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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te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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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綠光 -【招福小半仙(卿卿深藏不露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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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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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3-12 00:35:16 |只看該作者
第15章(1)

    盡天城府衙,公堂上正審著城西馮家眾人合謀,殺害城東馮家當家與常寧縣主一案,公堂上就見城西馮家人皆跪在堂前,而城東馮家的馮淨和馮璘則是面無表情地站在一旁等著審判結果。

    「馮瑜,你既已坦承管沁之死是出自于你的策劃,那麼城東馮家的大當家馮玉之死是否與你有關。」盡天府知府金柄權沉聲質問著。

    跪在第一列的馮瑜隨即伏首。「小的認罪,全都是小的策劃,煽動了族人,全都是小的錯,請讓小的一併承擔,與其它人無關。」馮瑜作夢也沒想到一場奪位之戰搞到最後竟是全盤皆輸,讓所有族人跟著陪葬。

    跪在他身側的馮玨瞧也不瞧他一眼,只因事到如今才知道認錯已經沒有意義了,因為他的恣意妄為,讓整個馮家跟著陪葬。

    「我聽你在放屁,分明是你們城西馮家上上下下一起密謀要殺我大哥的!」馮淨聽馮瑜企圖把罪一肩擔下,怒得破口大駡。

    「馮淨!就跟你說這軎我二哥不知道,我二哥真的只是為了讓城東馮家回宗才會讓馮玉過府一敘的,誰知道會發生這種事!」脆在馮玨左側的馮璿一身狼狽,卻無法忍受馮淨要趕盡殺絕。

    「放屁!如果要回宗,哪裡需要我大哥特地前往?只消說一聲,列譜就是,這分明是蓄意殺人,大人……求大人替我城東馮家主持公道!」

    「馮淨。」

    「肅靜!」驚堂木怒拍著,兩旁衙役重擊殺威棒,震得馮璿縮起肩來,就怕那殺威棒又往身上再打一輪。

    「馮玨,你還有什麼話說?」金柄權沉聲問著。

    馮玨斂著眼不語。要他說什麼呢?說再多,馮玉和關子悅也回不來。

    「馮玨,本府在問話!」

    馮玨吸了口氣,抬眼道:「大人,身為家主,卻治下不嚴,放任族人買兇殺人,草民亦有錯。」

    「二哥……」馮璿小聲喃著,就怕他跟馮瑜搶著背罪。

    「既是如此,本府在此宣判,馮瑜及將馮玉押進倉庫縱火燒死的另四人,明日午時處斬,而馮玨流放三千里,馮璿流放兩千里,其餘馮姓族人流放千里,永不得回京!」眼見盡天府知府欲拍驚堂木,定下罪刑時——

    「且慢!」

    金柄權本是要怒斥,抬眼見是湯榮,便起身問:「湯大人前來是所為何事?」雖說湯榮品階低,還是武職,可問題他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尊敬幾分是必要的,況且馮瑜的案子也是他從昆陽帶回的。

    「大人,此案得重審。」湯榮大步走進公堂。

    「可是已經罪證確鑿,人犯也招了。」

    「馮瑜的部分無須重審,眼前要重審的是關於馮玨和馮璿的部分。」

    「湯大人的意思是——」

    「湯大人,子悅失蹤了,我大哥死了,如今湯大人卻要袒護城西馮家人嗎?湯大人是要逼我去告禦狀嗎?!」馮淨目眥盡裂地吼道。

    湯榮尚未開口,便聽公堂外傳來一聲——

    「放肆!公堂上容你放聲喧鬧!」

    聞聲,馮玨頓了下,驀地回過頭,就見馮玉一身青色錦袍,大步流星地踏進公堂,馮淨和馮璘都傻了眼。

    「湯大人,這位是——」

    「大人,這事是樁誤會,事實上那具焦屍並非是馮玉,馮玉本人在此,而常寧縣主也未失蹤,人正在王爺別莊裡靜養,這事我已稟報皇上了。」湯榮說的時候是說不出的心虛,只因馮玉真的死了,可偏偏這傢伙說他是馮玉,爹信了,他卻不知道該不該信。

