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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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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花襲 -【判官大人的初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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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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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6-24 01:19:07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八章

  “我很忙的,好像沒什麼空可以談戀愛。”
  “沒關係,我們可以‘假公濟私’。”
  “什麼假公濟私?”安德瓴疑惑的反問。
  “像這樣。”崔風澤說完,一把握住她纖細的手腕輕輕一扯,她整個人就順勢落入他懷中,他成功的在她誘人的紅唇上奪得一吻。“在辦公室裡談的應該是公事,我們卻用來談戀愛,這就叫叫作假公濟私。”
  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她不曉得自己是該錯愕上一秒被他給“輕薄”了?還是該錯愕他如此解釋假公濟私這個詞?
  她又捶打他,反正不管是哪一個,都讓她很惱怒。
  但說是惱怒也不太準確,她就是覺得沒有面子,他怎麼可以就這樣吻了她?一點預告沒有!
  她捶第一下時得逞了,捶第二下時崔風澤也承受,但是當她要捶第三下時,他突地攬住她的細腰,讓她貼向自己,另一隻手抬起她的下巴,他再度吻上她的紅唇。
  這一吻不像方才只是蜻蜓點水,而是帶著深切渴望的索求,他熱情和她唇舌交纏。
  安德瓴被吻得意亂情迷,腿軟得都要站不住了,崔風澤還是不願意放過她。
  萬一等一下秘書進來看見了怎麼辦?偏偏她一想事情就發生了,敲門聲傳來,她心臟瞬間漏跳了好幾拍,因為太過慌張,加上腿也真的軟了,她直接癱在他杯裡。
  崔風澤這才低笑著饒過她,他離開她的唇,卻依依不捨的用拇指指腹抹掉她被吻的痕跡。
  這動作實在太親密了,安德瓴不自覺屏住呼吸,這看似冷漠的男人實在太會撩妹,她投降了。
  F大學的設計學景觀設計工程預計在農曆年前結束,農曆年後驗收,整個團隊每天都在加班,但最辛苦的還是在現場的施工團隊。
  耶誕節前一天,安德瓴特地準備了外燴,要在工地替工作人員加菜,每位工作人員還可以拿到禮券,是公司發放的耶誕節禮物。
  當大夥兒準備出發到F大學時,楊仁耀突然接到一通電話,他臉色不變,雙手抖個不停,結束通話時,仍難掩俊臉上的憤恨。
  他努力壓抑情緒去向安德瓴告假,理由是朋友發生意外進了醫院,情況危急。安德瓴見他臉色慘白,立刻准了假,要他趕快去處理。
  安德瓴跟幾個設計師在中午十一點左右抵達工地,外燴約在十一點半左右陸續送來,大家在工地裡臨時用張長桌子湊在一起,鋪上餐皿,一場很隨興卻很歡樂的聖誕大餐就此展開。
  雷鈞走到安德瓴身邊回道:“崔老弟怎麼沒來?”
  安德瓴想都沒想直接回道:“他有課,走不開。”
  “喔,沒想到你對崔老弟的行蹤已經瞭若指掌了。”雷鈞意有所指,一雙眼睛很曖昧的瞅著她上上下下看著。
  他只是隨口問問,本以為她給他的案會是“我哪知道”,沒想到她卻答得詳細,嗯……有內情喔!
  安德瓴看到他那曖昧打量的眼神就在內心對自己喊了聲“慘了”,她一時答得太快,洩露了她跟崔風澤的關係。
  想到他們目前的關係,她頓感一股羞意跟甜蜜從心頭湧起,俏臉微微紅了。她怕雷大哥繼追問,正想著要找什麼其他話題轉移他的注意力,還好這時候有幾個工作人員把他給拉走,要他陪他們喝一杯,她不由得松了口氣。
  由於下午還要上工,大家其實是用汽水代替酒,不過眾人心情歡暢,倒也喝得很愉快。
  安德瓴看著大家開心的笑臉,想到她跟崔風澤已經約好今晚要共度聖誕夜,嘴角不自覺上揚,幸福洋溢。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她看了眼來電顯示,是耿皓齊,她心情愉悅的接聽,“哈囉,帥哥醫師,聖誕快樂!”
  耿皓齊被她的歡樂感染,一掃連續好幾個小時開刀的疲累。“聖誕快樂。你現在在哪裡,好像挺熱鬧的。”
  “在F大學的施工地,我們正在吃吃喝喝慶祝耶誕節。”
  “真羡慕。”今天醫院也有慶祝耶誕節的活動,但他實在忙到沒空參加。
  “你今天很忙嗎?”安德瓴不免同情起醫生這個行業,尤其耿皓齊是外科醫師,有時候開起刀來沒天沒夜的。
  “也還好,有兩床刀,一個上午,一個下午,下午的如果順利的話,五點前就可以結束了。”接著耿皓齊說了他打這通電話的重要目的,“晚上一起吃個飯?”
  “我有約了,改天吧!”
  聞言,他難掩心頭的落寞,不過他也知道他的邀約太倉促,大家通常都會提早安排聖誕夜的活動。
  他如果沒記錯的,她的公司都會在聖誕夜舉辦一場歡唱大賽,由公司包下KTV的一間大包廂,讓員工盡情玩樂,還有交換禮物。
  “是和公司員工一起過嗎?”他問。
  “嗯。”安德瓴回答得有些含糊,她今天晚上是會先跟員工到KTV歡唱沒錯,不過八點以前就會離開了。
  今晚陪她共度聖誕夜的主角是崔風澤,但她並沒有告訴耿皓齊,耿皓齊也沒有杯疑,他們於是約了聖誕夜後跨年前的某天中午一起吃飯。
  正當大夥開心的吃吃喝喝之際,楊仁耀臉色慘灰的趕往醫院,剛剛是他的室友兼好友打電話給他——
  韻蕙早上被發現在租屋處自殺,現在被送往市立醫院急救,你快點過來。
  楊仁耀此刻的心情非常非常的差,也很氣憤不平,為什麼他早就跟賈韻蕙提出分手了,她非要糾纏著他不可,說什麼她還是很愛他,沒辦法離開他,如果她做錯了什麼她會改,她個性不好也會改,只求他不要分手。
  但她越是這樣,他越是討厭,不愛就是不愛了,說什麼都是多餘的,而她如此糾纏只會令他更討厭。
  他拒絕接她的電話,也不跟她見面,她卻一次又一次到他租屋處外堵人,非要跟他見到面不可,搞得自己連課也不上,飯也不吃,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楊仁耀本來是打算眼不見為淨,但室友宗佑勸他,要他跟賈韻蕙談凊楚,好聚好散。
  他知道宗佑很為難,因為宗佑的女友是賈韻蕙的好朋友,兩人更是同租在一層樓,當初是他先跟賈韻蕙談戀愛,後來才介紹他們兩個彼此認識。
  現在他跟賈韻蕙分手,宗佑的女友沒有少罵過他,但宗佑都一一幫他擋下了。
  宗佑是兄弟,他也願意給宗佑一個面子,於是透過宗佑跟他女友,約了賈韻蕙見面,就在二十三號也就是聖誕夜的前晚,他也重申這是他跟賈韻蕙最後一次見面。
  楊仁耀一邊趕往醫院,一邊回想昨天他跟賈韻蕙的對話——
  開始彼此都還算冷靜,他雖然有些不耐,但他都忍下來了,盡可能對賈韻蕙好聲好氣的。
  賈韻蕙問他為什麼突然要分手,他是這麼回答的——
  “沒有突然,我只是覺得相處久了,我們個性不太合,以後只會成為怨偶。”
  “我不信!”賈韻蕙歇斯底里的道,眼晴都紅了。“我們在一起三年,過了很多快樂的時光,我們怎麼會個性不合?還是你覺得我有什麼不好,惹你不開心,我改,我願意改,仁耀,我好愛你,我真的好愛好愛你……我不要跟你分手,求求你……”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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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6-24 01:19:20 |只看該作者
第十九章

  看著賈韻蕙那張梨花帶雨、溫柔婉約的臉龐,楊仁耀儘管有一絲絲的憐愛,但一想起安德瓴那張豔絕又美麗的面容,他就厭惡起賈韻蕙這種小家碧玉。
  “愛情是兩個人心甘情願,我已經不愛你了,就算你求我也沒用,不愛就不愛,你不要再糾纏我了!”楊仁耀把話說得狠絕。
  賈韻蕙哭到跪下來求他回心轉意。
  他看她這個樣子覺得心煩,轉身就要離開。
  她一把拉住他,嘶喊道:“我不信,怎麼可能突然就不愛了,你是不是另外有喜歡的人了?是不是!”
  其實她早就猜到這個可能性了,只是她一直不願意承認。
  楊仁耀身子一僵,直覺否認。
  女人的第六感是很敏銳的,光是看他僵住的反應,還有那閃閃躲躲的目光,她很清楚她說對了,她心碎的問道:“是誰?第三者是誰?”
  他們之前還好好的,是自從……對,是自從他到北極光當實習生以後才產生變化的。
  想到這裡,賈韻蕙倏地雙眸瞪大。“是北極光裡頭的人,對不對?”
  楊仁耀心一驚,眉頭蹙起。
  她都已經猜到了,他也懶得再隱瞞了。“對,你猜對了,那個人是你永遠都比不上的,所以你死心吧,我是不可能再回頭的!”
  聽到他承認了,賈韻蕙的心支離破碎。“她是誰?”
  “是北極光的老闆安德瓴,你有看過她的照片,她雖然年紀比我大,但她絲毫不在意,而且她長得漂亮身材又辣,還很有能力,你覺得這樣的女人你比得上嗎?!”
