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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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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丁千柔 -【大小美男子(精靈四部曲番外篇之五)】《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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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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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2 01:40:22 |只看該作者
★第9章

  「小姐,剛剛走過去的不是丁香的心上人嗎?他不知道鬼鬼祟祟的在做什麼?」坐在花園的一角的紫薇用手指著剛剛走過去、一點也沒有發現她們的小魚兒。
  「我管他做什麼。」白牡丹興趣缺缺的說。
  「可是他的眼神怪怪的,還向著尋芳閣的方向一直走去。」
  「他去那兒做什麼?」白牡丹扇動手中的緞面扇,一臉無聊的說著。她是一個極端自我的人,只關心自己的事,其他的事她一點也沒有興趣。
  「看他的樣子,眼睛不停的左右張望,像是怕被人遇見似的,八成干的不會是什麼好事。」紫薇一撇嘴,一臉不屑的說著。
  「干的不是好事,那麼就是做壞事□?」說也奇怪,原本一臉毫無生氣的白牡丹,一下子像是活了過來。
  「小姐,怎麼了?」
  「真是天助我也,這下有辦法讓海棠那個女人不敢再囂張了。」白牡丹擊掌的說。
  「有什麼辦法?」
  「你不是看到小魚兒鬼祟的樣子嗎?這樣東躲西藏的,準沒好事,而且他是向著勤少爺的尋芳閣而去,我看他八成是想偷東西。」
  「可是依他的手腳,我看根本還沒進到尋芳閣就被攔下來了。」紫薇打了一個呵欠,她就不相信憑那個瘦不拉幾的小男孩,能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
  「那我們就去幫他。」
  「幫他?幫他做什麼,他可是丁香那邊的人耶!」紫薇一臉訝異的說,她小姐的性子她又不是不知道,她會幫人?這天可要下紅雨子。
  「我說你笨還不信。」白牡丹沒好氣的翻下白眼。難怪她老是鬥不過海棠,原來就是她身旁的這個丫頭除了講話大聲外,其餘什麼本事也沒有。
  「我知道小姐是『柴貓算錢』。」
  錯了!她還會拍馬屁,只是常常拍到馬腿而已。
  「什麼柴貓算錢?柴貓是木頭貓,算起錢只會一團糟,你是在諷刺我?」白牡丹雙手叉腰,看起來還真像「母貓算帳」。
  「小姐!我哪敢,上次那個楊公子不是說海棠是柴貓算錢,大家都紛紛叫好,怎麼?那不是一句好話嗎?」她明明聽楊公子這麼講的,而且海棠還曲身道了謝,這不是一句讚人的話嗎?
  「叫你多看一點書你不要,還跟人家裝什麼文雅,楊公子說的是『才貌雙全』,可不是人那什麼不算錢的貓,聽懂了沒有!」人笨就算了,還老是講一些氣死人的話,總有一天,她會被這個笨丫頭氣到斷氣。
  「知道了!」紫薇吐吐舌頭,下次學聰明一點,就算要現買現賣,也得弄清楚才行。
  「好了,不談這些了,現在我有事要你做。」白牡丹揮一揮手,把話題轉回原先的事兒上。
  「小姐說的是幫那只笨魚兒的事?」
  「沒錯!我要你引開尋芳閣附近的人,讓他可以進去尋芳閣做他想做的事。」
  「可是這對我們有什麼好處?」紫薇還是不懂白牡丹的用意。
  「等他進去做了些見不得人的事時,我們再叫人來捉,這小魚兒是海棠那女人帶進來的,若他出了什麼事,到時候……」特丹愈想愈得意,這真是天助她也。
  「原來如此,小姐真是聰明,這種事也只有小姐才想得到,我馬上就去辦。」紫薇明白後,一雙原本瞇瞇的小眼頃刻間張大。
  等著吧!秋海棠和丁香,你們得意不了多久了。
  
★★★★★★★★★★★★★★★★★★★★★★★★★★★★★
  
  于以湘手中握著由裴冷笙身上偷來的軟骨散,一顆心亂跳個不停。
  這一次,她只准成功,要是有個萬一,賠上自己的一條命無所謂,就怕還會害了丁香、海棠姐,還有裴大哥。
  現在的她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知道杜少勤已經開始起疑心,不然他不會用那樣的眼光打量自己,他只是不敢相信以于以湘的禮教觀念會來到這樣的地方,甚至住在這樣的地方。
  不過,總有一天他一定會一探究竟,而且這個日子不遠了,她有這個預感。
  所以她只能先下手為強,不然只有坐以待斃的份。
  從裴冷笙身上偷來軟骨散開始,她一直在做與不做之間徘徊,可是,她沒有時間考慮了,她怕再猶豫不決,等裴冷笙醒來後,他一發現自己身上的東西不見了,一定會起疑心,到時,事情一定會更不好解決。
  現在的她是非賭不可了,她心忖:如果地下的爹娘和小紅有知的話,就保佑我能順利的報仇吧!
