎要使她暈倒了,蕭狼冷漠的表情讓她的痛苦在體內擴大,他緊緊抱住蓓蓓的舉止讓她的喉嚨緊縮。

  她的心碎顯而易見,他沒有否認結婚的說法就像一巴掌打在她臉上,她臉上寫著全然的絕望,淚水模糊中,她好像看到蕭狼的嘴唇動了動,但那已經不重要了。

  她往後退,再往後退,然後轉身疾奔,很快隱沒在林蔭盡頭。

  「咦?她怎麼跑掉了?好奇怪哦,狼,她真的是你朋友嗎?」蓓蓓莫名其妙的眨眨眼,忽然一陣轟隆雷響引開了她的注意力。「好像快下雨了耶,我們也回去好了,蘭姨可能烤好蛋糕在等我們了。」

  「好。」蕭狼抱著她站起來,她瘦得幾乎沒有重量,寬大的及踝洋裝不是孩童般的孱弱身軀。

  他緊緊蹙著眉心,大步往主屋走去,步履急切得像在趕時間。

  符采,你千萬不要做傻事!

  *********

  符采失魂落魄的離開天火幫,她以為蕭狼會跟在她後面追出來,但他沒有。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來的,一任雨水打在她身上,其實她包包都習慣帶支傘以備不持之需,但她沒有拿出來用。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因為她什麼都不能想,也什麼都不想想,她只是一直麻木的走著,不管她衣裙全濕透了,也不管低跟鞋已經磨破她的腳皮了,當她看到人煙和車子時,夜色已經深沉了。

  「小姐,這附近很難叫車哦,你都淋濕了耶,要不要坐車啊?」一部計程車好心的停下來問她。

  她眨了眨眼,突然覺得好累,於是想也不想的上了車。

  安危已經不重要了,反正她整顆心都已被掏空,就算這個計程車司機是壞人她也不怕,因為她情願死掉。

  為什麼?為什麼才一天而已,她的世界就整個變調了?

  她根本不想承認她所看到、聽到的,她把自己冰封起來,這樣才不會崩潰,她不要想,不然她會哭。

  「小姐,你要去哪里?」司機問道。

  「三芝。」她機械化的答。

  計程車在夜幕中行駛,雨越下越大。

  怎麼還沒到呢?她的心好痛。

  他真就這樣不管她了嗎?真的一點也不會擔心她一個人在陌生的地方亂闖嗎?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他要這樣對她?

  昨天一切還好好的,但是今天一切都不對勁了,就算他突然愛上別人,要分手也不必用這種方法啊,她會接受他的選擇,但不可以用這種方法,說她只是普通朋友,對她冷漠,她真的受不了這個。

  「小姐,恰仁安養院到了。」目的地已經到了,但見她遲遲不下車,司機只好回頭提醒她。

  「哦!」符采有如大夢初醒,她拿出皮夾付了車資,一下車就打了個冷顫。

  她的衣服都濕透了,好冷。

  這麼晚來,別人會覺得很奇怪吧?

  但她已經沒有別的親人了,她只有爺爺而已,縱然爺爺不會明白她的痛,但她想見爺爺一面,因為,或許她再也見不到爺爺了……

  「符小姐?」認識她的看護果然對她的出現很驚訝。

  「我來看一下我爺爺。」她知道自己看起來很狼狽也很怪異,但她管不了那麼多了。

  「哦——」中年看護拉長音,表情怪怪的。「可是,符老先生已經睡了耶。」

  「沒關係,我看看就走。」為了避免看護再問下去,符采連忙打開房門,一溜煙的進入房裏。

  關上房門,在沒有人打擾的空間裏,總算可以喘口氣了。

  她覺得好累好累,從心裏到rou體,她已經撐下住了。

  床上,她爺爺正熟睡著。

  她走過去,凝視著老人家佈滿風霜的臉,眼淚一滴滴的掉下來。「爺爺……」

  看見親人,她壓抑好幾個小時的眼淚終於決堤。

  想到蕭狼看她的冷漠眼神,想到他懷抱著「未婚妻」,她心臟一陣難受的收縮,連胃也感覺疼了。

  她猛然記起,她今天沒有吃任何東西,早上本來買了包子和鮮奶,可是她因為緊張而吃不下,後來就沒有再進食了。

  天啊,她沒吃東西,她肚子裏的寶寶一定也餓壞了吧?

