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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鈞蝦逵人

[都市言情] 水銀 -【暴雷(嚴選優質男人之五)】《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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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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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6-12 00:09:04 |顯示全部樓層
第九章

  偷襲失敗的消息,在第二天晚上傳回猛幫。

  「幫主,他們失敗了,而且被捉住。」沙莉回報道。

  「派了五個人,卻抓不到一個男人?」他的手下,都是些酒囊飯袋嗎?

  「那個男人不是普通人。」對這次的任務,沙莉雖然沒有親自出馬,但是卻在樓下守著,親眼看見自己的人被另一批人抬出來。

    「我推測,他在龍幫的地位應該不低。」

  「他們現在人呢?」

  「已經離開頂樓公寓,我有派人跟蹤,可惜跟丟了。」

  回過頭,語調輕的讓人感覺危險:「沙莉,你的手下本領這麼差嗎?連跟個人都跟不住?」

  「幫主請息怒。」沙莉趕緊道:「那個男人不是普通人,他的警覺性和本領都高到讓人無法估計。」

  她遠遠看到那個男人,就被他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勢震懾住,讓她本能地知道,最好不要跟這個男人正面衝突。

    他那種讓人不禁退避的特質,連幫主都沒有。

  沙莉的形容讓好奇了,他相信沙莉不會無緣無故誇大對方的實力,但龍幫會有這種人嗎?

  「沙莉,把這個人的身份查出來。」下令。「還有,安排人手在十天後接貨,並多派幾個人準備接應。」

  「是。」

  只要再進三批貨,他的財力就足夠,接下來,就開始進行下一步--由小而大,逐一併吞紐約的黑幫。

  再來,就是挑戰美國東部的黑幫霸主--龍幫。

   ☆☆☆       ☆☆☆       ☆☆☆

  待在龍幫總部,淩曦才真正明白雷有多忙。

  他所要管理的事,不只是刑堂,也包括各堂之間的協調、事務處理,就像一個大企業,龍幫的事務一向層層負責、層層由低往上報,而雷則是最後那個必須作決定的人。

  但是,協調?

  雷這麼冷、話又那麼少,真的能當協調者嗎?淩曦十分懷疑。

  「堂主。」馬可匆匆進來。

  「什麼事?」雷望著赤龍堂的報告皺眉。

  「我查到猛幫下次的交易時間和地點子。」

  「什麼時候?」

  「七天後午夜十二點,有一批貨會來,買方屬名F、並且打出了猛幫的名號。」

  「哦?」終於忍不住了嗎?

  「堂主,我們要派多少人去?」

  「不用。」

  「不用?!」馬可訝異。

  「把交易的情形調查清楚,隨時回報讓我知道。另外,調一組海上的人員守在紐約港東方一百哩,隨時等失的命令。」

  「是。」馬可退下。

  「雷,『他』就是F?」淩曦立刻問道。

  「過來。」坐在皮椅裡,雷伸出手。

  淩曦從沙發這頭走向辦公桌,然後搭上他手掌,就被他拉坐人懷中。

  「是。」他回答她的活。   

  「我要去。」她立刻道。

  「你本來就該去。」他摟著她的腰,撫著她的背。

  咦?!她驚訝。

  「那是你的戰役,你得自己打。」雷從來沒打算剝奪她報仇的權利,這也是她勤練身手的主要目的,他不曾忘記。

  淩曦訝異地看著他。

  「怎麼,你以為我會阻止你?」雷好笑地挑眉。

  「不是,我只是以為……」她頓了頓。「我以為你會不希望我去。」

  「曦,你確決心要報仇嗎?」他問。

  「當然有。」這份決心,她從來沒有變過。

  「報仇是很血腥的事,跟你以前殺過的人不同,那些人跟你無關,你可以很冷靜地扣下扳機。可是面對你恨的人時,你能保持冷靜嗎?

  「當然能。」她會冷靜的恨不得一拳揍死他、一槍打爆他的頭!

