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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雷恩那 -【佛公子(百年不合之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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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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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3-10 00:15:24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萍心凝玉不隨浪

  小舟離開“丹楓渚”,知他沒能追出,不會用那一身異能迫她祛毒,花余紅宛若剛結束一場惡鬥,重重籲出口氣。

  她回到“湖莊”,跨下木舟時還險些因分神而跌跤。

  心是放下了,卻也空空的,她不怕與他分離,即便兩地不相見,知他一切安好,也就不會再過分牽掛了。那麼……她究竟怕些什麼?

  似一抹遊魂般飄蕩,她恍惚步進“湖莊”,沿著青石小路走啊走,走哪兒去呢?她從他身旁逃走,這舉動實在荒謬至極,她只是……只是想留住一、兩件屬於他的東西。

  那相思之毒很好。他給的,那她就收著。他的精血注進她身體裏,早已與她密不可分,若要祛出,她心會更空,很痛啊……

  “花姑娘……你臉色好差,生病了嗎?”

  誰在說話?她頓下腳步,怔怔然地掀睫,聽那脆甜的嗓音揉進焦慮,又起——

  “我十三哥說,你身上有毒,得留神照看。你、你覺得如何?哪兒不舒服?先進我的房裏休息好吧?我去喊師哥們過來。花姑娘,你聽見我說話嗎?”

  “桂圓小妹子……”花餘紅麗眸一湛,稍稍回過神來,見到立在面前的桂元芳,嫩唇自然勾揚。“聽說你病了?”

  “我連躺三日,現下又是一條活龍,沒病沒痛。是你病了。”

  “我病了?”唉,她確實病了,從遇上那位“佛公子”開始。

  兩人分明就是南轅北轍的性子,她卻一頭栽進去,在當中浮沉,也不曉得何時上得了岸?

  恍惚搖頭,她笑道:“呵呵,瞧,我病得連路都不記得了,明明往‘湖莊’大門走的,怎麼繞到你這兒來了?”又搖搖頭,旋身。“……我要走啦……”

  她的一隻紅袖教人拉住,桂元芳急問:“你要雕開‘湖莊’嗎?你、你不是等著見那位‘佛公子’?”

  “我見著他了。”

  “啊?可是你——呃!你、你你怎麼哭了?”

  她哭了嗎?也難怪,臉頰熱熱癢癢的,像沾染了什麼,原來是一串又一串的珠淚。“唉……人病了,都該哭的。”哭就哭,誰愛看就看,她邊哭邊笑語,霧濛濛的眼睛笑成彎彎的兩道。

  拂開桂元芳的小手,她露齒又笑,舉步便走。

  “花姑娘,等等我!”

  隨著那聲叫喚,花餘紅發現自個兒衣袖又教人給輕扯住了。

  花余紅由著桂元芳抓握,但腳步仍慢慢朝“湖莊”大門而去。

  她確實該走,剛才下小舟時就該一走了之,卻暈癲暈癲地走回莊子裏,一顆小腦袋瓜全繞在那男人身上,當真不濟事了。

  身旁的小姑娘似乎相當掛心她,直要逗著她開口。

  “花姑娘……唉,你都喚我小妹子了,我也該稱你一聲姊姊。花姊姊,這兒有竹林、有靜湖,秋陽暖而不燥,好舒服的,咱們在湖畔邊坐坐,我陪你說會兒話、解解悶,好不?”

  旁人都能待她好,為什麼他偏偏不待她好?

  不不不,他待她也是好的,是她惹火他、欺負他了,所以他就不願與她要好了。

  說穿了,你與那位塗二娘一般,但是啊……人家是真小人,你是偽、君、子……如此強我所難,只會毅我厭惡。

  那我寧可死了。

  她淚已止,腮畔仍凝著淚珠,他曾說過的話一字字躍上心頭,愈不願記起,它們愈是頑強,使勁兒提醒著她。

  “花姊姊……是那個‘佛公子’欺負你嗎?”小姑娘問得好小心。

  是嗎?是嗎?究竟誰欺負誰?她也弄不清啊!只是心很痛,莫名且莫可奈何的痛,擋都擋不住。

  既然已痛至極處,該哭了吧?