  但蕭狼要跟別人結婚,孩子已經下代表任何意義了。

  她不該生下孩子,孩子會變成一個沒有父親的人,她沒有勇氣獨立扶養孩子,因為看到孩子就會想到蕭狼,這個孩子會讓她心碎而死。

  那她該怎麼辦呢?

  「爺爺,您放心,我不會做傻事的,我也不會那麼傻把孩子生下來,我會拿掉孩子,辭掉工作,然後找個沒有人認識我的地方重新開始,等到我安頓好了,我再來看您,孫女不孝,沒辦法在您身邊照顧您,您要好好保重身體。」

  她失魂落魄的離開安養院,外頭還下著毛毛細雨,已經幹了的衣衫又被雨淋濕了,她放棄撐傘,希望雨水能把她打醒。

  她現在要去哪里呢?她沒有地方可去了。

  原本住的地方已經退租了,蕭狼的公寓她又不想回去,視線所及沒有半部計程車,因為是鄉下地方,不到十二點,家家戶戶的大門都緊閉著,她覺得自己好像被全世界遺棄了。  

  她抬頭仰望著穹蒼,除了雨絲不停打在她臉上,什麼也看不見。

  「哥,我好想你,你在哪里?為什麼要丟下我一個人,我好害怕,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他不要我了,我怎麼辦……」

  她漫無目的走著,不知不覺走到了橋上。

  她停了下來,雙眸空洞地看著橋下的洪水。

  她已經舉目無親了,這個世界沒有值得她留戀的了……

  她縱身一跳,什麼也不必再想,解脫了。

  *********

  白葵躲在黑厲身後,讓老公替她擋住那匹快瘋掉的「蕭狼」。

  「她又不是故意的,把氣出在她身上也於事無補,已經動員所有兄弟去找,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你就稍微靜一下吧。」黑厲說道。

  蕭狼緊蹙著濃眉,臉色陰沉明確寫著生人勿近。

  大家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只有白葵一個人因為到紐約去參觀國際花藝展不知道,偏偏那麼巧,唯一一個不知道來龍去脈的人就把符采載到了這裏,撞見他跟蓓蓓的「好事」!

  現在符采完全失聯了!他回過公寓,她手機放在家裏沒帶走,最後一通電話是打給竹瑩的。

  他問過,竹瑩也不知道她在哪里,但她卻丟給他一個天大的炸彈——符采懷孕了。

  她說,早上符采急著找他,要她表弟幫忙找玄武堂的位置,她回消息給符采時,符采正在家裏自行驗孕,所以把好消息第一個告訴她。

  如果符采沒有來過這裏,沒有看見他和蓓蓓在一起,那麼這確實是天大的好消息,但她現在一定心碎得快死掉了,如果她去做傻事,那就是一屍兩命……

  「不要亂想啦!」封步昂索性重拍蕭狼的後肩一下。「你這樣一直想是詛咒哦,好的不靈壞的靈……」

  「天啊,你還是不要說比較好!」段絲彤連忙捂住封步昂的嘴。

  沉悶的氣氛籠罩著「舉賢廳」,寫著「氣蓋山河」四個大字的厚重牌匾抬首可見,唉,配合外頭的狂風暴雨和蕭狼鐵青的臉色,她覺得應該改成「山雨欲來」才對。

  符采已經失蹤六個小時了,丁盼蕾也下令,動員所有幫眾全力搜尋,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點消息都沒有。