  她小心謹慎的往尋芳閣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還不時的東張西望,深怕被人發現。
  只是奇怪的很,她一路這麼走來,竟然連一個人也沒有碰上,就連一向必定會有人看守的尋芳閣門口,都沒有守衛的蹤影。
  要是平常,以于以湘的聰明才智,她會察覺這麼順利就能來到這兒,事情也未免太過容易了。
  可是,現在的她滿心只有報仇的想法,只知道愈靠近尋芳閣一步,就愈接近報仇的路一分。
  杜少勤和杜麗娘,是你們該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她伸手想輕推開尋芳閣的門,還沒動手,就聽到裡面傳來男女歡愛的聲音,放浪形骸,讓雲英未嫁、未經人事的于以湘不由得滿臉通紅。
  她搖搖頭驅散臉上的紅暈和燥熱,眼角卻發現一個丫環正端了一個盤子走過來。
  「你這是要給裡面的勤少爺的?」于以湘好奇的問著她。
  好小丫頭一看是任店中現在兩個最受歡迎的男人之一的小魚兒,一張粉嫩的臉不由得脹了通紅,沒發覺為什麼小魚兒會在這裡,而且尋芳閣的大門守衛也不見了人影。
  「是的!這是剛剛勤少爺吩咐要的銀耳蓮子湯和長白參茶,廚房的王媽要我送來的。」小丫頭興奮的說。她能面對面和小魚兒談這麼久的話,這下回去說給別人聽,大夥一定會羨慕死她的。
  「那交給我好了,這麼重,就讓我幫你端進去好了。」于以湘突然有一個想法,她笑笑的對小丫頭說。
  那小丫頭哪禁得起于以湘俊美臉上的笑容,當下像失了魂般的猛點頭,只差沒癱倒在地。
  「這……這……好嗎?這很……重的。」
  「就是重才該由我來端,不是嗎?」于以湘堅定的將托盤由小丫頭的手中拉過來,「好了,你去忙你的吧!這兒有我就好了。」她催促的說。
  小丫頭點點頭,一臉興奮地飛快跑開,她要快一點讓所有的人都知道,小魚兒不但跟她講了話,而且還對她好體貼。
  等那丫頭跑開後,于以湘一手托住盤子,另一手由懷中將那瓶藥給拿了出來,打開蓋子,倒了些許粉末進去,再輕輕一搖,等到粉末完全不見的時候,她把藥又放回了懷中,伸手輕輕的敲門。
  「做什麼?」杜少勤的聲音由房內傳出來。
  「送湯和參茶來的。」
  「呀!」的一聲,房門一下子被打開,出來的是衣著仍顯凌亂的杜少勤。
  「端進來吧!」他略略側著身子讓于以湘能把東西端進去。
  于以湘一進到房內,將托盤上的東西一一放在桌上,一回頭,卻發現剛要下床的人是杜麗娘。從他們凌亂的衣著看來,任誰都能知道剛剛他們兩人做了什麼好事。
  「喲!什麼時候這任店來了這麼個清秀的小哥,瞧瞧他那一身的細皮嫩肉,讓人恨不得能夠咬上一口。」杜麗娘一看到小魚兒,那對媚眼不覺地發出像是惡狼看到獵物般,露出感興趣的笑容。
  「我說,你不覺得這小娃兒長得挺像誰的?」杜少勤的一雙賊眼轉呀轉的,像是要從眼前的小男孩身上看出個什麼端倪。
  「你可別嚇著人家小孩了。我還以為你只對女人有興趣,沒想到你也有這種癖好。」杜麗娘拿起桌上的參茶喝了一口。
  「去!你明知道我對你永不變心,亂說個什麼呀!」杜少勤也端起桌上的蓮子湯,走到杜麗娘的身邊坐下。
  他舀起了一口蓮子湯,于以湘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就快了,只要他喝下這湯,她報仇的時刻就要來臨。
  正當杜少勤要喝下湯的時候,突然一群人沖了進來,帶頭的正是白牡丹。
  「勤少爺,這湯喝不得,剛剛我和紫薇在外面看到他不知道放了什麼東西在裡面,他八成是要謀財害命。」白牡丹等了這麼久,為的就是等這麼一個機會。
  「什麼?給我抓住他!」杜少勤連忙丟開手中的蓮了湯。
  于以湘一驚,連忙反身想跑,但白牡丹和紫薇早帶人團團圍住她,讓她連一點兒機會也沒有。
  「你為什麼……」杜少勤原本要說的話因為發現了什麼而由驚慌變成得意。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原來是我們的以湘小姐,你們這些有眼不識泰山的女人,還不過來給我們于家的大小姐請安。」
  「你是于以湘!」杜麗娘驚慌的說。她不是怕于以湘,憑她還不夠看,只是她一直以為于以湘早死了。
  「她是于以湘,于家的千金姑娘?!」白牡丹吃驚的連連退了好幾步。
  在京城之中,誰不知道首富的于家千金不僅貌美、文才極高,幾乎未婚的達官貴人都以她為婚配的第一人選。
  可是,傳說于以湘不是在幾個月前被一把無名火燒死了嗎?
  她是不是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這是不可能的!小魚兒明明是個男人,他和另一個男人一起來到任店,而且還共用一間房,這是任店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事呀!」紫薇大聲的喊叫。
  「一個男人?原來你也是個假清高,竟公然和一個男人住在一起,我還以為你是什麼聖女,原來也不過是一團爛泥巴。」原本他還以為總算可以吃到天鵝肉了,沒想到已經是人家用過的二手貨。
  「現在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給我吃了什麼?」
  一知道這個下藥的人是于以湘之後,杜麗娘也不免開始擔心,不知道自己吃下腹中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你不說也可以,那我就派人把你的相好給抓過來,看看你說是不說。」
  杜少勤看于以湘倔著一張臉一句話也不說,知道以她的死硬性子,不給她一點苦頭,她是不會屈服的。
  「你們不能這樣,這件事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于以湘心焦的說。
  她果真就如裴冷笙所講的,是個大麻煩!
  
★★★★★★★★★★★★★★★★★★★★★★★★★★★★★
  
  她不僅是個麻煩,還是一個災難,這下還可能是個被嚇壞的災難。
  裴冷笙一覺醒來,發現窗外的天都黑了,看來他睡的這一覺真夠長,可是,他明明沒有喝多少酒,這比起上回的六十斤竹葉青,根本是小意思,沒道理把他喝得不省人事。
  而且這一覺醒來,他覺得氣定神閒了許多,也沒有宿醉的疼痛,這唯一的可能,就是和杏兒給他吃的藥丸有關,他吃下去之後,整個人好像隔著一層紗看人,模模糊糊的。
  可若真的什麼事都記不起來倒也好,真正令他一個頭兩個大的是,他所有的荒唐事全記得一清二楚。
  天!他竟然對一個小男孩做出這般荒唐的事兒。
  他竟然吻了他!
