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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鈞蝦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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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林央央-【急嫁面癱男】《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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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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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6-4 00:21:21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雲衣,你怎麼了?”他低吼,然後視線定定地集中在那具完美的身體上,再也移不開半分,她比他想像中的更美,熱水在她白皙的肌膚上流淌,美得那麼不真實。

    “咦?”沉浸在悲傷中的楚雲衣怔怔地望著文燁然,有點沒理解現在的狀況,她在想他,然後他就出現了,可是他為什麼那麼生氣?眼淚和熱水害得她看不清楚他的臉,她只

    能從他的低吼中分辨出他的怒火,然後本能地順著自己的思路解釋,“我、我會更努力的,可不可以不要討厭我?”

    “你在說什麼?”銳利的視線終於適應偏暗的燈光,比她赤裸的身體更讓他在意的是她紅紅的眼睛,“你哭了?”

    “我、我沒有啊。”胡亂抹一抹臉上的淚水和熱水,楚雲衣碰觸到自己的身體,終於意識到她正在洗澡,而這個男人卻光明正大地看著她。

    “呀,你、你出去呀!”她手忙腳亂地遮住身子,臉羞得火燙,他怎麼可以這樣看她,天啊。

    “抱歉,你先把衣服穿好。”文燁然及時喚回理智,轉身關上浴室門,靠在牆上長籲一口氣。

    若不是看到她哭紅的雙眼,搞不好剛才他已經像禽獸一樣把她撲倒了,明明暗暗發誓要好好守護她,絕不能辜負她的信賴,可想擁她入懷的欲望卻如野草一般瘋長,他只能儘量減少和她的接觸,壓抑住那卑鄙的渴望。

    他應該像她的保護人、她的兄長,在她遲來的成長路上陪伴在她身邊,不該摻雜任何的男女之情,不該……不該對她動心。

    披著浴衣的楚雲衣小心翼翼地走出浴室,低著頭不敢看文燁然的表情,他剛才在生氣,為什麼生氣?她想了又想,毫無頭緒,照鏡子時才發現,她的眼睛明顯有些紅腫,怪不得他會一眼就看出她哭了,如果他要詢問原因的話,她該怎麼回答?

    “剛才回來聽到浴室的聲音有異常,我怕你有危險,才會突然進去,驚嚇到你,對不起。”文燁然沉聲開口,漆黑的眸子緊緊鎖住她的臉,想從她的表情上尋出些端倪。

    這次短短的旅途中,他最擔心的是她無法習慣外面的環境,不過她似乎適應得很好,而且一直都很開心,他怎麼想也想不出她忽然哭泣的原因。

    “嗯,沒事的。”楚雲衣垂首看著自己的鞋尖,呐呐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剛才怎麼哭了?”文燁然靠近她,伸指捏住她的下巴,要她抬起頭來看著他,一雙水眸委委屈屈地對上他的眼睛,不等開口,又是一串淚珠滑落,他的眉頭緊緊擰起,難道他是她流淚的原因?

    “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我、我……”被他霸道的氣息籠罩著,楚雲衣心酸得抽泣不止,要是她說不想離開他身邊,他會不會更加厭惡她?

    “說,不准瞞著我。”摸不著底的焦慮感讓文燁然的語氣變得有些糟。

    “你……你是不是討厭我了?”楚雲衣心一橫,抽抽噎噎地一口氣說出來,“你工作都不需要我,而且一直躲著我,連說話都不肯看著我說,要、要是你討厭我了,你直接說就好,我不會賴著不走的……”

    “等一下,你在說什麼?”文燁然又一次領會到雞同鴨講的痛苦,摸不著頭腦地反問:“誰說我討厭你、要趕你走了?”

    “那、那你為什麼這幾天都不理我?”

    “我……”文燁然語塞,楚雲衣說的沒錯,他道幾天的確是在躲著她,可他躲著她的原因卻和她以為的恰恰相反,他有些無奈地回答:“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什麼?”她心急地追問,離開他的恐懼戰勝了天生的怯懦,她好想知道他的答案,好想聽他親口告訴她,他不希望她離開。

    “不要胡思亂想,嗯?”她的神色那麼急切而惶恐,他疼惜地輕撫她的臉頰,而她的淚水恰好在此時滑落在他的手上,溫熱的淚珠像是砸在他心內最柔軟的角落,他眼神一暗,俯身密密地吻住她嫣紅的唇瓣。

    他、他在吻她!唇上不屬於自己的觸感,帶著男人特有的味道,心跳得飛快,害羞和喜悅同時湧上心間,讓她頭暈暈的幾乎要摔倒,幸好被反應迅速的文燁然一把摟住。

    暫時找回理智的文燁然有幾分狼狽地扶著她坐在床邊,狠狠地鄙視自己趁人之危的行為,他這樣做是在她最需要人安撫時趁虛而入,利用她的孤單和不解世事佔有她。

    “別哭了,直到你能獨立生活為止,我都不會離開你。”再次許下他的承諾,他安撫著受驚的她,“早點睡,這幾天你累壞了。”

    “不要走……”楚雲衣拽住他的衣角,細如蚊蚋地請求,他吻了她,應該證明他還是不討厭她的吧?

    “我,咳,我不走,我就在沙發上……”按住她的肩頭,文燁然嗅著她清新的體香,拚命抓住越來越少的理智,剛才的動作中,她的浴衣有些散開,從他居高臨下的位置可以將她圓潤的乳房看得一清二楚,甚至隱隱約約地能窺見頂端嬌嫩的朱果。

    “不要……”她咬住下唇,望著他的眸子泫然欲泣。

    楚楚可憐的模樣加倍勾引著文燁然心中的佔有欲,他困難地開口,“雲衣,你要知道,男人的身體……有時候無法用理性控制……”

    他的意思是,他會對她失去理智?如果、如果他能喜歡的話……楚雲衣抓住他的一隻大手在臉頰邊輕輕磨蹭,臉熱得要燒起來了,羞得想死,可是他離開的話,她還不如死掉的好。

    “我、我不想讓你走……”低喃的話音未落,楚雲衣一陣頭暈目眩,整個人就被平放在大床上,不等她再開口,櫻唇便被火熱的唇舌緊緊堵住。

    該死,他不應該這樣,她今天只是一時迷糊,等到明天她清醒了一定會後悔,可是他怎麼放得開手?她穿著薄薄的浴衣,在他的懷中細細顫抖,只等待他的疼愛,他可以給她一切,更想佔有她的一切。


    文燁然啃噬著她花朵般的唇,沙啞地歎息,“雲衣,你真的願意?”

    性感的聲線引得楚雲衣一陣輕顫,他像猛獸一般覆在她身上,即使只有輕微的碰觸,楚雲衣依然能感受到他全身緊繃的肌肉和蓄勢待發的激昂。

    願意,她當然願意,他給予她的關愛遠遠比她以前的生命中得到的加起來還多,她怎麼可能不喜歡他、不願意接受他的佔有?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楚雲衣羞得將臉埋在他的肩窩,不敢看他的表情。

    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也會是唯一的一個,嘗過性愛後,她完全可以確定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她都不要再和別人發生這種關係,她是那麼的喜歡他,喜歡他對她所做的一切,他耐心地等待著她適應,她可以看到他額角的青筋和滿頭的汗水,就算她不懂男人,她也能猜消娶他花費了多大的毅力來控制。

    她剛想動一動,腿間一陣異樣的感覺,天啊,那是他……他居然沒有抽出來!

    “怎麼了?”文燁然按住她亂動的身體,阻止她無知的挑逗,“別動,除非你還想再來一次。”

    “咦?”楚雲衣嚇得頓時不敢再動,可是那裡的感覺太過特殊,剛才沒有留意到還不覺得,現在注意到了,越想忽視那粗大的存在,越是忍不住體內的本能反應,敏感的花穴察覺到異物的存在,抖動著收縮起來,想將他擠出去。
信者恆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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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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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6-4 00:21:32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一章

    “唔……”他低吼,凶巴巴地按住她,“你就這麼想再被我做一次?”

    “不、不是啊!”她慌張地分辯,然後被他輕笑著吻住。

    “我的雲衣……”她是這麼的天真可愛,又是這麼的性感魅惑,他怎麼可能放得了手?

    “所以說你還是出手了啊。”孟煩城閑閑地將一疊檔丟在辦公桌上,摘下眼鏡,幸災樂禍地望向坐在會客沙發上的好友。

    “我只是接你一個案子,又不是來找你聊天,你什麼時候也學會這麼八卦了?”文燁然沒好氣地反擊,從花蓮回來已經三四天,他一點都不後悔和楚雲衣關係的轉變,卻不太爽被好友一眼看破。

    他的雲衣是他要捧在手心裡的寶,纖細嬌弱、溫柔可人,他可不想讓人有機會拿她來打趣他,哪怕是至交好友也不行,思路不小心飄到那次在外留宿的次日,她羞美嬌俏的神情,不由自主地勾起一個淡淡的微笑,若不是與孟煜城的這件案子非常重要,他怎麼也不相心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情熱正濃,想不到自己也會有這種時候。

    孟煜城笑咪咪地打量著文燁然,雖然外人看不出來什麼,可是從他的眼中看來,文燁然全身都散發著幸福的氣息,不只是幸福,還有性福,害他想忽視都做不到,尤其是婚後生活中,他也不幸被心愛女子傳染了那麼一點點喜好八卦的性格,沒辦法,夫妻間總不能以經濟新聞、國際形勢為談資吧,偶爾聊聊朋友的八卦真是相當不錯的減壓方式。

    “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找到幸福了啊。”

    孟煜城故意加重“幸福”兩個字的發音,成功地換來文燁然一記嘲諷,“據說人都會對得不到的東西分外嚮往,你也是這種情況?”

