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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春秋 -【攔截天之驕子(搶婚大作戰)】《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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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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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 - 攔截天之驕子(搶婚大作戰)

她只知道人有分男人跟女人,   
哪有他分的什麼上等人跟下等人!?   
哼!家裏有錢的二世祖又怎麼樣?  
充其量還不是兩個眼睛、一個嘴巴的「平常人」!   
是啦!他的確是長得稍稍帥了點啦,   
但那可不代表他可以把她的尊嚴踩在腳底下──  
醜八怪?看她穿得寒酸,就認定她是個醜八怪!?   
那街上起碼有一軍隊的豬八戒在散步!   
嗟!沒眼光兼沒家教!  
而且人家她可是憑能力生活的人呐,   
哪像他就靠著一張邪魅的俊臉混吃等死──   
ㄟ~~誰答應他要去他的俱樂部上班的?  
什麼薪水高,時間少,穿得涼快,只要服侍的讓客人心情好……   
搞清楚!姑娘她可是賣藝不賣笑的──   
呃~~是誰說要……「賣」了!?她可什麼都沒答應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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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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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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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6 00:14:3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救、救命啊!媽呀,狗咬人啦!”

阮雲雀花容失色的在卓家足可媲美足球場的綠茵草皮上狂奔,就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給她,沒命的拼死往前方建築物跑去。

天呀,她怎麼會淪落到此刻這麼狠狠又淒慘的地步?

打從她被葉雨心給藏在轎車的後車廂中,夾帶進這棟聽說價值上億的卓家豪宅,為免被攝影機拍到自己的行蹤,而教警衛當成歹徒給逮捕,一路上,她都是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利用周遭花草樹木做遮掩,好順利的進入主宅宴會廳,僅因為她沒有邀請卡。

悲慘的是從停車場開始,她就得自力救濟,自己想辦法在被人發現前到達目的地。

實在很難,因為從停車場到通往卓家主翼建築物的所有可行路上,幾乎可見傭人和警衛不時來回走動著,所以她不得不放棄捷徑,改走完全相反的道路,準備繞過後方幾棟氣派輝煌的樓舍,看是否有後門得以潛入。

孰料躲來閃去的結果,她非但迷路了不說,居然還被一大群長相猙獰的狼狗給追著跑,而這一跑,她可真的是見識到何謂有錢人家的房子,竟是大到如此浪費的程度。

在寸土寸金的北部地區,這卓家豪宅面積怕不有好幾千坪以上,遠比一般的富豪人家還要來得豪富。

只是她為何會這麼慘呢?

說來這全都怪葉雨心不好,把她像賊似的運送進來,然後丟下一句好自為之就轉頭走人,世上還有這種道理嗎?

眼看狼狗緊追在後,好不容易前方終於出現一棟建築物,可當視線在看清楚這座建築物是作啥用途時,她真的想哭了,因為那赫然是一座游泳池。

嗚……天曉得她根本就不會游泳,天呀,她究竟是招誰惹誰了說?

原本她的生活永遠不會和上流社會有所牽扯,孰料那一天改變了她腦海永遠的定律,相對的,現在她才會在這裏狼狽的被狗追著跑……

在市區一處幽僻的角落,有著一棟屋齡老舊幾乎快要成為危樓的公寓,因為公寓牆壁皆已斑駁落漆得厲害,遠遠看過去仿佛搖搖欲墜,一副就要崩塌的樣子。

按理說這棟狀況明顯危急的公寓,早就該通知建設局派人拆掉,偏在公寓大門上掛著一個顏色很醒目的壓克力招牌,上頭用著極其藝術化的字體寫著“搶救”兩個大字,敢情這裏非但有住戶,還有人在此處開公司咧。

電話一通雜事搶救

鬥大的八個字張貼在公寓大門處牆壁上,使得來者只要一進入,就可以立刻看見這句營業用的廣告辭,顧名思義就是不管電話內容是什麼,統統都能為你搶救回來,只要雙方立了合約,這個Case就包管沒問題。

至於搶救的員工,除了三個大學畢業之後就共同創業的女社長之外,別無閒雜人等。

當然實際的情況是公司成立至今以來,從沒接過任何一件值得誇耀的工作,反而是小又繁瑣的生活雜事接了一大堆,譬如躍狗、為出門旅遊的家庭澆花、餵食金魚等等。

所以從原有的十人公司,三年下來逐漸縮減至三人,相對的工作亦跟著減少,每個月在付過基本雜項支出之後,往往不到月底就得勒緊褲帶過生活。日子過得雖然拮据窘迫,可三個女人同甘共苦、情同手足,加上都住在公司樓上,感情好得不得了。

向來都是電話聲打開每一天的序幕,可那天一反常態的是電鈴“啾啾”的聲音,在公寓一樓充作營業場所的地方,刺耳又突兀的響了起來。

“他叫卓鈺璽,卓升地產大王的獨生子,這個月適逢三十歲生日,卓老就開始為他舉辦一連串的相親活動,而我的要求是請你在這一個月內破壞他的相親,只要在不傷害人的情況下,任何方式都可以。”

來客是一名年約二十七、八歲的都會女子,名叫葉雨心,穿著可以顯露出自身精明幹練和性感體態的名牌套裝,臉上濃淡適宜的彩妝將她精緻柔美的五官襯得更加絕色。

而此刻她正端著杯咖啡輕輕啜飲,那姿態真是有說不出的優雅自信,惟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的眉頭卻輕攏起來,仿似有著困擾。

“什麼?!”

坐在待客用的沙發椅上,阮雲雀在聽完客人的來意,整個人傻住了。不用懷疑,她就是搶救雜事有限公司的社長之一,現年二十四歲。

她一頭超短的髮型,染成鮮血般豔紅,臉上化著濃豔的彩妝,身上穿著大紅色露出肚臍的皮衣,及露出大腿的超短迷你裙,就差腳上沒有穿著幾寸高的馬靴,否則那模樣會更像時下十七、八歲的鋼管辣妹。

“你聽得不清楚嗎?若是這樣,我可以再說一遍。”葉雨心睨了她一眼,對她的打扮難以認同。“不,我聽得夠清楚了,但葉小姐,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阮雲雀穩定住心神,有點哭笑不得,要知道開店第一樁生意沒做成,可是會觸楣頭。

雖然這三年來,她們也習慣了,因為常有很多客人誤以為她們的公司,是那種搶救天災人禍的民營救難大隊,要不就以為她們是那種保全公司之類,只是這些都沒有此刻葉雨心的要求要來得誇張和離譜。

“如果你這裏真的是電話一通‘雜’事搶救,那我就沒有走錯地方。恕我冒昧,你真的是搶救公司的社長嗎?”雖然對阮雲雀的打扮有著高度質疑,葉雨心還是姿態優雅,慢條斯理的說著。

“我是搶救公司的社長‘之一’但葉小姐,你好像誤會了。 本公司說的電話一通是指居家生活雜事統統包括在內,至於你的要求……很抱歉,那在我們公司的服務範圍之外,我想你去找專業的聯誼社人員,會比我們這種什麼都做的雜工要來得妥當。”阮雲雀試著在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她對這種一看就像是出自上流社會的名門淑媛,要不就是某公司女強人之類的人實在欠缺好感,尤其在她說完那麼離譜的要求之後,更是甭說了。

“阮社長,你先別急著拒絕,等你聽完我給的報酬之後,我保證你會眉開眼笑的接下這件Case。 畢竟卓鈺璽這一個月的所有行程,都將由我來負責提供,你們所要做的就是如何進行破壞而已。再說這對經濟拮据的搶救雜項有限公司來說,絕對是一筆為數相當可觀的收入。”葉雨心微微一笑。有錢能使鬼推磨,而在經過她多方調查評估之後,發現她們的耐性和毅力最為符合她的要求,所以她找上搶救不是沒有原因。

“葉小姐,本公司就算經濟再拮据、再困難,我們也不會出賣自己的靈肉去迷惑那個什麼璽的,你請——”阮雲雀臉一沉。

敢情她調查過她們,聽她說話的口吻,儼然就是一副有錢人的嘴臉。

哼,有錢就了不起?反正最壞的狀況她們都捱過來,更遑論現在不過是十天沒接到新Case。總之她會更努力去發傳單,就不信這樣還接不到工作。

“迷惑?”葉雨心一怔,隨即不甚優雅的輕笑出聲。

“你、你笑屁啊?我說錯了嗎?要我去破壞那個什麼璽的相親,我……”阮雲雀被笑的有些惱羞成怒,有錢人就能這樣侮辱窮人嗎?

“麻煩你照照鏡子好嗎?阮社長,我承認你的外貌夠辣夠野,然恕我說句不客氣的話,你渾身上下脫離不了一股寒酸的味道,整個人既沒格調又沒品味。像你這種窮人家的女孩,還妄想能夠迷惑住卓鈺璽?說難聽點,就像是癩蝦蟆妄想吃天鵝肉。更何況圍繞在卓鈺璽身邊的女子,不是名門淑媛,就是影視紅星,所以你連一丁點接近他的機會都萬無可能,還妄想能迷惑住他?”葉雨心譏諷的說明實情。

“我寒酸又怎樣?最起碼我靠自己的雙手賺錢,哪像你們這些有錢人,還不是仗著父母或祖先的余蔭過活。你滾吧,我這裏不歡迎你這種千金大小姐。”阮雲雀火大的叉起腰來,若非看在她是客人的份上,她非揍她一頓不可。

“那你就錯了,卓鈺璽雖是卓陸地產大王的兒子,可是他二十二歲接掌公司之後,就將卓升地產的業務更擴展數十倍不止。”

而且現在經濟如此不景氣的情況下,搞房地產的大亨幾乎每個都受到波及,惟有卓升地產不受泡沫經濟的絲毫影響,還能有效率的呈倍數成長,甚至和好友一同創辦的‘王印俱樂部’,現在更是成為上流社會的指標。

“至於我……很抱歉讓你失望了,我不是什麼千金大小姐,我只是卓鈺璽母親的機要秘書。”

“卓鈺璽母親的機要秘書!恕我冒昧問一句,這卓鈺璽相親的對象應該是上流社會的有錢人家吧?”阮雲雀愣住了。

腦袋還來不及消化耳中所聽到的一切,就為葉雨心的身份給驚瞠了眼,這是什麼跟什麼呀?

“不錯。”相較于阮雲雀的瞠目結舌,葉雨心仍是一派優雅的微點下頭,絲毫不為她的反應所影響。

因為只要是上流社會的人,沒有一個不知道那個家庭成員均赫赫有名的卓家人,而她不過是個下等階層的人,會大驚小怪亦是正常的。

“你……耍人是不是?你既然是那個卓鈺璽母親的機要秘書,幹嗎還要找我去破壞他的相親,你不怕事蹟敗露丟飯碗啊?”找回自己的聲音,阮雲雀挑了桃眉,雖然不需要用美色去迷惑卓鈺璽,可破壞人家的相親,終非好事。

“這你就不用替我擔心,就算東窗事發,我不過是受人所托罷了。”葉雨心仍是老神在在,絲毫不為所動。

“受人所托……葉小姐,就算是這樣,破壞人家的相親可……”阮雲雀直覺就是拒絕,她有個不祥的預感,感覺就像她要去招惹一個麻煩,還是最危險的那一種。

“一佰萬!”葉雨心開出價碼。

“嗄!一佰萬!”阮雲雀倒抽口氣,思緒尚未來得及翻轉,滿腦子全教那七位數字給塞得滿滿。只因有了這一佰萬,她們就可以支付自己將近六個月的薪水,連同公司的基本開銷……不、不行,這種工作她們壓根做不來,亦沒做過。

她不該為了錢就出賣自己的靈魂給撒旦雖然是一佰萬,但她可是威武不屈、貧賤不移——

“這是訂金,事成我會再給你一佰萬,你意下如何?”葉雨心又說了聲。

她就不相信兩佰萬還不能打動她們的心,她可是看透了這些小老百姓的嘴臉和心態,因為她曾經就是這麼過來的,只是她失敗了,而她……

就看她們的造化了,不過若要她說,她會選擇一個沒有卓家人的世界,日子會過得快活自在一點;可惜金錢、權利、名聲和欲望可以腐蝕人心,教人耽溺其中,難以自拔。

“事成再一佰萬,那不就是兩、兩佰萬!”阮雲雀膛大了眼睛,一口氣卡住了胸腔,險些就喘不過氣來。

因為有了這兩佰萬,她這一年不都可以蹺腳撚嘴須了嗎?

天呀,這麼好的生意要上哪找!可是好事的後頭幾乎都有一個陷阱,偏這年頭經濟簡直是跌到穀底,連帶的失業人一堆,眼看她們的公司亦快要撐不下去——

“你考慮的如何?還是不願意接的話,那我當然是不能勉強。”葉雨心拉長了語調,只因這麼多的人選中,她最看好她們。

或許是她們公司的經濟狀況竟然能撐到此刻還沒宣告倒閉,三個人好幾個月沒薪水可領,仍無人心灰意冷想要解散公司另尋發展,可見她們感情深厚、毅力超強,讓她為之心折。

“葉小姐,不用考慮了,本公司非常榮幸你願意將這件Case交給我們來做。你放心,我們一定會不擇手段的去破壞卓先生的相親,絕對讓他結不了婚,讓你對你的委託人有所交代。”阮雲雀臉上立刻堆滿笑容。

去他的威武不屈、貧賤不移,生意人要能屈能伸,而且第一信條就是絕對不能和錢過不去,否則再沒工作下去,她們可能真要走上街頭,喝西北風去也。

“阮社長,我就知道你是個聰明人,那我再把情形說得詳細一點,如果都沒問題,那我們就來簽約吧。”葉雨心優雅的神態頓時被精明所取代。

因為這關係到她的利益和未來,她能不小心謹慎嗎?

“好,沒問題。”阮雲雀點點頭,什麼道德良知、什麼營業宗旨,已經完全被白花花的鈔票給取代。

就這樣雙方敲定一些細節,阮雲雀送走了葉雨心,立刻召集另兩名社長開會,可話才剛說出口,就被專跑外務且最富正義感的淩蕙靈率先炮轟——

“麻雀,你瘋了,你怎麼可以去破壞人家的相親,你真是太可恥了,我真是看錯你了。”

“沒錯,麻雀,你的道德、你的廉恥和你的正義感,怎麼容許你做出這種破壞他人相親的好事來?舉頭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你就不怕將來會報應臨頭嗎?”掌管公司經濟大權的夏甜心,亦義憤填膺的跟著大聲撻伐。

“麻雀,我們兩個真是對你太失望了,無論公司的財務狀況有多吃緊,可是我們三人從來不怕吃苦,甚至立下決心要與公司共存亡。

“結果你好像忘記我們的約定,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就要幹出這種天理不容的事情來,讓我們沒辦法再和你一起打拼下去。”淩蕙靈仍是毫不留情的繼續聲討下去。

阮雲雀被她們一人一句給說得簡直抬不起頭來,甚至深深的為自己貪財而昧著良心的行為,感到無比汗顏。

她錯了,她真是對不起她們,再說這分鴻志還是她率先說出,結果她卻被葉雨心的兩佰萬給沖昏了頭。

雖然現在那一佰萬的現金即期支票連同契約,還熱乎乎的揣在她口袋裏,原本是想說取得她們的共識,然後再把它給存到銀行戶頭裏,如今……

“對不起,我真是太可恥了。你們兩個罵得對,我不該為了區區兩佰萬就出賣我聖潔的靈魂給撒旦,當時我一定是被鬼迷了心竅。

“雖然我是想有了這兩佰萬,我們就可以出國去玩幾天,而且每個月還能支領薪水,就不用像現在這樣,每天捉襟見肘的過日子。

“可是你們說得對,即使再缺錢也不能做出缺德的事情來,你們放心,我一定會把這一佰萬現金支票拿去還給那個葉小姐——”

“一佰萬現金支票!”淩蕙靈和夏甜心聞言,均膛目齊聲的尖叫起來。

“是、是的,你們放心,我馬上就去把這張一佰萬現金支票退還給葉小姐。”阮雲雀被她們兩人的尖叫聲,給震得一顆心更是惶恐不已。

她真是太可恥了,當時她怎麼會被錢給迷昏了頭,嘖,真是糟糕呀,還好時間並不晚,應該還來得及退還吧?

“退還!”淩蕙靈聞言再度放聲驚叫起來,隨即緊張的看著阮雲雀,“麻雀,那張支票現在在哪里?”

“在這裏。”阮雲雀被她駭人的聲音給嚇到,忙不迭的從口袋中掏出那張還熱乎乎的現金支票,超快速的遞到她面前。

現在只要能彌補自己的愧疚,她發誓下回再也不隨便亂接這種缺德的工作,嗚……她真的是好可恥,簡直快沒臉見人了。

淩蕙靈快手拿起那張支票一看,在看清票面上的金額後,難以置信的低呼出聲,“我的天呀,真、真的是一佰萬現金支票!雲雀,你說這就是葉小姐給你的訂金是嗎?”

“我看看。”夏甜心一把奪過淩蕙靈手中的支票,長這麼大,她們何曾見過面額一佰萬的現金支票,有一萬都要偷笑了。

“是、是的,葉小姐說事成再給一佰萬。”阮雲雀一顆心緊張的狂跳不止,她都說要退還給葉雨心,她們不會又要把她罵得狗血淋頭吧?

因為她真的真的知道自己錯了,而且現在正在深深的反省當中。

“社長,訂金都收了要怎麼退還?而且你應該有跟對方訂立契約吧?”夏甜心看過支票後,立刻當機立斷將之揣進自己的皮包裏,人跟著起身。

“咦——是、是呀,那個支票……甜心,你要去哪里?”阮雲雀錯愕的看著她的舉動,怎麼回事?話說到一半,她竟拿著支票就要離席,那可是要拿去退還給葉雨心的呀。

“我要把支票軋進銀行去,其他的細節你跟蕙靈說好了。一佰萬咧,公司壓根沒有保險櫃,我得趕快去銀行,說是即期票,交換也要二、三天,我不跟你說了,就這樣子。”

夏甜心邊說邊走到自己的辦公桌旁,打開抽屜從中拿出自己的皮包和公司的存摺簿就往大門口走去,一副標準的會計口吻和語氣。

“什麼?可是那張支票我要拿去退——”阮雲雀傻了,把支票軋進銀行交換?但那可是要還給人家……噢,她被弄糊塗了。

“麻雀,你都跟人家簽了約,你要怎麼把支票退還給人家?而且你難道不知道對方如果不接受的話,我們還要賠人家違約金,那可是一大筆錢耶。”淩蕙靈沒好氣的打斷她的話。

為什麼她和甜心這麼優秀精明,而她卻是迷迷糊糊只曉得蠻幹,幸好這回她總算是做對了一件聰明事,那就是接下這兩佰萬的工作,天曉得那可以解決目前公司的財務赤字。

“違約金!”阮雲雀愣在原地,她完全沒想過這件事。

“不錯,總之下不為例。這種缺德的事情做一次就夠了,好了,我們趕快來商量如何破壞那個倒黴蛋的相親。”淩蕙靈立刻掌控局勢,切入重點。

既然收了黑心錢,就表示契約已然成立,而為了顧全搶救的聲譽,這下自然得全力以赴。

“蕙靈,他不叫倒黴蛋,他叫卓鈺璽,而且葉小姐說她會提供我們他這一個月來的相親行程表,必要的時候還會給予協助,而她若有指示下來,我們一定也要照做。”阮雲雀更愧疚了。

都怪她不好,做事不經大腦想一想,現在連帶的還把她們給一同拖下水,她真是太對不起她們了。

“那好,這樣我們倒是省去一些工夫。話說回來,這個葉雨心竟然是卓鈺璽母親的機要秘書,那她的委託人會是誰呀?該不會就是卓鈺璽的母親吧?可是哪有自己母親要去破壞兒子相親的道理?尤其對象還是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若是她兒子看上窮人家的女兒,那她是委託人還說得過去,教人想不透的是,為什麼只要在一個月內破壞卓表璽的相親就可以了?真是奇怪。”淩蕙靈若有所思的猜測著。

“是很奇怪,可是有錢人本來就很奇怪,不是嗎?”阮雲雀不以為然的看著她,現在她滿腦子就是如何完成這項契約,其他的壓根沒心思理會,當然說穿了是沒心情理會。

“說得也是。好吧,就當他是個倒黴蛋好了,八成是得罪了女人,所以那個變態女人才要找人破壞他的相親。”淩蕙靈點點頭,她離題太遠了。

因為她們該關切的是如何不著痕跡,又能達成契約的要求才是當務之急,她管那個葉雨心的委託人想要做什麼。

“變態女人!不會吧?”阮雲雀倒抽口氣。

“你這麼驚訝做什麼?會想要破壞別人相親的人,難道還不算變態嗎?”淩蕙靈沒好氣的白她一眼。

“喔,說的也是,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看著辦,反正葉雨心那個女人也還沒把卓鈺璽的行程表拿來。”淩蕙靈思索的搖頭。

“說的也是,那我們就等葉雨心把卓鈺璽的行程表拿來,再來商量如何進行破壞。太好了,那我們現在就不用傷腦筋了。”阮雲雀聞言禁不住欣喜的叫了起來。

“你不用開心的太早,我總覺得這個葉雨心不是簡單的女人,而且她那個委託人肯定大有來頭。

“不過破壞人家相親就有兩佰萬,還真是好賺。麻雀,我看我們下次乾脆加個紅娘的服務,你覺得如何?”淩蕙靈搖搖頭,驀然一個想法竄上腦海,她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紅娘?”阮雲雀怔了一下。

“算了,當我沒說。”淩蕙靈見她那怔傻的模樣,無奈的一聳肩膀。

因為這點子落到後頭,絕無意外又會是她在奔忙,所以她還是別亂出主意,省得累死自己。

“喔。”阮雲雀猶是一頭霧水的看著她。

“別喔了,我們還是先來商量一下吧。”淩蕙靈點點頭,雖然是要看著辦,可多少還是要想出幾個破壞方案,畢竟這可是她們歷年來報酬最高的一件Case,所以可不能等閒視之。

“嗯。”阮雲雀點點頭。

只是她們萬萬沒想到,這一樁工作讓她們的生活整個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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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6 00:15:02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難以置信的驚詫聲從卓家游泳池畔響了起來——

“無、無聊!”