  這要是傳了出去像話嗎?
  不知道小魚兒有沒有被他的行為嚇得半死?他這樣做算不算輕薄了人家?要是小魚兒和因為他的行為而厭世怎麼辦……呸!呸!呸!小魚兒又不是女人,沒必要為了一個吻要死要活的吧!
  可是,就是因為小魚兒不是個女人才更糟糕,如果換了是他被男人給強吻了,他非殺了那個男人不可;可是,以小魚兒的性子,他八成下不了手殺他,這由他還放了一條巾子在他臉上幫他擦汗就可以看得出來。
  咦?小魚兒呢?為什麼沒看到他的人?他不會不甘受辱而跑去自殺了吧!
  這不想還好,一想倒把他給想出一身冷汗。他急急的起身就往外沖,才出了門口,就被一群人給堵住。
  「我們少爺要見你。」
  「少爺?什麼少爺?我認識你們家少爺嗎?」裴冷笙皺起眉頭,他現在的身份不過是個流浪漢,會有什麼少爺要見他?
  「勤少爺,你怕了吧!」那個人一臉得意的說。
  哼!又是一個狗仗人勢的奴才。
  「我和你們家勤少爺素未謀面,八竿子也打不上關係,他見我做什麼?」
  「小魚兒你認識吧!」
  「小魚兒?你問這做什麼?他怎麼了?」裴冷笙一下皺起了眉頭。
  那個勤少爺不會也是個有戀童癖的人吧!這年頭是怎麼了?男人不愛女人,專門找男人來愛。
  「他想毒殺勤少爺,現在在尋芳閣裡。」
  毒殺?!小魚兒?!可能嗎?
  「小魚兒是不會做這種事的。」裴冷笙怎麼也不相信小魚兒會做這種事,他是這麼單純的小男孩,怎麼也不可能會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會不會,你到尋芳閣一看不就知道了。」那個人一臉不屑的說。
  裴冷笙哪還等這些人說什麼,當下就趕向尋芳閣,連門都不敲的一把推開了門,急急的想從小魚兒的口中得到事情的真相。
  「你就是死丫頭的奸夫?」
  杜少勤一看到推門而入的裴冷笙,心中不免生出幾分妒意,他杜少勤玩遍下的女人,對自己的相貌相當有自信,可是一看到裴冷笙的臉,連他也不得不自慚形穢。
  「不錯嘛!你這死丫頭倒挺厲害的,去哪兒讓你找到這樣的好貨色?」
  杜麗娘看了裴冷笙也不免心動,她原以為杜少勤已是少見的美男子,卻硬是讓這眼前的男人給比了下去。
  「奸夫?死丫頭?」裴冷笙一下子聽不懂杜少勤和杜麗娘的話,只能一臉疑惑的看著小魚兒,想知道一些頭緒。
  「別裝了,你跟我們的以湘姑娘同室共處了這麼久,你們之間要是沒有一點姦情,誰相信呀!只是你大概不會想到你的枕邊人是京城第一才女于以湘吧!倒便宜了你這個來路不明的傢伙。」杜少勤一臉蝟褻,看得出他想的絕不會是什麼好事。
  「你是女的?!」裴冷笙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只能驚訝的瞪著于以湘。
  「喲!偷吃還講得出這麼好聽,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說沒事誰相信哪!」杜麗娘冷冷的說,反正她就是非得把于以湘抹黑才甘心。
  「沒想到我們的大才女私奔不說,還學人謀財害命,我看你這一次是非死不可。」杜少勤一臉得意的說。他得不到就除掉,是他做人的一貫原則。
  「謀財害命的是你們,是你們兩個共謀下毒殺了我爹,又害死了小紅。」于以湘悲痛的說。
  「你閉嘴!」杜少勤臉色白了一瞬,「你話可別亂講,現在下毒的是你,這事兒大家都看到了,你還有什麼話說。」他把話兒又帶回了于以湘的身上。
  「沒錯!是她把藥話進湯和茶中的,我和小姐都看到了,藥還在她身上呢!」紫薇伸手就把于以湘懷中的藥瓶子給掏了出來。
  「那藥?!」裴冷笙連忙探了探自己的懷中,然後一臉震驚的望向于以湘。
  「對不起……裴大哥……」
  「這下人賊俱獲了吧!」杜少勤冷冷的說,沒想到這麼容易就除掉了他的心頭大患。雖然沒有玩到這娘們是有點可惜,可是,他杜少勤也沒有興趣穿別人的破鞋。「來人哪!把他們兩人抓下去,等明兒個送官。」
  「等一等!你說小魚兒……于小姐下毒,你有什麼證據?」裴冷笙喝止了那些上前而來的人,一把擋在于以湘的面前。
  「這件事有人證、物證,你還想狡辯嗎?不然你說說這瓶子裡的是什麼東西?」杜少勤認為裴冷笙不過是在作困獸之鬥,一點也不在乎。
  「那不過是些糖粉,有人規定不能在身上帶些糖粉的嗎?若你說這真是毒藥,那你看到誰死了嗎?」裴冷笙振振有辭的說著。
  「這……麗娘,你有沒有覺得不舒服?」杜少勤被裴冷笙說得啞口無言,只好轉向杜麗娘。
  「我……」