  其實她懂那種感覺,當年傑克卷走她所有金錢,丟下她和小克一走了之時,她抱著小克萬念俱灰,也曾有尋短的念頭。

  如今符采肚子裏懷著孩子,又親耳聽見蕭狼要跟別的女人結婚,她覺得事情並不樂觀。

  符采可能已經在某間小旅館仰藥自盡了,但她不敢把這種可能說出來,因為她覺得蕭狼會瘋掉……雖然,其實她覺得蕭狼現在已經跟瘋掉差不多了。

  「找到了、找到了。!」小鬥魚飛奔進來。

  「在哪里?」蕭狼抓住小鬥魚的衣襟,他呼吸急促、神情激動的把小鬥魚給提起來。

  小鬥魚掙扎著。「蕭堂、堂主,你這樣……我不能呼吸了……」

  蕭狼松了手,神情仍舊激動。「人在哪里?」

  「咳咳!」小鬥魚定定神。「在醫院,聽說……是跳水自殺,因為遇到大雨,水流太急了,現在昏迷不醒……」

  *********

  符采昏迷了一天一夜才清醒,看到她睜開眼睛的刹那,蕭狼渾身的細胞才活了過來,他好怕她會永遠不醒,幸好她醒了,肚子裏的孩子也平安無事。

  看見她眨動著睫毛,他一下捉住她未打點滴的那只手,緊緊握住了她。

  符采望著他,眉尖輕顰了一下,她眼光透著不解,好像不認得他是什麼人。

  「怎麼了?你哪里不舒服?」他急切的問。

  符采看著他,瞬了瞬眼眸。「你是誰?」

  「天啊!她失憶了!」穀淨棠叫了出來,所有人都倒抽了口氣。

  蕭狼的心臟「咚」的一跳,臉色頓時白了。

  「我去叫醫生!」絲彤第一個反應過來。

  很快的,符采的主治醫生來了,蕭狼緊抿著唇沒說話,他覺得時間在淩遲他,符采竟然忘記他了。

  「病人的腦部可能受到撞擊。」醫生詳細替符采做了檢查。「不過沒有外傷和內傷是不幸中的大幸,你們不必過於擔心。」

  「但是醫生,她失憶了。」玉耀綾沉穩的問道:「她什麼時候會恢復記憶?」

  「這很難說。」醫生沉吟著。「失憶的原因不明,有人幾天就會想起來,有人則會一輩子忘了過去,你們要多點耐心幫助她恢復記憶,至於其他的,就交給上天來安排吧。」

  「我真不敢相信,一個醫生竟然講這種話,交給上天安排?哇,這麼不科學當什麼醫生,去當神父不就好了……」穀淨棠在旁邊小聲嘀咕著。

  「兄弟,你還好吧?」封步昂擔心地看著一語不發的蕭狼。

  蕭狼咬咬牙,悶聲道:「你們都出去吧,我要靜一靜。」

  符采真的不認得他了,她聯手都下讓他握,忙下迭的抽了回去,好像他是陌生人。

  該死!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不要想太多,你們好好聊聊,或許符采能想起些什麼。」黑厲安慰地拍拍他的肩。  

  他們正魚貫要走,符采卻面有難色,聲音裏充滿了怯意。「你們……那個……這裏到底是哪里?」

  所有人又步履一致的停下來,絲彤驀然想到,他們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裏和蕭狼單獨相處好像不太對吧?

  「聽我說——」話雖然是對每一個人說的,但她眼睛卻直視著蕭狼。「她現在失憶了,一定很沒有安全感,對她而言,蕭狼也是陌生人,應該我們女生留下來陪她才對,我們慢慢告訴她發生了什麼事,或許她會想起來。」

  蕭狼頹然的把頭埋進了手心裏。

  很好!他現在連留下來陪她的資格都沒有了,因為他是「男的」「陌生人」。

  該死!雖然絲彤說的沒錯,但他內心五味雜陳,恨不得時間能回到昨天,一切都沒發生。

  *********

  絲彤悄悄離開病房,她一關上房門,守在外頭的蕭狼馬上從椅中站起來。「怎麼樣?」

  絲彤給他一個鼓勵的眼神。「進去吧,她睡了,別吵醒她哦,我早上再過來。」

  蕭狼點點頭,他無聲的進入病房。

  他好想她,卻要等她睡著才能進來看她,她已經失憶了,他的任何一個舉動都可能驚嚇到她,所以他不能輕舉妄動。

  「如果早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我就會事先告訴你。」他坐在床旁的椅子上,輕輕執起她的手。

