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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鈞蝦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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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慕楓 -【鬼火幽冥】《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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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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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6-22 00:13:42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動完手術後,幽冥立即被送回四季酒店的套房裡,而此刻的他仍舊沉沉地睡著。

  倪葉盼則靜靜地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望著他褪去魔魅氣息的俊美側臉,腦海中有許多片段浮掠過。

  她一直以為他不在乎任何女人的。尋常時候,他都是邪魅而冷酷的,只有在他的好朋友如火夕、柴耘、火敵、谷幽等人出現的時刻,他才會露出較人性的一面。

  很多次,她都真的以為自己會死在他的手上,但是沒有,她仍舊活得好好的,這一點連自己也感到相當意外,畢竟他從不把人命放在眼底。

  見狀,谷幽安慰道:「麻醉藥還未退,他不會這麼快醒過來,你要不要先到隔壁房間休息一下?」她認為畢竟倪葉盼也是才經歷了一場浩劫歸來的。

  「不了,我坐在這裡陪他。」倪葉盼微微一笑,感到過往的仇恨全都隨著昨晚的爆炸煙消雲散了。

  「她要陪就隨她去,我們回房吧!」火敵伸了個懶腰,覺得折騰了一夜,還真是累了。

  「可是,冥還沒醒……」

  火敵摟著谷幽走出房間,「熬夜對皮膚非常不好,我們回去補眠吧!等冥醒過來的時候,我們再來好好地嘲笑他。」

  隨著兩人的離開後,房間內只剩下倪葉盼和依然沉睡著的幽冥。

  她第一次看到如此虛弱的幽冥,一直以來,他都是強勢的一方,恍若睥睨天下的霸主一般主宰了所有人的喜、怒、哀、樂和生死。

  她沒有想到這樣魔魅狂妄的一個人——鬼火幽冥,竟會以性命護衛她!一回想起那時的每一幕情景,她的心便會「卜通!卜通!」的撞擊著胸腔。

  雖然他是魔魅、邪惡、冷酷、無情、殘忍的一個男人,教她忍不住地畏懼;雖然他經常語帶譏誚、鄙夷,毫不留情地刺傷她;雖然他從不曾對她輕聲細語過,更遑論是甜言蜜語了,但是,他以性命來護衛她的舉動就已經勝過一切了。

  畢竟一般人就不太可能會以自己的性命護衛另一個人,更遑論是不輕易接受他人的幽冥,或許他不會甜言蜜語、不懂溫柔,但是,他重視她勝過他自己的命。

  對於時間的流逝,倪葉盼毫無所覺,從日昇到日落、白天換成黑夜,她的心始終是暖暖的,也脹得滿滿的……

  幽冥一睜開眼睛,看到的便是趴在床沿打盹的她,他想撐起身體,卻引起一陣痛徹心肺的撕裂感,令他又趴回床上。

  由於他的背部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是一片的慘不忍睹,因此他連作了好幾個深呼吸,仍無法減緩背部燒灼般的抽痛。

  「真是見鬼的痛吶!」幽冥有氣無力地低咒,而後看見睡得挺熟的倪葉盼,他更是不平衡。

  她可是罪魁禍首耶!沒有道理他在這裡受煎熬,而罪魁禍首卻在一旁好夢正酣。

  「喂!喂!」他叫了兩聲。

  睡夢中的倪葉盼睜開眼睛,反應有些遲鈍,「怎麼了……」停頓三秒鐘,而後她便完全清醒了,「你……你醒啦?」

  「給我一杯水。」他覺得喉嚨有些乾。

  「喔!好。」她立即起身走去倒了杯開水,且找了根吸管插上,然後踅回床沿,將裝了水的杯子湊近他的唇邊。

  此刻的她不知該怎麼說才好,覺得畢竟他是為了她才會受這苦的。

  幽冥喝去了半杯水後,突地探手抓住她的手。

  「啊……」倪葉盼嚇了大跳,全身陡地一顫,令杯子內的水濺出一些。

  「我背上這該死的傷口都是拜你所賜。」幽冥直直地瞪著她,心想,這些傷本來應該會在她的背上,只不過,他挺身替她承受了。

  「對不起……」她滿懷歉意。

「好了,我並不愛聽對不起那一類的話。」他不耐地打斷她迭聲的道歉,「更不是為了聽你的道歉才衝進去救你的,可以省了。」

  不然,他要她怎麼做?倪葉盼等著他的下文。

  幽冥又道:「看過我身上噁心而且慘不忍睹的傷口嗎?」他的問題有點古怪。

  聞言,她怔住,而說不出話來。

  知道在羽毛被覆蓋下,自己的身體是一絲不掛的,因以他受傷的面積而言,他根本無法穿上任何衣物,甚至連下床都得忍受住極大的痛楚。幽冥調侃地說:「若是還未親眼看過,我不介意你現在掀開被子看一看。」

