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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鈞蝦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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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慕楓 -【殺手御極】《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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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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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6-22 00:09:34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御極站在機場外仰望那一架搭載他心愛女人離去的飛機直上雲端,漸行漸遠,直至什麼也瞧不見,他仍舊維持相同的姿勢不動。

  她離去時回頭看了他一眼,那一眼複雜得令他讀不出來,她這一離去是否代表他們之間已劃下句點,以後只怕是咫尺天涯了。

  他的心在隱隱作痛,像是硬生生被刨挖出一個洞來,汨汨地流出一股濃稠的液體。而天空依然湛藍得刺痛他的眼睛。

  「你打算要這個樣子站多久?」柴耘認真、略顯嚴肅的聲音在他的背後響起。

  深深吸了口冷冽的空氣,御極撫了撫臉,才回過頭看他,「事情調查得如何了?」

  「警方正在深入調查昨天的那一場槍戰,不過,現場並未留下任何蛛絲馬跡,他們應該查不出什麼,況且,昨晚狙擊你的那兩個人已經被我們逮著了。」而他們的下場通常只有一種。

  御極並未感到訝異,『冬火保全集團』的行事效率一向十分快速。「是誰在幕後唆使的?」昨夜狙擊他們的人充其量只能算是三流的角色,所以他可以斷定有人在背後唆使。

  其實若非當時有令京在車上,他肯定會當場送他們歸陰,不過也無妨,只是晚個幾小時而已。

  「丹尼爾。」紫耘平板地道。

  是他?!顯然他並沒有真心打算放棄。御極幽黯的瞳眸中精光一閃,「他們的目標是我。」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但是……「當時令京也在車上,他們不會不知道,為什麼還是採取行動了?難道……」紫耘沉穩地點點頭,「就是你所謂的難道,他們早打算連索令京也解決掉。」

  聞言,御極的臉色有些陰沉,「是他們擅自作的決定嗎?」若非他們已死,他肯定要將他們千刀萬剮。

  「不,是丹尼爾的意思。」紫耘更正他的話。

  是丹尼爾……他竟然連令京也打算殺掉,他八成是瘋了。他不是也愛著令京嗎?御極的黑眸中立即湧現濃濃的殺機。

  「他大概是想要玉石俱焚吧!」紫耘平鋪直述地說,「他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別想擁有。」但是,感情不是東西,人也不是東西。

  玉石俱焚?!這麼說令京有危險了!御極立即旋身打算走向機場,搭乘下一班飛機尾隨在她之後回去蘭克福去,他連一刻也無法多待,更不能讓令京單獨去面對丹尼爾,那太危險了。

  紫耘及時將他擋了下來。

  「做什麼?」御極瞪著他。

  「你該給她一些思考的時間,好好地把一切想清楚,而且,即使你現在趕回法蘭克福去,她大概也不會見你。」紫耘說得有條不紊。

  「難道你要我任由她身陷危險之中而袖手旁觀嗎?」他做不到。

  「那就交給冥,你不在的時候,他會替你保護索令京的。」紫耘心想,雖然冥不是練家子,不過,對付丹尼爾應該還不成問題才是。否則,豈不有辱他『幽冥鬼火』的名號,連這等小事也做不好。雖然對冥而言殺人比救人容易得多了。

  御極仍舊不放心。

  「不相信冥的能力?」紫耘直接挑明了問。也難怪了,冥老是邪裡邪氣的,會不會做出什麼奇怪事誰也料不準。

  「不,我只是想親自保護她而已。」御極的心中已經打定主意了。

  紫耘也不再試著改變他,「至少,你該把這裡的事交代了之後再走,還有排練的事。」

  「嗯!」他沒有反駁,是該把事情交代妥當。

***************

  索令京呆怔地坐在床上,雙眼無神。

  職業殺手嗎?極竟然會是視人命如草芥的職業殺手,她不敢相信。她無法想像極殺人的樣子,他不像是冷血無情的殺手,一點都不像。

  但是,他親口承認了呀!在那一剎那間,她覺得他看起來陌生得緊,似乎不再是她所認識的極了。

  回法蘭克福已經一天了,她的情緒仍舊處於極度混亂的情形中。她還記得他俊臉上的痛苦神情,即使過了一天,此刻想起來,她的心仍有些刺痛。

  雖然明知道自己畏懼的舉動和眼神會傷到他,但是,她無法掩飾,她是恐懼沒錯,她害怕他職業殺手的身份和他沾滿血腥的雙手。

  即使她的心裡再明白不過,他是不可能會傷害她或者她的家人,但是,仍舊揮不去那一片籠罩在她的心中的陰霾。

  她是怕,而且很害怕,但是,也仍舊愛著極,所以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叩叩。」敲門聲響起。

  「誰?」她動也不動。

  「小姐,先生和夫人等你下樓用餐。」女傭恭敬的聲音傳來。

  「請他們先吃吧!我不餓。」她根本是一點食慾也沒有,「不必等我了。」

  「小姐……」女傭還待在門外。

  「我說了我不餓。」好痛苦,她究竟該怎麼辦,所有的事她又能向誰說去?

