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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都市言情] 辛雨 -【千萬夫妻】《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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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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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6-18 00:11:28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一章 誤解與危險】

  韓家樂忘了呼吸、忘了身在何方、忘了正在做什麼,只覺得自己被丟進一個超現實的空間裡,直到男人稍微退開,雙眼凝視著她,大手扶住她有些搖晃的肩膀,她才又重新回到地球,認清方才那個吻並非她的錯覺。
  “樂樂……”王智淵輕聲低喚,兩手撫過她臉頰後,改握著她的手,好笑的道:“接吻也可以呼吸,你不用一直憋著氣。”
  “哈——”聽到他這麼說,她再也憋不住的大口呼吸,而且她沒聽錯吧,田奶奶或是王家的人不在,他還叫她……樂樂?
  她活像缺氧的病人不斷深呼吸,逗得他愉悅的笑了,他猜她根本就沒有接吻的經驗,一想到她可愛的嘴唇只屬於他,他就好想再親親她。
  他俊帥的笑容讓韓家樂看得都癡了,呆呆的又讓他啄了一下嘴唇,她眼神有些迷濛的望著他,楞楞的問道:“王智淵……你為什麼要吻我?”
  “我們是夫妻啊。”
  “可我們是假裝的……”
  王智淵情不自禁又親了下她微嘟的小嘴,他也知道他們只是契約關係的假夫妻,可他就是抑制不了對她的感覺。“我就是想吻你,你也喜歡跟我接吻吧?”
  她仍舊目瞪口呆的杵在原地,和他接吻的感覺真的挺奇妙的,可是她怎麼好意思大剌剌的說她喜歡。
  “叫我二哥,樂樂,你該記得我們之間的昵稱,我想聽你叫我一聲……二哥。”
  韓家樂仿佛被他低沉魅惑的嗓音所迷惑,輕喚道:“二哥……”
  她的輕聲呢喃好似天使福音,充滿他全身,心裡止不住的震顫,這種奇妙感覺很久不曾出現,使他忍不住貼近她,狂吻著她,襲卷她猶豫的唇瓣、退卻的香舌與歎息,他想要感受她的全部。
  “嗯啊……”她不自覺逸出嬌吟,她從不知道接吻可以如此狂烈,她面紅耳赤迷幻欲醉,若非他抱著她,她肯定像一顆氣球輕飄飄的飛到外太空。
  兩人雙唇相貼,手也撫觸著彼此的身軀,情欲漸漸高漲。
  “啊……二哥……嗯啊……二哥……”
  王智淵一聽到她無辜又稚嫩的嬌喘,下身頓時一熱,她還沒自覺地在他懷裡扭來扭去的,太犯規了,根本是在考驗他的自製力,害他不只想親嘴,還想剝光她的衣服吻遍她全身……
  突地,手機鈴聲大響,嚇得兩人馬上停止動作,對視幾秒後,他才從西裝褲袋裡拿出手機。
  韓家樂瞥到手機螢幕顯示唐靜來電,害她的熱情瞬間消失。
  嘟……嘟……嘟……
  突兀的手機鈴聲持續響著,王智淵低喘著氣,滿腦子都被親吻擁抱韓家樂的欲念佔據,遲疑著該不該接聽唐靜的電話。
  “快接電話吧,我們明天見。”話落,韓家樂推開他,從包包裡拿出鑰匙打開道館大門,急匆匆的躲入門內。
  “樂樂……”王智淵站在門外喊著。
  “你走吧,也許她找你有什麼重要的事。”她說是這麼說,但其實她鎖上門就後悔了,懊惱的暗罵自己,韓家樂你是白癡呀,說什麼明天見,這麼好的機會為何不好好把握?你有種現在就出去叫王智淵不要接電話,叫他以後都要和唐靜保持距離,管她是嫂嫂還是學妹,沒經過你的同意,就不能打給她或接她的電話!
  無奈這些話她只敢跟自己說,更何況跟唐靜相比,就像跆拳道比賽,唐靜完全是重量級的,她僅是蠅量級,一拳就被KO淘汰,又何必自討沒趣。
  即便如此,韓家樂還是忍不住將門打開一道小縫,看王智淵轉身離開一面接聽電話——
  “學妹抱歉,今天事情比較多,沒空聯絡你……對,我正要離開道館,什麼?你就在附近……哪裡?我去找你。”
  “唐靜怎麼會到這裡來?”韓家樂覺得疑惑,更驚訝距離道館不遠的路邊停著一輛白色車子在閃燈,難道是唐靜的車?
  她看王智淵好似也發現車燈在閃,她私心祈禱他不要過去,可他還是直接朝那台車子走去,一秒鐘也不耽擱,好像很急著要去找唐靜,她失落得關門不想再看。
  此時,韓家樂人是回到家了,心魂卻留在剛才王智淵的親吻和擁抱裡。
  她靠坐在門口,被吻過的嘴唇餘熱、被抱過的身體酥麻,這些並非虛幻,她確定是真實的,真實感覺到他喜歡她,但唐靜的一通電話,就讓她對這份真實的感覺產生懷疑。
  既然他愛著唐靜,又為什麼要吻她、開始對她好?他是真的喜歡她,還是一時興起的玩笑?韓家樂陷入煩惱,想來想去卻沒有解答,最後她心浮氣躁的抓著亂髮歎道:“啊!好煩,搞不清楚啦!”
  要是疑問沒有解除,今晚她肯定不用睡了,她真的很好奇唐靜為什麼會來這裡,她找王智淵又要做什麼?突地,她靈光一閃。
  “啊,乾脆拿去夜市買宵夜當藉口,出去不經意的‘路過’他們,雖然我是假妻子,可在唐靜眼中就是真的,她看我和二哥站在一起,應該會知難而退……”
  現在叫二哥滿順口的,韓家樂起了念頭,急於實踐,豁地起身,把背包放下,僅帶著手機和鑰匙就出門。
  唐靜在道館外已經等了一個多鐘頭了,好不容易等到王智淵送韓家樂回來,喜悅維持不到幾秒,就看到他擁吻韓家樂的畫面,心頭隨即湧上沮喪、失望、背叛、嫉妒、不能相信……種種情緒化成熊熊憤怒充斥全身,讓她受不了的撥打他的手機,想要打斷他們之間的曖昧氛圍。
  王智淵快步走到她的車子旁,就看到已經下了車的唐靜,他還來不及開口,便聽到她說——
  “學長說晚點會聯絡,可我一直等不到你的電話,還得在這個地方才能碰見你。”
  他看得出來她不太開心,口氣也帶了幾分埋怨,他連忙道歉,她仍舊氣他不主動聯絡,他解釋今天事情的狀況多,實在抽不出時間打電話給她。
  “你說有事情忙就算了,可我不相信韓家樂和你會有什麼事!”苦等憋出的悶氣令唐靜心急追問:“今天你跟韓家樂到底去哪裡了,又做了什麼事?”
  王智淵未曾見過她這般咄咄逼人的模樣,這讓他覺得不是很舒服,況且他也無法告訴她高澤那邊的事,便避重就輕的回道:“這個……我不方便告訴你。”
  在她聽來,他想保有與韓家樂在一起的私密,可是她明明瞭解他的全盤計畫,為何他要對她有所隱瞞?她還親眼目睹他吻了他所謂沒有半點女人味的傢伙,難道她最擔心假戲真做的狀況已經發生了?
  這個領悟讓唐靜充滿危機感,十分火大,枯等一晚到底為了什麼?想她在自己的公司受氣,極需要向他訴苦,他卻跟韓家樂親親抱抱的,還敢說抽不出時間打電話給她。
  她瞪著他,明知不該衝動,還是忍不住脫口而出,“學長,你知不知道我今天過得有多慘?多需要你的陪伴?所以我才會打電話找你,一定要看見你!”
  自家公司的職員做不出業績就算了,還在她背後講壞話;父親成天遊手好閒,不是喝酒就是去賭博,沒錢還債就跑來向她討;她已經公私兩頭燒,還得面臨在夫家的地位一落千丈,比傭人還不如的窘境……
  王智淵默默的聽唐靜諸多抱怨,講的全是她自己的事情,奇怪的是,他一直想起韓家樂,道館已經負債累累,為什麼韓家樂能夠常保笑容的堅持下去,即便不該是韓家樂負責的,為何總是熱心去幫助,出錢又出力,完全不計成本,連搬重物的苦工也在做,簡直跟男生一樣。
  而且韓家樂是真心關心他,拉著他去做喜歡的事情,比如逛樂高,若是奶奶不說,他不會知道韓家樂是為了他去買紅豆芝麻湯圓,還把喝醉的他送回田園居,她知道他童年的遭遇,卻從來不講她自己的事,被跟蹤、收到恐嚇信什麼的都不說,連怕黑也是,什麼都自己承擔……
  “智城去世了,我無法替他陪在奶奶身邊,不能守住他的位置,現在只有你能和叔叔抗衡,我關心你,卻時常看不見你,也不知道你的計畫進行得如何了,不知道你跟韓家樂的關係如何,也不知道你是否已經掌握奶奶的心意,到底奶奶會讓你繼承多少股份,是否足夠你贏過叔叔,拿到皇家金控的管理權?”
  唐靜一連串的急問干擾了王智淵的思緒,不知怎地,以前聽起來是關心的話語,如今卻覺得她是把他當成哥哥的分身,好幫她完成她達不到的願望,尤其她現在開口閉口都是錢,還把她的不順心都推到其他人身上,她似乎變了很多。
  “學妹,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我記得你在學校圖書館找珠寶設計相關資料書的時候,你充滿理想,還對我說這是你的最愛,設計這一條路不管多辛苦,你都會堅持下去,你一定要做出讓客人喜歡的好作品……
  “當初你畢業剛剛成為珠寶設計師回國、想要獨立開設公司的時候,哥就已經提醒過你,自己開公司有風險,一來你的知名度尚未打開,二來是你的父親,若是你無法處理好你父親的問題,恐怕也會波及到公司。
  “這些你都明白的,卻還是為了實踐理想,堅持創業,你說不管多辛苦,都要堅持下去……怎麼現在你總是說自己開公司多苦、職員與債務如何、與夫家如何,一開口就是抱怨?”
  唐靜楞住,透過王智淵的雙眼,她才驚覺對現實生活充滿埋怨的自己有多可悲,但是很快的羞慚轉成惱火,她不滿的道:“你說了不管怎樣都會支援我,可是我需要你的時候你總是不在我身邊,現在我心情不好,不過多說了兩句,你就覺得我在抱怨?
  “進入社會打拼多辛苦、自己家庭的問題、結了婚和夫家的問題,這些我能不抱怨嗎?你不可能會明白的,若是我像你一出生就富有,不愁吃穿不愁生活,當然不用抱怨,而且你還有一個坐擁權力和財富的奶奶,只要你跟她好好相處,將來她一定會將事業交給你管理,你當然無法體會一般人為了生存要付出多少代價。”
  王智淵緊抿著唇不說話,臉部線條倏地繃緊,雙手也不由得緊握成拳。
  唐靜見他面色不悅,這才驚覺失言,急著想解釋,“學長,我……”
  “在你眼中,我是皇家金控的繼承人嗎?”他直視著他曾經深愛過的女人,幽幽說道:“我是出生富有,卻並非你說的不愁吃穿不愁生活,我也曾經過得極度悲慘,我付出了多少努力才能夠成為今天的樣子,你不是不知道。”
  她心急的道:“學長,你的痛苦我都知道,我是因為心情不好才會說錯話,我沒有那個意思,對不起……只是我今天太難熬了,我在這裡等了你好久,卻看到你吻了韓家樂,我好怕你會假戲真做愛上她,我受不了,我不要啊,我很想和你在一起,我們複合吧,就像以前那樣,你愛我,我也愛你……”說著,她緊緊握住他的手。
  這曾是王智淵最盼望的,但是此時此刻,他卻完全沒有心動的感覺。“抱歉,學妹,我無法愛你。”他抽回手坦言道:“當你嫁給哥的時候,我和你的愛情就已經結束了,現在我對你僅存家人的感覺,即便你想複合,我也做不到。”
  他冷淡的回應令唐靜大受打擊,這難道是她當年放棄他的報應?可她向來明白他愛她,這一點她有自信,至少他從香港調回臺灣工作、和她商量如何親近奶奶的那個時候,他還是愛著她的,為什麼短短時間內就改變了?
  她無法接受,再次拉回他的手。“不,學長不會做不到,你對我還是有感覺的,難道……你愛上了韓家樂?”他不必回答,她已經從他的表情得到答案,這讓她更感到沮喪氣恨。
  韓家樂好不容易鼓足勇氣跑出來找王智淵,不料卻看到他跟唐靜手牽著手,兩個人靠得好近,讓她的腳步瞬間一頓。
  王智淵背對著道館方向,並未察覺韓家樂的到來。
  唐靜卻看得很清楚,危機感驅使之下,她一把抱住王智淵,吻上他的唇。
  韓家樂的心狠狠一跳,看來她也不用再去確認王智淵的心意了,答案已經非常明白,她難過的立即轉身跑走。
  王智淵先是錯愕,隨即斷然拉開唐靜。“你不要這樣!”
  “為什麼不要……”看到韓家樂離開,唐靜不由得竊喜,可是王智淵的反應卻讓她不明白。“學長真的愛上韓家樂了嗎?你真的愛上那個沒有半點女人味的傢伙?”
  “對,我是愛上韓家樂,”王智淵毫不考慮的回道:“就算她沒有半點女人味,我也已經愛上她,真心的,所以我和你是不可能的。”
  “我不懂,你為什麼會愛上韓家樂……她有比我好嗎?比我漂亮嗎?”