  哭了,肯定就舒服些,很應該哭一哭的。

  “嗚哇哇哇哇——”

  終於,她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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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餘日後

  “嗚……噢!嘶……”一陣近似忍痛的抽氣聲後,姑娘對著銅鏡裏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容吐舌皺鼻。那面鏡子極大,磨得發亮泛光,不只映出那張嬌臉兒,亦照出她胸前大片的春光。

  可惜高聳堅挺的“春光”上極礙眼地多出一道約莫三寸長的新傷,幸得口子不深,此時剛止過血、上了藥,痛歸痛,倒還能忍。

  “主子,還是讓咱們服侍吧?”四小婢僅來了一雙。

  花余紅聞聲回眸,見站在門邊的兩個小姑娘鼻青臉腫,想起沒來的那兩個傷得更重,心頭著實疼痛。

  她柳眉不禁掀起,不悅地道:“你們給我滾回去躺好,四個都給我躺好嘍,我這兒用不著你們伺候。待會兒田大娘那兒會熬好補中益氣、化瘀解熱的藥,一人一碗,乖乖給我喝了,送去的膳食也得全部吃下肚,聽見沒?”

  “唔……”兩張傷臉對望了一下,囁嚅道:“可是主子也受傷……”

  “這點傷死不了人的。快給我走,躺著去!”她作勢欲起,撩起衣袖準備趕人。

  “這就走、這就躺啦!”兩小婢手拉手,一拐一拐地趕緊開溜。

  “王、八、蛋!”恨恨嬌吐。花餘紅罵的不是自個兒的愛婢們,而是今日闖進“浪萍水榭”大肆破壞的韓十三。

  事情得從她離開洞庭湖“湖莊”那日講起。

  就為了桂元芳那一句輕問——是那個“佛公子”欺負你嗎?

  她神飛魂轉,像無根的萍,飄蕩的飛花,她也自問著,一遍再一遍地問著,想哭、想笑,發覺是哭容易許多,使勁兒地痛哭,不需替自己留情面。

  那顆“桂圓”後來隨她走了,小姑娘大抵是仗義任俠的性子,沒法兒丟下她不理,只得亦步亦趨地陪伴著,還一路陪她回到“浪萍水榭”來。

  這幾日,她放肆飲酒,無節制地痛飲,醉生夢死。這樣很好,她最好能把自個兒灌醉了,在醉中想起那男人徐笑模樣,在醉中任由毒發心痛,痛得渾身濕潤且灼熱,茫茫尋不到岸,感覺自己像是死過了,然後在酒醒時復活。

  正好有桂元芳這個好酒伴,兩人聯手都快把水榭裏珍藏的好酒喝盡。只是小姑娘後來這些天直嚷著要回“湖莊”了,她打算再過幾日便讓人送她返回,沒料到寶貝自家小師妹成癡的韓十三已尋路闖進,且認定當初是她強行挾走桂元芳,一來便出手,毀去水榭的花花草草和亭台不說,還把她使劍的十來名婢女打傷了,最後連她的貼身四婢也遭殃。

  “王八蛋!”此仇不報非小女子!氣得頭痛胃也痛,她隨意披上衣衫,顛了顛,直接斜倒在軟榻上。

  韓十三來襲時,她正自醉酒,後來水榭裏亂作一團,她強撐著與他交手。然而此時雖已平靜,她酒氣並未盡退,腦子裏仍隱隱作痛,倒臥在榻上,她真是動也不願動了。

  將睡未睡之際,門外傳來聲響,她懶懶地掀動眼睫,聽見那腳步聲已然跨進。

  “不是要你們全去躺平了嗎?”

  以為又是自個兒的貼身四婢,她撐坐起來,側眸,待瞧清來者,氤氳輕布的眸子驀地一湛。

  “……大姊,怎麼來了?我……啊?!”話全給堵在喉頭,她湛湛的雙眸一瞬也不瞬,直瞪著花奪美將扛在肩上的一具頎長男性身軀卸下,絲毫不懂憐惜地拋在她面前的軟榻上。

  那男子合目抿唇,動也不動,雙頰瘦削略無血色,若非胸口仍淺淺起伏,瞧起來跟具死屍沒啥分別。

  花奪美動動肩胛又理了下衣衫,哼了聲道:“一進水榭就聽見大夥兒七嘴八舌,說道今日來了個大瘟神,狠狠地大鬧一場。那傢伙該不會也是玉家派來和咱們為難的吧?哼!哼哼!他們想來硬的,咱也不懼!你的毒,大姊是沒本事解了,但無妨,我給你找來止痛的好東西,從此將他拴在身邊,想要就上,任你狎玩,一輩子也用不著相思了!你放肆地玩他,也好替咱們花家女兒出口惡氣!”