  現在只有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他才能握她的手。

  「蓓蓓是我的初戀女友,她家境很好,所以她父母強烈反對我們在一起,最後還為了分開我們,將她送到了國外,她母親以死威脅,她只好跟我分手。

  「我已經四年沒有她的消息了,前天晚上,我接到她父親的電話,他告訴我,蓓蓓得了血癌,發現時已是末期,只剩下不到一個月的生命,連路都不能走了,她很想見見我,在這世上唯一的心願是跟我結婚。

  「我答應要完成她的心願,所以昨天我把她帶到天火幫,她以前曾逃家跟著我在那裏住過一陣子,她很喜歡那裏,我串通了所有人要演一場戲跟她結婚,讓她安心的走……」

  他伸手去輕觸她的面頰,低歎了一聲。

  「事情就是這麼一回事,沒想到,你卻受到最大的傷害。」

  蓓蓓的父親告訴他,完成蓓蓓的心願後,他們馬上要再將她送到德國醫治,雖然明知沒希望了,但他們不肯放棄任何一絲機會。

  所以,他決定自己處理這件事,不願讓符采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覺。

  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高興結婚前,自己的男人先跟另一個女人結婚,即使只是演戲。

  符采有她敏感的一面,長久和她哥相依為命也讓她容易對單一物件依賴,知道他和蓓蓓的過去可能會讓她沒有安全感,這也是他不願讓她知道的主要原因。

  「你什麼時候才會恢復記憶?」他握緊了她的手,凝視著她的臉龐,無法想像柔弱的她,竟有縱身一跳的勇氣。

  不用懷疑,是他狠狠傷了她的心,給了她尋短的勇氣,如果她永遠無法恢復記憶,他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

  他撫摸著她的頭髮,緊蹙著眉頭。

  驀然間,她的眼睛竟然睜開了,他微微一震,想到絲彤的話……他會嚇到她,他立即放開她的手,眉頭蹙得死緊。

  「很抱歉,我只是進來看看你。」

  「你不用這樣。」她期期艾艾的說,主動伸手拉住他。「那個——我、我沒有失憶啦。」

  聽到他的告白和事情的真相,她如何能再繼續假裝下去?

  「你……」蕭狼愣住了,瞪視著她。

  「我裝的。」她更小聲了,有點不敢看他。

  「你裝的?」他不可思議的看著她,眼神十分古怪。

  符采垂下眼瞼,細聲細氣的說:「因為我怕又聽到你說我跟你只是普通朋友那種話,所以我就假裝……假裝失憶。」

  他不語,只是匪夷所思的望著她。

  「你、你生氣了嗎?」符采不安了。「你不要這樣看我好不好?你罵我吧!我真是笨極了,居然誤會你變心,還做了傻事,差點害死寶寶……哦!」她慌亂的絞著手。「那個、那個——」她臉紅了。「我、我有了……」

  不等她說完,他吻住了她的粉唇,他的舌尖輕而易舉的進入她的嘴裏,她嚶嚀一聲,沉醉在他的熱吻裏。

  他吻了她好久,激狂得像要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裏,她快不能呼吸了,真的快不能呼吸了!

  「我想要你!」蕭狼同樣粗喘著,他氣息不穩的放開了她。「我們走吧。」

  符采愣愣的眨眨眼眸。「可是我在住院……」

  「你根本沒病!」他把她拉起來,蹲下身,把鞋子套進她腳裏,然後背對著她。「上來!」

  「啊?」他的舉動讓她很錯愕。

  「我背你,我們回家。」

  「這……」至少該辦個出院手續什麼的吧?這會不會太瘋狂了?

