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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陽光晴子 -【王妃下堂樂(卿卿深藏不露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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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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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3-12 00:20:26 |只看該作者
第10章(1)

    這天晚上,手臂很痛但心情大好的朱靖,先到禦書房跟父皇議事,告知劉閣老、皇后準備在明天早朝對付他的事,再拿出一大疊各個地方官的請願書,告知父皇如何應對。

    皇帝面有愧色,兒子的未雨綢繆,心思細膩,自己遠遠不及,事實上,這段日子不少政策執行都是由朱靖批閱的。

    兩人談完公事,他再關切兒子手臂的傷,對沒抓到刺客也感到無力,但慶倖的是,皇宮守備沒有太大折損,杜京亞找了一堆花魁在偏殿玩樂淩虐更是荒唐,雖然不幸被殺死,但他一點也不同情。

    談完了公事,朱靖即表明要談私事。

    “私事?”皇帝困惑。

    “前王妃,晴兒的事。”他說。

    皇帝笑看著他最引以為傲的兒子,天生高貴的氣度一向讓人有難以接近之感,但此時,他聲音溫柔,眼神更是溫潤多情,“朕早聽聞皇兒私下護花舉動不斷,與前王妃……晴兒也多有往來。”

    “是,兒臣要娶晴兒,她也答應了。”朱靖忍不住說了。

    皇帝先是一愣,隨即笑道:“太好了,朕一直認為她很適合你,只是……皇后可能會說些話。”

    “兒臣可以猜到,不就是說兒臣胡鬧,尋我的不痛快,說休妻的是我,要再娶的也是我,可能還會嘲諷兒臣這種人要是接了太子之位,行為反覆,日後朝政也可朝令夕改。”

    皇帝忍俊不住的笑道:“這些的確都是皇后會說的話,何況,這陣子她花那麼多時間在替你物色王妃及側妃人選。”

    “皇后只是想藉由替兒臣選妻妾,向大家證明她有能力左右父皇,畢竟兒臣是父皇最疼惜的兒子,所以即使她早已聽聞兒臣對晴兒的種種呵護,仍一意孤行。”他對皇后的心態可是一清二楚。

    皇帝雖明白,但他不忘提醒道:“雖然皇后有私心,但皇兒是日後要坐大位的人,除了晴兒,必須再添嬪妃。”

    朱靖一臉認真的看著父皇,“兒臣明白父皇心中所想,希望兒臣日後所納妃嬪都是對兒臣的權勢有助益之人,像是李芳儀,這是基於父皇對兒臣的用心良苦,但敢問父皇,後宮三千,除了兒臣的母妃,父皇曾對哪個妃嬪有心?”

    皇帝沉默了。

    “兒臣向父皇坦言,即使是李芳儀,兒臣從征戰回來至今,也沒再碰過她,”見父皇詫異的看著自己,他微微一笑,“沒錯,男人有基本需求,但兒臣心裡有人,後來,更證實了那個人就是晴兒,這一生,兒臣只會要她,也只有她能為兒臣生兒育女。”

    他不想向父皇坦白丁荷晴在鬼魅森林救他一事,這一說,她會讓太多人好奇,武功何來?求生能力又從何學來?他不在乎她身上的秘密,但不代表別人也不在乎,況且君心難測,即使是疼愛他的父皇,也有懦弱自私的一面,他不能讓她身陷危險。

    “可是你將會是一國之君。”皇帝提醒道。

    “兒子承諾,一旦坐上王位,兒臣定會當個好皇帝,但要讓自己成為為皇家開枝散葉的工具,恕兒臣辦不到。”朱靖語氣堅定。

    皇帝看著他,自登基後,朝中的元老重臣為自有利益,各擁其主或是獨善其身,而他自己不昏庸卻無能,又缺乏魄力,才有朱晏及朱靖的太子之爭,並衍生出皇后及朝臣們在檯面下的較勁。

    但從朱靖征戰立功回朝後,他與他並肩扛起朝政不說,這幾個月來,那個替天行道組織更是剷除不少貪官污吏及貪贓枉法之人,政治清明不少,以此觀來,時勢有變,兒子的治國能力又比他更勝一籌,他還替他操什麼心?“罷了,就依皇兒所求,朕親自為你們賜婚。”皇帝笑道。