  楊仁耀故意讓賈韻蕙誤會他跟安德瓴已經在一起,這也關乎到他的面子問題,無論如何他是不會承認自己還沒將安德瓴追到手,甚至安德瓴還沒對他心動。
  他相信,只要假以時日,憑自己的外貌和努力,一定可以將安德瓴追到手!
  賈韻蕙沒見過安德瓴本人,但她看過楊仁耀在FB分享北極光同事的大合照照片,她還曾很驚豔的說,從沒看過這麼漂亮又辣的老闆,她根本比不上。
  她好恨啊,安德瓴身為一個或熟女性,怎麼可以搶他人的男友,她知不知道羞恥啊!
  “賤女人,安德瓴是個賤女人!你也是個賤人!”賈韻蕙崩潰了,破口大駡。
  楊仁耀氣急敗壞的打了她一巴掌,要她住口。
  她的雙眼迸射出強大的恨意,她捂著被打的左臉頻,傷心欲絕且滿是怨恨的道:“楊仁耀,你會後悔的!我會讓你後悔的!”
  他當下沒有想太多,一心只想著不要看到賈韻蕙,他連一句話都不願意再對她說,轉身大步離開。
  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她會做得這麼絕。
  當楊仁耀滿腹怨念的抵達醫院時,宗佑在急診室門前攔住了他。
  “別進去了。”應該說,不用進去了。
  “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宗佑看楊仁耀並不是擔心焦急的樣子,而是一副“趕緊把這麻煩事”解決的不耐煩,他不免在心頭感歎,果然,不愛了就淡漠如水,唉!
  而賈韻蕙更不值得,為了一個不愛她的男人賠上一條命。
  宗佑搖搖頭,低聲道:“走了。”
  楊仁耀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所以我說你別進去了,韻蕙她大哥,還有她的好友跟同學都在裡面,若是看到你,恐怕會遷怒。”
  不管怎麼樣,他和楊仁耀終歸好友一場,況且他是很理智的,賈韻蕙為愛自殺,楊仁耀提分手雖然是主因,但楊仁耀並非罪該萬死,感情本來就沒有絕對的對錯,只能說在愛情裡頭放不開的一方,永遠都是輸家。
  楊仁耀沒有多說什麼,但情綪很複雜。
  還有一件事,宗佑不知道該不該說,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了,“韻蕙是穿著全紅的洋裝在租屋處上吊自希的,她留下了一封遺孖,上頭寫著‘我詛咒你們這對狗男女不得好死’。”
  楊仁耀聽了後身子搖晃了一下,宗佑急忙伸手扶住他,擔心的問道:“你還好嗎?”
  楊仁耀無言,他怎麼會好,賈韻蕙這是血淋林的詛咒啊!
  安德瓴提早從歡樂的耶誕節員工歡唱派對中離開,她這行為當然引來一陣揶揄,說她見色忘友,肯定交了男朋友才“遺棄”他們這一群聖誕夜沒情人陪過的單身敗犬。
  安德瓴笑著接受大家的調侃,沒辦法,他們說的是事實,她今年的確成功的脫離單身了!
  走到KTV外,崔風澤已經等在那裡了,他倚在BMW轎車旁,穿著深咖啡色的長大衣,搭配黑色高領毛衣,人長得高帥就是吃香,光是站著,那個地方就特別發亮。
  崔風澤本來是面無表情的,但一看到安德瓴現身,嘴角立即勾起微笑,他走上前,向她伸出手。
  安德瓴笑著牽住他的大手,他的掌心好溫暖。
  上車後,他問道:“想要怎麼過節呢?”對於耶誕節這種節日,他一次都沒過過,所以一切都聽她的。
  “我很貪心的,不曉得今晚夠不夠用。”她早就想了,亮比手指頭開始說道:“要吃大餐、交換禮物、喝咖啡、看夜景。”
  “這樣一個晚上的確不夠用。”崔風澤笑道:“但我還是會陪你做完,我們要先從哪一樣做起呢?”
  “我們得先去買禮物。”
  “交換禮物的禮物不是應該先買好嗎?”他忍不住調侃道。
  安德瓴沒好氣的嘟起嘴回道:“我想來想去實在想不透你喜歡什麼,所以我決定直接帶你去挑。”
  “看來我的女友不太浪漫。”
  “我本來就不是浪漫的人,我很務實的呢!”她老實承認。
  一個大學畢業就要撫養侄子侄女,還要扛下一間公司的女人,要她如何浪漫呢?就算有浪漫因數,也會在辛苦的日子中給磨光。
  崔風澤也不要求她要浪漫,他早就知道她的個性向來直接,這樣沒什麼不好。
  安德瓴指揮他開車到某間百貨公司,要他挑他喜歡的禮物。
  他日子優渥,要他下手挑禮物還真不知道要挑什麼,最後是她看上一件英國知名品牌的軍裝雙排扣大衣,她大方的買下當作耶誕節禮物送給他。
  遞出耶誕節禮物以後,安德瓴笑咪咪的伸手討要她的禮物。“我的呢?”
  崔風澤的手法簡直媲美魔法師了,只見他往大衣胸口內側的暗袋一掏就拿出一個約十公分左右的正方形木頭扁盒,上頭的圖樣雕功極為精緻,她合理懷疑是手工做的。
  “打開吧。”他微微笑道。
  她依言照做,盒子裡是一隻玉鐲,白如羊脂,又隱隱約約透著如皎潔月光的黃,上頭還刻著栩栩扭如生的牡丹花,就算她不懂玉,也猜得出這只玉鐲價值不菲。
  崔風澤拿起玉鐲要替她戴上,她卻不依。“這麼貴重的手鐲我怎麼敢戴,萬一撞壞了怎麼辦?”
  “壞了就杯了,再換一隻就好了。”
  安德瓴受不了的白他一眼,他可說得真豪氣,不過這麼漂亮又細緻的手鐲她還是頭一回見到,又是男友所贈,她當然會想要戴,沒關係,她以後小心一點就是了,於是她讓他替她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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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6-24 01:19:29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章

  “交換了禮物,接下來還有聖誕大餐!”看電影、喝咖啡、看夜量,為了進行這些行程,崔風澤將安德瓴載回他的住處。
  崔風澤的住處是日式極簡裝潢風,他牽著安德瓴的手走進餐廳,偌大厚實的頭餐桌上鋪著紅綠相間、很有耶誕節氣氛的餐巾,上頭放了浪漫的紫色蠟燭,奔放綻放的玖瑰,冰桶裡是她最愛的粉紅色香檳,還有讓人食指大動的聖誕大餐。
  安德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她看看眼前的驚喜,再看看站在她身旁的男人,驚奇的問道:“你是怎麼辦到的?”
  眼前的一切就是浪漫到不行的驚喜。
  “秘密,如果說出來就不是驚喜了。”崔風澤領著她入座。
  兩人享用了一頓豐富且浪漫的聖誕晚餐,雖然時間上已經有點晚了。
  至於夜景……他帶著她上樓,原來這房子是樓中樓的設計,上方的閣樓有著三百六十度的觀景台,從裡頭可以一覽臺北璀璨的夜景。
  截至目前為止,浪漫度應該已經破表了。
  安德瓴滿足的歎息,她窩在崔風澤的懷裡,縮著腳,邊喝咖啡邊跟他聊天,他們無所不聊,但多時候都是她在說話,他聆聽居多。
  她說她是個養女,說了養父母和哥哥如何疼愛她,他們離開她,她有多難過……她說了好多好多,還說她差點就被命運打敗了,說她創業時的維艱,還說她跟耿皓齊告白竟然被拒絕……
  安德瓴說到打哈欠,舒服的窩在崔風澤的懷裡,眼皮漸漸沉重,沒多久就睡著了。
  見狀,崔風澤不免失笑,他低下頭在她的額頭落下輕輕的一吻,這才將她抱下,讓她安穩的睡在客房舒適的大床上。
  他看著她沉靜的睡顏,輕聲說道:“晚安了,我的寶貝。”
  楊仁耀在耶誕節前一天臨時請假,之後又連續請了好幾天的假。
  年底是最忙碌的時候,這天安德瓴一整天都在外頭和客戶談事情,臨下班前才匆忙趕回公司,在公司大樓前遇到了楊仁耀,她喊住他,“你銷假回來上班了?”
  “嗯。”
  “辛苦了,”德瓴見他的氣色不是很好,以為他是擔心住院的朋友,她關心的多問了一句,“你那個朋友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他的臉色有些僵硬,頓了一下才回道:“她……已經出院了。”
  賈韻蕙在醫院確定急救無效死亡後,她的家人將她的遺體送回了老家,他從頭到尾都沒有露面,他之所以休假那麼多天,是因為心神不寧、情緒不佳,在家沉澱。
  “那就好,”她叮嚀道:“我看你的臉色不太好,可能太累了,要記得多體息。”
  “謝謝,我……會的。”要是以往聽到安德瓴這麼關心他,楊仁耀一定會更進一步試著博取她的好感,但自從賈韻蕙用那麼決絕的方式結束生命後,他對她的心思已經停歇了。
  安德瓴又鼓勵了楊仁耀幾句,兩人才道別,她轉身進公司,他則是要回家,可是當她走到公司大門前,不知想到什麼,她忽然回過頭,隨即緊皺起眉頭。她看到個年輕女子穿著紅色洋裝跟在楊仁耀身後,那女子的神色慘澹蒼自,她知道對方不是人,但她頭一次看到這樣的鬼魂,身體周遭滿布黑色的煙霧,讓人感到很不舒服。
  而那女鬼似乎感應到安德瓴的視線,突然轉過頭看向安德瓴,那原本像死了的眼神忽地變得淩厲,朝她迸射出強大的恨意跟怨念。
  安德瓴在第一時間移開目光,她不能讓鬼魂知道她看得到他們。
  她趕緊加快腳步走進電梯,想快一點回到公司,在一般的住宅或公司內部,遊蕩的鬼魂是不會進入的,因為通常人們喜歡在住宅或內部供奉一些神像或神物,這會讓鬼魂有所忌憚,不敢進入。
  安德瓴回到辦公室後,心跳才稍稍緩和下來。
  從她可以看到鬼以來,她頭一回看到這麼恐怖的鬼,竟然讓她感到害怕,那穿紅衣的女鬼之所以恐怖,並不是面容猙獰或醜陋,而是那散發出來極為深沉的怨念,讓人不寒而慄。
  安德瓴不禁想著,那女鬼跟在楊仁耀身後是恰巧呢,還是有什麼理由?她該跟楊仁耀說嗎?可是一般人不能理解這樣的情況,她總不能一開口就說我能夠看到鬼,有個穿紅衣服的女鬼跟在你後頭,正常人聽了除了恐懼,還會覺得她裝神弄鬼,別有意圖。
  只希望那個紅衣女鬼只是意外出現而已,沒有任何歹念或惡意。
  安德瓴跟耿皓齊早就約好了三十號那天他休假一起吃飯,她跟崔風澤提起時,崔風澤很是大方的點頭同意,這卻讓她有些不是滋味了。
  “難道你都不吃醋?”