  「你不能。」他搖頭。

  「你怎麼知道?」她不服氣地望著他。

  「見到他,你的情緒會激動,因為他不但殺了你父親,也殺過你一次;見到他,你會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丟入海裡喂鯊魚。你不會冷靜,只會一心想要殺他報仇,」而忘了周圍所有的事。

  淩曦無法否認。

  現在光是想到那個戴面具的男人,她就激動得恨不得他就在眼前,讓她能將父親死前所受到的痛苦.加倍還給他!

  「曦,如果不能保持冷靜,你就永遠不可能報得了仇。」

  「為什麼?」她有自信即使在盛怒下,她的身手、槍法,依然不會打折扣。

  「一個能墊伏兩年才出現,這麼沉得住氣的人,你認為他會是個沒腦袋的人嗎?」

  當然不是。

 「兩年半前的經驗,應該足夠讓你明白,他不是個會主動站出來的人,而是一個會在暗處伺機而動,只在必要、他又有把握的時候,才會現身的人。」

  「那要怎麼引出他?」她問道。

  雷緩緩地笑了。

  「設一個局。」

  然後,清君入甕。

   ☆☆☆       ☆☆☆       ☆☆☆

  買方的老鼠不好捉。那麼,就從賣方下手。

  淩曦再一次見識到龍幫隱藏的力量,他們居然連海上的軍艦都有,也有不亞於海豹隊的特種人員,在海上就將賣方的船給截了下來。

  將所有接頭人知道的事全部問出來,然後將他們拘禁起來,換上龍幫自己的人,帶著貨物在約定的時間出現。

  午夜十二點一過,黑暗的港口除了照明的燈塔,就只剩幾盞只看不中用的路燈,冷風呼呼的夜裡,港口附近幾乎看不見任何逗留的人。

  一名看起來將近五十歲的男人,拿著一份紐約時報在其中一盞路燈下看著,直到身段婀娜的沙莉走向他。

  「灰姑娘。」她輕輕開口。

  「南瓜馬車。」拿著紐約時報的男人頭也不抬地回道,然後再說一句:「日出東方。」

  「暮薄西方。」她流利地回道,然後伸出手。「你好。」

  「你好。」男人收起報紙,回握,然後放開。「走吧。」領先帶頭走。

  「去哪裡?」

  「你不想看貨嗎?」他回頭,懷疑她看她一眼。

  「當然想。」她連忙跟上。

  兩人走向港口停船的地方,然後上了其中一艘。

  「貨在船艙裡。」他率先往內走,她也跟上。

  十分鐘過去,她始終沒有有再出來,守在附近等著接應的同伴覺得奇怪,連忙請示上級後,開始分批緩緩接近那艘船。

  這次的貨價值太高,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

  就在他們要跳上甲板時,船艙門忽然又打開,沙莉被人押著走出來。

  「你們是猛幫的人?」中年男人問道。

  所有人對看一眼,不回答。

  「立刻聯絡你們幫主,如果他想黑吃黑,那我絕對會讓他後悔莫及。」中年男人惡狠狠地說道。

  「什麼意思?」終於有人出聲反問。   

  「這個女人想迷昏我,劫走我的貨,你說說看,這是怎麼回事?」

  那人立刻轉向沙莉。「真的嗎,」

  沙莉想反駁,可是腰後那把刀卻讓她不敢亂開口,只能苦著表情點頭又搖頭。

  「你們到底要不要聯絡貴幫主?」中年男人沒耐性地問。

  「這……」

  「如果他不能立刻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就原船開回,這樁交易到此為止。」

  「放開她吧。」F現身。

  「幫主。」所有人立刻退至F身後,等候指示。

  F走向前。

  「她是我的手下,我沒有命令她那麼做。」