    “謝父皇。”朱靖笑道。

    翌日,早朝上,皇帝高坐金鑾殿,下方文武百官分站兩旁,朱靖跟蘇晨光站在右方之首,朱晏及劉閣老則站在左方之首。

    正當朱晏要站出來向父皇舉薦朱靖去負責殲滅替天行道組織時——

    “朕今日有兩大喜事要宣佈。”皇帝笑顏逐開的開口了,目光掃過下方的皇子及朝官們,“第一件,或許你們已經猜到了,朕要為甯王與他的前王妃賜婚,擇一良辰吉日為他們完婚。”

    這事的確在多數人的預料之中,李尚書也不意外,雖然恨自己女兒沒有手段,但又能如何?畢竟甯王又是送冰塊、送金絲炭,又為佳人一怒送兩大鏡子逼得景甯侯府遠走南方,再加上近日夜夜都往頤明園去,老百姓們早就盛傳,兩人喜訊不遠。

    但另一件喜事又是什麼?眾人在向甯王拱手恭喜之際,也忍不住猜測著。

    皇帝也是故意賣關子,先看了身邊的總管太監一眼,就見他哈著腰,急著捧著一堆奏章上前,恭敬的站在皇上身邊。

    “這些都是來自各地地方官的請願書,他們表明我東鷹國廣大的民意,向朕請願,朕在昨日也予以准奏,今日一早,這些地方官應當都將該事公告老百姓了。”

    劉閣老隱隱感到不安,尤其蘇晨光那傢伙竟然對著他擠眉弄眼,還露出一個無聲卻大大的得意笑容。

    朱晏也回頭看向劉閣老,表情亦是忐忑,再看向朱靖,那笑容從父皇宣佈喜訊後就一直掛在臉上。

    但也是這一閃神,皇上不知開口說了什麼,大殿內突然一陣靜悄悄。

    “朕還有事,退朝。”皇帝向朱靖這個兒子點了下頭,如他前晚教他的,如果想耳根清淨,宣佈完就走人。

    皇帝一走,大殿內頓時吵雜起來,但朱晏根本不知道父皇說了什麼,他看向呆若木雞的劉閣老,再看向另一邊擁立朱靖一派的朝臣們,他們笑容滿面,頻頻讚歎皇上英明,一邊跟著蘇晨光、朱靖走出殿外。

    而擁他這一方的朝臣,個個垂頭喪氣,看向他跟劉閣老的眼神都充滿失望。

    “看來咱們得自求多福了。”

    “不,我跟甯王也沒什麼過節,我要好好去結交,我家還有老有少,總不能跟著某人沉淪。”

    幾名見風轉舵的官員小聲的交頭接耳,隨即快步離去。

    朱晏瞪著官員們一個個走出去,不過須臾,殿內竟然只剩下他跟好似突然老了幾十歲的劉閣老。

    他心急的追問道:“到底怎麼回事?父皇說了什麼?你不是要挖坑給朱靖跳,要我向父皇舉薦朱靖去殲滅替天行道組織,他要成了,就會失民心,他若是敗了,就是沒有能力,如何能坐龍位,讓他裡外都不討好?”

    城府深沉的劉閣老抬頭看向怒不可遏、朝他怒駡不停的朱晏,頓感悔不當初,怎麼會聽了皇后的話支持朱晏,不管各方面,甯王都是首選,有足夠的睿智及霸氣。

    “劉閣老!”朱晏火冒三丈,見他陷入沉思,一把扣住他的雙肩。

    劉閣老回過神,面無表情的直視著他陰鷙的雙眸。

    “皇上的意思,替天行道組織雖是江湖組織,但為國為民,除暴安良,為民謀福,特召告天下,成一官方組織,任何時候需要支援,只要確定是懲奸除惡之事,各地方官得無條件配合,但為避免該組織被有心人士滲入,得私下行事,不得公開,但更重要的一句話是,皇上意有所指的說甯王先齊家,你聽懂了嗎?”