  崔風澤忍不不住大笑,她有時候說話的表情挺逗趣的,擠眉弄眼,卻偏偏想什麼都寫在臉上。
  他豈會不慬這個小女人的心思,她希望他吃醋,那表示他很在意她,但他卻什麼都沒說就點頭應,讓她不舒服了。
  “你希望我是很小氣的男人嗎?”
  安德瓴搖搖頭。“你當然不是那種小氣的男人,可是人家希望你吃點……啊!”
  她話都還沒說完,就被崔風澤給拉進杯裡熱情的強吻。
  吻畢,安德瓴氣喘吁吁,只能倒在他的杯裡,一時之間還回不了魂。
  崔澤用拇指指腹性感又慵懶的輕撫著她的唇,滿意的說道:“好了,這下子烙下我的痕跡、我的印記了,想來那位耿醫師應該會知趣些,不會再約我的女人出去吃飯了。”
  “什麼啊!”安德瓴回過神來,嘴輕咬了下他的指頭以示抗議,“我跟耿齊只是朋友,朋友吃頓飯很正常啊。”
  “既然很正常的話你為什麼又非要我吃醋?”他揶揄道。
  “我只是、只是……”唉喔,想不出來她只好耍賴,“啊,我要遲到了,我先走了,拜拜!”
  崔風澤笑看著她離去的身影,深邃的眼眸低掩了下來,嘴角微勾。
  安德瓴的確是把耿皓齊當成朋友沒錯,但耿皓齊可不是這樣。
  “抱歉,我遲到了。”安德瓴從崔風澤的住處趕來,心裡頭不免惱怒,都是崔風澤害她遲到。
  “沒關係,我也剛到。”恥皓齊溫和一笑
  見他絲毫沒有怪她的意思,讓她有些不好意思。
  “工作很忙?”他關心的問。
  安德瓴有些心虛的點點頭,含糊帶過,緊接著道:“你呢?應該比我還要忙吧。”
  “心力交瘁。”恥皓齊說道:“還好今天休假,能夠跟你好好的吃頓飯,覺得心情好多了。”
  她被他的話逗笑了。“說得好像我是你的活力來源,這種話也太曖昧了吧。”
  平常他是不會對她說這種話的,怎麼她覺得今天的他怪怪的,是她想太多嗎?
  “會曖昧嗎?我覺得還好。”耿皓齊口吻自然。
  “哈,那是我想太多了。”安德瓴很快就恢復平常心。
  接下來就跟往常一樣,他們點餐、聊天吃飯,過程中一直還滿愉快的。
  可是當她聽到他說的這一句話,難掩訝異的低喊道:“什麼?你被逼婚?”
  耿皓齊笑道:“是啊,我媽說她想抱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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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老人家想抱孫是正常的,但她不知道你忙到連交女朋友的時間都沒有嗎?更別說是結婚生小孩了。”
  “所以她催我快點找個女人談戀愛,然後結婚生子,她只給我一年的時間。”
  “一年?”安德瓴驚愕得下巴都要掉了。
  她的表情取悅了耿皓齊,跟她相處總是能讓他很自在。
  自從意識到自己後悔當初拒絕了她,他一直存著要挽回她的念頭,只是都沒有行動,應該說每次想要向她告白,總是會有事情發生,如今母親的催促是在他的意念上最後擱置的一把火,讓他深感不能拖下去了。
  “一年內要把交女友、結婚跟生小孩三件事都完成嗎?”
  “對。”
  安德瓴“嗯”了好長一聲,而後說道:“那請你多多加油吧,如果拼一點的話,搞不好可以‘達成使命’。”
  他現在就在加油啊!耿皓齊在心裡對自己說,他將手伸到褲子口袋裡,摸到本來要當生日禮物送給她的項鍊禮盒握住。
  就在他覺得是時機點將禮物拿出來時,他的眼角忽地瞄到安德瓴那被袖子遮住、若隱若現的玉鐲。
  他對玉有點研究,他一看就知道那是只上等的羊脂白玉,價值不菲,但真正讓他心裡掀起波濤的是,玉從來不是她會選擇的首飾,他瞭解她,那玉鐲定是別人送的。
  但他表面上仍故作鎮定地道:“好特別的玉鐲,你什麼時候也喜歡起這種古樸的飾品?我記得這應該不是你的風格跟喜好才對。”
  安德瓴拉高袖子,露出崔風澤送給她的玉鐲,面容略帶甜蜜跟羞怯的說道:“嗯:是別人送的。”
  耿皓齊是精明的,或者說是因為在乎,所以很敏感,他將她低眉用指腹撫著玉鐲時,臉上綻放的奪目光彩盡收眼底,心也因此漫上一股涼意。
  他鬆開了放在褲子口袋裡的手,悄悄拉出來,看來他替她準備的生日禮物是送不出去了。
  “看來你有好消息卻沒有告訴我……”耿皓齊試探的道,神情裝得有些落寞,事實上,他覺得他的心空了一大片。
  安德瓴沒有發現他的異狀,她微微紅著臉,害羞地道:“這種事情怎麼好到處嚷嚷。”
  “我又不是隨便什麼人,我是你的好友,更是你曾經喜歡過、告白過的男人。”
  “啊!”她趕緊擺擺手。“這種往事就別提了。”總會讓她想起自己當初的衝動,太丟臉了。
  耿皓齊的心空蕩蕩的,但是他能怪誰呢?只能怪自己,錯過了生命中的好,想挽回已經來不及了,只能放她遠走,朝幸福的方向而去。
  “其實他……你也有過一面之緣。”
  他努力打起精神回道:“喔,是哪個男人這麼幸運?”
  “是崔風澤崔教授,我們因為設計學院的案子而更進一步。”
  耿皓齊的腦中立即浮現那位氣勢驚人、容貌俊逸,神情卻淡漠的男人,很難想像個性大方外向的安德瓴會喜歡上那?的男人。
  “我看他個性似乎有些冷漠,原來你喜歡這樣的人?”他一直以為她應該是會喜歡跟她偶爾鬥鬥嘴,相處時話題不斷的男人。
  安德瓴想起她喝醉酒語無倫次的那一晚,嘴角洩漏出甜蜜氣息。“其實他也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冷漠……”
  崔風澤總是冷著一張臉,應該是他不想到處招惹桃花的緣故,他私底下跟她相處時,溫柔謙和,聰明又浪漫。
  想起他,她的小臉又更羞紅了。
  “他說他喜歡話多的女人,哈,我真的是話很多的女人,他沒嫌棄我就好了!”
  耿皓齊越聽心越沉重,他怎麼會嫌棄你呢?你話多卻很可愛,坦率又真誠,是個很好的女人,是自己太笨,錯失了她這個寶貝。
  “耿皓齊、耿皓齊,哈囉,你還好嗎?”安德瓴抬手在他面前揮了揮,有些抱怨的嘟囔道:“你怎麼了?心不在焉的。”
  他不想讓她知道他失神的原因,勉強笑著揶揄道:“像我這種必須在一年內完或談戀愛、結婚跟生子,壓力大到不行的人,聽到某人甜蜜幸福的談論她的情人,我實在很嫉妒。”
  “我有嗎?”她用雙手捂著臉頰,害羞極了。
  “有。”耿皓齊答得直接:“這叫我這單身狗這如何是好?”
  安德瓴笑開懷,“沒關係,我幫你加持,希望你來年能夠完成耿媽媽的期望!”