  「我看過了。」她不解他究竟意欲為何。

  幽冥笑得有些古怪,「這些傷會痊癒,但是疤痕卻會永遠烙印在我的背部,我要你永遠記住。」一縷邪氣飄上他的臉、他的眼。

  當然『四季盟約組織』旗下的任何一名醫生都可以輕而易舉地替他除去那些疤痕,但是自己沒興趣,他要把那些疤痕留下,他另有用處。

  倪葉盼想不通,認為不論有沒有那些疤痕,她這一生都會記得他曾捨命救過她。

  「這些疤痕意謂著你得用一輩子的時間來補償我。」他說得直接。

  「我……我……」她故作猶豫。

  他的口氣惡劣到了極點,「你沒有第二條路可走了。」他滿懷的鬱悶無處宣洩。

  怎麼,要她一輩子待在他的身邊有那麼教人難以接受嗎?不論如何,他都不會放她走了。

  「這一回我們並沒有任何協議。」她並不是很認真地陳述事實。

  幽冥的眸子裡冒出怒火,「橫豎我就是救了你,我有權索取我要的,這一輩子你都是我的女人,也得待在我的身邊。」他的口氣有著不容辯駁的意味。

  聞言,倪葉盼垂下眼瞼而不語。

  「幹麼不說話?」他哼了哼。沒由來得,他突然在意起她對他的感覺。

  「有很多女人想待在你的身邊,你只需勾勾手指頭即可。」她說的並不誇張。

  「她們都不是你。」幽冥不耐地低吼,心想他不可能再將其他女人放進心中,更不可能再為其他女人捨命。

  感到有道暖流湧進心底,倪葉盼抬眼看向他,「你的意思是我是不同的?」

  他哼了一聲,算是回答。

  這不是廢話嗎?若她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他又怎麼會捨命護她?他可是最冷血的鬼火幽冥耶。

  老實說,一直趴在床上實在是不怎麼舒服,但是他又不能變換姿勢。幽冥擰起眉毛。

  「是傷口疼嗎?」她立即察覺,擔憂溢於言表,「我去找二少。」

  「不必了。」他阻止了她。

  「可是你的傷……」她遲疑。

  「還死不了。」幽冥半瞇起眼睛高深莫測地打量她,詭譎魔魅的氣息陡地大熾,排山倒海似地襲向倪葉盼,將她包圍起來,「過來。」

  這一回感到朝她侵襲而來的詭譎魔魅的氣息裡似乎多了一點點溫度,她問:「做什麼?」問歸問,她的身體已經滑下椅子移近床邊。

  他漠視抬手時扯出的痛楚,撫上她的臉,「我要你用一輩子的時間來愛我。」

  霧氣濕潤了倪葉盼的眼。他說要她用一輩子的時間來愛他!向來不在乎別人感覺的幽冥竟說要她用一輩子的時間來愛他!

  幽冥的手撫著她右頰上的疤痕,理所當然地說:「因為我愛你,所以你也得愛我。」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更是令她瀕臨界限的淚水突破防線奔洩而出。她完全沒有料到自己會這麼快就聽到他說那三個字,可他說了,而且是用一種天經地義的口吻。

  他身上的魔魅氣息稍褪,竄起一絲慌張,「我的話讓你哭了,愛我有那麼困難嗎?」

  她搖搖頭,激動得無法自己。

  「好了,不要再哭了。」她哭得他心煩意亂、胸口鬱悶,甚而整顆心都糾結在一起了,難怪人家說女人是水做的!

  一向討厭女人哭哭啼啼的,而她的眼淚卻讓他除了厭憎之外又多了種全新的感受——心疼,融合了無措的心疼。

  倪葉盼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你說你愛我,對不對?」

  「或者你要錄音存證?」他嘲弄地提議,修長的手指拭去了她臉上的淚,「然後,你的回答呢?」

  「因為你愛我,所以我也得愛你?」她覺得這是多麼奇怪而且惟我獨尊的理論,不過,那的確像是魔魅狂妄的他會說的話,一向不給別人太多的選擇。

  「對。」幽冥斬釘截鐵地道。即使他此刻背部嚴重受傷無法動彈,他仍舊是令許多人聞名色變的幽冥鬼火,他睥睨天下的氣勢並未因為受傷而消失或減弱。

  「感情的事是無法勉強的,更不能因為你愛某人,就要求對方一定得和你有同等的感情,強迫得來並不是愛情。」她就事論事地說。

  幽冥僵沉著臉,「這就是你的回答?」他認為自己想要的東西,就一定會得到。

  倪葉盼漾出令人為之炫目的笑面,就連她臉上的疤痕也柔和順眼多了,「不,我是愛你的。」她覺得每個人都應該誠實無愧地面對自己的感情。

  她的坦承消去他心中的躁鬱,彷彿和煦的春風撫過般,他柔聲地問:「有多愛?」

  「感情是沒有辦法衡量的。」

  他挑挑眉地瞟她,「好,那麼我要你的心中只能有我,不能再有其他男人。」他要索取的是她完整的一顆心。

  「那麼你自己呢?」她反問。

  幽冥頗不以為然,「世界上只有一個倪葉盼,不是嗎?」他從不輕易讓任何女人進駐他的心中,她是特例,也是唯一,當他察覺時,她已成了他心中的一部分,而割捨不掉了。

  思及此,他探手拉近她,見她並未反抗,而後他吻住她。

  火敵推門而入看到的便是這一幕景象,他身後的谷幽也撞見了。

  「對不起……對不起……」谷幽不好意思地紅著臉迭聲道歉,然後向丈夫抱怨,「我們要進來之前應該先敲門的啦!都是你!」

  火敵絲毫不覺得尷尬。

  「沒關係。」倪葉盼亦覺臉頰像火在燒。

  火敵走上前去掀開被子,審視了下幽冥背上密密麻麻的大小傷口,發現有幾道傷口又滲出血來了,「這一陣子你還是安分一些比較好,橫豎你什麼事也做不了。」他又將被子蓋上。

  幽冥苦笑,「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火敵不懷好意地建議,「要不要我開一些退火的藥給你啊?」