    齊家……治國而平天下!朱晏猛然瞪大了眼,倒抽口涼氣。

    劉閣老冷冷的扯下他的雙手,漠然轉身離去。

    金鑾殿的事,很快便傳遍宮裡宮外,轟動了整座京城,老百姓更是樂了,皇上要賜婚,甯王跟丁荷晴再續前緣,且皇上已明示甯王就是未來的天子,另外,替天行道組織成了官方組織,將為老百姓伸張正義,這是多麼讓人振奮的消息。

    鎮國公府,在主院後方一間雅致的偏房裡,這個消息則由蘇晨光親自公佈。人在房內的丁荷晴愣住了,她不知道朱靖動作這麼快,更不知道她一手創立的組織以後竟然能在東慶國橫著走,在哥哥告知是朱靖早早就做了這樣的佈局,只為了保護她,減少她身陷危機,她再也忍不住眼眶泛淚。

    “本來應該是靖親自來告訴你這兩個好消息的,但是他被一堆急著輸誠的朝臣團團包圍,就算脫困了,皇上那裡也還有一堆國事要仰賴他處理。”蘇晨光笑道。

    “太好了,小姐,嗚嗚……”鈴月在知道小姐並非原來的主子後,丁荷晴也告知她有關替天行道組織的事,又聽到主子跟甯王將結為夫妻,她開心到喜極而泣。

    在床榻上躺著的是又歡,她那日被杜京亞淩虐得全身是傷,被秘密送到這裡養傷後,傷勢已好了大半,只是她的雙腳被杜京亞淩遲似的切下好幾塊肉,仍無法起身走路。

    “真的太好了,荷晴,我好替你高興。”又歡眼眶也紅了,能遇上甯王那樣真心對待妹妹的男子,是她的福氣。

    “嗯。”丁荷晴坐在床緣,握著她的雙手,目光往下看著她纏著繃帶的雙腿,心一痛,但仍擠出笑容道:“你的傷要快點養好,才能來參加我跟靖的婚禮。”

    又歡深吸口氣,壓下眼眶的淚水,“說你這妹妹傻吧,我是什麼身分,怎麼能去看你們成親?”“當然……”

    丁荷晴才正要回話,沒想到蘇晨光的反應更大,“你哪裡不行啦?你長得好看,心地又好,只是笨一些,怕連累我妹妹,連個話都沒交代,就傻乎乎的進到宮中去讓杜京亞欺負!”

    “我才沒有傻乎乎的,你不要以為你是救我的人就可以這樣說我。”一向溫和的又歡竟然回嗆。

    “我說你怎麼了?你的腳好了嗎?老是想離開這裡,怎樣,是我這鎮國公府又臭又髒,讓你待不住嗎?”

    “是你這個人又臭又髒,讓我不想待!”

    “你眼睛壞了,鼻子也壞了,誰又臭又髒!”

    丁荷晴錯愕的看著像小屁孩在吵架的兩人,卻見一旁伺候的鈴月低頭竊笑,再以手示意她們先出去。

    丁荷晴又看了一眼兩人劍拔弩張的鬥嘴,點點頭,跟著鈴月悄聲走出去。

    又歡被送到這裡後,丁荷晴讓蘇晨光將鈴月接過來伺候又歡,看情形,應該有不少八卦可以跟她說。

    果不其然,鈴月娓娓道來屋裡那對男女分開時,一個溫柔,一個好脾氣,可是只要湊在一塊兒,就像沒長大的孩子老是鬥嘴,而且一鬥得鬥上好久呢。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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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3-12 00:20:34 |只看該作者
第10章(2)

    接下來的日子,因替天行道組織成為官家組織的詔書召告天下後,一些檯面上或檯面下的貪官惡人像是有所覺,不敢為惡,安分過日子,處處是一片安和樂利的景象,老百姓沒有太多流言可以碎嘴,專注力就全集中在甯王大婚上。

    民間有句話,有錢沒錢娶個老婆好過年,皇家選的黃道吉日,居然就選在過年的前一天,這讓老百姓們可忙翻了,一邊要大掃除、準備過年的相關事宜,一邊還得打探皇室婚禮籌備得如何,畢竟生活沒有熱鬧事兒來增色,總是少了太多滋味。

    甯王為了迎娶丁荷晴,派人重新佈置寧王府,命人送來三套鳳冠霞帔的新嫁衣,套套價值連城,由新娘子挑選,珠寶首飾也是萬中選一的極品,參加喜宴的名單,甯王更是親自擬定,連菜色美酒的挑選也是全程參與。

    由此可見,甯王多麼重視這場大婚。

    至於丁家人,甯王直接對外表明——不歡迎。

    不過,在婚事如火如荼的籌備下,寧王府還是發生了一段插曲。

    甯王的側妃李芳儀自請休離,這事來得突然,後來有好事者仔細打探,再小心求證,原來是因為先前丁荷晴好像也是自己寫好休書條件,卻峰迴路轉反而得到甯王的真愛,她也想依樣畫葫蘆,看能不能得到甯王的心。