    “我和老婆幸福得很,你儘管放心。”孟煜城毫不生氣,回想一下當年他與老婆熱戀時,文燁然沒少給他搗亂,就分外感激老天爺賜給他的這個“回報”機會,“對了,雅馨邀請你們到家裡吃飯,上次她不在,覺得很過意不去。”

    沈雅馨是他的妻子,前陣子剛剛結婚,這兩天聽說文燁然和楚雲衣在一起了,十分替他們高興。

    “過幾天吧,我可能要去美國一趟,到時候還得拜託你們幫我照顧雲衣一兩天,我不放心她自己在家。”

    寵溺的姿態和保護過度的意味曝露無遺,惹來孟煜城無語的歎息,“一兩天而已,你還怕她被狼吃了?”

    “不是開玩笑,你也知道她對外界沒任何經驗,也沒什麼戒心,我擔心萬一有什麼意外,她自己無法應付。”最大的麻煩就是孟煜城的姨媽,楚雲衣的養母,雖然至今為止她好像被楚家三少爺安撫住,暫時沒什麼動靜,但是根據文燁然對她模糊的印象,怎麼想她也不應該就此善罷甘休。

    “你擔心我姨媽?”孟煜城搖搖頭,“我當初就說過,取消那樁婚事最好的方法是你去取而代之,現在發展到這個地步,他們求之不得呢。”

    “有種被利用的感覺。”文燁然冷哼一聲,實際上並不太在意,他向來比較重視結果而不是過程,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也許他還有必要感謝他們呢,畢竟若不是他們替楚雲衣安排婚事的話,他恐怕也沒有機會在那種情況下認識她,就更不會對她產生同情了。

    “既然覺得不爽,就不要一頭栽進去還笑得那麼噁心。”孟煜城一針見血地吐槽,真是,認識這麼多年,也時不時能見識到他的各種面孔,就是沒見過這麼肉麻的一面。

    “你是不是以為你提到尊夫人的時候表情很正常?”文燁然反唇相譏,當初沈雅馨離家出走時,不知道是誰半死不活地求他幫忙啊,這種行為絕對可以劃在忘恩負義的一邊了,當時還覺得他那麼緊張實在有點小題大作,現在想想,若是楚雲衣忽然失蹤,他八成能把整個警署折騰得雞犬不寧。

    “行了行了,來說正事。”被提到痛處,孟煜城趕緊岔開話題,“這件案子挺繁瑣複雜的,你若是接了,一兩年內估計都很難再回美國工作了,沒問題嗎?”

    “嗯,我打算在臺灣長居了。”文燁然知道好友是擔心自己在美國的事業,解釋說:“我過幾天去美國就是要交代一下那邊的事情,以後再有案子,他們可以用電郵找我諮詢。”

    他在美國的工作和在臺灣的不同,在那邊有很多案子涉及刑事案件,雖然他一直隱身幕後,沒有什麼人知道他,不過為了百分之百保證楚雲衣的安全,他絕對不會帶她涉險。

    “那就好,伯父、伯母也會更放心些。”孟煜城點點頭,讚賞他的決定。

    文燁然喜歡追求冒險和刺激的性格在朋友間是出了名的,以至於每次遇到文伯伯和文伯母,兩位老人都要拜託他幫忙勸說文燁然收山。

    “是啊,你可以去邀功了,就說是你當說客成功,領了賞我們平分。”文燁然嗤笑,看了看手錶,“時間差不多,我還要去伊林那裡拿為雲衣訂做的香水,剩下的下次再說。”

    “好,順便幫我把這幾份文件送到研發部,多謝。”孟煜城遞上幾個檔案夾,使喚起人來毫不心虛。

    “真會使喚人。”文燁然無語地拿起檔案夾,揮手出門。

    都說朋友是一面鏡子,從朋友的回饋中能看到真實的自己,文燁然感慨地搖搖頭,回想起孟煜城與沈雅馨熱戀時的種種意外,想來孟煜城當初也有同樣的感慨吧?

    感情真是奇妙的東西啊,就算固執如孟煜城、瀟灑如他,不涉足感情只是因為沒遇到那個人而已,一旦遇到那個人,從前的一切便都是過往,今後的一切均將她擺在第一位,這種感覺也許就是愛情吧。

    將最後一份檔案輸入電腦,楚雲衣終於松了口氣,她打字的速度不算多快,但也絕不算很慢,會把工作一直拖到現在才做完,完全是因為她老是不停地出神發呆。

    文燁然在的時候,她的目光會不由自主地追隨著他高大的身影,而他不在的時候,她就會不停地回想他的一舉一動,根本騰不出心思來做工作。

    原本應該在前天就做完的文字工作一直拖到今天,雖然文燁然一點也沒有責備她,她還是深深地慚愧,拚命鞭策著自己集中精力,好不容易在今天完工。

    那晚過後,她全身酸疼,私處更是微微紅腫起來,他大概是顧慮到她的身體,這幾天都沒有再提出那種要求,其實她還好啦,只是在最開始的時候會有點疼,等習慣了以後就會很舒服,而且他在做的時候會不停地叫她寶貝,聽得她心暖暖的,好幸福。

    呀……她在想什麼啊!楚雲衣緊緊捂住發燙的小臉,拚命將越來越有顏色的畫面驅逐出腦海,可是那些讓人臉紅心跳的片段還是不受控制地在她眼前跳來跳去,他結實的身軀、按住她時充滿侵略性的眼神、重重在她體內撞擊時低沉的喘息……

    不行不行!楚雲衣趕緊跳起來,打開一個紙箱,借由整理東西來平復怦怦亂跳的心臟。

    他們搬進來後,文燁然不知道從哪挪來不少箱子,說是以前經常在國外東奔西走,所以寄放在別人那裡的,現在既然回來了,也不好再麻煩人家,就順便都拿回來了。

    不過他只知道把箱子往屋子裡一丟,剩下的居然完全不管,好像認為屋子裡堆上幾個紙箱子是非常正常的事。

    楚雲衣對其它事情沒什麼常識,不過在養母的嚴格管教下,對居家擺設十分在意,自然忍受不了東西就這麼亂糟糟的堆著,好在她委婉地向文燁然提出後,他很痛快地同意由她來幫忙整理,但是特意叮囑她不可以累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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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6-4 00:21:43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二章

    其實整理這些東西怎麼可能累到她呢?這些都是文燁然從前的案件記錄、檔,還有他的手記照片等等,整理的過程就像窺探到他的過去一樣,她開心都來不及呢。

    “哇,好可愛!”塑膠袋中掉出一個泥質的大頭娃娃,楚雲衣低叫著撿起來。

    娃娃胸口的肚兜上寫著“然”字,小手前指,側頭斜睨,這個娃娃的製作者顯然是個中高手,準確地把握住文燁然挑眉看人的冷漠和傲然,將他毫無特徵的五官塑造得恰到好處,只不過經過製作者的加工,大頭娃娃的表情更加逗趣可愛,而不是像現實中的文燁然,臉色一沉時相當嚇人。

    如果現實版的文燁然穿著肚兜……想像一下,楚雲衣忍不住咯咯嬌笑,這實在是堪稱驚悚的場景啊,這個男人果然還是只適合穿低調內斂的西裝,只在很細節的部位強調出他的氣質。

    丟下整理到一半的箱子,楚雲衣跑到自己房中,拿起本子和鉛筆,依著腦海中浮現的文燁然的形象開始描繪,他的手臂、肩膀、雙腿……

    文燁然的模樣漸漸躍然紙上,他穿著一套義大利式的西裝,佩著深色的領巾,袖口處點綴著閃閃發光的袖扣,這是低調中透露著奢華貴氣的一套衣服,不知道讓文燁然自已挑選的話,他有沒有可能穿上它呢?

    輕輕笑著在本子上細細描繪出他的濃眉和雙眼,平時他的目光不會那麼銳利,尤其是在望向她的時候,他的眸光中總是含著一絲寵愛,他對她還是有幾分喜歡的吧,不然為什麼會對她這麼好呢?

    好想問問他是怎麼想的,可是又無論如何也鼓不起這個勇氣,萬一他給出的答案是她害怕聽到的,她該怎麼和他相處下去呢?就讓她先當鴕鳥吧,只要在他的身邊,一切都好。

    “畫得真不錯。”

    身後忽然響起的男聲嚇得楚雲衣驚叫一聲,本子應聲落地,隨即聽出是文燁然的聲音,她拍拍胸口,轉頭看著他,“嚇了我一大跳,你怎麼連腳步聲都沒有?”

    “我喊了你好幾聲,你沒聽到?”文燁然低頭在她眉間一吻,順手將她摟在懷裡,“畫的是我?”

    “嗯,畫得不好呢。”她害羞地偎入他懷中,依戀他有力的擁抱。

    “拿給我看看。”嘴裡說著要看畫,手臂卻用力將她攬緊,深深嗅著她身上淡淡的體香,愛極了這樣親昵的擁抱,她嬌小的身子散發著一種魔力,吸引著他的目光、他的心,讓他甘願提早放棄浪子般居無定所的生活。

    “那你要放開我呀……唔……”低低的嬌喃被他以唇堵住,他將她抱在腿上,溫柔地親吻著思念了一天的柔軟唇瓣,不敢太過加深這個吻,害怕會一發而不可收拾,她的身子弱,禁不住他放浪的索求。

    “寶貝……”他輕喚他為她取的愛稱,看她的俏臉變得粉紅可愛。

    “嗯……”好喜歡他這樣叫她,只屬於他的稱呼,和只屬於他的一顆芳心。

    即便有過肌膚之親,她還是這麼的羞澀啊,他忍不住又吻住她,直到她氣喘吁吁才停住。

    “在畫什麼?”文燁然拂開遮住她臉頰的髮絲,控制著自己有些躁動的心情。

    “隨便塗鴉而已。”楚雲衣不好意思地撿起本子,被他強行搶到手中,“很醜的,你不要看呀。”她企圖奪回來,可是他長臂一伸,她踮起腳都構不到,反而弄得自己香汗淋淋。

    “你的全部我都看過了,很美啊。”他曲解她的話,趁她羞得躲開他時輕笑著翻開本子,一頁一頁看過去,除了少數是小小的花朵,大多數都是穿著各種衣服的男人,每一個都是他。

    文燁然驚訝地翻看著,他雖然不懂太多畫圖技巧,但是還是能看出來,這些畫筆調簡潔漂亮,絕不是普通的塗鴉,“你學過繪畫?”