  「是嗎?」中年男人哼著聲,不信。

  「我和人做生意,向來講信用,絕對不會做這種事。如果我打這種主意,事先不必先匯一半的錢給你。」

  因為雙方合作多次,交易一向愉快,這次金額特別大,他要求事前只付一半,交貨時再付另一半,東南亞方面很爽快地同意,他沒有理由再摘這種飛機來打壞自己的名聲。

  「但是,兩年半前你不就做過一次?」

  「什麼意思?」

  「兩年半前,你和這位美女不也吞了一批貨,殺了眉公?!」中年男人說道;F眉一皺。「沒這回事。」

  「你敢說眉公的死跟你無關?!」  

  「跟眉公那幫人交易的是龍幫,不是猛幫,你的消息來源實在需要再改進。」F回道。

  「龍幫不做走私買賣,就算你要嫁禍,也該挑一個比較讓人相信的對象。」中年男人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你怎麼知道龍幫不做走私買賣?」F開始覺得不對勁。

  「任何一個在美國東岸活動的人都知道這一點。」中年男人不疾不徐地說道;「也因為有人等你很久了--F。」

  話聲才落,淩曦由船艙裡綏緩步出。

  F一看到她,碩壯的身軀忽然震了下,又立即穩住,快得讓人看不出任何異樣,卻逃不過暗處裡一雙銳利的灰眸。

  「殺人兇手。」淩曦充滿恨意的眼神直視著他。面具、身形,一樣都沒變,就算不知道他是誰,但是她絕對不會錯認。

  「是你。」F冷笑一聲。「通常死裡逃生的人,都會很珍惜自己的命,只有你,偏偏往死路走,真是笨的可以。」

  「只要能親手為我父親報仇,就算笨也無妨。」她同樣冷笑回敬,沉靜的態度,令人讚賞。

  「你有本事查到我交易的對象,或許不該說你笨,但是你真認為,你有辦法殺了我嗎?」

  「不試試,怎麼知道結果?」

  「哼,既然你想找死,我就成全你。」F手一揮,手下立刻上甲板,

  那名中年男人放下沙莉,擋在淩曦面前,將那些三腳描給解決掉,動作俐落地叫人心驚。

  F意識到狀況開始對他不利,他的人被打落水、被打倒在地的也不少,那名中年男人身子相當驚人。

  「你想報仇,卻只會站在別人後面,讓別人替你擋嗎?」F出言譏笑她。

  淩曦回以同樣的譏笑。「你不也只會指揮這群三腳貓去死,自己安安全全地躲在後面?!」

  暗處的灰眸神情更加讚賞了。

  他的女人沒有令他失望,沒有衝動、沒有憤怒,只是冷冷地激著對方,要對方自動跳下圈套。

  以逸待勞,絕對比主動追擊個半死,還不一定追的到人省事兼

  「你有種,敢這麼對我說話!」眼看手下被擺平的差不多,F打出一個手勢,隱在暗處的槍手立刻現身。

  看到十把槍對著他們,中年男人和淩曦一點也沒有膽怯。

  「雙手舉高,慢慢下船。我想,你不會希望自己的身體變成蜂窩吧?」

  F的得意,透過而具,毫不掩飾地傳了出來。

  「你確定你這些手下打得中我?」淩曦絕艷地一笑,然後與中年男人分別撲往不同方向找掩蔽。

  F連忙大叫:「開槍!」

  太遲了。

  淩曦在跳開的同時已拔出槍,一到掩蔽處立刻連開三槍,槍法神准而迅速,十名槍手瞬間掛掉三名。

  「快躲!」F又叫。

  中年男人立刻跟著開槍,打中兩名。

  接著,他們又各自鎖定目標,一舉將其餘五名解決。

  淩曦站了出來。「F,出來。」

  F簡直不敢相信,他費心訓練的手下、費心設的安排,會這麼輕易就被攻破,而淩曦的槍法……更可怕的讓他無法置信!

  她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槍法?!