  花餘紅兩片唇掀掀合合,看看那具“死屍”、再瞧瞧姊姊……老天!她努力試了好半晌,這才勉強擠出話,乾澀地道:“他、他他……大姊怎麼跑去‘丹楓渚’了?你動手劫人,他們……他們……那裏臥虎藏龍,高手眾多,你要是出事,該怎麼辦?”眼眶陡地濕潤,她忍著,幾顆淚水仍是頑強溢出。

  花奪美單手插腰,另一手又伸來戳她額際,笑駡:“你這小賤人,哭什麼哭?想詛咒我出事嗎?呵呵,我是想著要去劫人,打算把你二姊和三姊全叫回來,今日過來這兒就是要同你商量這件事,哪知小舟剛接近水榭入口,就教我遇上他。”

  “什麼?!”花餘紅翹睫飛揚,一臉的不可置信,瞪著這橫躺不動的男人。

  “瞧他那模樣,似乎也急著要找出進水榭的正確水道,但怎麼試都不對,在原處鬼打牆似地胡轉,我瞧不過眼,乾脆下手劫人。嘿嘿嘿,總之老天開眼,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隻費一點點功夫。我點了他胸前三大穴,你留著慢慢享用吧!”丟下話,黑羅裙旋開,妖嬌身影如來時那般突然,已走出門外。

  “大姊,等等——”她起身欲追。

  “我找田大娘喝茶去,有事待你玩過他、解了饞後,咱們再談!”花奪美袖子輕揮,以巧勁關上兩扇門。

  花餘紅微怔,搖搖發暈的小腦袋瓜。她可以追出去的,偏就捨不得。

  捨不得他啊!

  至少能靜瞅著他,摸摸他溫暖瘦削的臉,嗅著屬於他的氣味,不必憂慮他要召喚體內的異能,用那雨團幽火逼她祛毒。

  近君情怯,裸足踩過蒲草軟榻來到男子身旁,金紅色的裙袂盈著姑娘家一向的甜馨和“紫相思花”的淡味兒,似有若無地拂過他的身軀。

  “玉澄佛,你怎麼來了?我想你,又怕見你啊……”低喃著,血液又蠢蠢欲動了,她太熟悉這滋味,想起他,一顆熱騰騰的心總要反覆煎熬,似乎迷毒有無被逼至手脈,也都沒差的。

  猛地,一陣天旋地轉。

  她的裙擺在他青袖上滑過,忽而間,那只衣袖竟乘勢探進,指節嶙峋的五指緊握住她一隻腳踝!花余紅不禁訝呼,全沒料及那具“死屍”會發動奇襲,她下盤沒能穩住,整個兒便往前栽倒。

  下意識閉眸,她聽見一聲沉沉的悶哼,伏在溫暖的寬胸上,醉人的氣味將她從頭到腳包裹住,密密的、緊緊的、一點兒風都滲不進來。他摟著她不放。

  好痛!

  不行了。胸口突跳,每一下都發狠似地撞著胸骨,像要破膛而出。

  膚泛薄汗,夾著奇馨點點滲沁。

  一靠近他,她又得做出一些不要臉的事兒,不做不行,她得做,她很想對他做,也只想對他做……

  “玉澄佛……”柔媚呢喃,她眸未張,唇已貪婪尋求他的,像極剛出生的小貓兒,尚不能張眼,只管嚅著小嘴急切地銜含乳香。

  男人仿彿低低在笑,胸膛鼓動著,任由她跨坐在自個兒腰腹上,對他又舔又吮、百般愛撫。

  她小手忙碌地扯掉他的腰帶、扯亂他衣襟,再恬不知恥地拉開他的中衣和裏衣,埋首親吻他麥色的頸窩和胸膛,甚至忍不住啃咬起來。“紫相思花”的氣味由淡變濃,她微微汗濕了,身子浸淫在chun潮中。