只見那兒有著三個男人,其中二個穿著宴會西服,那衣冠楚楚的模樣就好似來參與一場隆重的宴會,至於另一名男子卻是穿著泳褲,優閑的躺在涼椅上,等著微風吹幹濕漉漉的身軀,無視於站在一旁將他左右圍繞的二人,而那聲響正是從他們其中一人口中發出。

“是呀,無聊,不然你以為還有什麼原因,會讓我答應父親舉辦這場相親宴會。”穿著泳褲的男子,伸手拿過一旁的大毛巾,優雅的擦拭起濕漉漉的頭髮,他不是別人,正是卓家的長公子——卓鈺璽。

有著一頭烏黑濃密的長髮,工作時,他會將額前的頭髮用髮油整個往後梳攏,然後將長髮束在腦後,露出飽滿有型的額頭;閒暇時,則是隨心情和場所而定。

而俊美無儔的臉龐上,一雙深邃黝暗的墨瞳,總是閃耀著銳利的眸光,舉手投足間散發出尊貴孤傲的王者氣質,讓人站在他面前,總會不由自主的產生低下和卑微的感覺,以及無與倫比的壓迫感。

“鈺璽,我們知道你經常會覺得無聊,可你不覺得相親這種事真是無聊透頂嗎?”站在卓鈺璽對面的齊歡沒好氣的樓下話。

身為全球齊翼飯店的執行總裁,同時亦是“王印俱樂部”創辦者之一他實在無法接受他的好朋友居然會做出這麼無聊的事情來。

“歡,相親是很無聊沒錯,不過可以氣死我母親,就算無聊,我也要做上一回,呵呵……我等不及看舞會開始時,她那副嘴臉會有多麼好笑。”

卓鈺璽邊擦拭著頭髮,邊輕笑出聲,仿佛已看見那樣的畫面和場景,取悅了他。

“鈺璽,難不成你又跟伯母杠上了?天呀,你們母子上輩子難道是冤家嗎?手指頭數都數不清這究竟是第幾回了!”站在卓鈺璽左邊的上官嵐輕挑眉梢。

身為全球上官航空的總理,同時亦是“王印俱樂部”的創辦者之一,他一樣無法置信這一切始末,就為了好友和母親之間的較勁。

搞得整個上流社會風聲鶴唳不說,就連他們都無端被牽扯其中,若是他,就真的無聊到讓人可恨又可惡的地步。

“嵐,你這麼說就冤枉我了,這回是我母親先找麻煩,而我當然沒有認輸的道理,況且我根本不可能會輸給她。”卓鈺璽笑了笑,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何不對。

“鈺璽,不管是伯母還是你先挑釁,那都是你卓家的家務事,為何要扯上我們?你覺得無聊,我們可不感到無聊。”齊歡實在難以認同的說道。

當然他是討厭難得的星期假日,卻被迫參與原因如此可笑的宴會,若是,卓鈺璽就當真無聊到無藥可救的程度。

“歡,我也不想,可若不用‘王印俱樂部’的名義發帖舉辦這場相親宴會,以我母親的人脈和勢力,自然輕而易舉的就能教那些名媛千金不敢前來參加宴會,而我當然不能讓她稱心如意,你們說是嗎?”

卓鈺璽唇邊掠過一抹興味,緩緩起身,時間差不多該是整裝到達宴會廳的時候了,而他等不及要看母親莫可奈何又為之氣結的高貴臉龐。

想要跟他鬥,他只能說長江後浪推前浪,母親終究是老了,而這個時代可是屬於他們年輕人的天下。

“那當然。以‘王印俱樂部’為名,除非哪家名媛千金想要被踢出上流社會的交際名單內,才膽敢不來。看來伯母這回真是會氣炸了。不過薑可是老的辣,而這裏畢竟是你家,我想伯母還是會千方百計破壞你的相親。”上官嵐喟然輕歎,由全球十大家族其三聯合創立的“王印俱樂部”,對上流社會所造成的影響力可謂是無遠弗屆。

因為他們隨意一句話或一個決策,都足以讓全球經濟為之震盪不安,更遑論僅是要讓人在社會上難以立足,自然“王印帖”一發出去,誰有熊心豹膽敢不賞臉。

“那是一定的,不然她就不是我母親,當然我可是一點機會都不給她,家裏所有通道我全派駐警衛看守,沒有‘王印帖’的女人休想進入宴會廳,我就不信她還有什麼通天本領,來破壞我這場相親宴會。”

卓鈺璽愈想愈得意的將毛巾扔在涼椅上,準備要去看母親鐵青的臉色,肯定有趣極了。

“那倒未必吧,我們可是輕易就進入你家—沒有受到任何檢查。”齊歡不以為然的提醒他。 過於自滿可是會棋差一著,此乃兵家大忌,誰教他放著正經事不做,淨做出無聊事。

“那是因為你們是我的好朋友,又是事業上的夥伴,我家門房當然不會查你們的車,當然如果你們要背叛我的話,那又另當別論。”

卓鈺璽正欲邁開的腳步一頓,不過這種事當然不可能會發生。

“鈺璽,我們是好哥們,當然是不可能背叛你,可葉雨心就不一樣,她是你母親的機要秘書,相對的門房也不會檢查她的車子,你大概沒想到這點吧。”上官嵐若有所思的說道。

誰教卓鈺璽無聊到令他都忍不住想找人挫挫他的銳氣,而一想起他們“王印俱樂部”創始的原因,就是出自於他的無聊之舉,當然這原因說出去只會丟自己的臉,所以他們,一個都盡可能的遺忘這個真相。

“那又如何?就算葉雨心夾帶人進來,她還是進不了宴會廳,最後贏家還是屬於我。”卓鈺璽完全不以為意的聳動肩膀。他還以為他要說什麼呢,原來不過如此。

齊歡和上官嵐忍不住對望一眼。這個卓錢璽自信到讓他們很想要扁他一頓。

為了他的無聊,有了“王印俱樂部”產生;為了他的無聊,現在又多了以他們一道為名的相親宴會,讓人不禁擔心他下一回無聊,又會做出何種無聊事來。

話說回來,為何他們要因為他無聊而莫名的被扯入其中?就因為他們是世交,讀的是同一所貴族學校,各自的事業又有所交集,他們就要被他牽著鼻子走?世上哪有這種道理?

“哦,進不了宴會廳是有可能,不過我在這裏卻沒有看見一個警衛,如果葉雨心真帶人進來,你想她會不會湊巧的闖入這裏?”就是受不了他的自信和無聊,上官嵐忍不住潑冷水的說。

因為沒有一個人的個性,像他這樣極端矛盾又驕縱任性,做任何事的出發點統統僅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卓大少爺無聊透頂。

“喔,真闖進來那就有趣了。”齊歡揶揄的撇撇嘴。不過,以卓鈺璽的聰明絕頂和精明幹練,這可能性怕是微乎其微。

“是有趣,游泳池這裏我雖然沒有安排警衛,不過倒是有好幾隻名貴的純種狼犬,誰敢來……”卓鈺璽不以為意的聳動肩膀。

因為那幾隻名犬可都是有純正血統的狼狗,足以將非法闖入者活活撕裂成碎片,若有人還有勇氣靠近,他倒是很想嘉賞一番。

驀然,像在回應他的話似的,一女子的尖叫聲,驚天動地的在游泳池外響起,打斷了卓鈺璽尚未說完的話。

“救、救命啊!媽呀,狗咬人啦!”

三人均為其聲給怔愣住,還沒來得及回神,就瞧見一個穿著牛仔褲的女孩子,邊驚恐的放聲尖叫,邊像個猴子靈活的爬上游泳池外圍的高牆上,而十幾隻大狼狗就在其下兇猛的對她狂吠著。

“嘖嘖,真的有人闖進來,還是個女人,鈺璽,事情看來變得有趣了。”齊歡難以置信的拋下話,嘴裏還不忘嘖嘖有聲的調侃著。

“的確,不過牆下有十幾隻狼狗,牆內有足以溺斃人的泳池,就連牆壁都僅十公分的寬度令人難以立足,除非她會游泳,不然她還是闖不進來;但就算她會游泳,這段時間都夠我打電話通知警衛,把她給轟出卓家大門。”

經過最初的震撼,卓鈺璽恢復慣有的自信從容,不為所動的瞟了那個攀在圍牆上的女子一眼。相當利落的身手,不過改變不了任何結果,她照樣得被請出去。

“可是……鈺璽,你不是一直覺得很無聊嗎?我想這個相親宴會你一定又是看完伯母發青的臉色後,就準備要退場了吧。”上官嵐瞄了那努力要站在圍牆上的女子一眼,他決定要幫她一把。

因為卓鈺璽的無聊和自信讓他興起挑戰之意,反正都已入這一池渾水,那就乾脆濁個徹底。“嵐……”齊歡錯愕的望向上官嵐,不懂他口中的話為何聽來有種微妙的古怪和挑釁。

“嵐,你真不愧是我的好朋友。沒錯,我就是這麼打算,反正你們對這相親宴會也沒意思,而我算是對我父親有了交代。無聊的事情不退場,難道要無聊死自己嗎?我可不幹。”

卓鈺璽深思的望了上官嵐一眼,隨即自信又高傲的揚起嘴角,這個相親宴會本就出自於他的無聊,後來演變到現今這種狀況,則是因為母親說穿他的想法。

自然他們又如往常般的鬥嘴杠上,要不然他前幾日就後悔答應父親這無聊透頂又愚蠢可笑的事情了。

“鈺璽,這樣你應該不會感到無聊了吧?”上官嵐伸手比了比那已然站上卓鈺璽所言,牆壁寬度毫無立足點的女孩子。

而她正像走鋼絲的馬戲團員一般,朝他們所在位置快速走來。

“喔,好厲害的腳功,看來伯母找的這個女孩子,有兩把刷子呢。”齊歡吹了聲口哨,即使是他們亦沒把握能走得像她這樣疾速。

“那種身手在蘭陽雜技團隨處可見,不足為奇。”卓鈺璽挖苦的說,眼光還是禁不住又瞄了過去。哼,這女子肯定是猴子投胎轉世,否則走在窄薄的圍牆上,早就失足摔落游泳池。

“是不足為奇,不過薑果然還是老的辣。”齊歡為之莞爾,不忘再用言語刺激一下卓鈺璽,只因他的諷刺,讓他決定加入上官嵐的陣容,一同來挑戰他的自信。

“嵐,你到底想說什麼?”卓鈺璽挑高眉,看向唇邊帶著笑意的上官嵐,只因不想承認自己真的被刺激到了。

“我沒想說什麼,我只是覺得你既然口口聲聲喊著無聊,那個女生的存在一定不會讓你感到無聊,不過你若找警衛把她趕走,那你肯定是要無聊的。”上官嵐溫和而無害的勾起唇瓣。

他才不會笨到直接去挑釁卓鈺璽,雖然他做任何事情的出發點都是出自無聊,可事實證明,只要經過他的手弄出來的事物,永遠都是最完美的。

雖然他們同他一樣自小就是天資聰穎的優等生,然他卻是個天才,任何事物對他而言都過於輕而易舉,所以才會造就他對於周遭事物,感覺均無聊到了極致。

“什麼意思?”卓鈺璽側首看向那仍站在圍牆上,正用著教人怵目驚心的高危險動作行走在牆頭上的女生一眼。

那慘白的臉色,及抖顫個不停的雙腿,意外的是卻還沒踏空摔下地面,抑或是被他那十幾隻亦步亦趨跟著狂吠的狼犬吞噬。

不覺的,他微眯起眼睛,思緒開始臆測她何時會失去平衡,還是因狼犬狂吠聲引來警衛的注意,將她逮捕送到警察局去,抑或是兩相衡量下跳入游泳池裏。

一個未知的臆測,讓他興起了玩味之意。

“意思很簡單,反正你都是覺得無聊,那為何不和伯母找來的人鬥鬥看,說不定她有趣到出乎你意料之外。”

“有道理喔,鈺璽,如果她有趣就可以排遣你的無聊,反之你再找警衛把她趕出去亦不遲,這對你來說是一點損失都沒有。”齊歡亦加入戰局的遊說著。

因為他們真的受夠了卓鈺璽的無聊,如果可以讓他把無聊轉移到別人身上,他們就不用在忙得分身乏術之際,還得被他一通電話硬是抽出空來趕回臺灣,原因就為了他卓大少爺又無聊了。

“鈺璽不要的話,就給我玩好了,反正這相親宴會可想而知是無聊的要命,這個女生看起來挺不錯,好像不是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這樣玩起來不會有什麼麻煩。”上官嵐瞟了面無表情的卓鈺璽一眼,隨即微瞠大眼睛。

不會吧,卓鈺璽居然會看著那個女生出神了,他忙朝身旁的齊歡使眼色,一睹這難得的奇異景觀,看來這激將法仍是奏效了。

“的確,像這種女生用錢就可以打發她了。”齊歡會意過來的忙在旁敲著邊鼓,將詫異吞下腹去。

“鈺璽,她好像快要掉下去了。”上官嵐微提高音量,提醒猶陷入思索中的卓鈺璽,同時,游泳池外亦響起了吵雜的人聲和奔跑的足步聲。

“救命啊,媽呀,救命礙…”

“抓住她,我就說聽到少爺寶貝狗的叫聲。”

“快,少爺在游泳池,驚擾到少爺,大家都會完蛋。”

“主任,可是少爺的狗很凶的,連我們都咬……”

“笨蛋,你是要被狗咬,還是要被少爺無聊整死。”

倏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驚恐的男性嗓音,在圍牆外由遠而近的響起,一時間,天地仿若熱鬧了起來。

“好像很熱鬧,之前還那麼的安靜。”齊歡錯愕的脫口而出。

慘了,警衛來了,那他們不就真的得陪卓鈺璽,一起無聊的去參加那個無聊又可笑的相親宴會。

“沒錯,卓家的下人誰敢靠近鈺璽半步,運氣好就沒事,運氣不好被他拿來當作無聊的發洩工具,那就衰了。”上官嵐揶揄的戲謔道。

“你們說完了嗎?”卓鈺璽沒好氣的瞪他們二人一眼,只因他們心裏在打什麼主意,他全有數。不過這一切倒是說到一個重點,那就是他真的覺得很無聊,而原本的動機純粹僅是想氣死他母親,現在他開始有點改變心意。

“說完了。”上官嵐無辜的攤攤手。

看著那女子慘叫一聲,失足摔落游泳池邊的地面上,卓鈺璽冷笑一聲,“有意思,我就看看我母親找來的女人能多有趣!”

於是他大步往她走去,自然身旁的二人忙提腳追上前去,只因好戲即將上演,他們豈能錯過?

阮雲雀一跳上圍牆,身下的狼狗群一直試圖躍起要咬她,而偏偏牆這一頭卻是個足已將人溺斃的池水,其印證了左右無門的困境,惟一僅剩的活路就是這薄薄的牆頭。

把心一橫,她深吸口氣的讓自己保持平衡的站起身,幸好前陣子常在工地當臨時工,所以要讓自己在狹窄的通路上行走還算小意思,於是她毫不猶豫的往前方快步走去。

因為她不能被逮到,當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伴隨著人聲,朝她所在位看而來,她不禁心一慌,下意識的轉過頭,這動作使得身子一晃,腳下一個踉蹌,整個人頓失重心的摔落游泳池邊的地面上——

“救命……啊!媽呀!痛、痛死我了……”

她閉上眼睛,感覺到身子重重摔跌在游泳池邊的平地上,rou體受到地面的撞擊,疼痛讓她慘叫連連。

雖然老天還算保佑的沒讓她摔落池子裏,不過硬邦邦的地面亦夠她疼的哀哀叫。

“你叫夠了沒,不過是從上面摔下來,叫的我耳膜都快要被你震破了。”

冷冷的男性嗓音,低沉而富磁性,可語氣卻是冷的沒有一點溫度,就這麼傳進了阮雲雀的耳裏。

她幾乎是同時睜開眼,視線在迎上一雙毫無神采的眼瞳,嚇得整個人猛地驚跳起身,完全忘記她的屁股差點分家,痛得要命。

只是她說不出話來,被男子那雙闃暗墨沉的眼瞳冷冷的盯著直看,腦袋赫然一片空白,漸漸的意識回到腦海,眼睛焦距在對上眼前這名頎長削瘦的俊逸男子時,她瞠大了眼睛。

“你、你、你不是那個卓鈺璽嗎?”

尖叫沖出了喉嚨,她的手忍不住驚恐的指著,那同照片一般俊逸的臉龐,無法相信自己居然會倒黴到這種地步。

這裏非但有人,而這人還是卓家的長公子卓鈺璽,亦是她們口中的倒黴蛋,天曉得現在這個倒黴蛋是她才對。

媽呀!她真的真的一點都不想被人給扔到警察局去,雖然日子過得拮据窘迫,可還是不想吃免錢的牢飯來度過餘生。

“你就是我母親找來破壞我相親的女人,嘖,各位,看來我母親真是老了,竟然找這種醜不拉嘰的下等女人來迷惑我?真是好笑。”

卓鈺璽高傲的挑了挑眉,不解的看著她驚恐萬分的臉龐和難以置信的口氣,這就是他母親派來要破壞他相親宴會的女人——壓根上不了臺面。

瞧她一張髒兮兮的小臉,穿著一身寒酸沒有品牌的T恤、牛仔褲,一看就曉得她出自下等階層,而這樣的窮酸女人能鬥得過他這種天之驕子嗎?

答案無疑已昭然若揭。

阮雲雀瞠大眼,思緒還來不及從他知曉她的意圖反應過來,耳中就被他那一句醜不拉嘰的下等女人給刺傷自尊。

這個卓鈺璽果真就如同她所討厭的那種眼高於頂的有錢人,一身銅臭味,還和葉雨心說著相同的話,認為她壓根沒有迷惑他的本錢。

“是很醜沒錯,確實不像伯母的品味。”齊歡刻薄的贊同,不想說內心有些失望。

只因為這樣平凡女子如何吸引得了卓鈺璽的注意,難怪他一句話就把她三振出局。

“哼,早就跟你們說過我母親不正常,要找女人破壞我的相親,居然還找個醜八怪來。這就算了,看這種女人一點氣質都沒有,真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卓鈺璽諷刺的瞄了張口結舌的阮雲雀一眼。

她眼中赫然乍現的晶亮眸光讓他有些錯愕,這才發現其實她有一雙很靈活燦動的大眼睛,在那張髒兮兮的臉頰上,還有一張殷紅愛笑的嘴唇,很適合接吻。

“醜八怪?我倒不覺得她真有那麼醜,畢竟沒有人在被狗追過之後還能擁有光鮮亮麗的外表,不過看得出來是沒什麼氣質。”

上官嵐打量著阮雲雀的外表,頂著一頭亂糟糟的短髮,臉上雖然髒汙,不過五官還挺突出,就是模樣極為狼狽,這樣的女人確實無法讓尊貴高傲的卓鈺璽看在眼裏。

阮雲雀眼睛膛得更大了,她突然發現一旁還有二個英俊瀟灑的男士,只可惜她還來不及驚歎他們俊美的外表,就被他們的話語給氣得說不出話來。

這、這是什麼情形?

雖然她不是個絕色大美女,可見過她的男人還沒有一個會用上醜八怪、沒氣質,這樣惡劣糟糕的話語來形容她,甚至他們還認為她長得非常甜美可人。

孰料這些有錢的公子哥兒,把她批評的一無是處不說,特別是那個卓鈺璽,左一句下等人,右一句下等人,聽得她都忍不住要火冒三丈起來。

“唉,算了,反正你家警衛來了,叫他們把她轟出去就是,省得看了就倒胃口。”齊歡沒好氣的轉過頭去,還以為可以打發一點無聊時光,誰曉得還是無法如願。

“是嵐要浪費時間,不然我才不想看見這個醜八怪。”卓鈺璽冷諷的拋下話,轉身就要離去。

阮雲雀眼睛瞪到不能再大。倒胃口?!她居然被這群公子哥兒侮辱的如此徹底,她是下等人沒錯,可並不代表她就得受他們這些上等人的羞辱,在看見他們三人轉過身——

“喂,你們這樣就要走啦?”她氣極的叫住他們。

反正下場都要被警衛給扔到警察局去,她不把他們給侮辱回來,怎麼吞得下這口氣?

三人聞言一震,難以置信這個醜女人居然敢用這種口氣叫住他們,特別是卓鈺璽,在迎上阮雲雀竄出怒光的眼眸,靈活燦動的眼瞳亮得猶如天上星子時,他卻突然有種想看清楚她面容的衝動。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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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6 00:15:28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不然呢,你還有何指教?”

卓鈺璽猶是高傲的眼瞳睨了阮雲雀一眼,可笑,他怎麼突然會有那種衝動產生?對這樣一個髒兮兮的醜女人,該是看見就覺得礙眼。

“我哪敢指教你們這些有錢的公子哥兒,不過今天倒是讓我這醜不拉嘰的下等人,見識了何謂上流社會的紳士,原來不過如此。”

阮雲雀憤怒的站起身,顧不得臀部還火辣辣的疼,快步來到他們三人面前。反正這個Case到此算是搞砸了,她也沒啥好顧忌,再說這件事從頭至尾就像出鬧劇。

三人聞言一怔,齊歡更是當場就吹了聲口哨,因為事情好像又開始變得有趣起來。

“哦,想不到你這個醜女人說話還挺辛辣的嘛。”

卓鈺璽雙手環胸,端詳著身高足足矮他一個頭的她,眼中綻放異常晶亮的神采,像暗夜的寶石般閃閃發亮。

“我什麼都沒說,我只是說我今天真是開了個眼界,瞭解到什麼叫金玉其外、敗絮其內,欽,果然真是不經一事,不長一智埃”

阮雲雀佯裝沒奈何的搖搖頭,因為不把他們給氣回來,她這屁股不是冤枉的摔疼了嗎?