    “小時候學過一點點,後來母親嫌畫炭筆畫很容易弄髒衣服和手指,就沒有再繼續學了。”她搖搖頭,伸手向他索取本子,“還給我啦。”

    “等一下。”他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認真地看完本子,“雲衣,你畫的每一個人穿的衣服全都不一樣,而且這些衣服我根本沒有,你是在試著設計衣服?”

    楚雲衣紅著臉點點頭,“我……我不懂設計衣服,就是覺得那樣好看,所以就畫下來了。”“你以前就畫過嗎?”文燁然放下本子,扶她在床邊坐下。

    每個人都有獨特的一面,比如他自己,擅長從細小的線索推測事情的過程,再加上他喜歡冒險的性子,才會選擇偵探作為職業。

    而楚雲衣,從她畫的這些畫來看,她似乎在這方面有些天分,他一直都在尋找她能力上特殊的地方,因為只有她被外界認可了能力,她才能進一步認可自己,這些認可對她來說非常重要,會讓她更有自信、更能融入這個世界。

    “嗯,母親不准我出去玩,沒事的時候就會待在房中看書、畫畫。”她想了想,又補充,“本子和畫筆都是母親讓人買的,她只是不喜歡素描弄得髒髒的,不是反對我畫畫。”

    “我知道。”他愛憐地摸摸她的小臉,心知以其養母專制的脾氣,會允許她畫畫也是考慮到能以此提高她的“身價”吧,不過他不打算明說出來。

    他的雲衣單純天真,不知世間險惡,即使是險些淪為政治婚姻的工具也不懂得怨恨別人,他需要做的只是儘量保護好她,不讓她再遭受到傷害,至於原本就險惡的那些部分,他會替她解決好,不需要她去擔心。

    “你喜歡畫這些嗎?”他打算問問她的想法,如果她真的非常喜歡,他一定會幫她達成心願。

    “很喜歡。”她抬起大眼看著他,晶亮的眸子有幾分羞澀,“以前……看到電視劇上好看的衣服,就會默默記下來,然後再畫在紙上。”

    “那如果我送你去學習服裝設計,你願意嗎?”

    “咦?”她沒想到他有這樣的想法,慌亂地搖頭,“我不行的,那麼難,我肯定做不來。”

    她什麼都不懂,只會依樣畫葫蘆,最多加上一點自己的創意,怎麼可能學得來這麼需要才能的東西?

    “還沒試過就打退堂鼓?”他好氣又好笑,不喜歡看她這麼快就否定自己,“去試試看,如果真的不合適再放棄也不遲。”

    “我、我怕做不好……”她還是遲疑,而且去學習的話,是不是就表示要離開他的身邊了?

    “又不是做得不好就會挨駡。”文燁然留意到她的眼光中閃過一絲詫異,忽然意識到在她以前的生活經驗中,恐怕真的是做不好就會受到責備。

    她偶爾流露出的消極態度都是因為那些過去吧?是他疏忽了,只考慮到她未來的生活,沒有想到以前帶來的影響,他自責地歎口氣,抬起她尖尖的下巴,讓她與自己對視,“雲衣,永遠不要害怕嘗試改變,更不要在沒試過前就放棄,沒有人會因為你在學習中出錯而責備你,所以不要恐懼那些,好嗎?”

    文燁然溫柔而堅定的話讓楚雲衣無比窩心,他甚至知道她從不曾說出口,卻一直困惑她、讓她止步不前的心結,她何其幸運能遇到這個男人?

    “嗯。”回望著他深邃的眸子,她輕輕點頭,“如果不會給你添太多麻煩的話,我願意去學。”

    為了不讓他失望,為了能在他身邊多停留一刻,她什麼都願意做啊。

    好像……好像和文燁然說的不太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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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6-4 00:21:54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三章

    楚雲衣站在相當有藝術感的三層樓房前,困惑地看著標誌上繁複的異國文字,那天他說要送她學習後就一直沒有再提,她還以為他只是隨便說說,結果過了一周,她都快忘掉了,他卻忽然說找到了最適合她的地方,可是在她看來,這個地方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學校或者是培訓機構啊,文燁然為什麼會帶她到這裡來呢?

    不等她疑惑完,從一側的花園走來一個人,隔著高高的鐵門,中氣十足地沖她大喊:“楚小姐吧?文說今天會帶你來,你真是太美了。”

    流暢的中文夾雜著有點古怪的腔調,隔著鐵門和貼在門上滿滿的藤蔓植物,楚雲衣看不清來人的模樣,但是直覺那人大概不是本國人。

    疑惑堆積得更深了,一個有外國人存在又很有藝術感的地方……這到底是要做什麼?

    “你好,我是楚雲衣,請稍等一下,文燁然去停車了,很快過來。”她儘量提高音量回答,文燁然說停車的位置有些遠,她今天又穿了高跟鞋,不想讓她走路那麼辛苦,所以先放她下車,好在經過這段時間的鍛煉,她和人接觸已經不再那麼緊張,可以比較順暢的與人交流。

    說起來也是好笑,楚雲衣直到被文燁然提醒後才明白,原來以前學到的那些高雅矜持的禮儀完全不是正常的交流方式,那些只適用於純社交場合,普通人之間交談,做出那種姿態就不是優雅了,只會讓人覺得傲慢無禮。

    鐵門慢慢打開,出現在鐵門後的笑臉和楚雲衣猜想的一樣,果然是個外國人,他身高看起來比文燁然還要高一點,不過肌肉顯然不如文燁然發達,身材要纖細很多。

    楚雲衣還在猜測他的身份,他已經興高采烈地走過來,自動自發地握住她的手,開始自我介紹,“你好,美麗的楚小姐,我叫康泰,是這裡的設計師兼花匠。”

    被外國人毛茸茸的大掌捉著,實在不是很好的社交體驗,楚雲衣僵著一張小臉,努力克制著想逃走的欲望,盡可能音調正常地回應道:“你好,我想文燁然大概是帶我來學習的,這裡有設計學校嗎?”

    “設計學校?”康泰誇張地瞪大眼睛,哈哈大笑,“這裡是在巴黎也知名度不小的設計工作室,我可是很有名的設計師喲。”

    “咦?可是文燁然說要送我來學習……”楚雲衣困惑不解地呆了呆,被一股大力拉進一個熟悉的懷抱。

    “康泰,敢嚇壞我的雲衣,小心我不幫你找人。”停車回來的文燁然不爽地打斷兩人的對話,霸道地將楚雲衣納入自己的懷裡,不知道為什麼,他看到康泰抓著楚雲衣的一雙纖纖玉手,氣就不打一處來,儘管心裡很清楚這個法國人一向這麼大而化之,對誰都是如此,並不是單獨貪戀楚雲衣的美色,可是還是非常不悅。

    “幹嘛這麼凶,我哪裡有嚇壞她啊。”康泰莫名其妙地撓撓頭,看著文燁然充滿佔有意味的姿勢,忽然福至心靈,“哦,原來你吃醋了。”

    “學了幾句半吊子的中文,麻煩你不要亂用一氣。”文燁然想也不想地反駁,拉著一臉迷茫的楚雲衣走進大門,“你不是說想要一個有天分的徒弟?我給你找來了。”

    “文,天分不是隨便說說就有的東西,那是上帝的恩賜,上帝是公平的,他已經賜予了楚小姐這麼出眾的美貌,恐怕很難再給她更多了。”

    康泰的神色十分認真,他欣賞一切美麗的事物,也非常歡迎楚雲衣的到來,但是藝術就是藝術,容不得半分姑息,尤其是服裝設計和普通的繪畫完全不同,沒有靈氣的設計不但得不到觀眾的認可,更會給服務的公司帶來災難。

    “有沒有天分,等你看了再作判斷。”文燁然不懷好意地掃了他一眼,“那按照你的理論,你這副看起來還不錯的皮囊底下,隱藏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康泰絕對屬於帥哥的行列,也是被國際時尚界認可的一流設計師,完全不符合他的理論嘛。

    太複雜的句式對康泰來說還是有點難度,不過他還是大概聽懂了文燁然的意思,憤憤不平地說:“上帝奪走了我的心,這樣的懲罰還不夠嗎?”

    “那我真的不該幫你找人,不然上帝又懲罰你,奪走別的東西怎麼辦?”文燁然幸災樂禍地看著康泰先是詫異然後凝重的臉,哎,利用博大精深的中國古代哲學來欺負外國人,實在有點勝之不武啊。

    文燁然低聲向懷裡明顯沉默的楚雲衣解釋道:“康泰是孟煜城公司旗下設計室的首席設計師,法國人,他到臺灣來是想尋找他的夢中情人,我接了這個委託,不過暫時還沒有找到人。”

    其實他早就知道那個人是誰,而且那個人現在和康泰都在孟煜城的公司裡,比起早早捅破這層窗戶紙,他更願意靜觀其變。

    楚雲衣忍不住輕笑,終於聽明白了他們對話的邏輯,大概是康泰中了文燁然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的論計吧,再想一想康泰的話,她又笑不出來了。

    “我……我果然還是沒有什麼天分的吧?”她望著文燁然,不敢有任何期望。

    “相信我,你只要放鬆下來,像平時那樣做就好,嗯?”文燁然鼓勵地拍拍她的肩,拉著她走進康泰的辦公室。

    楚雲衣深深呼氣吸氣,讓自己鎮靜下來,她渴盼著改變,文燁然說得沒錯,他至少要努力去嘗試一下。

    想歸想,她的一雙小手還是沒出息地緊緊抓著他的衣角,文燁然留意到她的動作,關切地將她發白的手拉開,她一直都有這個壞習慣,緊張的時候總是會捉著什麼東西不撒手,他真有點怕她會傷到手指。

    楚雲衣回望他,擠出一個僵硬的微笑,向他示意她還好,文燁然凝視了她幾秒,確定她安好,這才鬆開她的手指,指著康泰說:“畫他,行嗎?”