    「本府明白了,換言之是常寧縣主無恙,所以皇上網開一面了。」

    「咳……」湯榮朝那自稱是馮玉的男人擺了擺手。「馮玉,你將那日的事說過一遍,該罰的該還清白的,就在今日了斷吧。」

    馮玉朝他作揖,隨即向前一步,道:「大人,那日小的前往城西馮家,乃是因為馮玨有意讓城東馮家回宗,小的赴約是因為小的也認為終究是同一條血脈,再者馮玨與小的親如手足,他無殺害小的道理,反倒是那幾個……」

    他的目光掃向跪在末幾排的馮家人,一個個嚇得面無血色,無一個敢與他對上眼,良久,他收回目光,道:「大人,此事乃是因為馮瑜煽動馮家人,想除去家主馮玨,那幾人卻是瞎眼地將小的錯認為馮玨,所幸小的趁火勢擴大前已逃出,只是身上有傷,緩了幾日才聯繫上。」

    「既是如此。」驚堂木一拍,金柄權立刻宣判,「馮瑜及縱火那四人,明日午時處斬,馮玨與馮璿及其它馮家人無罪釋放,歸還家產,退堂。」

    衙役將馮瑜等人押下,馮玉隨即走向前欲拎起馮玨,然而馮玨卻只是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怎麼用這種眼神看我?」馮玉似笑非笑地道。

    「你真是馮玉?」馮玨問著。

    倉庋裡的那具焦屍,他是親眼看見的,還瞧過他身上的玉牌和衣料……一個已死的人怎會出現在面前?甚至氣色比以往還好上太多,連身形也顯得健壯些。

    「不然我 誰?」

    「怎麼可能……」馮玨握住了他的手,借他的力站起身,不住地打量他。

    「啊啊,我忘了,我說過往後要換個顏色的。」他拉了自己身上的青色錦袍,可惜這是跟王爺借的,就這麼巧地挑了這個顏色。「不過你今兒個也沒穿青色的,咱們不會再被錯認。」

    「真的是你!」這話馮玉說過!馮玨湊近他一些,低問道:「是鳳爺救你的嗎?鳳爺讓你死而復生?」

    馮玉一臉「你病得很重。」的表情。「想太多了你,一會回去好生歇著吧,你這般狼狽,我還真不習慣。」

    拍了拍馮玨的肩,一回頭就見自己兩個弟弟像是見鬼般地看著自己,教他不禁微眯起眼,正要訓斥一番,卻聽見——

    「大哥。」

    他看向府衙大門,快步迎嚮往他跑來的姑娘,正欲將她抱個滿懷時,她卻突地停下腳步,不住地打量他。

    「……你不是大哥。」關子悅響呐地道,此刻她口中的大哥指的是馮玉。

    此話一出,教尾隨而來的藺仲勳微眯起眼,就連追到公堂外的馮淨都不禁道:「就說啊,我大哥明明死了,怎麼可能會在這兒替馮玨脫罪!你一定是馮玨找來的人,能跟我大哥那麼像,一定是易容的!」

    正被關子悅否定得心頭發痛,又聽馮淨那毫無根據地推測,教他陰惻惻地望去,似笑非笑地道:「真是好聰明的腦袋想出好聰明的推論,就像當年你那般聰明地聽信秘方,以為只要在我床上放只松鼠,我的燒就會退,結果害我一翻身壓死那只松鼠,造成我一輩子的夢魘,這筆帳,咱們回去再慢慢算!」

    馮淨聽完,臉色大變,整個人撲上前去。「大哥,你真的是我大哥!」嗚嗚,這件事只有他和大哥知道,就連三弟都不曉得的!

    馮玉嫌惡一把將他抖開,笑得萬分猙獰。「別以為你哭了,我就會放過你。」他只想讓他再哭慘一點!

    「沒關係,只要大哥能回來,哭瞎眼我都甘心啊,大哥……」

    馮玉想將他推開,豈料就連馮璘都撲上來,兩個大男人抱得他無法動彈,只能向關子悅求救。

    「你……」關子悅看著他,心裡是說不出的古怪。

    他是關振宣啊,她不會錯認,可他為何會知道這些事?