  雖然明天就是今年的最後一天了,但她還是真心祝福好友,希望他能儘快找到喜歡的女人。
  吃完飯,和安德瓴在餐廳門口分道揚鏣,耿皓齊站在?來攘往的街頭,突然有種不知這何去何從的寂寞。
  年底了,跨年的年假從今天天始,街上的人們洋溢著放假跟準備跨年的歡樂好心情,只有他,心情從天落地,沉沉的、悶悶的,喜歡的女人有了戀人,嘴角跟眼角都寫滿甜蜜跟幸福。
  他是該衷心祝福她的……
  從口袋裡掏出沒能送出的項鍊盒子,耿皓齊這時候才允許自己的眼底過一絲沉痛。
  “帥哥,請幫助山上的孩子,讓他們下個學期有營養午餐可以吃。”兩名穿著學校制服的女高中生,胸前捧著一個捐款箱,看耿皓齊獨自佇立在街頭,於是過去跟他募捐,一靠近看到他俊帥的面容,不由得害羞了起來。
  耿皓齊看著兩人堆著青春洋溢的笑客,不免羡慕起她們的無憂無慮。
  他從皮夾裡掏出一千塊放進捐款箱裡,兩名女高中生開心的道謝。
  “等等。”耿皓齊喚住轉身離去的她們,他將本來要送給安德瓴的生日告白禮物遞給她們。“我也把這個捐了,你們可以試著轉賣,應該可以賣到不錯的價格。”
  女高中生認得盒子上印的是國際知名品牌,它們的東西很貴,不免有些遲疑,其中一人說道:“可是這……很貴。”
  “沒關係,我都捐了,能夠幫助山上窮困的孩子我很高興。”說完,他瀟灑轉身揮揮手,仿佛是在向自己失敗的愛情道別。
  聖誕夜安德瓴感受到崔風澤耍浪漫的能力,所以跨年夜,這個理所當然所有情人都要一起度過的日子,她便全權交給他安排。
  崔風澤到公司接安德瓴,他們離開公司時約六點,準備出門跨年的人潮逐漸湧現,他們沒有往市中心移動,反面開往淡水方向,一路到碼頭。
  “來。”他牽著她走上碼頭,來到一艘遊艇前,一名穿水手服的工作人員就站在遊艇前等待他們。
  “我們要搭遊艇?”
  “對,把大衣外套穿好,海上會有點冷。”
  他們上了遊艇,工作人員把鑰匙遞給崔風澤,微笑對他們說道:“新年快樂。”接著他就下了船站在碼頭上。
  “你要自己開船?”安德瓴覺得崔風澤一直不停的給她驚喜。
  他看起來好像什麼都會,什麼都難不倒他,到底有什麼事情是他不會做的呢?
  她本來是在心裡偷偷想,沒想到一個不留神,她竟然說出來了。
  聞言,崔風澤笑了。“套句很罐頭的說法,除了生小孩我做不到。”
  “吹牛。”安德瓴皺了皺眉。
  “男人總是喜歡在自己的女人面前吹牛,這是面子問題。”崔風澤看著導航雷達儀,熟稔俐落的開船。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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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安德瓴陪在他身旁,兩人開心的聊著天。
  崔風澤將遊艇開到一個定點後便停了下來,安德瓴從駕駛艙出來,站在甲板上望,竟然可以看到全北台最熱門的放煙火景點。
  大家在一年的最後一天拚命的往那裡擠,就是為了倒數迎接新的一年,以及觀看絢爛的煙火,而她呢,可以愜愜意意看著這樣的美景。
  崔風澤走到安德瓴身後,從後面用圍巾包裹住她的脖頸,再緊緊抱住她,“海上風大,別在甲板停留太久。”說完,他改牽起她的手,往船艙裡面走。
  船艙裡早就準備好豐盛的大餐,在海中央吃?餐,安德瓴從沒有過這的體驗。
  “好吧,我承認,你又刷新了我心中的浪漫程度。”她的口吻有甜蜜也有遺憾。
  “怎麼你的口氣聽起來帶著遺憾?”他好笑的問道。
  “因為我覺得這樣的浪漫程度已經破表了,以後應該很難有所突破了。”所以才會感到遺憾嘛。
  崔風澤伸出手,溫柔的撫了撫她的臉頰,目光深邃情深,看得她臉紅紅的。
  “怎麼你在工作上如此幹練,談起戀愛來卻有點呆呆的。”
  “人家那有呆呆的!安德瓴不依的嬌道。
  崔風澤寵溺的笑視著她“還好你已經是我的了,呆呆的也無所謂。”
  她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伸手打他,但他的胸膛太結實,反倒她自己手痛。
  他爽朗的大笑,接著將她的雙手包裹在他的大掌溫柔輕撫。
  船裡的氣氛登時甜蜜又歡樂了起來,他們的享用了晚餐,在今年最後一天的最後十分鐘才又到甲板上,崔風澤不知道又從哪邊翻出他的另外一件大衣,罩在安德瓴的肩上。
  她覺得自己被裹得像顆肥粽子,可是在冷風呼呼的甲板上卻覺得很溫暖。
  她依偎在崔風澤的杯裡,在接近零點零分跨到新的一年時,耳邊雖然沒有眾人一起倒數的歡呼聲,只有風聲,但是喜歡的人陪伴在身邊,她真的覺得好甜蜜。
  “三、二、一,新年快樂!”安德瓴踮起腳湊到崔風澤耳邊,性感的說道。
  崔風澤的回應當然是炙熱的狂吻,吻到她覺得自己都快缺氧了,不過新的一年以親密的吻做為開始,感覺還真不錯。
  當他們駕遊艇開回碼頭,再開車回到住處,都已經深夜兩點了,崔風澤本想送安德瓴回家的,但是看她已經在副駕駛座上睡得深沉。
  想來她在公司忙了一天,晚上又隨他出海,熬到深夜,這會兒也著實熬不住了,他捨不得送她回家後將她喊起來,讓她自己上樓,但他若抱她上樓,跟她同住的侄子跟侄女可能會嚇到,於是他將方向盤一轉,載著她回到自己家中。
  當安德瓴醒來時,天已經微亮,睡了一場好覺,她舒服的伸了個懶腰,可是當她張開眼睛一看……呃,這裡不是她的房間,那她睡在哪兒呢?
  她猛地坐起身,左看看右看看,這才松了口氣,這是崔風澤家的客房,聖誕夜她也是在這個房間睡的。
  她昨晚太累了,應該是在崔風澤的車上睡著了,然後她的崔王子就一路公主抱將她抱回家裡。
  想到她的王子體力過人,她忍不住捂著嘴偷笑,沒想到穿起三件式西裝如此俊雅斯文的男人,體力這麼驚人,不知道他是否有腹肌……喔,好好奇喔!
  安德瓴於是下床,像貓兒一樣,輕手輕腳的開門出去尋到崔風澤的臥房,悄悄的扭開門把,裡面黑黑的一片,僅有窗簾後方透著些微的亮光。
  她的目光瞄準臥房中間的那張大床,上頭有個隆起物,她像偷兒般朝那邊前進。
  崔風澤睡得很熟,呼吸勻緩,右手枕著臉,左手覆在棉被上。
  安德瓴眨了眨眼,確定自己沒有看錯,截至目前為止,所看到的都是裸露的,哇!莫非他有裸睡的習慣?
  唉呀,她的心癢癢的,好想一探究竟。
  安德瓴忍耐不住,伸出手拎起棉被,一點一點的往下拉,露出來的部分越來越多……
  喔喔,寬闊結實的胸膛讓人好想摸一把……她不由得吞了口口水,聲音之大都嚇到自己了。
  呼,還好沒吵醒崔風澤。
  看到結實的胸肌,當然不能放過腹肌,她再棉被往下拉,露出來了!啊啊,太完美了,線條比例無懈可擊啊!
  眼前所見已經不是吞口水就可以解決的,安德覺得自己快要噴鼻血了。
  真是糟糕,她快要化身惡狼撲上去了。
  白色的棉被停留在他精壯的腰間,再往下拉的話,如果他有裸睡的習慣的話,她就……深呼吸……她就……深呼吸……
  不,她不敢了,她懊惱的承認,她是想看又不敢看,小孬孬一個。
  “怎麼不往下拉了?不敢了?”
  上方忽然傳來崔風澤的聲音,安德瓴一個轉頭,正好對上他帶著戲謔的目光。她驚呼,一起身轉身就想逃,卻被他動作迅速的箝住她的手腕,將她拉跌入他的懷裡。
  這下子尷尬了。
  “偷窺現行犯。”崔風澤笑道。
  安德瓴懊惱的呻吟,把頭埋進他的胸膛,不敢再抬起來。
  他愉悅的看著她,其實他在她進到他房裡時就已經醒了,但他按兵不動,就等著看她想做什麼,沒想到讓他逮到一隻“偷窺!”的小老鼠。
  “還是個膽小的,沒有膽子繼續往下看。”崔風澤忍不住笑了出聲,“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有沒有裸睡的習慣?”
  安德瓴用力搖頭,聲音悶悶的回道:“才沒有。”
  “你真的一點都不好奇?”
  好啦,說不好奇是假的,可是現在也不能點頭說她想看啊,好丟臉喔!
  “我已經掀開了,你可以看了。”
  真的嗎?安德瓴悄悄挪了一下角度跟位置,稍稍抬起頭來往下瞄了一眼,隨即氣憤的瞪向他。“你騙人!才沒有!”
  崔風澤大笑道:“還說你不好奇,嗯?”
  她的臉瞬間爆紅,她好想逃喔,可是被他抱著逃不了,她只能像條魚般扭動著。
  這一扭就扭出了問題,她的膝蓋像是碰到了什麼硬物,就在他的腰下……啊,腰下的硬物?!
  安德瓴不敢動了,可那硬物很明顯的抵在她的大腿處,她看向崔風澤,他也看向她。
  “你現在可千萬不要問我,我是不是在褲子裡藏著鐵片或石頭之類的東西。”
  “噗!”安德瓴被他給逗笑了,她朝他妖媚的眨眨眼。“我有那麼單‘蠢’嗎?”說話的同時,她還故意用腿去撩撥他胯間的硬物。
  崔風澤暗自呻吟,這個小妖精!