  “這樣的比較沒有意義,我只知道我喜歡跟她在一起,她讓我覺得很快樂。”看著唐靜,王智淵卻特別想念韓家樂,他好想現在就回道館找她,他等不到明天了。“時間不早了,學妹你累了,我也很累,回家吧,既然剛才都把話說清楚了,以後我們就保持兄嫂和小叔的禮節,不要再有過分逾矩的行為,我也不想讓韓家樂誤會我和你的關係。”
  唐靜看著他調頭走向道館,羞憤之心令她生出惡毒念頭,她得不到學長,但願韓家樂也得不到,最好是天空掉下一塊大石頭把韓家樂砸死,好讓學長重新回到她身邊。
  韓家樂快跑回到道館大門前,早已淚流滿面。
  “韓家樂你哭什麼……有什麼好哭的……他和唐靜原本就是一對……你都知道啊……現在只是回到最開始的時候……他對你抱抱親親不過是逗你玩的……你還真以為他喜歡你……別傻了……他都說了你不是女的……”
  根本就不值得為他掉眼淚……她明知道不能哭,哭就弱掉了,但是第一次體會戀愛滋味的小小玻璃心一下子破碎還是好痛啊,即便再怎麼警告自己不要哭不要去想,那個男人依舊霸佔她的腦海。
  “可惡的傢伙……壞蛋……為什麼要欺負我……早知道那天你和羅咪醬來道館……就應該把你扁到住院……”
  她無法克制,哭得稀裡嘩啦,從口袋裡掏出鑰匙要開門,偏偏眼前一片模糊,連鑰匙有沒有插進門鎖裡都看不清楚……
  驀地,她察覺到一抹黑影從身後籠罩而來,她警覺的回頭望,驚見有個戴棒球帽口罩墨鏡的怪人接近,她直覺反應想要用武術擊退對方,不料對方似乎早有準備,她躲避不及,一股散發怪味的布巾立刻捂住她口鼻,在她身子一軟快要失去意識之前,聽到對方貼在她耳畔低語——
  “我已警告過你了,我不會坐視不管,你是我的,我不會讓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想見韓家樂的心情驅使王智淵加快腳步走向道館,他迫不及待的先拿出手機打給她,可是響了好久她都沒有接聽,他有些急躁的低喊,“快點,快接啊!”又等了一會兒,他不禁心生懷疑。“難道那傢伙又開始不接我的電話了?”她該不會是誤會他和唐靜有什麼吧?
  只是這個念頭很快就被他拋在腦後,因為他聽到“我們這一家”的卡通歌曲隱約作響,他循聲走過去,看到掉落在道館門邊的手機和鑰匙。
  這個瞬間,驚悚從他腳底一路竄升到頭頂。“樂樂……”他手裡抓著她的手機和鑰匙,慌亂的呼喚,“樂樂,韓家樂!”沒有回應,周遭甚至連個人影晃過都沒有。
  道館門是鎖住的,雖然可能性極低,王智淵還是用鑰匙開門沖入道館樓上樓下的到處找,希望還是落空,完全找不到韓家樂。
  “應該打給劉明榮或是趙東……對,要打給他們問問。”他馬上用她的手機找到趙東的電話,打了過去。
  趙東看到是小師妹來電,開心的接聽,可是一聽到是個男人聲音,表情馬上一凝,聽完Jerry所說,他低吼道:“沒有啊,小師妹沒有Call我,你說她出事了……怎麼可能?Jerry你在那邊等我一下,我立刻過去!”
  等待的時間無比難熬,王智淵在道館裡走來走去,不停想著韓家樂到底出了什麼事?
  終於,趙東騎著機車趕來道館,他一看到Jerry就說:“我剛剛在路上已經打給大師兄了,但是他關機了,可能在睡了,我有留言給他……你先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你又怎麼會在這裡,還有道館的鑰匙?”
  “咪醬下班,我送她回家,就順便送韓教練回道館,可我忘了替咪醬問韓教練明天能工作的時數,這才又蹴回道館,想不到她人不見了,手機和鑰匙都掉在地上……”王智淵隨便找了個理由,忽地他想到一件事。“韓教練不見了,該不會和她收到恐嚇信有關?”
  趙東難掩驚訝。“你怎麼知道她被恐嚇,是小師妹告訴你的嗎?”
  “是我不久前看到一個胖胖的女生在跟蹤韓教練,韓教練有拿信件問是不是那個姓袁的女生寫的,我才知道韓教練被恐嚇。”
  “袁什麼的胖女生……是袁敏儷?”趙東記得那個人。“那個女生一向是小師妹的死忠鐵粉,我看她滿內向害羞的,偷偷跟蹤是有一點可能,但她感覺不太像會寫那種恐嚇信的人,如果小師妹覺得袁敏儷沒嫌疑,應該就是沒有……唉!我就說嘛,道館門口應該安裝監視器,這種錢不能省,小師妹都不肯聽,不然先去警察局報案!”
  王智淵皺眉跟著趙東,立即去當地管區的警局報案,員警表示必須家屬親自來填單據,才能登錄資料到失蹤人口系統,完成報案程式……趙東不是韓家樂的家屬,他也並非她真正的丈夫,他們又對她是否還有親戚一無所知,只能以她朋友的身份,將她的特徵與穿著告知員警,請員警幫忙協尋。
  趙東覺得事態嚴重,必須要儘快通知大師兄才行。“大師兄的租屋處離道館不遠,騎車不用五、六分鐘就到了,我現在去找他,就算他睡著了也要把他挖起來,不然他睡醒才知道小師妹失蹤,鐵定會把我海扁一頓。”說完,他向Jerry要了小師妹的手機和鑰匙,就叫他先回家休息。
  王智淵一聽,著急的道:“韓教練是我送回道館的,現在她失蹤了我很擔心,既然你要去大師兄那邊,我也一起去!”
  “大師兄不喜歡你,你還敢跟我一起來,不怕再挨他一頓打?”
  “挨打就挨打吧,現在找到韓教練最重要。”
  “你不錯喔!”趙東笑著回頭瞥了Jerry一眼,騎著車繼續前進。
  劉明榮住的是老公寓頂樓加蓋的鐵皮屋,有一廳一房一衛浴,一個人住空間還算寬敞。
  趙東停好機車,領著Jerry爬樓梯到了頂樓,他一直按門鈴,可是劉明榮不知道是睡死了還是怎樣,並未來開門。
  “你確定他在裡面……沒有外出?”
  “我當然確定啊,大師兄說他昨天熬夜沒睡飽,今天頭昏不太舒服,所以下課之後他要直接回來補眠,應該不會外出了。”
  房東太太在樓下聽到樓上的動靜,便上樓來。“你是不是來找劉先生?”
  “是啊,可是他好像睡死了,都沒有聽到門鈴響……”
  “不會吧,他今天都沒有回來,而且上個星期他就該交這個月的房租了,我提醒他好幾次了他都沒有給,方才打他手機也沒回應。”
  “大師兄今天沒有回來,怎麼可能?”趙東相當驚訝。“今天他下課還說要直接回來補眠……而且他也不會欠房租的。”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覺得很困擾啊!”房東太太歎氣,望向窗門緊閉的幽暗屋子,她有些擔心的道:“劉先生該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王智淵聽趙東和房東太太交談,忍不住插話道:“我們是不是該想辦法進去看看?”
  房東太太覺得有道理,她可不想房客在她的地方出什麼意外。“那你們等我一下,我回家去拿鑰匙。”她踩著拖鞋,急急忙忙回家拿鑰匙,很快的又踅回頂樓。
  王智淵看著房東太太打開門,他跟著她和趙東進入鐵皮屋,開燈。
  燈光映出屋內客廳擺了張睡床與電視櫃、茶几等擺設……趙東很失望沒看見大師兄。
  房東太太奇怪的問道:“你不是說劉先生今天下課就要回來補眠……可是他人呢?”
  趙東也不知道啊,大師兄也不在浴室,該不會是碰巧外出了?
  王智淵環視屋內,發現一間房門是關上的,他走過去卻打不開,房門鎖住了。
  鎖門就表示有人在裡頭?趙東急敲房門詢問,“大師兄你在裡面嗎?大師兄……”
  毫無回應。
  “劉先生在嗎?我是房東啊,你不開門的話,抱歉,我要打開嘍……”房東太太說完,還是沒有任何回應,她直接拿鑰匙開鎖。
  打開房門,三人沒看見劉明榮,卻被到處張貼的東西嚇到!
  四、五坪大的房間內,牆面貼滿了韓家樂的照片,有她小時候長髮穿蓬蓬裙、戴蝴蝶結微笑的模樣;有她害怕躲在爺爺身後的模樣;有她剪短頭髮、身形抽高穿男裝的模樣;有她國小、國中、高中到大學畢業各種時期的學校制服或生活的模樣。
  那些相片中,韓家樂完全都沒有看鏡頭,好似是跟蹤她偷拍的,而且王智淵瞪眼驚見他也在其中,他跟她坐在夜市攤位、他跟她一起走路,還有他吻她抱住她的樣子,全都被沖洗成相片貼到牆上,甚至貼出他的一個專區,只是有他的地方都被刀片劃過,不是臉被大大的劃叉,就是他的雙眼被挖洞!
  趙東受到的驚嚇也不小,他忍不住靠近牆上的照片仔細瞧,看小師妹都跟同樣的男人在一起,雖然男人的臉和眼睛都被刀片狠劃,可他還是能夠認出那個親吻小師妹的男人就是——他不禁回頭瞥向Jerry,低呼道:“這些相片都是你吧?你、你在跟小師妹交往?!”
  既然都有證據,王智淵也不能再隱瞞了。“沒錯,我跟樂樂是在交往,我喜歡她。”喜歡的女人卻失蹤了,他焦急不已,也無法理解。“這裡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劉明榮……你的大師兄就是跟蹤樂樂、送恐嚇信給她的人?”
  趙東不願意這麼快就將大師兄定罪,但是除了這麼多偷拍照片,桌上也有滿滿的用電腦印出的字體拼貼出嫉妒仇恨的字句,還有一些貼上紅心圖案的信封,完全就是之前小師妹收致的,更讓他驚恐的是,桌子一角擺了一個長方形紙盒,盒中有粉紅蝴蝶結的發箍、雪白連身蓬蓬紗裙、一支粗長陽具的情趣商品……
  他受不了的低吼道:“這種噁心的東西明明那時大師兄就說要處理掉,怎麼又出現在這裡?該不會……這些真的都是大師兄搞出來的?”
  王智淵看著滿室的東西,只覺得怵目驚心,難道之前韓家樂說有人在跟蹤她,就是劉明榮?他又驚又氣,一把抓起長方形紙盒,瞪著趙東問道:“樂樂到底還收過多少恐嚇的東西,你告訴我,全部都告訴我,劉明榮到底想對她做什麼?!”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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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失去的記憶】

  韓家樂覺得眼皮沉重不堪,她試了好幾次才勉強睜開眼睛。
  她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黑暗密閉的空間裡,只有上方有一扇小氣窗,透進一點月光,她還聞到一股揮之不去的黴味,幼時那可怕的場景仿佛再次重演,恐懼像上千隻的蛆蟲,用最快的速度粘著在她身上,她覺得好噁心、很難過。
  她試著求救,可是喉嚨乾澀,只能發出細細的聲音,想要逃跑,身體又動不了;吸了迷藥後她記得自己有醒來過,那時她似乎在車子裡,可是不知歹徒要開去哪裡,後來她又被歹徒打了一針,她猜應該是被注射麻醉藥,才會導致現在像具屍體動彈不得。
  韓家樂差點哭出來,但她馬上告訴自己不能哭,哭就是對歹徒示弱,絕對不能哭!
  “我的白雪公主醒啦,隔了十三年,你終於又跟我在一起了!”
  聽到聲音的下一秒,她頭頂的一盞燈泡忽而亮起,歹徒就站在前方睥睨著她,可是光線刺眼,她看不清他的長相,但似乎聽過他的聲音,又看到他胸前有一條蛇繞十字架的銀煉晃動,她頓時倒抽口氣,心臟更是不受控制的快跳著。
  “你是我的啊,為什麼無視我的警告跟別的男人在一起?!羅咪醬的親戚Jerry?哼,不是吧,那個男的叫做王智淵,你竟敢騙我說去羅咪醬那邊兼差,其實都是跟王智淵在一起,不可原諒!”
  歹徒離她越來越近,九歲的事件重演,失去的記憶全部回來了,當時記不清楚的長相也清晰起來,歹徒居然是……大師兄?!
  她叫不出聲也動不了,極度懼怕令她再也忍不住噴淚。
  由於王智淵和趙東發現的新證據,警方立即封鎖劉明榮的住處。
  警員也調閱道館附近的監視器,以及當地民眾熱心提供的行車紀錄器,疑似拍攝到韓家樂被一個男人弄昏強行抓上車的畫面,可惜解析度不足,無法顯示車牌號碼,警方還是將下落不明的劉明榮列為綁架韓家樂的嫌犯,開始盤查劉明榮周邊的人士。
  第一個被問到的是房東太太,她急忙將劉明榮的租屋契約交給員警,不查不知道,聽了員警用電腦查出的結果,她頭一陣暈,差點嚇出心臟病。
  “偽造身份證?怎麼會這樣……所以劉先生給我的姓名、身份證字型大小和戶籍地址都是假的?厚!夭壽喔!我卡衰,房子怎麼會租給這種罪犯?員警大人,我這個房子還要封鎖多久?啊我都不能收租金了!”
  “如果大師兄不叫劉明榮……那他的名字到底叫什麼?”
  王智淵繃著臉聽房東太太和趙東追問員警,員警一時還調查不出來,現在他們大概知道韓家樂被抓走的過程,他只擔心她是否平安。
  雖然他明白這麼晚了打擾奶奶睡眠不應該,可是奶奶人脈廣闊,也認識警界的高層,如今事態緊急,勢必得請奶奶出面了。
  “什麼……樂樂被歹徒綁架,歹徒還是道館的職員?阿彌陀佛,怎會發生這種壞事?好,我知道了,你留在警局沒有關係,我馬上打電話給警官朋友,要他們把這個案子擺第一順位,全力找到樂樂!”