  「嘟嘟已經兩天沒吃了,難道你要看它餓死?」他哼了哼說道。

  符采馬上跳上他的背,而他就這樣把她背出了醫院。

  外頭,星子滿天,一陣微風拂過,她緊緊摟著他頸項,把臉埋進他寬大的背裏,唇邊掛著一個滿足的微笑。

  「狼……我覺得,好幸福哦。」

  以為被他拋棄的時候,她難過得快死掉,現在知道原來他並沒有變心,她感激老天對她這麼好,把她的幸福還給了她。

  「我也是。」

  蕭狼的聲音,如此動人地傳進她耳裏,她的身心仿佛浸在暖暖的溫泉裏。

  幸福,因為有他在身邊,她會用一輩子的時間好好來珍惜他給她的幸福!


〈全書完〉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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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3-8 00:18:57 |只看該作者
口吐白沫之臺灣腳逛大陸! 簡瓔

  本來呢,這次的旅行是以萱堂妹為主,她想去東歐,萱和瓔毫無異議,舉雙手雙腳給他用力贊成,想到美美的布拉格,以及周傑倫和蔡依林,誰還有意見,來人啊,拖出去打!

  只是,瓔很懷疑,堅持要跟我們出團的眾家萱姑姑們,真的還想再跟我們去一次歐洲嗎?上次她們好像個個有去沒有懂耶,玩了哪些地方,玩過後,她們都一臉霧煞煞。

  定案後,找旅行社的重責大任當然就交代給做事超有效率的萱啦,瓔涼涼的在家負責把自己的稿子完成,以及準備好白花花的旅費就好,因為歐元升值,所以旅費可是粉貴的喲。

  誰知道,美女萱在網上找團,左看右看,竟給她看到北海道美食溫泉豪華之旅,然後,美女萱變心了!

  一直以來,日本都不在我們優先考慮的旅遊國家裏,這次美女萱竟會為它心動?

  萱說,東歐有些行程跟上次相同,不但如此,要去東歐,也得在維也納機場下機,這瓔就不懂了,難道捷克沒有機場?

  還有、還有,除了要在維也納下機之外,前兩天也得待在維也納玩一些我們已經玩過的地方。

  接下來,美女萱開始跟瓔淘淘不絕的講述北海道有多好玩,有多少美食,什麼帝王蟹、龍蝦、生魚片,還有某某地的點心、蛋糕,講來講去,都是吃的在吸引她,而且旅費可是一點都不比東歐遜色哦。

  美女萱這個瘦子,都不知道人家節食的辛苦,一直要拐瓔去嗑美食,不過,既然她不顧自己有海鮮過敏的毛病,拚著就算每餐都要吞過敏藥也要去吃海鮮的精神撩落去,瓔又怎能不被她這份偉大的好吃精神感動呢?

  從東歐變成北海道,瓔還是老話一句,沒意見,反正瓔覺得,哪里都很好玩啊,只要不要待在家裏就好。

  然後,找了一天,萱跟瓔在萱老家連絡旅行社,已經叫人家報價北海道了哦,當我們出去通知姑姑們時,她們突然有意見了。

  她們好像有抗日情結,直說不要去北海道,還說那裏的東西冷冷的不好吃,她們也不要泡溫泉等等等。

  瓔看著萱,萱看著瓔,傻眼在我們眼波之間流動來流動去……

  怎麼會這樣啦?!

  如果說,日本從不在我們考慮的範圍內,那大陸更是瓔打算五十歲左右再去的地方耶。

  但瓔想,打擊最大的不是瓔,而是萱堂妹吧?

  小女生她一直想去東歐,老早向公司請好假,變成北海道已經很委屈了,現在變成大陸?叫她這個年輕人情何以堪啊!

  瓔同樣沒意見,大陸就大陸,總比大溪好,而且瓔媽一天到晚在講大陸的好,瓔準備去看一看,然後回家當不孝女,吐槽瓔媽。

  因為同行的姑姑們眾多,其中還有兩位七句的姑姑,因此我們挑了豪華行,旅行社的業務硬要推薦我們一款便宜天數多的,但我們堅持要貴的天數少的,情願住好、吃好,讓姑姑們玩得開心,這份孝心,真是連天地也為之動容啊。

  集合當天早上六點,我們已經在澳門航空櫃檯前等了,領隊卻到六點半遲遲沒現身,扯的是,行程單上竟沒有領隊的姓名和連絡手機,真是酷!

