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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都市言情] 蔡小雀 -【侯爺今宵多貞重(侯門忠犬傳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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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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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4-21 09:03:22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章】

  秋風起兮白雲飛,草木黃落兮雁南歸。

  蘭有秀兮菊有芳,懷佳人兮不能忘。

  泛樓船兮濟汾河,橫中流兮揚素波……

  漢。劉徹〈秋風辭〉

  當晚堂會結束後,瞿老爺歡喜激動至極,當場又賞了個大大的紅封,並且在稍晚之時,親自到後台向風霞光又提起了玉小郎君和風珠衣的親事。

  風霞光依然笑容斯文,卻態度堅定地拒絕了。

  瞿老爺笑臉有些僵凝,可終歸是見慣大場面的商場老狐狸,笑吟吟地說了「好好好,這小兒女的事兒自有緣份天定,咱們便順其自然,都兩不插手吧。」之後便客氣離去。

  風珠衣神色淡然地看著一臉憂心忡忡的哥哥,險些被眉頭皺得都能夾死蒼蠅的哥哥逗笑了。

  「傻哥哥,就是翟家搶親也不趕著今天,你就安心吧。」

  「你就貧嘴吧。」風霞光咕噥。

  她笑著回到寢房,在洗去了一身汗水和疲憊後,穿好衣衫,套上了厚厚裘袍,便命笛女將浴桶裡的殘水潑了。

  「咱們箱籠既然都收拾妥當了,今晚便放心歇下,明兒一早就走。」她吩咐道。

  「諾。」

  待笛女退下後,她關上了門,一轉身果不其然就看到佇立在身後,目光灼熱喜悅的完顏猛。

  她幾乎無法呼吸,心口陣陣絞擰著,卻還是極力平靜地對他招呼道「坐吧。你來,是有話同我說?」

  完顏猛大步上前,鐵臂一伸,就將她嬌小身軀擁入了懷裡,緊緊箍著,這才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小兒,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兮。以前爺總覺得這酸詞酸掉牙了,可今日方知,原來是真。」他輕吻她泛著幽香的髮頂,沙啞地笑了。

  風珠玉鼻頭一酸,允許自己再忘情地偎在他溫暖強壯的胸膛前一刻,只要再一刻就好。

  靜靜燃燒的燭火包圍著這一份寧馨繾綣美好,只是越美的事物越不長久……

  「完顏猛,我不跟你回京城了。」

  他俊美臉龐僵硬了一瞬,隨即渾身散發著沉沉的怒氣和慌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風珠衣輕輕推開他的懷抱,淡淡然地道「我想清楚了,我們倆還是行不通的。」

  「你……你想氣死爺不成?」他登時炸毛,都快暴走了。「我們那晚不是還說得好好的,你、你怎麼又反口了?你信不信爺立馬就在這裡要了你?」

  她臉蛋霎時羞紅了,又氣又惱,可瞪大的貓兒眼卻也夷然不懼地直視著他,冷聲道「我答應嫁你為妻,可你沒答應只願有我一婦,我如何能嫁你?」

  「你……」他越發怒火填膺,「不準再胡鬧了!」

  「是我在胡鬧嗎?」她強忍著淚水,死命吞下哽咽,嗤笑道「你若心中有我,又怎能還想著去抱別的女人?」

  「姬妾只是玩物,你竟拿自己跟那些阿物兒相比?」他真是想剖開她的腦袋瓜子,瞧瞧裡頭裝的都是什麼荒謬悖倫的鬼東西。

  「姬妾不是玩物,她們也是有思想有喜怒的女人。」她痛楚地嚷道「把一群女子放在後院中爭風喝醋相互廝殺,以博得你一人之樂,她們願意,可我不願意!」

  「說穿了你就是恃寵而驕,仗著爺沒命了的喜歡你,所以才敢這樣處處逼迫,咬住了一點歪理就不饒人。」完顏猛也氣昏頭了,亂不擇言地衝口大吼。「風珠衣,你有沒有良心?爺待你還不夠好,不夠退讓不夠依順嗎?換作另一個女子試試,看爺不……」  