  王智淵馬上回道:“嗯,如果警局這邊有什麼新消息我再跟奶奶說,謝謝奶奶。”
  隔天,警方還未找到韓家樂,但由於高層關切,警方加派兩倍人手支援搜查。
  王智淵在焦急又漫長的等待下,終於從員警那邊確認一件事,在警局電腦建檔連線中,查出符合歹徒樣貌的檔案照片,劉明榮本名鄭瑞傑,四十歲,未婚,是個孤兒,十多年前曾經犯下數起猥褻兒童的案子,只有一次被判刑六個月,其他大多以罪證不足獲得不起訴處分。
  趙東急死了,整夜不能睡,杵在警局等消息,滿腦子還停留在劉明榮大師兄……不對,是戀童癖鄭瑞傑的那個恐怖房間,完全無法想像小師妹從兒童的時候就被鄭瑞傑跟蹤偷拍,而且、而且還在師父的道館待了那麼久,天啊!他想到鄭瑞傑一邊送恐嚇東西一邊假惺惺的安慰小師妹就覺得好噁心!
  警局裡面鬧烘烘的,又是講話聲又是電話鈴響。
  王智淵坐在角落,每分每秒都如同一個世紀般的長久,突地,他眼角餘光瞥到一人,他以為是他看錯了,可是當他定睛一看,他馬上快步上前。“院長……你怎麼會來這裡?”
  “智淵!”高澤也難掩焦急。“我好像沒告訴過你,我是刑事組約聘的犯罪預防顧問,早上警官打電話給我,提到昨天發生一起女人被綁架的案子,想要我到嫌犯的住處觀察一下,看能不能找出線索……我一聽被害人的名字是韓家樂,跟你的妻子同名同姓就馬上趕來了,果然你也在這邊,看你這樣子,你一夜沒睡了吧?”
  “沒有找到樂樂我根本睡不著。”王智淵愁眉苦臉。
  趙東聽到兩人交談,沖了過來。“等、等一下!你說我的小師妹是他的妻子?不是吧?”他看看Jerry稱呼院長什麼的,又奇怪的看向;Jerry。“你不是說跟小師妹在交往……什麼時候又變成夫妻了?”
  王智淵實在沒有心思多說什麼,只道:“這個說來話長,以後我再解釋。現在你是不是應該先去通知道館的人樂樂被綁架……”他打發掉趙東,隨即詢問高澤,“院長,我也想跟你去鄭瑞傑的住處,請你一定要讓我過去,因為那裡有一些奇怪的相片,我很想問你的意見。”
  高澤見王智淵焦躁不安,遂向警官溝通後,帶著王智淵一起前往嫌犯的住處。
  頂樓,鐵皮屋。
  警方拉出“禁止進入”的封鎖帶,屋內的各項證物依舊保持原位。
  高澤和王智淵在警員的陪同下,一塊進入嫌犯的住處。
  再回到變態的房間,王智淵還是非常難受。
  這段時間他的手機不時響起,瞥見都是唐靜打來的,他不想接聽,索性改成震動模式,她又連續傳來幾則訊息,他想她應該是從田園居那邊探知韓家樂出事的消息,因為訊息內容大多是問他警方調查得如何?他心情如何?是否需要她陪伴,有空回她電話之類的。
  他完全不需要唐靜陪伴,也沒空理她,他一心只希望韓家樂能毫髮無傷的回到他身邊。
  王智淵連做了幾個深呼吸,要自己冷靜下來,他指著牆上的照片,向高澤說出他從昨天一直憋到現在的疑問,“跟蹤的歹徒就是鄭瑞傑,他從樂樂小的時候就在她身邊了,院長你看,這些照片裡的樹林、山上的國小操場、蕩秋千、樂樂穿的……你不覺得有一種熟悉感嗎?”
  “你是要說,就像你妻子在催眠中描述的景象?”高澤已經聽王智淵說過道館職員劉明榮是偽造的身份、還有近來恐嚇她的事情,他檢視牆上貼滿韓家樂童年的相片,提出合理懷疑,“鄭瑞傑應該和你妻子九歲時的遭遇有關。”
  王智淵臉色鐵青,著實懊悔昨天他為什麼要接唐靜的電話,為什麼沒有守在韓家樂身邊!
  他怒瞪著這些偷拍的照片,有一件事他始終無法理解。“如果那個變態跟樂樂九歲時的遭遇有關,現在樂樂都長大了,不是小孩子了,他為什麼還要在她旁邊?為何大費周章的混入道館這麼長時間都不發作,偏要選在這時候來恐嚇傷害樂樂?”
  “我想,此人當年被你妻子的爺爺阻斷了欲念,若非強烈執迷,他也不會再次接近你妻子。”高澤思考片刻,試著用醫學角度解釋,“對於心理異常的人而言,透過跟蹤偷拍他迷戀的對象、接近她身旁而不被她認出來,甚至獲得跟她親密的感覺,能帶給他更大的興奮和刺激,因為這種愉悅的滿足,讓他減少邪惡念頭,能夠長時間的不發作也
  說得通了,可是總有引發其犯罪的臨界點,我看到引發他憤恨不惜犯罪的臨界點,就是你。”
  聞言,王智淵震驚不信。“你說……是我?”
  高澤點點頭,將視線移到另一面牆上的照片。“你看,這裡有這麼多偷拍你跟你妻子相處的照片。”
  他再指向桌上那些拼貼而成的恐嚇信,還有少數手寫的字跡,一筆一劃用力到幾乎穿刺紙張,寫滿仇恨王智淵的語句、對韓家樂的偏執形容和著迷。
  “這些字句都不停的說從你出現之後,他所謂的白雪公主已不屬於他,對她的警告無用,他就會使出更激烈的手段,重新拿回控制權……”
  “所以那個變態畜牲會綁架樂樂,全是我害的?”王智淵緊皺眉頭,自責害她遭受危險。
  “這不是你的錯,絕對不要自責。”高澤拍了拍王智淵的肩膀,安撫道:“對鄭瑞傑這種心理異常的人,就算沒有你,也還會有別的原因,驅使他對看中的物件下手,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不管怎麼說,那個變態甘冒身份曝露的風險也要抓走樂樂,原因都是我!”王智淵表情痛苦。“你說樂樂她……她現在安全嗎?她到底在哪裡?”警方已經搜查過鄭瑞傑從以前到現在待過的地方,但都沒有找到兩人的下落。
  高澤又環視了房內一圈,推論道:“這些偷拍的照片中,以你妻子九歲樣貌和當時生活的環境最多,還有這個盒子裡的蝴蝶結發箍、白色裙子,在心理學上是一種儀式……
  “鄭瑞傑在十三年前被打斷的迷戀,現在可能借由綁架你的妻子,想要重現當年的場景,來完成他沒有做完的事。”高澤注視牆上小女孩的照片,沉吟道:“過去我曾經協助警方偵破類似的案件,後來是在受害者初次被拐走的地方找到犯人。”
  “院長,”王智淵忍不住插話,“你的意思是,鄭瑞傑把樂樂抓到棲鳳山上?”
  “很有可能。”高澤點頭,只是這一次鄭瑞傑再度抓住韓家樂,不知道會對她做出什麼可怕的舉動,但是他不想多說這些讓王智淵擔憂,只提醒道:“為了她的安全,我們得快點找到她。”
  “棲鳳山?”員警向高澤詢問詳情之後,刻不容緩,急忙打電話聯絡搜查人員。
  韓家樂一直昏昏沉沉,無法集中意識,也不知道她被困在這裡多久了。
  雖然全身的麻痹感比之前舒緩許多,也能發出比較大的聲音,但她還是沒有力氣移動,她懷疑劉明榮在給她的食物裡下了什麼藥,她不敢再吃,寧可餓肚子,卻抵不過口渴,喝了他送來的水,又陷入昏睡。
  等她再次醒來,黑暗恐怖依舊,令她作嘔的人還是在旁邊,現實逼她不得不信,綁架她的歹徒就是大師兄,跟當年的竟是同一個人!
  他像是玩芭比娃娃的對她,拿來幾套蝴蝶結蕾絲紗公主風的衣裙和頭飾往她身上披掛,又將她擺出各種他想要的姿勢,她以為自己完蛋了,幸好到目前為止他並未真正對她做什麼。
  可是未知才是最可怕的,韓家樂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麼,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玩膩,要是他突然想要對她動手,她真的沒有把握可以逃得了。
  “你知道嗎,我為了再次接近你,刮去鬍子,努力練習改變聲調和語氣,以全新身份瞞過韓旭森、進入道館,當我發現你已經不記得小時候的事情,過來抱著我、笑著叫我大師兄時,我真的好興奮,這是我從來沒有感受過的刺激!”鄭瑞傑貼在她耳邊,邪笑著說道。
  韓家樂強忍著噁心感,死命瞪著他放在她肩膀上的手。
  他仍逕自說個不停,說他有多喜歡她;說那天他們相遇之後,她為了他剪短頭髮改變穿著,全是在回應對他的愛,說韓旭森是個阻礙,可是就連老天爺也幫他,韓旭森死了,讓他可以名正言順的待在她身邊;說他們歷經十三年的甜蜜,是註定要在一起的伴侶;又說他還是喜歡她長髮的模樣……
  她聽得都快吐出來,就算只是一秒鐘她也不想和這個變態神經病共處一室!
  “小師妹,你怎麼不再叫我大師兄……叫啊。”
  韓家樂叫不出來,只想躲開他噁心的呼吸聲。
  “你是我的啊,你明明愛著我,為什麼又要去勾搭別的男人惹我生氣?”
  “嘶……”韓家樂看他把手伸向她的胸部,狠狠的倒抽一口氣,可是她卻沒有力氣把他的手拉開。
  在這麼脆弱害怕的時候,她滿腦子只想著王智淵,她醒來沒多久就發現戒指項鍊不見了,不知道劉明榮把它丟到哪裡了,早知道會被變態綁架,她那天就不該讓王智淵離開,至少要把心意告訴他……如今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安全的走出去,還能不能再看見他……一想到這裡,她忍不住又落下淚來。
  “小師妹哭了……為什麼又要哭?為什麼發抖?你在怕我?還是在想著你勾搭的男人?”
  “不要——”韓家樂驚恐尖叫,因為他竟然把手伸進她的衣服裡亂摸,逼不得已,她只好示弱低喚,“大師兄……你住手啊……我不喜歡這樣……就像你說的……我們註定是要在一起的伴侶……我……已經是你的……至少讓我能恢復力氣……可以自由的……再抱著你……”
  “噢,小師妹,我的白雪公主!”鄭瑞傑突然開心的抱住她,親了她的臉頰一下。
  “讓你恢復力氣能行動太冒險了,等你成為我的新娘,穿上我替你準備的衣裙首飾,我再能相信你不會逃走。”
  見他說完便整個人壓過來,她驚懼的用盡全力哭喊,“不要……不……不要啊——”
  大批警力即刻前往棲鳳山,特別是韓家樂曾經就讀的棲鳳國小搜查。
  可惜就讀棲鳳國小的孩子原本就不多,加上發生韓家樂差點被壞人拐走的事件,她轉走之後沒有幾年,就因為招生不足正式廢校了。
  員警花了一番功夫才聯絡上當年在國小任職的校長和老師,向他們諮詢校區環境種種問題。
  長年廢棄的校舍斷電,入夜就一片漆黑。
  警方帶上追蹤犬,讓它們嗅聞韓家樂的衣物,還有當地原住民協助引路,繼續搜尋她的下落。
  即便高澤是刑事組的顧問,為了安全,他也被限制不得踏進警員們搜查辦案的區域裡。
  王智淵就更不用說了,儘管他人都已經到山上了,但除了提供韓家樂的衣物讓狗兒聞,他和高澤一樣,被擋在搜查區外,只能眼巴巴的望著警員和犬只進進出出,還是沒有她的消息,他快急死了!
  “智淵,放輕鬆一點,你這樣一直不睡覺也不是辦法,身體會撐不住的,你坐下來休息一下吧。”
  “不,找不到樂樂我放心不下……”王智淵勉強打起精神,望向棲鳳國小和周圍樹林,不禁懷疑韓家樂真的會在這裡嗎?現在她狀況如何?該死的變態有沒有把她怎樣?為什麼員警還找不到她?
  他無法枯等而什麼都不做,他試圖一個人悄悄的混入警方區域。
  清晨的林間飄浮薄霧,枝枝葉葉上有露水清新的氣味。
  犬只到處嗅聞,領著警方人員往前走。
  人聲、狗吠、警用無線電對話的聲音……任何聲響都在嚴重干擾鄭瑞傑,破壞他的好事。
  韓家樂卻慶倖變態停止再脫她衣褲,聽到外面似乎有人接近,她拼盡全力嘶吼,“我在這……”
  可是她都還沒說完,就被他氣急敗壞地用布條塞住嘴巴,他還用繩子綁住她的四肢。
  鄭瑞傑仔細聽著外頭的動靜——
  “等一下,它好像聞到了……”
  “在哪裡?”
  “那裡,警官,那裡是我們以前堆放老舊課桌椅的房舍,還有一個地下室。”
  “快過去看看!”
  鄭瑞傑聽到狗吠聲跟人聲越來越接近,氣憤的咒駡一聲,他好不容易才能夠擁有她啊,那些該死的人為何又要來阻礙他?
  韓家樂看他亮出刀子,害怕得瞪大雙眼。“唔、唔、唔——”
  “你是我的,我們還沒有結束,沒有結束……”丟下話,他把她一個人關在在幽暗空間裡,自己沖了出去。
  外面一陣吵雜,接著她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看到員警和警犬沖進地下室,她緊繃的身心這才稍微放鬆,員警替她解開束縛後,她便著急的道:“抓我的歹徒剛才跑出去了……一定要逮捕他……”
  同一時刻,王智淵感覺到手機震動,可是很快就停止了,他拿出手機一看,是奶奶的未接來電,但是山上收訊不良,電話打不出去,忽地,他聽到不遠處爆出歡呼。
  他懷抱期待,直往聲音來源奔去,不料撞見一人神色匆匆的朝他跑來,對方將帽子壓得低低的,而且對方的身材舉動似曾相識,再加上胸前那條銀煉……他神色一凝,喊道:“鄭瑞傑!”