  腳步聲響起,由近而遠,顯然女傭已經離去。不過,隨即又響起另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然後在她的房門前停住。

  「令京,開門,是媽媽。」于馨秀語帶擔優。

  索令京下了床走去開門。

  于馨秀上上下下地審視了她一番,「怎麼了?從你昨天提早回來就有些不對勁。」

  「沒事。」她搖頭。

  「和極吵架了?」于馨秀試探性地問。

  索令京含糊以對,「唔。」

  于馨秀安心了些,「情侶間鬥鬥嘴、吵吵架是很正常的事,要不要說出來讓媽判斷一下?」

  除了搖頭,她什麼也不能說,「媽,沒事的,你別擔心。」

  她能告訴母親說極是職業殺手嗎?不能。即使是如她一般的外行人也知道極的身份是極度機密,各國警方恐怕都在追查他這一類來無影去無蹤的頂級職業殺手,一旦秘密洩漏出去,只怕他會成為眾矢之的。

  于馨秀笑了笑,「也許晚點他就會飛回來找你了。下樓吃飯吧!」

  「媽,我真的不餓,你和爸先吃吧!」索令京勉強擠出笑容。

  「好吧!要是晚點你餓了,再讓廚房替你煮些你愛吃的食物好了。」于馨秀退而求其次。

  「好。」她應允。

  母親下樓去後,她又將門關上。

  「你還挺聰明的嘛!」男人的聲音自窗戶外頭傳入。

  有點耳熟……是幽冥,索令京立即轉身面向窗戶。

  果然,幽冥動作利落地穿窗而入。

  她張大眼睛,「你……」他也是殺手!

  「這麼怕我?」他嗤笑了一聲,「是因為你知道我也是職業殺手,對吧?」

  他仍舊背袋不離身,那裡頭裝的可全是他耗費心血製造出來的精良炸彈。若悉數用上,頃刻間便能令法蘭克福成為一片廢墟、一堆瓦礫。

  索令京被他身上的邪魅氣息震懾得說不出話來,只能怯弱地看著他。

  「果然是被我說中了。」他自問自答。

  「你……」她吞了口唾液,才又鼓足了勇氣開口,「你來做什麼?」

  幽冥沒好氣地道:「保護你呀!難不成還來找你聊天串門子?」他可沒那麼閒。他可是看在極的面子上才來的,不然,再死上十個索令京也與他無關。

  「保護我?」她不懂。

  「哼!」他哼了哼並不解釋。

  「為什麼?」她還是離他遠遠的。

  幽冥隨意地在椅子上坐定,「是因為有人要殺你。」語畢,他好整以暇地等著看她驚惶失措的樣子。

  有人要殺她?!索令京無法置信地猛搖頭,不可能的,誰會想殺她?

  「再搖下去,你的脖子肯定會扭斷。」他冷冷地道,黑黝黝的皮子像不見底的深潭。在極還沒來之前,他的責任就是確保她完整無缺。

  「誰要殺我?」她從沒和人結怨,怎麼可能會有人想要殺她?難不成是因為她知道太多不該知道的秘密,所以,極所屬的組織要殺她滅口?

  幽冥看穿了她的心思,輕蔑地笑了笑,「若真是組織要殺你滅口,我執行任務都來不及了,哪裡會和組織對抗來保護你。」真是癡人說夢!

  「那麼……是誰?」

  他直直地望進她的眼底,輕描淡寫地吐出,「丹尼爾。」他的聲音裡隱隱約約嗅得到幸災樂禍的味道。

  「丹尼爾要殺我?怎麼可能!」她低聲叫。

  他罵道:「愚蠢!」世界上沒有所謂不可能的事!「還記得你和極在柏林受到狙擊的事吧?」

  昨天才發生的事怎麼可能忘記!原來他也知道了。索令京點點頭。

  「幕後的唆使者就是你親愛的丹尼爾,想不到吧!」幽冥面露譏諷。

  「你怎麼知道是他?」

  「那兩個狙擊手已經被我們逮著了,由他們口中說出來的還會有假嗎?」他看著她。

  索令京臉色一變再變,最後只剩下蒼白。「為……為什麼?」

  「自個兒去問他吧!」他才不屑揣測丹尼爾的心思。

  他們的說話聲引起注意。「令京,你在和誰說話啊?」于馨秀的聲音響起,很近,就在門外。

  幽冥只是淡淡地瞄了她一眼。

  「沒有啊!剛剛是我在聽廣播節目。」索令京說了個謊言來掩飾他的存在。

  「這樣子啊!」于馨秀咕噥地走遠。

  他提醒道:「什麼事能夠說,什麼事不能說,你應該懂得區分。」姑且不論會惹來多大的麻煩,有些上了年紀的中年人是禁不起嚇的。

  「我不會告訴其他人的。」她保證。

  「現在你知道丹尼爾打算殺了你,你是怕他多一些還是極?」幽冥問。

  她答不出來。

  見狀,他不禁為御極大歎不值,這女人還真是薄情,這麼快就將極對她的好拋諸九霄雲外。「沒有道理,即使極是個職業殺手,你也沒有必要這麼懼怕他,他曾經不惜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你,就已經顯示出他對你的重視了,他怎麼也不可能會傷害你的,那麼,你究竟在怕什麼?」他愈說愈氣憤。

  「他是……是殺手。」

  這算什麼狗屁答案?!「殺手就不能愛人嗎?」幽冥的雙目噴火。

  她不是那個意思,「我……」我了許久,她仍舊我不出個所以然來。沒辦法,她就是怕啊!