  「不怎麼樣?」風珠玉昂起下巴,小臉透著冷笑,心中卻是無比悲涼。「不打入冷宮,不棄之如敝屣?」

  「你……」他被她的話噎得胸口發堵,怒火轟地直衝腦際,卻是見鬼的半個字都駁不出。「不可理喻!」

  「現在你知道了也還未晚,我風珠衣就是這樣一個女人,誰娶了我就是娶個潑辣的大麻煩回家,稍有不如我意的,我就能鬧得你全家雞犬不寧。」她刻意嘲諷,冷冰冰地道「況且我早說了,我懶待與人姊妹相稱,如果不怕我把你府中愛妾全部弄死的話,你大可以今天就找媒人上我風家提親了。」

  「你……小兒,你為什麼要這樣?」他瞪著她,碧眼漸漸紅了。

  她心痛如絞,每一次呼息都是翻天覆地的劇痛,可面上依然笑意微微,彷若對眼前這一切都渾不在意。

  ……完顏猛,對不起,可長痛不如短痛,我寧可你今日惱我怨我,也不願你日後恨我惡我。我,受不了以後與你夫妻離心,恩斷義絕……就跟我阿爹和阿娘一樣。

  「完顏侯爺,你曾說你心悅我,正因為我就是我,可是你從沒真正了解過我。」她平靜得近乎平淡地道。

  「所以從頭至尾……都是本侯一相情願?」他的嗓音破天荒地顏抖了,俊臉慘白,碧眼赤紅。

  她沒有回答,只是深深地凝視著他,彷彿要在這最後一刻,永遠把他烙印在腦海中。

  因為日後,沒有日後了……

  「我喜歡侯爺,可這卻不足以令我放棄原則。」她終究還是不忍心傷他太重,「我,絕不與人共夫,不管多愛都一樣。」

  「爺明白了。」他的聲音冷了,眼神也冷了。「風珠衣,你,真的沒有心肝。」

  完顏猛畢竟身上流著北蠻皇族血脈,又是盛漢王朝高高在上、權傾朝野的定國侯,自傾慕風珠衣以來,已經一頭熱地做了太多太多他平生不會做的事,可這一刻,他苛刻地審視著面前這個嬌小嫵媚的女人,其實,她也不過就是個女人。

  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那麼,他還在這邊自折顏面地苦苦相求什麼?

  這女人自私無情冷血到了極點,她只想霸佔他,也許還想把他定國侯府統統掌握到手中,從此成為她的一言堂,誰都違逆不得,包括他這個定國侯爺在內。

  像這樣的女人……

  「風珠衣,你讓爺噁心。」他蒼白著臉龐,心冷成了寒冰,厭惡地看了她最後一眼,一字一句迸齒而出。

  她臉色霎時慘白成一片,身子搖搖欲墜,卻依然死死強撐著,緊握的指尖深陷入了掌心。「那您還留在這裡做什麼?」

  「好,你狠!」

  她閉上了眼,待再睜開時,果然眼前已然空空蕩蕩了。

  完顏猛一回邵府便喝令定國府鐵騎立時隨他回京!

  一路上,他發瘋般地驅馬趕路,日夜兼程,星夜奔馳,幾乎跑死了烏鉤,鐵騎們累得七葷八素,卻沒有人敢相問一字。

  主子……不是要迎娶珠衣大家回府嗎?

  所以這景況就是鬧翻了?

  待終於趕回京師後,他一進侯府就摔落馬下,人事不知。

  定國侯府頓時炸了鍋了,急請太醫前來診治,就連皇帝都給驚動了,可等完顏猛嘔出了一口凝鬱在胸中的心頭血後,人總算是蘇醒了過來。

  只是醒來後的完顏猛,卻又一頭栽進了府中的酒窖裡,日日大醉……

  而風珠衣則是隨著哥哥回到了東海的宅邸後,把自己關在房中整整三天三夜。

  直到心急如焚的風霞光再也忍不住就要破房門而入的時候,門終於咿呀地打開了。

  清瘦憔悴得彷彿只剩一把骨頭的風珠玉,神色平靜地看著自家哥哥,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