  他的一句話臊紅了兩張臉——谷幽和倪葉盼。

  「謝謝二少爺的好意,暫時還不需要,我尚能克制住。」幽冥邪笑道。

  火敵突然記起他到這兒來的目的一嘲笑幽冥,「你是打算自殺嗎?」

  自殺?他才不會做那種蠢事!想要殺死自己或許需要很大的勇氣,但是,那卻是逃避現實的懦夫行為,他不屑為之,更看不起那種行為,「怎麼可能?」

  「不然,你背上的傷怎麼來的?」他明知故問,「難道不是被你自己弄出來的爆炸炸傷的嗎?」

  根源的確是他製造出來的爆炸,但是其中還有其他因素,因為他要救倪葉盼。幽冥暗忖。

  火敵又道:「要是讓人知道鬼火幽冥被自己的炸彈炸傷了,肯定會是全球各報的頭條大新聞。」不過,也差不多了,經過小蛇爐火純青的傳播功力廣為宣傳之後,此刻大概應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吧!

  幽冥察覺不對勁,「小蛇知道嗎?」

  「當然知道了。」火敵笑了,是他故意把消息透露給她知道的。

  幽冥在心中呻吟了一聲,然後無力地把臉埋進枕頭中。

  這下可好了!小蛇知道的事就等於大少、三少、四少、童、離、兵……大家都知道了,悲慘吶!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啊!

  他最好有心理準備去面對一大堆的調侃,不過,他並不後悔做了這件事——救了她一命。

  畢竟這些傷口在他的背上總比在她的背上好,她有一個相當漂亮光滑的背,不過,只有他能夠一窺全貌,其他人別妄想。

  想著,想著,他竟然有了反應。該死!幽冥在心中詛咒。

  幸好他此刻是趴著,不然可就糗大了。也許……只是也許,他說不定會要二少開的“退火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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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盼,你有沒有想過……呃!動個小手術把那個疤痕拿掉?」谷幽終於問出口了。

  此刻她和倪葉盼正坐在四季酒店的秋火廳內悠閒地喝著下午茶,並搭配著剛出爐的精緻小點心。

  這個疤痕……倪葉盼抬手撫了撫,不在意地道:「沒有。」她沒有想過。

  「為什麼?」她不解。留那麼一道醜陋的疤痕在臉上實在是可惜了葉盼那一張漂亮的臉蛋。

  通常只要是女人,就一定會在意自己的外表,連熬夜冒出豆豆或黑眼圈都會懊惱極了,何況還是一道那般醒目的疤痕,顯然葉盼果真不同於一般女人。

  她思忖了一下,才道:「原本留下這個疤痕是要提醒我自己父仇未報,但是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既然不需要了,為什麼還留著?」谷幽想說服她去動手術。

  「現在也已經看習慣了,所以就不打算再改變。」倪葉盼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冥呢?他難道不希望你變回原本的樣子嗎?」谷幽支著雙頰問。

  「他並不介意我臉上的這個疤痕。」他從沒提起過,而且他老愛撫著她臉上的這道疤。她心想。

  她的話,令谷幽感到在些洩氣。

  「很醜嗎?」倪葉盼笑問。

  醜嗎?谷幽認真地盯著倪葉盼的臉端詳了好半響,「其實不會很醜惡,這是真心話,只不過,我相信要是沒了那道疤痕,你會更漂亮。」但是臉上的那一道疤痕讓葉盼的整個氣質蛻變了,有另一種魅力。

  「你的好意我明白,不過,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啊!」她早已坦然接受。

  谷幽不得不同意,「這倒是,對了,以後要是有空的話,你願不願意當我的模特兒?」谷幽想畫她,想試著在紙上留下她另一種魅力,畢竟人並不一定要長得很美,擁有適度的自信就會散發出一種光彩。

  「我?」她很意外地指指自己。

  「是啊!我想畫你,好嗎?」

  驚訝過後,倪葉盼隨即大方地應允,「好啊!」

  「那就這麼說定了哦!」谷幽喜形於色地說。

  「嗯!」

  得到她的允諾後,谷幽便起身去化妝室。

  而倪葉盼則眺望著外頭的景致,絲毫沒有發現有名男子來到她的身旁了。

  半晌,男子才道:「小姐。」

  咦……倪葉盼調回視線,看見一張有點熟又不熟的俊臉,「是你!」她其實一點也不高興再見到他。

  「我們真是有緣,這一定是上天特地安排好的。」男子爾雅地笑。

  他說得比唱得好聽!她懶得和他扯,「對不起,先生,你認錯人了,我沒有見過你。」

  「前天晚上我們曾經在九龍塘見過面,記得嗎」他試著想喚回她的記憶。

  「我不記得了。」倪葉盼不假思索地說。

  前天晚上她到九龍塘去見阿彥和幾名翔龍館以前的弟兄,她交給他們一筆為數不小的錢,希望他們能做個小生意,不要再混黑社會,哪知道會這麼倒楣遇上一個無聊男子來搭訕?