    “嗯。”楚雲衣點點頭,坐在一邊的皮椅上。

    “喂,你沮喪完了沒?”文燁然毫不客氣地坐在康泰的辦公桌上,翻了幾張紙和幾支筆出來,遞給楚雲衣,轉頭對康泰說:“要是沮喪完了,就過來看看。”

    “哪怕找到她會失去上帝賜給我的天賦,我也願意。”康泰沉默了半天,冒出一句有幾分沉重的話來,“我願意用一切換得她在我身邊。”

    文燁然驚訝地看著康泰,真不愧是法國人啊,這麼肉麻的話說出口還能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不過他倒是可以理解康泰的心情,如果楚雲衣現在忽然消失,他大概也會作出同樣的選擇,不同的是他只能去做,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說出口。

    “在那之前,你還是先來看看她的畫吧。”

    康泰依言走過來,站在楚雲衣身後,他看得出來,她只是仔細看了他幾眼後就埋首在畫紙上,並沒有再看他,而她筆下的線條逐漸勾勒出一個充滿貴族氣息的西方男子,打著華麗的領結。

    “咦?”康泰不由得多看了楚雲衣一眼,設計服裝的人必須有敏銳的感覺,尤其是在做高級服飾的訂制時,設計師要一眼看透客戶的內在氣質,設計出最符合他們的衣服。

    楚雲衣在這一點上的確如文燁然所說的,非常有天分,他的確有貴族血統,而且這種不太適合普通人的華貴服飾穿在他身上相當合襯。

    “如何?”文燁然早料到他會有這樣的反應,只是繪畫技巧的話,誰都可以通過反覆的訓練而習得,只有這種與生俱來的敏銳是很難經由後天培養的,“想不想收她做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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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康泰不滿地說:“才一幅畫,我怎麼可能作出正確的判斷?”

    “你可以讓她多畫一些,實習期間工資減半也能接受。”不給康泰反應的機會,文燁然步步緊逼,開始替楚雲衣的待遇討價還價。

    楚雲衣畫得很快,等她將最後完成的作品雙手捧上時,兩個男人已經就她未來三個月試用期的薪水和工作時間達成了共識,並順手幫她從隔壁房間搬了一張辦公桌,放在康泰的辦公室中供她使用。

    這……這兩個人根本就沒打算考慮她的意見吧。

    “怎麼,不高興嗎?”抱著厚厚一疊印刷精美的圖樣從車上下來,文燁然側頭看看沉默不語的楚雲衣。

    從康泰那裡回來的路上,楚雲衣始終不怎麼說話,他開始還以為她是擔心到一個陌生的環境工作,但是百般開導後還不見有絲毫起色,他這才想到,她可能是在不高興。

    不怪他沒有第一時間想到,實在是楚雲衣的性格相當平淡恬靜,相處至今他還沒見過她不高興的模樣。

    “你……你真的那麼不希望我留在這裡嗎?”走進玄關,回到她最熟悉、最有家的感覺的地方,楚雲衣才悶悶地問。

    時間安排得好緊,她從明天開始就要去康泰那邊上班了,換成以前,她要擔心的肯定是怎麼和別人交流、怎麼在公司正常工作,可現在她的腦子裡滿滿的只有一個念頭,為什麼他會那麼希望她出去外面工作?不是說如果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的話,都會想把她牢牢看在身邊嗎?如果他真的對她有一點點心動的話,怎麼會主動讓她出去工作呢?

    不是不想工作,更不是不想自食其力,只是想不明白他是以什麼樣的心情來安排她的工作的,更想不明白,對他來說,自己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傻雲衣。”文燁然立刻明白,他的寶貝又在悄悄鑽牛角尖了,“你又胡思亂想什麼呢?你是我的寶貝,我怎麼可能不希望你留在這裡。”

    “可是、可是你連一天都不想耽擱,還讓我明天就去上班。”楚雲衣咬住嘴唇,委屈的淚水在眼眶中轉來轉去。

    “雲衣,我解釋給你聽,好嗎?”他牽著她的手,坐到沙發上,“下周或者再下周,我可能要去一趟美國,時間不會太長,大概三四天。”

    “美國?”她驚訝地重複,“你之前都沒有提……”

    “嗯,行程還沒完全確定下來,所以就沒告訴你,怕你擔心。”他輕吻她的指尖,耐心地說:“我過去是有些事情要處理,所以希望在我離開前,你能先適應新工作,有我幫你適應的話肯定會更快些,這樣等我離開的那幾天,沒有我,你也不會太害怕,對不對?”

    “嗯……”她微微點頭,雖然不曉得他去美國到底要做什麼,不過他既然承諾了會回來,她就只需要乖乖在這裡等待就好。

    “那你在美國的時候,我要自己住在這裡嗎?”環視一下不算小的空間,楚雲衣這次真發愁了,不管是在家還是在這裡,她從來沒有單獨居住過,想一想整棟樓只有她一個人……她一定會嚇得睡不著覺,開著所有的燈等待天亮的。

    “不,你去孟煜城家借住幾天。”他早就考慮到這一點,所以早早和孟煜城說定了,到時要拜託他的妻子沈雅馨照顧一下楚雲衣。

    “喔……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人家?”她對孟煜城相對熟悉,而且之前也曾在他家借住過一晚,不會太陌生,可是還是怕給對方添麻煩。

    “怎麼可能,他要是連這麼點使用價值都沒有的話,我就白交他這個朋友了。”文燁然回答得理直氣壯,故意擺出一副蠻不講理的表情,逗得楚雲衣忍俊不禁。

    “那就好,我、我上次就給人家添麻煩了,這次再這樣,實在太不好意思了。”楚雲衣不好意思地垂下頭,想起那次醉酒的情景,不過她的記憶少得可憐,絕大部分回憶都隨著酒精蒸發殆盡。

    “你的小腦袋裡總是擔心一些完全沒必要擔心的事情。”文燁然歎息,回想起那一晚,就不得不想起那個淺淺的吻,他輕輕撫摸她柔軟的唇瓣,低笑著說:“那晚我吻過你,可惜你沒有印象了。”

    “真的?”楚雲衣瞪大眼睛,急急地追問:“怎麼吻的?是不是很快的一下?”

    “你還記得?”文燁然眼睛一亮。

    “不、不算記得吧……”楚雲衣紅著臉轉過頭去,“有一次大腦裡忽然就出現了那個畫面……”她當時還以為是自己在發花癡,居然做白日夢,沒想到原來那只是殘存在腦海中的記憶片段,不知怎麼的自己跳了出來。

    “雲衣。”他親昵地喚她,等她疑惑地轉頭看他時,飛快地在她唇上一吻,“是不是這樣的?”

    “欸……”楚雲衣怔住,被他突然襲擊似的吻弄得措手不及,不過當時他好像也是這樣做的,而她當然也是一樣沒反應過來……

    “你還真在想啊?”望著她認真思索的表情,他忍不住失笑,“要不要多幾個參照物來作比較?”

    文燁然將她摟進懷裡,壞心地開始由淺到深的親吻,吸吮花一般橋嫩的雙唇,誘惑她開啟玉齒,勾弄著軟軟的丁香小舌,直到她雙頰一片暈紅,呼吸也變得急促而橋媚,他才暫時放開她的小嘴,低啞著嗓音問:“是不是這樣的吻?”

    好不容易被他放開,楚雲衣拚命呼吸著寶貴的空氣,可憐兮兮地搖頭,“我、我不知道,你不要問我啦。”這幾天他雖然有吻她,可是從來沒有這麼激烈,她只覺得腰軟軟的一點力氣都用不上,只能丟臉地癱軟在他的懷裡。

    看著她泛著水光的眸子,楚楚可憐地羞紅了臉,文燁然心裡一動,下體自然而然地有了反應,真是……有點失策啊,他微微苦笑,有點後悔不該吻得那麼深,以致挑起了自己的欲望。

    從那一晚後,他始終不曾再與她有過床笫之歡,不是不想要的,只是現在的狀況要她,總有一種趁人之危占她便宜的感覺,他在心中暗罵著不饜足的欲望,他已經擁有過她一夜,不能再貪心了。

    “寶貝,乖,你該睡覺了。”他抽出手臂,氣息有點不穩,回來的路上他們已經吃過晚飯,按照楚雲衣的生活習慣,現在差不多是她的睡覺時間。

    “喔,好的。”她也看出他的隱忍,漲紅了臉想從他懷中離開,他卻剛好也一動,兩下相湊,他已硬挺的分身便直直地頂在她柔軟的腿窩。

    “呀!”她驚叫,身子頓時僵住,不敢再動。

    楚雲衣迷茫地任他擺弄,好一會兒才睜開眼睛,一雙美眸定定地看了他半天,糊成一團的大腦終於恢復運作,天呐,他們甚至連衣服都沒有脫,就這樣在客廳的沙發上做了,她小小地慘叫一聲,緊緊捂住發燙的小臉,這、這讓她以後怎麼面對這張沙發啊!

    他看出她的想法,忍不住失笑地將她攬進懷中,輕輕在她唇上一吻,他抱起她嬌小的身子,“累壞了吧?我們去洗澡睡覺。”

    突然的騰空感嚇得楚雲衣驚叫著摟緊他的脖子,然後被他的話再次嚇到,“還、還要?”

    他望著她驚慌的眸子,思索地問:“還沒喂飽你嗎?”