  「會不會告訴我們,是明天才出發啊?」左等右等等無人後,瓔說。

  「更恐怖的是,告訴我們昨天已經出發了。」萱堂妹說。

  我們兩個笑得東倒西歪,幸好沒多久,總算看到領隊出現,大家才吃了定心丸。

  抵達上海之後,瓔立即發現一件事——

  交通超亂!

  不但人不讓車、車不讓人,還亂鳴喇叭,當地人開車超狠,瓔當下深深感覺到,身為臺灣人還是幸福的,至少我們有交通規則啊,好安慰,從來沒有覺得有交通現則是那麼重要過!

  第一晚我們是在蘇州市中心住的一間名字很神聖的大酒店,名叫「玄妙索菲特大酒店」,乍聽之下很像一間廟,也很像一個汽車廠牌——飛雅特,總之,我們怎麼也記不住酒店的名字。

  雖然名字怪,但卻很豪華,地陪說「索菲特」在法國是浪漫的意思,當地只要有這二個字,就是連鎖集團的五星級大飯店,所以瓔的第一晚住得很舒服,蘇州的蠶絲被、蠶絲枕讓瓔一夜好眠。

  第二天,我們主要的景點是寒山寺,遙想那「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的意境是多麼的悠遠、多麼的淒清啊!

  帶著滿滿激動的朝聖心情走下遊覽車,瞬間,瓔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

  寒山寺?

  這就是寒山寺?

  在市中心,一點都不孤獨,還有售票?

  而且,放眼望去人滿為患,數不清的旅行團,每個領隊都佩戴小型麥克風和旗子在講解,嗓門還超大,顯然都想幹掉別團領隊的聲音。

  至於那「夜半鐘聲到客船」的「鐘聲」……

  「現在也可以敲鐘,敲三下人民幣五塊。」地陪說。

  至此,瓔已經口吐白沫,倒地不起了。

  隔天,我們到達太湖,所謂「太湖風光美,精華在吳中」,安排了三國城古戰船遊太湖的活動。

  但首先叫瓔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太湖的湖水怎麼都綠綠的、黏黏的?

  還有,登上了古戰船,裏面不但有人在叫賣穿三國的衣服拍照,戰船的二樓還掛著周傑倫的畫相?

  哇咧!

  下巴等瓔——拾起。

  當晚,我們在西湖欣賞國際名導演張藝謀一手打造的「印象.西湖」,據地陪說,我們是第一個行程中有這個點的團,不久前瓔正好在某節目中看到此劇的詳細介紹,覺得自己真是好運啊,有幸欣賞這麼棒的演出。

  席上,瓔戴上耳機收音,就見萱家的姑姑們通通不戴耳機,她們的理由是,公共耳機很髒。

  「姑姑她們都不戴,到底在看什麼?」同伴問我。

  瓔也很費解,因為音樂很重要,如果不戴耳機,就跟在看默劇一樣,會覺得只是一些穿古裝的鬼在湖上飄來飄去而已,意境可是差粉多滴!

  好不容易,在我們的勸說下,姑姑們終於戴上耳機了。

  水幕拉起,不同顏色的巨型燈光打在湖水和園林景觀上,舞臺、燈光、音樂,聲、光、影、霧、人,氣勢真是磅礴啊!

  瓔正在專心欣賞,忽然同伴戳戳我,叫我看姑姑們。

  瓔瞄過去,頓時瞪直了眼。

  姑姑她們,每人在兩邊耳朵上各墊上一張呈不規則形狀的衛生紙,然後再戴上耳機,就見耳機下兩張衛生紙飄啊飄的。

  表演結束後,就我們這一排,地上有排揉用過的衛生紙,說有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第四天,我們的重點是西湖。

  講到西湖,當然會想到「蘇堤春曉」這四個字嘍,西湖的美景馳名中外,尤其是那「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的杭州西湖更是令瓔神往已久。