“不錯嘛,鈺璽,看來她是只有爪子的小野貓,你可要小心點,省得被她的貓爪子給抓傷了。”上官嵐挑挑眉,調侃的抿唇一笑。

“嵐,你這麼說就不對了,鈺璽怎麼會被她的爪子給抓傷呢,她馬上就要被警衛給扔出卓家大門了。”齊歡手靠在上官嵐的肩膀上,一手還指著已沖過來的五名警衛。

“嗄!”阮雲雀倒抽口氣。完了,她還沒說過癮,這下就要被人抓去警察局,唉,她就知道不能收下那黑心錢,現在報應果然來了。

五名穿著保安制服的男子一跑進來,就看見阮雲雀站在卓鈺璽身旁,當場全變了臉色。

原本他們還抱持著少爺可能已經到宴會廳去,孰料他竟然還在游泳池內,甚至還和偷闖進來的女盜賊碰個正著。

“少爺,您沒事吧?”

“啊,快抓住那個女人。”

“少爺,真是對不起,我們也不知道她怎麼會闖進游泳池來?”

“少爺,我們立刻將這個女賊送到警察局。”

卓鈺璽冷眼瞟了他們一眼,看著他們緊張又慌亂的邊說,邊抓住阮雲雀的手,戰戰兢兢又恭恭敬敬的對著他說明,而反觀那個醜女人卻是神態自若的看著地,完全沒有將被移送法辦的恐懼和害怕。

“放開她,你們可以滾了。”他沒有表情的對著警衛們撂下話,只因這一群沒用的東西,教他看著就心煩。

“咦?少爺——”為首的警衛愣了一下。

不只是他,事實上在場的人全愣在原地,錯愕的看著卓鈺璽,包括瞪大眼睛的阮雲雀。

“還不滾,想惹我生氣嗎?”卓鈺璽抬眸瞄了警衛一眼。

“可是少爺,她擅闖……要放了她……”警衛嚇得結結巴巴,只能惶恐的看著阮雲雀和卓鈺璽。“對啦,你是重聽還是白癡啊,你們少爺要你放了我,不放了我你們就要倒大黴了,他可不是在開玩笑的喔,他說他要生氣了,你們聽不懂國語,想找死啊?”不待卓鈺璽發言,阮雲雀立刻哇啦哇啦的叫了起來。

雖然不曉得這個卓鈺璽為何會口出此言,不過能不被送到警察局,真是上天保佑啊,至於他的心態動機,待會再研究吧。

阮雲雀此話一出,所有在場之人全愣住了。

“你這個醜女人還真敢講啊,誰准你代我發言了?”卓鈺璽微惱的睨著阮雲雀,沒想到她居然會狐假虎威,真是有夠厚臉皮。

“喔,那是我誤會了。喂,麻煩你們把我送到警察局吧。”阮雲雀一怔。什麼嘛,原來是她聽錯他的意思,還以為自己逃過一劫,孰料仍是在劫難逃。

“可是……”警衛這下遲疑了。

“可是什麼?卓鈺璽,我發現你家警衛的耳朵真的有問題。”阮雲雀不悅的轉頭看向卓鈺璽,相當不滿的斥道。

因為一想到自己還是要被送去警察局,她的心情就惡劣到了極點。

“你這個醜女人,別用一副好像跟我很熟的口氣和我說話,記住你的身分,你給我提鞋都不配。”

卓鈺璽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她居然連名帶姓叫他,她以為她是誰呀?總統看見他都還要禮遇三分,這個醜女人,厚臉皮到這種程度。

“你又沒穿鞋,我幹嗎要給你提鞋,別笑死人了好不好。”

阮雲雀好氣,不損他幾句怎麼對得起自己,雖然他本人遠比照片還要來得好看,甚至微濕的頭髮都有種說不出來的性感。

攝人的是他181公分高的身子,使得號稱有160公分高的她站在他面前,有種矮他一截的感覺,真……是很不舒服的感覺。

他明明僅是穿著一件泳褲,偏看起來就是那樣賞心悅目又性感的不得了,而削瘦頒長的挺拔身子,舉手投足間顯得華麗尊貴,實不愧是個名流貴公子。

事實上像他這樣的體格和臉蛋,就算去當模特兒亦毫不遜色,這才是讓她覺得最不舒服的地方,因為他本人竟遠比葉雨心給的資料照片要來的俊逸絕倫。

“你……”卓鈺璽還來不及反唇相稽,冷不防,耳邊已傳來,一聲爆笑聲,他不禁氣惱的轉頭瞪他們一眼。

他們到底是不是他的好哥們?這笑聲簡直就像是已臨陣倒戈。

“少、少爺,那她……”警衛們更是一頭霧水的看著這狀況,這女賊到底要如何處置呀?

“你們給我滾,我還有話要跟她說。”卓鈺璽冷冷的下達指令,眼光卻是看著阮雲雀。

對她猶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表情,肯定是因為有他母親給她當靠山,否則她哪敢有恃無恐。

“是的,少爺。”警衛們一聽,如聞聖旨的退身離開。

阮雲雀為這情景不禁大搖其頭,這個卓鈺璽真是財大氣粗。

“你叫什麼名字?”卓鈺璽沒好氣的微挑眉。這個醜女人搖什麼頭,他已然放下身段接見她,她居然敢無視於他的存在?!

“我叫阮雲雀。”阮雲雀拉回心神。

對厚,她差點忘記自己眼前還有場硬仗要打,特別是這個卓鈺璽,看起來就是一副很難搞定的模樣,而且他還眼高於頂、態度傲慢,顯然不是個隨意就能讓她哈啦唬弄過去的人。

“我還以為你是只猴子,原來不過是只麻雀。”卓鈺璽嘲弄的抿唇說道。

“麻雀又怎樣,麻雀又沒礙著你。”阮雲雀不中聽的回道,他不過是比她有錢一點,竟然這麼瞧不起人。

“麻雀小姐,誰說你沒礙著鈺璽,不然你為何進來卓家?”上官嵐好心的開口,提醒她顯然已經遺忘的現實。

“咦?”阮雲雀怔了一下。

“是呀。宴會時間到了,鈺璽,我們還要在這裏耗下去嗎?”齊歡亦開口說道,雖然他對卓鈺璽的相親宴會沒興致,可好歹勝過在這兒浪費光陰,他等不及想看好戲往下發展。

“說的也是,我還得去換衣服,走吧。”卓鈺璽微攏眉心。

從阮雲雀出現那一刻起,他就將那無聊的宴會忘個一乾二淨,包括他母親亦該來到宴會廳中,而他卻和這只小麻雀鬥起嘴來。

思及此,他轉身朝游泳池外步去。

“嗯。”上官嵐和齊歡微點頭,亦提腳跟上前去。

“卓鈺璽,等一下。”阮雲雀見狀緊張的快步跑向走在前方的卓鈺璽。怎麼回事?他竟然說走就走,那她該怎麼辦?

卓鈺璽沒理會她,猶是邁步往前走去,自然上官嵐和齊歡二人亦悶聲不響,生怕沒好戲可看,那就可借了。

“卓鈺璽,你耳聾了,你沒聽見我在叫你嗎?”

阮雲雀可不是那麼好打發,卓鈺璽不理會她,她就讓他無法置之不理,於是她跑到他身邊,用力的拉住他的手臂,硬是把自己掛在他身上,讓他想走也得拖著她一道走。

“麻雀,你想做什麼?”卓鈺璽停下了腳步,因為左手臂上勾掛著一個人,雖然她身子纖細輕盈,但仍是有點重量,而重點是他沒見過像她這樣厚顏無恥的女人,他都擺明不理她,她居然還死纏著地不放,甚至這死纏的手法堪稱一絕,真的讓他無法不予理會。

“卓先生,我可不可以跟你們一起進去宴會廳啊?”阮雲雀近乎諂媚的微笑,因為她的工作就是破壞他的相親,若不進去宴會廳,何來的破壞呀。

更何況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既然現下沒被他給送去警察局,那她自然得想盡辦法完成工作,首要之務就是混進宴會廳。

“卓先生?你剛剛不是還沒大沒小的連名帶姓叫我,而且你是來破壞我相親的,所以我沒把你交給警衛發落,你就該偷笑了,現在居然還敢得寸進尺的要我帶你進去宴會廳?阮雲雀小姐,請問你可是把我卓鈺璽當成傻子了?”

卓鈺璽冷漠的微掀眉,對她這前後差別甚大的態度和言行。她的居心實是相當明顯,而他可不會輕易的讓她稱心如意。

“不敢,我用我的人格保證,我絕對沒有把你卓鈺璽當成傻子,反而我知道你從小就是個天才兒童,如果你願意,諾貝爾獎是唾手可得,所以把你當成是傻子的人才真是傻子,而我阮雲雀當然不是傻子。再說你們那個‘王印帖’那麼難弄到手,我壓根無法破壞你的相親,不是嗎?”

阮雲雀伸手對天發起誓來,儘管卓鈺璽眼高於頂又冷漠傲慢,可從葉雨心的資料中,她知道他的豐功偉業。

“既然知道不可能,你為何還要接下我母親的委託?”卓鈺璽不以為然的注視著她,發現她近看之下,眼睛愈顯明亮清澈,對萬物仿若充滿著好奇。

“為了錢呀,你不知道有錢能使鬼推磨嗎?”阮雲雀好哀怨的說。若不是見錢眼開,她哪會幹出這等糊塗事來,只可惜事情走到這般由地,她不得不把靈魂賣給撒旦。

“那好,我出比我母親多一倍的錢,你來幫我推磨吧。”

“等一下,你現在的意思是想用錢來收買我?”阮雲雀呆住了,比葉雨心多一倍的錢,那不就表示——

“是呀,你不就是為了錢來破壞我的相親嗎?那我出比我母親多一倍的錢請你不要來破壞我的相親,說來你是賺到了。”卓鈺璽有耐心的瞟了她一眼,發現她臉蛋雖然髒汙一點,可臉部表情還挺豐富的。

“這怎麼可以,我有我的職業道德,再說,把靈魂賣給撒旦一次就夠了,我可不想再來第二次讓自己日後真的死無葬身之地。”阮雲雀搖搖頭,隨即,她瞠大了眼睛,驚詫的叫道:“等、等一等!”

“做什麼?你又哪里不對勁?”卓鈺璽因她瞠目驚叫的模樣而微挑眉。

“你還問我做什麼?你說你母親就是我的委託人,這怎麼可能?”阮雲雀難以置信的驚叫連連。這是怎麼回事?本以為僅是個變態女人想要破壞卓鈺璽的相親,誰知這個變態女人居然會是卓鈺璽的母親,而母親要破壞兒子的相親,天下間會有這等事情發生嗎?

“說你是麻雀,你還真像只麻雀一樣吱吱喳喳的吵人,而且長得又那麼矮,真是只小麻雀。”卓鈺璽沒好氣的搖頭。

“卓先生,你若是個紳士就請勿對淑女做人身攻擊。”阮雲雀冷哼一聲,她惟一在意的就是她的身高不夠高,雖然號稱160,可悲哀的是,她只有159.5公分。

嗚……就差那麼0.5公分,她就可以擠入160的門檻,誰知……真是一言難盡啊!

“淑女會翻牆走壁嗎?你矮是事實,所以叫你小麻雀怎會是人身攻擊;再說多少女人希望我這樣對她們說話,我還懶得跟她們多說一個字,你已經夠幸運了,還敢嫌我不是紳士,哼!”卓鈺璽不悅的瞪她一眼。

不明白自己為何對她一再禮遇,或許是和她說話真的讓他不會覺得無聊,甚至還挺有趣,不過她的不識抬舉,亦是令他備感不滿的地方,看來她還有欠調教。

阮雲雀瞪大了眼睛,她真的真的很想反唇相稽,無奈想進入宴會廳就得看他的臉色。

暗暗深呼吸後,她堆起諂媚的笑臉,咬牙附和的說:“是是是,卓先生說的是,小麻雀真是受教了,那你可以讓我進入宴會廳嗎?”

“哈哈……真有趣!麻雀小姐,如果你願意當我的女伴,我就帶你進去。”齊歡再也忍俊不住的輕笑出聲。

“真的嗎?”阮雲雀一聽,眼睛頓時一亮,忙不迭的轉頭看著齊歡。

卓鈺璽微眯起眼,對齊歡的提議非常的不以為然,還有那只麻雀也是,她明明是來破壞他的相親,理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做什麼?

“當然是真的,要‘王印帖’我和嵐多的是。”齊歡微微一笑。這個阮雲雀真的引起他的注意,只是對她這身打扮,還是有點不敢頜教。

“真的嗎?”阮雲雀眼睛更亮了。

“當然是真的,只可惜我才是宴會的主人,就算有‘王印帖’,只要我看不順眼,我還是照樣可以請他走人。”卓鈺璽勾唇冷笑,視線則是望著齊歡。

花花公子就是花花公子,果真是有異性沒人性,好友無聊的快要發狂,他居然還跟他搶著玩,擺明和他作對。

齊歡一愣,錯愕的微側首看向身旁沉默不語的上官嵐,後者卻投給他一個活該的眼神,頓時讓他為之莞爾,不得不轉頭看著阮雲雀,致歉的說道:

“呃,麻雀小姐,剛剛我說的話得收回了,Sorry。”

“不會吧?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耶。”阮雲雀不能接受的叫道。

“馬都死了還能追嗎?”齊歡苦笑的說著,同時朝阮雲雀使個眼色。

卓鈺璽都開口說話了,他可不想被請出卓家,因為他還等著看好戲,所以豈能淪落到被主人下逐客令的命運。

“我詛咒你食言而肥。”阮雲雀瞟了卓鈺璽一眼,不滿的噘起嘴。

“太毒了吧,我這好身材怎能發福呢?”齊歡微瞠眼,嘴角卻禁不住上揚而洩漏了他內心真正的感覺。

“小麻雀,你真的想要幫我母親來破壞我的相親宴會,是嗎?”卓鈺璽不悅的撇撇嘴,對齊歡存心搶他的玩具備感不滿,因為好哥們不是這麼當的,瞧上官嵐都聰明的置身事外,而他——

“卓先生,我不知道我的委託人就是你母親,可是Case已經接了,我不能為了你出高一倍的金額就反悔,這攸關於我們公司的信用問題,所以……很抱歉。”阮雲雀好無奈。

如果她知道她的委託人就是卓鈺璽的母親,那打死她都不會接下這件工作。而母親要破壞兒子的相親……看來這就是有錢人的悲哀,為了爭家產還是地位之類的原因,讓人完全感受不到一絲親情。

卓鈺璽凝目深望她一眼,在看見她眼中的同情時,他不禁怔了一下,只因這只小麻雀居然在同情他。他可是卓鈺璽耶,堂堂卓升地產大王的兒子,一個天子驕子,而她竟然同情他——

“鈺璽,你的相親宴會已經開始了。”一直保持沉默的上官嵐好心的提醒著。他是不介意他們在這裏抬杠,因為那肯定比相親宴會來得有趣。

卓鈺璽抬眸望向游泳池牆壁上掛著的時鐘,然後收回目光的凝視著阮雲雀,“嗯,好吧,小麻雀,我可以讓你進入宴會廳,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阮雲雀欣喜的問。只要可以進入宴會廳,她就能對葉兩心交差,畢竟卓鈺璽都知道她的目的,這件Case還能繼續下去嗎?

“條件就是你必須到王印俱樂部當服務生,為期一個月,如果你接受,我就讓你進入宴會廳。”卓鈺璽若有所思的說。

“我接受,可是我白天要工作,所以就晚上好不好?”阮雲雀爽快的點頭,這個條件實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簡單。

畢竟有時她們接不到Case,三人就得去當臨時工,故在這情況下,她連工地的苦力都做過,現下卓鈺璽僅是要她去俱樂部當一名服務生,所以真是容易的要命,只是做整天的服務生那多苦命啊,所以能拗一點時間就儘量拗吧,她偷偷的竊笑著。

“可以。”卓鈺璽亦爽快的答應,只是惹來齊歡和上官嵐的側目。

“成交,那我們快點走吧。”阮雲雀興奮的一拍卓鈺璽的肩膀,催促的說。

“嗯。”卓鈺璽點點頭,邁步往前方主翼建築物走去。

此舉再度引來齊歡和上官嵐的側目,不過他們聰明的保持沉默,心知肚明自己未來一個月暫時可以擺脫卓公子的無聊,當然這一個月亦可能提前結束,可聊勝於無啊!

卓鈺璽意興闌珊的走進宴會廳,一眼就瞧見被眾家名門千金團團包圍住的齊歡和上官嵐,至於阮雲雀卻不見人影。雖然是他命令女傭將她帶去整裝梳洗的,女人嘛,打扮總是費時間,不是嗎?不過這時間也太久了點。

“鈺璽。”上官嵐和齊歡注意到卓鈺璽的進入,立刻優雅的打發掉圍繞在他們身旁的女子,微笑的走向他。

只因卓鈺璽的出現,使得宴會廳頓時引起一陣強烈騷動,而受邀前來的千金小姐們更是立刻對他投以愛慕的眼光。

“我母親呢?”卓鈺璽不動聲色的目光梭巡過整個宴會廳,就是不見他那尊貴優雅的母親卓李秀梅,而他卻是等不及想要看她落敗的神情,否則這個無聊的相親宴會真的是毫無意義。

“在陽臺和葉雨心說話,不過她看起來非常的開心,一點都不像個輸家。”上官嵐緩緩說明,提出自己的感覺和看法。

“是嗎?”卓鈺璽不置可否的聳動肩膀。

“鈺璽,你好像真的對這場比試信心滿滿。”齊歡微笑的說,雖然因卓鈺璽的無聊而深受其害,可是他渾身散發出來的自信和驕傲,總能吸引女人的目光流連。

“那當然,從我接管卓升地產之後,你何時見我輸她一次?”

卓鈺璽揚起嘴角,雖然他不想說的這樣驕傲,可是事實擺在眼前,他總是贏得漂亮,贏得讓他母親無話可說。

“說得也是。”齊歡點點頭,目光在注意到自卓鈺璽出現後,那群受邀前來參加相親宴會,卻只敢遠觀而不敢靠近的千金小姐們,無奈的暗暗搖頭。

只因卓家成員在上流社會可是赫赫有名,特別是卓鈺璽的高傲、任性、自負及無聊亦是出了名,至於卓夫人卻是完全相反,而他們母子都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聰明絕頂,還有仇必報。

“對了,那只想要破壞我相親的小麻雀呢?”卓鈺璽眼神一斂,通常他對穩操勝算的戰役毫無眷戀,此刻讓他興起玩味之意的是那個愛狐假虎威又吱吱喳喳的阮雲雀。

“她在餐桌那邊。”上官嵐指了指宴會廳一隅,那兒擺放著來自世界各國的美食和酒飲供貴客享用,只是在他們出現後,受邀的千金小姐們就全圍攏 過來。

“她在那邊做什麼?我人都到宴會廳了,她不是要破壞我的相親宴會嗎?”卓鈺璽犀利冰冷的眼光倏地看向上官嵐指著的角落。

只見那兒僅有服侍的卓家傭人和廚師,以及一名穿著白色小禮服、身材嬌小卻忙碌的在擺放食物的長桌旁走動的人,僅一眼他就認出她確實是阮雲雀,目光頓時變得深邃而墨沉。

“好像是這樣沒錯,可惜我們不是她,所以無法回答你這個問題。”上官嵐頗具深意的笑了笑,決定讓卓鈺璽自己去探究這個答案,至於他們,自是等著看好戲。

卓鈺璽瞟了他一眼,抿唇走向有著阮雲雀的角落。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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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6 00:15:54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阮雲雀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打從被傭人引領進這間金碧輝煌的宴會廳,她就格格不入的躲到角落,誰知食物的芳香,頓時讓她的肚子很不爭氣的咕嚕咕嚕直叫了起來。

只是那名貴的銀器餐盤,讓她考慮了好幾秒鐘,不過也僅有好幾秒鐘而已,她的眼睛就被那琳琅滿目的美食佳餚給狠狠的吸引住,甚至是欲罷不能的想要大快朵頤一番。

只因龍蝦、鮑魚、魚翅、魚子醬等諸如此類昂貴的料理,她僅在美食雜誌上見過,甚至只能對著圖片猛吞口水,如今它們就這樣活生生的出現在眼前,而且任君享用,教她如何能抗拒這樣的誘惑?

“你瞧那是哪家的千金小姐?活像餓死鬼投胎,真沒教養。”

“就是呀,餐盤滿滿都是食物,好像難民沒飯吃似的,看了就倒胃口。”

阮雲雀聽著飄入耳中的指指點點,僅是覺得好笑,因為她本來就不是什麼千金小姐,而且生活過的確實像個難民,所以眼前這一桌的美食佳餚,她豈能放過?

望著盤中已然疊成一座小山的食物,她禁不住眉飛色舞,壓根沒注意到不遠處引起一陣大騷動,開心的準備尋一處幽靜的角落,專心的享受大餐。

至於卓鈺璽的相親對象,反正宴會才剛開始,應該不急,所以目光在瞟見位於陽臺邊的座椅,雙腳亦同步跨出,孰料棒在手心的餐盤竟在她毫無心理準備下,不翼而飛——

“做什——嗄!”

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無法接受的抬起頭就要劈頭咒駡,在看見卓鈺璽那張冰冷而高傲的俊臉,當場她涼意上心頭,火氣全消。

“小麻雀,你在這裏做什麼?”卓鈺璽從未如此氣憤過,在瞧見她拼命的將桌上擺放的食物往餐盤上堆,他的臉就黑了一邊。

而她猶自沉浸在搜括食物的樂趣上,就連他的接近都渾然無所覺。她不是來破壞他的相親宴會嗎?那就該有職業道德,專心做好她的分內工作,而非男主角已然來到現場,她這個破壞者的眼中僅看得見食物而已。

可惡,他卓鈺璽可是個天之驕子,他的存在會不如一桌子食物要來的吸引人嗎?當然沒這種事。

“吃……東西呀。”阮雲雀囁嚅的說,膽寒的眼瞳仍是不由自主的看著被他拿在手上的餐盤,那兒有著她渴望品嘗的好料,結果就被他硬生生的從中攔截。

“吃東西?小麻雀,請問你是來這裏做什麼的?”卓鈺璽冷聲問著,視線在注意到她的目光竟然是盯著他手上的那盤食物,而非他時,心中頓覺萬分的不是滋味。

“我是來破壞你的相親埃”阮雲雀的回道。

只因卓鈺璽的眼光益發淩厲懾人,神情和口吻卻顯得鋒利和冷漠,偏在換穿上正式宴會服的他,那出自名家設計的剪裁,深紫色系襯得他精瘦的身軀益發顯得順長挺拔,渾身上下充滿著無與倫比的自信。

而原先因游泳而淩亂垂在腦後的長髮,此刻卻已用深紫色的絲巾,有條不紊的紮成馬尾,使得他尊貴高傲的氣質散發於無形,憑添王者的霧氣和風采。

“哦,原來你還知道你是來破壞我的相親——”卓鈺璽冷眼掃過她的臉龐,視線在看清她那髒兮兮的臉龐因整理過後變得清爽而秀氣!身上一襲純白色系的輕紗小禮服,襯得她像是個落入凡間的精靈,他猛地頓了口。

這就是那個像猴子攀上游泳池圍牆,繼而在上宛若小丑行走的小麻雀?!原本雜亂無章的短髮,梳過之後變得俏麗可愛,而細長的柳眉,烏溜溜的眼瞳大而明亮,微挺的鼻樑,愛笑的如櫻唇瓣,妍麗而清豔——

“我當然知道,有什麼不對嗎?”阮雲雀困惑的望著他怔然出神的墨瞳,緊盯著她,這感覺讓她渾身極不自在,就如同身上這件名貴精緻的小禮服那樣不自然。

“你知道,那請問你現在在做什麼?”卓鈺璽回過神來,壓下心中乍見她清麗容顏而變得有些異樣古怪的情緒。

他不滿的將餐盤往長桌上一擱,而她的眼光竟然立刻跟著瞟過去,再度引發他的不滿。

“我……在吃東西啊?”阮雲雀傻了,這個問題他剛剛不是問過了嗎?