  「哥哥,我要招贅婿。」

  風霞光溫柔的眸子差點滾出來。

  風珠衣想明白了,以她的身份想大張旗鼓廣納面首是笑話一場,不過她的終身自己做主,招個入門贅婿還是行得通的。

  最愛的既然不可得,那麼就找一個由她養活,吃風家飯,住風家宅,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全部都在風家眼皮子底下看著,奉她風珠衣為主的男人,至少,他只能有她。

  「這算不算越來越墮落了?」

  這日大雪紛飛,她擁著狐裘坐在亭子裡賞雪,身畔是燃燒著沉香的瑞腦銷金爐,面前烹著的是滾沸著香氣的美酒,她纖纖素手持著酒樽,已是暍得醺然半醉,似醒非醒,似哭似笑……

  「是呀,我風珠衣就是這麼一個沒心沒肺,只圖自己歡喜享受的,不禍及旁人,也不叫人帶累……像這樣,就好。」她又仰頭飲盡一樽,長長吁了一口酒氣,星眸半醉地咯咯笑了起來。

  笛女在一旁滿臉擔憂心疼地看著她,卻不知從哪兒勸起。

  倒是大少爺好似想開了,這些時日都忙著四處張羅著幫小娘子招贅婿,甚至還差人大街小巷地貼告示去。

  整個東海珠池郡霎時群情沸騰了,被這個驚天動地的大消息鬧得沸沸揚揚,甚至連行商販夫走卒、各方貴子郎君無不爭相告之,風聲像長了翅膀,飛快地往外散播宣揚……

  這天早上,愁眉苦臉的瞿老爺帶著自家玉小郎君,敲開了風家的大門。

  「可憐天下父母心,若非我兒對珠衣大家心心念念,我瞿家著實也不想出個入贅他姓的兒郎啊!唉……」

  「玉郎喜歡仙子姊姊,以後一定會待仙子姊姊好的,有什麼好吃好玩的都給仙子姊姊。」瞿玉郎滿臉希冀祈求地望著風霞光。

  「……」接待的風霞光頓時傻了眼。

  在屏風後的風珠衣沉默了很久……

  也許,這溫馴如羊的少年才是她的歸宿,而那翱翔九天、耀眼飛揚的鷹,始終註定只能遙遙遠眺,一生倆倆相忘。

*             *             *

  成日醉醺醺的完顏猛幾乎把自己灌死在酒甕裡,直到有一天午後,清俊映麗、高佻瘦削的鎮遠侯默青衣走進了那酒味足以熏死人的堂室中,遞給他一只撒金大紅花帖。

  「幹啥?」完顏猛打了個大大的酒嗝,俊美臉龐酒意通紅,瘠啞地笑了起來。

  「阿默你、你要成親啦?好!大大的好!兄弟這杯喜酒……嗝!我是一定要喝的……來來來,我先乾一杯!」

  「這是邵興收到的喜帖。」默青衣緩緩坐了下來,優雅地取過酒甕繞鼻輕輕一聞,而後淺淺一笑,把酒甕放了回去。「我飲不得酒,就不陪你了。若你真的很想喝喜酒,半個月後瞿家玉郎君入贅風家,那親事料想應當辦得極盛大,絕對少不了好酒。」

  他腦子昏昏沉沉,幾乎都被酒泡傻了。「瞿……瞿家干老子什麼事?誰愛娶就娶,哪個要入贅便入贅,爺才不管……嗝,那沒心肝的小兒都不要爺了,爺什麼也不管了……沒良心,沒心肝……爺真真瞎了狗眼……」

  「阿猛,你的眼力確實不大好。」默青衣默默起身,彈了彈雪袍上的一絲灰塵,垂眸看著他,溫言道「為了一筐杏,扔了一件寶,還是你的心頭至寶,這筆帳也確實只有你會算得這般一塌胡塗。」

  完顏猛眨了眨眼,極力搖晃發木發沉的腦袋,強睜開醉眼呆呆地望著他。「你胡說,我明明心中只有小兒……自從見了她,爺就再沒往後院去過,我……嗝!都守身如玉了,她還不知足……沒心肝的……」

  看著一貫霸氣凜凜的完顏猛此刻卻委屈得像個孩子,明明紅了眼眶,還強撐著一副傲嬌樣,默青衣忽然有撫額失笑的衝動。

  傻阿猛……

  「隨你吧,喜帖我已經送到。」默青衣低嘆,輕聲道「反正左不過是一女子罷了,日後她既有夫婿,你也可以死心了,還是昔日那個流連花叢、遊戲人間的阿猛看起來順眼些,你就繼續保持吧。」 

  ……夫婿?誰有夫婿?誰?