  他緊緊的擁住她,像是想將她給揉進自己的胸膛裡、藏進自己的心裡。
  氣氛恰到好處,兩個熱戀的人,在日光乍現的清晨,在床上迭在一塊,其中一個近乎半裸,還“蓄勢待發”,其中一個水眸溢著春光,神情嬌柔甜美。
  安德瓴從來就不是一個含蓄的女人,想要就要,想爭取就會去爭取,於是她主動吻上他的唇,啟動了彼此情欲的開關,臥房的熱度瞬間飆升。
  崔風澤拉著安德瓴的手進到被裡撫摸他的堅硬,這才答案揭曉,他沒有裸睡,他還穿著黑色小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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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安德瓴隔著小褲輕撫著,卻感覺它就快衝破布料,囂張的咆哮著。
  “你要負責安撫它。”崔風澤輕咬著她的耳珠,性感低語。
  她的臉紅到不行,他覺得她這樣美極了,讓人很想一口吞下肚。
  他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一件一件的脫去她的衣物,再用唇膜拜親吻著她的肌膚。
  安德瓴的呼吸喘息聲漸漸高漲,當他左右愛撫吸吮她胸前的粉色蓓蕾時,她失控的掐著他厚實的肩,抓出一道道紅痕。
  當他的手指頭來到她緊密的入口時,她已經濕淋淋的表示歡迎。
  他要她的小手引導他的堅硬巨物進入,他先在入口輕柔探索,在被她的花蜜給徹底沾濕了以後,他猛烈進入她的深處,那濕熱緊窒的天堂通道,將他的巨物包裹緊緊的,接下來是飽含情欲的呻吟跟粗喘聲。
  “別……那裡……不要……”
  說不要卻一直將身體迎向他,崔風澤嘗到愛人的美好,吸吮到愛人身體深處溢出的密汁,擷取到她綻放的美麗蓓蕾,他怎麼可能輕易停下來。
  當他將她翻過身來,讓她撅高臀部時,他難以自抑的狠狠撞入,徹底失控……
  整個早上他們都在大床上,最後安德瓴被崔風澤從背後溫柔的圈在懷裡,她累到連一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她陷入昏睡最後閃入腦海的念頭是,下次也不要這麼好奇了,她差點被他給折騰死……
  崔風澤最近過得神清氣爽、春風滿面,原來愛情得意會讓情緒像是每天都處於巔峰,隨時隨地都會有粉紅色泡泡莫名的冒出來。
  對於這樣的情形,他有點不太習慣,但又很喜歡。
  由於他心情愉悅,臉部情不自覺越來越柔和,面對其他人時笑容也變多了,於是乎,愛慕他的女學生又更多了。
  以往崔風澤會覺得很煩,但他現在看什麼事情都順眼,這些女學生的舉動似乎就沒那麼困擾他了。
  “嘖嘖,那得意的笑看了好礙眼。”鐘老三哼哼兩聲。
  “不然呢,你過去跟老大說,談個全戀愛沒什麼了不起,別得意了。”魏小四懶懶的趴在桌子上,手裡拿著手工餅乾,一邊玩一邊嚷著,跟著孩子一樣。
  “我不敢。”然後直接被老大打趴?他又不是笨蛋!
  “對,既然你不敢的話,就別在這裡放話。”魏小四冷哼道。
  陸之道從魏小四身旁走過,手裡拿著咖啡壺,他長手一伸,將魏小四把玩的手給抽回來,瞪他一眼,意思是要他好好吃餅乾,不要玩。
  魏小四乾笑兩聲,取回餅乾,乖乖的吃了。唉唷,他其實很不喜歡吃甜點,但陸二哥的咖啡店裡就只有手工餅乾跟糕點,他嘴巴又無聊,想吃東西,只能勉強將就了。
  鐘老三則是把陸之道剛倒給他的咖啡,像喝酒一樣瀟酒的仰頭而盡。
  陸之道當場傻眼,氣怒的瞪他一眼。
  但鐘老三還不明就裡,他看了看空掉的咖啡杯,評論道:“跟藥一樣,好苦,不好喝。”
  陸之道為之氣結,決定接下來就只供應鐘老三白開水,不然真是浪費他用真心烘焙跟沖煮出來的咖啡。
  於是他伸手將鐘老三的咖啡杯直接收回來,走人。
  魏小四看了抱著肚子直笑,鐘老三賞他一記爆栗。
  陸之道回到吧台後方,又幫崔風澤倒了杯咖啡,這才坐了下來。
  深夜時分,楓都咖啡店為了招待好友開門,外頭冷颼颼的,氣象報告說,今年入冬最冷的寒流來襲,大家沒事都躲在家裡不出門,話說回來,已經深夜一點了,這時候早該進被窩了。
  “老大,我就是覺得不太對勁,又說不上來,純粹是第六感。”陸之道從崔風澤口中聽到安德瓴的身世,越想越覺得奇怪,才會這麼說,他敏銳的第六感就是從職務當中培養出來的。
  “喔,你覺得哪裡怪?”如果是鐘老三這麼說,崔風澤可能會哈哈大笑兩聲就敷衍過去,但是說出這話的是心思縝密的陸之道,又和心愛的女友有關,崔風澤自然會多留一份心思關注。
  “據我所知,大嫂這種命格在酆都城都是登記有案的,在前世幾乎都是大罪人,但又不得不輪回轉世,但又很矛盾,大嫂事業有成,個性活潑開朗,這表示她這一生應該也是有所成就……”陸之道頓了一下,鄭重說道:“我懷疑酆都城裡有人改了大嫂的命。”
  鐘老三跟魏小四也湊了過來。
  “我聽說過酆城有些居高位的人,會更動命格收賄。”魏小四插話道。
  “為什麼要更動命格呢?”鐘老三不解。
  人死後墮入酆都城,按照生前的行事做了紀錄,或是按照幾世輪回已經先行註定好的命格進行投胎轉世,這些都是需要被登記在案的。
  但就算四大判官嫉如仇,凡事都公正而行,酆都城整個結構太過龐大,四大判官跟酆都大帝不可能任何細節都監視掌管到,於是乎有些在酆都城官位不算小的行政官,會收賄替想報恩或想報仇的人動些小手腳。
  魏小四替鐘老三解了惑,不過這些也是他聽來的,不確定是不是真的有這樣的情況。
  崔風澤點了點頭,這看似是小問題,一個龐大的行政組織怎麼可能沒有幾顆老鼠屎,酆都大帝向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然而問題還小的過候不理會,久而久之便會成為陋習,能讓一座堅固的牆倒下,不就是那逐年掉落地上的小落石嗎?況且這件事還和安德瓴有關。
  崔風澤決定結束在凡間的假期後,回酆都城的第一件事便是整頓這項陋習。
  “那你覺得該怎麼做?”崔風澤問陸之道。
  “我需要大嫂的生辰八字,如此便能查個仔細。”
  崔風澤將安德瓴告訴過他的生辰八字說給陸之道聽,但隨後想想,不對,她所說的出生年月日是她的養父養母撿到她的那天。
  陸之道皺起眉頭,“這倒是有些煩,不過還不至於查不到,只是要多費些時日而已。”
  “嗯,那就麻煩你了。”要論查事,陸之道是察查司的頭兒,找他准沒錯。
  因為極受崔風澤的寵愛,戀愛中的安德瓴眉眼間滿都是甜蜜,就連笑起來都仿佛要滴出蜜來。
  安德瓴沒有刻意隱瞞自己談戀愛一事,公司裡尤其是負責F大學設計學院的幾位設計師都看出些端倪來。
  跟崔教授戀愛中的好消息就這麼在公司裡傳開了。
  一直對安德瓴有好感且勢在必得,認為自己很有機會的楊仁耀,知道了這個消息以後,並沒有多大的情緒跟反應。
  因為他已經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這些了。
  自從賈韻蕙上吊自殺後,這些日子以來他沒有一天睡得好,明明他沒有去看她最後一眼,不知道她的死狀如何,但只要他晚上一閉上眼,眼前就會出現她穿著紅洋裝,雙眼爆突,舌頭外吐的淒慘模樣,他根本沒辦法入睡,必須等到清晨日光出現時,他才勉強可以睡著。
  睡不好再加上良心不安,楊仁耀的氣色很差,人也變瘦了,瀟灑俊朗的模樣褪色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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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今天是北極光農曆年前的尾牙聚餐,安德瓴大方的包下一間美式餐廳,讓員工們吃吃喝喝,還準備了許多大獎,還有合作廠商提供的獎品,大家歡歡樂樂,開懷得不得了。
  只有楊仁耀,就算笑了,也是勉強的扯扯嘴角。
  而安德瓴注意到了,心頭一驚。
  那個紅衣女鬼竟然一直跟著楊仁耀,而且面無表情的她偶爾會露出非常癡戀的神情,貼上楊仁耀,雙手環抱住他,一副死也不會離開他的樣子,那畫面看起來非常的詭異。
  她挺擔心楊仁耀的,他的氣色非常不好,會不會是因為被紅衣女鬼糾纏的緣故?
  她又再次思索,是不是該找個機會跟他示警?但她要怎麼說呢?而且這又會衍生出另一個問題,她能見鬼,聽不到鬼說話,那麼鬼聽得到人類的對話嗎?
  安德瓴也警告自己別往楊仁耀那邊看了,她若頻頻注意那裡的話,恐怕會被紅衣女鬼察覺,但儘管她已經儘量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些,但紅衣女鬼實在太醒目,她的視線總會忍不住往那邊飄。
  有一次甚至對上了紅衣女鬼正好往她這邊看過來的目光,她心頭一跳,心臟怦怦怦跳得用力,她佯裝無事的視線掃過,暗自希望紅衣女鬼沒有發覺。
  只是一整天下來她一直處於心神不寧的狀態,就算晚上到崔風澤的家裡,她還是有些恍惚。
  吃完晚餐,崔風澤負責收拾碗盤,來到客廳就看到安德瓴坐在沙發上對著電視發愣,她空洞無神的視線雖然盯著電視,但實際上節目在播什麼她恐怕不知吧。
  他走上前,拿遙控器關掉電視坐到她身,一把將她抱入自己的雙腿間,從背後擁住她的腰。
  其實他在吃飯的時候就發覺安德瓴的不對勁了。
  “你怎麼了?魂不守舍的。”崔風澤握住安德瓴的小手,輕聲問道。
  安德瓴咬了咬牙,猶豫著看要不要說,考慮了許久,她才轉過身,緩緩開口,“風澤,你信不信有些人天生就比較特殊,我所謂的特殊是指有特殊的體質,有可能特別敏感、第六感很強,或是可以看到別人看不到的,好比……鬼魂。”
  她小心翼翼的打量他的神情,如果他是個無神論者,恐怕會認為她是無稽之談、愚蠢至極,抑或者會非常排斥。
  她能看得到鬼魂這件事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無論是家人還是跟她無所不談的耿皓齊,畢竟這種東西無法舉證,實在很難說服人。
  崔風澤的心顫動了一下,果然,他曾經的猜測沒有錯,她可以看得到鬼,她今天這麼反常,又決定向他坦白,是因為她發現了什麼嗎?