  鄭瑞傑頓住腳步,抬眼就發現王智淵,他不知道王智淵為什麼會在這裡,又為什麼知道他的本名,但想到他和韓家樂舉止親密,嫉妒憤恨瞬間將他給淹沒,他舉起手,把手中的刀子直直對著他。“都是因為你……只要你死了,小師妹就是我的!”
  王智淵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但他仍努力保持鎮定,回想著韓家樂示範過的招式——
  “面對手持武器的歹徒,我們絕不能慌張……要善用自身所有的物品,比如背包、雨傘、皮帶,若是身上什麼東西都沒有……”
  王智淵一邊警戒著瞪著持刀逼近的鄭瑞傑,一邊想著自己身上有沒有可以用來防禦的東西,他沒有背包、沒有雨傘,就算有皮帶也不知道如何使用,只有西裝外套——
  他快速脫下外套,驚見鄭瑞傑沖過來,他便模仿之前韓家樂的動作,把外套丟過去蓋住鄭瑞傑的臉。再趁機一腳踢掉刀子,想要扭轉他的胳膊。
  可是王智淵忘了自己完全沒有武術底子,鄭瑞傑又是個高手,鄭瑞傑一抓開外套立即反擊,王智淵根本抵擋不了,只有挨打的分,很快的王智淵就被揍倒在地,完全爬不起來,鄭瑞傑氣恨的朝他的臉和身上又狠踢了幾腳,痛得他蜷縮起身子。
  鄭瑞傑撿回刀子,冷笑道:“憑你這種差勁的身手也想制伏我?去死吧!”
  王智淵瞥到亮晃晃的刀子朝他刺來,危急之下本能的伸臂去擋,左臂被刀刺中,傳來一陣劇痛。
  鄭瑞傑狠狠的踩著他的胸口,想要一刀殺了他。
  追出來的警員發現犯人持刀意圖行兇,紛紛喝令,“不准動!”
  鄭瑞傑充耳不聞,高舉著刀,一心要除掉他和韓家樂之間的阻礙。
  王智淵聽到員警開槍,睜眼目睹鄭瑞傑臂膀中槍,受傷掉了刀子還意圖再來殺他,幸好被沖上前來的員警逮捕壓制,救了他一命。
  “智淵!”高澤喘吁吁的跑過來,被王智淵身上的血嚇死了,急叫救護人員來治療。
  王智淵聽高澤和員警說已經找到韓家樂,目前她平安沒有大礙,他終於放心了,顧不得臂傷也要見她。
  警方上山找到被綁架的受害者、抓住犯人,已經是第四天的早晨。
  救護車停在數輛警示燈閃爍的警車旁邊。
  醫護人員檢查和詢問韓家樂被下藥的狀況,大致為她做了處理,並替她吊點滴。
  韓家樂躺在擔架上看到王智淵和高澤的時候,恍若隔世,困難的擠出聲音告訴他們,綁架她的人就是她九歲碰見的那個人,他戴著同樣的蛇繞十字架項鍊。
  她也聽說王智淵跟本名鄭瑞傑的犯人短暫對峙,又發現他臉上瘀傷、手臂包紮,憔悴的神情連胡碴黑眼圈都冒出來了,她從沒看過他這個模樣,淚水又控制不住的流下。
  王智淵也跟著眼眶泛紅,但他是因為她平安無事而感到開心。“你別看我這麼狼狽,其實你教的防身招式還是滿有效的,我成功把外套丟在那變態的臉上,還踢掉他手中的刀子,只是還來不及去扭住他的胳膊就被揍了,唉,我和那變態畜牲的等級相差太多,看來有空的時候你要多教我幾招了。”
  韓家樂被他逗得破涕為笑。
  王智淵守在她身邊,也不忘向高澤和警員們道謝,隨後他跟她一起上了救護車。
  車子開往醫院的途中,韓家樂虛弱躺著沒辦法多講話。
  王智淵握住她的手,定定的凝視著她,他輕撫著她的發,情不自禁的親吻她的眉心,由衷感謝上天聽見他祈求。“樂樂……幸好你平安沒事,否則我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
  聽到他的低喃,看到他是真的害怕,她又忍不住掉淚,萬分慶倖還能和他再次相聚。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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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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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6-18 00:11:55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三章 奶奶的計畫】

  王智淵陪著韓家樂到了醫院,醫護人員馬上安排她做檢查,讓她住院觀察,他問了醫師她的身體狀況,得知她沒遭到性侵,手腳僅有些被捆綁的皮肉傷,其他一切正常,
  現在只要等她體內的藥物排除乾淨了就能出院,他大松一口氣,手臂上的傷也不覺得痛了,積壓了四天的鬱悶緊張瞬間消失。
  他打電話向奶奶報平安,也聯絡趙東,讓趙東把韓家樂平安的消息告訴道館的人與粉絲。
  至於鄭瑞傑,槍傷包紮處理後就被帶回警局,可是不管誰問他,他都低著頭不理人也不看人,始終保持沉默。
  員警最後實在沒辦法了,只好請高澤來試試。
  於是乎,高澤隔了一張桌子,同鄭瑞傑面對面的坐下,他請戒護人員將鄭瑞傑的手銬解開,以對待病人的方式交談,試著突破他的心防。
  鄭瑞傑對任何問題都毫無感覺,直到高澤提起去過他的住處,看到他房間的照片才能夠找到他和韓家樂,言談中似乎知道了韓家樂九歲發生的事情,他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這才解開了謎團,他撇撇嘴道:“原來她透過催眠,已經想起當年的事情了……”
  “是的,”高澤直視著鄭瑞傑。“現在等待你的,只有上法院被判刑一途,你再也不能恐嚇傷害韓家樂。”
  鄭瑞傑火大的拍桌辯駁,“恐嚇傷害?才不是,我愛她啊,你們別想破壞我跟她的愛情,我最後悔的是沒早點殺了王智淵,就像幹掉韓旭森那樣,嘿嘿,解決那老頭兒容易得很,他還以為我進道館真的要跟他練武呢,沒想到我會從他背後推他一把,他就這麼跌下樓腦出血,臨死前才知道我是誰……等著吧,我很快就會從這裡出去幹掉王智淵,阻擋我和她的人統統都得死!嘿嘿,哈哈哈!”
  高澤和戒護人員,還有在隔壁房間看監視錄影的員警都備感震驚。
  “是你殺了韓旭森?”高澤望著情緒暴走的人,再次確認的問道。
  王智淵在病房的躺椅上睡了一覺,精神好多了,看韓家樂還在睡,他輕手輕腳的走出病房。
  他先打了通電話聯絡奶奶,確定她要過來的時間,結束通話後,他覺得有點渴,便到走廊底端會客室內的飲水機倒水喝,一會兒,手機響起,是高澤來電,他接起電話,聽到高澤告訴他的消息後,他著實楞了好一會兒。
  王智淵深呼吸了幾口氣,讓心情稍微平靜一點後才又回到病房。
  他坐在床邊凝視著她安詳的睡臉,他真的不願意告訴她這個沉痛的事實,他好捨不得她難過。
  仿佛有心電感應似的,韓家樂緩緩睜開雙眼,看到她喜歡的男人就守在身邊,她放心的微微一笑,而他也回以笑臉,讓她頓覺心頭一暖,而且昨天二師兄和道館的人都有來看她,有那麼多人關懷,她好幸運。
  “樂樂,你現在覺得怎麼樣?身體有沒有不舒服?”她搖頭說沒有,身體很好,他這才放心,隨即他臉色一凝,幽幽的道:“我必須告訴你一件事……”
  隨著他的話語,她的笑容倏地消失,她不敢置信的道:“鄭瑞傑他……真的是他殺了我爺爺?”她覺得腦袋裡好像煮沸的壓力鍋,嘶嘶尖叫不止,她還聽到自己的聲音控制不住的顫抖著,“怎麼會這樣……這……這太奇怪了!”
  “樂樂……”
  韓家樂打斷道:“這幾天發生了好多事……我都來不及消化……你讓我一個人先靜一靜……好嗎?”
  王智淵皺眉沉思片刻,只能說道:“好……”
  離去前,他回頭看她直盯著天花板,嘴唇微顫,一副快要哭的樣子,他沉重的歎了口氣。
  單人病房裡只剩下韓家樂一個人的時候,她才有辦法倒帶重整混亂的思緒,她敬愛的大師兄名字是假的,慕名而來跟爺爺學習武術是假的,她被跟蹤受到威脅的時候,他給她的安慰也都是假的……她難過的心情尚未平復,卻又得知更加殘忍的真相,這麼多年來,她居然把一個殺人犯視為兄長父親般的親近?!
  她撐著身子坐起來,強忍的熱淚再也憋不住的滑落,淚水模糊了眼前景物。“爺爺……對不起……是我害了你……爺爺……對不起……對不起……”
  王智淵就站在病房門口,並未走遠,聽到依稀傳出來的哭聲,他的心也跟著揪緊,雖然成功的救了她,奶奶也動用關係壓下這個新聞,讓她遭受的傷害降到最低,可即使如此,他還是無法讓韓旭森重新活過來。
  實在不忍心她獨自悲傷難過,他又回到了病房。
  韓家樂哭到無法抑止,直到感覺到有人輕輕握住她的肩膀,輕拍她的背安撫,她才抬起頭,發現他又踅了回來,她透過淚眼看著他臉上的瘀腫,她不敢想像若非員警及時趕到,他也會被鄭瑞傑殺掉,如果失去他,她一定承受不了,想到這裡,她哭得更難過了。“如果不是因為我……爺爺還能活著啊……是我害了爺爺……也差點害死你……對不起、對不起……”
  “不要自責,這根本不是你的錯。”王智淵緊緊抱著哭到渾身顫抖的她。“你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我想你爺爺肯定和我一樣非常高興你平安沒事,你爺爺也一定不希望你內疚自責。”
  他的安慰終於讓她激動的情緒慢慢緩和下來,聽他說待會兒奶奶要來看她,等她回去田園居的時候,要給她好好補一補,她猛搖頭說她不能見奶奶。
  王智淵感到奇怪。“你怎麼了,為什麼不能見奶奶?”
  “因為我不想再欺騙奶奶……不能再裝作若無其事的回去田園居……”
  被歹徒綁架時,她不斷想著王智淵,想著跟他一起度過的每一天,才能夠支撐她不在歹徒面前崩潰,她害怕再也看不見他,可如今他就在眼前,她還是一樣害怕,怕六個月的期限一到,她還是會失去他,與其這樣,她寧可先放棄。
  “我們結束契約吧……我不要再假扮你的妻子……一千萬我不要了……我會想辦法把你借給我的錢……統統還給你……”
  他被她的話嚇到了,顯得不知所措。“樂樂……”
  “請你不要再這樣叫我……也不要再對我好……”韓家樂掙脫他的懷抱,賭氣似的用力抹去怎麼也停止不了的淚水。
  她不要他是因為同情她才對她好、對她溫柔。
  王智淵不顧她的抗拒,再一次抱住她,他一定要問清楚她突然要結束契約的理由。
  韓家樂很沒用的哭喊道:“你還要問為什麼……那天晚上我在道館外面看見唐靜來了……你跟她擁抱親吻……你愛她……我能感覺到她也愛你……你應該和她在一起啊!你不要再繼續跟我假裝夫妻了,這是不對的……二哥……我們不能再這樣了……我不要再演假妻子……”就讓她最後一次親近的叫他二哥,然後她一定要努力忘掉他!
  他一時反應不過來,他什麼時候和唐靜擁抱親吻了?突地,他想到那一晚唐靜主動吻了他……他急著解釋,“等、等一下,樂樂你是不是又誤會了?”
  “我沒有誤會……我親眼看見的!”
  看她眼淚越掉越凶,王智淵越加心慌。“你別哭啊,聽我說,那天我並不知道唐靜要做什麼,我也被她的舉動嚇到了,我當場就拒絕她了,你應該有看到吧?”
  “沒有……我看到你們在一起……我就走了……”韓家樂猛搖頭,眼淚鼻水齊飛。
  他捧著她的臉,堅定的道:“之前我就說了,唐靜只是嫂嫂,我和她的感情早在她嫁給我哥的時候就結束了,就算她有意思要複合,但是我不可能,現在不可能,以後更不可能!我想要你啊,樂樂,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她瞬間楞住了,望著他的眼眸帶著不可置信。
  “那天晚上我拒絕唐靜之後,我特別想你,立刻趕回去道館找你,但是我只看到你掉落的手機和鑰匙……樂樂,你知道當時我去警局報案時有多恐懼嗎?後來發現那個房間貼滿你的照片,你還被變態綁架,我都要瘋了,我氣自己居然讓你遭遇危險,一直很後悔沒有把我的心意告訴你,我愛你!”
  我愛你這三個字仿佛隕石一般砸中韓家樂,讓她的心撲通撲通快跳著。“你剛剛……說什麼?”
  王智淵深情的道:“我說,我愛你。”
  這一次她非常確定她沒有聽錯,可是她還是不敢相信。“你不用因為同情我才這麼說……”
  “我不是因為同情你,我愛你,樂樂,我確定自己愛上你了,這跟契約沒有關係,還不還錢也無所謂,我只要你知道,以後你不用再假裝了,你就是我的妻子。”
  韓家樂瞪大眼睛張大嘴巴。“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愛我?”
  “我愛你。”王智淵認真說道:“我想要你做我真正的妻子,即使你想離婚,我也不答應!”他瞧她呆呆的有些恍神,不禁輕喚,“樂樂?”
  他低柔磁性的嗓音、雖然有著瘀傷但仍是帥到不行的笑臉完全迷住她,她要求道:“你捏我一下。”
  “蛤?”
  “捏我的臉,快點用力的捏我一下,拜託……”
  既然是她拜託的,他就不客氣了,用力一捏。
  “好痛!”韓家樂揉著被捏痛的臉頰,扯開開心的笑容。“是真的耶,你真的就在我身邊,我以為我還在作夢……”
  “傻瓜,當然不是夢,樂樂,我愛你,你呢,你愛不愛我?願不願意我做你真正的丈夫?”