  不知為何,突然想起那幕——她帶著甫歷經劫難的他回“飛霞樓”,替滿身皆傷的他清理身軀。

  她記得他的傷,從頭至腳、大大小小,儘是啃咬、抓扯過的痕跡。

  或者他說得對。她與那些人其實一樣的,只是她更貪,不止貪他美好的軀體,連他的心也想一併搶奪。

  埋首在他胸前,雙手猶扯緊他散亂的衣襟,她忽然不動了,僅是喘息,細細地、忍痛般地輕喘。

  适才偷襲她腳踝的大手,此時覆在她頭頂心,順著她流泉發,溫婉徐緩撫著。“你怎麼了?不舒服嗎?”低嗓似醇酒,能醉人心。

  懷裏的嬌身仍舊毫無回應,玉澄佛按捺不住了,摟住她翻了個身,將她壓在底下。“為什麼不說話?你——”他驀然止聲,倒抽一口氣。

  “你又受傷了?!”

  她胸前的琥珀衫滲出紅澤,正淡淡暈染開來。

  不由分說,他雙掌齊下,換作他急切地扯掉她的腰帶和衣衫。

  花余紅任由他擺佈,浸潤水氣的秀瞳恍惚瞅著此刻極為嚴峻的男性臉龐。

  她是連連的宿醉未醒、抑或迷毒發作,為何他瞧著她的目光會如此深幽,仿彿裏邊有許多的情?

  待褪去她染紅的外衫,看見那道不該出現的長痕劃在她雪嫩乳上,玉澄佛雙目眯了眯,下顎繃緊。“……怎麼受傷的?”傷口雖聞得出藥味,也經過處理了,但此時已再次滲紅。

  男人詢問的語氣隱有魔力,不能抵拒,花餘紅好乖,靜靜便啟唇了。“和人起了誤會,打了一架。我喝醉,對方武功高,我取金釵刺他,他突然扭過我的手,我閃避不及,自個兒的金釵就往胸前劃過……還把我一件金紅衫弄破了,那口子裂得好長,若要縫補得瞧不出破綻、跟原來一般模樣,那、那很難的……我好心疼……”說著,淚水從眼角滑落,她鼻頭紅紅的、雙腮亦是,當真是極捨不得那件衫子似的。

  玉澄佛心中歎氣。

  她說好心疼,眸光切切鎖住他,教他心也好疼。

  註定的,反正逃不出這迷魂陣,心裏有她,那就有吧。

  “你這麼常和人打架,動不動就受傷,到底該如何是好?”長指揭去她的淚,那撫觸溫柔得讓她又要掉出更多的淚來。

  花餘紅迷惑了,這一回誤入藕花深處,怕是在當中轉啊轉,一世也尋不到出處。促息一陣,忍過體內一波疼痛,她昏亂問:“你……你被大姊點了穴的,不是嗎?”

  “是。”他撩起她一邊的紅紗袖,見雪臂上果然留著幾塊遭火灼過的傷疤,眉峰不禁揪得更緊,發覺想力持平靜越來越困難。

  “可是你剛剛偷襲我……”她近似指責地說,氣憤卻也可憐。

  玉澄佛瞅了她一眼,暗自歎氣,再次教那些不斷冒出的溫淚擊敗,長指為她拭過又拭。

  “我拳腳武功是不行,但人體穴位經脈的分佈尚難不倒我。你大姊確實點住我胸前三穴,但我能引異能聚氣,然後再逐一衝破。你走近時,我已自行解開了。”話音略頓,他輕鬱著眉目,終是歎道:“你怎麼流這麼多淚?”她總是笑,不哭的,她的笑許多時候惹他頭疼心也疼,如今她哭了,才曉得那樣的痛可以更強、更猛、更狂,淩遲一般,躲都無處躲。