  完顏猛腦子忽然嗡地一聲,像是被隆隆撞醒了,唬地跳了起來,瞪著碧眼惡狠狠地道「阿默,你說誰?」

  「風珠衣半個月後以良辰吉日「迎娶」翟家玉郎為贅婿。」默青衣好脾氣地一字一字說仔細。

  若說方才撞在腦門上的是一隻重槌,默青衣接著的這句話就不啻是一記青天霹靂,轟然地劈中了完顏猛——

  「小兒……我的小兒……」他瞬間驚得魂飛魄散,俊臉慘白,哪裡還有一絲酒意?

  「她不是你的,她是她自己的。」默青衣還是笑得很溫和,卻是火上澆油地道,「不對,半月之後,玉小郎君也是她的,就你不是。」

  ——有這樣捅兄弟刀的嗎?

  可是完顏猛哪裡還有精神找默青衣打架出氣,高大身軀搖搖欲墜,面色慘然如土,「她、她竟寧可招贅婿也不肯嫁我為妻,她好狠的心……」

  「你既接受不了她,又何須心痛她花落誰家?」

  「我不是……我不是不能……」他大吼出聲,聲音嘶啞如受傷困獸。「我只是、我……」

  「你只是想著你是高高在上的侯爺,你心底始終沒有把她放在和你平起平坐的位置上。」默青衣又嘆了一口氣。「阿猛,你心悅她,既許她以妻,就該同心同命,喜她所喜,痛她所痛,你不想她做的,又何須自做來傷她的心?」

  「阿默你……」完顏猛怔怔地看著好友,終於發現這好友竟然比昔日更加憔悴清瘦,心頭一緊。「你是不是也……」

  默青衣不語,片刻後低聲道「別一時意氣,做出讓自己後悔莫及的決定。」

  完顏猛想著自己這些天來灌得再爛醉,腦中心底都是那個令他又愛又恨,又氣得牙癢癢卻又怎麼也割捨不下的小兒,就知道自己真的栽得徹徹底底了,而且再痛再怒,還是愛得要死……

  「我就要小兒,」他終於無可自拔地承認了,「這世上也就只有一個小兒,能氣得我七竅生煙,讓老子心尖子屢屢像是在熱鼎裡熬煎,可心裡卻又說不出的歡喜,只要有她在,讓我幹什麼都行。」

  「……」默青衣開始覺得好友這種求虐情深的套路太欠揍了。

  「阿默,謝了。」完顏猛說著說著,碧眼再度精光璀璨閃閃,眉飛色舞了起來。「我得走了,改天請你喝喜酒啊,說不定連滿月酒都能一併請了,哈哈哈哈!」

  默青衣看著傻冒兒似大喊大笑跑出去的好友,徹底無言了。

  ……真不該提醒他的。

  而被好兄弟一語驚醒夢中人的完顏猛連沾滿酒漬臭氣熏天的衣衫都沒顧得換,一跳上烏鉤就瘋狂策馬往東海方向狂馳去……

  安管家被嚇出一身老汗,急忙喚了府中高手暗衛跟上,然後自己一折三轉地繞到後頭的小佛堂上香拜神去了。

  「無量壽佛,求求三清老祖這次讓我家主子遂了心願吧,定國侯府上下人等可再禁不起主子這樣折騰了,心臟受不住啊!」

*             *             *

  東海珠池郡風宅

  風珠衣對著面前寬大的繡屏出神。 她想起玉小郎君漂亮無邪臉上的歡喜之色,心底滋味卻複雜萬千,也不知是感動是感慨還是惆悵。

  繡屏上繡了三分之二的鴛鴦始終未能再下針,她心煩意亂地起身,默默地步出寢房,坐在迴廊下,看著外頭大雪紛飛。

  再不久就要過大年了,可在此之前,她會解決掉她的終身大事,徹底把最後一絲念想捻熄如灰。

  有了贅婿之後,她日後繼續和哥哥撐著「綺流年」也無人敢說一個不字,有了贅婿,她就再也不會去貪戀那不該屬於自己的,她會專心扛起「綺流年」的招牌,也能讓哥哥有朝一日可以放心成家立業,過上他始終求而不得的平凡幸福生活。