  他絲毫不介意她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他報上自己的名字,「無妨,就當作我們是第一次相遇好了,敝姓農名夫,請問小姐貴姓芳名?」

  農——夫!她一怔,最近都流行這種另類的名字嗎?

  之前,來探望冥的人有叫別離、牧童、步兵、弓箭……而這個無聊男子叫農夫!沒由來得,她便將他和他們聯想在一起。

  「對不起,農夫先生,我現在不想受到打擾。」既然他那麼不識相,她也只好直說了。

  最初,引起他的注意便是她右頰上的那一道疤痕,試著接近她之後,她不假辭色的拒絕更是令他興味大起,他想弄清楚她是真的對他免疫,或者只是欲擒故縱的策略而已。

  「小……」他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聽聞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農夫大哥!」谷幽快步走近,有一絲驚喜,「什麼時候到香港的?」

  「前天下午。」他老實回答。

  谷幽怔了征,「你不是來探幽冥的嗎?」她不解他為什麼拖到現在才來。

  「我是呀,只不過另外有點事,所以現在才來。」他知道不能說出他先陪女朋友去挑選珠寶飾品。

  倪葉盼多看了他一眼。這個輕佻的男人竟然也認識冥!

  谷幽瞟見不遠處的另一張桌子旁坐著一個棕髮金眼的美女,正目不轉睛地看著這邊,當下就明白了,「她是雅莉娜嗎?」

  農夫微微笑,「是薇妮。」

  又換了新女朋友了?谷幽的眼中掠過一抹不認同,不過,也覺得每個人有權選擇自己要過的生活,只要不傷害到別人,誰都無權干涉。「你認識倪葉盼嗎?我剛剛看見你們在說話。」

  「認識。」農夫點頭道,心想,原來她叫葉盼啊!

  「不認識。」

  由於兩個人是同時回答,所以谷幽被搞混了,「我應該相信誰?」

  「記得我跟你提過的那一個無聊男子嗎?」倪葉盼的語氣裡有淡淡的不屑。

  谷幽瞪大眼睛,錯愕地看向農夫依然瀟灑自若的俊臉,「是農夫大哥?」

  「對。」

  聞言,她笑得有些無力,「世界還真是小啊!」不然農夫大哥又怎麼會那麼巧飛越半個地球向倪葉盼搭訕,她說:「農夫大哥,她是倪葉盼,是冥的女朋友。」

  「你好……」農夫霍然轉頭瞪著谷幽,「小幽,你說什麼?」

  「她是冥的女朋友。」她又說了一次。

  冥的……女朋友!這未免太湊巧了吧?簡直像上天在冥冥中捉弄他似的!「咳!咳!」他清了清喉嚨,「我想……我們之間有一個小小的誤會,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並請原諒我的莽撞,好嗎?」這件事要被冥知道的話,他肯定又有麻煩了。

  「事情過去就算了。」認為反正也不是大不了的事,倪葉盼的視線越過他,瞧見不知何時來的火敵,揚起笑打招呼,「二少,來找小幽嗎?」

  谷幽還來不及回頭便落入一個溫暖的胸膛裡了,「冥的傷好多了吧!」火敵以唇碰了碰她的秀髮,意有所指地瞟了瞟農夫,「丟手榴彈和扣扳機都沒問題了。」

  農夫故作不懂地道:「冥打算出任務了嗎?太急躁了,應該等傷好再說。」

  火敵不甚認真地質疑,「你真的那麼認為嗎?」他知道農夫是在裝蒜。

  「是啊,」他回答得有些心虛。二少究竟是聽到了多少;有一股不祥的預感浮上農夫的心頭。

  火敵不懷好意地綻出一抹笑,「你不是來探望冥的嗎?上去吧!」

  「請給我三分鐘。」語畢,他立即返回那個棕髮美女身邊說了些話。

  只見棕髮美女微嘟著性感的紅唇,似乎不滿農夫打算丟下她。

  見狀,倪葉盼簡直不敢相信,「他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竟然把女朋友扔在一旁而跑來跟陌生的女人搭訕;真不知道他的女朋友如何能忍受他!」

  穀幽笑了笑,「農夫大哥是出了名的花心大蘿蔔,換女朋友的速度更令人咋舌,和一任女友交往的時間從不超個三月。」

  不超過三個月?倪葉盼瞠目結舌。她根本無法想像他究竟交往過多少個女友了。

  用花心大蘿蔔來形容他是太小兒科了,他根本就是採花賊了嘛!這危險的男人,簡直就是女人的公敵。
信者恆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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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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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6-22 00:13:59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經過一星期的療傷,幽冥背上數不清的傷口已逐漸好轉,但是他仍舊無法穿上衣服,只能套著寬鬆的長睡袍。