  「怎麼樣?沒事吧!」裴冷笙一臉「我就說嘛」的樣子,只差沒把這幾個字寫在臉上。
  「這也不能證明什麼。」杜少勤仍是不放過他們,說什麼他也不能讓這到口
  的鴨子給飛了。
  「你們說這湯裡有毒,那我就當著你們的面喝下去如何?」裴冷笙拿起桌上的碗就喝了一大口。
  「裴大哥!」于以湘驚呼,卻換來裴冷笙冷漠的一眼。
  但也只是那麼一瞬間,下一刻,裴冷笙又是那一臉吊兒郎當,「這銀耳蓮子湯煮得火候真夠,味道十足,只可惜淡了點。」他說著,竟又伸手拿過紫薇手中的瓶子,一古腦的全倒進了碗裡,然後一口氣的喝光。
  「你……」
  杜少勤沒想到裴冷笙的動作這麼快,這下子連點證據都沒有了,雖然他不相信瓶中真的是糖粉,但不僅是枉麗娘,連裴冷笙吃下這麼多都沒事,他還能拿于以湘怎麼辦。
  可是,這于以湘是留不得了,說什麼他絕不能讓她活著壞了他的大事。
  「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這若是毒藥,那我還能站在這裡嗎?」裴冷笙手一攤,「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
  「等一等!」杜少勤怎麼可能就此放手。
  「你還有什麼事嗎?」
  「我不可能放你們走,雖然你證明了現在沒事,卻不能保證待會兒沒事,或明天沒事,不是嗎?」
  「那你想怎樣?」裴冷笙雙手抱胸的問著。
  杜少勤被裴冷笙這麼一瞪,心中不覺一驚,卻下還微退了半步,不過想起這兒是他的地盤,而且又有這麼多人的情況下,他又向前一步。
  「我只是想請你們在地牢中過一晚,若明天沒事,我自然會放你們走。」杜少勤的如意算盤是,只要留下他們一晚,他就不會給這兩個人有見到明天太陽的機會。
  裴冷笙哪會不知道杜少勤的心眼,這些天他明查暗訪,就是要了解杜少勤這個人,出來的結果是——他根本就是一個沒藥救的大壞蛋。
  加上他剛剛聽了于以湘和他之前的對話,大概也能將事情猜出個十之八九,他早就料到杜少勤不會輕易的放過他們。
  杜少勤說要留下他們以防萬一,要殺他們滅口才是真的吧!
  以他的武功,要離開這裡並非難事,可是他卻另有計劃,既然杜少勤想來個甕中捉鱉,那他就來個將計就計,看看到時候鹿死誰手。
  「這倒使得,反正你留我們多久都一樣,最後贏的人一定是我。」裴冷笙一臉肯定的說。
  
★★★★★★★★★★★★★★★★★★★★★★★★★★★★★
  
  「裴大哥,你還在生我的氣嗎?」于以湘小聲的問著裴冷笙。
  自從被抓進來地牢後,裴冷笙一直沒有開口說過話,而且冷著一張臉,這時于以湘才發現,他兇著臉罵人的時候根本比不上他冷著臉不理人的樣子。
  「你什麼時候拿走我身上的藥?」裴冷笙總算開了口,但仍是冷冷的,沒有什麼溫度。
  「你睡著的時候。」于以湘小聲說,突然她又想起了一件事,「裴大哥,你剛剛喝了那麼多,你沒事吧!」
  「托你的福,我還死不了。」裴冷笙的臉色實在不好看,說話的口氣也好不到哪裡去。
  「可是……」
  「這次算你運氣好,這軟骨散是杏兒特制的東西,聞它的味道會讓人四肢無力,但加在水中,就一點作用也沒有,所以那個杜麗娘自然不會有什麼事。你根本就不知道藥性,還敢學人家下藥,你有沒有一點大腦?」裴冷笙沒好氣的說。
  他知道自己在生氣,也知道自己的口氣很不好,可是他就是忍不住,那被戲耍的感覺一直在胸中縈繞不去。
  「你為什麼要這麼生氣?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不對,可是,我不能再放過杜少勤那個壞蛋,他不死,一定會有更多的人遭殃。」于以湘解釋著,希望裴冷笙能夠了解她不得不這麼做的苦衷。
  「這不是我生氣的最大原因。」裴冷笙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你一定覺得很好笑吧!」
  「啥?」于以湘不太能了解裴冷笙話中的意思。
  「你看我在為你痛苦的時候,一定覺得很好笑吧!看我自以為自己有問題,竟然會為一個男人而動情的時候,你覺得很有趣是嗎?」
  裴冷笙只要一想起這些日子的苦惱,他的心中就有氣,她明明是個女人,她只要一句話就能解除他心中的苦悶,可是,她卻什麼也不說,只是在一旁看著他痛苦、掙扎。
  她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女人!