  “願意啊!”話落,她馬上紅了臉,她好像答應得太快了,可是沒辦法,誰教他這麼帥氣,她是美夢成真啊!“我願意二哥做我的丈夫,我愛你……”
  王智淵貼上她的唇,將她的愛意封存在熱烈親吻裡。
  原本如同平行線的兩個人,經過相處和危機而漸漸的靠近,有了交集,也生出愛情。
  她和他相擁,嘴唇與氣息親密相貼,捨不得分開。
  “啊!”韓家樂碰到他掛著的項鍊就緊張起來。
  “怎麼了?”王智淵還不想被她推開啊。
  “你給我的戒指項鍊……被那個人丟掉了,找不回來怎麼辦?”
  王智淵一怔,知道她說的那個人是該死變態鄭瑞傑,不忍心她快要掉淚,緊緊抱住她安慰道:“找不回來就算了,別緊張,我會再買一個更漂亮的結婚戒指給你。”
  田冬娥掛念孫子和孫媳婦的狀況,讓阿蘭提早一個小時開車趕到醫院。
  可是兩人來到病房前,阿蘭卻見老夫人似乎沒有要進去的打算,不免困惑的問道:“您不去看看二少爺和二少奶奶嗎?”
  田冬娥笑著回道:“人家小倆口正在甜甜蜜蜜呢,我們別打擾他們,晚一點再進去。”
  “那麼老夫人先到會客室坐坐?”阿蘭得到田冬娥同意,便扶著田冬娥走向會客室。
  此時,唐靜拎著水果禮盒,正要前往韓家樂的病房。
  這也是她認識王智淵以來,他第一次沒有回她電話,已經五天了,他只傳了一則訊息謝謝她關心韓家樂,他不用她陪伴也不找她傾訴,讓她有種不被重視的感覺。
  他越是這樣,她就越想要見他,尤其得知他受了傷,她一定要親眼確認他沒事才行,來探視韓家樂只是藉口。
  其實當她聽到韓家樂在道館前被綁架的消息時,她確實感到驚嚇又歉疚,可是後來又想,她不過是故意讓韓家樂看見智淵跟她有多好,而且也不是她讓歹徒出現的,她和這個恐怖事件一點關係都沒有,為什麼要歉疚?
  她必須在王智淵的心轉向韓家樂之前贏回他,不能讓他跟韓家樂在一起,她甚至打聽到田冬娥到醫院的時間,她先提前過來探視韓家樂,一來能看見智淵學長,二來等奶奶到了,可以自然的向奶奶打招呼,表達她的關心,不讓自己在王家變成透明人。
  只是唐靜沒想到,會在前往病房的走廊上和田冬娥巧遇。
  田冬娥反倒不意外,問道:“你來看智淵?”她早就知道唐靜私下常常探聽孫子的行程,如今孫子受了傷,唐靜又怎麼不可能表示關心。
  “不、不是,我來看家樂,智淵說她被員警救出來沒事了,我、我才過來,我也聽說智淵跟歹徒搏鬥的時候受傷,今、今天也是來看看他……”唐靜兩手捏住禮盒提繩,在嚴肅老人的注視下,她不由得結巴了。
  “他們夫妻倆都很好,你不必看了,回家去吧,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找智淵,也不要再打電話給他,畢竟他已經結婚了。”說完,田冬娥便示意阿蘭扶她去會客室。
  唐靜望著她的背影,對於她這般直接的話語感到不知所措,接著她越想越委屈、越想越不甘心,便快步跟了過去。
  會客室裡沒有其他人,唐靜壯起膽子問道:“奶奶……您是不是不喜歡我?”
  田冬娥讓阿蘭扶著她坐下,她瞅著唐靜,直言道:“是的,我不喜歡你。”
  她的這句話無疑又重重打擊了唐靜,她悶聲又問:“請問我到底做了什麼,奶奶為什麼討厭我?”
  “你做了什麼,自己心裡有數。”
  “我真的不知道我做過什麼,惹得您這麼討厭……”
  “你非要裝作不知道?你對智城做過什麼?”
  唐靜楞住,不懂奶奶為什麼會突然提起智城。
  “智城究竟是累積多大的壓力才會搞到憂鬱失眠,吞下過量的安眠藥救不回來,你應該很清楚的,不是嗎?”田冬娥冷冷的注視著她。
  唐靜還是不明白她的意思。“奶奶……”
  田冬娥冷哼一聲,“我不說出來,是看在你是智城喜愛而堅持要娶的人,給你面子,可不代表我要接受你。”
  “您為何這麼說?我真的不知道我對智城做了什麼,智城去世我也很難過……”
  “你不必多說了,這個拿回家自己看吧。”田冬娥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隨身碟讓阿蘭交給她,並警告道:“今天我把話都挑明瞭講,隨身碟裡的檔案我已經備份了,要是之後我發現你又找理由見智淵,試圖跟他糾纏不清,我會讓他看看這個檔案。”
  唐靜還沒來得及有所回應,就被阿蘭提醒該離開了,看到一個下人也敢命令她,她為之氣憤,但不好在田冬娥面前發作,便留下水果禮盒先行走人。
  電梯直下一樓,唐靜低著頭走向停車場,拿出車鑰匙解鎖,坐上駕駛座,她越想越生氣,也很介意田冬娥說的話,好像她真的做過什麼壞事,她等不了回到家,立即拿來筆電,插入隨身碟一點開檔案,出現她和王智城對話的畫面——
  “王智城,你現在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派人監視我?”
  “我不是要監視你,我是擔心你父親要不夠錢又會動手打你,所以讓人跟著,保護你的安全……”
  “我不需要保護,我會自己應付我爸,而且你帳戶裡的錢若是足夠的話,我爸也不會一直跑來煩我!”
  “可是你父親要的錢永遠都不夠,幾萬塊變幾十萬,後來又變成三百萬,好不容易幫他還清了賭債,過不久又有新的欠債,甚至跑來我們家裡鬧,這問題再不解決的話……”
  “你非要跟我講這個?若是你爭氣一點,趕快叫奶奶讓你接班,你有了皇家金控還會斤斤計較我爸來要多少錢嗎?你到底什麼時候能當上董事長,讓我能做真正的董事長夫人,不受限於你的奶奶?”
  “要成為董事長並不容易,需要時間磨練,還有大股東們的支持,所以我才會待在奶奶身邊學習,小靜你要知道……”
  “我不知道啦!我們結婚的時候,你說要給我一個不愁錢的幸福生活,可現在我一點都不幸福!為什麼我花錢要看你的臉色,做什麼都要被你媽、你奶奶、你們王家人限制?”
  “你去哪裡?”
  “去哪裡都好,我就是不想待在這個悶死人的家,尤其我現在最不想看見的就是你!”
  “小靜不要走……”
  “你不想我走,那麼現在就打電話給奶奶,問她什麼時候退休讓你接班!”
  “我、我……”
  “你說不出口就算了,我想你也沒這膽子去找你奶奶。你別抓著我,放手!我真後悔聽信你的話嫁給你!”
  “小靜不要走,我好痛苦,痛苦得快要死掉,我需要你……”
  “我不需要你,我需要的是錢,你不能給我錢,我就自己去想辦法。”
  王智城拉住她不放,她硬是甩脫他,拿了包包就跑出門。
  唐靜表情緊繃,咬手指緊盯螢幕上的自己,不敢相信攝影鏡頭裡的地點……是她和智城的家。
  鏡頭切換到臥室,錄下王智城癱坐床邊,疲累想睡卻不能入睡,犯了憂鬱需要借助藥物才能夠躺下來歇息一會,卻因服藥過量從此長睡不起。
  錄影畫面右下角的分秒時間繼續跑,一個多小時後錄到唐靜回家進臥室,發現丈夫不對勁,叫不醒他,她手忙腳亂,顫抖地拿他的手機傳出訊息。
  之後,王智淵趕過來,陪唐靜一起等待救護車到來,緊接著王智城的母親也來了。
  唐靜拇指頭幾乎給牙齒咬破,全身僵硬瞪大兩眼盯著筆電螢幕,仍舊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語,“這些……怎麼都被錄影了?是誰在家裡安裝了攝影機?”
  “你這災星……害死你的爸爸還不夠嗎……現在要來害死智城……天啊……智城……我的寶貝兒子……為什麼死的是他……不是你!”
  唐靜看不下去了,急忙關掉檔案,蓋上筆電,發動引擎開車回家。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依照她看過的畫面角度去尋找隱藏鏡頭,在客廳找到一個,在臥室也找到了,這個家裡究竟還有多少個監視器?
  她感到恐慌,急忙打電話給朋友,透過朋友介紹,聯絡專業人士到她家中,幫她把家裡隱藏的攝影東西統統清除。
  業者檢查屋內各個角落和房間,將找到的東西擱在桌上,向客戶報告,“小姐,這裡安裝的攝影機都找出來了,若是不包含你自己找到的,總共有五個,不過現在都是關機狀態,已經沒有在錄影了。”
  已經沒有錄影了是嗎?唐靜心頭亂糟糟,付了工錢,送走幫她清掉攝影器材的人,又剩下她獨自在家,她雙腿一軟,跌坐在沙發上,手裡緊緊捏著田冬娥給的隨身碟。
  隱藏式的攝影機是誰裝的……智城嗎?在何時裝的?錄影檔又是怎麼到了奶奶手中?但這些已經不重要了,無論如何,智城死的那天,她跟他爭吵的過程全部被錄了下來!
  “所以奶奶從頭到尾都明白……我對智城說過什麼?之後他又做了什麼?”唐靜心驚肉跳,渾身止不住哆嗦,這才知道恐懼,更害怕若是讓王智淵看到錄影檔,他會怎麼想她?
  不行,絕對不能讓王智淵看到!她心亂如麻,這才明白田冬娥為何討厭她,她還在田冬娥面前大言不慚,甚至妄想跟王智淵複合,借由他對她的愛情,幫她重新拿回董事長夫人的地位。
  唐靜生氣的丟掉隨身碟,田冬娥的警告仿佛緊箍咒,紮得她頭痛難受,看到王智城微笑的照片,她懊惱的啜泣。“智城……這是你給我的懲罰嗎?”
  在醫院的田冬娥想著,隨身碟裡的檔案應該能夠阻止唐靜的妄想,接著又不自覺想起長孫去世後那些哀傷的日子,若非她去收拾他的辦公室資料和物品,也不會在他的抽屜發現購買監視器材的單據。
  她依單據上的電話號碼和地址找到販賣監視器的業主,從業主那邊得知,智城夫妻因為錢的事情鬧得不愉快,因此他壓力極大,為了防止妻子的父親再找上門,他必須保護妻子,這才購入隱藏式的攝影器材連帶安裝完成。
  她還從業主口中得知那些監視器已在智城家裡運作一個月,她很想要瞭解智城為什麼會有壓力?他跟唐靜到底怎麼了?事關她的長孫,她便趁唐靜不在家的時候進入,讓負責安裝監視器的業主幫忙拿出全部的錄影檔,一一看過。
  於是她才明白了唐靜和智城在吵什麼,明白了智城身亡當天發生過什麼,她不懂唐靜為何要用智城的手機,她立即聯絡警界友人,協助她調閱那一天智城手機的通聯內容,再同監視器錄影的時間兩相比對,這才查出唐靜假借智城的名義傳訊息給智淵,智淵因擔心而趕去哥哥的家裡。
  田冬娥也知道,文馨接獲智城服安眠藥過量的訊息,是唐靜傳的,所以智淵和文馨才會在智城的家中碰面,文馨理所當然的埋怨是智淵克死了智城。
  唐靜好狠毒的心!
  那個女人為了自己好過,寧可讓智淵背黑鍋,害他被母親埋怨咒駡,若非監視器錄影存證,豈不便宜了她?田冬娥想到唐靜就一肚子火,可為了顧及智城和家族的顏面,她吞忍了,但她絕不容許那個女人覬覦皇家金控,還想打智淵的主意!
  阿蘭隨著田冬娥從醫院回來山上,也得知了隨身碟的內容,欣喜老夫人終於出手教訓唐靜,她十分同情智城大少爺,實在覺得教訓唐靜的力道太溫和。
  她也見老夫人像平常一般打了通電話給遠在新加坡的周文馨,說綁架案的歹徒被抓了,智淵跟樂樂都很好,身體健康無大礙,且樂樂明天就會出院,讓周文馨放心。
  只是阿蘭有一點不明白,問道:“老夫人,您老早就把大少爺的錄影檔案送給夫人看,夫人也知道大少爺過世是唐靜害的,和二少爺無關,還有現在,夫人擔心二少爺夫妻,也想看看二少奶奶,可是為什麼夫人還是遲遲不肯回來呢?”
  “我想她是害羞吧。”田冬娥坐著喝花果茶,輕聲道:“她已誤會智淵這麼久了,甚至造成他身心的傷害,加上智城的事情,透過心理諮商,她該有多後悔當初對智淵說過做過的一切,怕回來面對兒子不被原諒呢,還有自己的媳婦……文馨需要一些時間想想,等她調適好了,我相信她就會回來。”
  阿蘭聽了頻頻點頭,很希望夫人早點回來和二少爺團聚,還有活潑開朗的二少奶奶,接著就要等二少爺夫妻的小寶寶誕生,這個家的成員變多了才好啊。
  “老夫人,說到這個二少奶奶,真的跟您很有緣分,她的爺爺曾經做過您的護衛,現在換成二少爺去救了她,您促成他們倆在一塊,真好!”