  「怎麼,怕死了嗎?」淩曦槍口對向他。「你已經見識過我的槍法.如果你不想你的腦袋立刻開花,最好站出來,別耍花樣。」

  衡量情勢,F依言站出來。

  「拿掉你的面具。」淩曦命令。

  F冷笑一聲,身手俐落地跳上船。跨前一步。

  「想看我的真面目,可以,只要你有本事自己來摘除我的面具。」F再朝她跨前一步,丟下戰帖。

  「小姐……」中年男人立刻過來站在她身邊。

  「槍你拿著。」淩曦將槍交給他。「退到一邊,不許插手。」

  「是。」中年男人照辦。

  淩曦看向他。

  「我父親死的時候,雙腿殘廢,身上染滿血,你怎麼對待我的父親,我現在就怎麼還你。」

  「那要看你有沒有本事。」F先發制人,以為能像之前那次一樣輕易制住她,結果卻令他大大驚訝。

  她身手之俐落、攻擊之淩厲,完全就像她的槍法一樣,讓他意外又心驚。

    兩年半的時間,讓她完全脫胎換骨,縱使他的體型、氣力都大上她許多,卻無法在這場武鬥中佔到便宜。

  淩曦目標在摘下他的面具,所以近搏擊巾,她露出左邊的空隙,引他攻向左方的同時,右拳用力擊出。

  F悶哼一聲,面具應聲飛開,露出了他的真面目。淩曦連續要擊出的左拳,在看見他的臉時,頓時停住。

  怎、怎麼可能?

  發現面具飛開,F臉色一變,已經掩藏不住秘密,他乾脆坦然抬頭面對淩曦。

  「約翰叔叔……」她不敢相信地低喃。

  不可能、不可能……這不是真的……

  這是夢!一定是!

  「小曦,沒想到再見面,居然是在這種情況下。」約翰露出了一個感慨的笑容。

  「這不是真的……」淩曦搖著頭,踉蹌倒退一步,拒絕相信。

  一向疼她若女兒、父親最要好的朋友,怎麼可能會是殺害父親的人?!還讓父親死的那麼慘!

  「我是F,也是猛幫的創立人,同時,宗正也是--我派人殺的。」約翰完全坦承。

  淩曦不敢相信地瞪著他。

  「為什麼?」

  「為了錢、為了勢啊,小曦。」約翰笑了。「這世上,除了這兩樣東西,還有什麼值得男人追求?我並不想殺宗正,但是他發現了我的秘密,又不肯跟我合作,堅持要告訴上級,除了殺他,我沒有其他自保的方法。」殺了他最要好的朋友,他也很難過,所以才會每年都去弔祭宗正。

  「你不只殺了爸爸,還想殺我。」想起兩年半前被丟人河的事,淩曦的心頓時冰冷不已。

  「小曦,我勸過你……不要報仇。」放棄報仇,他們就永遠不會有對立的一天,現在--遲了。

  「就為了錢、為了勢,你身為FBI探員,卻知法犯法,不但殺了你最要好的朋友,也想殺我,你……你怎麼還能對我擺出一副慈祥長輩的面孔?!」淩曦的心感覺好痛。

  F……竟是約翰叔叔,她父親最要好的朋友、她最敬愛的叔叔……為什麼?為什麼……淩曦不斷搖著頭,無法接受這種真相。

  就是這個時候!