    不過只能說,有人太高估自己,她想要的好事並沒有發生,倒是甯王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時間過得飛快,這一天,冬日暖陽高掛天空,完全看不出前一天還是大雪紛飛的壞天氣。

    但也因前幾日的暴雪,到處可見積在屋簷上、枝頭上的白雪,讓京城成了一片美麗的銀白世界。

    天氣雖然涼颼颼的,但在午後的街道上,尤其是從頤明園到寧王府的主道路上,兩旁仍聚集了穿著厚厚衣帽的老百姓,他們哈著霧氣兒,搓著雙手,拉高脖子爭看甯王大婚的花轎這麼一路的抬往寧王府。

    “恭喜甯王,恭喜王妃。”

    “恭喜,恭喜,早生貴子。”

    “永浴愛河。”

    老百姓們開心的大叫,用力的揮手祝福,他們很清楚這一對就是他們東鷹國未來的帝后。

    藍藍晴空下,鼓樂喧天,朱靖一襲新郎喜服高坐馬背,那傲立群雄之姿,散發著天生霸氣,但俊美的臉上有著掩不住的喜氣,對著笑容滿面並大喊祝賀詞的老百姓不時點頭微笑。

    當迎娶隊伍浩浩蕩蕩的抵達甯王府時,已近傍晚,府內早已是冠蓋雲集,皇帝與皇后、各皇子公主及群臣早已在座。

    在眾人的目光下,一對新人拜堂,送入洞房。

    皇帝笑得闔不攏嘴,但有幾人的臉色實在很勉強,像是皇后及朱晏,像是與他們同坐一桌,卻無太多互動的劉閣老。

    知情者都知道劉閣老厚顏無恥,改抱朱靖大腿了,雖然很不屑,但畢竟是三朝元老,也只能私底下鄙視。

    宴席熱絡,絲竹悠揚,暮色也漸濃,直至黑夜降臨。

    內院中,大紅燈籠高高懸掛在門廊處,門廊下,鈴月跟瑩星也是一身喜氣的粉紅,能再重新回到這裡,她們的心境跟上一次截然不同,看哪裡都多了幾分閒情逸致,心裡也是漲滿了喜悅。

    喜氣洋洋的新房內,放著幾個暖爐。

    丁荷晴一襲貴重的鳳冠霞帔,如玉一般的人兒,端坐在鴛鴦喜被上,緊張的握著手裡的紅蘋果,直到一隻喜秤挑起紅巾,她緩緩抬頭,看著朱靖一身紅通通的新郎喜袍,將他那張本就出色的外表襯得更為俊美。

    他亦動情的凝睇鑲嵌珠寶鳳冠下的一張絕色,淡掃娥眉的麗顏在龍鳳喜燭的照映下更為動人。

    “你有沒有看到?”

    窗外突然傳來蘇晨光興奮的嗓音。

    “你為什麼要說話?!”

    緊接著是又歡尷尬的聲音。

    新房裡的兩人有默契的一同看過去,就見蘇晨光懷裡抱著又歡,她的雙腳還無法落地。

    “春宵一刻值千金,這女人想來看又不敢求,我就作主抱她過來了,你們慢慢洞房,妹妹,妹夫,對,妹夫,千萬不能後繼無力喔!”蘇晨光笑咪咪的解釋一番再調侃一番,也不等新人有所回應,便抱著懷裡的人兒飛掠離開。

    “後繼無力是祝福的話嗎……”

    又歡氣憤的聲音隨夜風吹入,朱靖的表情很窘,丁荷晴卻忍俊不住的笑了,但下一瞬,她的身子突然騰空,被朱靖一把打橫抱起,手裡的蘋果因此滾落在地。

    他溫柔的將她放坐在床榻上,為她摘去鳳冠,解開一身繁複的喜袍,一件又一件,直到她全身赤裸。

    就算丁荷晴來自現代,就算她是來無影去無蹤的忍者,但是在一個男人面前裸著身子,這是第一次,她本能的想以手遮掩,但他有力的大手輕輕扣住她的手,目光欣賞著她未曾讓其他男人見識過的美麗。