    “不是不是!”她又是擺手又是搖頭,生怕他誤會她的意思。

    “傻瓜。”文燁然促狹地笑著吻吻她的額頭,上次都被他嚇唬過一次了,這次還這麼膽小,“就是正常的洗澡睡覺而已,別害怕。”他的雲衣實在是太可愛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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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一旦有了明確的目標,而且這個目標又是自己所感興趣的,時間就會變得飛快。

    楚雲衣揉了揉酸澀的眼睛,看看表,驚訝地發現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按照康泰給她指定的特訓計畫,她這幾天每天都要畫畫超過六個小時,剩下的時間還要用來研讀資料、學習一些基礎課程,時間被塞得滿滿當當,根本沒有自卑或者自怨自艾的空閒。

    文燁然最近很忙,說在俱樂部那邊有一些事情要處理,她也是到現在才知道,文燁然是那傢俱樂部的幕後老闆,舞王和酒王都是他的好友。

    放下畫筆,楚雲衣站起身活動一下,坐得太久身體就會變得僵硬疼痛,文燁然在家的時候會時不時提醒她,可是她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就總會忘記,習慣了兩個人的生活,埋頭畫畫的時候還不覺得,一旦什麼都不做,屋子立刻就變得空蕩起來。

    “怎麼還不回來嘛。”她噘起紅潤的櫻唇,有幾分委屈地嘟囔,他不是說怕她獨自在家不安全,所以等他去美國的那幾天要送她到孟煜城家小住嗎?為什麼這麼晚還不回家呢,“燁然……”捉起一隻抱枕,她開始想念他身上的味道。

    門外一陣響動,她豎起耳朵仔細聽著,開門的雜音中夾雜著他的聲音,“雲衣,我回來了。”

    楚雲衣開心地小跑到玄關前,像個賢慧的小妻子一樣接過他手中的東西,又替他拿來拖鞋,看著他換上。

    “今天好晚呢。”她柔柔地抱怨。

    “是嗎?抱歉哦。”文燁然換好鞋,張開雙臂將她攬入懷裡,順勢在她唇上一吻,“明天我就去美國了,還有些事情沒處理完,所以晚了點。”

    四處漂泊的日子慣了,如今才知道有人在家中等待的感覺是這麼美好,被利用也罷、被算計也好,只要為了她,他心甘情願地陷落。

    據說楚家在稹極的與文家接觸,還旁敲側擊地透露了文燁然與楚雲衣同住的事,引得文父、文母興高采烈地打電話問他什麼時候能抱寶貝金孫。

    真是,先結婚再生子的順序他還是知道的,等他從美國回來,他要先讓她的配偶欄寫上他的名字,剩下的事就交給老天爺來決定吧。

    不過他還沒有問過她是不是喜歡他,在這一點上,他狡猾地選擇了暫且回避,哪怕她還不懂情愛,只是依賴他給的安全感,他也早晚會把這份安全感變成愛戀,愛情果然會讓人變得自私而盲目,不管找了多少藉口掩飾,最終目的還是要得到她,連這種堪稱卑鄙的手段一旦披上愛情的外衣,看起來也變得溫情脈脈了呢。

    既然她偷走了他的心,他就要把她整個捉住作為代價,別忘了,他可是睚眢必報的人,絕不會吃虧的。

    楚雲衣哪裡猜得透文燁然的心思,聽到他說要去美國,怔了怔,對他忽然告知的消息有點應付不來,“明天就走,這麼快?”

    “捨不得我?”他托起她的小臉,壞壞地挑逗她,“是不是離開我,晚上睡不著覺?”

    “哪、哪有啊!”他的暗示簡直已經是明示了,楚雲衣羞得手腳並用地從他懷裡逃開,紅著臉抗議,“既然明天要走,今天就、就不要那個了。”

    不知道他最近怎麼了,每天晚上都會要過她後才抱著她入睡,她之前模模糊糊地覺得他一直在壓抑著欲望,這幾天的經歷充分證明了這一點,他真的一直在克制自己啊。

    “嗯,那個是什麼?”文燁然哪裡容她逃走,長臂一伸,輕輕鬆松地把她捉回來,在她耳邊低語,“告訴我,那個是什麼?”

    有些事情換個角度想一想,就不會再那麼糾結,既然確定了她是自己唯一想要的,那就沒必要擔心是否在占她便宜或者傷害她,所以他也不再勉強自己忍耐,每夜都將她徹底疼愛後才一起入眠,她嬌小的身子帶給他無盡的快感,讓他得到無法想像的滿足感。

    不管疼愛她多少次,她還是像個處子一樣羞怯,每次都要他連連誘哄才會在天羅地網的欲望中朦朧了大眼,在他身下嬌豔綻放。

    “討厭,不要鬧了啦。”她被他握住蠻腰,手掌中傳來的熱度燙得她腰一軟,無力地倚在他的懷裡,“明天還要上飛機呢,今晚好好休息吧。”

    楚雲衣臉上有著,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大眼下方也掛著淡淡的黑眼圈,他這幾天真的把她累壞了吧?文燁然苦笑著攬緊她,磨蹭她清新香氣的發頂,“好,那今天好好睡覺。”

    嗯,以後疼愛她的機會多得是,何必急於這一時?臨走前能抱著她香軟的身子睡一晚也不錯嘛。

    早早送文燁然出門,楚雲衣開始整理房間,等一下孟煜城會開車過來接她,她要帶著隨身用品去他家借住幾天,文燁然說,同來的還有孟煜城的妻子沈雅馨,是個非常可愛的女孩子,很善良,她們一定會成為好朋友。

    她還沒有和沈雅馨見過面,不過文燁然讓她們倆通過電話,從聲音能感覺到對方十分活潑和善,開朗的語氣連她都會跟著開心起來,她一定要好好表現,交上這個朋友。

    晴朗的心情在抓起文燁然的襯衫時忽然凝固,那是件普通的淡藍色襯衫,他昨天晚上換下來的,讓她呆住的原因是,在襯衫的衣領處有一個明顯的紅色痕跡,她雖然很少化妝,可是從色澤和淡淡的香氣可以簡單的推斷出,這是個口紅的印記。

    她昨天沒有化妝,那這個口紅印到底是誰的?心裡一下子發涼,昨天晚上文燁然沒有像平日那樣要她,難道是因為……是因為在外面已經被滿足過了?

    只是想像一下這個可能性,她的心就疼得抽在一起,眼淚也奪眶而出,不會的,他怎麼可能會這樣對她,他對她一直那麼好、那麼體貼、那麼疼愛……

    可是他從沒說過喜歡她,也從沒有暗示過她什麼,如果他真的不要她了,她該怎麼辦?直到門鈴響起,楚雲衣才想起來,大概是孟煜城來接她了,她慌亂地擦乾眼淚,儘量保持著微笑打開房門,站在門外的是個漂亮但陌生的女孩。

    “你好,你是?”楚雲衣有些疑惑。

    “嗨,我是沈雅馨,之前通過電話的,記得嗎?”沈雅馨開朗地沖她笑了笑,友好地向她伸出白淨的小手。

    哇,楚雲衣以前只在遠遠的地方望過這個女人一眼,當時就覺得這真是個大美人,現在離近了看更是我見猶憐、楚楚動人,一頭漆黑柔亮的長髮簡簡單單地披在肩上,絕美的容貌差點讓楚雲衣看呆了,原來她就是沈雅馨。

    “呀,是你呀,我記得的。”她忙邀請沈雅馨進門,抱歉地說:“我還差一點沒有收拾好,等我一下下可以嗎?”

    “當然沒問題,我老公臨時接到公司電話來不了,派我和司機來接你啦。”沈雅馨仔細打量著楚雲衣,奇怪,她的眼睛發紅,眼眶周圍有些濕潤,看起來像是剛剛哭過。

    沈雅馨是個藏不住話的女孩,忍不住疑惑地問:“你怎麼了?為什麼哭啊?”

    “我?我沒有呀……”話沒說完,一串淚珠就從眼眶滑落,楚雲衣急忙轉過頭,卻早被沈雅馨看得一清二楚。

    “你是想文燁然吧?”她笑著挽住楚雲衣的手臂,“反正過幾天他就會回來,不要哭了。”

    “不是……”楚雲衣滿腔的委屈無從訴說,搖搖頭說:“我不是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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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沈雅馨注意到楚雲衣手上拿著的襯衫,還有上面的口紅印,一下子什麼都明白了,大概是在替文燁然整理衣服的時候看到的吧,雖然她覺得文燁然一定不是這種人,這個情況肯定有合理的解釋,可是楚雲衣現在的心情恐怕很難聽得進去,她完全可以理解楚雲衣的難過,換做是她,大概早就哭死了。

    “我們先回我家,你先別忙著哭,文燁然絕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的。”沈雅馨握著楚雲衣的手,想把信心傳遞給她,“而且你看你這麼漂亮,文燁然長得那麼醜,他能找到你做女朋友,實在是上輩子積德呢。”

    “他不醜……”楚雲衣紅著眼睛,反射性地替他分辯。

    沈雅馨噗嗤一聲笑出來,“看,我說他不好你都不願意聽,既然你這麼喜歡他,他也那麼喜歡你,就等他回來再好好問他嘛。”

    “他……我不是他的女朋友,他也不喜歡我……”眼淚撲簌簌落下,原來這才是她流淚的原因,她根本不知道他對她的想法,最開始她只是想留在他身邊就好,可是漸漸地,她開始想要更多,想要他專注的眸子只看她一個人。

    “呀,你別哭啊。”沈雅馨被她的眼淚弄得手忙腳亂,抓了幾張紙巾幫她擦拭,“你哭得這麼可憐,讓文燁然知道,還以為是我欺負你呢。”

    她真被搞糊塗了,孟煜城明明跟她說,楚雲衣是文燁然的真命天女,大概過段時間兩人就會結婚,怎麼到她這裡完全不是這回事呢?

    “對不起……”楚雲衣努力忍住淚水,心裡又難過又歉意,她和沈雅馨才第一次見面,她卻做出這麼失禮的舉動。

    “不是不是。”同樣是女人,沈雅馨猜到她心中所想,試探性地問:“文燁然……不會從來都沒對你說過喜歡吧?”