    「子悅,咱們回去,我慢慢解釋。」馮玉無奈地笑道,笑臉在垂臉的瞬間斂去,顯得冰冷而危險。「再抱著不放,回去就有得瞧了。」

    瞬間,兩個弟弟訓練有素地退到一旁。

    馮玉隨即走向關子悅,試探性地牽住她的手,她沒拒絕,令他微鬆口氣道:「子悅,咱們回家了。」

    在意識逐漸迷離之際,他感覺身體變得輕盈,像是飛了起來,當他再次張開眼時,他成了個嬰孩。

    沒有地府,沒有奈河橋,更沒有孟婆湯,他帶著記憶再世為人。

    他不懂命運為何如此安排,讓他在這個如此陌生的世界成長著,但唯一可喜的是他那兩個弟弟也在他之後出生在這個家裡,讓他不禁想,難道他是轉世投胎了,只是沒被抹去記憶?

    但,那些並不重要,只因這個世界並沒有子悅。

    他不快樂,因為他的思念無法停歇,他記掛著火災之後的她過得如何,是不是有人照料著她。

    直到九歲那年,上完補習班由司機送他回家的路上,他瞧見路邊有抹瑟縮的身影,穿著古代的服裝,躲在暗處。

    他心頭一震,隨即要司機停車,自己走到了那抹身影面前,他渾身顫抖,他必須屏住呼吸才能好好看她、緩緩地朝她伸出手,就在她抬眼的瞬間,他瞧見了她的容顏,看見了她那雙如貓眼般的眼。

    那一刻,他幾乎落淚。

    原來如此,子悅口中的另一個世界,指的就是這個世界,他將小小的她帶回家,央求父母將她收為養女,他正式為她取名為子悅,用的是他的字。

    他細心呵護著她,竭盡一切地疼寵著她,看著她逐漸成長,然而不知為何她的身體在十三、四歲時停止了成長,找遍了無數名醫卻是無計可施。

    他不禁回想鳳巡曾說過的話,他猜測,是不是因為子悅不屬於這個世界,所以她無法在這裡成長?而後,他又想,子悅與他相遇時是二十三歲……他還有幾年的時間考慮該不該放手。

    他曾想,只要他不放手,子悅就不會回到那個世界,她就不會面對失去他的痛苦;但要是不放手,讓她一直待在這個世界裡,她又會變得如何?

    如果這個世界容不下她,她又該何去何從?

    在她二十三歲的那年,老天彷佛替他作了決定,抑或者那是無法更改的命運,大浪將她卷走了。

    他不死心地在那片海域尋找著,正當他欲放棄時,她竟回來了。

    他以為她回去那個世界只是為了與他相遇,而她回到這兒必定是要與他相守,豈料,她卻昏迷不醒,甚至像有力量在驅使她一般,不斷地讓她往海裡走去,他猜想是鳳巡在尋找她,看著昏迷不醒的他,他決定與她雙宿雙飛。

    寢房裡,關子悅聽得一愣一愣的。

    「我聽王爺提及城西馮家被抄家又遭審一事,怕馮玨受牽連,所以便跑了這一趟,心想待我回去時,你也應該醒了,豈料你醒得比我想的還要快……看樣子,你似乎只能待在這兒。」

    馮玉說著,伸手想輕觸她,她卻避開,教他不禁一愣,手停在半空中。

    「……你不信我?」

    「不是。」她搖了搖頭。

    「不然呢?」

    關子悅抿了抿嘴,只覺得腦袋是混亂的。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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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2)

    見她半晌不吭聲,他不禁又道:「大概是十五歲左右時,我染了嚴重的風寒,一直高燒不退,結果我那蠢二弟也不知道從同儕那兒聽來什麼捉弄人的秘方,他抓了只松鼠綁狂在我床上,結果我翻身就將它壓死了,害我從此以後怕死了有毛的動物……可是呢,我跟你說過,因為一個女孩,讓我害怕的程度減輕了,我說的那個女孩,就是你。」

    關子悅輕呀了聲,可是混亂的腦袋仍無法理出頭緒。

    她回到自己的世界遇見了他,可實際上在那個世界陪伴她長大的也是他……明明是同一個靈魂,可是她現在彷佛陷入了剛來到這個世界時的混亂。

    她被同一抹靈魂吸引,可是這抹靈魂在此處及未來各有一個軀體,有不同的身分和記憶,彷佛是不同的人,她傾心大哥,戀上了馮玉,可馮玉歿了,大哥又代替了馮玉,而她的心又出現了拉扯,總覺得自己像是……