  「我沒有!」于以湘搖頭否認,她真的從來沒有這樣子想過。
  「當我為你心煩意亂、為你不知所措、為你肝腸寸斷,你一定很得意吧!京城第一才女果然高竿,就連男裝打扮也能擄獲男人的心,你不在任店工作,倒還真是可惜了。」裴冷笙已經有些口不擇言,他想藉傷害于以湘來發洩他被人戲弄的心痛。
  如果他的目的是要傷害于以湘,那他做到了,因為于以湘臉上像是被人狠打一掌的痛縮著。只是,當他看到她臉上的傷害時,卻發現自己心疼不已。
  「小倆口鬧起意見來了?這可不太好喔!你們還得做同命鴛鴦呢!」
  杜麗娘的聲音突然由牢門口響起,而杜少勤和琥泉號子的總管周恨也跟在後面進來。
  「你們想做什麼?」于以湘嚇了一跳,後退了幾分,卻不小心跌進了裴冷笙的懷抱,她原想跳開,卻發現自己被裴冷笙的手緊緊抓住,根本動彈不得。
  「湘丫頭,說你聰明,可是你有時候還真的是挺笨的。」杜少勤冷冷的笑著。
  「你明明說明天沒事就會放了我們的。」于以湘有些慌亂的說。
  「我是說沒事,可是你們現在就有事了,不是嗎?」杜少勤得意的笑笑。
  他杜少勤從來說話就不算話,只要能達到目的,就算要他發毒誓都可以,更別說這口說無憑的事了。
  「你卑鄙!你是殺人兇手!」于以湘現在除了這樣說之外,也想不出什麼話來了。
  「隨便你怎麼罵,反正你很快就什麼話也不能說了。是你自己要自投羅網,實在怨不得我,你以為我還會給你第二次的機會讓你再來殺我嗎?」杜少勤一點也不生氣,反正很快他就可以除去于以湘這個心頭大患了。
  「至少,這和裴大哥一點關係也沒有,你可以放了他吧!」既然她是活不成了,至少她不想連累裴冷笙。
  「你別開玩笑了,他知道的事這麼多,我怎麼可能放過他?」
  「可是……」
  于以湘還想說些什麼,裴冷笙卻對她搖搖頭。
  「你再說什麼也沒有用的,他是不可能放人的。」
  「聰明!」杜少勤點點頭證實了他的話。
  「不過,既然你要我死,至少也得讓我做個明白鬼,可以嗎?」裴冷笙眼睛閃起了一絲奇異的光芒。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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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2 01:40:33 |只看該作者
★第10章

  「不過,既然你要我死,至少也得讓我做個明白鬼,可以嗎?」
  裴冷笙微微一笑,彷彿他談的不是生死之事,而只是跟人家閒話家常一般。
  「可以!」杜少勤點點頭。「就讓你做個明白鬼也好,省得你做鬼後天天來找我,只是,你想知道些什麼?」
  「你是用什麼手段毒死我爹的?」于以湘迫不及待的先開了口。
  「這還不簡單,你那好色的爹,這麼老了還想吃天鵝肉,他這樣死算是便宜他了,話說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們就每天替他燉了一盅加了料的血燕窩。」杜少勤可是一點悔意也沒有。
  「你們這樣太過分了!」
  雖然她早就知道是他們害死爹的,但聽他們親口說出來仍忍不住心中的悲憤。
  「死丫頭,你這話就不對了,至少我讓你爹到死之前的這段時間都很快樂,不是嗎?于家的家產屬於我又有什麼不對?而且普通的人喝了這加料的湯,快則三個月,慢則六個月,而你爹還拖了將近一年,算來你爹這風流鬼也該夠本了。」杜麗娘一擺手,彷彿謀財害命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爹是個好人,他只是沒看清楚你這個女人的真面目罷了。」
  「是嗎?以他這樣的年紀,我會看上他?」杜麗娘冷哼了一聲。「要不是看在他還有幾個錢的份上,他連碰我一下我都覺得噁心。」
  「是你來招惹我爹的,你憑什麼這樣說他?我早知道你們兩個人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應該讓爹把你們兩個人都趕出去。」
  為什麼?
  為什麼她當初不相信自己的直覺?
  為什麼人都要等事情發生了以後才來後悔?
  于以湘恨得握緊了拳頭,要不是她現在被關起來,她一定要撕去杜麗娘那張寫滿得意的面孔,看看她還能不能用她那張臉去騙人。
  「那還真是要感謝你了,當初那老頭子雖然對我有意思,可是他竟然說要回去問問你的意見才決定要不要成婚。真是笑話了,老子成親還得女兒同意,他也寵你寵得太不像話了。」
  杜麗娘會這麼厭惡于以湘,除了她長得比她美、家世比她好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那老頭子對于以湘的關愛。
  杜麗娘從小就是樣樣要最好的,但第一次見到于以湘,她才發現自己樣樣都不如她,就是這一點,讓她恨不得這世上從沒有一個叫于以湘的女人。
  「所以今天我們能擁有于家的家產,或許還得感謝你當時沒有反對,不然這整個計劃也不會這麼的順利了。」杜少勤存心氣于以湘,看到她的臉色愈難看,他的心中莫名的生出一股滿足感。
  「你……」
  「原來你們就是這樣取得于家的產業,這招還真是高明呀!一點也不費吹灰之力,就輕易的成為了京城的首富。」裴冷笙點點頭。
  「京城首富算什麼,我還要打敗冷竹島,成為天下的首富。」杜少勤得意的說。
  「所以你就和冷竹島旗下琥泉號子的周總管合作,想藉此吃下冷竹島?」
  「你知道的還真是不少,看來你是真的不能留。」杜少勤微皺了一下眉頭,納悶著這事是如何傳出去的。
  「好說,我知道的多不多我是不知道,但至少我有一件事一直很想問,只是不知道周總管能不能給我一個答案呢?」眼睛轉呀轉的,轉到了從剛才就一直沒有出聲的周恨身上。
  「你想問什麼?」
  「小事,只是想知道你做這件事的用意。你把琥泉號子的東西轉給了采蘋軒,你應該知道這對冷竹島來說並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你何必讓他們以為冷竹島的勢力已伸手可及,這對你來說有什麼好處?」裴冷笙臉色不變的投下一個足以震傻杜麗娘和杜秒勤兩個人的炸彈。