    不用回答,只看楚雲衣瞬間增多的眼淚,她就知道自己猜中了,哎,沈雅馨大大地歎口氣,這些男人啊,要嘛就像她老公孟煜城,霸道不講理地明搶,要嘛就像伊林和文燁然這樣,明明愛慘了,卻死活嘴硬著不肯說出口,真是搞不懂他們是怎麼想的,難道讓心愛的女人飽受煎熬都不要緊嗎?

    “呐,雲衣,我叫你雲衣可以嗎?”沈雅馨拉著她的手,看她點點頭,“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話,但是孟煜城的話你總該信了吧?”

    哎,楚雲衣太過嬌弱美麗,楚楚可憐的氣質讓她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產生保護欲,文燁然那種男人肯定就更難抵抗了,看他出國幾天還特意緊張兮兮地把楚雲衣寄放在她家,就知道他對她用情有多深、保護得又有多嚴密。

    “信什麼?”楚雲衣困惑地看著沈雅馨,有點跟不上沈雅馨說話的節奏,這個女孩像是一束明媚的陽光,開朗活潑得讓她羡慕不已。

    沈雅馨吸了口氣,一臉認真地說:“我老公親口跟我說過,如果文燁然那個野人還有什麼牽掛的話,那一定就是你了,他從沒見過文燁然這麼在意一個人。”

    “真的?”楚雲衣抬起淚眼,悄悄地欣喜若狂,卻又不敢置信,文燁然他……那麼出色的他,真的會喜歡上一無是處的她嗎?

    “當然是真的。”沈雅馨用力點頭,“他說他認識了文燁然這麼多年,只見過他無數次拒絕主動獻身的漂亮妹妹,還是頭一次見到他主動把一個女孩留在身邊呢。”

    “那、那這個是……”楚雲衣看著襯衫上的紅印,如果真的像沈雅馨說的那樣,這個印子又該怎麼解釋呢?解釋不通啊。

    沈雅馨也皺起眉頭,思索著試圖解釋道:“他穿著這件衣服的時候去過什麼地方,你知道嗎?”

    “應該是去了俱樂部,叫晚安藍色的那個。”

    “哦,那是不是被喝醉酒的女孩子碰到了?我老公也帶我去過那邊,那裡的女孩子都豪放得很,喝起酒來嚇死人,就像喝白開水似的。”

    楚雲衣輕輕歎氣,回想起自己去的那一次,的確有不少女孩在吧台旁拚命灌酒,嚴格來說,她曾經也是其中的一員呢,也許文燁然好心地扶了醉酒的女孩,也許他被別的女孩搭訕……

    哪一種可能都讓她的心裡酸酸的,十分不是滋味,她這是在嫉妒嗎?嫉妒可能會受到他照顧的女孩。

    沈雅馨一雙靈動的眸子轉了轉,知道她的負面情緒一時半會難以消除,這種難過除非找本人問明白,否則說什麼都沒用,打量著楚雲衣嬌小但玲瓏有致的身子,沈雅馨想到了什麼,一臉壞笑地攬住她的肩膀,神神秘秘地說:“這樣好了,等他回來,你來親自問個明白。”

    拎起沉重的行李箱,文燁然把兩個箱子放進孟煜城車子的後車箱內,然後坐進車裡。他剛下飛機,本以為楚雲衣會按照約定來接機,他可以好好地摟著她親吻一陣,以慰藉幾日不見的思念,誰知出現在機場的卻是滿臉不爽的孟煜城,根據他的轉述,楚雲衣和沈雅馨兩個人在準備歡迎派對,所以無法親自來接他。

    沒見到楚雲衣的人已經讓文燁然頗為納悶了,再聽到歡迎派對,滿腹的疑惑再也關不住,他只是去了趟美國,又不是從外太空回來,只不過幾天的時間,他那不擅長與人打交道的嬌弱人兒居然變成交際高手了嗎?

    他懷疑地盤問了孟煜城半天,結果盂煜城知道的事情不比他多,他只是按照親親老婆的吩咐來接文燁然而已,剩下的連他也沒份知道。

    不對勁,非常不對勁,在美國的幾天他一直都有和楚雲衣通話,她除了很高興和沈雅馨成為好朋友以外,沒有任何與平時不一樣的地方,難道是沈雅馨慫恿她開派對?同性好友的影響力會比他對楚雲衣的影響力更大嗎?

    不爽地皴緊眉頭,後面這個可能性讓文燁然更加心情不悅,他是和她最為親密的人,她的成長和改變理應由他來引導,怎麼能被才認識不久的女人牽著走呢?

    意識到自己連沈雅馨的醋都在吃,文燁然順便瞪了孟煜城一眼,身為親密夫妻的兩個人,婦唱夫隨的可能性不小,要是楚雲衣真在沈雅馨的慫恿下做了什麼事,孟煜城絕對逃不了,肯定有參與。

    他可以肯定,只要沈雅馨告訴他歡迎派對上會有整他之類的節目,孟煜城保證會表面上面無表情,實際上興高采烈地幫忙策劃。

    不過文燁然這次可是冤枉好友了,孟煜城對於兩個女人的計畫也是一頭霧水,他只知道這幾天自己的親親老婆一直在和楚雲衣嘀嘀咕咕,甚至犧牲了不少本應和他在一起的時間。

    而且她們說話的時候,只要他不小心靠近一點,兩人就會立刻停止,顧左右而言他,真是,他對女人之間的話題一點興趣都沒有好嗎,他只希望文燁然趕緊滾回來,接走他的女人,好讓他能跟老婆好好親熱一下。

    天知道為什麼家裡多了個人就要被老婆拒絕做愛,明明別墅那麼大,客房和他們的臥室相隔遙遠,隔音又很好,搞不好沈雅馨大喊大叫,楚雲衣都聽不到,可是當他向老婆這樣表達時,沈雅馨卻說:“雲衣和文燁然分處兩地,多可憐啊,我不能在這個時候和你做。”這是什麼見鬼的理由?

    所以在文燁然瞪他的時候,他也惡狠狠地瞪回去,害得他無辜地喪失做愛的權利,罪魁禍首就是文燁然!要是文燁然帶著楚雲衣一起去美國,他怎麼會有這麼多麻煩?看看,這可是上班時間,他一個老闆蹺班出來,給員工造成了多壞的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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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文燁然不爽歸不爽,始終還是在意楚雲衣的安全,他離開幾天,在他還沒親眼確認她一切安好前,他的心始終是懸在半空中的,不知道這幾天的實習她完成得好不好,電話和視頻軟體的時間都比較短,她只是簡單地說很順利、很好,再就是說不完的沈雅馨,無非是誇她多麼可愛、多麼善良,哎,他哪有興趣關心別的女人,他只想知道她好不好啊。兩個男人各懷鬼胎,更加看彼此不順眼,只不過顧慮到如今兩人的年齡和身份地位,

    若是打起架來不小心被八卦週刊發現,又會是一條引人入勝的頭條新聞,對於這種出名方式,兩人非常默契地一致抵抗。

    氣得打架這種事情是小孩子才做的,想整對方,動動腦子就可以,多的是辦法嘛!

    在兩個男人暗暗較勁的時候,兩個女人縮在文燁然的別墅,早已開始了認真細緻的準備。

    “別動別動,這裡應該要系上。”沈雅馨低頭看看作為參考的圖片,再看看商品附加的說明,胸有成竹地指揮著楚雲衣。

    在沈雅馨的面前,楚雲衣披散著一頭如雲的黑髮,頭頂戴著一對俏皮的兔耳朵,一身兔女郎的裝扮,可愛得讓人想咬一口,這可是沈雅馨特意從知名情趣商店購來的,小小一點布料,品質上乘、價格不菲。

    是的,這就是沈雅馨的計畫,男人嘛,看看自家老公就知道,嘴上說得再好聽,眼睛裡還是好色的,尤其是像楚雲衣這麼麗質天生的美女,這樣打扮起來,連她這個女人都看得著迷,何況是文燁然。

    “這、這個衣服太過分了吧……”楚雲衣羞紅了一張花朵般的小臉,雙手在身前遮遮掩掩,這衣服能見人嗎?實在、實在太邪惡了啊,雖然本質上來說,衣服的主體看起來只是件開高衩的泳衣,曝露程度還不如她平日游泳時穿的比基尼,可是就是說不出來的充滿挑逗,羞得她不知道該怎麼站著好。

    這幾天和沈雅馨同住,被她灌輸了不少想著就讓人臉紅的東西,天呐,為什麼看起來年齡和自己差不多的她,會懂得這麼多男女間的事情?而且、而且她在講述的時候神情相當複雜,似乎夾雜著回憶、咬牙切齒,還有淡淡的彆扭……難道說,這些都是她和她老公一起做過的嗎?

    楚雲衣不由自主地聯想到盂煜城身上,然後暗暗佩服沈雅馨的勇氣,孟煜城那個人看起來冷冷酷酷,說話都板著個臉,要不是兩人有一層親戚的關係,她恐怕連話都不敢跟他說,而沈雅馨嬌俏可愛、善良活潑,跟他的性格完全相反,真不知道她怎麼會嫁給孟煜城的。

    不過沈雅馨也說過,世界上有多少情侶就有多少種相愛的方式,所以哪怕是她,也依然有資格以自己的方式去喜歡文燁然。

    可是沈雅馨說的時候,她只想過要再對他好一點而已,可從來沒想過要用這種羞死人的方式啊……

    “欸,重點部位一個沒露,你怕什麼嘛。”沈雅馨老神在在地揮揮手,要她不要大驚小怪,“你就當自己在游泳,或者在曬日光浴。”

    “我沒有辦法那樣想啊……”楚雲衣苦惱地揪住腰部的布料,企圖往下拉一拉,掩蓋住開衩過高的位置。

    “好了好了,先別擔心那個,你要問的話、要說的話,都記住了嗎?”沈雅馨像個導演似的提點她。

    “嗯,記得,要歡迎他回來,還要請他品嘗我做的點心,等……等,呃,之後再問他。”其實“等他上了床,腦子變成漿糊後,再好好問他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才是沈雅馨的原話,她可沒辦法把這幾個字光明正大地說出來。

    “別拽了啦,不用害羞,等時間長了你就會發現,那些說不出口的事情,都是他愛你的表現,那個時候你看待做愛的眼光就會變啦。”

    真的會有那一天嗎?楚雲衣實在很懷疑,這種事情難道不是只要被動接受就好了?不過沈雅馨說那是他表達愛的方式,她倒是有些贊同,因為每一次被文燁然摟在懷裡的時候,她的確都感受到了他的疼愛和憐惜,再結合沈雅馨的話,也許……也許他真的是喜歡她的吧?