偏在迎上他那雙赫然變得深邃闃暗的眼瞳時,他眼底那抹複雜難懂的神思,今她有種危險的感覺,讓她不敢反問他的腦子是否糊塗了。

“吃東西!”卓鈺璽提高了音量,這只小麻雀竟然還在跟他裝傻。

“是呀,你要不要一起吃,你家的食物看起來亂棒的,當然我還來不及品嘗,不過看外表也知道這味道肯定沒話說。”阮雲雀乾笑兩聲。

眼光禁不住渴求的望著那被他擱置在長桌上的小山餐盤,就差那麼一丁點,她就可以大吃特吃,真是太衰了!

“阮小姐,你是認為吃東西就可以破壞我卓鈺璽的相親宴會嗎?”卓鈺璽臉色一沉,她居然還在嬉皮笑臉,在他出現之後!

阮雲雀一怔,隨即反應過來的說:“我當然不會這麼認為,只是那時你還沒來,而我肚子又餓了,所以……你已經有中意的對象了嗎?”

語畢,她有絲緊張的環視全場,赫然發現宴會廳中所有人的目光皆投注在他們兩人身上,這是什麼情形?

甚至那群妝扮得嬌豔美麗、高貴大方的千金小姐們,竟然是遠遠的站在一邊,一副看起來就是僅敢遠觀而不敢靠近的模樣,正好和齊歡、上官嵐一出現就受到熱烈包圍的反應成反比——她不禁傻了。

卓鈺璽才是這場相親宴會的男主角,不是嗎?而且三個男人中,若撇去他傲慢乖張的性格不說,她肯定是給他最高分,結果——

“沒有。”卓鈺璽沒好氣的回道,她的眼光又越過他飄向身後,她就不能專心的只看著他一人嗎?

他才是她需要二十四小時緊迫盯人的對象,結果她卻一再的忽略他。

“沒有?不會吧,這裏少說也有三十幾個千金小姐,你怎麼會沒有中意的對象?而且她們有幾個還長得挺漂亮的。”阮雲雀難以置信的收回目光,發現他冷淡的眼瞳中有著漠不關心,她不禁愣了一下。

“一群醜女人,哼,她們還沒你來的漂亮。”卓鈺璽微掀眉。

這場相親宴會若非他母親的介入,否則對他而言根本不具有任何意義,純粹僅是無聊下的產物,至於那群受邀前來的女人,充其量僅算是道具。

所以道具縱使再美若天仙,仍然只是道具,還是臉上塗滿五顏六色、身上擦著熏人香水的人工道具。可她卻是他的玩具,一個用來排這無聊又新鮮有趣的玩具。

“不會吧,你的眼光這麼高呀?”阮雲雀真是有些受寵若驚的看著他那高傲的臉龐。

沒想到在他卓公子的眼中,不遠處那群身世良好、氣質嬌貴的千金小姐亦僅是醜女人,讓她真是頗不以為然,不過心裏仍免不了有絲歡喜,因為她們居然還沒有她來的漂亮。

哈,說來這個卓鈺璽還挺識貨的嘛。

“不是我的眼光高,而是她們平庸到讓我無法多看兩眼。”卓鈺璽冷眼瞟過那群僅敢在遠處偷偷望著地的名門淑媛們,那搔首弄姿的情景讓他感覺真是無聊又作惡極了。

相形之下,身旁不施脂粉、不灑香水的阮雲雀,那張清爽秀麗的臉龐看起來真是順眼許多,不過她就是太不盡職了一點。

“卓鈺璽,那你的意思就是說,這場相親宴會你沒有中意的對象,是嗎?”阮雲雀眼睛一亮。

卓鈺璽微眯起眼,她的心思全明顯的表現在臉上,讓他無法視若無睹,“小麻雀,這可是很難說的,不是嗎?”

她若以為這樣就能交差,她的如意算盤可就打錯了。

“卓鈺璽,這樣你慢慢看,那我可不可以先吃點東西?我早上到現在還沒有吃飯呢,剛剛還被你的大狼狗追著跑,肚子真是餓的咕嚕咕嚕直叫。”

阮雲雀眼睛禁不住瞟向那被擱在桌上的餐盤,感覺肚子真是餓的要命,反正他大少爺還沒有中意的對象,而她則是趁機打牙祭止餓一番,說來真是完全不浪費時間。

“吃吃吃,你不吃會怎麼樣?說不定在你吃東西的時候,我已經有中意的對象,到那時你才來破壞來得及嗎?”卓鈺璽險些氣得說不出話來。

“可是我真的肚子很餓啊,不然你先等我一下,我吃東西很快的,真的,不用五分鐘……”阮雲雀囁嚅的說,語氣活像個小可憐。

因為不說不餓,愈說愈餓,偏偏他那張兇神惡煞的冷臉,讓她雖餓還是不敢妄動,只能哀怨的看著那餐盤拼命流口水,好想吃喔。

卓鈺璽睨了她一眼,隨即拉著她的手,然後拿起餐盤,“跟我來。”

“你要拉我去哪里?”阮雲雀一頭霧水的被拉著走,口中還追問著。

此一情景,落在宴會廳中眾人的眼中,幾乎是個個看直了眼睛,特別是齊歡和上官嵐,前者還難以置信的吹了聲口哨,後者則是唇邊漾起一抹難懂的笑意。

而這一幕照樣落入陽臺外卓母和葉雨心的眼中,可兩人臉上卻是毫無表情。

阮雲雀瞪大了眼睛,忐忑不安的環視著眼前這間小起居室,雖不若宴會廳來得金碧輝煌,可富麗堂皇的裝飾品亦看得她眼花繚亂。

“你眼睛瞪這麼大做什麼?還不快點吃,吃完我有話要告訴你。”卓鈺璽不滿的提聲,只因來此之後,她的視線從頭到尾均沒放在他身上過,一如在宴會廳,這令他不悅。

玩具就該像個玩具,不是嗎?

“喔。”阮雲雀收回了視線,聽話的低下頭,開始埋頭攻擊眼前的食物,吃的嘖嘖有聲。

“小麻雀,你吃東西時能別發出聲音嗎?還有你的頭別趴在食物上方,請保持四十五度仰角,這可是最基本的餐桌禮儀,你不會不知道吧?”

卓鈺璽皺起了眉頭,對她口中發出的嘖嘖聲響和埋頭苦幹的舉止,相當不以為然。

“拜託,這裏又不是餐廳,幹嗎講求餐桌禮儀。”阮雲雀邊吃邊說的抬起頭,以至於話語聽來有些含糊不清。

卓鈺璽眉頭整個皺成一塊,不悅的糾正道:

“小麻雀,你把東西給我吞下去再說話。真是的,你到底是不是個女人?這麼基本的餐桌禮貌都不懂。”

“你很麻煩咧,卓鈺璽,你知不知道你很龜——”阮雲雀聽得火起,眉一挑,手上叉子往桌子一放,在迎上卓鈺璽陰沈倨傲的俊逸臉龐時,立刻沒用的……消了音。

“龜什麼?你怎麼不繼續往下說呢?”卓鈺璽微挑眉,眼睛則是一眨也不眨的盯著她。竟敢說他龜毛,膽子還真是大呀!

“龜……規矩良好,而我真是望塵莫及。”阮雲雀腦袋空白有一、二秒鐘之久,隨即靈光一閃,她眨了眨眼,粉是諂媚的說著。

“是嗎?”卓鈺璽不置可否的睨望著她,口氣擺明不相信她硬拗的說法,可莫名的這四個字就是取悅了他。

甚至她的表情都讓他有種想要發笑的感覺,充分的發揮一個玩具該有的功能,讓他甚為滿意的想要占為己有。

“是啦、是啦。對了,你要跟我說什麼?而且你把我拉出來,那你宴會廳那一群相親對象該怎麼辦?這樣好像不太對吧?”阮雲雀臉上強擠出一絲笑容,內心卻直犯嘀咕。

她真是受不了這個卓鈺璽,不是眼高於頂的活像只公孔雀那樣驕傲,要不就是囉嗦的如同烏龜殼上長出毛般挑剔,真是一個難伺候的男人!天之驕子又如何,要她說他根本就是個狂妄自大的沙豬,不過就是比一般男人有錢而已,跟什麼?

“她們並不重要,相對的亦不會在我心中佔有太過重要的位置。”卓鈺璽毫不在乎的拋下話。

她這個玩具話還挺多的,若非她臉部表情豐富鮮活,他肯定會覺得煩。

“可是她們不是你相親的對象嗎?”阮雲雀小心翼翼的套著話。

雖然覺得他的說法相當傲慢又矛盾,可是這攸關於她的工作,所以心中縱使對他括多的不以為然,都還是得先壓下來。

“吃你的東西。”卓鈺璽冷淡的轉過頭。

“卓鈺璽,你到底要跟我說什麼?你就這樣把我拉出來,你不怕你那些相親對象看了會產生誤會嗎?”阮雲雀蹙起眉頭,因為心裏慪的要命。

若非這是她的工作,不然誰受得了他這狂妄自大的態度和個性。

天之驕子,哼!

“那不正合你意?”卓鈺璽不答反問,甚至若有所思的打量起阮雲雀來,那神情仿佛是頭一回見著她似的。

“什麼意思?”阮雲雀頓覺渾身不自在起來,被他那樣充滿評估和斟酌的眼神凝視著,仿若有種我為魚肉的假像,心中極不舒坦。

“你不是來破壞我的相親,那她們產生誤會,你不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卓鈺璽收回目光,嘴角卻揚起了別具深意的弧度。

他居然到現在才明白自己為何總是那樣不滿,對她這個玩具,看來他得重新評估她究竟值不值得?

“咦?對喔,為何我沒有想到這一點呢?”阮雲雀這才恍然大悟,怨歎自己為何沒有想到這一、點,竟然還要蒙他“好”心指點,莫怪他成那個樣子,實是慪人。

“我也不指望你那個笨腦袋會想到何種有效率的念頭,告訴你吧,你這件Case若由我來接手,我才不會用你選擇的方式,既毫無建樹又浪費經濟效益。

今日若非我心情特好,你以為你可以坐在這裏和我面對面的說話,甚至大啖美食嗎?”卓鈺璽沒好氣的瞟了她一眼。

實在懷疑她這個玩具能夠對他產生多少價值,幸好他留了一手,否則要測試亦無從試起。

“是嗎?那若是你,如何來執行這件Case呢?”阮雲雀不舒服的挑眉看向他那張得二五八萬的俊臉,暗歎上蒼真是不公平,為何要賜予一張俊美無儔的皮相給這種眼睛長在頭頂上的男人,甚至還讓他擁有億萬身價,實在不公平。

卓鈺璽唇邊勾起一抹淡笑,對她內心的想法完全表現在眼中感到有趣。不公平?現實社會確實是不公平,“若是我,與其破壞還不如搶奪。”

“搶奪?”阮雲雀呆怔,反應不過來的看著地唇邊那抹仿佛帶著嘲弄的笑意。

“小麻雀,你還真是毫無半點頭腦。”卓鈺璽揶揄的搖頭。

無法想像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都不會把握,她在認識他之前的人生,想必錯失過不少好機會。

“是呀,跟智商二百的卓公子一比,我確實是毫無大腦。”阮雲雀自嘲噘起嘴,內心可是相當的不以為然。

“難得你還有自知之明,雖是麻雀仍可教也。”卓鈺璽戲謔的揚眉,對她臉上的神情和口吻覺得有趣。

或許她並不是真的毫無價值,最起碼十次說話總有六、七次足以取悅他,算是難得了。

“卓公子,那小麻雀就洗耳恭聽您的賜教了。”阮雲雀耍 寶的對他鞠躬作揖,其實心裏有千萬個不服。

“好吧,既然你這麼誠心的向我請教,那我就破例的為你指點迷津,感謝的話就不用多說,因為我不愛聽。”卓鈺璽微微一笑。

明知她這誇大的說法明褒暗諷,可心裏莫名的就是覺得好玩,或許是因為圍繞在他身邊的女子,沒一個敢像她這樣放肆又厚顏無恥,卻莫名的闖入他的心。

此刻他不得不承認,他的母親確實厲害的摸透他的性子,不過她若以為這樣就能勝過他、要她俯首稱臣,那她就錯了。

“是,卓公子。”阮雲雀暗暗咬牙,對他的自大傲慢真是不敢恭維。

“你可知道我卓鈺璽的身價?”

“知道,那又怎樣?”

“唉,才剛誇獎你這小麻雀尚可教也,誰知你馬上又犯了相同的錯誤。你該知道以你的身份背景,這一生都絕無機會能夠接近我,不過顯然你命中有我母親這個貴人相助,只可惜你不夠聰明。

“因為你若聰明的話,就該採用一石二鳥之法,一來可以完成工作,達到破壞的目的;二來又能平步青雲,飛上枝頭……”

“等一下!”阮雲雀愈聽眼睛睜得是愈大,因為他這說法不就是暗示她該搶奪他——哇咧!開什麼玩笑?

“叫那麼大聲做什麼?我又不是聾子。”卓鈺璽被她突然的驚叫聲給震了下,他竟然忘記這只小麻雀毫無淑女的氣質和教養,不過這是可以訓練的。

“拜託,你這是什麼一石二鳥之法?你的意思好像是要我去搶奪你耶,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更遑論什麼平步青雲、飛上枝頭,別開玩笑了好不好?”阮雲雀瞠目結舌的迭聲叫著。

光是和他相處就夠慪死人了,現下他居然嫌她不夠聰明,天曉得她還覺得自己真是聰明極了,甚至現實情況允許的話,她絕對不想和他多相處一秒鐘,更甭提要搶奪他這個傲慢自大的天之驕子,因為她單是想像就毛骨悚然起來。

“為什麼不可能?我可是卓鈺璽,卓升地產公司的總裁,只要我看上了你,你就可以躋身上流社會,成為人人稱羨的現代灰姑娘。”

“所以我才說不可能呀。你卓公子可是天之驕子,而我只是一個身份卑微的小麻雀,你怎麼可能看得上我?而我也配不上你,所以搶也是白搶,不是嗎?”

“你說的沒錯,你確實很有自知之明,因為在我眼中你不過是個排遣無聊的玩具。不過你無須自卑,好歹你的價值還勝過我那些相親對象,所以你不是完全沒有機會,當然最主要還是得會哄我開心,雖然這點很難。”

阮雲雀簡直快要聽不下去,他是銜著金湯匙出生沒錯,可亦不該將所有人踩在腳底下。

話說回來,她若真如他所言的去搶奪,那她肯定是腦筋秀逗,抑或是想不開,才會做出宛若自殺的行為。

“所以我還是別浪費時間,因為你說我很有自知之明嘛。”嘟著嘴,她說。

“你也不用妄自菲薄,雖然是有點浪費時間,不過你運氣不錯,我應該會給你一次機會才是。”卓鈺璽一撇嘴,對她好像避之惟恐不及的言行感到不滿。

“不會吧?”阮雲雀嚇到了,真是無法相信卓鈺璽竟然會想要給她一次機會,讓她再次覺得受寵若驚,雖然對他那句玩具深感不滿,可這不滿早就被驚嚇給取代。

卓鈺璽正要說話,齊歡和上官嵐已從走道步入這間小起居室。

“鈺璽,你這主人未免太失禮了!”齊歡更是邊走就邊揶揄起來。

“有我母親在,你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卓鈺璽不以為然的聳動肩膀。

“話可不是這麼說,你可是這場相親宴會的男主角,結果你卻拉著阮小姐走人,你想那些淑女們心裏會做何感想和揣測?”上官嵐微笑的說道。

“那還需要揣測嗎?鈺璽就當著眾人的面‘牽起’阮小姐的手,這場打賭誰贏誰輸已然浮出水面,薑果然是老的辣。”齊歡促狹的挖苦道。

“是嗎?”卓鈺璽不置可否的抿唇一笑。

“難道不是?”上官嵐深意的睨他一眼。誰教情況造成了事實,難以抹滅。

卓鈺璽霍地站起身,“小麻雀,你在這裏慢慢吃,吃完你就可以回去了,別忘記明天晚上開始到王印俱樂部當服務生。”語畢,他旋身朝宴會廳方向,優雅的大步行去。

阮雲雀呆愕的點頭,對眼前這狀況是一頭霧水。

“還拗啊,鈺璽,你也等等我們埃”齊歡無奈的望著卓鈺璽就這樣從他們身邊經過,連聲招呼都不打,只得趕緊追上前去。

“阮小姐,那明晚見了。”上官嵐微笑的對著一臉怔傻的阮雲雀拋下話,不待她有任何回應,亦邁步追上去。

“喔。”阮雲雀仍是回不了神的點頭,望著赫然變得靜寂的小起居室,僅剩下她和桌幾上猶盛有半座山美食的餐盤。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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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6 00:16:22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阮雲雀在以風捲殘雲之速將餐盤上的食物全掃入口中後,立刻起身準備走人,儘管內心有諸多疑惑,可是直覺告訴她,此地不宜久留。

“你就是阮雲雀小姐嗎?”

沉靜優雅富威嚴的女子嗓音在走道上響了起來,使得甫起身的阮雲雀在看見來者即被震懾祝

那是一個年紀約莫四旬的貴婦人,頭上梳著高貴典雅的髮髻,臉上化著淡淡的彩妝,穿著一襲素雅的旗袍,渾身散發出雍容華貴的氣質。

阮雲雀僅一眼就認出這貴婦人的身份,因為她出色的五官和卓鈺璽幾乎似同個模子雕刻出來,無須猜測亦知曉她就是卓夫人,同時也是她的委託人。

“我是,你應該就是卓夫人吧。”回過神,她迎上她犀利的視線,帶著評估,只是卓鈺璽不是去見她了嗎?結果她卻在此地出現。

“雨心,你在走道上候著,我要和阮小姐單獨說話。”卓夫人緩緩說道,聲音溫柔優雅亦有著不容人質疑的威嚴。

“是的,夫人。”葉雨心的聲音在卓夫人身後恭敬的響了起來。

此時,阮雲雀才赫然發現葉雨心的身影,一個精明幹練的女秘書,在卓夫人身旁竟如此輕易就被忽略了她的存在。

“阮小姐,請坐。”卓夫人來到阮雲雀面前,在她對座沙發姿態高傲的如同女王般,卻不失優雅大方的緩緩落坐。

“喔。”阮雲雀只得坐回沙發上,忐忑不安的看著她。

“阮小姐,我對你今日的表現感到相當滿意。”卓夫人優雅的讚美,凝望著阮雲雀的眼神亦毫不吝嗇的給予肯定。

“卓夫人,你過獎了,我什麼都沒做……”阮雲雀閑言僅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她總覺得她這番話隱藏玄機,而且矛頭還指向了她,讓她直覺就是很不對勁。

“不,你能夠進入宴會廳就顯示了你的實力不容小覷,當然先前我委託你的事情到此亦可告一段落。”

“真的嗎?卓夫人,你是說你我之間的交易已然完成,我不用再去破壞令公子的相親,是嗎?”阮雲雀喜出望外的看著卓夫人,無法相信這樣的好運竟會落在自己頭上。

“是的,不過僅是對於破壞的部分而言,至於合約簽定不足一個月的日子裏,我希望你進入卓升地產總公司餐廳部門當服務生。阮小姐,不知我這樣的決定你是否能夠接受?”

“到卓升地產總公司餐廳當服務生,這是為什麼?”阮雲雀傻了,對這樣的決定感到高度的納悶和不解。

“沒有為什麼,只是一個測驗,但這對你應該不會造成任何的困擾,畢竟和破壞鈺璽的相親作比較,這個工作要來的輕鬆簡單而沒有壓力。

“而且一個月時間一到,你就可以不受契約的束縛,亦可領取那剩下的尾款,對你並沒有任何的損失。”

“我不懂,卓夫人,你想要測驗什麼?”阮雲雀愈聽愈不明白,幾乎是一頭霧水的看著她唇邊那抹淡然而優雅的笑容,雖僅是淡淡一笑,卻讓人無法忽視她的威嚴。

“這個測驗真正用意和你無關,所以你無須懂,只要去執行,就算是完成你我之間的契約,你可以接受嗎?”