  「算了,」他懶得再多費唇舌,另一方面他也怕再追究下去他會失控而掐死她,那他可就沒法子跟極交代了,他上哪兒去找第二個索令京來還給極啊?

  「呃……」她的嘴巴張張闔闔,囁嚅了好半晌還是沒問出口。

  「你知道你這個樣子看起來十足像只金魚,醜死了!」幽冥厭惡地批評,「有什麼話就說吧!即使冒犯了我,我也會看在極的面子上,原諒你的。」

  「極他的傷……」

  幽冥上上下下地打量她一番,充滿潮諷意味地開口,「你還會擔心極嗎?或者,你只是想知道他死了沒?若是後者恐怕得讓你失望了,極好得很,那一點小小的擦傷算不了什麼。」

  他為什麼非要扭曲她的用意不可呢?「我比誰都希望極能夠平安健康……」她忍不住低泣。

  幽冥面無表情地瞪了她許久,彷彿是想看出她的真心究竟為何。他向來都不是一個會憐香惜玉的人,所以也就沒有試圖安慰她。

  很快地,他便不再理會她,閉上眼睛養精蓄銳去了,還冷淡地說:「麻煩哭小聲一些。」他在心中暗禱,極最好早點過來。

*************

  「小姐,丹尼爾少爺來了。」女傭推門而入。

  索令京不著痕跡地朝御極藏身處投去一瞥,「我爸和我媽呢?」自從他和幽冥換手之後,便一直在她的左右,不曾離開卻也不曾和她說話。

  「先生和夫人出去參加宴會了。」女傭答道。

  對喔!她怎麼給忘了。索令京思忖了一下,「我待會兒就下去。」

  「好的。」女傭領命而去。

  她不能一直避不見面,畢竟丹尼爾什麼也沒做啊!她在心中告訴自己。

  女傭離開後,御極默不作聲地自藏身處走出,對於她要去見丹尼爾的決定沒有表示任何意見。她以為他會阻止的……但是,他沒有。索令京只好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撫平裙子上的裙皺,而後打開門下樓去見丹尼爾。

  幽冥自窗外探頭,「愚蠢。」

  御極沒有回頭,「你是特地來罵人的?」

  幽冥訕笑了兩聲,而後正色道:「我來是讓你無後顧之憂的。」

  御極微微頷首,沒再多說些什麼便迅速走出房間下樓去。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幽冥搖搖頭,歎了口氣,「這就叫戀愛!」

  聽聞樓梯上響起腳步聲,丹尼爾抬起頭,笑道:「令京,我還以為你在避著我呢?」

  她笑了,笑得有些尷尬,「怎麼會呢?是你太多心了,我們還是朋友呀!」

  不知怎麼的,她突然覺得有些害怕和丹尼爾相處,是因為幽冥說過的話在她的心中留下陰影了嗎?她真的不知道。丹尼爾真的打算殺掉她和極嗎?

  「令京——」

  索令京嚇了一大跳,驚懼地笑向他,「呃!你說什麼?」

  他笑了笑,「怎麼了?我很恐怖嗎?」

  她吶吶地道:「沒……沒呀!」他的笑容突然讓她有毛骨悚然的感覺。

  「你知道了,是不是?」他伸手撫上她的臉龐,沒頭沒腦地冒出這麼一句。

  「知……知道什麼?」她囁嚅地問。由他這一句沒頭沒腦的問話聽來,她就已經有些明瞭了,在柏林狙擊他們的殺手果然是他所僱用的,幽冥並沒有說謊。

  「你在發抖。」丹尼爾輕笑。

  「丹尼爾,你有點奇怪。」她往後移了移,避開他的手,一顆心開始不應使喚地狂跳。

  「有嗎?」他微微使勁拉住她的頭髮,阻止她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她呻吟了一聲,「不要這樣子,你弄痛我了。」她驚看著她,覺得他的眼神有些瘋狂。

  「為什麼非要他不可?」他湊近她的臉。「要是你沒有逃到中美洲去,現在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了,你只能是我的,誰也不能奪走。」

  因為頭髮被拉住,所以她動彈不得,「你不是已經願意祝福我了?」

  「那只是為了取信於你才那麼說的,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擁有。」丹尼爾笑得有些詭譎,原本斯文清秀的五官在此時卻顯得猙獰異常。

  「我爸媽就在樓上,你快放手,要讓他們下來看見就不好了。」她說得煞有其事般,「只要你放手,我可以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我們還是朋友。」