    “時間差不多了,來,笑一個給我看看。”沈雅馨拿起包包,臨走前要她做個微笑的表情。

    “我、我緊張死了,笑不出來啊。”楚雲衣勉強笑了笑,看得沈雅馨大搖其頭。

    “不強求,反正你光是這副樣子就足夠他變成野獸了,笑不笑都好,那我先走啦,掰掰。”

    大門在她面前砰的一聲關上,留給她一室曖昧的紅燭和一桌她親手準備的點心,沈雅馨說,文燁然剛下飛機,有可能沒什麼食欲,所以幫她一起做了些粵式的鹹甜點心。

    一切都準備好了,只等待文燁然推開那扇門,她就要給他一個驚喜。

    和羞澀一起溢滿內心的是深切的期盼,幾天沒見了,她好想他啊,按照沈雅馨的要求,她這幾天和他打電話都很簡短,想到馬上就要見到他,心情就雀躍得要飛起來。

    門外傳來熟悉的動靜,楚雲衣想了半天的臺詞瞬間忘了個一乾二淨,不是吧,他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沈雅馨才剛剛離開一小會呀,她以為還有一段時間讓她準備,現在怎麼行?

    她……她該怎麼辦啊?

    她慌張過頭,直接愣在原地,結果導致文燁然進門時直接看到她的模樣,然後永遠冷靜內斂的男人手一松,行李箱直直掉在地上。

    身為一個偵探,他必須始終保持鎮靜,這樣才能更好的分析問題,以作出正確的判斷,可是在他剛進家門就給他這麼強烈的刺激,一瞬間他還以為心跳要停止了,哪裡還有絲毫的精力用來保持冷靜?

    在客廳裡站著的嬌美少女穿著粉色的性感泳衣,頭頂上毛茸茸的兔耳朵微微顫動,頸間系著一條櫻花色的蝴蝶結,長到大腿根部的白色蕾絲絲襪恰到好處地包裹著她纖長的雙腿,而高高開衩的泳衣下部,整片白膩柔嫩的肌膚裸露在外,晃花了文燁然的眼。

    “雲衣?”他走向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的氣質一直是典雅溫柔的,平日的穿著也都十分素淡雅致,想不到穿上這身兔女郎的裝扮,整個人的氛圍頓時變得魅惑性感、勾人魂魄,“怎麼……怎麼穿成這個樣子?”

    “我、我……”真正被他看到時,比想像中更讓人羞赧,而且他的目光肆無忌憚地在她的身體上巡視,雖然連碰都沒碰她,她卻有種被他剝光愛撫的強烈感覺,羞得她忍不住微微顫抖,之前沈雅馨替她安排好的臺詞全都忘得一乾二淨,只剩下最簡單也是她自己本來也想說的話,“歡迎、歡迎回家……呀……”

    一股大力將她嬌小的身子攬住,一陣天旋地轉,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個公主抱抱在懷裡,然後幾步邁到旁邊的書房,推開桌子上的文件雜物,將她擺在上面。


    一夜抵死纏綿,等到楚雲衣再睜開眼時,窗外已是豔陽高照。

    酸疼不已的身體提醒著她昨夜的瘋狂,那些激烈的片段讓她想起來就臉紅心跳,她剛要翻身,身後一緊,同樣醒轉的文燁然將她摟進懷裡,低沉地問:“身體還好嗎?會不會不舒服?”

    “沒、沒有啦。”她紅著臉拉開他不老實的大手,心知如果她再任他摸索下去,等待她的絕對是另一場蝕骨的交歡,而且她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問呢,沈雅馨說,如果她不主動問,男人是不會主動說的,所以她必須勇敢起來,才能知道真正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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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6-4 00:22:55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八章

    “燁然。”她轉身看著他的眸子,“我、我喜歡你……”緊張得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說出口的一瞬間,她甚至希望自己從來沒有提過,要是他拒絕了怎麼辦?要是他不喜歡她怎麼辦?

    腰間的手臂猛地收緊,楚雲衣傻傻地瞪著他倏然發亮的眸子,咽了咽口水,覺得他的情緒變化好像不在她的期望範圍。

    果然,她連再次開口的機會都沒有,就這麼被他又徹底的疼愛了一次。

    歡愛後,文燁然摟著再也沒有半分力氣的楚雲衣,開始思索她主動的原因,會讓一個人改變最常見的因素是另一個人,再結合她的情況來看,顯然只有沈雅馨有這個機會。

    “讓你打扮成兔女郎,是不是沈雅馨給你出的餿主意?”大致確定了可能性,文燁然扳過她的小臉,開始詢問。

    “你怎麼知道?”楚雲衣吃驚地瞪大眼睛,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

    “果然是她。”他不甚在意地搖搖頭,又問:“那原因呢?到底是為什麼?”

    楚雲衣呆了呆,在她的設想裡,她應該是委屈地向他傾訴,責問他衣領上口紅印的由來,可是被他一連做到現在,不知怎麼的一點也委屈不起來,所以她只好用講述瑣事一樣的語氣講了一遍發現口紅印的過程,以及沈雅馨的主意。

    “所以說,沈雅馨要你用身體誘惑我,以便得知我對你的真實想法?”

    好像的確是這樣……為什麼讓他總結出來就顯得這麼蠢呢?楚雲衣尷尬地點點頭,開始覺得這真的是個餿主意。

    “傻瓜。”文燁然低笑著捏捏她軟軟的臉頰,欣喜和滿足同時溢滿心窩,得到她的芳心早在他的計畫之內,只不過沒想到她會這麼快就被他俘獲,這要是意外之喜。

    “傻、傻瓜?”委屈感終於造訪,楚雲衣難過地紅了眼圈,她一生一次的告白,雖然有點無厘頭,但是也不能被人用傻瓜兩個字打發了吧?

    文燁然也意識到自己的用詞不當,忙摟緊她綿軟的身子,輕笑著補充,“寶貝,如果我不喜歡你,怎麼可能會碰你?”

    “那是喜歡嗎?”楚雲衣期待的看著他。

    “嗯,喜歡。”他在她額頭輕輕一吻,說出她想聽的話。

    楚雲衣幸福地笑彎了一對大眼,偎進他寬厚的懷抱。

    “那那個口紅印?”她想起另一件事,怯生生地問,雖然他已經說了喜歡她,可她還是想知道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

    文燁然忍俊不禁,耐心地說給她聽,“那是別人喝醉酒差點摔倒,我扶了一下而已。”

    討厭,說就說,幹嘛要笑得那麼古怪,她靠在他懷中,以為這就是她已經得到的幸福。


    “燁然,你的電話。”楚雲衣一手拿著畫筆,一手拿著文燁然的手機送到書房。

    他們共同生活的日子已經持續了三個多月,她不再那麼害怕與陌生人接觸,也開始適應康泰那邊的工作,不過她現在最多算是個打雜小妹,還需要更多的學習才能開始設計的工作。

    也許在別人看來,她還是很沒用,可是文燁然和沈雅馨都說,她有現在的進步已經相當令人刮目相看了,只需要按照現在的情況保持下去就好,沈雅馨甚至說,按照目前的發展,她早晚有一天會成為大牌設計師。

    楚雲衣倒是沒想那麼多,她覺得像這樣每天畫畫,閑下來的時候幫文燁然整理資料的生活已經很幸福了,她只是個普通人,這樣的生活已讓她滿足。

    文燁然接過電話,“喂”了兩聲後,忽然改成英文,嘰哩咕嚕地說起來。

    楚雲衣本來沒什麼興趣,因為文燁然有不少美國客戶,以英語和客戶交談不是什麼稀罕事,不過其中有幾個句子卻自動鑽入她耳中。

    文燁然好像告訴了對方住址,是要讓對方來這裡嗎?還是要寄東西呢?

    疑惑很快打破,文燁然掛掉電話,轉頭看向她,“我在美國的搭檔來臺灣出差,我準備招待她來家裡做客,你看哪天比較好?”

    “哇,你在美國的同事嗎?”楚雲衣有幾分驚訝,文燁然很少會談起他在美國的工作,她只是隱隱約約知道他在那邊的工作非常有挑戰性,但是具體的他從沒說過,她一直把他想像成孤軍奮戰的大俠,原來他還是有同事的嘛。

    “哪天來都可以的。”她立刻對來人表示歡迎,她現在對普通的社交活動已經不會有障礙,而且這可是文燁然的同事,搞不好會告訴她一些文燁然在美國的故事呢,“她喜歡吃什麼?我好準備。”

    “不用那麼麻煩。”文燁然替她拉好褶皺的裙子,“她不怎麼挑食,有肉就行。”

    “那簡單,交給我吧。”楚雲衣躍躍欲試,她一定會讓文燁然的美國友人吃得滿意而歸。

    原來文燁然的搭檔是個金髮美女,而且……而且這麼能吃!