  約翰突然出手,動作快的連離淩曦最近的那個中年男人也來不及救援,他制住她,將她押在身前。

  「對不起了,小曦。」面對那個持槍的中年男人。「把槍丟過來。」

  中年男人左右為難,暗處那雙灰眸的主人終於發出聲音--「把槍給他吧。」

  「是。」中年男人立刻照做。

  「你是誰?」約翰立刻又轉向聲音的來源。

  雷修長勁瘦的身軀緩緩從黑暗步了出來,他不理會約翰的問話,只是望向淩曦,眼神像在歎息。

  「我不是告訴過你,要冷靜嗎?」

  淩曦被動地望著他,搖搖頭。

  她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

  「放開她吧,你已經沒有機會了。」雷淡淡地對約翰道。

  「是嗎?」約翰踢槍、接起,然後用力轉了下淩曦被反剪於身後的手臂,提醒雷,他手上還有一個人質。

  淩曦因為約翰的舉動而擰住眉頭,露出痛苦的表情,但不肯痛呼出聲。

  雷灰眸裡嗜血的光采一閃而過,忽然笑出聲。

  「你真以為,你可以拿她當保命符嗎?」

  「至少,我可以先殺你。」約翰槍口對著雷,毫不猶豫扣下扳機。

  「不!」淩曦驚叫,心臟猛地收縮,無法喘氣。

  但--沒有子彈。

  雷冷笑一聲,灰眸抬向天空,一道電光閃過,巨大的雷聲頓時在約翰頭頂響起。

  「啊!」約翰被嚇了一跳,耳朵轟隆隆地亂響。

  雷就只要這瞬間。

  黑色的身影迅速地向前,以反擒拿釋放淩曦被制的雙手,然後一拳擊向約翰的肚子,狠狠揍飛了他。

  「唔!」約翰痛叫一聲,整個身體飛起來碰到船桅才又落下,唇角溢出血絲,抱著肚子疼痛難當。

  「算你運氣差,你拿到的,正好是曦用的那把沒了子彈的槍。」雷笑得宛如地獄使者。

  淩曦被雷摟著,手臂傳來的痛楚讓她清楚意識到--約翰叔叔真的是殺她父親的兇手,剛剛又要殺雷!

  她狂怒地拔出雷身上的槍,槍口對準約翰、壓下保險,食指勾住扳機。

  約翰緩緩抬起頭來看她。「小曦,對不起……」他無聲地說。

  淩曦咬緊下唇,一直命令自己扣下扳機,親手替父親報仇,可是視線……卻突然怎麼看不清楚了……

  下雨了嗎?

  為什麼她完全看不清楚了?

  恍惚中,好像有雙熟悉的臂膀摟住自己。

  「如果要殺他,就扣下扳機,不必猶豫。」雷冷冷淡淡的語調重現,彷彿人命一點也不重要,但是他的胸膛卻是暖的。

  她--無法下殺手……

  約翰叔叔可以對爸爸殘忍,可以殺了爸爸,但當時爸爸是什麼心情?會不會後悔自己沒有先去檢舉他?

  不,爸爸不會後悔。他會寧願給約翰叔叔一個回頭的機會,盡,自己的能力勸他,即使後來他因為這樣而死。

  而約翰叔叔……終究是約翰叔叔……

  想到這裡,淩曦舉著的槍,緩緩放下。伸手想抹去眼前的朦朧,才發現……原來並沒有下雨,是她哭了。

  她抹掉淚水,望著約翰。

  「將他、連同犯罪資料,交給FBI吧!」她的聲音,冷靜的連自己都無法相信。

  「嗯?」不只雷,連約翰都訝異。

  淩曦抬眼望向雷,輕聲道:「我想,爸爸會希望我這麼做。」

  那個正邪分明、重情重義的父親,只會想以合法的手段,來解決罪惡。

信者恆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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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6-12 00:09:15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章