    思索著,陰影襲來,她抬眼,見他要親自己,她連忙避開,卻被他一把摟進懷裡,啞聲問:「為何不讓我親你?」

    「我……」

    「我花了漫長的歲月裡等待你長大,等到你離去又等到你歸來,如今咱們又回到原地,你卻抗拒著我,到底是為什麼?」他真的不解,他原以為她會開心地大笑,甚至喜極而泣,可是沒有,她拿拒絕的眼神看他,教他受傷極了。

    「不是……也是。」她確實是抗拒著。

    「為什麼?」他沉聲問著。

    「因為……」關子悅難以啟齒,可是在他不悅地瞪視下,她只能囁嚅地道:「我覺得我好像出軌了。」

    「嗄?」

    「就是、就是我喜歡馮玉啊,可是……」

    「我也是馮玉!」他再次強調著。

    「我知道,可是你也是關振宣,我從未與你這般親近過……」她覺得自己要是接受了他,那就等同紅杏出牆了。

    「你先喜歡我的!你說過,你喜歡大哥,你喜歡的是關振宣!」他覺得自己快瘋了,為什麼他非得要嫉妒自己不可?

    「對,因為馮玉和你是同一抹靈瑰,所以我被吸引。」

    「既然是同一抹靈魂,你為何現在卻執著在馮玉身上?我也是馮玉,我一直是馮玉,在這個世界與你相遇的那一個!」

    「我知道,我真的知道,可是我……」

    瞧她泫然欲泣,他隨即鬆手,不敢再逼她,只是這種狀況真的是他始料未及的,完全不在他的猜想中。

    「所以……你不需要我了?」他啞聲問著。

    「大哥……」她輕握著他的手。「不是的。」

    「不然呢?」

    「大哥,我只是要厘清一切,你給我一點時間,你不要胡思亂想。」她急促解釋著,怕他又丟下自己。

    馮玉靜靜地瞅著她。「好,就這麼著。」

    是他一廂情願想得太美好,才會摔得這麼痛,但既然這是她的決定,他就順著她。

    「不都是我嗎?可她看我卻像是陌生人……這算什麼?你說,這算什麼?」馮玉醉眼迷離地看著坐在對面的馮玨。「你在笑什麼?你當我在說醉話?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

    馮玨雙手環胸往後貼在牆上,垂眼看著差不多要醉趴的馮玉,腦袋裡還在想著他方才說的事。

    原來他就是關子悅一開始說的大哥,嗯……確實都是他,但好像又不是他。

    別說關子悅混亂,他都覺得混亂了。

    「我以為她會開心的,可是她卻連親近我都不肯……」馮玉喃著,臉往桌面一貼,醉暈過去了。

    馮玨歎了口氣,只能讓馮玉在這兒住下,他離開時,差人通知了城東馮家。

    也不知道到底睡了多夂,橫豎當馮玉一張眼時,他就覺得腦袋痛得教他想立刻昏過去。反正子悅對於見到他壓根不開心,他再拼命工作或討她歡心,都顯得沒有意義。

    這時,他聽見開門聲,艱辛地掀開眼皮,就見關子悅端了碗講來,嚇得他趕忙半起身,卻又頭痛得教他捧著頭低吟。

    關子悅將碗往花架上一擱,就站在床邊瞪著他。

    馮玉的心更涼了,她連替他備碗葛根湯都不肯了,這到底算什麼?

    「昨兒個有叫人伺候嗎?」沉默了半晌,她才開了口。

    「……嗄?」

    「怎麼,我不讓你親近,你就上青樓了?」

    馮玉呆了老半天,像是想起什麼,正要開口,她卻冷著聲道:「葛根湯給你擱在這兒,那個家你要回去就回去,不回去就算了!」

    見她轉身就走,他想也沒想地拉住她。「子悅,你別誤會,昨兒個我是約了馮玨喝酒,可我不想去城西馮家,所以馮玨才帶我來這兒,我不知道這裡是青樓!這裡姑娘家是多了點,可我沒想那麼多,況且咱們兄弟談事,也沒個姑娘在場啊。」

    馮玨那傢伙,知道他醉了不會送他回去嗎?混帳,虧他還特地趕去救他,沒心沒肺的傢伙!