  阿蘭一句讓田冬娥笑了。當年她遺憾無法跟旭森有結果,很難過他去世了,在道館看見他的孫女就特別喜歡,想要替他照顧樂樂,也覺得樂樂的個性定能與智淵合得來,但要如何才可以讓他們倆湊成對,著實花了她不少日子思考。
  當時,智淵同她不親近,他人又在國外,若貿然聯絡、向他介紹樂樂,他肯定起戒心,所以她一直思索有沒有什麼辦法讓他自願回國去找樂樂,讓他別再躲避家人,多來和她見面……她覺得唐靜可用,知那個女人對錢對董事長夫人頭銜特別的執著,也知智城一死,唐靜就開始勤快的聯繫智淵,希望智淵取代智城。
  田冬娥明白依智淵和唐靜以前的關係,唐靜說話,智淵肯定會聽的,她便運用這一點,讓唐靜為了私欲去湊合智淵與樂樂。
  阿蘭瞭解田冬娥想做的事情,也依照田冬娥的意思,故意讓唐靜偷聽她們交談的內容,如今效果良好,她佩服的道:“老夫人,那個唐靜果然如您所料,去探查韓先生他們祖孫的事,也慫恿二少爺假結婚,為您祝壽。
  “您要他們倆搬來這兒住真妙啊,我都能感覺二少爺夫妻倆每天相處便漸漸的假戲真做了,二少爺也肯定不知道高澤醫師是您的安排,您不僅照顧他身心,還替他覓得好媳婦,這一切都按照您的計畫走啊。”
  田冬娥笑得得意,要她裝作啥都不知道,就在一旁看著智淵和樂樂真不容易啊,而且也要他們倆互相感興趣,她這媒人計畫才能夠成功,呵呵。
  她啜飲一口茶,續道:“就是這個高醫師,唉,他太過於遵守病人隱私保密的原則,不讓我知道智淵接受治療的情況,我也不知樂樂小的時候曾被綁架,還和這次的綁架案有關……”想到韓旭森,她面容一沉,咬牙切齒沉聲道:“旭森死得太冤了……阿蘭,你待會兒去聯絡律師,叫他去檢察官那邊打聽起訴鄭瑞傑會判多少刑期,我一定要他判死刑,就算不死,也要關他一輩子,讓他在監獄裡受盡折磨,不得假釋!”
  阿蘭遵命,隨即她想到一件事,問道:“老夫人,等二少爺和二少奶奶從醫院回來,該如何向他們解釋……您胃癌末期、只能再活六個月只是騙他們的?”
  “對啊,我倒忘了這個,該怎麼解釋好呢……”田冬娥拍了拍額頭,不管啦,等智淵他們問了再說吧。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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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6-18 00:12:10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四章 裙子與甜蜜度假】

  經過醫師診斷,韓家樂可以出院了。
  這算是因禍得福嗎?她喜孜孜的想著,自從她獲救之後,王智淵對她超好的,不但在病房照顧她,還對她告白,還有抱抱和親吻,好害羞!讓她超級幸福的啦,每天就像作夢一樣輕飄飄的,她都懷疑自己的雙腳有沒有踏到過地面。
  也因為戀愛實在太幸福了,她反倒有點怕,忍不住問他,“以前你說我不是女的,沒有半點女人味,那又為什麼會愛我?”
  “因為你讓我快樂。”王智淵絲毫不考慮就回答,“跟你在一起,我就會想笑……”
  “什麼嘛,你當我是搞笑的諧星嗎?”韓家樂失望的撇嘴。“我還以為你是因為我太漂亮、太有魅力被我迷上了說。”
  他被她又是皺眉歎氣又是撅嘴的模樣逗得開懷大笑。
  她不滿的瞪著他。“你看你,又在笑我,你果然只是把我當成諧星,不是真的愛我……”
  他突然低頭輕啄了下她的嘴,害她呆掉了,接著趁她還在恍神之際又吻住她,這個吻更深更濃,吻到她不禁喟歎,他再擁抱她入懷。
  “我若不愛你,幹麼要親你抱你,要你做我的妻子?”
  他的一句話足以抵過烈酒,使她沉醉。
  王智淵真心說道:“說到漂亮和魅力嘛,你絕對是有的,我被你不同于一般女人的好身手迷倒了,看來有個跆拳道黑帶的妻子也滿不錯的。現在,親愛的老婆,我們趕快辦好出院回家吧。”
  “蛤?”韓家樂的腦袋還轉不過來,已經被他牽住了手,這才發現辦理出院的地方人來人往,剛才她和他親嘴摟抱豈不是被人家看光光了?她羞得面紅耳赤,而且,他叫她老婆耶……
  王智淵辦好出院手續,再帶韓家樂去吃飯,吃完飯後,他依她的要求開車送她回道館。
  道館內的人員很熱烈的歡迎她歸來。
  王智淵也慎重向趙東道歉,表示之前不得已騙了他。
  趙東聽完,馬上上網Google,果然跳出皇家金控家族成員的表格與相片頁面,他不可置信的瞠目結舌。“原來你、你不是羅咪醬的親戚,是皇家金控董事長的孫子……王智淵?不會吧,那麼我的小師妹嫁給你,不就變成了豪門少奶奶了?”
  “算是吧。”王智淵微笑,趙東這邊不是問題,問題是韓家樂的粉絲團,就像現在,他被她們狠瞪,一個一個想要扁他踹他的凶樣,他只好默默退到韓家樂身後,讓她幫忙平息她們的敵意。
  傍晚,王智淵開車載韓家樂回到田園居。
  她看見田奶奶就上前抱住她撒嬌,聽王智淵說了,她才知奶奶透過警界友人,將她的案子列為第一優先,才能加派警力迅速破案,她非常感謝奶奶,卻又想起奶奶六個月的壽命將至,不免感傷。
  王智淵懂得韓家樂想法,今非昔比,他天天同奶奶相處,也逐漸產生家人情感。
  “我們都沒有問過奶奶胃癌的事情……是不是應該和她聊聊,她還有什麼心願想完成的,或許我們可以幫她實現。”
  王智淵贊同韓家樂的想法,所以吃過晚餐後,兩人一起去北院找奶奶說說話。
  田冬娥聽他們很擔心她的身體,沒好氣的道:“我除了要注意心血管的老毛病之外,其他都健康得很,沒有癌症呀,是誰說我只剩六個月的壽命?真是缺德!”
  “蛤?奶奶沒有癌症?”韓家樂跟王智淵一樣傻眼。
  “當然沒有。”田冬娥笑呵呵。
  “你不是說奶奶是胃癌末期?”
  “是啊,我聽到的確實是這樣……”
  “確實個頭啦!奶奶根本就沒有胃癌,你還說她有,又不向奶奶查證,你很缺德耶,害我難過了好幾個月。”
  “我缺德……喂,我也難過好不好?我又不知道人家給的是錯誤消息!”
  阿蘭在一旁強忍住笑意,瞧著不知情的小倆口拌嘴。
  “幸好是消息錯誤呢,我沒事很健康,樂樂和智淵也很健康就好啦。”田冬娥打從心裡開心,既然孫子和孫媳婦都在,她便將先前準備好的東西交給他們。
  “去巴黎的機票?”王智淵一臉困惑的看著手裡的機票和城堡飯店的住宿券。“奶奶,這個是……”
  “是送給你們的禮物。”田冬娥看著韓家樂說道:“你因為綁架案受到不小的驚嚇吧,我覺得你應該出國旅遊,好好放鬆一下。”她再轉而看向孫子。“你從香港回來之後一直在忙工作的事,這一次樂樂被綁架,你也受了傷,真是辛苦了……所以我擅自決定讓你放個假,調劑身心,你們夫妻最好趁這段時間‘做人’成功,快些讓我抱到曾孫。”
  阿蘭和田冬娥都瞧見小倆口臉紅不知該如何應答,卻又偷偷眉目傳情,真是可愛。
  兩天后,韓家樂和王智淵抵達法國巴黎。
  王智淵當導遊,帶著第一次出國的韓家樂到處逛,看她東張西望,對所有人事物都充滿好奇,有時還會問一些無厘頭的問題,他真的覺得她好可愛,而且跟她在一起真有趣,完全不會無聊。
  韓家樂心想奶奶是故意的吧,出發日期好趕,她都沒時間整理行李,王智淵還說不必帶太多,竟然把她塞入行李箱的衣服又拿出來,僅留內衣褲和兩套居家休閒服,可是要到法國耶,巴黎可是流行時尚之都,總不能叫她穿著運動服上街吧。
  “你不用緊張,外出的衣服直接到巴黎買就好了,那邊有幾家設計師自己開的小店鋪很不錯,我會帶你去逛。”
  王智淵真的說到做到,一下飛機,到飯店放了行李之後,他真的帶她去逛服飾店,而且他熟門熟路的,還會用法語跟店家交談,應該在幫她講折扣價,她對他的佩服又多了許多,她想他以前應該有在法國待過。
  她被店內中性的服裝設計吸引,到衣架區一件一件的看,忍不住低呼,“這個贊,我喜歡這裡的風格。”
  “喜歡就慢慢挑。”王智淵笑看她像小孩子似的興高采烈,果然帶她來不會太女性化的服飾店是對的,他更喜歡她毫不猶豫的選衣與試穿,前後花不到半個小時就搞定,不像一般女人推拖拉的折騰男人陪著走一天。
  韓家樂反倒覺得王智淵像個女的,她都說有兩套換穿就夠了,他非要拉著她繼續逛街,一連逛了三家店,看了衣服還要看鞋子,好累喔,逛街購物真是一件麻煩事,她坐下稍微休息,也看他挑選自己的衣服,一會兒,竟然拿了她選的一起去結帳,她急沖到櫃檯前阻止他,剛才買衣服是他付的錢,這一次應該她自己買單了。
  他笑道:“我們是夫妻,不用這麼計較吧,一起付錢就好啦。”
  夫妻兩字聽來好舒服好悅耳啊……韓家樂傻笑,她不愛粉紅色,可腦海難得出現粉紅泡泡,充滿她拉著王智淵雙手轉圈圈的幻想。
  只不過瞥到衣服吊牌上的價錢就令她咋舌,歐元換算成台幣要多少錢啊啊啊……其實她還有看中櫥窗裡的一套服裝,雖然是她平常不會穿的,可她覺得滿漂亮的,重點是他應該會喜歡。
  於是她假借口渴要他幫忙去買飲料,等他離開了,她火速地比手劃腳請店員直接幫她打包櫥窗裡的那一套,只是刷卡付帳的時候心好痛啊,她想,等回臺灣以後要加倍工作了,努力攤還分期付款。
  大約十分鐘後,王智淵買了柳橙汁和黑咖啡回來店裡。
  他喝咖啡,現榨的果汁給韓家樂,看到他和她的大包小包都整齊擺放櫃檯,剛才他沒一一看過她挑選的,好奇的問道:“你挑了什麼?”
  “就這些啊。”韓家樂邊喝果汁邊讓他看紙袋裡的衣服鞋子,除了她最後偷偷買的那一套。“這個你現在不能看!”
  王智淵一楞,隨即笑問:“這麼神秘,那我什麼時候可以看?”
  “晚餐的時候我會穿,你就能看了……”
  他看她表情羞澀,不禁開始期待晚上快點到來。
  兩人住的是四星級飯店,仿古堡的建築,內部是雕工精緻的宮廷巴羅克風格擺設。
  韓家樂身在其中,仿佛感覺她跟路易十六國王、瑪麗王后是同等級的,住得也太奢華了吧?她心情超好的,全都要感謝田奶奶送的禮物。
  王智淵將衣服提袋擱在房裡,回頭問道:“我已經訂好了餐廳,現在離晚餐還有些時間,要不要在飯店附近走走逛逛?”
  “好啊。”韓家樂馬上答應,還要提防他偷看她的秘密衣服,隨即拉著他一起離開房間。
  她第一次跟他來外國旅遊,談天說笑,悠閒的到處走一走,時間好快就過去了。
  傍晚時分,路燈紛紛點亮。
  他和她返回住房,換衣準備用餐。
  餐廳距離飯店不遠,走路約五、六分鐘可以到,剛才散步的時候有經過,所以韓家樂知道餐廳怎麼去,便要他先過去等她。
  王智淵知道她不想讓他看到秘密衣服,便識趣的先行出發。
  他一離開,韓家樂馬上換衣服,忽地瞥見鏡中容顏,似乎少了點什麼,她的大眼骨碌碌轉了一下,決定找“幫手”。
  王智淵經過飯店一樓的花店,看到向日葵就想起活潑開朗的韓家樂,便走進店內買了一朵,並請店員幫忙包裝。
  他拿了玻璃紙和墨綠咖啡色緞帶裝飾的單枝向日葵進餐廳坐下,不停想著她會穿什麼樣的衣服出現。
  餐廳裡的客人歡笑用餐,不一會兒,眾人被推門進來一個東方麗人吸引,她短髮俐落,身形高挑修長,上身穿了沒扣扣子的短版筆挺黑西裝領帶和白襯衫、下身是幾近長到腳踝的多層次白紗蓬裙、綁帶的牛津鞋。
  如此中性又不失女人味的穿著讓王智淵眼睛一亮,他沒想到她居然會穿裙子,而且當她走近時,他更驚訝了,因為她還畫了淡妝。
  韓家樂被他盯得有些害羞,其實化妝品都是她用破英文向櫃檯人員借的,上妝也是靠她們幫忙,而且多年來再次穿上裙子她真的好不習慣,不過看到心愛的男人這麼驚喜的表情,她想這樣的打扮應該還算不錯吧。
  王智淵替她拉開椅子,讓她坐下,送上向日葵。
  周圍的客人交頭接耳,瞧著東方臉孔的帥哥美女同在一桌,兩人都選穿黑色西裝,還送花,應該是情侶來約會。
  嘿,你們別看了,她是我的老婆,已經死會……王智淵很想大聲告訴那些老外,又覺得沒必要,其實她美到不行,他與有榮焉啊。
  在韓家樂眼中,他也比平常更帥十倍,不對,是一百倍。
  “你穿裙子?”
  “嗯,好看嗎?”
  “很好看,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你穿裙子!”王智淵真心稱讚。
  她再問他她的妝會不會太濃,他說不會,淡淡的很好看,聽她說化妝都是飯店櫃檯人員幫忙的,他想像她語言不通又不習慣在臉上塗抹,那畫面讓他不禁笑出來。
  可他瞥到她的裙子,又擔心鄭瑞傑那該死變態對她造成的影響,有些擔心的問道:“這種白紗裙……你真的沒關係嗎?”
  “沒關係,我可以的。”韓家樂說是這樣說,但心裡還是有點怕怕的,不過有王智淵陪在身邊,她決定要勇敢一次,而且她也想要借此讓他看看她女人味的一面,至於高跟鞋嘛……她想還是改天再試好了。“你呢,手臂的傷怎麼樣?”