    朱靖粗糙的大手順著視線探索她的美,他的唇開始近身膜拜,挑起她未知的欲火,一次次的愛撫,一次次舔吻,他的動作溫柔又狂放,惹得她吟呻吟嬌嚷。

    丁荷晴初經人事,朱靖雖不敢放縱,但沖著好友那句後繼無力,他還是很神勇的耕耘了大半夜,才讓懷裡的新婚妻疲累的睡去。

    黎明將至,朱靖先醒過來,丁荷晴仍在他懷中安穩的睡著。

    “晴兒……”輕聲一喚,他心裡漲滿了甜蜜與滿足。

    她昨晚被他折騰得太累,睡得極沉,聽到叫喚聲又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睜開眼,入目的是他深情的明眸。

    他微啞著嗓音笑道:“只是看著你在我身邊醒來,怎麼就能這麼幸福?”

    她粉臉紅紅,凝睇著他深情的雙眸,微微一笑,“我又何嘗不是?真的很幸福,靖。”

    他心頭暖暖,低頭親吻她的唇,十指與她的交纏,欲火再起,一切又開始失控了,新婚燕爾,是允許有第二次跟第三次的銷魂激情。

    兩人直到下午才進宮覲見皇上與皇后。

    華麗的皇宮,處處金碧輝煌,他們直接走進暖閣。

    皇帝一襲五爪金黃龍袍,尊貴雍容的笑看著他們,皇后則是一襲紅色金鳳袍服,頭戴鳳冠,端莊而高貴,臉上掛著淡漠的笑容。

    丁荷晴看著眼前這場景,一年多前,也曾有這一幕,只是,當時只有她一人,甯王出征缺席。

    再接下來的日子,皇后偶爾會召她進宮,當她進宮時,皇后身邊卻已經站著面色不善的李芳儀……

    一想到她,丁荷晴也想到她自請休離一事,不管是外界猜測的原因,或是她自己看清了她無法插足她跟朱靖的人生,釋懷離開,她在心裡都祝福她也能找到屬於她的幸福,一如自己。

    她看著到了帝后面前仍緊牽著她手不放的朱靖,不自覺朝他露出一個幸福的笑靨。

    朱靖微微加重握著她的力道,回給她一個溫柔的笑容。

    皇帝笑看著這對出色的新人,皇兒一襲喜氣的深紅繡金袍服,更顯高大英挺、俊秀倜儻,新媳一身紅豔綢緞,頭戴王妃鳳冠,宛若牡丹令人驚豔,男才女貌,天作之合,他真的替小倆口高興,在新媳奉茶後,連賞了許多厚禮。

    皇后雖然喝了新媳奉的茶,也賞了一對上好的古玉鐲子,但臉上的表情除了僵,還是僵,要她怎麼笑得出來?

    尤其在看到兩人臉上都綻放著幸福光采,她更是憋著一口氣出不來,遙想兩年前,她與劉閣老等幾名要臣合力促成這門婚事,就是要給甯王添堵,沒想到繞了一大圈,她竟意外促成一對神仙眷侶,教她怎麼能不嘔,怎麼能不恨?!

    但能怎麼辦?她這方勢力在劉閣老倒戈後,已不成氣候,朱晏更是志氣盡失,早在月餘前自請離京,今日一早就前往北方封地了。

    曾經的權力追逐,隨著兒子離去,她也不得不歇下心思。

    這一年的新年,寧王府特別熱鬧,有了新主母,過年加菜,紅包也特別大包,王府燃放的煙火也特別燦爛。

    新婚夫妻日子是過得益發幸福美滿,即使雪花片片,也可見到兩人相擁在雪地的浪漫,兩人偶爾外出,但大多時候,都窩在新房裡,府裡奴僕也都很識相的不去打擾,就希望再過十個月,府裡就能多個小少爺或小小姐。

    這一晚,圓月高掛天空,正是一年一度的元宵佳節,京城內車水馬龍,欣賞燈會的民眾更是洶湧,大街上,彩燈高懸,百姓們嘻笑的猜燈謎,另有賣藝耍雜技,也有各式各樣的灘販叫賣,相當熱鬧。