“卓夫人,我想我沒有不接受的權利吧?”阮雲雀苦笑的反問,只因契約中有一項規定就是甲方若有任何指示,乙方就得配合照做。

“是沒有,阮小姐,不過這個工作對你來說,一定是受益匪淺。”卓夫人滿意的抿唇一笑。

“是嗎?”阮雲雀不置可否的苦笑。

“等你明日到卓陸地產總公司的餐廳部,你就會知道我對你亦是用心良苦,當然憑你的毅力和耐心,我相信任何的困難你都能夠迎刃而解。”卓夫人頗具深意的望著她。

“或許吧,不過現在我只希望趕快完成和你的契約,好還我們的自由之身。”阮雲雀無奈的一聳肩。

雖然不明這其中原委,可是這卓家母子的行為已然讓她不敢領教和恭維。

“阮小姐,你說話非常風趣,若這測驗如我所預期的話,在契約結束之後,相信我們還會有再見面的一日,今日很高興能夠見到你。”卓夫人愉悅的笑漾嘴角,對阮雲雀的話完全不以為忤。

“卓夫人,我也是。”阮雲雀僅能回以一笑,內心意願可是完全相反,因為她真的一點都不想和她再多做接觸。

就這樣,兩人短暫的會面到此結束。





“什麼?那個卓夫人要你白天去卓升地產總公司餐廳當服務生,而那個卓鈺璽則是要你晚上到王印俱樂部當服務生。”

淩蕙靈難以置信的驚叫聲,在搶救雜項有限公司一樓招待來客的小客廳裏,驚天動地的響了起來。

“嗯。”阮雲雀微攏眉心的點一下頭。

夏甜心持著要拿給快遞公司人員的包裏,好奇的踱了過來,說道:“好巧喔,麻雀,他們母子倆竟然都要你去當服務生耶。”

“是呀,真巧。”阮雲雀無奈的歎口氣,卓鈺璽的條件她還能淡然處之,可卓夫人的要求就讓她百思不得其解,惟一有所體認的就是自己僅是一個棋子,可深究其原因,那就莫宰羊。

“麻雀,你要去當服務生呀,是哪家餐廳啊?有空我找朋友去給你捧常”一年輕的男聲,在夏甜心語音方落跟著響起。

“雅治,今天是你來收包裹埃”阮雲雀抬起頭,在看見熟悉的快遞人員翁雅治即微笑的打著招呼。

“是呀,你們這裏還是一樣熱鬧,不過難得今天三個都在公司,沒人缺席。”翁雅治邊寫著收件單,邊含笑說著。

打從三年前進入迅雷快遞公司工讀繼而認識她們,感覺上他就像多了三個姐姐一般,所以只要有搶救公司的Case,他都自告奮勇,當然不是每回都搶成功,因為公司愛慕她們的男生亦非少數。

“那是因為我們最近接了一個大Case,所以暫時不用辛苦的再賺外快。”阮雲雀有些哀怨的說明,甚至一想到Case就提不起勁。

“那不是很好嗎?怎麼你看起來還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翁雅治不解的望著阮雲雀,她似乎有點缺乏元氣。

“她當然愁眉苦臉,因為從明天開始,她早上、晚上都得去當服務生。”淩蕙靈同情的看了阮雲雀一眼,誰教卓家母子均指名要她,所以她和甜心是愛莫能助。

“這麼拼啊,不過這樣不會很累嗎?”翁雅治關切的說。

“累倒是還好,怕就怕這其中是否藏有陰謀,那就好玩了。”夏甜心不禁同情的望著苦著一張臉的阮雲雀,只可惜她們已騎虎難下。

“當服務生為何會有陰謀呢?”翁雅治傻了。陰謀,有這麼嚴重嗎?

“雅治,你有收送過卓陸地產總公司的快遞嗎?”淩蕙靈若有所思的問,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無奈她們對卓升地產的認知僅限於聞名。

偏卓夫人的委託前後差距甚大,所以可想而知這服務生的工作肯定不如表面那樣簡單。

“卓升地產總公司,我有收過兩次,怎麼,麻雀你就是要去那裏當服務生嗎?不會吧。”翁雅治驚詫的叫道。

“有什麼不對嗎?”淩蕙靈敏感的追問。

“是沒有什麼不對,只是聽說卓升地產總公司的餐廳部門,服務生完全比照空姐制度,而且最基本要會兩國語言。”翁雅治遲疑的說出。

“不會吧,那不就是一般公司的餐廳嗎?”阮雲雀驚叫,光聽她就覺得自己和那種工作場所根本就是格格不入。

“麻雀,卓升地產可不是一般公司,尤其總公司內部人員全是從世界各國網羅而來的業界菁英分子,他們的餐廳部門等於是一個小聯合國組成的上流社會,所以餐廳服務生挑選的非常嚴格。”

“不會吧!聽你這麼說,那麻雀若被那些菁英分子其一看上,不就立刻變身成為鳳凰,天哪,麻雀變鳳凰,這真是好機會耶!”夏甜心在旁聽得瞠大眼睛,幾乎是興奮的說著。

“甜心說得對,麻雀,你運氣真好,那個卓鈺璽非但沒有將你送到警察局,甚至還要你到王印俱樂部當服務生,聽說那個王印俱樂部是上流社會的指標,而且還要你搶奪他,難不成他是看上你了?”淩蕙靈亦有同感的點頭。

“天哪,如果卓鈺璽看上麻雀,那雲雀真的就飛上枝頭變鳳凰,太好了。”夏甜心聞言更是興奮,臺灣版的麻雀變鳳凰會發生在阮雲雀身上嗎?

若是,那可就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因為她的個性絕不會棄她們於不顧。

“蕙靈,甜心,你們想太多了。那個卓鈺璽對我一點興趣都沒有,而且你們沒見過他,不知道他的個性有多惡劣傲慢又自大。你們知道嗎?今天那群參加相親宴會的千金小姐們,每個都打扮的嬌豔動人,他卻說她們全是醜女人,所以那傢伙的眼睛是長在頭頂上的,哪會看得上我?”

阮雲雀好笑的搖搖頭。麻雀變鳳凰?在和卓鈺璽實際接觸過後,她根本不會有絲毫的憧憬和幻想,個性那樣糟糕的男子,她可無法消受。

“我贊同麻雀的說法,因為我見過卓鈺璽一次,說真的,我從來沒見過一個男人像他這樣眼高於頂,卻英俊的不可思議。聽說他從小就是個天才兒童,接掌公司之後,又擴充營業數十倍不止,所以一般人他根本看不上眼。”

“雅治,照你這麼說,那世上永遠不可能會有麻雀變鳳凰的事。”淩蕙靈有些不以為然的說,儘管心裏已然認同翁雅治的話,但這話多傷人心埃

只因那代表著普通女孩憧憬墜人豪門的希望幻滅,多殘忍呀。

“對呀,像黛安娜王妃不就是一個鮮明的例子嗎?雅治,你怎麼說?”夏甜心亦不滿的噘起嘴。“確實,可是她現今如何,你們不也看見了嗎?所以你們真覺得麻雀變鳳凰,從此會過著快樂幸福的生活嗎?我不認為兩個文化水平均有差異的人,真能美滿的一起攜手走過人生。”翁雅治邊說,邊對她們兩個撥出更大桶的冷水。

“不要再說了,我再也不要聽你說話,不然我們女孩子的美夢和願望會被你給澆熄得丁點不剩。”淩蕙靈有些受不了的斥道。

再聽翁雅治說下去,她會抓狂,為什麼男人就是這麼殘忍現實,一點都不羅曼蒂克和感性,事實上她真想敲他的頭,氣死人了!

“沒錯,蕙靈,我支持你,這麼浪漫的事情被雅治說得這麼冷血實際,我詛咒他一輩子交不到女朋友。”

夏甜心亦加入淩蕙靈這一國,聲討這枉顧女人心情的翁雅治,只因依他這種說法,那愛情小說、電視劇和電影她們不就都甭看了嗎?真是不可原諒。

“噯,別詛咒得這麼毒,你只要詛咒他一輩子窮光蛋,他就交不到女朋友啦。”淩蕙靈壞心的道。“哇!你這個夠毒、夠犀利,哈哈哈……”夏甜心驚呼的爆笑出聲。

“兩位大姐,小弟我只是提供一點小小的看法,你們兩個就這麼殘忍的詛咒我,麻雀,你也幫我說說話。”翁雅治哭笑不得的抗議著,他何其無辜。

“好了啦,你們別這樣欺負他。雅治,你不是還趕著去收快遞,可別耽誤了時間。”阮雲雀微蹙起眉頭。

明明是在同她們研究這件工作,結果話題竟莫名的兜到這上頭來,天曉得她壓根不認為自己會是個灰姑娘,當然亦不認為那個傲慢自大的卓鈺璽會看上她,再說和他相處過後,她可是相當認同翁雅治的話。

“說得也是,我不跟你們聊了,下回見。”一語驚醒夢中人,翁雅治忙拿起包裏,朝她們點個頭,往大門走去。

“麻雀,那你現在準備怎麼做?”聽到關門聲,淩蕙靈又繼續問道。

“什麼?”

“我是說你真的要白白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嗎?就像卓鈺璽說的,你若是聰明人就該從中攔截,俗話說得好,女追男隔層紗……”

“蕙靈,你還真看得起我。”阮雲雀聞言頓覺好笑的打斷淩蕙靈的話,因為那種事情是永遠都不可能會發生在她身上。

雖然她承認卓鈺璽儀錶非凡、外貌出眾,可他的個性卻令人難以頜教,而她光是想像那個畫面,她的身子就禁不住的打起哆嗦。

“麻雀……”淩蕙靈微皺起眉頭。

“好了啦,我們不要再談論這個話題好不好,而且折騰了一天,我的肚子早就餓扁了,甜心,晚上吃什麼?”阮雲雀掉轉頭看向夏甜心。

“你不是在卓家吃了好料才回來。”

“別提了,我才吃一盤,以我的食量哪吃得飽。”說起這個,阮雲雀可哀怨了,一頓飯吃得那樣不安寧還是生平首次。

可惜了那難得一嘗的美味佳餚,真是可惜。

“說得也是。晚上吃牛肉燴飯,再半個鐘頭就能開飯了。”夏甜心同情的望著她,只因這件Case她確實辛苦了,而一個月的期限也不短,不過就是難為她得全權負責。

“哇!太棒了,那我先上樓洗澡換衣服,待會見。”阮雲雀開心的起身,拋下話就往通向二樓的樓梯口走去。

“嗯,待會見。”

阮雲雀腿軟了。

在瞧見前方那棟高可入雲的摩天商業大樓,氣勢磅磚的矗立在街道上,而它那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鑲金招牌,赫然就是卓升地產總公司時,她就有種頭暈無力的感覺。

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感受到,為何卓鈺璽那樣高傲自滿又不可一世,僅因億萬的財富奠定他的身價是那樣高不可攀。

驀然,一輛尊貴非凡的加長型勞斯萊斯房車,駛入通往卓升地產總公司的車道,在行經阮雲雀身邊突然緊急的停住,因而發出“吱”的煞車聲。

被那尖銳聲音驚嚇到腿軟的她,反射性就是尖叫一聲,然後旋身往旁邊閃。

“小麻雀,你怎麼會在這裏?”

阮雲雀驚魂未定的心,在聽見冷淡的男聲帶著些微的訝異,從陡然搖下的車窗傳出來時,當場怔在原地。不會吧,她怎麼會這麼衰?

雖說早已有百分之八十的心理準備會見到卓鈺璽,可不該是一大早,在她看見卓升地產總公司的氣派雄偉而腿軟時——

“嗨,卓先生,你早,好巧埃”從臉上強擠出一絲笑容,她強硬的緩緩轉過身,迎上那雙深邃迷人卻犀利的墨黑眼瞳,盡可能自然的打招呼。

天曉得這有多麼困難,在被人用一雙宛若能看穿心靈的眼眸死盯著,那感覺真是極不舒服。

“巧?我若是你會換一個更有說服力的藉口。”卓鈺璽微攏起眉心,光瞧她眼神閃爍回避他的視線,就可曉得她言不由衷。

而在車窗中瞥見她的身影,他還以為自己看錯人,孰料真是她這只小麻雀,就不知她像個木頭人站在人行道上做什麼?

“喔,我不是跟你說我白天有工作嗎?”阮雲雀無奈的一聳肩膀。

沒有一天的開始比遇見自己不想見的人要來的糟糕,偏愈不想看見他,情況總是正好相反。

“小麻雀,你該不會是想要告訴我,你在卓升地產總公司上班吧。”卓鈺璽聞言像聽到笑話的微掀唇。

原本上班對他而言僅是件無聊的差事,礙於自身的責任和義務,沒想到竟會在此地遇見她,而莫名的是,感覺頓時變得鮮活有趣起來,她果然是個排除無聊的好玩具,值得珍藏。

“是呀,不過我是在員工餐廳當服務生。”阮雲雀用力的點頭,佩服他總是一猜就中,智商兩百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樣。

“你說什麼?”卓鈺璽聞言,臉色頓時一沉,走出轎車。

“我說我是在員工餐廳當服務生。”阮雲雀只得乖乖的重說一遍,不明白他的情緒為何總是轉變得如此快速。

“我聽到了,你不用再說第二遍。”卓鈺璽微挑眉,不悅的撂下話。

阮雲雀難以置信的瞪大眼,儘管明知他態度傲慢、個性乖張,她還是粉受不了他說話的口吻,偏偏在瞟見卓鈺璽陰沈的神情時,她硬是沒膽的消了氣,畢竟他不是個好相處又好脾氣的人,她還是離他愈遠愈好。

“好吧,卓先生,那我先進去了。”識時務者為俊傑,尤其現在她的合約又改了內容,說來是無須和他發生牽扯。

“等一下,我准你走了嗎?”一見她居然沒有他的命令就想閃人,卓錠璽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他才是發號施令的人,而且這小麻雀還是揚言要破壞他相親的人,結果——

她真是太不負責任、太不專業了,哼!

阮雲雀甫邁出的腳又硬生生的收回,“卓先生,可是我上班要遲到了。”若非他的眼光盈滿著對她的不滿,看起來相當淩厲駭人,否則她說話絕不會如此謙卑,若換成她以往的個性,她早就為他傲慢自大的口吻而杠上他了。

“有我在,你怕什麼?”卓鈺璽不以為然的睨她一眼。他是卓升地產的總裁,只要他一句話或一個眼神,誰還敢有意見?!

“你的意思是說,你要罩我。”阮雲雀眼睛一旁,好生興奮的看著卓鈺璽,這才發現今日的他穿著一套傳統的黑色西服,純白真絲的領巾上有著一個璀璨耀眼的別針,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醒目,幾乎眩暈她的視線。

“說話不要這麼粗俗、沒大沒小,我可沒說要罩你。”卓鈺璽不悅的撇撇嘴,眼光在注意到她的視線竟然是盯著他的脖子發呆,一把無名火瞬間燒上心頭。

“我在跟你說話,你在看哪里?”他伸手勾起她的下顎,強要她只注視著地的臉龐。

“你在做什麼?很痛耶。”阮雲雀痛呼出聲。

該死的卓鈺璽,他以為他是誰啊?不就是卓升地產的總裁,那又怎樣?

“和人說話時要看著對方才是應有的禮貌,你不會連這點知識都沒有吧。”卓鈺璽微挑眉,小麻雀竟敢頂撞他,可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那你捏著我的下顎;就是有禮貌的行為嗎?”他竟然惡人先告狀?!阮雲雀真的真的火極了。

“你竟敢對我這樣說話?!你不怕我開除你?”卓鈺璽攏起眉心,雖然感覺不無聊,可莫名的就是令他好氣,氣她竟敢咄咄逼人的質問他。

要知道從小到大,向來僅有他氣人的份,她算什麼東西,不就是一隻吱吱喳喳的小麻雀!

然,氣歸氣,他發現自己竟然有些心喜,說來她還是除他母親以外第一個敢對他大聲說話的女子,不,充其量僅能說是個小女人,瞧她的身高還構不到他的肩膀,結果脾氣倒是不校

“你開除呀,最好連晚上的工作也一併把我開除,這樣我還樂得輕鬆咧。”阮雲雀氣得全豁了出去。

違反契約也罷、付不出違約金也罷,現在的她什麼都不在乎,總而言之,她是敢說敢當,後果如何,她亦會一肩擔起,只要可以不用再面對他。

“你不說我倒忘了,晚上你還要到王印俱樂部當服務生。”卓鈺璽深望著她不住竄出火苗的晶亮眼瞳,襯得清麗的臉蛋像散發著光采似的,吸引住他的目光。

她不是他見過最美的女子,卻是截至目前為止最粗魯又毫無教養的小女人,按理說這樣的她,沒有絲毫可以令他心動抑或欣賞的地方,偏她竟吸引了他的目光一再流連,就連感覺都變得難以無聊——

思及此,唇邊不禁掠過一抹興味,他放開勾起她下顎的手,笑睨著她。

“你想怎樣?”阮雲雀怒瞪著他。

他的樣子看起來好像還很樂,只是在這種氣氛應屬不歡的情況下,他樂什麼?

“到時你就知道我想怎樣,現在你可以去上班了。”卓鈺璽斂下興意的眼眸,拋下話,就旋身走回那輛氣派非凡的勞斯萊斯房車,而車子在車門關上後,立刻朝卓升地產總公司的大門駛去。

阮雲雀傻了,完全摸不著頭緒的看著豪華房車揚長而去,心頭卻莫名的泛起一股涼意,向四肢百骸竄去,久久難以消散。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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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6 00:16:52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這、這是什麼鬼地方?

阮雲雀不住的對著足可媲美五星級大飯店的餐廳拱門鞠躬,用著近乎九十度的彎腰,臉上還得堆滿親切的笑容,口中竟然還要說著:“歡迎光臨。”

嗟,這裏明明就是卓升地產總公司的員工餐廳,還要歡迎光臨什麼?

偏偏負責這間餐廳運作的,是一名年約五旬的中年女子許如芬,在那有著歲月風霜的臉上,有著不易親近的冷漠和嚴厲,且絕不容許任何人有絲毫的馬虎打混,就是那樣的一板一眼,讓她從報到後,感覺就像下了地獄。

“雲雀,可以吃飯了。”

一女子親切的呼喚聲,對鞠躬到簡直快要直不起腰的阮雲雀而言,猶如天籟之音,忙不迭的抬起頭,對著來到面前的吳瓊月緊張的說道:

“瓊月,我真的可以去吃飯嗎?”

“是的,不過吃飯時間只有半個鐘頭,所以你得注意,否則……”吳瓊月微微一笑,然後朝員工吃飯的小餐廳步去。

“我吃飯很快的,不用五分鐘就能搞定。”阮雲雀開心的跟上前去,只因半個鐘頭對她而言,真是多到有點浪費。

“雲雀,我不是指吃飯的速度,因為你剛來所以還不曉得這裏的規矩,你一定想說這裏不過是個員工餐廳,可事實上不是如此,甚至有很多上流社會的千金小姐用盡關係想來此學習呢。”吳瓊月快步卻優雅的邊走邊說。

“不會吧,怎麼可能會有千金小姐想來這種地方……呃,學習?”阮雲雀壓根不相信又有點遲疑的問,只因那種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千金大小姐,用盡關係想要來餐廳當一名服務生,世上哪有這麼扯的事情?

“你別不相信,不過那群千金小姐們雖說是來學習,不過泰半的原因是沖著卓升地產的高級幹部,畢竟他們可是身價非凡的黃金單身漢,正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對了,雲雀,你不也是被人推薦進來的,那你的家世一定也不錯吧。”

吳瓊月微瞄了阮雲雀臉上難以置信的神情,只是她無論從何種角度觀察她,感覺都不像是個身世良好的名門閨秀。

阮雲雀搖了搖頭,唇邊泛起一抹苦笑,“我才沒那麼好命,雖然是被人推薦進來沒錯,可目的不是來釣金龜婿,而是為了來還錢。”真是悲哀的事實,讓她的心都有點不平衡起來。

為何富者愈富、貧者愈貧?難道非要攀龍附鳳,貧者才能坐擁榮華富貴——

停!阮雲雀,你不可以有這種想法。偏偏麻雀變鳳凰的電影情節就這麼竄上了心頭,而卓鈺璽俊逸高傲的尊貴臉龐亦這麼浮現眼前。

這是個難得的機會,不是嗎?或許她可以借這個機會……

不、不行,她怎麼可以真有搶奪的想法?而且她根本就無法和他相處,不是嗎?

可是若撇開個性別說,他儀錶非凡、氣質懾人,無論走到何處都會是人群注目的焦點,若身邊有一個這樣的男朋友或老公,肯定有面子——

呀!她、她、她想到哪兒去了?!趕快拋開這可怕墮落的想法,否則她真會鬼迷心竅的跑去倒追他,那真是太可怕了。

“雲雀,你真會說笑話,你若不想說就算了,我也不會勉強你。”吳瓊月像聽到了一個好笑的笑話,瞭解的微抿唇一笑。

“我說的是真的,不過這種事說出去可能也沒幾個人相信。”阮雲雀好無奈的聲明,一想到那個前因後果,她就笑不出來。

驀然,一聲嚴厲的斥喝聲,從前方的小餐廳傳出——

“背挺直,拿碗的手儘量優雅,細嚼慢嚥,記住你可是個有教養的女人,而非粗魯的野丫頭。”

阮雲雀前進的腳步猛地一頓,錯愕的看著亦停下步伐的吳瓊月,誰知後者竟給她一個“就是這樣”的表情,她的心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應該只是吃個飯而已,不是嗎?可為何她感覺不是單純的填飽肚子那樣簡單,難不成——

“瓊月,難道你說的注意就是這個嗎?”她有點遲疑的問道。

千萬不要是她想像的那樣,她只是單純的來當一名服務生,而非來此受訓學習,況且吃飯就吃飯,為何還要有那麼多的規矩?

“是呀,所以你吃飯速度快是不行的,而且若未在時間內用餐完畢就得餓肚子,所以你要注意。雲雀,那我先進去。”吳瓊月點頭笑了笑,然後優雅的步進小餐廳。

阮雲雀難以置信的呆在原地好幾秒,隨即拔腿快步走進小餐廳,當視線在看見十幾位女服務生,均用著讓人挑剔不出的餐桌禮儀,姿態優雅的用餐時,不禁看傻了眼,口中亦不由自主的喃喃有辭:

“開玩笑的吧?不就是個餐廳,我該不會是走錯地方吧?”