  他不動聲色地回道:“我信,這就是俗稱的陰陽眼,對吧?”
  聞言,安德瓴不安的心這才稍稍緩和了下來。“對,我就是。你會怕嗎?”
  “怕什麼?怕你?還是怕鬼?”崔風澤拍了拍她的手背,她的小手有點發冷。
  不論是哪一種他都不怕,他是來自地獄酆都城的判官,每天所見都是鬼魂,有什麼好怕的,不過這當然不會老實告訴她。
  “怕我……”
  “你有什麼好怕的。”崔風澤笑說,傾身啄了啄她的粉頰。“我不怕你,更不怕可以看見鬼的你。”
  “謝謝。”安德瓴莫名的想哭。
  她本想告訴他她看到一個紅衣女鬼糾纏著公司員工,但後來還是決定等過些時候再說吧,雖然崔風澤說不怕,但她若是形容得真切,一般人還是不太能接受吧。
  崔風澤溫柔的揩去她眼角的淚水,溫柔地道:“不過我怕你哭。”
  安德瓴破涕為笑,有個人可以這麼依賴依偎著,可以被疼著愛著,感覺真好。
  在凡間,有各種法律規範人的行為,在陰間,也有所謂的法規制度來約束鬼怪,但死了以後逃過鬼卒的拘捕,滯留在凡間的鬼魂,他們處於灰色的三不管地帶,誰比較強勢,就可在這個地帶稱王。
  賈韻蕙是帶著深沉無比的怨念跟恨意穿紅衣服自盡的,鬼卒會被紅色給掩遮住眼晴,很難逮到她的鬼魂,況且她也不可能甘願去投胎轉世,就算要走,她也要帶著楊仁耀走,楊仁耀是她的。
  她一直糾纏著楊仁耀,要他沒辦法入睡,精神不濟,然後一不小心發生意外身故,如此一來他們就可以做一對陰間的愛侶,相愛到永遠。
  而且她本來打算,等楊仁耀死了以後,她再弄死安德瓴,可是就在她跟著去參些加尾牙的那天,她發現一個驚人的事實,她非常確定安德瓴有陰陽眼,可以看見她!
  這讓她很驚恐,萬一安德瓴告訴楊仁她就算當鬼了還在糾纏他,他一定會想辦法解決她,那該怎麼辦才好?
  所以她決定改變一下計畫,先弄死安德瓴,最好能讓她永世不能超生。
  賈韻蕙於是找上了在間此地界逃過鬼卒追捕且稱王稱霸的鬼魂,蕭鼎雄,他的長相跟身材都很粗疒,活著的時候是混幫派的,吸毒搶劫玩女人樣樣杯事都幹盡,最後被死對頭雇用殺手在街頭連開數十槍,結束他才三十歲的生命。
  但蕭鼎雄的梟雄大業都還沒有完成,他不甘心就這麼死了,於是也逃過了鬼卒的追捕,一直生存在灰色境界,還收服了一些地痞流氓的鬼,供他使喚差遣,他已經忘記自己死多少年了,但他的“鬼組織”越來越龐大,甚至可以跟被派遣到凡間的鬼卒對抗。
  賈韻蕙跟蕭鼎雄談條件。
  “你的意思是,讓我弄死一個女人,最好讓她永世不得超生?”蕭鼎雄一臉貪婪的打量眼前秀麗溫柔的女人……喔不,是女鬼,她已經死了,而且還是穿著一身紅衣,嘖嘖,感覺怨氣很大喔。
  她點點頭,她必須忍著內心的噁心感,這個蕭鼎雄長得醜也就算了,身上還都是刺青,他的樣子正好是她在世時最討厭的。
  他誇張的大笑,“為什麼你說我就得做?你以為你是誰?你又要給我什麼好處?”在他的地盤上,膽敢這麼囂張說話的鬼已經不多了。
  賈韻蕙深深吸了一口氣。“我可以為你所用!”穿著紅衣自盡而死的鬼,是厲鬼。
  “我用你做什麼?雖然你是厲鬼沒錯,但我手下也有不少厲鬼。”蕭鼎雄沒將她放在眼裡。“不過……”他猥瑣的目光將她從頭到尾打量一遍,“我倒是沒睡過像你這樣漂亮溫婉的厲鬼。”
  她頓時勃然大怒,但她隨即想到,她不能跟蕭鼎雄撕破臉,她一個人是解決不了安德瓴的,於是她雙手緊緊握拳,強忍了下來。
  “我有喜歡的男人了。”意思是,不可能當他的鬼情人。
  “哈哈哈哈,你想太多了,我沒要你當我的女人,我喜歡妖豔且胸部大的女人,你太幹扁了。”
  賈韻蕙強忍住快要爆炸的怒氣。
  對,就是這樣,長相溫婉,氣質優雅,偏偏滿身的骨氣,為了男人穿紅衣自盡,心不甘情不願的,跟這樣的女人上床應該很刺激,他蕭鼎雄就是喜歡刺激。
  “就跟我上床玩一次如何?我算便宜你了,上一次床抵一條人命。”
  她咬咬下唇,深呼吸一口氣。“好,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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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那走吧。”蕭鼎雄起身往樓上走。
  “現在?”賈韻蕙的聲音頓時拉高了八度。
  “不然呢?還要挑良辰時嗎?”他很不耐煩的問道。
  “要是你反悔了呢?”
  “我蕭鼎雄說話算話,若你不信就算了。”
  賈韻蕙在心頭衝量好一會兒,牙一咬,跟著他上樓了,跟一個噁心的人上床雖然很難熬也很痛苦,但這交易太划算了。
  她恨安德瓴,恨她的存在,她要她灰飛煙滅,不得投胎轉世!
  一望無盡的幽然,遠處是漸層的山嵐,嫋嫋煙霧中,翠綠山巒若隱若現,山嵐下是一處如鏡絕美的藍綠湖水,偶爾有奇異的白羽鳥飛過,留下聲聲哀鳴。
  這裡是生命湖,此處唯一的生物也是守護者,就是那哀鳴的白羽鳥,白羽鳥又被稱為生死鳥。
  生命湖位於酆都城的生死林深處,酆都大帝在此設有廣大的結界,能進入此處的人不多,若不怕死想闖入的鬼會即刻連僅存的魄都消失在天地之間。
  此時生命湖的結界被掀開一角,陸之道跟崔風澤進入其中,他們已經恢復原來在酆都城的模樣,崔風澤著紅袍,長髮用紅絲帶束起,手中拿著一把紅色長蕭,陸之道著黑袍,棕發半束起,頂立素面金冠。
  他們步行在湖邊,崔風澤用長蕭往湖面一揮,原本寧靜不動的湖面掀起漣漪,漣漪越來越大,最後從湖底浮出一葉扁舟。
  兩人踏入湖面,輕輕的一踏一點,身子騰空一起,落到扁舟上。
  崔風澤又揮了揮長蕭,扁舟開始劃動朝湖心而去,原本飄浮的雲霧漸漸驅散,湖面上出現一朵朵的蓮花。
  一朵蓮花代表一人在凡間的命,上頭記載詳細,這也是此湖被稱為生命湖的含意。
  陸之道手打結印,口中念著咒語,湖中的蓮花產生變化,有的逐漸往遠處散去,有的聚集而來,最後只剩下一朵蓮花停留在扁舟旁。
  崔風澤比了一個往上的手勢,那朵蓮花竟從水中飄起,落入他的掌心裡,之後再幻化成跟手掌心差不多大小的冊子。
  他打開冊子,第一頁寫著安德瓴的名字還有她的生辰八字,再翻頁,是安德瓴這一世在凡間的命格人生。
  “我查過了,這是大嫂真正的命格沒錯,很顯然大嫂的命格被更動過了。”陸之道說道。
  之前他跟崔風澤說過,懷疑安德瓴的命格被酆都城的官員收賄更動了,崔風澤要他去查,由於不知道安德瓴真正的生辰八字,陸之道花了些時間,他在查到以後也請崔風澤親自回到酆都城確定。
  之所以讓崔風澤也回酆都城,是因為陸之道想趁這次機會殺雞儆猴,讓那些收賄的官員知道,他們要是再這樣下去,會連自己的魂魄都一起被收了。
  在安德瓴的生命簿裡記載著她雙親緣厚,而且出生富貴,算是含金湯匙出生的嬌嬌女,後來也擁有自己的事業,是位很成功的女老闆,最後在八十二歲那一年壽終正寢。
  至於她的姻緣……崔風澤挑高了眉,安德瓴跟耿皓齊竟然擁有三生三世的情緣,這一世是最後一世,安德瓴嫁給耿皓齊,婚後幸福美滿,並生下兩子一女。
  崔風澤闔上生命簿,表情冷冽地道:“德瓴到底是得罪了誰,讓人家把她這世的命格改得亂七八糟?”