  我們跟隨地陪到了西湖,站在西湖邊等著搭船,放眼望去,黑壓壓的人頭,大約有——咳!一百萬名遊客而已吧!外國的、臺灣的、中國內地自己的,加加起(此處缺字)

  晚上在上海搭船游黃埔江時,瓔也只看到滿滿的人,船來時,領隊一聲令下,大夥奮力往遊船裏鑽,跑啊、擠啊、堆啊,好像要偷渡去臺灣一樣。

  遊船樓高三層,我們一行站在船艙外猛拍東方明珠塔,因為除了那個,好像也不知道要拍什麼,就在這時,瓔透過玻璃窗,看到居然有人坐在船艙的包廂裏,看電視、泡茶、玩紙牌?

  這是什麼情形?

  夜遊黃埔江不就是要看江兩岸的外灘美景嗎?要看電視、泡茶、玩紙牌不會回家去啊,幹麼跑來坐船?瓔實在很想把他們搖一搖,問問他們究竟在想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其實在歐洲時,走到哪里,人也都很多,比如威尼斯和米蘭,瓔就曾被它密密麻麻的遊客嚇到,走歎息橋時,瓔甚至還側著身走路哩,因為遊客真的太多了。

  可是瓔從來就不覺得那些遊客破壞了景致,因為自己也是遊客之一嘛,當然不能怪大家都跑來看美景嘍。

  但是在大陸,當瓔看到神往已久的那些景致,都因為人潮洶湧而變得沒那麼美時,就覺得夢幻破滅,很昏倒。

  回程時,我們的飛機誤點了。

  因為不知道飛機什麼時候會來,從寄完行李的三點開始,瓔用力的給他逛埔東機場。

  但因為實在沒什麼好逛的,所以瓔就努力的給他試喝自動販賣機裏的每一種熱咖啡,還狂戴我那足以遮掉三分之二臉的大墨鏡猛拍照猛錄影。

  五點半,據說飛機七點才會來,航空公司發了誤餐券,這可是瓔生平第一次拿到誤餐券,好興奮哦,連忙把它放在桌上猛拍留作紀念,然後瓔這個低血壓的貧血人,因為怕在機上太餓沒東西吃會發抖,所以拿著誤餐券狂吃一大桶飯,因為飯是(此處缺字)

  七點,飛機來了。

  平行飛行之後……

  「請問要豬肉飯還是牛肉麵?」

  原來,空姐推著餐車,開始送餐了。

  頓時,食物的味道充滿了整個機艙,瓔連一咪咪都吃不下,並且很不明白不是給了誤餐券,為什麼還要再送一次晚餐咧?澳航真是客氣啊。

  因為吃不下,瓔把小餐包塗上奶油放到包包裏,這是預防萬一轉機又誤點時要吃的。

  大概九點半吧,我們抵達澳門機場,下機後,馬上轉機。

  上了飛機,瓔開始進入睡眠狀態……

  「請問要豬肉飯還是牛肉麵?」

  耳邊響起陣陣熟悉的聲音,瓔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髮指地看到空姐竟然又在送餐了!

  天啊!

  瓔快吐了啦!

  到底要叫我們吃幾次晚餐啊?雖然說有禮貌是對的,但這澳航也未免太多禮了吧?

  回到臺灣,昨天在看新聞時,突然看到一段「太湖藍藻提前爆發,引發無錫用水緊張,民眾搶購瓶裝水」的新聞,畫面帶到太湖邊的噁心綠色濃水,正好是我們登古戰船的那裏。

  登時,瓔的心中一片豁然開朗,再也沒有疑問了。

  原來,那綠綠濃稠的太湖水是生病了,新聞說水質惡化對魚、人、畜都有很大的危害,而我們那頓的中午還吃從太湖裏撈起來的魚咧!

  好啦,瓔的神洲行執行報告到此為止,狂野奇跡這個系列很圓滿的結束了,瓔可是從第一本到最後一本都沒有拖稿,而且本本進度超前哦!

  新系列「總裁一號」見啦!敬請舊雨新知繼續捧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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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4-25 0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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