冷不防,前方已響起許如芬溫和卻令人覺得膽寒的聲音——

“阮雲雀,你還杵在那裏做什麼?快過來用餐。”

“喔,我這就來。”阮雲雀險些沒驚跳起來。

“什麼‘喔’,你要說‘是的’,這才是有禮貌、有教養的淑女。你竟然連這最基本的禮貌都不懂,果然像夫人說的那樣,需要特別加強訓練。

“你放心,夫人既然推薦你,就算你舉止多粗俗、資質多差,我都可以把你調教成一個百分百的淑女。”許如芬面無表情的斥道。

而她話一出口,在場之人全用著又驚又羨的眼光看著阮雲雀,因為她竟然是卓夫人推薦進來的,這可是何等的光榮,只是此時此刻無人敢出聲說記。

阮雲雀呆了,把她調教成個百分百的淑女——

“嗄!不會吧?我只是來當服務生,可不是來當淑女……”阮雲雀倒抽口氣,驚瞠大的眼眸難以置信的看著許如芬,偏偏聲音在看見她眼中的寒芒,頓時心顫的慢慢消了音,終至無聲。

“一個百分百的淑女是不會在大庭廣眾下提高音量說話,今日你既然來到這裏,我希望你抱著虛心學習的態度,而非想敷衍了事的度過這一個月。

“夫人對你的評價很高,而夫人從未看走眼過,所以我對你亦抱著極大的期望,相信你不會讓夫人和我失望才對。”

“許、許領班,可是我真的不是什麼淑女,我只是來這裏當服務生,你不用對我抱著太大的期望。”阮雲雀簡直欲哭無淚。她明明只是單純來此當服務生,跟淑女壓根扯不上一點關係,不是嗎?結果——

一定是哪個地方弄錯了,一定是,居然還期望她成為一名淑女,哇咧!

“你說這是什麼話,你進來這裏當服務生,就是有心想要學習成為一名淑女,而我將盡我所能在這一個月內調教你,雖然有點程度上的困難,不過我對夫人有信心。

“既然她認為你能做得到,我自當全力配合,畢竟要接近少爺,這裏是最靠近的地方,雖然我不曉得夫人看中你哪一點,總之這對平凡的你而言,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許領班,可是……”阮雲雀愈聽眼睛瞠得愈大,只因這個誤會大了,顯然認知上亦有差錯,合約內容明明已經修改了,怪異的是,她何時變成想要學做一名淑女,甚至想要接近卓鈺璽?莫名其妙!“阮雲雀,你可以坐下來用餐了。”許如芬瞄一眼壁面上掛的時鐘,時間離員工餐廳開始營業所剩無幾,而她還有許多事情得處理。

“喔——”阮雲雀習慣性的應了聲,迎面立刻投來許如芬一記白限,頓時反應過來驚慌失措的叫道:“不、不是‘喔’,應該說‘是的’,許領班,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時改不過來,真的。”

“念在你是初來乍到,而且以往的生活環境顯然亦欠缺此類訓練,一時難免會無法適應,好吧,現在你可以坐下來用餐。”

“是的,許領班。”阮雲雀這回可記住了。

因為許如芬的冷眼會讓人直冷到骨子底,而她漠然嚴厲的臉色,更讓她如履薄冰是如坐針氈,看來這一個月,她慘了。

小心翼翼的拉過椅子,在一雙冰冷而犀利的視線下,她不住祈禱別弄出太大聲響。

好不容易安穩的坐在椅子上,看著面前擺放著一份西式餐點,烤得香酥的法國麵包和散發出奶油香味的蔬菜濃湯,及一份煎得金黃可口的鱈魚排,上頭還淋著清爽香鬱的塔可醬,早就饑腸轆轆的五臟廟,怎堪如此視覺和嗅覺上的誘惑,雙手頓時不客氣的拿起湯匙,就先舀了一大口湯送進嘴中,禁不住發出“嘶嘶”的喝湯聲——

“天啊,阮雲雀,你那是什麼聲音?好像豬在叫似的。一位淑女喝湯的時候,是絕對絕對不會發出任何聲響,這是最基本的禮貌。”許如芬兩眼瞪的老大,無法置信的提高音量,瞪著阮雲雀。

因為她快要昏倒了,阮雲雀那可怕的喝湯聲音讓她壓根無法忍受。

“許領班,可是日本人說喝湯發出聲音才是禮貌埃”阮雲雀拿著湯匙的手頓時抬在半空中,然後用著好無辜的眼神凝望著許如芬。

天曉得她餓壞了,而這裏廚子的手藝真是好得沒話說,讓她好想不顧一切的大吃特吃,誰理她什麼淑女,她只是一名服務生呀。

“阮雲雀,請問你是日本人嗎?”許如芬僅是用那冷得快結冰的眼瞳看著她。

阮雲雀被看得心頭涼了半截,頓時膽寒又無言的回道:“不是,許領班。”因為她確實不是日本人。

“那就請你好好記住,喝湯時不發出聲音是最基本的餐桌禮儀。現在你若沒有任何疑問的話,你就可以繼續用餐。”

“是的,許領班。”阮雲雀乖乖的應了聲。識時務者為俊傑,尤其她現在已經餓到前胸貼後背的程度,壓根沒力氣浪費在無謂的聽訓上。

偏她是這樣想沒錯,可事情總是難以如願,只聽——

“阮雲雀,你拿刀叉的姿勢不對。”

“是的,許領班。”

“阮雲雀,撕麵包要儘量撕小塊一點。”

“是的,許領班。”

“阮雲雀,別像小狗一樣低頭吃東西。”

“是的,許領班。”

“阮雲雀……”

諸如此類的聲音在所剩的用餐時間內,幾乎是不間斷的響起。

卓鈺璽埋首在堆積如山的公文裏,這幾乎是每日的例行公事,而他總是能集中精神,然後在下班之前就能完美的處理掉,今日他卻顯得有些意興闌珊,思緒更是不斷的想起上班前遇到的那只小麻雀。

原意是晚上才會碰到她,孰料一早就看見她像個傻子似的站在人行道上,然後他就莫名的吩咐司機停下車,本因上班感到無聊煩悶的心情,忽然間一掃而空,現在甚至為了她浪費時間在冥想上,實在不像他!

儘管上班無聊,他仍是會振奮精神完成工作,因為那是他身為卓家繼承人的責任,然而今日的他連一丁點兒想工作的心情都沒有,至於她的出現,絕對是母親的安排。

可事情昨日已告一段落,阮雲雀依然在他周遭出現,這意謂著什麼?

他無法不深究母親的動機和目的,小麻雀僅是顆棋子,利用過後就該扔掉,孰料母親非但沒有這麼做,還完全相反的將她差遣到他身邊來,這心思無法不令人質疑,至於目的更是完全無解。

偏在毫無解答的情況下,他該認真思索她出現的目的,結果他滿腦子想的卻全是那只嘰嘰喳喳的小麻雀有多可愛、多有趣,該如何將這只麻雀變成他專屬的玩具——

“鈺璽,真難得你居然在發呆埃”

“就是呀,天要下紅雨了。”

兩聲突兀卻熟悉的男性嗓音在他身旁響了起來,無須抬眸亦知曉來者何人,畢竟除了齊歡和上官嵐之外,還有誰膽敢未經通報就擅闖他的辦公室。

卓鈺璽不耐煩的抬頭,迎上兩雙興味盎然的瞳光,沒好氣的問:“什麼風把你們兩個吹來?”

“這還用說嗎?當然是為了你卓公子埃”齊歡理所當然的回道。

“少來這一套,你們兩個昨天不是還急著要趕回去處理公事,怎麼今天還沒搭飛機走人?”卓鈺璽微挑眉,壓根不信他們的動機這麼感人。

“既然都趕回來了,而且我們三個亦好久沒有單獨聚聚,想說遲個兩三日才走也無所謂。”上官嵐微微一笑,極感性的說著。

“是嗎?我看聚聚是假,看熱鬧才是真的。”卓鈺璽立刻毫不留情的說穿他們一看就知曉的意圖。 畢竟認識二十八個寒暑,彼此心頭想些什麼,都心裏有數。

“唉,鈺璽,你這麼說不是很傷感情,要知道為了你卓公子一句話,我們兩人立刻拋下繁忙的公事,從老遠的海外飛回來,現下事情解決了,想說大家好久不見,聯絡一下感情,你不會有了新人就不顧舊人吧。”齊歡嘴上說得哀怨,可眼睛中的笑意卻洩漏了他真正的心情。

“什麼新人舊人,你們兩個何時變得這樣無聊?”卓鈺璽轉過頭,他可沒忘記昨日他還想對他看上的玩具動歪腦筋。

“跟你卓公子相處久了,我們還能不無聊嗎?”上官嵐立刻將他一軍,誰教他總愛口口聲聲喊著無聊。

“你們兩個就是專程到此來消遣我的嗎?”卓鈺璽微揚眉。有時朋友太過瞭解亦非好事,瞧,現在想趕他們走,無疑是難如登天。

“怎敢,你卓公子不消遣我們就萬幸了。說吧,你對那個麻雀小姐感覺怎樣?”上官嵐笑了笑,臉色一轉正經的說。

“我不想說。”卓鈺璽心一跳,他對小麻雀的感覺怎樣?答案是很好,問題就是感覺太好了,讓他無法對他們吐實。

而教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只小麻雀何德何能?

該死的是他現在的感覺就是好的無法言喻,這是自懂事以來,從未發生過的情形,特別是昨日他到宴會廳時,母親已然不見蹤影,當時他就覺得大有古怪,果不其然,今日就有狀況發生。

“別這樣,鈺璽,你不是叫她今晚到王印俱樂部當服務生,一定有企圖的吧?還是你真看上那麻雀小姐——”齊歡可不死心的追問。

因為他個人對阮雲雀亦有著高度興趣,終究吃慣山珍海味,偶爾還是會想吃點清粥小菜,而那只麻雀無疑能帶給他最大的享受。

“歡,我的眼光有這麼低嗎?”卓鈺璽譏諷的截斷他的話,感覺心情起了不小的波瀾,硬生生的被壓抑祝

“那可不,反正僅是玩玩嘛,實在無須太認真,不是嗎?”齊歡怔了下,不以為意的聳動肩膀。

“別把你花花公子那一套愛情哲學加諸在每個人身上,更別用玩玩兩字褻瀆了愛情的真義。”卓鈺璽不以為然的攏起眉心。

“鈺璽,你的論調是不錯,可我並沒有褻瀆愛情的意思,因為都說是遊戲,自然認真不得,再說以我們的身份地位,那位麻雀小姐和你可是天差地別,你不會真無聊到對她認真起來吧?”齊歡心頭一震,有點擔心的看著卓鈺璽,對他臉上的嚴肅有著不安。

“是呀,這點我認同歡的說法,更何況那位麻雀小姐還是伯母找來的人,她接近你不過是為了破壞你的相親宴會,說來是別有居心,就算她再有趣,仍改變不了她低下的身份,壓根配不上你卓家……”上官嵐亦加入遊說行列。玩玩歸玩玩,過於認真卻是他們的身份所不容許的行為。

“無聊,你們扯哪去了,我承認小麻雀是很有趣,但是否真有趣到讓我認起真來,那還有待商榷,不過我倒是可以告訴你們一點,我的愛情和婚姻絕對不會架構在交易和利益上面。”

卓鈺璽撇撇嘴,對他們緊張的模樣和話語僅覺得好笑,那神情就仿佛他已經喜歡上阮雲雀,而這根本就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偏思緒在憶起時,一張可愛清麗的容顏緩緩浮上心頭,他不禁怔了下。

齊歡和上官嵐禁不住相視對望,他們這還是第一次聽見卓鈺璽的愛情觀,以往僅會覺得愛情有夠無聊的他,這回的改變令人禁不住心驚。

“鈺璽,你……”

“好了,瞧你們好像很擔心我真會喜歡上那只小麻雀似的,其實我只是把她當成一個有趣的玩具,而玩具再有趣仍僅是個玩具,你們想太多了。”

卓鈺璽微揚眉,極力想甩掉浮上心頭的身影,然效果不彰,否則他今日的工作績效不會是零,甚至不會突然有種好想要看見她的衝動。

“是嗎?”上官嵐懷疑的瞅著他心神不定的瞳光。

“怎麼,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卓鈺璽漂亮的眉毛高高挑起。

笑話,他會喜歡那個小麻雀?對他而言,她僅是個玩具,只是為何他的心卻這麼的不以為然?

“是有一點。”上官嵐坦白的點頭。

“那歡你也是這麼認為嗎?”卓鈺璽微眯起眼,看著一旁的齊歡,而後者的眼神和上官嵐如出一轍,他頓時覺得心中極不是滋味,緩緩起身。

“那好,既然你們都這麼認為,那我們就去找那只小麻雀,畢竟口說無憑、眼見為實,現在差不多亦是用餐時間,我們走吧。”

“等一下,鈺璽,你要去找那只小麻雀?”齊歡愣了下,向來認為無聊的他,竟會為這種該是無聊的事情來證明,這代表著什麼?

“對,她白天就在我的員工餐廳上班,我們只要搭電梯下去就行了。”卓鈺璽不耐煩的瞟了他們一眼,感覺心情變得相當浮躁而矛盾,事實上他壓根無須證明什麼,因為那是無聊的行為,偏話已然說出口,猶如覆水難收。

“什麼?”上官嵐和齊歡呆了,阮雲雀白天竟然就在卓升地產總公司的員工餐廳上班,這怎麼可能?

“走吧。”卓鈺璽邁步往辦公室大門走去,雖然此舉是個無聊的行為,但此無聊的行為有助於他厘清一些紊亂的思緒,並不是完全毫無意義。

“等等,鈺璽,你真的要去員工餐廳?”齊歡錯愕的叫住他。

“嗯。”卓鈺璽微側首,斜瞄猶怔在原地的兩人。

“你不是從來不到員工餐廳用餐,而且那是你母親的地盤,你難道忘記了嗎?”齊歡難以置信的望著地。

眼前這張臉明明就是他所熟悉的卓鈺璽,為何事隔一日,他給他的感覺就像個陌生人?

“沒忘,不過我母親既然下了挑戰書,那就是在向我宣戰。”卓鈺璽冷笑道,儘管猶未弄清楚阮雲雀來此的動機,不過他還真是有必要徹底弄個清楚。

“宣戰?鈺璽,你不覺得自己有些反應過度了嗎?”上官嵐皺起眉頭,對他過於強烈的形容詞有些難以接受。

“會嗎?那你告訴我該如何解釋阮雲雀在此工作的原因。”卓鈺璽微挑眉。反應過度?他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反應過度,反倒是他們今日的反應真是大驚小怪。

“是有點令人玩味,不過也不用為這種無聊事證明什麼。既然你只是把麻雀小姐當成玩具,那……”上官嵐微蹙起眉頭。

儘管一開始他是起哄的人,不過現在卻開始有點後悔自己的動機,否則事情不會演變成現在這樣曖昧迷離的狀況,教人擔心。

“反正現在也是無聊,找小麻雀開心一下亦無妨。”

“好吧,難得你這麼堅持做這種無聊的行為,那我們也就陪你無聊到底。”齊歡聳動肩膀。認識卓鈺璽這麼多年,向來他決定或想做的事情,從來無人今他回心轉意過,所以他可不想再浪費無謂的口水。

“那還廢話這麼多,無聊。”卓鈺璽沒好氣的瞟了他一眼。

“是是是,我就是無聊才來找你聊一聊,誰曉得你卓公子今天一點都不無聊,害我都沒勁了。嵐,你說對嗎?”齊歡好不哀怨的說。

上官嵐微微一笑,“還好,我沒像你那麼多話。”

“你……想不到連你也這麼說。”齊歡難以置信的看著上官嵐,好生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們兩個到底走不走?”卓鈺璽不悅的叫了聲。

“走,當然走。”齊歡暗歎口氣。

卓鈺璽斜瞄他一眼,隨即不再多說的往辦公室大門步去。

上官嵐則是同情的看了齊歡一眼,微笑的尾隨在卓鈺璽身後,至於齊歡自是苦笑的跟著提腳追上。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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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6 00:17:22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阮雲雀痛苦的站在員工餐廳門口。

因為完全聽不懂英文,她從在服務的第一線被調到領台的位置,而且臨時被惡補的硬記下帶位的淺顯英文會話,工作說來是最輕鬆,可痛苦指數依然沒有遞減的趨勢,反而持續不斷的往上增加。

理由無他,明明就是臺灣人,偏前來用餐的人全部都用英文交談,感覺就像來到了國外,讓她極端的不能接受,更遑論是適應,再加上那該死的淑女教養,讓她很想找到機會就破口大駡。

嗚……她後悔,她很後悔,她非常後悔!真想逃離這個讓人抓狂的狀況,如果有人能夠讓她脫離,不知該有多好……

“唷,這不是麻雀小姐嗎?”一聲懶洋洋卻帶著戲謔的男性嗓音在電梯前方響了起來。

阮雲雀震了一下,只因那聲音是有點熟悉的,熟悉的就像昨天在卓家游泳池畔——

猛地抬起頭,當視線在看清電梯前方三名出色俊挺的男子時,她傻眼了。

這是什麼情形,卓鈺璽、上官嵐和齊歡居然大駕光臨,在她最痛苦的時候,哇咧,他們該不會是來看她出糗的吧?

“你們來這幹嗎?”

“真失禮,鈺璽,這就是你們公司員工的服務態度嗎?”上官嵐微抿唇一笑,對阮雲雀不善的口吻感到有趣。她好像對他們三人很感冒似的,實在不像一般時下的女生,看見他們就興奮不已。

“你還杵在那兒做什麼,還不快帶我們進去用餐。”卓鈺璽斜瞄上官嵐一眼,冷淡的拋下話。

天曉得乍見她就站在員工餐廳門口,穿著貼身優雅的旗袍,襯得清靈秀雅的臉蛋益發娟秀可人,讓他本已平靜的心又臭名的蕩漾起不該撩動的漣漪。

“喔,那你們跟我來吧。”阮雲雀愣了下,沒想到他們三個竟是來此用餐。

“麻雀小姐,你應該說‘好的’,然後是‘三位先生這邊請’才對吧,用辭這麼沒有禮貌,需要加強喔。”齊歡聽了不住搖頭。

“要你管,那你叫卓鈺璽把我開除埃”阮雲雀惡狠狠的剩他一眼,沒好氣的撂下話。

“鈺璽,你怎麼說?這麼沒禮貌的員工,趕快把她開除吧。”齊歡立刻轉頭看向一臉漠然的卓鈺璽。

“少無聊了,你們不餓我可是餓了。”卓鈺璽邁開腳步,朝員工餐廳大門走去。

“我……”齊歡傻眼的注視著卓鈺璽,說不出話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卓鈺璽走進員工餐廳。一旁的上官嵐則是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膀,然後跟著邁步向前,走過仍傻在原地的齊歡,因為有的人永遠就是沒學乖,而且感覺遲鈍。 畢竟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自然是不可活。





卓鈺璽冷眼注視著忙碌於帶位的阮雲雀,每當她臉上露出甜美可愛的燦爛笑容,引領著前來用餐的員工,雖然一口英文破到極點,可她可人的笑靨總是輕易的令人忘記她的缺點,包括他。

這是不對的,他明明是要漠視她的存在,證明在他心中她僅是個玩具,結果一看見她對著除他以外的男人微笑,他就覺得胸口有股鬱悶沉積著,令他感覺非常的不愉快。

“鈺璽,你肚子不是餓了,怎麼不吃?”齊歡納悶的看著對座一動也不動的卓鈺璽,冷著一張無聊到快要抓狂的俊臉,好生不解。

“她非要這樣對著男人笑不可嗎?”卓鈺璽收回目光,不悅的說著。

“什麼?”齊歡錯愕的停下用餐的手,完全抓不到卓鈺璽這番話的重點,聽得一頭霧水。

“唉,歡,虧你還是花花公子,竟然連有人吃醋都聽不出來。”上官嵐除了苦笑還是只能苦笑,從他說要證明給他們看之後,他就有種不祥的預感,結果這預感果然沒讓他失望。

偏偏這樣的結果說不上是好的,兩個不同文化水平的人,適應和接受都有著相當程度的困難,更何況卓家是屬一屬二的豪門,而阮雲雀卻正好成反比。

“吃醋!”齊歡驚瞠的看著卓鈺璽,完全不能接受這兩個字會用在他身上,一個超容易感到無聊的男人,今日居然會被上官嵐冠上吃醋這兩個字,他能不驚訝嗎?

“我會吃醋?笑話!”卓鈺璽臉色微變,立刻嗤之以鼻,然內心卻為這兩個字起了波濤。

“要打賭嗎?”上官嵐微笑的略挑眉梢。

“無聊。”卓鈺璽垂下眼臉。

“你知道你穩輸的,所以才不敢打賭,否則依你的個性,你不可能不接下我的挑戰。”上官嵐臉色一正,嘴角依然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容。

“沒錯,鈺璽你不會真喜歡上那只低俗的小麻雀吧?我承認她是長得蠻可愛的,可是她根本配不上你,玩玩就算了,千萬別認真到吃起醋來。”齊歡皺起眉頭,緊張的注視著卓鈺璽眼中閃爍不定的瞳光,讓他心頭備感不安。

“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無聊。”卓鈺璽不悅的拿起刀叉。吃醋,他真的是在吃醋嗎?吃小麻雀對其他男人微笑的醋?