  「朋友?」他嗤之以鼻,「我一點也不想和你維持朋友關係,從一開始我就表明過要娶你為妻的意願;另外,你父母剛剛就已經出門去參加宴會了,沒錯吧!」對於索雲陽和於馨秀的行蹤他都瞭若指掌。

  「你……」他怎麼會知道!索令京心下一慌,有點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從沒見過他這個樣子,也不知道他的想法如此偏激,太駭人了。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她願以為這已經是最壞的情形,不會再有更糟的了,卻見丹尼爾自衣內掏出一把手槍來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現在你只有兩條路走,一是答應嫁給我,第二條路就是讓我殺了你。」

  「丹尼爾,你不能這樣子做。」索令京瞪大眼睛,小心翼翼地看著他手中的槍。

  「為什麼不能?」他理直氣壯地問。

  「難道你不在乎這麼做會毀掉你的前程和人生嗎?」她真的無法理解他的思考邏輯。

  「我不在乎。」他粗聲道。他無法忍受她變心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我們難道不能平心靜氣地談嗎?」她的視線始終鎖定他手上的槍。

  「要不要嫁給我?」他再一次問。除了結婚一事,其他的事他都不感興趣。

  「即使我心裡愛著別人,你也要娶我?」索令京試著以最溫和的語調說,她也知道在這個時候激怒他是一件很不知的事。

  「結婚之後你的心中只能有我。」丹尼爾的口氣毫無轉圜的餘地,彷彿事情已成定局。

  「我……」

  驀地,有人打斷了她的話——「她不會嫁給你的。」是一個淡然沉穩的男音。

  「誰?」丹尼爾大喝一聲,陰鷙的眼開始四下逡巡聲音的來處。

  御極自屏風後現身。「你早該料到我會出現的,畢竟你曾僱用殺手想取我的性命,沒錯吧!」他可不是會以德報怨的,尤其丹尼爾還想對令京不利就更不可原諒了。

  「那一回是你命大,這一次可就是你自投羅網來送死了。」丹尼爾笑得邪惡而且得意萬分。

  語畢,他立即迅速舉槍瞄準,扣下扳機。「砰、砰、砰、砰!」

  「不要。」索令京試著想阻止。

  御極動作迅如閃電地翻身隱身在酒櫃之後。

  「閉嘴。」丹尼爾拉著她的頭髮的手又加了些勁道,他對著酒櫃方向大喊,「你出來。」

  隱身在酒櫃後的御極並未出聲。他暗忖著,丹尼爾手中拿的是德國歐本多夫的漢克勒&寇奇公司所開發完成的半自動手槍H&KP7,是德國警察指定使用的制式手槍,口徑9mm×19,裝彈數為8+1發,剛剛已經開了四槍,也就是表示他現在還剩下五發子彈。

  其實他也可以直接開槍轟掉丹尼爾的腦袋,但是,令京還在丹尼爾的手上,為了避免丹尼爾把矛頭對準她,最好讓丹尼爾把其餘的五發子彈用完。

  御極自酒櫃後衝出,幾個翻滾移至沙發後,他可以感覺到了彈就擦過他的臉頰,僅有毫釐之差便會射進他的頭部。

  御極在心中數著槍聲,一、二、三、四、五,再加上剛剛的四發,正好是九發。很好,丹尼爾的槍已經沒有子彈了。

  御極自沙發後站起身,淡淡地道:「你已經沒有子彈了。」

  丹尼爾聽了一驚,不信地連扣了好幾下扳機,但只有「卡卡」的聲音回應他,並沒有子彈身出。

  「放開她。」御極徐緩地逼近。

  「不要過來。」情急之下,丹尼爾舉起手中的槍往索令京的額頭上擊去,他說過他得不到的東西,誰也別想擁有,但是,他槍還來不及落下,御極的子彈便已貫穿了他的眉心,不偏不倚。

  數滴血就這樣濺上索令京的臉,「啊——」她歇斯底里地叫著。

  「令京,令京……」御極連喚了好幾聲卻仍舊無法阻止她的尖叫。

  「啊——」她似乎喪失神智了。

  不得已,他只好揚手打了她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回了她離體的神智,「你……你殺了丹尼爾!為什麼要殺人?」

  「他要殺你,記得嗎?」他心痛的發覺,她看他的眼神彷彿他是個怪物似的。

  「他的槍已經沒有子彈了……」她不敢低下頭去看腳邊丹尼爾的死狀,這一刻,她無比清楚地體認到極是個職業殺手的事實。

  他深邃的眼眸鎖住她的,「或者你希望此刻躺在那裡的人是我?」

  「不,為什麼非得有人死不可呢?」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他本就該死。」他清晰地吐出。

  「人命是很可貴的。」她的聲音拔高,全身也無法自制地劇烈顫抖起來。

  殺了丹尼爾他一點都不後悔。「你的臉上濺到血了。」御極告訴她。

  索令京聞言胡亂地抹了抹臉,此刻在她眼中,他像極了惡魔。

  「也許你怕我,也許你討厭我,但是,我卻無法眼睜睜地看你受傷害。」他堅定地吐出心中的感覺。
信者恆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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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索令京無語。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接踵而來的問題,又為什麼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卻沒有一個傭人前來察看?