  仇恨的真相,原來這麼不堪入目。

  淩曦不記得自己那天是怎麼回來的,只知道,雷一直摟著她。回到頂樓公寓,她一直待著,對什麼事都提不起勁。

  她不想爸爸、不想約翰叔叔,只想把一切都忘記。幾天後的夜裡,雷回來,抱起幾乎不吃不喝、蒼白脆弱的地,離開公寓。

  「雷?」她睜開眼,雙手下意識捉住他肩膀。「你做什麼?」

  「你又在做什麼?」

  「我……什麼也沒有做。」她只是在睡覺而已。

  「你有。」他低首瞥了她一眼。「你在自殺。」

  淩曦驚跳了下。「我沒有!」

  「不吃不喝,什麼事也不做,一句話也不說,整天病懨懨地躺在床上,這不是慢性自殺,是什麼?」雷不留情地說。

  淩曦默然。

  到了樓下,雷抱著她坐進等候的車子裡,司機是馬司。

  半個小時後,他們來到某處監獄,雷就這麼大刺刺地抱著淩曦下車,然後大刺刺地走進監獄的某處會客室,不在乎一路上引起多少側目。

  終於,雷將她放了下來。

  「為什麼帶我來這裡?」

  「有人想見你。」雷退到一旁,戴上墨鏡,手插進長褲口袋裡,倚著牆壁沉默而立。

  淩曦疑惑著,聽見門打開的聲音,她轉過頭,卻看見戴上手銬、腳鐮,身穿囚衣的約翰叔叔走了出來。

  她心緒一震,直直盯著他。

  「小曦。」約翰先開口,對她露出一抹笑。「謝謝你來。」

  淩曦別開眼。

  約翰不以為意,保持微笑地繼續說:「明天,我將要離開這個世界,在離開之前,我想再見你一次,親自對你告訴。」

  明天?淩曦心揪了下。

  「我沒有家人,宗正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你--就像我的女兒一樣,這個世界從來沒什麼值得我掛念,只有你。」

  淩曦咬著下唇,依然沒回應。

  「我想,你一定很恨我,但是有些話,我想要親自對你說,現在不說,以後就沒機會了。」經過審判、認罪,約翰的心情早就平靜了。

  「我不後悔我所選擇的路,唯一的遺憾--是宗正的死,還有,傷害了你。」既成遺憾,就已經無法挽回。

  「小曦,讓你難過,真的很抱歉,對不起。」約翰道著歉,勉強微笑著。

    「幸好,你現在還平安站在這裡,我真的很高興。最後,我祝你幸福、忘掉過去的不愉快,過得快樂。至於對宗正的抱歉,我會在另一個世界裡,親自對他說。」最後,約翰再細細地望了她一眼。「小曦,保重。」

  說完,他望著淩曦仍是不肯轉回的臉,黯然地轉身,跟著獄警準備回自己的牢房。

  「約翰叔叔……」

  就在他拖著沉重的腳鐐,要跨出會客室門口的那一刻,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呼喚,細微的的幾乎要讓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約翰叔叔。」她再喚一次。

  約翰急急轉回身,看見淩曦眼眶泛紅地望著他。

  「約翰叔叔,再見。」她輕道。

  這一生,是沒有「再見」的的候了,但是,她不會忘了他以前對她的疼愛,這是她對那個疼愛她的約翰叔叔的道別,也是原涼。

  約翰沒想到自己可以再聽見淩曦再喚他一聲叔叔,他們父女都對他太好太好了……

  「謝謝你,小曦。」

  這樣就已經夠了。他不再有遺憾地轉身離開。

   ☆☆☆       ☆☆☆       ☆☆☆

  回到頂樓公寓,淩曦的心情依然很低落。

  「為一個該死的人難過,值得嗎?」雷的語調既冷情又不以為然,立刻引發淩曦的火氣。

  「他才不該死!」

  「他販毒、販賣人口,又殺人,哪裡不該死?」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做錯了事,只要認錯就夠了嗎?」他嗤道。

  「你不懂啦!」她火大地回道。

  這男人實在有夠冷漠,一點都不懂得人性本善的道理。

  約翰叔叔最終還是對她認了錯,不是嗎?