    楚雲衣瞪大眼睛看著她一個人吃掉了三人份的酥肉,實在無法理解她這麼前凸後翹的身材是怎麼保持的。

    “呃,Joyce還要嗎?”金髮美女叫Joyce,楚雲衣剛見到她第一眼的時候,被她耀眼的美貌驚豔了半天,不過等上了餐桌,驚豔就變成了驚訝,最後變成驚恐……楚雲衣真有點擔心她吃這麼多會消化不良啊。

    “放心吧,她在美國吃得比現在多得多,今天已經算收斂了。”文燁然早就見怪不怪,寵溺地將楚雲衣拉在身邊,讓她坐下,知道Joyce今天要來,她從前一天晚上就開始準備飯菜,足足忙了一天,早知道會讓她這麼勞累,他就該堅持在外面吃飯。

    Joyce把最後一口肉塞進嘴裡,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嗝,笑嘻嘻地對楚雲衣說:“我飽了,多謝你,這些菜實在太好吃了。”她和文燁然搭檔之前是華人社區的員警,早就學了一口流利的中文,只不過因為社區裡來自各處的華人都有,所以她的中文南腔北調,奇怪的音調經常會逗得別人哈哈大笑。

    “謝謝。”楚雲衣微微紅了臉,對客人的稱讚暗暗開心不已,這還是自己第一次招待客人,手忙腳亂地準備了好久呢,Joyce似乎是個開朗而善解人意的女人,她在和文燁然交談的時候特意只使用中文,而不是用她更習慣的英文,十分照顧自己這個沒出過國的土包子。

    “文,我聽人說,你真的決定不回美國了?”Joyce轉向文燁然,塗著紫色眼線的大眼滿是認真,她來臺灣就是為了親口問他這句話。

    文燁然走之前說過只是回去參加婚禮、處理一點雜事,然後又忽然跑回美國宣佈他要回臺灣發展,以後再有案子可以發電郵向他諮詢,她當時剛好在夏威夷度假,等她連夜趕回偵探社的時候,文燁然早就瀟瀟灑灑地再次離開了。

    藏在簡單問句的背後是她濃濃的不滿,開什麼玩笑,她花了多大的力氣才能跟上他的腳步,跟著文燁然就等於在這一行裡拿到了最高資格證,無論什麼案子都會受到委託人高看一等,而這一切努力,居然就要因為他輕飄飄的一句“有要照顧的人”而煙消雲散?

    而他要照顧的這個女人,雖然從臉蛋來看的確是個美女,可是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他連她Joyce的求愛都能拒絕,怎麼會看上這麼一個發育不良的女人?

    “對,我打算在臺灣長住。”文燁然回答得輕鬆自在,不露聲色地掃了前任搭檔一眼,她眼底的不甘心和鄙夷藏得很深,瞞得住楚雲衣,可瞞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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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6-4 00:23:07 |只看該作者
第十九章

    他早就知道如果他決定停止美國的工作,最有可能反對的人就是Joyce,她是個聰明勇敢的女人,但是偵探這一行對女性不是很友好,她能有今天的成就,一部分是她自己的努力,另一部分也的確是因為有他的存在。

    楚雲衣看看兩人,感覺自己的存在變得有些尷尬,他們交談的話很簡單,她卻從中嗅出了一絲火藥味,她緊張地端起盤子,故作開朗地說:“我、我再去拿點甜點。”然後趕緊離開房間,讓他們單獨相處一下。

    文燁然點點頭,在她離開前捉起她的小手湊到嘴邊輕吻一下,然後才放她離開,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當她離開的時候,Joyce看向她的眼神竟然有著森森的恨意,她差點以為看錯了,剛才吃飯的時候Joyce明明笑吟吟的呀,等她再看過去時,Joyce已經將頭轉開。

    楚雲衣回到廚房,惴惴不安,Joyce她……她是不是氣自己搶走了文燁然?畢竟他們以前是親密無間的搭檔,可是文燁然說過,他留在臺灣主要還是因為父母年紀漸大,他不想再去地球的另一端讓二老放心不下。

    第一次招待客人就在她胡思亂想及他們兩人獨自談話中莫名其妙的結束了,不過楚雲衣有預感,她和Joyce不會只見一次面,恐怕她們還有再次交談的機會。

    接下來的幾天,康泰安排楚雲衣參加一個設計比賽,需要她做一些創意,她想起以前在楚家時畫的塗鴉裡面有些東西可以參考,想了又想,還是告訴文燁然,說她決定回楚家一趟。

    文燁然對她的決定並不反對,楚家最近和文家的接觸達到了讓人膩煩的程度,不過好在幾天前文家老大撥空親自告訴文燁然,楚家茶園出產的茶葉的確品質不錯,而且價格合適,還有家中二老也看過楚雲衣的照片,對她非常滿意,要文燁然不用擔心其它事情,最好早早結婚,替他分擔一點結婚生子的壓力。

    雖然電話裡文燁然把唯恐天下不亂的大哥吐槽一通,不過大哥的話倒是提醒了他,楚雲衣天天和他住在一起,就算他不在意,也要顧慮人家女孩子的名譽,所以他是時候給她一個名分了,讓她從楚小姐變成文太太,成為他可愛的小妻子。

    他已經拜託朋友訂做一枚適合她的鑽戒,只等戒指送到,他就會向她求婚,然後以一場婚禮來向世人宣佈她的存在。

    樂見其成的楚家,在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為難她,把她當成小公主差不多。

    不過這些事情楚雲衣並不知道,文燁然也不太希望她覺得逃離了一場政治婚姻,又陷入了另一場,他只告訴她,楚家人不會為難她,讓她放心。

    等到楚雲衣終於在繁忙的比賽準備中抽出時間來的那一天,文燁然的戒指也剛巧送到,為了給她一個驚喜,文燁然決定先去取戒指,然後再去楚家順路接楚雲衣回來,原本一切都會很順利,直到楚雲衣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Joyce.

    坐在路邊的咖啡館,楚雲衣對Joyce不由分說把她拉來的舉動有一點不滿,雖然Joyce說是巧合,可是在楚雲衣看來,自己像是被盯梢了似的,剛剛獨自行動就被捉住,感覺很彆扭。

    其實楚雲衣的感覺很正確,Joyce的確是在盯梢,她千里迢迢從美國趕來臺灣,可不是為了看這兩個人甜甜蜜蜜的,如果文燁然不肯改變主意,她就從楚雲衣下手。

    服務生放下兩杯咖啡,微笑著走開,Joyce率先開口,“楚小姐,你知不知道文是多了不起的偵探?”

    楚雲衣怔了怔,對方的態度和上次做客時截然不同,和她說話的語氣頗為不客氣,有一種在指責她的感覺,她抿了抿嘴唇,囁嚅地說:“我……我聽說過他很棒……”她一直在幫他整理從前的資料,對他以前的案子多多少少有一點瞭解,但真的要說有多麼清楚他的事蹟,她肯定不如Joyce.

    “那好,我告訴你,文是美國東海岸最著名的偵探之一,很多對外宣稱由警方破的案子,實際上都是他找到的重要線索,只不過他做事低調,不喜歡出名,所以只有業內人知道這一點,外行人基本連聽都沒有聽過他。”

    果然不出她所料,楚雲衣對文燁然一無所知,來臺灣前Joyce特意查了楚雲衣的背景,只是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恐怕連槍長得什麼樣都不知道,這種女人怎麼能配得上文燁然?可氣的是,文燁然還為了她而放棄美國的事業。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楚雲衣困惑地望著Joyce,不明白為什麼她的語氣聽起來十分激動,更搞不清楚她幹嘛要專門跑來找她說這些,其實對她而言,文燁然以前做過什麼真的不太重要,她喜歡的只是他而已,他做過什麼又有什麼關係呢?

    “你還是不明白?”Joyce厭惡地瞪箸楚雲衣,出身貧民區的她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自幼衣食無憂、什麼都不懂的大小姐,“你連獨立生活的能力都沒有,怎麼好意思抓著他不放?他為了照顧你,放棄了自己的事業,你覺得你值得他這樣做嗎?”

    “我、我……”嚴厲的指責像釘子一樣狠狠地敲打在楚雲衣心上,她想做出不在意的樣子,可是Joyce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事實,讓她根本無法忽視,“可是我喜歡他,我、我愛他……”

    “愛有什麼用?你的愛能當飯吃?還是能讓他在臺灣重新開始?你不會以為他在臺灣還能做和在美國一模一樣的事情吧?私人偵探在臺灣一點地位都沒有,你難道想看他淪落到捉姦的地步?”Joyce的話咄咄逼人,一點也不放鬆。

    “什麼?”楚雲衣愕然,她對這些其實一竅不通,只和文燁然一起做過一次資歷調查,然後就被送去康泰那邊學習設計了,她一直以為文燁然在美國和在臺灣做的事情是一樣的,難道不是這樣的嗎,“燁然他、他什麼都沒有和我說過呀……”

    “他當然不會說,像你這樣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大小姐,除了靠他照顧,還能為他做什麼?”

    “我不想……我不想他這樣的……”楚雲衣喃喃低語,泫然欲泣。

    “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趕緊離開他吧,趁著還沒有徹底毀掉他的事業之前。”Joyce丟下幾張紙鈔,鄙視地看了她一眼,揚長而去。

    楚雲衣呆呆地走出咖啡館,心裡十分茫然。

    她沒有認真想過兩個人的未來,現在已經那麼幸福了,她以為這種幸福會一直持續下去,可是Joyce告訴她,她自以為是的幸福是文燁然犧牲自己的事業換來的,她是他事業發展的絆腳石,不,更嚴重,她是他事業的毀滅者。

    為什麼他沒有說過臺灣和美國情況的不同呢?她只是不太容易適應新的環境,不是真的無法離開臺灣呀,如果有必要的話,她很願意和他一起離開臺灣去美國生活,有他在身邊,其實她去哪裡都可以。

    除非……除非他從來沒有想過要一直和她在一起,可是Joyce又說他甘願為了她放棄事業……思緒糾結成一團亂麻,她必須親口問問文燁然才能厘清一切。

    楚雲衣渾渾噩噩地回到楚家,她還沒忘要拿東西的事情,Joyce說她沒有獨自生活的能力,這句話深深地傷到了她,她要通過努力證明自己可以做到,她不會是文燁然的包袱。

    女傭替她開了門,她沒有驚動別人,靜悄悄地繞到自己從前的房間,就算文燁然說他們不會為難她,她還是害怕面對他們挑剔的眼神,她剛剛被Joyce教訓了一頓,不想再聽到另一套指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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