    「放手。」

    馮玉歎了口氣,乖乖放了手,暗暗將這筆帳記在馮玨頭上。

    關子悅回頭瞠他,拿起了花架上的葛根湯。「趕緊喝下。」

    「……你替我備的?」

    「我跟他們借了廚房。」

    「怎麼不叫止戈來接我回去就好?」

    「我來瞧瞧你到底在這兒做什麼。」

    喝下了葛根湯,他再一次申明。「我什麼都沒做,只是喝醉了。」

    「哼,以為自個兒身子好了,就可以花天酒地了?」

    馮玉捧著頭,乖乖地聽訓。他壓根不愛喝酒,可是心裡真是苦悶得厲害,不喝點酒讓自個兒醉,就覺得日子難過。

    「往後不會了。」這種醉後更難過的蠢事,一次就夠了。

    「最好是。」

    馮玉正要再承諾,卻見她湊了過來,像是在他身上嗅聞什麼,他還可以瞧見她白皙的頸項。

    他忍遏不住地吻上她的頸,嚇得她連忙退後,大眼圓瞠著。

    馮玉張了張口又抿了抿嘴。「抱歉,一時情難自禁。」

    「……你沒對其它姑娘家這麼做吧。」

    「我為何要對別人這麼做?」他沒好氣地道。「你知道的,我一旦醉了就跟死了沒兩樣,我還能使壞嗎?」

    「我怎麼知道?」天底下有哪個女人,知道自己的男人上青樓還能平心靜氣的?至少她不能。

    馮玉疲憊地又往床上一躺。「我沒事,想再歇一會,等我睡醒就會回去了。」

    關子悅見狀,想了下往床畔一坐。「你生氣了?」

    「生氣的是你,我不敢。」他只是沮喪、失落而已,因為現實太殘酷,和他的幻想相差太遠。

    「幹麼這樣說?」她乾脆側身躺下,經撫著他有些蒼白的頰。

    馮玉張眼睇著她。「回去吧,姑娘家別待在這兒。」

    「我等你睡醒再回去。」

    「不是氣我?」他疲累地閉上眼,只想再睡一會。

    關子悅抿了抿嘴。「我希望你往後可以別再上青樓,如果非來不可,那你就帶我一起來。」

    「你說了算。」聽出她的醋味,他卻壓根開心不起來,因為他根本分不清楚她這醋味是為了誰。

    無奈歎息著,卻突地感覺像是被親了下,教他驀地張眼。

    「……我說過,乖乖的就有賞。」關子悅小臉緋紅地道。

    「你臉紅了。」

    「誰都會臉紅好不好!」

    「你以往親我時不會臉紅的。」

    「那是馮玉。」

    「我就是馮玉!」

    「不一樣。」

    「到底是哪裡不一樣?」他吼到頭更痛了。

    「……我不知道,我就是混亂了,好像太親近你,就是背叛馮玉,可是你明明就是馮玉。」她喃著,主動地窩進他懷裡。「可是我不要你上青樓,你不可以有我以外的人,否則我絕不原諒你。」

    「我突然明白你的混亂了。」他無奈歎口氣。「就像是我像個傻子一樣地嫉妒著馮玉,可是我明明是馮玉。」

    「對吧。」她抬眼道。

    他垂睫瞅著她,突地親上她的唇,她沒有抗拒,只是小臉愈發地紅,這對他而言就是種默許,於是他又試探性地吻著、撬開她的唇,鑽入她的唇腔裡,輕柔地糾纏著,感覺到她的回應,教他不禁加深了吻,亂了彼此氣息,他情難自禁地把手滑入她的衣衫底下,她卻驀地抓住他的手。

    他粗喘著氣息,額抵著她的,聽她道:「這裡是青樓的廂房,你想做什麼?」

    「那咱們回家吧。」

    「嗯。」

    起身後連梳洗都省了,他套上外袍就拉著她走,一走出門外,見止戈還待在外頭,他劈頭便說:「還忤在這兒做什麼,還不去備馬車?」

    「是。」止戈飛也似地下樓。

    他帶著她走過了大堂,上了馬車隨即又向她索吻。

    「等等,你不是說還沒成親不可以……」

    「那是馮玉說的。」他粗嗄喃著。

    「你不是馮玉?」她沒好氣地道。

    「……」他暫時不想當馮玉!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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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