  “我也不知道……”花餘紅吸吸鼻子,嬌唇勾出暖弧,眼睛還是濕漉漉的,有些兒苦惱地說:“我想欺負你,又覺得自個兒總是在欺負你,可是不欺負你,我好痛、好難受,你讓我欺負了,你心裏也好痛、好難受……即便如此,我還是覺得欺負你很好,我喜歡欺負你,然後想著、想著,眼睛就霧霧燙燙的,它們愛掉淚,我也不曉得為什麼……”說得仿彿那些淚全不幹她的事。

  玉澄佛緊握了握她的柔荑,嚴峻的神氣退去,俊臉溫溫地漾開薄緋。“你想欺負……應該是可以的……”他聲嗓低幽得幾難聽取。

  “什麼?”心口一顫,珠淚似也凝住了。

  哪知他不說了,右臂肌筋陡地暴起,一團青白火焰已纏騰在掌中,漸轉豔紅。

  見狀,花余紅神智清凜,倒抽一口涼氣,急急便要甩脫他的掌握。

  “我不要!放開——噢!”一招解擒拿,她小手輕易便從他的鉗握間逃開,可惜棋差一著,她紅袖才撤回,他另一掌已朝她眉心拍落,那團火瞬間從印堂擊入,不疼不灼人,只是感覺身子仿彿無端端飄起,暖烘烘的,懶得半點氣力也使將不上。

  “我不要祛毒,我不要你……嗚……”她邊喃邊哭。

  玉澄佛苦笑歎氣。“你要我的。你把我欺負了,害得我好慘,即便自行逼出那古怪的迷毒了,還是對你相思欲狂……你怎能不要我?”

  那日她奔出“丹楓渚”,他比不過她的輕身功夫,追也追不上,費了番氣力才趕至“湖莊”,卻是得來她已離去的消息,教他急火攻心,一口氣險些提不上來。

  為尋她,不能拖個虛軟疲弱的身軀,是故他以異能逼出迷毒,再不管誰的阻攔和勸言,他就要任情任性這麼一回,去體會她的癡傻瘋癲。

  一股暖流在血液中漫染,身子宛若漂浮在某個溫柔水域,有什麼東西拔離了,更有什麼東西填補著,花餘紅哭得梨花帶雨,眼眸半合,還要倔強胡語:“我不要祛毒,你偏要……你、你偏要……嗚嗚……定是因為那毒裏混有你男人的精血,所以你不讓我留,你不讓我留……”

  “不是的。”怎麼會傻氣成這模樣?玉澄佛都不知該拿她怎麼辦才好。大抵是被她攪得頭昏腦脹了,也只好隨著她說些奇詭的話。“我讓你留,往後,你要留多少都行,我都給得起。但這一次不許,有毒的不行,無毒的才可以。有毒的會讓你不舒服,無毒的很好,無毒的很滋潤。”老天!瞧他都說了些什麼?還說得臉不紅、氣不喘,只想安撫她、說服她。

  他當真是玉澄佛嗎?都快要不識得自己了。

  花餘紅怔了怔,他沒怎麼臉紅,倒是她紅透粉面,察覺到有什麼很不一樣了。

  “玉澄佛……你不生我的氣嗎?”

  他還是輕歎,猶如胸臆中有歎不完的氣。此際,他兩掌同時燃火,輕徐撫上她的臂膀,來回宛轉,試圖將那些難看的灼痕一一除去。

  “該生的氣全生過了,沒氣了。”

  他的莫可奈何裏有種無盡的柔情,教人心醉神馳,怦然不已。

  花餘紅眨眨眸,想笑,想開心大笑,不知為何卻淚如泉湧,止也難止,惹得她只好邊哭邊笑。

  “玉澄佛,你不惱我……你、你不惱我,把氣全生完了,還對著我笑,笑得這麼溫柔好看,我知道的,你是喜愛上我了……嗚……我知道的……這樣好,這樣很好、很好……”

  “是。這樣很好。”再不閃避,無絲毫遲疑,因喜愛上她已是不爭的事實。他大方承認了。

  “你再哭,我只好欺負你了。”喑啞低語,他心中柔軟,朝著那張如沾露紅花的臉容傾近,無人逼迫、不為任何目的、更非受迷毒所醉,他僅是想親吻她,順遂欲念去渴望這傻姑娘的一切。