  “還好。”王智淵知道她仍舊在意,索性卷起左邊袖子給她看。“傷口已經在結痂了,你不用擔心。”
  兩人相視一笑,綁架傷人的可怕經歷,仿佛已經是上一個世紀的事情,現在他們只想好好享受這甜蜜的時光。
  結束一頓浪漫的晚餐後,他們慢慢散步回到飯店。
  進了房間,韓家樂開心的把向日葵放到水杯裡。
  王智淵笑看她拿著插了花的水杯忙來忙去喬位置,最後擺在最明顯的落地窗旁的骨董雕花櫃子上。
  櫃子的斜對角是張雙人大床,韓家樂想到這幾天都要和他共住一房,突然覺得好害羞,視線一轉,發現他正盯著她賊兮兮的笑著,她臉紅的轉過身,不好意思再看他。
  王智淵緩步走上前,將她轉過來面對他。
  她看著他帥氣又深情的臉龐越來越近,感覺到他吻上她的額頭、閉著的眼皮、鼻尖,最後到了嘴唇,她感受著他的溫柔氣息,緩緩睜開眼睛輕柔低喚,“二哥……”
  “嗯?”他牽起她的手,吻了下她的掌心。
  韓家樂迷濛的望著他,不禁喟歎,“我們是真正的夫妻了……真好。”
  “是啊,我們是真正的夫妻了。”王智淵笑道。
  記得兩人初相識時,看對方都很不順眼,沒想到居然弄假成真,在來法國前去辦了結婚登記,成為真正的夫妻。
  “幸好你對我不會過敏起疹子,不然我們就不能像這樣手牽手了。”韓家樂學他的動作,拉起他的手親了一下。
  她的主動讓他欣喜。“就是啊,我一定是很愛你,才不會對你過敏。”
  她聽了好高興,更驚訝他拿出婚戒重新替她戴上,和她先前丟失的那個是相同款式,只不過上頭多出閃亮亮的白鑽。“哇啊!”她感動得好想哭。
  王智淵再把自己的戒指交給她。“幫我戴上。”
  韓家樂幫他戴好戒指,跟他手牽著手,嘴唇相貼,完成結婚之吻。
  “說到真正的夫妻,我們是不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還沒有做……”
  “什麼事情還沒有做?”她不解反問,聽到他在她耳邊低語,轟一下,她的臉頰到耳根脖子倏地泛紅。
  王智淵不囉唆,很有男子氣概的一把抱起她走到床邊。
  韓家樂難得表現小女人模樣,害羞的低著頭窩在他懷裡,任由他將她抱上床。
  燈光好,氣氛佳,催化情欲,兩人渴切的親吻撫摸。
  然而韓家樂依舊不習慣被男人這麼碰觸,尤其當他拉高她的裙子,她的雙腿感覺到一陣涼意,逼她本能反應,迅速攫住他的手,使出武術掙脫他的摟抱。
  王智淵嚇一跳,根本來不及看清楚,整個人就被她壓制趴在床上,胳臂被扭到背後,他痛呼道:“唉呀呀——好痛,快放手!”
  聽見慘叫,她這才回過神來,慌忙鬆手道歉,“對不起……二哥對不起……我不小心就……”
  她會有這樣的反應他可以理解,氣恨的在心裡狠狠罵了鄭瑞傑那個變態一頓,他不舍的道:“你還好吧?如果你不想要,不用勉強,我們慢慢來,以後也可以……”
  韓家樂聽到他體貼的安慰,害怕緊張立即舒緩許多,她毫不猶豫的道:“我想要你,不要以後,我現在就要你!”
  他是她愛的男人啊,好不容易成為她的丈夫,她很想跟他在一起。
  王智淵被她的直接逗笑了,只不過嘛……“你真的想用這樣的姿勢要我?”他故意歎了口氣。“唉,既然你這麼想壓住我做‘攻’,為了你,我只好做‘受’了,獻上我還沒用過的小菊花。”
  韓家樂先是一楞,直到他晃動屁股,還側過頭朝她拋了個媚眼,她才意會過來他是什麼意思,她頓時羞紅了臉,打了下他的屁股,從他身上下來,沒好氣的啐道:“你別鬧了,誰要你的小菊花……”
  他突然翻過身撲倒她,一下子就變成他在她上方,並迅速的攫住她的唇,來一記法式熱吻。
  這是她的第一次,她很緊張,但又有些期待。“我沒有經驗,你要溫柔一點喔。”
  貼在耳邊撒嬌似的呢喃,加上可愛的人兒就躺在床上任憑他擺弄,王智淵瞬間欲火沖腦,心跳飛快。
  “你流鼻血了……”
  “鼻血?怎麼可能?”
  “是真的。”
  “真的假的?”
  “是真的,你自己摸看看。”
  王智淵伸手一摸,果真摸到鼻血,驚呼,“啊,真的是鼻血……”
  “你不要緊張,快點,把頭抬高。”韓家樂急忙扣住他的頭往上一抬。
  他被她的動作嚇一跳。“我不緊張,是你比較緊張吧?哎呀,快放開,你太用力了……你是想弄斷我的脖子嗎?”
  “啊!對不起……”她急忙放手。
  王智淵瞧她急慌慌的跳下床拿衛生紙,又跑回來幫他擦血塞住右邊鼻孔。
  很快的,他的鼻血止住了,只是他鼻孔塞一團白白的衛生紙超滑稽的,韓家樂忍不住噗哧笑出來。“哈哈,你的樣子很好笑耶,哈哈哈!”
  見她笑了,不像方才那麼緊繃,他也跟著笑了,他拿掉衛生紙團,故意大歎口氣。
  “唉,都是你害的,沒事穿什麼裙子啊,突然變得有點女人味就害我流鼻血。”
  他說她有女人味……韓家樂心情大好,很喜歡他笑臉對她,不禁在他鼻頭和嘴唇輕啄一下,羞赧的道:“我愛你。”
  “我更愛你。”王智淵回吻她酡紅的雙頰和唇瓣,那小鹿般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氤氳著濃情,仿佛把他的心魂都勾走了。“不要這麼挑逗的看著我,會讓我想要吃掉你!”
  韓家樂被他一下撲倒,他又吻又輕咬她的臉和耳朵,甚至拉開她的西裝外套領帶,解掉襯衫扣子,唇舌牙齒在頸肩、胸罩和乳波之間遊走玩弄,弄得她癢癢的,禁不住咯咯笑著閃躲。“呵呵……好癢……你別再……呵呵呵……”
  他沒有停止,隔著胸罩輕輕啃咬著她的胸部,一手撫摸著她的腰,另一手探訪裙裡的秘密。
  她倒抽一口氣,感受到胸部和下身的雙重刺激,情不自禁逸出嬌吟。
  她的嬌喘聲鼓勵他繼續,他拉下她的內衣,露出那誘人的粉紅蓓蕾,他張嘴含住,舌尖時而挑弄時而吸吮。
  激烈的運動結束,兩人的衣服也變得皺巴巴的,王智淵乾脆把兩人還掛在身上的衣物脫個精光,兩副光裸的身軀緊緊相擁。
  韓家樂的手撫上他的背,摸到那凹凸不平的疤痕,她坐起身,不舍的在疤痕上落下一個又一個輕柔的吻,也親了親他被鄭瑞傑所傷的手臂。
  她望著他,回想初次發現他背部的秘密時,他那兇狠模樣讓她快要嚇死了,沒想到如今她竟然成為他的妻子。
  他也沒想到自己會這麼愛她,假戲真做的結了婚。
  愛意催動,王智淵情欲正濃,情不自禁的又要了她一次。
  韓家樂渾身癱軟,覺得全身汗不太舒服,想去洗個澡,不料他跟著她到浴室,說好聽是要幫她擦背,根本就是把她貼到牆上,野獸似的從後面又要了她。
  一個晚上做三次也太超過了吧?以前她覺得他撲克臉很冷淡,從不知他原來是個大色狼。
  害她哀求饒命,他才勉強放了她躺平睡覺。
  接下來兩天,韓家樂繼續被王智淵折騰,除了三餐,兩人幾乎都賴在床上,她累癱了,卻何其幸運發現他熱情的一面啊,戀愛甜蜜到爆表。
  “現在我們是真正的夫妻了,呵呵。”
  “呵呵你個頭啦!都是你,害我全身酸痛!”
  “你怎會全身酸痛呢,你不是有武術底子?哪裡痛啊,我幫你揉一揉……”
  “不必。”韓家樂立即比出手勢拒絕他再靠近。“要是讓你幫我按摩,最後一定還是我倒楣……啊,你幹麼?”她嚇一跳的驚呼,不料他惡虎撲羊似的又來壓倒她。
  王智淵抱住滑嫩嬌軀不讓她下床,用無數的親吻威脅她。“我好好的講,你不聽,那麼只有強攻了,給不給揉?嗯?給不給?”他兩手沒閑著。
  她被他大手搔弄得好癢,邊躲邊笑。“啊……你別……啊……呵呵……別搔癢啦……呵呵呵……哎呀……我的腰跟大腿痛……”一動就牽連酸痛部位,還有下身也熱辣辣的疼啊。
  兩人笑著鬧著,又變成在大床上面滾來滾去,不知誰先親了誰,最後他們凝視對方,享受情濃又舒服的親吻。
  深深的一吻之後,韓家樂忽然問道:“你還記得我們一起去過高院長的診所吧?”
  “嗯,怎麼了?”話落,王智淵繼續親她的小嘴。
  “那天高院長一見到我就說我是波吉……我想不通,波吉是什麼東西?你應該知道吧。”
  “嗯哼。”
  “你在嗯哼什麼,別敷衍我,快點講!”
  他瞧她擋開,不給他親親,非要追問到底,他想略過都不行,只好老實告訴她。
  她瞪眼張嘴無法相信。“搞了半天……原來你覺得我像一隻杜賓狗?我長得很像狗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說你像波吉是一種比喻,比喻,你懂吧?”王智淵趕緊解釋,“就是說我很愛波吉,以前它和我最親近,你也是最親近我的,我很愛你。”
  她聽他說了他和波吉的關係,它如何陪伴他度過童年,她便釋懷了,對他多出憐惜,也有點高興他說她是最親近的人。
  “算你解釋得還可以。”韓家樂還算滿意的應了一聲,這才讓他繼續親她,突地,她感覺到一個硬挺的東西頂著她,她低頭一看,他又“性”致勃勃了,她快暈了。“不會吧,你該不會又想要?”
  “誰教你光溜溜的磨蹭我,在我眼前誘惑我,我忍不住啊!”
  這位先生,我完全沒有磨蹭你,好嗎?韓家樂內心小劇場獨白,根本懶得講出來,她白了他一眼,好氣又好笑。“厚!我真是敗給你了。”
  王智淵賊賊一笑,熱情的吻著她,蓄勢待發。
  可是就在最關鍵的時刻,兩人聽到敲門聲,動作不由得一頓。
  “是誰?”她困惑的問道。
  王智淵搖搖頭。“你等我一下,我去看看。”他輕啄了下她的唇,順手抓來擱在床頭的浴巾圍住下半身。
  他走去房門口,透過門上貓眼看到來人,他有些錯愕,趕快開門。“陳伯伯……你怎麼突然來了?”