  這時,幽冥優閒地晃了出來,行經丹尼爾的身邊還踹了他一腳,咕噥道:「一槍斃命還真是便宜你了。」話鋒倏地一轉,「屋裡的傭人大概再過半小時就會醒過來,該讓人來處理善後了。」

  見御極沒有異議。幽冥吹了聲口哨,等著。

  旋即自外頭湧進十多名穿著黑衣黑褲、戴了黑色頭罩只露出兩隻眼睛的男子,無聲無息快速地將現場還原成槍戰發生前的樣子,最後只剩下丹尼爾的屍體。

  「等等。」在黑衣人抬起丹尼爾的屍體往外走去時,御極出聲了。

  黑衣人停了下來。

  幽冥一臉不解,「你要做什麼?」

  「我要屍體明天被發現。」御極淡淡地道。

  「什麼?!」幽冥一愕。

  他又說了一次,「我要他的屍體明天一早就被發現。」他的語氣仍舊沒有絲毫起伏。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幽冥問。

  「你聽見了,我不想再說第三遍。」御極直接向黑衣人下令,「快去。」

  「等等。」這一次換幽冥喊停。

  黑衣人跨出的步子又縮了回來,有些為難,不知該遵循何人的命令。

  幽冥和他對峙了好一會兒,「不把屍體處理掉也許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雖然機率微乎其微,但是,他們沒必要自找麻煩。

  「我不要你替我炸毀任何東西,只要你別插手這件事。」御極回視他。

  看出他的決心,幽冥只好勉強同意,「照著極的指示去做。」

  黑衣人領命而去。

  幽冥又看了御極一眼,腳跟一轉朝門口而去,聲音遠遠地飄了過來,「別做出莽撞的事來。」

  索令京仍舊沒有開口的打算,她的情緒仍未自震驚中平復。天啊!她居然親眼看見他殺了丹尼爾!

  御極將手槍裡剩下的數發子彈自彈匣中取出,放進口袋中,又自上衣的口袋裡抽出一方白帕子將手槍包了個密密實實。

  索令京不明所以地看著他的舉動。

  毫無預兆的,御極便將包裹在白帕子裡的手槍交至她的手上。

  她像被火燙著了似地抽回手,手槍順勢掉落到她身前的地上。

  他將之撿起,再度放進她的手中,而且,不准她再縮回手,「這把槍上有我的指紋。」

  「為什……什麼給我?」她垂下眼。

  「丹尼爾的屍體明天一早就會被發現,你可以拿著這把槍到警察局去,那是惟一可以定我罪的證據。」御極以無關緊要的口氣說道。

  他……他要她把槍交到警察局去?!那可是會被判死刑的!索令京的臉色變幻莫測,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

  「你可以去伸張正義。」他給了她機會。

  她看了看他,又低頭望著掌心上的手槍,「我……」她做不到。

  「我是一個職業殺手,這是永遠也沒法改變的事實,」他的眼神移向她的臉,「但是,我愛你。」

  索令京微微一震,並沒有抬起頭眼看他。

  御極又道:「日後我仍舊會殺人,惟一可以阻止我的方法就是讓我接受制裁。」他無意逼她,但是,她必須作抉擇,而他並不想失去她。

  她的眼神充滿痛苦,「為什麼?」

  「我無法為你捨棄那一切,但是失去你肯定會令我大開殺戒,」他會變成只要有人出錢,他就接Case。「不過,我可以為你少殺一些人,你可以慢慢考慮。」

  索令京低下頭默不作聲,許久,她再抬起頭來時卻已不見御極的蹤跡。

  幽冥像幽靈似地晃了進來,他的視線一直膠著在她手上用白帕子包裹起來的手槍,最後才上移至她的臉,哼了哼,「你要是真敢把手槍送到警察局去,」他頓了頓,瞄瞄四周,「我肯定你們會是陪葬品。」