  女子的嬌唇為他輕啟,覆上那點柔軟朱紅的同時,他掌中火亦覆上她泛疼的胸,將疼痛驅走,把那一道絞痛他心口的新傷也多情地撫去。

  四瓣唇親匿溫存著,他手中異火漸漸轉微。為她治傷,他丹田之氣已虛。

  她體內有他力量的傾注,雙頰紅潤可人,身子溫熱且柔軟。

  兩人的神魂都在飛浮,她不願清醒,而他卻是不能清醒。

  這樣很好……玉澄佛恍惚在笑。

  他曉得,異能一散,下一刻他就要疲乏得昏睡過去,但她的唇好軟、身子好香,他著實捨不得……

  “餘紅……花開花謝花餘紅……花餘紅……”薄唇掀嚅,情生意動地喚著,感覺她拉他躺落,綿軟身子緊挨著他。

  “……我要告訴你,那一日在‘丹楓渚’就想告訴你的……往後,再也用不著劫我,用不著了,因為……我已經跟來了……”從此甘心情願,跟在她身旁。

  他昏了,昏厥之前,感覺到她正努力“欺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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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此,“浪萍水榭”的主人獨佔玉家“佛公子”。

  消息一出,江湖人無不興歎——

  一株靈草任摧殘。好慘啊!

  “佛公子”犧牲小我、成就大我,當真有“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佛心來著。

  唉唉唉,好玉蒙塵、好玉蒙塵啊……

  好玉當真蒙塵嗎?

  “把玉收著。”男人雙頰豐潤了些,麥色肌膚浮開較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漂亮的薄光,他散發盤坐在西照下,姿態清俊,渾身泛雅,如出淤泥而不染的一枝清香白蓮。

  然而,這枝“白蓮”對花餘紅來說,那是既可遠觀也可褻玩,端視她的心情。

  瞄了眼他大掌中的玩意兒,她嬌嬌一笑。

  “這是你的腰間玉。是玉家傳家之物。”雅軒中寬敞得很,可她哪兒也不坐,偏要坐在他腿上、賴在他懷裏。

  玉澄佛見她不取,主動把那塊稀世澄玉塞進她綿荑中,還用力包裹住她的小手。“你遲早是玉家的人……不,你已是玉家人。你留著它,往後再傳給孩子。”

  聞言,她俏顏飛紅,眉眸更嬌,不禁啐了聲。“誰是玉家人?你才是我花家的人呢!我給你的那塊定情玉,你好好留著,往後……往後再傳給孩子。”雖如是說,她卻是把澄玉收下了,如獲至寶般地握在掌心裏。

  玉澄佛溫煦笑開。“好。你是玉家人,我是花家的人。行嗎?”

  決定與她廝守,在玉家掀起好大的狂浪,但他心中再清楚不過,這是註定之事。

  世間夫妻求的是百年好合,但他與她,南轅北轍的脾性、全然不同的行事作風,百年好合也好,百年不合亦無妨,總歸是情緣無盡,想如此糾纏不清、吵鬧纏綿地走下去。

  這樣很好。很好啊。

  這一方,花餘紅將玉鄭重地收進懷裏,貼著胸口,揚睫時與他帶笑的目瞳接上,芳頰又是暖熱,唇角可人地翹起。

  她好近地端詳著男人五官,指尖憐惜地撫觸他臉上的線條,道:“我說了,只要你願意跟我,我一定把你養得白白胖胖又強壯,讓你吃好、穿好、睡飽鮑……玉澄佛,你願意跟我嗎?”

  “白蓮”也染胭脂。頰熱,他微微一笑,摟緊她香馥的身子,在她唇瓣上啞語:“我甘心情願……”

  花餘紅跟著笑開了。

  她是“浪萍水榭”之主,但一顆心已凝作澄玉,從此萍心不再隨浪,她已有他……


  【全書完】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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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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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3-10 00:15:45 |只看該作者
那子亂亂談 雷恩那

  這個故事的人物早早就存在於那子的電腦檔案裏。

  可是他們沒有名字,更沒有書名,所以絕對排不進今年要寫的書目中。

  但某一天,當那子還在和“天梟大爺”大戰第三千七百回合時,阿編一通電話插進來,告訴我要寫“主題書”,顧名思義就是“有主題的書”(廢話!)。

  這套書當中有一個書名,她問我:“‘佛、公、子’。怎樣?有沒有感覺?有感覺嗎?有嗎?”