  剛剛火敵才檢查完他背上傷口的復原情形,下樓去找谷幽和倪葉盼,所以此刻幽冥漫不經心地繫上睡袍的帶子,走去倒了杯水,站在透明的落地窗前遠眺外面的景色。

  在這一個星期中,幾乎所有人都來看過他,只除了一個人,那就是農夫,不過,他一點也不意外,農的重色輕友早已是眾人皆知的。

  他喝了口水,而後聽見敲門聲響起,他隨口喊道:「進來。」

  門開啟,率先走進來的是倪葉盼,而後是谷幽和火敵。

  「有人來看你了。」火敵起了個頭。

  然後看到農夫出現,幽冥戲謔地開口,「我還以為你大概會等到我的葬禮舉行才出現呢!」

  「唉——我其實是恨不得插翅飛來探望你,只是……你知道的,我忙得分不開身,你不會生氣吧?」農夫臉不紅氣不喘的說。

  他要是生氣的話,只怕早就氣死了。他閒散地說:「氣你沒來看我?算了吧!我可沒那麼閒。」幽冥信步走到倪葉盼的身邊,笑著詢問,「見過農了嗎?」

  她點點頭,「怎麼不在床上休息呢?這樣子亂走動會讓傷口裂開的。」

  「再休息下去,我都要變成石頭了。」他吊兒郎當的笑笑,隨即話鋒一轉,「農雖然是我的好朋友,不過,你最好和他保持距離,他是那種用下半身來思考的男人。」

  農夫一臉受了傷害的表情,「冥,你這麼說就太傷人了,好歹我還知道朋友妻不可戲。」

  「是嗎?」火敵出聲了。

  「二少——」農夫頓覺烏雲罩頂,眼前一片黑暗。二少不會是要陷害他吧?思及此,他頻頻朝火敵投去祈求的眼神。

  但火敵卻當作沒看見。

  「怎麼一回事?」幽冥順手擱下水杯。

  「你大概不知道吧?直到剛才農還在打她的主意呢!」火敵的口氣像在閒聊。

  谷幽扯了扯他的衣角,心想,雖然這是事實,可是這樣撩撥起冥的妒意不好吧!

  「這……這是誤會,真的是誤會。」農夫趕緊說明。二少要害死他了。

  幽冥魔魅俊美的臉悄悄地掩上一片陰霾,目光也淩厲起來,「真的是誤會嗎?我倒覺得那很像你會做的事。」他現在明白,昔日在幽冥島上,他厭惡看到倪葉盼接近阿沖的原因是妒意。

  「這對我來說不公平,那個時候我並不知道她是你的女人。」農夫看到幽冥寒著臉的模樣,知道他這一次是認真的,而倪葉盼對他也是特別的。

  這下可就大大的不妙了,要是沒有處理妥當的話,改天若他的房子成了一堆瓦礫,他一點也不用訝異,那肯定是冥的報復。

  這麼說……他是承認曾經想要帶她上床了?怒氣充斥在幽冥的胸臆中,「現在你知道了。」

  他的聲音直逼冰點。要是農再敢有任何不良企圖,他肯定會炸了農。

  「當然,她是你的女人,再怎麼樣我也不會覬覦好友的女人。」農夫說得義正辭嚴。

  幽冥的表情稍稍同復了一絲溫度,他的手充滿佔有慾地鎖上倪葉盼纖細的腰,「那就好。」

  聞言,農夫籲了一口氣。火敵無關緊要的開口,說出來的話卻有十足的殺傷力,「你相信嗎?農,他剛剛可是拋下現任的女友跑來和她搭訕的。」

  幽冥霍地鬆開手走去取來他的背袋。見狀,農夫的臉色陰晴不定,一顆心也提到了喉嚨處,「二少,你別害我啊,冥,那真的只是誤會,我什麼也沒做……」其餘的話他沒來得及說出。

火敵補一句,「是沒機會吧!」他知道農夫的最高記錄是把才認識不到半小時的女人帶上床。

農夫的臉色有些難看,「冥,你聽我解釋,我真的沒有不良企圖。」幽冥不發一語地動手將背袋內的東西一古腦兒地倒出來。各式各樣、大小不一的精密新式炸彈全都零散地排列在桌子上,「自個兒來挑一個好了。」他漂亮的薄唇扯出一抹噬血的微笑。

  挑……挑一個!農夫敬謝不敏地道:「我用不著,你還是留著吧!」他還不至於笨到以為幽冥是好心地要送他小禮物。  

  幽冥隨手挑了一個,抬頭徵詢他的意見,「這個怎麼樣?」

  農夫連忙搖頭。

  「不好啊?」他喃喃地放下又選了另外一個,「不然,這個呢?」

  「都不好。」農夫搖頭道,他還想多享受幾年呢!

  倪葉盼握住幽冥的手,「別這樣,他只是在路上跟我搭訕而已。」

  他冷哼了一聲,仍舊用殺人似的目光看著農夫,覺得那已經很嚴重了。

  「你總不能殺了每一個和我搭訕的男人吧?」倪葉盼又道。

  「為什麼不可以?」幽冥睨了她一眼,輕描淡寫的語調傳遞出他的肆無忌憚。

  她歎了口氣,「橫豎我都不會理會那種無聊男子的,你難道不相信我?」

  無聊男子?農夫有些欲哭無淚。原來她是這麼看他的,無聊男子?