  「我的選擇是對的。」她喃喃自語,彷彿想說服自己。

  不傷心,不回頭,不後悔……「如果不是選我,你選哪個都是錯的。」

  一個低沉有力卻微微顫抖的溫柔嗓音,忽然在她面前響起,她不敢置信地飛快抬眼,而後整個世界彷彿無聲地凝結在了眼前的這一刻、這一幕——

  風珠衣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狼狽……骯髒……鬍鬚雜亂……疲憊不堪卻又笑得好不燦爛傻氣的完顏猛……

  他、他被打劫了?還是摔過獸坑不成?為什麼頭上還有野草?

  她愕然得說不出話來,卻無法抑制自己漸漸濕潤潮紅了的眼眶,晶瑩的淚珠滾落墜下……

  「小兒,翟家小郎不好,你招我比較好,我有爵位,我高大威猛,還有很多銀子,而且以後你叫我打誰我就打誰,誰都不能再欺負你們一根寒毛。」完顏猛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她,眼皮連眨也不敢眨一下,像是害怕一眨眼她就不見了,卻渾不知自己緊張到語無倫次。

  「完顏侯爺——」她命令自己不要看他,只要不去看他,她就不會軟弱、不會犯傻,不會失心瘋地誤以為他們之間遙遠如天險的距離……不存在。

  「小兒,我要入贅風家。」他一句話又害她懵了。

  「你……你瘋了!」她一顆心狂跳,也說不出是羞惱還是憤怒,腦子卻是一片空白。

  「我都想明白了,以前都是我不好,一口一個爺的討人厭,」他漸漸記起自己這一路上搜肚竭腸、絞盡腦汁的告白,巴巴兒地道:「如你願意嫁我為妻,以後定國侯府除了你之外,保證連隻母蚊子都沒有,我會隨時為你守住貞操,除了你以外,誰都不準碰爺……不是,是不準碰我。」

  她怔怔地望著他,覺得自己應該是在做夢,不然就是他發癲了。

  「如果,如果你還是不放心的話,那我今天就入贅,馬上入贅!」他看著小兒沉默不語——其實她是驚呆了——心下越來越驚慌糟亂,急得臉都白了,大喊道「小兒,你信我,再信我一次就好,求你!」

  「你……為什麼?」良久後,她終於開口了,嗓音低微而疑惑、顫抖。

  他痴痴地盯著她,碧眼慢慢濕了。「你拿走了我的心,我既討不回來,自然就一定要留在你身邊了。」

  ——這是她這一生聽過最美的情詞,最動人的謳歌。

  風珠衣哭了,而這次,是喜極而泣……

  然後下一刻,被無比小心翼翼、憐惜珍愛地擁入了這個熟悉溫暖強壯卻又帶著一絲青草和馬臭味的懷抱。

  「……完顏猛,你好臭。」嗚嗚嗚嗚。

  「……沒關係,娘子你最香就行了。」

  最後的最後——

  完顏侯爺終於如願抱得美人歸,並且在同一日,贈以重金錦帛,命後院姬妾各自歸家招贅如意良家子……咳!

  總之,從此往後,定國侯爺有美小兒,一生足矣。

  只是自覺一路運籌帷幄,制勝千里的完顏猛,直到在自己盛大熱鬧的喜宴上,聽邵興那小子醉酒後不小心說出來,他才知道,默青衣拿來的那封「風瞿合婚」花帖,根本就是邵興他主子叫他自己寫的!

  他家小兒和大舅子雖然放出了招贅的風聲,可明明就沒有答應瞿家小郎入贅的要求,那他幹啥還丟臉丟到家的先跑到瞿府去恐嚇威脅放話欺負「八歲小郎」啊啊啊……

  不過這件事,打死都不能給他家小兒知道。

  因為,現在定國侯府已經不由他這個侯爺當家做主了……

  咳,甚好甚好。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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