  至於耿皓齊跟安德瓴是三生三世情緣那一段,他很自動的省略掉,管她跟耿皓齊是幾生幾世的情緣,她以後只能是他的老婆了,永生永世。“看來我們得去問問那個收賄的人。”
  “嗯,走吧!”
  安德瓴的生命簿在崔風澤的掌心裡再度幻化為蓮花,蓮花飄起到湖面上,扁舟從湖心回到湖崖邊,崔風澤跟陸之道離開了生命湖。
  安德瓴最近心情有點小低潮、小落寞,因為她的愛人回英國處理私事,崔風澤說他大概一個禮拜至十天左右會回臺灣,但這其中因為“某些因素”,他們沒有辦法聯絡。
  好吧,問題就是出在這裡,現在網路那麼發達,就算他回到英國,他們透過通訊軟體隨時想視訊就視訊、想聊天就聊天,什麼叫作“某些因素”!偏偏他卻連解釋都沒給。
  安德瓴懊惱的趴在辦公桌上,嘟著嘴,難得露出小女孩的嬌氣,此時她的秘書正坐在她面前和她商議下禮拜的行程,可是她卻怎麼樣都無法專心。
  最後她實在忍不住了,問道:“玉茹,如果你男友飛到國外處理事情,但他跟你說這期間完全沒辦法跟你聯繫,不能視訊不能講電話什麼都不能,那你會怎麼想?”
  劉玉茹從北極光創立以來就擔任安德瓴的秘書,她跟安德瓴除了上司跟下屬的關係,也是不錯的朋友,她知道安德瓴現在是以朋友的立場問她。
  她馬上在半空中比了個手刀切的動作。
  安德瓴倏地坐直身子,驚愕的問道:“這是什麼意思?跟他分了?”
  “對,連解釋都沒有,這種男人怎麼能信任,切了!”劉王茹說得果決。
  “呃……可是、或許……他有不能解釋的理由,也不能因此就說對方不值得信任,搞不好是他待的那個地方沒有網路。”安德瓴心情低落歸低落,但她可從來沒想過要跟崔風澤分手,所以下意識替崔風澤找理由。
  劉玉茹毫不客氣的翻了個大白眼。“老闆,既然你都替崔教授想好理由了,又何必來問我?”
  意思是,不要無病呻吟啦,認真工作比較重要,沒事在他們這些單身狗前面放閃,叫他們情何以堪。
  安德瓴重重歎了口氣後,拍了拍臉頰,要自己振作起來,她要相信崔風澤才是。
  劉玉茹見她有點精神了,便繼續報告,“關於陳大老在台中卓蘭別墅的案子,我是安排你下週二中午左右前往,可是那天中午有個重要的開幕儀式要出席,我怕時間上會有點來不及。”
  安德瓴想了一下說道:“你跟台中那邊聯繫一下,看能不能改到下午四點,我大概一點半從臺北離開,最晚四點左右可以抵達。”
  “還是要搭高鐵?”
  安德瓴搖頭。“陳大老的別墅位置偏僻,搭高鐵去還要坐計程車,非常不方便,我還是開車去。”
  “可是這樣你回臺北時就已經很晚了。”
  “不用擔心,我又不是駕駛新手。”安德瓴要她不用想太多,行程就這麼確定了。
  崔風澤所在之處的確是沒有網路的地方。
  他人在酆城,陸之道拎了一個矮小的文官像丟小雞一樣丟到崔風澤面前。
  “是他?”
  “嗯。”陸之道點點頭,“人小心卻很大,幾百年來收了不少錢,光是小妾就養了十來個。”
  崔風澤一雙鳳眼瞪向跪趴在地面上、身體抖到不行的鬼文官。“把頭抬起來。”
  “判官大人,小的不敢了,小的會把收賄的錢統統吐出來,請饒了小的命吧!”
  “別說廢話,崔判要你把頭抬起來!”陸之道冷聲喝斥。
  鬼文官趕緊將頭抬起來,親眼見到四大判官之首的崔判官,他……哭了,是被崔判官的氣勢給嚇哭的,“請大判官燒了我條鬼命,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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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但是他跪求到額頭都磕出血了,崔風澤還是不為所動,他冷冷的看他,命令道:“你把安德瓴這世的命格改成如何?拿過來給我看。”
  “安、安德瓴?她是誰?”鬼文官一臉茫然,不是他故意裝傻,實在是因為他貪得太多,根本不記得自己改過哪些人的命格。
  陸之道火大的從後方一抬腳就踹下去,鬼文官像顆球一樣,狼狽的滾了滾才趴地,這一腳不輕,鬼文官都吐血了,他喘了兩下,還好意識清楚。
  “不知道就下去查,給我查清楚以後再滾上來!”陸之道一個眼神,處於下方的兩名魁梧武官就上來一人一手抓住對方,直接拖下去。
  陸之道會這麼生氣也是有原因的,收賄的鬼文官是隸屬于察查司,也就是他的下屬。
  一個時辰後,鬼文官又被拖了上來,他抖個不停的雙手獻上一本冊子,然後跪趴在地上,連聲音都是抖著的。
  他說在兩世前,對方深愛著安德瓴,卻始終得不到她的愛,不管他如何懇求,安德瓴唯一愛的還是別的男子,讓他終生帶著恨也帶著遺憾,後來過世以後,因為家財萬貫,收到凡間家屬給予的大筆金錢,於是賄賂他,他查到安德瓴跟那名男子有三世情緣,對方的條件是,讓安德瓴接下來的兩世,家破人亡、婚姻愛情不遂、意外早逝……
  崔風澤越聽,眉心蹙得越緊。
  那名男子應該就是耿皓齊。第一世時,安德瓴跟耿皓齊終成眷屬,卻也因此讓人生恨,於是花錢收賄更動她接下來的兩世,上一世也就是跟耿皓齊的第二世,下場應該很淒慘,而這一世,因為他的意外現身,安德瓴跟耿皓齊一樣結果。
  鬼文官還提到了一點,早逝……也就是說,安德瓴這一世不會壽終正寢,而是因意外早逝?!
  崔風澤原本就夠冷的表情,此時變得更加陰鷙了。
  鬼文官還跪著,崔風澤蹲了下來,將他的臉抬高,跟他面對面。“你知道隨意更動命格在酆都城要受什麼罪罰嗎?”他的表情冷,聲音更冷。
  “不、不知……道。”鬼文官因為太害怕,牙齒拚命打顫,發出搭搭搭的聲音,在這安靜到不行的密室顯得可笑,但在場的其他人是笑不出來的,因為崔大判官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寒氣足以凍死人。
  “很好,我現在就讓你知道。”崔風澤直視著對方。“受千刀萬剮淩遲之刑百年,百年後魂魄散盡,永世不得超生。”魂魄都沒了,談什麼轉世,而最可怕的是他要受百年的淩遲之刑。
  鬼文官一聽,當場就昏過去了。
  崔風澤神情冷漠的站起身,陸之道朝兩名武官點頭示意,即使昏死了還是得拖下去執行刑罰,從今天此時此刻開始直到百年。
  “現在該如何是好?”
  鬼魂在輪回轉世走過奈何橋喝下孟婆湯前,一世的命格就已確定並寫入蓮花簿放進生命湖裡,此時若再更動,除非是遇到重大事件,經由酆都大帝許可才可執行,不然隨意更動就連四大判官都要受到同樣的刑責。
  “要請示大帝嗎?”
  崔風澤陷入沉吟,並未馬上回答。
  稟告酆大帝將安德瓴被更動過的命袼給改回來,這是安德瓴應得的,相信酆都大帝應該會答應才是,可是如此一來,他跟安德瓴之間……是的,一切都會產生變化。
  崔風澤陷入很困難的抉擇中,陸之道也知道,他站在一旁沒有催促,也沒有給予意見。
  本來已經安靜到連一根針落地都能聽見的暗室,此時又更靜了,靜到讓人以為時間停止不動了。
  然而不久後,屋外傳來零星的爭吵聲。
  似乎是有人想進來,卻被陸之道安排在外頭守衛的人給攔住,雙方起了衝突。
  崔風澤看了陸之道一眼,示意他出去看看。
  陸之道走了出去,外頭吵著要進來的是他其中一位下屬。
  對方看見陸之道趕緊上前雙手抱拳鞠躬示意,他一臉機靈,飛快的報告,“判官大人,下屬剛剛從拘魂處回來,聽到裡頭的鬼卒報告凡間出了大事,一直被列為重大通緝鬼魂的蕭鼎雄竟然當街擄走一名凡人人的魂魄,而那名凡人的名字就叫安德瓴。”
  陸之道聽了心一驚,要下屬進到密室,將他所知道的全部向崔風澤報告。
  其實這名下屬會過來報告,是因為他多留了一份心,前幾天休假中的陸判官大人突然回到酆都城,調查一位名叫安德瓴的凡人,當時他交代幾位下屬要先查出安德瓴真正的生辰八字,他便是其中一位負責的,他對這個名字印象深刻,所以才會聽到鬼卒這麼說了以後特地前來報告。
  崔風澤聽了臉色大變,人一閃就不見了,陸之道隨即跟上,那個被蕭鼎雄強行擄走的人,十之八九是安德瓴沒錯。
  安德瓴結束臺北的開幕儀式行程後,獨自開車前往台中卓蘭,某位政黨大老退下來以後,在卓蘭買了塊農地,蓋了住所,他嚮往有一個日式庭院,是他兒子透過介紹找上她,她為此特地跑一趟,除了跟退休大老談談他期盼中的庭院設計外,也是順便勘地。
  大老幽默又風趣,對自己心目中的日式庭園有著很大的嚮往,侃侃而談。
  這一談就幾個小時過去,晚餐時間她被留下來在大老家,繼續邊吃邊聊,吃完晚餐都已經晚上九點多了。
  大老還想泡茶繼續聊,是他老婆趕緊阻止,“都已經晚上九點多了,得趕緊讓安小姐回臺北才是。”
  安德瓴這才驚覺時間已經不早了,是該回去了。
  “安小姐,要不要我送一送你,我這裡太偏僻了,出入的路不好走。”
  大老都已經八十幾快九十了,雖然還是精神矍鑠,但安德瓴還是不敢讓他在晚上開車,便婉拒了。
  這一堅持一婉拒,兩個人又花了點時間,等安德瓴離開大老的別墅時,已經晚上十點鐘了。
  安德瓴設好了導航,揉揉眉心希望可以在午夜前安然回到臺北的家。
  她打開音響,讓輕音樂陪伴自己,打起精神開車。
  順著導航的指示,安德瓴在沒什麼路燈的車道上開得還算順暢。
  可是越開越覺得不對,這導航好像在繞圈子,而她開了那麼久,怎麼還沒有開到大馬路上?