  好歹他也是名聞全球,夏火國際集團的首席男裝設計師,怎麼可以把他和無聊男子畫上等號?不過,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不是自己申辯的好機會。

  思忖了一會,他才勉強同意,「好。」

  聞言,農夫鬆了口氣。

  火敵又開口了,「總有一天你會栽在女人手上的。」

  「不會有那麼一天的。」農夫揚起一抹自信滿滿的微笑。

  他向來可以掌握一切、主導每一次的交往,也從不曾有過已分手的女友來找他麻煩或者糾纏不清,他們都是好聚好散。

  而今天是純屬意外,他哪知道會那麼湊巧地招惹到冥的女人!真的是令人措手不及的意外,不過,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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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德哥爾摩東方幽冥島

  刺眼的陽光正自窗外灑進房裡,倪葉盼的手輕撫過幽冥背上的疤痕,滿心是說不出的感動,因那是他為了保護她所受的傷。

  他懶洋洋地撐起身體,戲謔地笑道:「這是你想要再一次的暗示嗎?」

  她倏地縮回手,一張臉迅速地飛紅了,「你不能正經一點嗎?」枉費她剛剛還沉浸在感動的氣氛中,這會兒全被他破壞殆盡了。

  「我很正經啊!」他淡笑地起身,裸著身體走向浴室,「要不要一起沖個澡?」

  「不要。」她的臉更紅了,以致有點慌亂,不知該把視線投注在哪裡比較妥當。

  「那我只好自己洗了。」語畢,他跨進浴室內,而後傳出一陣嘩啦啦的水聲。

  在幽冥沖澡的同時,倪葉盼迅速地下了床,將衣服一件一件地套回身上。

  穿戴整齊後,正好敲門聲響起,於是她反射性地問:「誰?」

  「是我,尼古拉斯,冥少爺起床了嗎?」門外傳來尼古拉斯必恭必敬的聲音。

  「他起床了,請進。」倪葉盼拿起梳子梳了梳微亂的長髮。

  尼古拉斯依言推門而人。

  「坐一下吧!他在沖澡。」放下梳子,她起身走向一扇連接兩間臥室的小門,原本她並不是住這一間的,而自香港回來之後,幽冥便強制地要她搬到這個房間來,這個房間一直是古堡女主人的房間。

  幽冥擦拭著濕濡的頭髮自浴室走出來,一眼便瞧見站得筆直的尼古拉斯,「有什麼事?」

  「在西南方的海上漂來了一個女人。」他語調平平地報告。

  「不必去理會。」幽冥扔掉毛巾。他連那個女人是生是死都懶得問。  

  「是。」尼古拉斯理所當然地接受他的決定,沒有絲毫的質疑。

  又回到這個房間內的倪葉盼正巧聽見了他們的對話,一字不漏的。

  此時幽冥開始對鏡整裝,而尼古拉斯則打算告退了。

  於是她出聲道:「等等。」

  聞言,幽冥慢條斯理地扣上扣子,半側過臉看向她,「怎麼了?」

  「剛剛你們說的話,我都聽見了。」她不是有意偷聽,只是正好聽到了。

  「哦?」他覺得她聽見就聽見,反正也不是什麼秘密,況且,他也不打算隱瞞她任何事。

  「如果她還沒死的話,我們不能見死不救。」這是她一貫的理念。

  為什麼不能?他正打算那麼做,對於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的陌生人的死活,他也沒興趣。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她的家人也會感激你的。」她還試著說服他。

幽冥不為所動,「不希罕。」

  她一直都深知他冷酷無情的特性,但是她仍希望他能有一些改變,即使只是一點點也好她索性直接問:「要怎麼樣你才肯救人?」

  她知道在這緊急的時刻,拖得愈久,那個落海的女人生存下去的希望也更渺茫。

  幽冥紮好襯衫,旋身面對她,「我一點也不想救人。」這是他的真心話,除了夥伴,他的關心就只能夠用在她身上,其他人一概都不在他的眼中。

  「那麼我自己去。」倪葉盼打算立即行動。幽冥攫住她的手臂限制了她的自由,「閑雜人等上了島也只有死路一條,現在你救了她,日後她還是難逃一死,那麼早死晚死有差別嗎?」

  倪葉盼的眼神一黯,「我不愛看見這樣的你。」她掙脫了他的箝制,跑向連接兩個房間的小門,回到她的房間裡,並且將小門鎖上。

  「開門。」幽冥瞪著門。

  然而在小門另一端的她完全沒有回應。

  「葉盼,把門打開。」他的聲音摻雜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僵硬。

  他不喜歡她將他摒在門外的感覺,厭惡極了,彷彿他也被摒除在她的心門之外。

  門的另一端還是靜默。

  真是麻煩!幽冥低咒了一聲,而後吩咐尼古拉斯,「救起那女人。」他心想,算她好狗運!