若否,為何他的心會為她起起浮涪搖擺不定?這並不像他,看來他真的有必要重新評估一下阮雲雀在他心中的地位和價值。思及此,眼神禁不住瞟向站在大門前的她,對著離去的員工,綻放著甜美笑容。

他的心往下沉墜,還是不甚舒坦的直跌落穀底,就為了一個該死的笑容並非為他而綻放——

“鈺璽,你不知道我們在說什麼?像麻雀小姐這種女生……”齊歡不死心的繼續遊說著。

在愛情遊戲中他是個中高手,可卓鈺璽就不一樣了,因為他幾乎可說是完全沒有談過戀愛,所以要他如何不為他擔心。

卓鈺璽微攏起眉心,手上的刀叉往餐桌一擱,這個動作打斷了齊歡尚未說完的話語,就連上官嵐都為這個動作而緩緩斂去了笑容。

“嵐,歡,我決定了。”卓鈺璽唇邊掠過一抹興意。他向來不喜歡等待,舉凡想要的事物,總是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到手,來挑戰自己的能力和智慧,而截至目前為止,他想要的事物從未失手過。

“鈺璽,你決定什麼?”齊歡錯愕的問。

“唉,肯定和阮雲雀有關係。”上官嵐喟然輕歎,在這個節骨眼上,情況非常明顯。

“嵐,你真不愧是我的好朋友。不錯,我已經決定將小麻雀變成我名正言順的私人所有物。”卓鈺璽笑了起來。凝望著前方那抹嬌小的身影,那甜美的笑靨,從此之後只能為他一人綻放。

“名正言順?鈺璽,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齊歡怔愣在位置上,用餐的氛圍到此刻真的是完全消失無蹤。

“我知道。”卓鈺璽不以為意的點頭。

“你知道,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鈺璽,你可曾考慮到現實上的生活,伯父和伯母……”齊歡難以置信的低呼出聲。

“歡,你認為我爸媽能夠改變得了我的決定嗎?”卓鈺璽好笑的微挑眉梢,眼中自信的光采襯得他益發魅力四射。

“是不能,但是阮雲雀完全配不上你,無論在任何方面,你們都可說是天差地別,鈺璽,你不能因為她不會讓你感覺無聊,就隨隨便便的作出決定。”齊歡這下眉頭幾乎皺在一塊。

“鈺璽,這回我也贊同歡的說法,你對阮雲雀完全不瞭解,甚至你們兩人昨天才第一次見面,時間上不覺得太快了一點嗎?”在看見卓鈺璽臉上的神情,上官嵐斂去唇邊的笑容。

“感覺這種事情還有分時間快慢嗎?感覺對了就對了,感覺不對,那就算是花上一輩子的時間也不對。”卓鈺璽不以為然的說。

“話不能這麼說,特別是兩個人之間的交往和相處是否能夠長久,不單靠感覺就夠了,你可曾想過你和阮雲雀的背景和生活習慣完全是天差地別,別過於輕率的作出決定。”齊歡沉重的開口。“我做事從不輕率的作出決定,更何況是攸關於感情的事,你們覺得我會隨便看待嗎?”卓鈺璽臉色一正,嚴肅的望著臉上神情之凝重絲毫不遜于他的上官嵐和齊歡。

孰料他們互望一眼,然後對他點了點頭。

“老實說吧,我在意小麻雀,雖然認識短短幾天……”

“嚴格說來,你們認識才兩天好嗎?”齊歡禁不住提醒卓鈺璽顯然遺忘的數字。

卓鈺璽沒好氣的睨他一眼,“兩天又怎樣,無聊的女人就算花一輩子時間相處仍然是無聊的,最起碼小麻雀讓我感覺不無聊,甚至是在意的,所以我不打算放過她,我要讓她變成我的。”

“鈺璽,你真的是認真的嗎?”上官嵐思索的輕喟出聲。

“當然。”

“好吧,難得你這麼認真,那你對阮雲雀有幾分勝算呢?”

“那還用說,當然是百分之百。”卓鈺璽自信的一笑。

“又來了,你就不能別這麼自信嗎?我倒是覺得那只小麻雀不好搞定。”齊歡忍不住潑著冷水說道。

畢竟一個沒談過戀愛的人,居然還如此大言不慚的說百分之百,那他這情場得意的花花公子偶爾還會有踢到鐵板的時候,他這說法要他這張臉往哪擱?

卓鈺璽笑睇他一眼,抬眸望了餐廳大門前的嬌小身影,“你們就看著吧,反正那只小麻雀我是要定了。”

齊歡微挑眉,不以為然的望向淡笑的上官嵐,“哦,是嗎?沖著你這句話,我決定暫時先停留在臺灣,然後看你卓公子如何顯神通來捕捉那只小麻雀。”

“呵呵……好像很有趣,那我也留下來吧,好朋友第一次這麼認真的想要追求女孩子,我怎能袖手旁觀。”上官嵐唇邊掠過一抹興味。

“隨便你們。”卓鈺璽撇撇嘴,拿起刀叉優雅的進食起來。

齊歡和上官嵐互望一眼,然後銀著亦拿起刀叉。

她會死!

阮雲雀苦著一張臉,凝望著王印俱樂部氣派非凡的室內裝潢絲毫不比卓家要來的遜色,只是早上才在卓升地產總公司員工餐廳被操個半死,現在甫報到就被一大串的員工條例給搞得暈頭轉向,嗚……她真想去撞牆。

偏這件Case是她接下的,她還能說啥,最多只能祈禱自己趕快熬過這一個月。

認命的抬起很想拒絕往員工休息室移動的雙腿,驀然,一氣急敗壞的男聲在她前方不遠處響起——

“你們都沒人會跳嗎?難得今天王印三公子都要來俱樂部,這餘興節目怎麼能開天窗?林副理,你快點想辦法。”

阮雲雀納悶的停下腳步。王印三公子——哇咧,不會剛好是卓鈺璽、齊歡和上官嵐他們三個吧?她不會這麼衰吧,中午才在卓升地產碰見,現下不會連晚上都——

呃,那就真有夠不幸的!她緊張的豎耳聆聽。

“顏經理,我已經打過電話,可是他們臨時都找不到人可以過來幫忙,所以……”

“林副理,你去跟他們說,來跳鋼管舞的人,除了工資照算之外,我個人還包一萬元紅包給她。”顏經理臉色一沉的打斷林副理的話,他就不信重賞之下會沒有鋼管女郎願意接手這件Case。

“跳鋼管舞真的有一萬元紅包嗎?”阮雲雀聞言禁不住脫口問道。沒法子,窮了一、兩年,所以耳朵一聽到錢,就立刻起了反應,儘管一出聲她就後悔了。

她只是來這裏當服務生,那就安安分分的當個服務生就好了嘛,何必理他們的餘興節目是否開天窗?可是工資照算,還有一萬元紅包——

哇咧,多好賺的Case啊!

阮雲雀一出聲,顧經理和林副理立刻轉過頭來看著她,顏經理更是納悶的詢問:“你是誰?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

“經理,她叫阮雲雀,今天剛來的晚班服務生。”林副理忙不迭的回道。

“店裏不是沒缺人,她是誰錄取的?”顏經理狐疑的問道。

“她是上面交代下來,傳真紙我放在經理您的辦公桌上,經理您看了就會明白。”林副理恭敬的說明。

“喔,好吧,你叫阮雲雀是嗎?”顏經理微點頭,抬眸望向阮雲雀。

“是啊,顏經理。”阮雲雀開始有點不安的看著顏經理,她還是乖乖的在這當一個月的服務苦就好,何必再攬啥Case來給自己找麻煩?

顏經理上下打量阮雲雀嬌小卻甜美清雅的臉蛋,直接切入原先的話題問道:“你會跳鋼管舞是嗎?”

“呃……跳是會跳啦,只是……”阮雲雀猶豫一下,還是點了下頭,只是現在她後悔開了口。

“你會跳,那太好了,紅包一萬元等你跳完就拿給你,至於跳鋼管舞的費用你要先拿,還是等結算薪資的時候一起拿都行,反正你只要跟林副理說一聲,我會交代會計。”顏經理露出了今晚第一個笑容。

“可是顏經理,我是來當服務生的,這樣去跳鋼管舞好像不太對吧。”阮雲雀囁嚅的說。

她的個性很難把自己說出口的話給收回來,不然她會覺得自己很不負責任,問題是從她出聲之後,她就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在心頭緩緩沉澱,很不舒服。

“不會的,只有今天而已,而且也只跳一個小時,跳完你再去做服務生的工作就行了,總之你就認真的跳好鋼管表演的部分。不過你運氣不錯!今晚王印三公子要來俱樂部,他們出手一向闊綽,加上又是老闆,小費通常都很可觀。”

“小費?!”阮雲雀眼睛猛地亮了起來,心已經整個倒向一邊,因為她還是抗拒不了金錢的誘惑。唉,真是窮太久了,一聽到好賺的差事,大腦就像灌了漿糊,啥都聽不進去。

“嗯,所以你快跟林副理去換衣服,時間快到了,就這樣子。”顏經理臉色一正,說完話就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人。

“阮雲雀,那你跟我來吧。”

“嗯。”阮雲雀點了點頭,尾隨在林副理身後,一顆心雀躍之餘又像吊起十五個水桶似的不安,只是事情走到這般田地,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而且搞不好啥事都不會發生。

“人呢?”

卓鈺璽手指不耐的輕敲玻璃桌面,無視于身旁的上官嵐和齊歡投來嘲弄的眼神,俊逸冷傲的臉上滿是不悅的神情,冰冷的眼瞳凝視著已然滿頭大汗的顏經理。

儘管身處在浪漫迷人、裝潢又高貴典雅的環境下,他的心情從初踏入王印俱樂部的雀躍,到進入大廳貴賓席等待小麻雀遲遲未見出現,整個是蕩到穀底,甚至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若非他的修養和身份不允許他做出失禮的行為,他早就掀桌子了。

“卓先生,阮雲雀正在裏頭換衣服,等一會她就會來為您服務。卓先生,今晚俱樂部有場餘興節目,你們先欣賞……”顏經理忐忑的說,完全不敢說出阮雲雀已然準備要登臺表演鋼管舞。

因為他完全沒想到,王印三公子一到俱樂部就指名要她服務點餐,而且還找得如此迫切,這是怎麼回事?

“你說什麼?她現在才在裏頭換衣服,她居然敢給我遲到!”卓鈺璽臉色一沉,敢情小麻雀遲遲未出現的原因,竟是直到現在才來上工。該死的,她——居然讓他等這麼久!

“呵呵……有意思,我真是愈來愈欣賞阮雲雀了。”上官嵐輕笑出聲。

“嵐,你為何會欣賞麻雀小姐?”齊歡不解的望著上官嵐,在改變不了卓鈺璽的決定之後,他們兩人也已達成共識。

總而言之一句話,那就是等著看好戲。

“可以讓鈺璽這麼生氣,你說我怎能不欣賞她呢?”上官嵐笑了笑,理所當然的說道。

“說得也是,一開始我就說她有兩把刷子,她還真是沒讓我失望。”齊歡微揚起嘴角。

“我不准你們欣賞她,她是我看上的。”卓鈺璽懊惱的撂下話。

顏經理聞言怔了下,人尚未反應過來,大廳舞臺已傳來歡樂的樂聲,他的心還來不及消化耳中所聽見的超勁爆訊息,一顆心已沉重的直往下墜。

“呵呵……”上官嵐忍俊不住的笑著。

“知道了。”齊歡亦無奈的搖頭,視線在瞟及一群穿著惹火又美豔的鋼管女郎時,被吸引了過去,當場就吹了聲口哨,“鈺璽,嵐,你們看臺上這幾個美眉長得都挺優的,身材也一級棒呢。”

“無聊,這是什麼餘興表演,沒水準。”卓鈺璽沒好氣的瞥了一眼,只見舞臺上六個妙齡女郎,正隨著節奏狂野的音樂煽情的扭動身軀,舞向臺上架設的鋼管,他不耐的收回視線,完全提不起興致。

“歡,此類表演確實不適合我們俱樂部的風格和水準。經理,下不為例。”上官嵐微蹙眉的亦瞟了舞臺一眼,然後對著臉色看起來有些慘白的顏經理緩緩說道。

“是、是的。”顏經理惶恐的直點頭,一顆心高高的懸在半空中,生怕他們會發現所要找尋的人就在舞臺上,那就不妙了。

“不會吧,這類表演怎麼會有失水準,你看特別是中間那個女生,身材雖然嬌小,可她的臀部扭動的像靈蛇飛舞似的誘人,而且臉蛋又長得非常甜美,竟然還有點像麻雀小姐呢。”齊歡看得專注,邊看邊嘖嘖稱奇的說道。

“無聊,歡,我先警告你,別把那些氣質低下的鋼管女郎和我的小麻雀混為一談,不然我可是會翻臉。”卓鈺璽不悅的拋下話,完全沒心思望向舞臺。

顏經理心沉了,臉上背上開始冒出了一顆顆的冷汗。

“像麻雀小姐喔,我看看。”上官嵐可被挑起了好奇心,聞言凝目往齊歡所說的女子望去,這一望,他可怔在原地了。

“嵐,你看,那個鋼管女郎長得是不是真的很像麻雀小姐?”齊歡好無辜的說道。

“呃……”上官嵐斂去了唇邊的笑容,收回目光,有些遲疑的抬眸看向猶是滿臉無聊之色的卓鈺璽,“鈺璽,我想你還是看一下好了,那個鋼管女郎長得確實很像你的小麻雀。”

“嵐,你也覺得那個鋼管女郎很像麻雀小姐對不對?”齊歡一聽到上官嵐的話,忙不迭的說道。

“嵐,你不會也跟歡一樣那麼無聊吧?”卓鈺璽攏起眉心,他心情已經夠差的,他們兩個居然還有興致看表演。

“不,鈺璽,我覺得你必須看一下,而且最好是看仔細一點。”

“無聊,我就跟你們說我對這種表演沒興……”卓鈺璽沒好氣的看向舞臺,不悅的話語在看見阮雲雀的身影出現在舞臺上,聲音頓時戛然而止,眼睛更是一眨也不眨的直盯著,那個正用著極煽情姿勢,繞著鋼管跳舞的嬌小女子,而她就是即使燒成灰,他亦能一眼認出的小麻雀。

只見她俏麗的短髮在舞動中顯得狂野而性感,用紫色眼影描繪出的雙眸充滿著夢幻豔媚風情,塗著朱紅亮粉的唇彩襯得那張菱角嘴兒極具誘惑,一襲深紫色的超短連身裙裝,將她曼妙的體態一覽無遺的呈現在眾人眼前,特別是她眼中燦動的流光,深深吸引住他的目光。

“鈺璽,怎麼樣,她是不是長得很像你的麻雀小姐?”一看見卓鈺璽的模樣,齊歡禁不住得意的說。

“歡,你眼睛瞎了嗎?她不是很像,她根本就是鈺璽的小麻雀好不好?”上官嵐有些打敗的看著齊歡,尤其他還沒發現卓鈺璽的臉色瞬間變得有夠難看,可他發現了,真是大事不妙啊!

“什麼?”齊歡一呆。

“經理,這是怎麼回事?”上官嵐沉聲望向一旁身軀已然僵直的顏經理。

“上官先生,我可以解……”顏經理變得慘綠的臉上,試圖擠出一絲笑容的說,偏偏解釋的話還來不及說出,耳邊已傳來卓鈺璽的冷斥聲,心頓時涼了半截。

“把那該死的音樂給我停了,經理,今日不營業,聽見沒有。”卓鈺墾冷聲打斷顏經理的話,下一秒人已站起身,大步朝舞臺走去,姿勢雖然優雅從容,可臉上的神情卻冷的教人不寒而慄。

“是、是,卓先生。”顏經理嚇得不住點頭。

“鈺璽,你要去哪?”上官嵐和齊歡皆錯愕的跟著起身。

卓鈺璽沒答話,腳步絲毫沒有停頓的往舞臺步去。

“別把事情鬧大,這可是大庭廣眾,而且還有消費的客人……”齊歡快步攔下他。

“讓開。”卓鈺璽推開他,猶是大步朝舞臺走去。

“鈺璽,別這樣。”齊歡呆愕祝

“歡,來不及了。”上官嵐無奈的輕喟出聲。

此一情景,頓時吸引場中之人的注意,在驚見卓鈺璽、上官嵐和齊歡的同時!廳內響起訝異的驚歎聲,卻在卓鈺璽來到舞臺邊,流泄廳內的音樂戛然而止。

“小麻雀,你該死的給我下來!”卓鈺璽對著舞臺吼道,他的臉全教阮雲雀給丟光了。

她居然穿著清涼的超短迷你裙在鋼管上扭來扭去,裙下的風光幾乎外泄,要知道她可是他的所有物,是他一人專看,結果他還沒看見就被一大堆男人給瞧了去,這教他怎能不抓狂,甚至想拿刀殺人!

這一聲怒吼驚震整個廳內,在座位上的客人紛紛起身離座,包括舞臺上的鋼管女郎,當然還有阮雲雀,幾乎是呈鳥獸散的退到一旁,尋找安全地帶。

“鈺璽,你冷靜一點。”上官嵐環視廳內一眼,發現顏經理和服務生們已然有效率的開始清場,微蹙起眉頭的收回目光,視線再度投向已然怒火狂燃的卓鈺璽。

“該死的,小麻雀,你下不下來?我數到三。”卓鈺璽冷聲撂下話,冷傲的目光閃耀著火花,讓人不寒而慄。

“不要,我在工作為什麼要下來?”阮雲雀好哀怨的搖頭,她不知道卓鈺璽怎麼了,但白癡也看得出他正在抓狂中,而且是極度的抓狂。

不解的是,他的怒氣明顯的是沖著她來,只是她何時得罪他來著,她不明白,只明白現在若乖乖聽話下去,下場肯定淒慘,所以打死她都不下舞臺去。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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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你還敢說,我只叫你來當服務生,不是讓你來露大腿勾引男人。”

卓鈺璽簡直不敢相信,她居然還敢說不要,甚至還敢說她在工作,真是想活活把他給氣死!

“什麼?”阮雲雀傻了,她的耳朵有沒有聽錯?雖然卓鈺璽說的話相當傷人而失禮,只是他這口氣和態度簡直就像她是他的——

她怔愣的注視著他,發現自己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僅能呆望著他明顯充滿怒氣的臉龐,好生嚇人卻仍英俊的不可思議。

“不會吧?鈺璽醋勁這麼大,不就是跳個鋼管舞。”齊歡膜目結舌的望著卓鈺璽,難以置信的說道。

“唉,何止是醋勁,我看他連佔有欲都太強吧。”上官嵐亦只能搖頭輕聲喟道,情況發展成這種場面,他實在無話可說。

“你到底下不下來?”卓鈺璽冷聲斥道,齊歡和上官嵐的話聽在耳裏,更是令他火冒三丈。

“下來可以,可是你不能揍人。”阮雲雀回過神來,雖然還搞不清楚卓鈺璽莫名的言行所為何來,她還是先向口保再說吧。

“你以為我會揍你嗎?”卓鈺璽險些沒被聽人耳中的話語給氣得半死。

她居然認為他會動粗,笑話,他是何等身份地位的人,他會動手打人嗎?更遑論還是打個女人。“嗯。”阮雲雀頭點的好用力。

“你還敢給我點頭!”卓鈺璽為之氣結,看來小麻雀真是在挑釁他的怒氣,他從未如此生氣過,就連他母親都不能惹他發如此大的火,而她卻是三兩下就讓他光火。

“鈺璽,你這樣子確實很像要動手打人似的。鈺璽,對女生還是要溫柔一點。”齊歡有些看不過眼的為阮雲雀說話。

“嗯嗯。”阮雲雀聞言腦袋瓜子點的更加用力。

“不用你多嘴。”卓鈺璽惡狠狠的瞪了齊歡一眼。

“呃……”齊歡好無辜的閉上嘴巴,他可是好心教他泡妞之法,孰料他壓根不領情。

“我們走吧,鈺璽暫時是沒空理我們兩個。”上官嵐微笑的輕拍齊歡的肩膀。

“看這情形,你說的沒錯,嵐,我們走吧。”齊歡無奈的點頭。

上官嵐笑了笑,看了卓鈺璽一眼,伸手輕拍一下他的肩膀,低聲近似耳語的說道:“鈺璽,歡說的沒錯,對女生還是要溫柔一點,畢竟女人生來是讓男人疼的,加油吧。”

卓鈺璽微蹙起眉頭,在迎上上官嵐關切的眼神,他輕點了下頭,低聲說道:“嵐,你也認為我會打小麻雀嗎?”

“不,我倒認為小麻雀比較有可能會動手打你。”上官嵐低聲輕笑,“走了,再聯絡吧。”

“嗯。”卓鈺璽瞟了舞臺上的阮雲雀一眼,禁不住微揚起唇角。她看起來確實挺恰的,而他卻莫名的在意著她,唉,怎麼會這樣?

“加油吧。”齊歡亦輕拍一下卓鈺璽的肩膀,朝他眨眨眼睛,微笑的轉身朝大廳外步去,上官嵐亦級著轉身離去。

阮雲雀慌了,在瞟見所有人皆一一離開大廳,不知何時身旁的鋼管女郎亦走得一個不剩,此處惟有她和卓鈺璽兩人,不安和惶然頓時湧上心頭。

究竟是發生什麼事了?為何場面會變成這種局面,而她猶厘不清狀況是何種情形,真是夠了。“還不下來,是要我上去‘請’你下來嗎?阮小姐。”將阮雲雀的慌亂看在眼裏,卓鈺璽好氣之餘又覺得好笑。

她像只迷途羔羊,無助又迷惘的……教人有股衝動想要好好疼愛她。

“卓鈺璽,你到底要做什麼?我都照著你的條件乖乖來上班,你還要找我麻煩?”阮雲雀不安的瞪著他唇邊那抹淡然的微笑。

他剛不是還在極度抓狂中嗎?

然,不可否認的,他的微笑襯得本就俊雅傲然的五官憑添了一絲柔和,感覺簡直就像個白馬王子,雖然事實亦相去不遠,若他的態度言行不要那樣高高在上的話,那他的魅力相信沒有幾個女人能抵擋得祝

“你在胡言亂語什麼?”卓鈺璽微挑眉,虧她說得出口,細數一切始末,這究竟是誰找誰麻煩呀?“你才胡言亂語咧,說句實話你別生氣,我覺得你……”阮雲雀沒往下說,只是對自己的腦袋瓜子比了比,沒辦法,她還是缺乏勇氣說出口,誰教他剛剛的模樣像個兇神惡煞。

“你——可惡,我怎麼會看上你這只愛嘰嘰喳喳的小麻雀?”卓鈺璽為之氣結,難以置信的搖了搖頭。

“什麼?”阮雲雀愣在舞臺上,完完全全的反應不過來。

他、他、他剛剛說什麼來著?

他怎麼會看上她這只小麻雀?哇咧!這是開玩笑的吧?