  「你說什麼?!」
  「他說的話可是真的?!」
  杜麗娘和杜少勤幾乎是同時開口問。
  「原先我以為你是和冷竹島有過節,可是你的行為又全然不是那麼一回事,我想來想去,最後只有一個結論,那就是和你有仇的該是他們吧!」裴冷笙直瞅著臉上仍是沒有任何表情的周恨。
  「周兄,這小子只是在離間我們而已吧!我杜少勤和你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面,又哪來的什麼怨、什麼仇呢?」杜少勤急急的說。
  「我和你杜少勤當然沒有仇恨,但是,我和周祈安可有很大的過節。」
  「周祈安?」杜少勤這下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來。
  這不是他化為杜少勤之前的名字嗎?周恨怎麼會知道的?難道他……「你不會忘了玉琴吧!」
  「玉琴?!難道你是……」杜少勤的眼睛一下子張大。
  「沒錯!我就是成實布莊的老闆,玉琴是我名媒正娶的娘子。你這個騙子,先讓杜麗娘接近她,再經由杜麗娘的介紹讓她認識你,然後你用甜言蜜語哄騙她,讓她把帳房放錢的地點和我要談的生意全告訴了你,而你就用她告訴你的事,偷走了我的錢和那一筆生意。」周恨一提起此事,原本冷漠沒有表情的臉上一下子堆滿了憤恨。
  「那怎麼能怪我,兵不厭詐,更何況是你冷落了你的妻子,我只是適時的給她一點安慰而已。」杜少勤辯解的說。「反正我現在的錢這麼多,最多我當年拿了你多少,連本帶利還你不就得了。」
  「你以為我計劃了這麼久,為的是那一筆錢嗎?我才不要什麼錢!你知不知道?玉琴知道了這件事後,自認對不起我,就服毒自殺了。」周恨講到此,已是咬牙切齒,當年的那一幕幕又錐心刺骨的湧上心頭。
  「那是她自己想不開,能怪我嗎?」杜少勤聳聳肩,一下子把這件事撇得精光。
  「你還敢講這種話,要不是你欺騙了玉琴,她會死嗎?」周恨心中的恨意一旦流洩,就像是山洪爆發般,一發不可收拾,「從那時候起,我就暗自下了決定,我一定要找出你們,也讓你們嘗嘗失去美夢的感覺,讓你們為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所以你找上了冷竹島。」裴冷笙大概也知道接下來的發展了。
  「沒錯!玉琴死了之後,我一直查不出周祈安和周祈心這一對兄妹是何許人,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是用化名,但我仍不死心,因為我知道你們一定會再用相同的手法行騙,終於皇天不負苦心人,我來到京城聽到了于家老爺的事,讓我找著了你們,我終於能替玉琴報仇了。」
  「我看倒不見得吧!這兒四周都是我的人,你又能對我怎麼樣?只要我一聲令下,你一點活命的機會也沒有。」杜少勤得意的說。
  有錢的人是老大,只要他有錢,什麼不要命的保鏢都有,哪輪得到他死?
  「我看這倒也不見得吧!」裴冷笙學著杜少勤說。
  「你閉嘴,你想死得快一點嗎?死到臨頭還這麼多話。」杜少勤沒好氣的說,乍聽到冷竹島只是他們的一個夢,心中的失望只能以吼叫來發洩。
  「這你就錯了,他這個人一天不講話大概會死人的,你要他不講話他才會死得快一點。」一個嬌脆的女聲揚起。
  「你是什麼人?你怎麼會到這裡來的?!」杜麗娘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幾乎是用高八度的殺豬聲音喊出來的。
  杜少勤一看是個單身的女人,而且還是個他平生僅見的大美人,當下那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喲!哪來的大美人?要不要和我一起快樂一下?」
  他這個人八成是豬八戒轉世投胎的,不然怎麼一看到女人就是一臉的豬哥樣?
  「相公!那個男人講話輕薄我。」女人一臉的「你死定了」的瞪了杜少勤一眼。
  「什麼?」
  一個冷冷的聲音傳入,跟著出現的是一個俊美得不像是真人的男子,和那個女人站在一起,兩人就像是畫中的人兒,讓人不得不訝異這世上竟有這麼相稱的男女。
  只不過,美中不足的是,那個男人臉上連一絲的笑容都沒有,而且全身散發出一種冷冽的氣息,要不是剛剛聽他說過話,還真會以為那個男人只是座雕像而已。
  「你們是什麼人?」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虧你還口口聲聲要打敗冷竹島,怎麼連冷竹島的大當家和他的夫人都認不出來?」裴冷笙挖苦的笑了笑。
  「你別開玩笑了,誰都知道冷竹島的當家全住在冷竹島上的冷竹山莊,怎麼有可能來到京城?更何況冷竹島的大當家夫人可是金枝玉葉的公主之身,怎麼可能來到這種地方?」杜少勤死都不肯相信他的運氣會這麼背。
  「這你又錯了。」杏兒搖搖頭。「你跟那女人還真是天生一對,讓我不得不『覺』得想『呸呸呸』,都是專門騙人感情的下流胚子,連說起話來也老要人糾正。」杏兒仗著背後有她武藝高強的老公在,說起話來更是分外的不客氣。
  「我說錯了什麼?」
  「誰規定冷竹島的人只能住在冷竹山莊?公主也是人,為什麼不能來這種地方,我高興來就來,你管得著嗎?更何況你把我小叔關在這種地方,我能不來嗎?這要是傳了出去,人家會說話的。」
  杜少勤沒想到他竟然惹到了這麼一號不得了的人物,「這是不可能的!這是不可能的!」
  他說什麼也能接受這樣的事。
  「是真的,你就認命吧!不然你以為我忍了這麼久,為什麼直到今天才把這件事說出來?為的就是要看你現在的樣子,讓你嘗嘗失去所有的感覺。」周恨哈哈大笑。
  杜少勤直到此刻才真的相信大勢已去,而現在的他猶如將死之蛇,仍是不放過任何咬人的機會。
  趁著周恨仍為他的大仇得報而沉浸在其中的同時,他悄悄的從懷中拿出一把刀子,對著周恨就沖了過去——「小心!」
  杏兒一聲驚呼伴隨著一聲慘叫。
  一場混亂過去後,這才發現倒在地上的人是杜麗娘。因為杏兒一聲驚呼,讓周恨及時偏身一閃的躲過了這一劫,但是杜少勤因為收勢不及,而對著周恨身後的杜麗娘胸口就是一刀,當場就讓杜麗娘斃了命。
  「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有意的!」