  「是。」尼古拉斯快步離去。

  「如果你再不把門打開,我就炸了扇門。」幽冥冷冷地威脅。

  「不要。」她拒絕。由這個聲音聽來……她大概是坐在床鋪上,幽冥由聲音的大小、遠近來判斷倪葉盼的所在位置。他取來背袋,一陣翻找後取出一個此際適用的炸彈,動作迅速俐落地把炸彈裝置妥當,他退了兩、三步,在一旁候著,五、四、三、二……

  「砰!」爆炸聲響傳出,隨即一陣煙霧灰塵瀰漫在空氣中。

  在煙霧灰塵逐漸散去之後,已經不見那一扇阻隔他們的小門了,於是幽冥若無其事地穿過那一個大洞進到她的房間裡。

  倪葉盼坐在床鋪上,一臉的不敢置信,怔怔地瞪著他。他居然真的炸了那一扇小門!

  幽冥及肩的頭髮仍是濕濡的,髮梢仍兀自滴水滴個不停,「既然你不肯把門打開,我也只好自個兒想辦法了。」

  她仍未自震驚的情緒中回神,「你……你竟然炸了自己的房子!」

  「只是一扇門而已。」他修正她的說法,心想,況且,他老早就看這扇門不順眼了,現在只不過是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而已。

  幽冥迅速地來到床畔,「我討厭被摒在門外。」當然對像只限她。他暗忖。

  倪葉盼不語地別開臉。

  他將她的臉扳了回來,面對面,「你在氣什麼?你不早就知道我是這樣子的人了,除了你,其他人的死活一概不關我的事。」

  他那一番以自我為中心的狂妄言語輕易地驅散了她心中的不悅,覺得他或許無情,但是卻出奇地在乎她。「你冷酷的樣子讓人害怕。」她只是不喜歡,有時,他身上的魔魅氣息大熾便完全嗅不到一絲的人氣。

  「你害怕?」他幽黯的瞳眸中迅速地掩上一片陰霾,恍若有個風暴正在凝聚,因他無法忍受她會害怕他的事實。

  倪葉盼垂下眼瞼適時掩去眼底一抹狡黠,輕輕地點點頭,知道他的心彷彿受到了猛烈的撞擊,難受得緊,而垂首等著。

  幽冥勾起她的下巴,令她迎視他的眼睛,「不要忘了,你是要用一輩子來愛我的人。」

  「但是,你的冷酷無情令我沒有安全感,不知什麼時候你會像對別人那般的對我。」她眼中的忐忑不安清楚地傳遞出來。

  「不會有那麼一天的。」他說得相當堅決,因瞧見她眸底忐忑不安之後,他再無一絲一毫的遲疑了。

  「是嗎?」倪葉盼的語氣中有著不確定。

  「絕對。」他說得斬釘截鐵。

  她會怕他的事實令他的心隱隱作痛,所以他破天荒地作了一個決定,決定要為了她稍稍收斂起他的冷酷無情,認為既然他都可以毫不遲疑地捨身護衛她,就算再為她做一些小小改變也無妨。

  倪葉盼其實一點也不怕他,也明白他的心中除了夥伴就只能容得下她而已,也知道自己是唯一能令他有所改變的原因。

  「那……那個落水的女人……」她的演技應該還可以吧!希望現在再去救那個女人還來得及。

  幽冥淡淡地道:「我已經讓尼古拉斯去救她了。」他感到自己似乎已經愈陷愈深了。

  她的心中一喜,不過,卻小心翼翼地不讓欣喜顯露出來,「真的?」知道雖然他不怎麼樂意救人,不過,他還是因為她的祈求而去做了。

  他僅是嗤哼了聲,「生,你會見到她的人,死則見屍。」

  「謝謝。」

  幽冥挑著眉,瞥了她一眼。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才肯破例救她。」倪葉盼望著他柔柔地道。

  他以指為梳將濕濡的頭髮梳向腦後,哼了哼,「知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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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普南省位於瑞典的最北部,亦最靠近北極圈,此地區的面積比其他任何各省還要廣大,當地一望無際的荒野和冰原地區,任由大自然和馴鹿為一年訂下各項事務,拉普人從人類所能知道的遠古時期開始就居住在這塊荒原裡,依著這裡的季節以養馴鹿維生。

  拉普蘭的高地、湖泊、高山和丘陵腹側,再再都是歐洲最美、最值得欣賞的風景之一,其條件使得世間任何吸引人的事物都為之失色。

  約克莫克為拉普葡地區的首府,每年二月間所舉行的商展活動是當地最重要的節日,使得整個城市都沉浸在商業氣息中,而吸引了成千上萬的人前來體驗商展活動中獨一無二的氣氛。

  西元一七三二年,瑞典植物學巨擘林奈曾遠征拉普蘭以研究此地的稀有植物,數年後,一幅銅版畫刻繪著他身穿拉普的傳統服飾,包括寬袖長身罩袍、酒槽鼻狀的靴子,全身掛滿典型的拉普裝飾品,以及手持一個皮鼓,上面還刻著神秘的符號。這一幅銅版畫是拉普人最寶貴的財產之一,那些神秘符號是古代拉普人宗教信仰的一部分,它們記載了一則則的遠古傳說。

  幽冥帶著倪葉盼穿梭在傳統市場裡,買了一些手工藝精晶,品嚐一切以馴鹿肉製作的美食,如純正的「拉普庫克」,是一種用馴鹿髓骨和碎肝片一起燜的砂鍋湯,營養豐富,另有一套特餐叫「雷恩克雷馬」,是未發酵的麵包薄片捲成角錐狀,裡面加了煙熏的馴鹿肉,味道也特別鮮美。