  他其實可以一把搶過來了事,但是,那是極交給她的,極作的決定。然後,他沒聽她的回答便又離去。

  只剩下索令京怔立當場。

  結果,索令京還是沒有把手槍交到警察局去,丹尼爾被殺的案子掀起極大的風波,也引起各界的關切,但是,案子始終陷入膠著的狀態中,沒有辦法突破。

  闔上報紙,幽冥感到相當滿意。案子的調查陷入膠著,顯然索令京並沒有把極的手槍交出去,不論原因是什麼,他並不在乎,只要結果能令他滿意即可。

  紫耘緩緩走來,蹙著眉,「難道沒有辦法阻止極的瘋狂行動嗎?」

  「要有,我還會坐在這裡嗎?」幽冥看著他,頗是無奈地攤開手。

  這一個星期下來,御極一肩攬下所有的暗殺行動,而且還堅決地拒絕任何人插手。

  「再這樣下去肯定會出事。」紫耘一向平板的語調有了一絲起伏。

  「我知道,不過,除非是用鐵鏈鎖住他,否則……」對了,還有索令京!幽冥的眼睛一亮。知道極是在向她證明他的承諾。

  幽冥迅速地起身,並不忘提起他隨身的背袋,打算出門去找索令京。

  紫耘拉住他,「上哪去?」

  「找索令京,只有那女人才能阻止極。」他斬釘截鐵地說。

  紫耘瞟了瞟他從不離身的背袋,不怎麼贊同地道:「去找一個弱女子需要帶那些傢伙嗎?」紫耘覺得他根本等於是一個活動的炸藥庫。

  「以備不時之需嘛!」幽冥訕笑。

  「我們就這樣突兀地去打擾人家不太好吧!」紫耘又有意見了。

  「救極和打擾她哪一個比較重要?」幽冥倏地轉身瞪著他質問。

  紫耘立刻回答,「當然是救極。」那還用說嗎?人命可是很脆弱的,只能死一次哪!

  「那不就對了!走了啦!」幽冥拉著他就走。

  「等等。」紫耘喊道。

  「又怎麼了?」他沒好氣地應聲。

  「也許我們應該先打個電話給她,比較不那麼冒昧。」紫耘認真地提議。

  幽冥差點昏倒,無奈地翻了翻白眼,旋即不再理會他說了什麼,硬是將他推上了車,迅速朝索家而去。

  約莫半小時之後,他們便已在索家門口,而且正爭論著。

  幽冥的意思是他們直接翻牆而入,爬上索令京房間外的陽台;而紫耘卻堅持要作禮貌上的拜訪,死也不肯擅自侵入民宅。

  「真是麻煩。」幽冥嘀咕。

  「要是我們從屋外爬上陽台,湊巧看見不該看的情景該怎麼辦?」紫耘一本正經地問。

  「看見什麼?」幽冥反問,不待他回答便又道,「看見她和野男人苟合嗎?」

  紫耘漲紅了臉,「你的思想真是污穢,我指的是她在更衣。」

  按了門鈴之後,幽冥揚起眉毛,邪裡邪氣地打量紫耘,「幹麼臉紅啊?又不是說你來著,或者,你就是那個野男人?」他只是順口胡謅而已。

  紫耘一拳朝他揮去,出手的同時說道:「欠扁,接我一拳。」

  幽冥以手臂捱下那一拳,身形猛往後彈了出去,「殺人啦!」隨即他猛甩手。「很痛的耶!」他揉了揉手臂上的痛處,譴責地瞪著紫耘。

  紫耘絲毫不感到愧疚,「這是讓你知道禍從口出,下次說話之前先三思。」

  出來應門的傭人見狀,有點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索令京在不在?」

  「在,兩位是小姐的朋友?」

  幽冥氣呼呼地一把推開應門的傭人,逕自往屋內走去。

  紫耘趕緊伸手扶住傭人,「他的心情不好,請多包涵,我們是你家小姐的朋友沒錯。」

  待傭人站穩之後,紫耘便追著幽冥的身影而去。

  進入索宅後,在眾人驚詫的眼神中,幽冥如入無人之地的拾階而上,直抵索令京的房間門前。

  「叩叩叩……」他使勁地敲打門。

  「誰呀!」她聲音中有些許失措。

  「再不開門,我就炸了這扇門。」不理會她的詢問,幽冥冷冷地威脅道。

  索令京一聽這個說話的口氣和用詞,不必想也知道是幽冥來了。

  門立即打開來。出現在門內的索令京看起來憔悴多了,顯然這些日子來她也不好過。

  「有事嗎?」

  幽冥大咧咧地越過她走進房間內,「你大概不知道極最近在做什麼吧?」

  她欲言又止。

  「他在大開殺戒,這一個星期來,意大利、美國、中國各地的政商名要被暗殺都是極所為,極或許是殺人兇手,但是,你卻是造成那些人死亡的主要原因,因為你是惟一可以阻止他的人,而你卻什麼也不做。」他邪魅的眸子精光凝聚。

  「這麼說對索小姐並不公平。」紫耘正直地道,「那些Case即使不是由極去完成,那些政商名要依舊得死,只不過動手的人可能換成你或者我而已。」

  幽冥霍然轉身逼近紫耘,二話不說地以嘴堵住他的嘴,紫耘幾乎要昏了過去。

  此舉讓幽冥得意地退了開去,「既然得堵住你的嘴才能讓你安靜下來,我也只好那麼做了。」

  摀住嘴,紫耘臉色鐵青地朝索令京比手劃腳,此刻他的嘴巴內全是自胃裡湧上來未消化完的食物和胃酸,一張口肯定會無法控制得吐了一地,但索令京不明所以。

  邪魅的眼裡盛滿笑意,幽冥好心地替他問:「洗手間在哪裡?」

  她指了個方向,紫耘便迫不及待地跑過去,到洗手間去大吐特吐一番。

  幽冥的視線轉了回來,導回正題地道:「極的這些舉動與自殺無異,遲早會出事的。」

  索令京聞言,臉色凝重。

  他等了一會兒,視線倏地降溫直逼冰點,「我明白了,既然你已經不愛他,那麼他的死活自然也和你扯不上關係了。」

  不……不是那樣子的,她只是……只是……她不知如何辯解。

  倏地,幽冥手上的精密通訊表「叮叮」響了起來,轉移了他的注意力,他按了個鈕,一片極薄的液晶體螢幕升了起來,裡頭出現的是火夕俊美的容顏,「四少,怎麼了?」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此時,紫耘亦自洗手間走出,臉色慘白得像個鬼,「四少不是去找極了嗎?」