  安德瓴只好將車子停下來,重新設定導航,她專心的輸入,輸入完畢後,她一抬頭,差點放聲尖叫。
  因為有個人……不,是鬼,就站在她的車子前方直直盯著車內看。
  雖然看見鬼已經習以為常,但在這昏暗偏僻的車道,僅有車燈的光亮,乍見某只鬼就站在她的前面,真的會嚇死。
  安德領故作鎮定,在心裡不斷安慰自己沒事、沒事,不過就只鬼而已,當做沒看到開過去就是了。
  就在她把P檔換到D檔,準備開車時,很詭異的車子動不了,引擎還是發動著,她踩著油門,可是車子就是不動,就好像有人在無形中將車子攔住,不讓它動。
  安德瓴從來沒有這麼恐懼慌張過,她一直踩著油門,很用力的踩著,希望車子可以飛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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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然後車前的一隻鬼,不知何時變成了一群鬼,之後是一大群鬼,越來越多的鬼,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們擋在她的車子前,是他們讓她的車子走不了的。
  安德瓴幾乎沒有看過這麼多鬼聚集在一起,而且他們跟她平常所見的鬼不同,這群鬼對她有惡意!
  她想尖叫,但因為太過恐懼,脖子像被人掐住一般,完全發不出聲音,身子也僵硬緊繃。
  就在這時,車子前方的鬼突然開始往上爬,爬上引擎蓋,往她這爬過來……
  一群鬼牙咧嘴朝她而來,這樣的畫面安在太過驚悚,恐懼衝破喉嚨,她大聲尖叫。
  她現在是進退兩難,車子不能前進,人也不可能棄車面跑,因邊車前所見是滿坑的鬼。
  鬼穿過車子前面的擋風玻璃,進到她的車子裡頭,鬼手摸到她的身上,穿進她的身體裡頭。
  這一群鬼是受自稱為鬼王的蕭鼎雄支配的鬼,跟一般的鬼不同,他們是惡鬼,會對人類使壞的鬼。
  鬼王下令,要將這個女人的魂給抽出來帶回去。
  安德瓴感覺到被拔除的痛,像是某樣東西要跟身子分離。
  這一群鬼到底要對她做什麼?!
  她拚命的想打落他們的手,但打不到,她打不到。
  突地,瞬間被撕裂的痛席捲而來,痛過之後安德瓴感覺到自己輕飄飄了起來,她睜開眼,發現自己竟然飄在車頂,身體甚至穿越了擋風玻璃,上半身已經被拉出了車外,腳還在車內。
  然後,她看到自己癱軟在駕駛座上,此時被拉出車外的是她的魂魄!這群鬼到底要帶她到什麼地方?!她……死了嗎?
  蕭鼎雄的盤據點是一間位於山上已經荒廢的大別墅,安德瓴的魂魄被帶到這裡。
  一路被拖到這陌生的地方,安德瓴一直很恐懼,自從她的魂魄脫離身體以後,她就聽得到這些鬼所說的話了。
  也就是說,她現在也算是一隻鬼了。
  安德瓴的左右手被兩個身材壯碩的鬼給箝制住,完全動不得。
  蕭鼎雄一看到她,忍不住嘖嘖驚歎,“是個大美人呢!”說著,他抬高了她的下巴,再順手摸了她細嫩的粉頰一把,色迷迷的視線往脖子下方一看。“胸大腰細,身材真贊,光這樣看著就受不了了,若是脫光的話……”他說著說著手就往下要往她的胸部摸去。
  安德瓴啐了他一口口水。
  蕭鼎雄僵了一下,抬手抹去臉頰上的口水,倒是笑了。“我喜歡有個性的美女,這樣在床上會很嗆。”
  她臉色難看,原來鬼裡面也是有變態的。
  “我迫不及待要嘗嘗看你的滋味了!”蕭鼎雄示意架住她的兩隻鬼將她帶到樓上他的房間。
  “等等,蕭鼎雄,你說話不算話!”忽地,一陣風刮了進來,一個紅衣長髮女站到鼎雄面前,她表情猙獰的看著他,質問道:“安德瓴為什麼還在這裡?我是要她灰飛煙滅,我不想再看到這個賤女人!”
  安德瓴看到那名紅衣女鬼的臉,她認得她,是一直跟在楊仁耀身旁的那個女鬼。
  “別生氣嘛,我只是好奇這麼一個讓你恨之入骨的女人到底是長什麼樣子,我說話算話,答應過要讓她灰飛煙滅我一定做到,只不過呢……”
  “不過什麼?”
  “她長得那麼漂亮,身材又辣,先讓我睡過以後再讓她死絕,不然豈不是浪費了?”
  親眼看到兩隻鬼在討論自己的命運,安德瓴不知道該有什麼想法,不過她總算有點頭緒了,她今天之所會被群鬼所害,完全是因為紅衣女鬼所指使的。
  “我到底做了什麼?讓你這麼恨我?”安德瓴喊道。
  賈韻蕙回過身冷冷的瞪向安德瓴,伸出右手食指指著她,“你這個四處勾引男人的賤女人,你覺得很高興是不是?就連死了都有鬼想跟你上床……楊仁耀也是,我跟他本來好好的,我們一直很要好,我們深愛著彼此,要不是他進到北極光工作,進而遇到了你,他不會跟我提出分手……”她忍不住哭了,神情變得有些歇斯底里。“我求了他好久,我一直求他,求他不要跟我分手,我好愛他,我真的好愛好愛他,他如果離開我的話,我會去死,我真的會去死……”
  最後,她也真的死了,帶著怨帶著恨帶著對他滿腔的愛,上吊自殺死了。
  安德瓴聽了錯愕不已,深深覺得自己根本是無妄之災,可現在她能對紅衣女鬼解釋得凊楚嗎?瞧她恨她的狠勁,她求她,她會饒過她嗎?
  不會!
  安德瓴心如死灰,臉色慘白繼續聽著賈韻蕙跟蕭鼎雄談條件。
  “你想要睡她?”
  “不睡白不睡,我最喜歡這種不願意的女人了,她們在床上苦哀求跟尖叫的樣子總是讓我很興奮。”蕭鼎雄得意的大笑。
  安德瓴要吐了,她寧願激怒對方,讓對方一股腦讓她灰飛煙滅,她也絕不會讓他得逞!
  賈韻蕙眼底飄過一絲對蕭鼎雄的厭惡,這鬼王真是噁心又有病,不過他既然想要安德瓴,這讓她很爽快,於是她同意了。“好,但睡過後就得幹掉她,讓她死絕,永世不得投胎!”
  “當然,我說話算話。”蕭鼎雄揮揮手,示意下屬把安德瓴給架上樓,他自己則是心情愉悅的跟在後頭。
  唉呀呀,短短幾天內睡了兩個姿色都不錯的女人,他最近真是豔福不淺,就說他蕭鼎雄厲害,就算死了也能擁有自己的一片天地,在這裡他最大,任誰都治不了他,下頭派來的那些鬼卒一個個都是遜咖,哈哈哈!
  蕭鼎雄囂張的大笑,走進房裡,看到被下屬丟到床上的安德瓴,沒好氣地道:“幹什麼,輕一點,摔疼了我的美人,我可是會心疼的,去去去,滾出去!”
  看著下屬對他恭敬的鞭躬並離開關上門,蕭鼎雄走到床邊,想靠近安德瓴,美女就是美女,同樣都是唇,卻特別的誘人。
  他想要一親芳澤,安德瓴故技重施要吐他口水,他一把用力掐住她的臉頰。
  “你最好不要惹惱我,要不然讓你生不如死!”
  蕭鼎雄以為這樣安德瓴就會乖乖聽話,沒想到他手放開以後,她一樣啐他滿臉口水,“我寧願生不如死,也不要被你這個禽獸污辱!”
  她話才說完,就被蕭鼎雄狠狠的甩了一巴掌,左臉頰即刻腫了起來。
  痛……安德瓴痛到眼淚都快要掉下來,原來只剩下魂魄時還是會感覺到痛的,但她不能哭,也不會求饒,她寧願激怒他,被他打死。
  “只會打女人、欺負女人,真是個沒用的傢伙!”安德瓴繼鄙視他。
  蕭鼎雄是激不得的,他情綪暴躁,右手一抬又想給她一巴掌。
  安德瓴偏過頭去,咬著牙等待下一次的劇痛。
  就在蕭鼎雄正準備揮下手的那一秒,所有的事情像是在同一時間發生。
  房裡唯一亮著的床頭燈在瞬間滅了,最靠近床邊的窗戶被強風灌開,一股強大的氣勢旋卷而入。
  蕭鼎雄就像被人猛烈的從正面揮了一拳,整個人飛了出去,把門給砸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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