  她雖然無法忘記父親的慘死、無法忘記那種喪失親人的痛苦和怨恨,但是--他仍舊是約翰叔叔,也即將為他所做過的錯事付出代價,再追究仇恨,已經沒有意義了。

  雷哼笑一聲。

  「這種溫情大悲劇,寬厚來原諒去,弄得自己要死不活的無聊戲碼,我確實不想懂。」

  「你--」淩曦瞪他,氣得牙癢癢。

  「過來。」他坐在沙發裡,姿態從容優雅,說話的語氣自然流露出一種睥睨與王者的氣勢,像在寵召什麼。

  淩曦正在生氣,不想理他。

  「你要我親自過去捉你嗎?」雷挑眉,是警告,也是不耐。

  淩曦狠狠瞪他一眼,不甘不願地走過去,然後故意重重地坐到他腿上。

  雷不聲不吭地接下她撞擊的力道,懶洋洋地提醒:「小心,要是撞壞了『某樣東西』,你下半輩子就得當修女子。」

  意會他說的話,淩曦臉蛋倏紅。

  「撞壞最好。」

  「是嗎?」他修長的手指梳進她發中,壓下她恣意親吻,刻意撩撥著她,另一手更是悄悄將她轉成面對自己的方向,拉下她的上衣,一路吻至她白晰的胸前……

  「雷……」淩曦因為難忍的慾望而顫抖,她不覺低喚,渴望他的給予。

  雷卻只是壓下她的臀,讓她感受到自己的需求,繼續撩撥著她的感官。

  淩曦喘息不已,蒼白的臉頰因為情慾而臊紅。

  「你可惡……」她有點明白他在做什麼了。

  這男人居然只因為她一句話,就對她這樣……好過分!

  雷挑著眉,表面上無動於衷,實際上他情動的程度不會比她少,身體緊繃的程度、額間跳動的青筋,在在證明瞭他的忍耐也即將到達臨界點。

  她衣衫不整地任他挑逗,而他卻衣著整齊,淩曦開始覺得生氣、覺得不公平。

  她反客為主地吻住他,儘管生澀又不自然,可是她就是很用力、很用力地吻他,忿忿地解開他上衣的扣子,用力扯掉他的上衣,然後不甘示弱地依樣吮吻他的身體。

  她的反擊,讓雷綻出難得的笑聲,任她為所欲為,但在她開始扯開他的腰帶時,他終於轉身將她反壓在地毯上,無比熟練的褪去她剩餘的衣物、額抵著額、灰眸鎖住她的黑昨,一寸寸地沉進她柔潤的包圍,然後停住。

  淩曦喘息著,不甘示弱的雙昨迎視著他,充滿不服輸的生命力。就算她需要他的給予,但是他不動,她也不肯先要求。

  望著她不服輸的臉容,雷又笑了。

  「總算有點該有的樣子了。」他瞬也不瞬地望著她,神情愉悅而……滿足?!

  淩曦恍然明白,他竟是用這樣的方式惹她生氣,將她的情緒從低落裡拉出來。

  他……在乎她嗎?

  「雷……」她扯動唇瓣,眼裡閃動某種希冀的光彩。「你……不要離開我……」她終於開口要求。

  也終於明白……她不想離開他,一點也不想。失去一次已經太足夠,她不要再失去他……

  「我沒打算放開你。」雷低首,吻去她不自覺流下的淚水,在緩緩撤退與入侵的狂野佔有裡,他對她的吻,卻是輕細的、含帶憐惜的。

  「我的女人,我不打算放手,你也沒有離開我的機會。」

  「雷……」她的呼息紊亂,身體為感覺到的歡愉而顫動,也為他的話感覺到快樂。

  他的手,插進她的髮絲裡。   

  「你是我栽培出來的女人,只適應我,也只能有我,誰都不能動你。」

  這是他的傲慢和自私。

  當他要一個女人,他的方法是--讓她習慣他的世界、培養她有足夠的智慧與應變能力,讓她夠堅強,能陪在他身邊。

  他可以允許她脆弱--在他面前,但不允許她一味沉浸在失望和傷心裡,甚至遺忘他的存在。

  這是他的獨佔欲。

  「你--」淩曦因意會而震愕。

  他從一開始……就打著這樣的心思嗎?

  「在我身邊,不會有安定的日子可以過,你怕嗎?」他低問著,灰眸情慾氤氳,卻不急著將兩人的感受推上高峰。

  淩曦咬住下唇,難以忍受這種身體緊繃,卻始終無法到達頂端的微妙感受,忍不住脫口而出:「這種時候你不要問我問題,快做!」說完,小臉突地爆紅。

  他快要把她變成一個慾求不滿的女人了!她覺得丟臉,很想把自己埋起來。

  雷輕笑。

  「回答我,嗯,」他低下頭,細細吻著她,誘哄地道。

  「不怕啦!」她用力抱住他,無言地催促他快一點。

  雷總算滿意,放縱著讓兩人同時沉溺在快樂的漩渦裡,領略極致的銷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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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6-12 00:09:32 |顯示全部樓層
  尾聲

  這小子真是惦惦吃三碗公飯!