  火夕臉色凝重地道:「極受了重傷,目前已作了緊急的處理,我們正在趕往巴黎的途中,敵要親自替他操刀,你們盡快趕來吧!」

  她的話彷彿是一道雷劈中了在場的三個人。

  幽冥看得出來四少凝重表情下的沉痛,「我就知道會這樣、我就知道會這樣,該死!」

  紫耘怔忡了許久,才回過神來,「二少一定可以救極的。」

  「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火夕的一句話已將御極受傷的程度表露無遺。

  索令京的臉色倏地刷白,身體也搖搖欲墜。她想,不……不會的,極不會有事的,這一定是騙人的,她搖了搖頭。

  「告訴極,我不准他比我早死,否則,我肯定會鞭他的屍。」幽冥恫喝道,而他一向是說得出就做得到。

  不愧是冥!火夕好看的眉宇之間有抹淡笑的憂慮,「我會替你轉達的。」

  中斷訊息後,幽冥粗暴地攫住索令京單薄的雙肩,「這下可趁了你的心,如了你的意了!」他邪魅的眼盈滿令人不寒而慄的殺機。

  「那是騙人的,對不對?極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受了重傷、性命垂危?」她拒絕去相信。

  他粗魯地推開她,「現在是什麼?貓哭耗子假慈悲嗎?省省吧!」

  「冥,別這樣,你嚇到她了。」紫耘低沉的聲音裡亦有不易察覺的憂心。

  嚇到?幽冥扯出一抹有血腥味的冷笑,「要是極死了,她才會真正見識到我的可怕。」

  「時間緊迫,我們該走了。」紫耘道,他知道冥雖然邪惡,但是,冥卻相當重視他們這些生死之交的兄弟。

  「請……請……帶我……我去……去見極。」索令京抖著聲音哀求,幽冥冷冷地斜睨她一眼,「癡人說夢。」

  「求求你,我要見極。」聽見極受重傷的消息時,她的心彷彿被硬生生扯裂成兩半,只要極能夠活下來,她可以捨棄所有的一切。

  「收拾起你廉價的同情和眼淚,我不會帶你去的。」他絲毫不為所動。

  眼……淚?她哭了嗎?索令京伸出顫抖的手撫上臉,冰冰、涼涼的,是眼淚。

  「讓她去吧!」紫耘亦道。

  「你!」幽冥霍然轉頭瞪著他。「是她把極害成這副德行的,你居然……」

  紫耘看了她一眼,「我不是替她說話,只是認為極或許會想見她一面,如此而已。」也許會是最後一面……當然希望不會是。

  幽冥靜默了一會兒,「隨便你。」撂下話,他便大跨步地走了出去。

  「走吧!」紫耘朝她道。

  「謝謝……謝謝……」她感激涕零,而後淚如雨下。

  天啊!請讓極沒事,即使要她拿生命去交換,她都願意。不論他是不是殺手,她都愛他,她愛他啊!

  神啊!請再給她一次機會。

**************

  在火敵專屬的手術室外,火夕手握一條近五十公分長的髮辮坐在椅子上,還有火蛇、步兵、弓箭、農夫在一旁或坐或站。

  「四少,極的情形如何了?」幽冥人未到,便先揚聲詢問御極的情形。

  索令京一見火夕手中的長髮辮,心頭彷彿遭到了重擊,痛得令她連呼吸也備覺艱辛。

  「目前不知道,得等敵出來才能弄清楚。」火夕回答。「極身中十多槍,而且失血過多,情形不怎麼樂觀,我已經讓孤鷹去接極的弟弟過來。」

  柴孤鷹是紫耘的二哥,亦是『冬火保全集團』的幽靈組員之一,另外紫耘的大哥柴孤介也不例外。

  「不——」索令京失控地大喊,紅腫的眼又湧出淚來。

  火夕走近她,將手中的長髮辮交到她的手上,「進手術房之前,極親手把髮辮剪下來交給我,托我交給你,他說你很喜歡他的髮辮,這一次他也許不會再醒過來,所以,他把髮辮剪下來留給你作紀念,這一頭長髮他留了十多年。」