  那子當時腦子感覺被電了一下,然後就爆笑出來——

  “什麼鬼啊?!這書名誰想的啊啊啊?哇哈哈哈哈哈~~有誰要寫這種書名啊?”(“天梟大爺”此時被我的狂笑震到旁邊喘~~)

  可是就是一整個詭異,我笑到最俊,又跟阿編亂聊了一下,竟然跟阿編說:“你等等喔,給我十分鐘,我要查一下電腦檔案,查完了再打電話給你。”啊就是覺得有重要訊息在檔案中。

  然後,等那子看完列在檔案裏的故事大綱,逐一檢視過後就明白了——那個要寫《佛公子》的人,就是本人在下我!

  這個書名很符合這個故事裏的男人。一確定書名,人物名字也極容易就浮現了,然後是整個背景漸漸拉出來,“迎紫樓”、夏日十裏荷塘、湖心畫舫、“浪萍水榭”、一幕又一幕的垂紗、垂紗外的十二金釵客……總之,全因為有“佛公子”這三個字,這個故事提早成熟了。

  聊天時,跟好友提過要寫《佛公子》,吾友聽到書名,一整個莫名其妙。

  “這……什麼東西啊?”好友問。

  “他不是東西,他是一個有異能的人。”那子一臉嚴肅,反問:“你對‘佛、公、子’三個字,難道一點感覺都沒有嗎?有沒有感覺?有嗎?有嗎?”(阿編,瞧你影響我多深……)

  好友陷進沉思,然後點點頭跟我說:“嗯……就覺得這個‘佛公子’是個yin蕩的男人,表面說是吃齋念佛,骨子裏卻壞事做很多、很風流。唉啊!就是個花和尚啦!”

  花……和尚?!(本人已經口吐白沫,倒地正在抽搐中~~)

  此時,另一個也在現場的好友加入談話,不用那子問,她已道:“‘佛公子’喔?嗯……就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傢伙,說一套做一套,心機很深的感覺!”

  那子再次倒地不起,翻出胖胖的小白肚~~

  跟著不久後,一位小友知道那子要寫“佛公子”:主動告訴我:“……啊就讓人聯想到金庸《天龍八部》裏面的段譽啊!面如冠玉,學佛,有佛心來著……”

  學佛?學……學佛?!不~~我的“佛公子”裏面沒有在學佛啊!不過還好一些,他確實是有佛心來著。(稍感安慰啊……)

  後來我發現大家對“佛公子”這三個字的理解都有自己的一套,這一點相當有趣,而說“佛公子”是“花和尚”的那位好友,還幫那子近似問卷調查般地問過不少人,得到的答案五花八門,笑得我倆肚皮都痛了。

  至於我對“佛公子”的想法,用不著多說,他就是書中的“玉澄佛”,諸君看了便能知曉。

  寫這個故事時,有些入魔了,但入魔很好,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入魔就入魔,我有佛心就好。(唉喲~~就說本人入魔了,不知所云是其中的症頭之一啊……)

  寫作這條路,那子希望有個地方讓我盡情發揮。之前的老東家很好,允許我走自己的路;狗屋很好,寬大地接納了我的創作風格,讓我自由自在地翱翔。但,我並不是所謂的“紅”了。我只是在一塊石頭上坐了多年,冰冷的石頭也被我坐熱了,就如同閩南語那句諺語“戲棚下站久了就是你的”,我終於有一塊小小天地,我很開心,也很珍惜。寫作多年,到最後求的已不再是“名”(“利”當然還是要求的,啊人總是要吃飯的咩!我愛錢錢錢錢錢錢錢~~),而是心中故事一個接一個說出,自己的江湖版圖越來越大,不管是現代或古代故事,都能有知己共用,很痛快!

  最後,那些明裏暗裏給我支持的朋友,那子謝謝你們,真的謝謝啊!

  希望你們能感受到“謝謝”兩個字的重量,那是我真心的、真心的感激~~

  再希望,大家都有佛心來著~~

  呵呵~~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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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4-25 1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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