    像是半夢半醒之間,鳳巡微張著眼,看著舅舅在他面前念念有詞,他想開口卻一點氣力皆無,直到咒已念完,他瞧見舅舅的袖口滑出短匕,毫不留情地朝他手腕一劃。

    他吃痛,卻發不出聲響,只是殷紅著眼不解地瞅著他。

    他想知道,為何向來疼他的舅舅會這麼做,更想知道,舅舅到底在做什麼。眼角余光瞥見舅舅拿杯子盛裝他汨汨滑落的血,轉身而去,他順著舅舅的背影望去,瞬間瞠圓了眼。

    他看見舅舅將那杯血遞給了父皇,父皇毫不猶豫地飲下,他又氣又急,胸口一陣翻湧,他想要怒聲質問,然而愈是動氣,他的視線愈是模糊,彷佛就連雙耳都聽不見。

    「那孩子不會有事吧。」慶德帝飲盡了血,啞聲問著。

    「皇上放心,一會下官會將巽王爺送往他的邑地,助他逃過這一劫。」樂盈低聲說著,扶著慶德帝躺在龍床上。

    「那麼,朕就能放心去尋她了,這一次定能尋到她。」慶德帝緩緩地閉上眼,嘴角勾彎,笑得恁地滿足,隨之沒了氣息。

    幾乎同時,被捆綁在椅上的鳳巡踢了下椅子,發出了些許聲響,引來外頭宮人的注意,有宮人上前詢問:「皇上?」

    樂盈走向試圖表醒的鳳巡面前,往他的頸間一按,他隨即昏了過去,他正在解鳳巡手腳上的麻繩時,外頭已有人破門而入,他神色不變地起身。

    「天官樂盈叛變!皇上駕崩了!」

    樂盈冷眼看著來者,飛快地擊退敵人,隨即奔出了寢殿外。

    四周有人高喊著,「拿下天官樂盈!立斬不赦!」

    「爹!」

    「子悅!」

    關子悅驀地張眼,氣息紊亂,瞧見馮玉眸底的擔憂,隨即將臉埋進他的胸膛,身子還不住地發顫著。

    這到底是什麼?

    這是當年發生的事嗎?

    慶德帝並不是要殺鳳巡哥哥,可是確實是爹拿了鳳巡哥哥的血給皇上喝下……以血為憑的咒,難道慶德帝口中的「她」,指的是她早逝的姑姑?

    「作夢了?」馮玉柔聲問著。

    「嗯……」

    「沒事了、沒事了,我就在你身邊。」

    「大哥,慶德帝是個可怕的皇帝。」

    「嗯?」他不解地揚起眉,不懂她怎會突地提起千年前的皇帝。

    「我每每見了他總是會怕,不願親近他。」可是夢境裡的慶德帝卻是那麼溫柔,彷佛只要能找到所愛之人,教他去死也快活。

    「你夢見千年前的事了?」

    「嗯,我在想,我要不要跟鳳巡哥哥提我今晚的夢境。」告訴他,慶德帝有想保護他,可這夢境太短促,教她無法確認事實的真相,就怕直說了,他也會認為不過是個夢。

    雖然鳳巡哥哥什麼都沒說,但她感覺得到他內心的恨,濃烈又深沉的恨。

    「由著你,但好歹我在你面前,你就非得要提其它男人?」又是慶德帝又是鳳巡,就不能多撥點心神在他身上?

    「大哥……」

    「要是睡不著,我也是有法子的。」

    感覺他輕柔地吻著自己的頰和頸項,以為他是要求歡,豈料他的身子如是微微探出去,從她的枕邊取了本帳本,就著花架上的燭火,念著帳本上的貨物買價賣價等等,念得她頭昏腦。

    「大哥……」難道大哥催眠她的方式只有這招嗎?

    「不喜歡?那就……」他把帳本一丟,順手拉下床帳。

    關子悅不由得低笑出聲。

    再裝嘛,看他能裝多久。

    【全書完】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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