  當雷帶著淩曦踏進潛龍居,介紹完自己的女人後,這句話同時敲進其他五個男人的腦袋裡。

  把自己的女人藏在外面三年,到現在才肯告訴他們,他們到底還算不算是生死至交呢?

  「你這種死個性,居然有女人受得了你?」凱一臉不敢相信。

  「他風流成性,你確定嫁他的決定是對的?」雷直接針對凱的老婆--方荷說道。

  凱立刻摟住妻子。「算我怕了你了。」嘖,真是一點都不吃虧。在場其他人都笑了出來。

  「凱,你該知道雷一向是『禮尚往來』的實踐家,你還惹他。」Lee笑著說道。

  「我哪敢惹他,我是佩服淩曦。」能受得了雷,真是讓人想不佩眼都難。

  雷是個絕對忠誠的朋友,但他的個性--嘖嘖,那真是只能說,雷是上天派來考驗他們耐性的最佳試煉。

  「雷很好。」淩曦瞥了雷一眼,幫他說話。

  在場五名男士全瞪大了眼,然後彼此相視一眼,點點頭,感想盡在不言中。

  「恭喜,雷。」火言簡意賅地道。

  「雷,恭喜。」麥斯同祝賀。

  「嗯。」雷簡單點點頭,表情依然很冷。

  「恭喜各位,」現場唯一單身的龍舉起酒杯。「要找到一個適合自己的女人不容易,祝福你們。」

  所有人舉杯同飲。

  但只一杯,雷就拿走淩曦面前的酒杯,換上果汁。

  「為什麼?」淩曦不滿。

  所有人也都好奇地看著他們。

  「你嫌醉一次不夠,還想醉第二次嗎?」雷標準式的嘲諷語法。

  淩曦瞪他一眼,還是乖乖喝果汁了。

  五個男人看得嘖嘖搖頭。

  「雷,對自己的女人應該溫柔點。」凱提出忠告。

  「關心的話,應該關心著說。」Lee的作法。

  「不想她喝醉,可以直說。」麥斯的方式。

  「乾脆幫她喝。」火的一貫保護性處理。

  雷輕嗤一聲,懶得理他們。

   「喂,這什麼態度……」男人們開始不平衡地攻擊,到最後,乾脆在客廳裡你來我往地「打起來」了。

  女人們一致退開,順便拉著還沒搞清楚情況的淩曦後退。

  淩曦目瞪口呆地望著客廳裡水跟火、小龍捲風和雷電,以及男人們移閃快速,令人眼花撩孔的情景。

  龍笑笑地看著,為他們找到屬於自己的女人感到開心,也享受這個難得的放鬆時刻。

  「雷!」淩曦突然衝進「戰場」,那些閃來閃去的身影立刻停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她有些蒼白,有些驚嚇。

  「不會吧?雷,你沒有告訴她嗎?」凱摟回自己的女人,充盈空虛的懷抱。

  淩曦望著雷。

  「待會兒,我會告訴你。」就這一句話,淩曦就安心了。

  「好。」她點點頭。

  「各位,討淪一下正事好嗎?」龍終於開口。

  玩鬧的時間已過。

  「說吧。」所有人都摟回自己的女人,然後回座。

  「『他』應該來了。」一句話,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嚴肅。

  「也該是時候了。」麥斯和Lee同時微笑。

  「這次的戰場--就在這裡。」雷說道。

  龍幫的情報組,最近除了忙淩曦的事情之外,同樣注意著遠方敵人的動態,所以,他也是最先知道狀況的人。

  「我來發球,你們先當觀眾吧!」龍微笑地說道。

  「可是……」

  龍抬手阻止他們的猶豫。

  「別忘了,你們有人要保護。」一句提醒,所有人都靜下來。「不過,你們放心,事情到手的時候,少不了你們,我們是最佳戰友。」

  這場對決,也到底結束的時候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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