  “我不是突然來的,我有打電話給你,也傳訊息給你,不過你和你的夫人似乎在忙,並未回復,我想你還住在飯店,就直接來找你了。”陳正男推了推眼鏡,打量著赤裸上身的二少爺。
  王智淵被對方盯得有些尷尬。“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是董事長有公事交代二少爺。”
  奶奶?王智淵不解的望著他,等待下文。
  “這一間飯店的負責人卡洛特被歐債危機波及,他的家族已無足夠財力再經營飯店事業,想找買主接手,剛好公司的一位元客戶張先生對飯店生意很感興趣,想將事業版圖擴展到歐洲,所以董事長派我來跟你說一聲,希望你在這裡度假的時候,也能幫忙牽個線,讓張先生和卡洛特見面,談成飯店買賣的交易……”
  陳正男將整理好的飯店資料袋交給王智淵,要王智淵儘早看完,並提醒道:“若是飯店買賣成功,務必讓張先生選擇我們皇家金控在法國的據點,做為城堡飯店資金出入的主要銀行及財富管理,當然,我也會全程陪著你去拜訪客戶,完成董事長交代的任務。”
  王智淵聽完陳正男一串話,被性欲占滿的腦袋還反應不過來。
  韓家樂等得好無聊,索性套上他的襯衫下了床,邊走向門前邊道:“老公你好久喔,還不快點回來床上……”當她發現門外並非服務人員,而是在奶奶壽宴上見過面的長輩時,糗得立刻閉嘴遮大腿躲到王智淵背後。
  來不及了,陳正男已經看到韓家樂身材在單薄襯衫下若隱若現,而王智淵不好意思的紅著臉,他微笑注視著兩人,他等等要向董事長報告,她的孫子和孫媳婦感情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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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6-18 00:12:21 |顯示全部樓層
【尾聲 幸福一輩子】

  田冬娥讓阿蘭先下班了,睡前,她收到陳正男傳來的訊息,他說已經到了城堡飯店,也把飯店資產和收購價格的評估單交給智淵。
  “法國現在該是下午兩、三點,智淵跟樂樂看見我派過去的人肯定嚇一跳,呵呵。”她可以想像此時他們的表情有多驚訝,就是有些抱歉她送他們出國度假的禮物還包含了工作。
  張先生不是容易被說服出錢的客戶,卡洛特家族的飯店也有其他兩位買家競爭,不一定會賣給亞洲人,她要趁這個機會看看孫子的能耐,如果成功了,她決定早點讓他接手管理皇家金控。
  不過兒子寅輝那邊要好好的安撫,必要的防備措施也得做,雖然她的股份過半,還是得避免兒子聯合其他股東從中作梗,壞了皇家金控的股價。
  這些事情,陳正男、張國強、戴磊和她的律師都知道,畢竟她老了,若有個什麼萬一,他們幾個還是能代替她宣佈繼承人選,接續協助新任董事長。
  等智淵順利接班,又有樂樂陪在他身邊,這麼一來,她便能真正的退休,清閒的種種花草,遊山玩水。
  臥室雖然擺有她和丈夫的照片,可她最心愛的藏在枕頭裡面,她拉開枕頭套拉煉,取出一張相片,是她跟韓旭森年輕時候的合照,一直陪伴她到老。
  田冬娥坐在床緣,手指輕輕撫過相片上韓旭森的笑臉,低喃道:“你不用擔心樂樂,我和智淵會好好照顧她的。”想到他的死因,她十分不舍,歎了一口氣。“你呢,我好想知道你在另一個世界好不好,希望你來我的夢裡,和我說說話,不然我一個人好寂寞……”
  山上寒風吹入室內,她一陣哆嗦,冷到胸口有點兒緊緊悶悶的,她連忙起身關窗,然後躲進被窩裡。
  “白天天氣明明有點熱,晚上怎麼突然變這麼冷?”她將韓旭森的相片貼在胸口,閉上眼睛,她有預感,今晚會夢見他。
  夢裡的他笑著喚她名字,向她招手,她也笑了,毫不遲疑的朝他走去,牽住他的……
  隔天早上,阿蘭來到北院,卻意外發現田冬娥還沒有起床。
  每天早上田冬娥都會去看看菜園和她種的花草,阿蘭便來到房裡,走到床邊叫喚,可是田冬娥毫無反應,她感覺很不對勁,伸手探向田冬娥的鼻息,沒有呼吸,她再摸摸田冬娥的手,一片冰冷,她嚇得踉蹌後跌,急忙去叫人來幫忙。
  田冬娥專屬的醫護人員急用救護車送她下山。
  接到阿蘭的通知,律師、戴磊和張國強馬上趕到醫院。
  最終,田冬娥因為心肌梗塞急救無效,享壽八十。
  根據主治醫師的說法,田冬娥原本就有心血管的問題,最怕日夜溫差過大。
  阿蘭淚如雨下,對於老夫人的死亡毫無心理準備。
  董事長在睡眠中過世,這是張國強、戴磊和律師沒法預料的,他們按照她生前擬好的遺囑,立刻聯絡在新加坡的周文馨,他們也很清楚在董事長位置尚未順利交接之前,董事長的死訊必須保密,以免皇家金控內亂,股價下跌。
  遠在法國的陳正男得知消息後,馬上告訴王智淵和韓家樂這個惡耗。
  韓家樂難以置信。“怎麼會這樣……我們出國的時候奶奶明明就很好啊,她自己也說她很健康,怎麼突然去世了?”而且死訊密而不宣,她忐忑看著丈夫。
  王智淵還沒法消化奶奶去世的消息,陳正男又說從現在開始,他就是奶奶百分之六十三股權的繼承人,皇家金控新任的董事長,他完全不能反應,這一切來得太快、太詭異了。
  “我要回去見奶奶……”
  “你先冷靜。”陳正男摁住王智淵的肩膀,沉聲說道:“依照老董事長的個性,她肯定不希望你因為私事而耽誤重要的工作,你應該把城堡飯店的交易完成、取得張先生的信任再走,這也是老董事長的心願。”
  陳正男瞭解老董事長費了多少心力長期經營張先生這位元客戶,一旦説明張先生用合理的價錢買下飯店,張先生的企業就能夠到歐洲插旗,皇家金控也能隨之擴大歐洲分行的業務和利潤。
  王智淵皺眉思索,他花了一天時間看過卡洛特家族、飯店、張先生企業的全部資料,明白奶奶十分重視這次的買賣交易,這麼重要的任務竟是交給他來做?
  韓家樂在一旁聽著,即便她這個外行人,也能感受飯店的案子對奶奶有多麼重要,她望著王智淵,想著奶奶和藹的笑容,說道:“照陳伯伯說的,目前外界還不知道奶奶的事情,也就是說你還有點時間,二哥,你先將奶奶的心願完成,我們再回去吧。”
  王智淵沉默無語,幸好韓家樂陪在身旁,他的情緒才能穩定一點,他首先打電話給阿蘭和奶奶那邊的人,大致瞭解狀況,接著思考如何用最短的時間完成奶奶交代的任務。
  王智淵本來預計花三天的時間,結果還是拖到了四天,加上陳正男從旁協助,才能夠搞定城堡飯店的案子,張先生這個超級大客戶他算是幫奶奶拿到了,至於後續的瑣碎事宜,他請陳正男待在法國處理,有問題再聯絡他。
  距離他得知奶奶過世的消息已經一個星期了,他終於能帶韓家樂趕回臺灣。
  在機艙內,他不斷想起奶奶的事情,好不容易跟奶奶親近一些,卻又突然離別,雖然現在如他計畫的,順利拿到董事長的職位和皇家金控的股權,他卻開心不起來,胸口鬱悶很難過,他寧可不要這些財富權力了,他只希望能換回奶奶,他還想多陪陪奶奶。
  “爸和哥哥去世,現在奶奶也走了,我已經沒有家人……”王智淵看著窗外,哽咽低語。
  韓家樂疼惜的握住他的手。“你還有我啊,以後我就是你的家人,我會照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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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6-18 00:12:33 |顯示全部樓層
尾聲二

  王智淵被她一句話感動,猛吸一口氣忍住眼淚,緊緊回握住她的手,微笑注視她。
  兩人出了機場便由阿蘭開車,載他們前往田冬娥靈柩停放之處。
  阿蘭提醒道:“夫人從新加坡回來了,你不在的時候,都是夫人在處理喪事,跟律師討論……”
  從新加坡回來的夫人?那就是智淵的母親?韓家樂驚訝,再望著他又變成撲克臉。
  自從聽說母親回來,王智淵始終不發一語。
  韓家樂也不能多說什麼,好不容易熬過一路上的尷尬靜默,她跟著他下車,進去靈堂。
  王智淵一走進靈堂就看到母親,周文馨注視著多年不見的二兒子,心裡百感交集,兩人相望,卻都沒有說話。
  一會兒,周文馨將視線轉向兒子身邊的短髮女孩,正如同婆婆傳給她看過的照片,她出聲問候,“你就是智淵的妻子……樂樂?你好,我常聽婆婆說到你,很慶倖你在可怕的綁架中平安脫困。”
  韓家樂有些吃驚,沒想到周文馨也知道綁架案,而且她第一眼看見周文馨就很有好感,覺得那溫柔優雅的模樣就像畫裡走出來的仕女,她完全無法想像周文馨以前曾經虐待智淵,但或許如同奶奶說的,周文馨到新加坡充分的休養了,看待兒子的眼光也不像從前了。
  無論如何,韓家樂希望他們母子能夠和解,希望智淵重新找回家人,想他的母親也就是她的母親,便主動問道:“媽,我可不可以抱抱你?”
  周文馨一楞,猶豫之後點點頭。
  韓家樂馬上上前擁抱著她。“歡迎媽媽從新加坡回來臺灣,這幾天你辛苦了。”
  周文馨感動的道:“你果真就像婆婆說的,是個活潑開朗的好女孩……”
  母親喜歡韓家樂,這讓王智淵緊繃的情緒稍稍放鬆。
  韓家樂便趁此時把丈夫拉過來。“我想你們母子好久不見了,應該有很多話想要說吧。”說完,她向阿蘭使了個眼色,兩人一起離開。
  當靈堂僅剩他們母子倆,氣氛又陷入尷尬。
  雖然這些年來婆婆都會寄照片給她看,告訴她兒子的近況,但那都比不上直接見面來得真實,如今周文馨凝視著兒子,她才發覺到他已非十一歲的體型,身高比她高出了許多,是個成熟男人了,她含在眼眶中的淚水再也承載不住的滾落,她伸手向他,哭著低喊,“智淵……我的兒子啊……已經長這麼高了……”
  母親的觸碰令王智淵心情激動不知所措,被虐的陰影仍舊存在,他本能的後退。
  周文馨緊緊抓住兒子微涼的雙手,她即使泣不成聲,也想把心中鬱積多年的懊悔向他告解,“對不起……媽媽對不起你……請原諒我……過去對你做的……”
  王智淵看著母親哭得渾身顫抖,明顯感受到她用力抓住他不肯放開,過往的一切浮現腦海,害他眼熱鼻酸,控制不了淚流滿面。
  在靈堂外看著兩人互動的韓家樂也哭到不行,向阿蘭借了面紙猛擦眼淚鼻涕。“他們母子的親情會恢復嗎?”
  “會的,”阿蘭一面拭淚一面說:“從現在開始,只要夫人和二少爺都努力,親情就一定會慢慢的恢復……”
  田冬娥的死訊以及王智淵繼任皇家金控董事長的消息同時發佈,令市場上一陣驚愕,難免反應在股價。
  幸好公司老臣協助王智淵穩定大股東和投資民眾的信心,加上王智淵談成法國城堡飯店與其相關的商家ATM提款機,即將通用皇家金控的金融卡也能直接提領歐元,沒有二次換匯的損失,節省手續費、匯兌的費用及攜帶現金的麻煩,皇家金控新任董事長年輕有為、跨足到歐洲的利多消息,讓下跌的股價很快反彈上來。
  只是公司突如其來的人事變動,令王寅輝不能接受,礙於喪禮舉行跟母親遺囑,他暫時隱忍不發。
  戴磊和張國強則密切注意王寅輝人馬的行動。
  而周文馨按照田冬娥的意願,不做公祭,只開放家族親人弔唁,瞻仰遺容……至於唐靜,她極度厭惡,絕不讓唐靜站在她身邊。
  唐靜無法站到家屬席,直覺許久不見的婆婆態度十分冷淡,她不知哪裡得罪了婆婆,忽地她感覺到阿蘭瞪過來的視線,她就怕田冬娥死了,會有其他知情的人把智城的事情洩露給智淵知道,她也不敢靠近智淵,只能含恨的瞅著韓家樂取代她,變成智淵的妻子。
  如今,王智淵順利上位,韓家樂成了皇家金控董事長夫人,面對王家家族她超緊張的,看來得花不少時間適應這個頭銜,還有被人家品頭論足,唉……
  家祭之後,就是選擇吉時將田冬娥的靈柩移往家族墓園下葬,葬在她丈夫旁邊。
  韓家樂在奶奶離開靈堂之前,趕著看最後一眼。
  王智淵在妻子身旁,對於失去奶奶同樣的難過,驀地,他發現妻子從上衣口袋拿出一張什麼,偷偷放到奶奶的睡枕底下。“你放了什麼東西?”
  “我爺爺的照片。”韓家樂悄聲告訴他,“我聽蘭姨說,奶奶每天睡前都會看看這張照片,把照片放在身上睡覺,可奶奶送醫院後,蘭姨就沒辦法把這張照片還回去了,她轉交給我,所以我現在想還給奶奶。”
  她見丈夫不語,可還是站到她身後,像在掩護她的舉動不被家族親人發現,她有感而發。“蘭姨說,奶奶是笑笑的離開,現在應該是很開心跟我的爺爺在一起吧。”
  “肯定是這樣的。”王智淵歎道:“如果你爺爺和我奶奶活著的時候能在一起就好了,就不用等到死後才相見……樂樂,我們絕對不要分開,一定要幸福一輩子。”
  “嗯!”韓家樂用力點頭,慶倖因為奶奶而認識了王智淵。“我們一定要幸福一輩子,我愛你。”
  “我也愛你。”王智淵回應,是奶奶牽起他跟韓家樂的緣分。
  他親吻她的手,她也握住他的手,跟他親近相依,兩人的新生活正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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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6-18 00:12:43 |顯示全部樓層
【後記 雨的觀景台之三 辛雨】

  大家好,我是辛雨。感謝在閱讀網閱讀我的作品。
  有一天晚上,老哥的四歲兒子耍脾氣在哭鬧,大嫂好聲講也講不聽,小朋友無理取鬧得更凶,明明是自己犯錯也不肯面壁罰站,尖叫哭吼到我都覺得鄰居會以為在虐待兒童,逼到大嫂不得已拿出“愛心小手”教訓兒子,果然迅速有效啊。
  然後我親愛的老媽見不得乖孫被打幾下屁股,她忍不住開口了,“小孩子不聽話要教他啊,好好的對他說啊,何必用打的?像我以前教自己的三個小孩都沒有打過他們,都用說道理的。”
  換我聽不下去了,立刻當老媽,“你怎麼沒有打,你打得可凶了,不說哥和姊,我呢,我小時候就被你用橡皮水管狠抽小腿大腿,還穿短褲耶,抽到留下一條一條紅痕,超痛的!紅腫幾天才消散。現在大嫂只是‘愛心小手’打兩三下屁股,比起老媽你來算是客氣了。”
  我可以感到老哥感謝的眼神及默默點頭稱許,他也不想因為管教孫子而引起婆媳問題吧。沒想到老媽不高興了,還沖著我碎碎念,“你亂講,我哪有用水管抽你,根本沒有的事就不要亂講話。”
  我傻眼,心想老媽有失憶症吧?選擇性的失憶,絕對和老人癡呆無關,就像我問她,小時候親戚給我的過年紅包,她都收去哪裡了?她也打哈哈的飄走從來沒給答案><
  所以突然有此靈感,放在這本故事裡面。
  而“我們這一家”和“妖怪手錶”主題曲,都是我那兩歲跟四歲的侄子天天要唱的歌,還拉著我要一起唱跳……嗟,我可是走CSI謀殺、人魔漢尼拔血腥恐怖路線的耶,但最後還是免不了被兒歌洗腦及裝童音的唱跳,變成幼幼台芭樂姊姊~~慘!
  故事最後,韓家樂首次穿上的女裝,是參考Chanel五月於古巴的哈瓦那舉辦的服裝秀,今年古巴和美國恢復邦交,可喜可賀啊!
  最後是德布西的《月光》,鋼琴旋律超優美,聽了真的很好睡喔,獻給失眠的你>_<
  辛雨的網站:http://ching.tw99.net.tw
  信箱:235新北市中和郵政8-165號信箱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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