  「不——不要啊!」索令京的手抖得幾乎無法拿好那一條長辮,「他不會有事的,他不會有事的……」她無意識地喃喃說著,心痛如絞。

  幽冥譏諷地道:「不必再演戲了,現在一切都已經太遲了。」橫豎只要極死了,她也就活不成。

  「他不會有事的,他不會有事的……」索令京對於外界的一切毫無所覺。

  火夕擁著她,朝幽冥投去一瞥,「這也不是她願意見到的,別再責怪她了。」

  「她卻是造成這種情況的主因。」他撇撇嘴,仍舊將責任歸咎在索令京的身上。「要是極沒有遇見她,沒有愛上她的話,他現在會好好的。」

  「極肯定不會贊同你的說法。」火夕不疾不徐地道,因為極愛索令京是眾所皆知的事。

  幽冥哼了哼,「那就由他自己來告訴我。」否則,他不會相信的。

  豆大的淚珠仍不停地自索令京茫然無神的大眼睛中滑落。

  火夕亦覺心有不忍,但是卻無法給她任何保證,畢竟,極此刻正面臨了生死關頭,不過,應該相信敵的。

  幽冥不屑地瞟了瞟悲慟的索令京。「要是極死了呢?」他沉聲道。

  手術房的門突然打開來,一身白衣的火敵拭著汗走出來,「誰死了?」他的身後還跟了數名四季旗下醫術精良的醫生。

  「二少,極怎麼樣了?」所有等候在手術房外的人都圍了上去。

  火夕拍了拍索令京,拉回她飄離身體的神智,火夕知道極大概自鬼門關回來了。

  火敵輕描淡寫地說:「還用問嗎?」他不準極死,極當然得活著啦!「只不過,得花好一段時間才能完全康復了。」

  眾人聞言都鬆了口氣。

  索令京的淚卻掉得更凶了,想向火敵道謝卻抽抽噎噎地說不出話來,而後便毫無預警地昏了過去,隨即身體也軟綿綿地倒下。

  離她最近的人是幽冥,不過,他可沒那麼好心扶她一把,他打算眼睜睜地看著她倒下,幸好火夕及時拉住她。

  「就讓她睡極旁邊的那一張病床吧!」火敵邊取下手套邊道。

***************

  索令京徐緩地睜開眼睛,看見的是一間陌生的房間。

  極呢?她急急忙忙地坐了起來,瞧見不遠處有另一張床,而上頭躺著的人正是御極,他身上連接了許多管線,還有多處傷痕,她立即下床走到他的身邊。

  他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蒼白得令人心驚,呼吸也微弱得幾不可聞,若非一旁精密的儀器顯示出他仍有心跳,她會以為……

  看到他奄奄一息的樣子,令她心如刀割,她緩緩地伸出手輕撫他的臉龐,淚又不受控制地開始湧出,但是,不同於之前的傷心,這一次她是喜極而泣。上天是眷顧她的,聆聽到她真心的祈禱,所以,又把極還給了她。

  他的頭髮只剩及肩的長度,此刻披散在白色的枕頭上。

  她此刻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輕輕地握住御極的手貼向早已被淚濕透的臉頰,她靜靜一動也不動地看著他,不敢將視線移向他處,生怕一個不注意,他微弱的呼吸便會停止。她很怕,真的很怕失去他,那種驚心動魄的經歷一次就嫌太多了。

  索令京的全副精神都放在床上的御極身上,完全沒有注意時間的流逝和其他。房門開了又關,關了又開。

  幽冥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望著房內的情景,彷彿過了一世紀那麼久,他才悄悄地退了出去,輕輕地將門又關上。

  「不進去?」火夕淺笑。

  「極又還沒清醒,我進去做什麼,和那女人大眼瞪小眼嗎?」幽冥嗤了一聲。

  「喔!」火夕揚眉。

  此時,柴孤鷹偕同穿著齊穆族服飾的阿瑪迪快步走來。

  幽冥瞪大眼睛想,阿瑪迪該不會就穿這樣坐飛機吧?真是……真是勇氣可嘉,只是可憐了孤鷹兄。

  幽冥上前去搭住阿瑪迪的裸肩,「極已經沒事了,我們晚點再來看他……」

  火夕唇畔的笑擴大,她想冥是不想有人去打擾極和令京吧!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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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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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6-22 00:10:08 |只看該作者
  尾聲

  翌年二月,柏林音樂節御極穿著燕尾服在台上揮舞著手中的指揮棒,指揮柏林愛樂交響樂團演奏第三首安可曲。

  台下的貴賓席裡坐了火夕、火敵、韓役展、谷幽、幽冥、步兵、弓箭……在所有人都聽得如癡如醉的同時,火敵卻頻頻地打哈欠。

  火夕好笑地瞥了他一眼,心想,敵還是老樣子,即使娶了個藝術家的谷幽當老婆,也沒有辦法讓他多感染一些藝術氣息。

  驀地,最後一首安可曲結束了,畫下完美的休止符。

  偌大的音樂廳裡陡地響起震耳欲聾的鼓掌聲,所有的觀眾都起立致敬。台上的御極面帶微笑地行了禮,鼓掌聲仍舊持續著。

  索令京捧著大花束從舞台邊的階梯走向他,「恭喜你。」她親吻他的臉。「我愛你。」

  「謝謝!」御極漆黑的眸裡儘是愛意,他接過花速,騰出一隻手來擁抱她。「我也愛你。」

  她看著他及肩的頭髮,心中有些惋惜,「我希望這一次你能為我把頭髮再留長。」而剪下的那一條髮辮,她會好好收藏。

  「如你所願。」他應允。


〈全書完〉  

信者恆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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