  杜少勤一時慌的手腳,連刀子也給丟到一旁,只是不停的搖著杜麗娘的屍體。
  「都是你,要不是你的話,她就不會死了!我跟你拚了。」杜少勤像是紅了眼的野獸,整個人撲向周恨。
  或許是他沖得太快,也或許真的是天網恢恢,就這麼無巧不巧,他竟然踩到杜麗娘未干的血,整個人就這麼摔了出去,正巧摔在刀子上,一時鮮血四處飛濺,就這樣結束了他騙財騙色的一生。
  「現在你的仇人已經死了,你要怎麼辦呢?」看著像是失了神的周恨,輕聲喚回他的神智。「大當家和三當家,我知道你們一向器重我,但我卻是有目的才進入琥泉號子的,希望你們能原諒我。」
  「沒什麼原不原諒的,這三年除了醉月樓外,你把每一件事都弄得妥妥貼貼的,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你留下來繼續擔任總管的職位,我想大哥一定會同意我的看法,是吧!大哥?」
  裴冷簫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裴冷笙的說法。
  周恨聽了裴冷笙的話,再看了看裴冷簫點頭同意,當下心中一片感激,身子也曲了下來。
  「承蒙兩位當家的抬愛,我一輩子做牛做馬也還不起。只是,我是個心死之人,我曾向玉琴發誓,只要我報了仇,這一輩子就再也不會離開她。現在仇已了,我只想陪在她的身旁,度過我的後半生,至於兩位當家的恩情,只能來世再報。」
  「那好吧!我也不強人所難。」裴冷笙點點頭,雖然失去了個人才是有點可惜,但是人各有志,也不好勉強。
  「謝謝兩位當家,請接受我的拜別。」說完,周恨「叩!叩!叩!」的連連磕了三個響頭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裴冷笙等周恨走了之後,才對著杏兒喊:「大嫂,現在你可以放我出來了嗎?」
  「你出來打算做什麼?」
  「當然是回家呀!」裴冷笙一副理所當然的說。
  不回家難道要他一輩子住在牢裡?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問題?這個大嫂的腦子是不是出了問題?回頭叫大哥要小心一點。
  「那你的姑娘怎麼辦?」原來這才是杏兒真正的目的。
  「你也知道她是女的?!難道全世界就只有我不知道她是個女人?」裴冷笙沒好氣的大喊,心中更不是滋味了。
  「是你自己笨還怪別人,一個女人和你共處了那麼久,你竟然一點感覺也沒有,就算你不認為自己有特殊喜好,我也以為你有斷袖之癖了。」
  「開門!我沒興趣聽這些。」裴冷笙現在一點被消遣的肚量也沒有。
  「除非你告訴我,你出來了之後,要怎麼安排這位姑娘?」杏兒可是一點也不退讓。
  「能怎麼樣,現在于家產業又回到她手上了,她又不會無家可歸,她高興去哪干我什麼事?」裴冷笙沒好氣的說。這個大嫂有時候真是讓人受不了,這愛管閒事就是其中的一樣。
  「那可不行哪!」杏兒搖搖頭,一點兒也不滿意裴冷笙的回答。
  「什麼不行?你到底開不開門?」
  「想要我開門,可以,除非等你們兩個人討論出一個結果,不然我一開了門,誰知道你會跑到哪兒去?對了,這兒我會找人來清理的,你們可以放一百二十顆心。等你們談出一個令我滿意的結果,我自然會找人來放了你們。」杏兒得意的甩甩手中的鑰匙,挽起裴冷簫的手就往外走。
  「大哥!你不能讓大嫂這麼做。」裴冷笙不在做最後掙扎。
  裴冷簫看了一眼杏兒,又看了一眼裴冷笙,他一向沒什麼表情的冷臉突然浮出一抹笑容,像是了解什麼的對杏兒眨了一下眼睛。
  「我覺得你是該好好跟人家姑娘談才是。」裴冷簫的一句話斷了裴冷笙的最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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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冷簫和杏兒離開後沒多久,一群人馬上非常有效率的把杜少勤和杜麗娘的屍首運走,連地上的血跡也不留,彷彿剛剛什麼事也沒發生。
  那群人都走了之後,沉默也跟著降臨在他們之間,裴冷笙和于以湘似乎都不想開口打破這一片窒人的安靜。
  終於,于以湘還是忍不住的開了口。
  「裴大哥,我知道騙了你是我不對,你真的不能原諒我嗎?」
  「原諒?我這幾天的自我懷疑,你隨隨便便的一句話就要打發我?你當我是什麼人呀?」
  裴冷笙一點軟化的意思也沒有。
  「可是我是不得已的。」她嚅囁的說。
  「最初或許是不得已,那麼後來呢?你為什麼不說?你是不相信我,還是存心看我的笑話?」
  裴冷笙一甩衣袖,像不願看到她似的背對著她坐了下來。
  「我從來沒有——」
  裴冷笙不讓她有辯解的機會,打斷了她的話說:「沒有大聲的笑,只是在心底偷笑是不是?笑我自作多情,還是笑你連扮成男人都有笨蛋被你迷得團團轉?」
  「我沒有,而且你自己不也一樣沒有告訴我,你就是冷竹島的三當家。」于以湘的辯解小聲的像是耳語,一點氣勢也沒有。
  「你……你還敢說!你也沒有說你是于家的大小姐,而且你還騙我說你是男人。」
  裴冷笙沒想到于以湘會回他的話,差一點回答不出來,幸好他一向不用大腦嘴巴也會迸出話來。
  「我很抱歉,我真的不是——」
  再一次,裴冷笙又沒有給她任何開口的機會。
  「不是什麼?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我真的——」
  「你不用說了,我不會相信你的!」
  「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我不會再給你玩弄我的機會了。」裴冷笙一臉的堅決。
  「我——」
  裴冷笙根本是打定主意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不管她要說什麼,他一律比她快一步的截掉她到口的話。
  「我不想再聽你——」
  「你給我閉嘴!」這下于以湘真的火了,這個男人到底讓不讓她把話說完?