  這裡的每一樣東西對倪葉盼來說都相當新奇,使得她應接不暇地東看看、西摸摸。

  「別走太遠了。」幽冥輕笑。

  此刻她站在前頭的一個攤子旁朝他招了手,「你看。」

  「喜歡嗎?」他看了看她手中設計精製美觀的小刀,徵詢她的意見。

  「嗯!」她仍是愛不釋手。

  「那就買下來吧!」幽冥不忘戲謔地道:「不過,可別用它來對付我。」他可沒忘記她曾用水果刀刺殺他,結果卻誤傷了『如風』臀部的事。

  「才不會。」她買下了那把小刀。

  他亦挑了一條色彩鮮艷的綵帶給她,「這個顏色非常適合你。」

  「謝謝。」她愉快地收下它。

  幽冥握住她的手,「明天我們就乘坐狗拉雪橇去探險,馳騁在白茫茫的大地,沿途會有高山、冰凍的河流和湖泊以及美麗的深谷,景色相當迷人,你會喜歡的。」

  倪葉盼開始期待明天的來臨。「你為什麼對這裡如此熟悉?」

  「以前來過幾次。」他摸了摸她被凍得紅通通的臉頰,「很冷嗎?」

  「不會。」她穿得已經夠暖和了。突然,她想起一個問題,「以前你都是自己一個人來嗎?」

  「通常啦!不過耘也和我來過一次。」幽冥敏銳地察覺到她言辭下的心思,「難不成你以為我會帶個女人一起出遊嗎?」

  「誰知道啊!」她笑道。

  幽冥長手一伸將她摟人懷中,「這是表示你在吃醋嗎?」他邪魅之氣淡淡淺淺地白臉上蔓延開來。

  在許多金髮藍眼的高大男子之間,幽冥俊美的東方面孔和神秘而魔魅的氣質更是令人移不開視線。

  「就當作是也無妨。」倪葉盼不介意地說。

  他揚起嘴角,還未開口之際,手腕上的精密通訊表便響起「叮叮」的聲音。

  咦,這個時候誰會找他?他抬起手,按下一個鍵,一片極薄的液晶體螢幕升起來,裡頭出現了火夕絕美無瑕的容顏。

  「好玩嗎?」火夕漾起一抹笑。

  「還不錯。」

  「有個消息要通知你。」火夕導入正題,深邃的瞳眸中有一抹衡量的光芒。

  幽冥等著她的下文。

  「天已經接受我的邀約,同意加盟冬火保全正式成為幽靈組員之一。」她在等著他的反應。

  「是嗎?」他仍舊興趣缺缺。

  「我打算辦個歡迎會,在法蘭克福,正式將她介紹給大家認識,孤鷹、孤介、耘、極都會出席。」火夕輕描淡寫地道。

  幽冥沉吟了一會兒,「我和她已經認識了,即使歡迎會沒到也無妨吧!」

  「不行。」他的拒絕早在她的預料之中了,「既然大家都會到,你當然也得來啦!」

  「知道了。」他應了聲算是同意。

  「也帶倪葉盼過來。」火夕提醒,「對了,天的代號就叫烈焰,你認為如何?」

  冬火保全集團中又多了一名幽靈組員——烈焰幕天。

  「我沒意見。」

  火夕微微蹙起眉頭,「她已經是我們的夥伴,你可得真誠的接納她。」

  「遵命。」幽冥嘲弄地回了一句。

  她的眼中閃著一抹光芒,「暫時就由你來帶領她,幫助她早日進入狀況。」

  「為什麼是我?」

  她早料到他會有此一問,「你們所學相同,又是自小一起長大,最佳人選當然是非你莫屬。」

  聞言,他完全無法反駁。

  「嗯!沒事了,祝你們玩得愉快,代我問候葉盼。」而後她的訊息就結束了。

  四少肯定是故意的。幽冥低咒了一聲。但是,他又無計可施,畢竟違背四少是很不智的。

  倪葉盼在一旁全都聽見了,「我覺得你應該對幕天好一些,畢竟她喜歡過你。」

  他陰鷙地瞪著她,「你希望我愛上她嗎?」

  「當然不是,」她立即否認,她也沒那麼大的度量把心愛的人讓出去,「我只是認為你可以把她當成親妹妹來看待,這樣不是很好嗎?」

  幽冥挑起一道眉毛,「你不恨她?」

  「一切都過去了。」而邢玉虎已經得到報應了,這就已足夠。她暗忖。

  「即使她曾經想置你於死地,你也不介意?」這一點是他最最最無法諒解的,雖然他也是因為這樣才察覺到她在他心中所佔據的份量。

  倪葉盼卻有不同的看法,「其實她並不是真的想置我於死地,否則,她大可不必去通知你,而直接讓炸彈爆炸不是更省事嗎?」

  幽冥靜默不語。

  「她的用意大概是想確認你是不是真的在乎我。」她是這麼認為的,「你沒有任何親人,多一個妹妹也沒什麼不好啊!」

  多一個妹妹嗎?幽冥並不急著作出決定,「我只要有你就夠了。」他認為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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