    在人來人往的人群中,有四個特別引人注目的男女,但礙於他們四周都有侍從層層包圍,老百姓只能隔著人牆向他們賀新年。

    四人中,老百姓熟的只有三人,甯王夫妻和世子爺蘇晨光,對於那名清麗竊宛的女子則是很陌生。

    四人在人牆包圍下,終於抵達一處樓閣的二樓包廂,可以居高臨下的欣賞整條璀亮燈河,也不會受打擾。

    朱靖、丁荷晴、蘇晨光、又歡圍坐一桌,桌上備有茶香及茶點。

    外頭天氣冷颼颼,但裡面可溫暖了,眾人紛紛脫下白貂或白狐披風,喝著熱茶。

    “靖,我這妹妹嫁進你王府也有半個月了,打理府邸妥不妥當?”蘇晨光笑咪咪的問道。

    朱靖輕咳一聲,“她不是管家的料。”

    丁荷晴嗔他一眼,“他也不讓我管,說何誠總管做得極好,我只負責陪他就好。”

    蘇晨光噗哧笑了出來,“我知道,他也知道,你啊,拿刀子比較適合。”

    “你怎麼這樣說荷晴,她能做的可比拿刀子要多更多。”又歡胳臂往裡彎,誰說丁荷晴不好,她就討厭誰。

    “喂,她是我認的妹妹,你幹麼一副我欺侮她的樣子。”蘇晨光也氣了。

    “你就是在說她不好。”

    她很堅持,蘇晨光也很堅持。

    丁荷晴笑看著兩人唇槍舌劍,他們真的很愛鬥嘴,而且火花很大,尤其是又歡,素淨一張臉的她,沒有豔麗之姿,年輕清秀許多,走在大街上,沒人會認出她曾是花魁。

    她也有了新名字,跟著她姓丁,單名豔,提醒她曾有的賣笑生活,她曾經的存在價值,但私底下相處,他們仍叫她又歡。

    她成了蘇晨光的小妾,她不願當正妻,覺得自己沒資格。

    蘇晨光也樂於從命,反正他無妻,她是妻是妾又如何?

    兩人高唱不碰愛情這玩意兒的調調,卻是一對歡喜冤家。

    朱靖見兩人鬥嘴鬥得歡快,給了嬌妻一個眼神,再為她套上白貂披風,自己也系上白狐披風,這才開口,“我們要脫隊了,你們慢慢鬥嘴兒。”

    兩人這才發現他們都已穿上披風,異口同聲的問道:“你們要去哪裡?”

    朱靖跟丁荷晴相視一笑,也異口同聲的回道:“執行任務。”

    兩人納悶了,他們當然知道替天行道組織已成官方認證的江湖組織,而朝中百官、皇親國戚甚至老百姓們都不知道幕後的人及成員有多少,但他們知道只要有不公不義的事,這個組織就會出來替天行道,但現在還在過年啊,感覺也天下太平,有什麼任務要執行?

    小倆口神秘一笑,朱靖擁著愛妻下樓,門外已有一輛馬車在等候。

    兩人上車後,馬車一路往城郊駛去,再蜿蜒上山,來到一處山林中的莊園。

    莊園內燈火通明,大門一開,園內奴僕迎進馬車,恭敬的看著這對璧人下車,手牽手的往屋裡走去。

    這是丁荷晴的私產,由於她是在日本受訓長大,為練忍者各項技能,她身上一直大小傷不斷,而日人愛泡湯,再加上對身體及皮膚都有好處,在朱靖出征的那一年,她執行任務時,無意間得知這裡有這樣的溫泉莊園,又得知有人因賭債急著脫手,她便派人出面買下,基於這裡從京城來回不過一個時辰,她也曾趁夜前來泡上一泡,再返回寧王府,不過,在甯王征戰回來後,她反而沒有時間過來了。

    這個溫泉別莊的後院,有一個面山的大溫泉,氤氳繚繞,有股雲霧繚繞仙境之感,在溫熱水氣下,夫妻倆赤裸裸的沒入水中,讓身體一點一點的放鬆。

    朱靖深情的凝望著愛妻。

    盈盈月光下,丁荷晴一頭長髮披落肩上,在熱氣氤氳下,肌膚變成粉色,唇色更為櫻紅,而圓潤雙肩裸露在水面上,閃動著誘人的光華。

    他伸出手,輕輕將她拉入懷中,感受兩人肌膚相貼,也感受心靈的契合。

    “你今晚哪裡也去不了。”他聲音沙啞。

    “為什麼?”她笑問。

    他在她額間印上一吻,“我們要執行任務。”

    “嗯?什麼任務?”

    “增產報國。”

    他低頭,深情吻住她的唇。

    雪花一片片的飄落,但枝椏間已迫不及待冒出許多春芽。

    ——全書完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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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4-25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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