  「不管你聽不聽我都一定要講,等我講完了,就算你求我講,我也不願再講給你聽。」
  「你瘋——」裴冷笙的訝異全給于以湘一把打斷。
  「我如果是瘋了,也是給你逼瘋的。我已經說了幾百次的對不起了,你還要我怎麼樣?我是說了謊,就像你因事情需要不也隱瞞了身份?我也沒有怪你,你又怎麼能怪我?更何況說謊就是說謊,說一次跟說一百次有分別嗎?」于以湘喘了一口氣,但仍沒有給裴冷笙講話的機會,又兀自的講了下去。
  「我從來沒有笑你的意思,你信也好,不信也罷,你可以不愛我,但是不要侮辱我的人格,這些話我不會再說第二遍,至於你要怎麼想,隨便你了。」于以湘一口氣把話說完,大概用了太多力氣,當她一說完,便不停的深呼吸。
  說也奇怪,這裴冷笙被人喧賓奪主,原本該是火上加油的更生氣才是,沒想到他卻擊掌大笑了起來。
  「妙!妙!妙!這真是太絕了。」
  于以湘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他不會是生氣瘋了吧!不然怎麼行為如此反常?連剛剛臉上的寒霜都一並不見,換上的是他那孩子氣的笑容。
  「你還好吧?」于以湘不敢確定的問。
  「不好!」他斬釘截鐵的說。
  果然,一切就如她所想的。看來他真的是不打算原諒她了。于以湘低下了頭,轉身想在離裴冷笙遠一點的地方坐下來。
  「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好嗎?」
  一只手從她的背後拉住她,硬是把她給拉了過去。裴冷笙在她耳邊輕輕的說話,那熱呼呼的氣息,逗得她不自覺得心跳亂了起來,連雙頰也不免飛紅。
  「為什麼?」
  「剛剛我才發現我是一個多麼小氣的人,為了我的自尊,竟然用那麼難聽的話來攻擊你,要不是你剛剛那一句話,我想我可能還沒想清楚。」
  「哪一句話?」她可不記得自己曾說了什麼話這麼有用,她只是一古腦的把自己想講的話全說了出來而已。
  「你說我不愛你。」裴冷笙不贊同的搖搖頭。
  「我怎麼知道,你從發現了我是女兒身之後,對我的態度一直是冷冷的,我以為或許你比較喜歡小魚兒,而不是我。」于以湘小聲的說。裴冷笙一百八十度的態度轉變,讓她想不這麼想都很難。
  「天!我可是個正常的男人,我愛你就只因為你是你,不管你是男是女。而且我情願我愛的是女人,至少我就不用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和普通人不一樣了。」裴冷笙連忙解釋。
  「可是……」
  于以湘原本要說的話全淹沒在裴冷笙的熱吻中。和第一次不同的是,這一次的吻少了幾分粗暴,卻多了更多的熱情,讓她的心在他呼出的熱氣中跳躍著。
  當這吻結束後,于以湘發現自己竟然整個癱在裴冷笙的懷中,她滿臉羞紅的想離開這種尷尬的情況,卻發現自己的腳軟得使不上一點力,只是臉羞得更是紅熱,將臉整個的藏進他的懷中。
  「這樣你還懷疑?」裴冷笙壞壞的問。
  「你這個人太壞了!或許我該再考慮一下。」于以湘嘟了嘟嘴。
  「來不及了,你和我共處一室好幾個月,這下京城大概沒幾個人不知道,以流言的速度,大概用不了三天,全天下的人都會知道你跟我的關係了。我看你還是認了,畢竟人言可畏。」
  「你……」于以湘這下才發現,他耍起賴來也是很厲害的。
  「別生氣了,我開玩笑的,更何況,現在我想娶你可還有一個問題。」裴冷笙的眉頭一下皺了起來,臉色也有著幾分凝重。
  于以湘看到他這個樣子,一顆心也不免懸了起來,「是不是還有什麼事?」
  裴冷笙點點頭。
  「是不是為一個女人?」于以湘開始胡思亂想了起來。
  「也算是,也算不是,一半一半啦!」裴冷笙模稜兩可的說。
  「到底是什麼事?你快說呀!」于以湘的眼眶都急紅了。
  「哎!你別哭呀!我說了,你可別罵我。」
  「你到底說不說嘛!」
  「唯一的問題是——我們還在這牢裡,你要我怎麼娶你?」裴冷笙吐吐舌頭。
  「你……你太可惡了!」
  于以湘一張小臉氣得紅通通的,惹得裴冷笙又是一陣心神蕩漾,俯身以唇就唇的吻了上去,想當然耳,于以湘除了乖乖投降外,還有第二條路可以走嗎?
  這小小地牢的世界裡,因為有愛,而顯得甜蜜而溫馨。連四周的空氣也溢滿了令人不覺會心一笑的愉快。
  

★★★★★★★★★★★★★★★★★★★★★★★★★★★★★
  
  唯一覺得有些難過的大概是躲在不遠處的裴書奇。
  他真不知道自己上輩子是燒了什麼好香,竟然會遇到一個像杏兒媽媽這樣的干娘?
  他好不容易才從西域跟著商旅學做生意回來,竟不讓他休息的派他做這樣的工作。
  說什麼是一個簡單的工作,而且也不會花時間,還說了一大堆保證的話,說什麼只要他在適當的時候幫冷笙叔叔開個門,事情簡單得不花吹灰之力。
  唉!他早該知道事情根本沒那麼簡單,什麼叫做適當的時機?
  他們吵架的時候不能放人,他們冷戰的時候不能放人,可是他們卿卿我我的時候他能進去嗎?他不被冷笙叔叔殺了才怪?
  天啊!早知道一回中原就會遇到這種事,他還是不要回來好了。
  至少在外面蚊子咬的時候他還能打一下,哪像這兒,為了不發出聲響,只得白白的便宜了那些噬血的小傢伙。
  他到底還要等到什麼時候?為什麼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會落在他身上?
  他再伸伸頭向裡面探了一眼,然後很小聲的歎了一口氣,認命的搖搖頭。
  看來,他還有得等呢!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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