“還敢懷疑,真不知你上輩子是燒了什麼好香,居然可以讓我看上你這麼不起眼的醜女人?”卓鈺璽大搖其頭,見她猶杵在舞臺上,挫敗的邁步翻身躍上舞臺。

“嗄!”阮雲雀為他的舉動驚震住,他居然沒從樓梯拾階上來,就這樣子翻身躍上舞臺,“你、你、你……”話猶卡在喉嚨,他已然來到面前,尚未來得及說出口的話語,就這麼硬生生的給吞咽回去。“我、我、我什麼?女生就是這麼愛大驚小怪,無聊!”卓鈺璽受不了的拉住她的手,一握著就毫不浪費時間的往舞臺下走去。

“咦……呃,等、等等,你要拉我去哪里?”阮雲雀仍未從先前的驚震反應過來,下一秒人已被卓鈺璽給拉著往樓梯走去。

“去哪,當然是先帶你去換掉這身傷風敗俗的衣服。”卓鈺璽沒好氣的道。

“那我自己去休息室換就好了,不用勞駕你卓公子呀。”阮雲雀試奢想掙脫出卓鈺璽的鉗制,偏偏僅是白費力氣而已。

“我不盯著你緊一點,你就會給我惹麻煩。”卓鈺璽斜睨她一眼,腳步未見絲毫停頓。

“哪、哪有?”阮雲雀這下子可真是結結實實傻住了,人就這麼被卓鈺璽給拉著往前走,完全沒得反抗。

“哪沒有。”

“呃……”





這是一間綠意盎然的廂房,原木裝潢間隔成一個又一個的獨立空間,使得室內景觀賞心悅目外,又顯得相當別出心裁,襯上潺潺流水聲,感覺像來到幽谷山野那樣悠然,而從隔絕室內外的透明玻璃望出去,一整片楓林醉紅了庭院外天地,為視野抹上一片溫暖的紅光,真有說不出的浪漫醉人。

然,阮雲雀壓根無心欣賞,在被卓鈺璽強拉進入這間廂房後,他的言行舉止,甚至是他的態度和口吻,在在顯示出她是他的私人所有物,但,現實的情況是這一切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你到底想做什麼?”她快瘋了,被他莫名、反常又霸道的行為給搞瘋。

卓鈺璽打發掉前來服務的侍者和經理,沒好氣的看著阮雲雀,“你智商不是這麼差的吧?剛剛我就跟你說過要做什麼了,還問,真是笨呐。”

“你還說我笨,我看是你神經有問題吧。”阮雲雀不悅的嘟起嘴,語氣哀怨得活像個小可憐。

“我是神經有問題,不然怎麼會看上你?”卓鈺璽被她那噘起嘴卻顯得不滿的可愛表情給逗笑。唉,真是不可思議,認識她僅短短兩天,他卻每見她一回內心就更想要有她陪在身邊的感覺。

“你真的神經有問題,你知道看上是什麼意思嗎?你這麼聰明,不可能不知道這兩個字代表什麼含義吧?”阮雲雀瞠目的看著地。

她快被他嚇死了,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呀?

“當然,你應該很高興吧,能夠被我看上,這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之事,你真是個幸運兒。”看見她臉上的神情,卓鈺璽唇邊勾起一抹笑意。

“幸運兒!喂、喂,卓鈺璽,你到底說真的還是說假的?你是天之驕子,而我卻是一個平凡不過的小麻雀,別鬧了好不好,而且我們認識才兩天……”阮雲雀已嚇得快要說不出話來。

“夠了。”

“夠了?什麼夠了?”阮雲雀呆傻。

“有的人認識一輩子,什麼感覺也沒有;有的人雖僅是四目交接,卻仿佛前世就認識,你和我認識兩天,這樣還不夠嗎?”卓鈺璽微挑眉,動容的說著。

“不夠,兩天怎麼夠,我對你根本一點都不瞭解,而你對我也一樣埃 別開玩笑了好不好,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真的。”阮雲雀笑不出來了,卓鈺璽也會說出這麼感性的話語嗎?

哇咧,看來她對他真的是一點都不瞭解,那樣高傲、自負、不可一世的人,竟然也會說出前世的話語,那根本就不像她所認識的他,偏那樣的話語該死的頗能打動人心,唉,她不會也吃錯藥了吧?“誰有時間和你開玩笑,無聊。”卓鈺璽微攏起眉心。

她臉上出現的神情沒有他預期的雀躍興奮,反倒是顯得僵硬而呆滯,這項發現令他的心情相當不愉快。

“你才無聊好不好,我說真的,別和我開玩笑,我不是笨蛋,不會讓你這樣耍著玩,卓鈺璽,你想耍人找錯對象了。”阮雲雀臉色一沉,為自己不該波動的心卻小小的漾起漣漪感到困擾。

“耍人?我可沒那麼無聊,你當我是誰啊?別把我和那些無聊男子拿來相提並論,真是有失我的身份和水準。”卓鈺璽冷哼一聲,斥道。

“你……抱歉,我要去工作了。”阮雲雀為之氣結,轉身就要往廂房門口走去。

“站住,我有允許你離開嗎?”卓鈺璽難以置信的叫住她。居然敢擺臉色給他看?!她膽子真是不小!

“不是你叫我來工作的嗎?那我去工作有什麼不對?”阮雲雀不甘示弱的回瞪他。

“你還敢說,看看你身上這是什麼衣服,我是要你來當服務生,不是要你來跳大腿舞,你真是把我的臉都丟光了。”卓鈺璽大步來到她面前,望著她身上幾乎春光外泄的連身迷你裙,提醒了他顯然遺忘的怒焰。

“什麼大腿舞,那叫鋼管秀好不好,再說我也是好心來幫忙,誰教跳舞的鋼管女郎不夠,不然你以為我喜歡來跳喔。

“我還不是怕你們俱樂部的表演節目會開天窗,結果你非但不感激我,還莫名其妙的對我發神經,你以為你是誰啊?”阮雲雀愈聽愈火大。

或許貪財是她不對,可她的出發點還是為了他的俱樂部著想,結果看看他這是啥德性,哼!

“不用說的那麼好聽,鋼管女郎不夠,自然會有負責的人去想辦法。”卓鈺璽挑了挑眉,她居然還能說的理直氣壯,他真是被她打敗了。

“所以啊,我就是他們想出來的辦法。”阮雲雀不悅的伸手指指自己。

“你……很好,那我就把負責的人全部開除。”卓鈺璽眯起眼,被她一再頂撞的言行給激怒。

“嗄!不會吧?你是認真的嗎?”阮雲雀錯愕的看著他臉上堅決而顯得冷硬的表情,感覺內心有股不安的情緒在發酵。

“我說過我不開玩笑的,你最好也牢記這一點。”卓鈺璽沉下臉,對她的一再質疑有些不滿。

“那……我被開除了嗎?”阮雲雀遲疑的說。

“是,你確實是被開除了。”卓鈺璽深望她一眼,在決定是她之後,他怎能還讓她來此當服務生。“那我……”阮雲雀心一喜,這是否代表她從此可以擺脫他的存在?

“你心裏面那個想法最好永遠都不要說出口,因為事實正好相反,你不用太開心,雖然你的境遇確實令人羡慕的如同個現代灰姑娘,不過你若惹得我不開心,那結果就很難能夠一直如此順利。”

阮雲雀聽得啞口無言,甚至都不知該對這番話做出何種回應,只能對著他搖了搖頭。

“你搖什麼頭?”卓鈺璽皺起了眉頭。

“我能不搖頭嗎?你……吃錯藥了耶,我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阮雲雀苦笑的搖頭,直到此刻,她才能肯定卓鈺璽發瘋了,而這瘋病顯然還不輕。

“你不需要明白,你只要接受自己是個幸運兒就夠了。”

“接受?”阮雲雀瞠目結舌的看著他,發現自己真的是一點都笑不出來,只因卓鈺璽臉上的表情太過認真,“問題是我根本就不是個幸運兒埃”今天會是四月一日愚人節嗎?

“怎麼,你是懷疑我說的話嗎?”卓鈺璽不悅的挑高眉。

“你……你是說真的還是說假的?這種話不能亂說效,而且就算你是認真的好了,以你的家庭環境和身世背景,也不可能會接受我這個小康家庭出身的女生,更何況我還接受了你母親的委託,來破壞你相親宴會的人,你難道忘記了嗎?”

“我怎麼可能會忘記,雖然我對這件事情是有點介意,不過因緣際會卻認識了你,所以我也不打算讓它錯過,至於我……我想你應該沒有什麼好損失的,那就從現在開始交往,以結婚為前提。”卓舒璽攏起了眉心。

“結婚!不會吧?”阮雲雀嚇到了。

“懷疑喔?”卓鈺璽瞪了她一眼,居然這樣大驚小怪。

“當然懷疑,像你這種富有家庭出生的人,婚姻算是一件大事吧?”

“不錯。”

“那你不覺得這種事必須問過你父母的意思嗎?”阮雲雀苦笑的提醒他。

“不需要,我的婚姻我自己就能做主,再說,你是和我交往,又不是和我父母交往。”

“話不能這麼說,我覺得你有必要和你父母說一聲。”阮雲雀被打敗了,卓鈺璽竟然霸道又任性到這種地步,只是莫名的心卻泛起一絲喜悅,唉,看來她也是矛盾得很。

“我說不需要就是不需要。”卓鈺璽仰高下顎。

“我說有需要就是有需要。”阮雲雀亦不悅的微挑眉,他怎能如此霸道就決定一切,婚姻不是遊戲,愛情亦非遊戲,因此更不能一廂情願。

“你認為我們的交往有需要經過我父母的認可,是嗎?”卓鈺璽沉下臉,眸光深思的凝望著她。“不錯。”阮雲雀用力的點了下頭。

“好,那他們答應的話你就會和我交往,是嗎?”卓鈺璽眼眸一斂,思索的說道。

“嗯……啊,不、不是,我的意思是說……”

“條件是你開出來的,你想反悔嗎?”卓鈺璽不悅的截斷她的話,他可不是隨意任人耍弄的對象。

“我開條件?”阮雲雀傻眼的看著他,她有開條件出來嗎?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難道不是嗎?”

“我……我……”被他那雙犀利高傲又認真的眼眸直盯著,阮雲雀發現自己說不出一個不字。

“別吞吞吐吐的,你可是嘰嘰喳喳的小麻雀。”

“呃……”阮雲雀怔了下,真的發現自己說不出不要或拒絕的話語,甚至腦海還浮上現代灰姑娘的字眼。

“怎樣?你決定如何?”卓鈺璽雙手環胸,對她臉上怔然的表情仍是有些不滿。

她居然給他猶豫不決?要知道他可是卓升地產公司的總裁,全球最有價值的十大鑽石單身漢之一,結果她竟然沒有歡天喜地的點頭答應?!

“好啊,若你父母真的不反對,那我們就交往。”阮雲雀把心一橫,因為上流社會的卓家,怎麼可能會同意卓鈺璽和她交往,所以她剛才真是被他給嚇傻了,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沒想到,嗟!

“過來。”卓鈺璽朝她比了比身旁的沙發。

“做什麼?”阮雲雀不解的看著地。

“既然都要交往了,女朋友當然得坐在男朋友的身旁呀,真是,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嗎?”卓鈺璽不耐的搖了搖頭。

她真是生來氣他的!偏說氣嘛,他又覺得挺不無聊的。

“喂,還沒有交往吧?”阮雲雀傻眼的望著他,她何時變成他的女朋友了?真是夠了。

“什麼喂,一點禮貌都不懂,這樣如何和我交往?”卓鈺璽沉下臉,斥道。

“卓鈺璽,我們本來就還沒正式交往好不好。”阮雲雀哭笑不得的說。

“只要我卓鈺璽想要的東西,向來沒有要不到的,所以你大可放心。”

“是嗎?那可很難說喔,再說,我是人又不是東西。”阮雲雀不悅的嘟起嘴。

“嗯,那當我的女朋友開心嗎?”卓鈺璽唇邊掠過一抹淡笑,她噘著嘴的模樣還真是可愛呀!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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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6 00:18:11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還沒有發生的事,我怎麼知道自己開不開心?”阮雲雀乾笑的說,而事實是她開心得起來才怪。

現代灰姑娘——或許真有其事,但那絕對不會發生在她身上,尤其她還是卓夫人聘請來破壞卓鈺璽相親的人。

卓鈺璽皺起眉頭,隨即搖了搖頭,說道:“你呀,真是一點都不坦白,不過我還真是喜歡你這一點,最起碼你不會像圍繞在我身邊的女子,只會阿諛奉承,讓人看了只覺得噁心虛偽。”

阮雲雀錯愕的望著他,不知怎地,她突然覺得他看起來有些孤單,是因為環境的關係造就他高傲霸道的個性,再加上天資聰穎讓他變得自負而優越嗎?

“明天開始你不用履行和我母親的契約,至於這裏的工作也到剛剛為止,我會交代下去的。”卓鈺璽略挑了眉。

“不行,這是我和卓夫人的約定,若要終止也該由她來跟我說,而不是你。”

“我會跟她說的,如果你是擔心違約金的部分,有我在,你大可安心。”

“卓鈺璽,我知道你很有錢,可是這攸關於我們搶救公司的信用問題,你是跨國企業的總裁,這個道理你應該比我還明白。”

“你是我的女朋友,你的事當然是由我出面來解決,這有什麼不對?更何況訂契約的人又是我的母親,我不懂你還有什麼地方感覺不妥的。”

“話不能這麼說,契約是我和葉雨心訂立的,所以我非常堅持,希望你能明白我們公司的立常”

“你堅持?”卓鈺璽斜睨她一眼。

“嗯,我堅持。”阮雲雀用力的點頭。

“好,我會讓她親自跟你說,這樣你滿意了吧。”卓鈺璽退讓了,縱使滿心不悅,可見她如此堅持,他竟有種心折的感覺。

“你……你真的好奇怪,中午對我還一副愛理不理的,晚上卻變成這副樣子,你真的是那個天之驕子卓鈺璽嗎?”阮雲雀難以置信的猛搖頭,她萬萬沒想到卓鈺璽會退讓,這感覺一點都不像他的作風——

難道他真是看上她了嗎?

不會吧,這種事真的會發生在她身上嗎?現代灰姑娘,她應該感到受寵若驚才是,偏心頭卻泛起陣陣喜悅,天呀,怎麼會這樣?

“你話真多,麻雀就是麻雀,你好像到現在還不敢相信我會看上你似的。”卓鈺璽看了她一會,突然有點沒勁的微搖一下頭,偏這樣的他卻覺得自己仍是無法放手。

嘖,這樣的感覺還真是邪門,向來都是他人退讓,而他卻破例的為她退了一步,難道這就是愛情的魔力嗎?實是不可思議呀!

“拜託,哪個心智正常的人會相信呀,這種事可不是天天都會發生。”阮雲雀不悅的嘟起嘴,據實說出。

“說得也是,好吧,那你要怎樣才會相信我看上你呢?”卓鈺璽微挑眉,起身邁步來到她面前,既然她不肯移尊就教,那他只有委屈了。

“我怎麼知道要怎樣,這種事我又沒經驗。”阮雲雀沒好氣的說,看著他姿態依然優雅從容,步履依然充滿自信而顯得瀟灑,她的心不禁莫名的狂跳。

撇開別的不說,他確實是她見過最英俊的男人,只可惜言行舉止讓她有點無法接受,然這樣高傲的一個男人,卻看上了她,不該得意驕傲的,無奈心卻飄然了起來,唉,看來她亦不過是個俗女。

“沒經驗最好,看來上天確實待你不保”卓鈺璽眼眸一斂。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阮雲雀錯愕的看著地。

“你說呢?”卓飪璽輕笑了起來,“你呀,真是笨哪,不過我喜歡。”伸手輕勾起她的下顎,凝望她引人一親芳澤的紅盛唇瓣,看來是那樣美味可口,他不禁緩緩俯下頭。

“你要幹嗎——唔!”阮雲雀還來不及有所反應,就被他親昵的舉動給怔住,下一秒他性感的唇已霸道的蓋上她。

她不禁瞠大了眼睛,感覺那溫暖而顯得不可思議的柔軟雙唇貼著她,腦袋“轟”地一聲,變成了一片空白。

他、他、他居然親吻了她!

哇咧!這是什麼情形?要知道這可是她的初吻耶,就這樣毫無預警的被他給奪走,事先還不打一聲招呼,哪有這種事?

“笨麻雀,把眼睛閉上。”卓鈺璽移開唇,無奈的說道。

“不要,你居然偷吻我!”阮雲雀火大的用手背抹去唇上猶微溫的觸感,嗚……她的初吻就醬子沒有了,怎麼會這樣?她哀怨到想大哭一場,而他居然還敢要她把眼睛閉上,想也知道他的企圖是什麼,哼!

“什麼偷吻,我可是光明正大的親吻,而你也沒有拒絕的意思不是嗎?”

“誰說我沒有拒絕的意思,我是太驚訝了好不好?”阮雲雀簡直無法相信耳朵所聽見的話語,他說的是什麼話?仿佛她很樂意被他親吻似的,事實上根本不是這樣好不好!

“那又怎樣,男女朋友親吻本就是極普通的一件事,你那麼驚訝做什麼?女人就是這麼愛大驚小怪。”卓鈺璽不以為然的提醒她,她好像不喜歡讓他吻似的,這個感覺讓他心裏極度的不痛快。

“我哪有大驚小怪,根本就是你不對好不好,這是我的初吻,你知不知道?”阮雲雀瞪大了眼睛,感覺自己愈聽他說話,愈快要吐血。

“初吻,那不是正好,你第一個男朋友是我,初吻的對象也是我,很理所當然,我真不懂你為何看起來一副好像很生氣的樣子?初吻給了我有什麼不好嗎?”

“問題是,你還不是我的男朋友呀!”阮雲雀挫敗的瞪著地,發現自己好像在跟外星人說話似的,他根本就不明白重點在何處,總是以自我為中心,真是個自大又傲慢的沙文豬。

“我說是就是,你話真多。”卓鈺璽撇撇嘴,凝視著她極不以為然的臉,他亦不滿的再度俯下頭去,吻去她所有不是的話語,就不信這樣她還能說得出口!

“不要——唔!”察覺到他的企圖,阮雲雀要閃躲仍是晚了一步,他甚至還順勢摟住她的腰,將她的身子緊緊的偎著他,身高的差距還迫使她得跳起腳尖,她極力的想掙脫出他的鉗制,卻發現都是白費力氣。

“不要亂動,你這樣會害我興奮起來。”卓鈺璽加深了吻,感覺懷中不住踏動的柔軟軀體,竟撩撥起他滿腔的欲火,而柔軟的唇瓣,一如視覺般美味可口,宛若棉花糖那樣甘甜又入口即化,讓他吻的有點欲罷不能。

阮雲雀難以置信的瞠大眼睛,感覺緊壓在唇上的吻令她幾乎窒息,卻又不可思議的炙熱,那柔軟的觸感帶著強取掠奪的霸氣,姿態高傲動作卻是那樣匪夷所思的輕柔,仿若她是個易碎的搪瓷娃娃。

她不禁有些迷惘的閉上眼睛。這就是接吻嗎?

他那火熱又極具侵略性的吻,讓她腦袋開始變得昏沉起來,若非他強而有力的手臂支撐著她,她懷移自己還有能力站穩身軀。

“要嗎?”卓鈺璽移開唇,呼吸不穩的問道。

阮雲雀睜開因欲望而顯得迷的雙眼,在迎上卓鈺璽眼底那兩簇熾烈的火焰時,她不禁怔了下,“什麼?”

“時間上雖快了一點,不過也沒什麼影響。”

“什、什麼意思?”阮雲雀有點反應不過來。

“你別裝傻好不好,你讓我興奮了。”卓鈺璽不耐的拂過垂落額際的頭髮。

“嗄!”阮雲雀倒抽口氣,反射性的雙手往前用力一推,硬是推開他的鉗制,亦由於推擋之力過大,頓失重心的往後仰倒,“啊!”她驚呼一聲。

“小心。”卓鈺璽眼明手快的將她攬入懷裏。

“謝謝。”阮雲雀驚魂未定的靠在他懷中,雙手亦牢牢的緊抓著他。

“真不知你是真的不小心還是故意的,不過我還真的是不討厭。”卓鈺璽無奈的俯首凝望著她,那嫣紅的唇瓣猶自吸引著他的目光,提醒他已然亢奮的身體,正渴望著她的撫慰。

“我是真的不小心的好不好。”阮雲雀臉一紅,她才不是故意的咧!

“你呀,就不能柔順一點嗎?”卓鈺璽伸手輕點一下她微挺的鼻樑,口氣不由自主的放柔了些。“我就是這樣不行嗎?”阮雲雀不悅的嘟起嘴。

“女孩子說話文雅一點。”卓鈺璽皺起眉頭。

“我就是不文雅怎樣?”

卓鈺璽正待說話,門外卻突然響起敲門聲。

“誰?”他不悅的抬高音量。

“卓先生,我們是雲霓彩蝶服飾公司,送您指定的衣服過來。”門外響起一女子恭敬的嗓音說道。

“嗯,進來吧。”卓鈺璽微點下頭,雙手依然沒有放開阮雲雀的打算。

“服飾公司,那要做什麼?”阮雲雀狐疑的問。

“做什麼,當然是為你量身訂作衣服,你呀,真是不夠聰明。”卓鈺璽無奈的一搖頭。

“我幹嗎要聰明,你聰明不就夠了。”阮雲雀挖苦的挑挑眉,不舒服的想推開他的懷抱。

“說得也是,女孩子還是笨一點比較可愛。”卓鈺璽微揚起嘴角,她確實很有意思,總是令他很難會覺得無聊。

“你……”阮雲雀為之氣結的正欲反唇相稽,此時廂房的門卻被人從外推開,讓她只得將滿腔不滿先吞回去。

而接下來的時間就在被迫換過一件又一件的衣服中度過,她完全沒有和卓鈺璽單獨相處的時間。

卓家寬敞明亮又極臭氣派的庭院餐室,一大早就響起了說話聲——

“你要我終止和搶救雜項有限公司的契約,原因呢?”卓李秀梅優雅的端起咖啡杯,姿態典雅的輕輕啜飲一口,埋首在財經報紙上的目光移了開來,端詳著坐在對座的卓鈺璽。

“這是她開出來的條件,至於我,我要阮雲雀和我交往。”卓鈺璽淡然的撂下話,話語聽似輕和,卻有不容人拒絕的意味。

“你——要阮小姐和你交往?呵呵……鈺璽,我有沒有聽錯啊?一大早的,你的腦袋不會就出了問題吧?要媽請王醫生過來為你診治嗎?”卓李秀梅輕挑眉梢,失笑仍不失優雅的說著。

“母親,請不要扯開話題,你知道我沒有什麼耐性,和你交涉只因為你是雲雀的委託人,我必須尊重她的立場亦必須尊重你的身份。

“你是我的母親,而我希望和雲雀的交往是以結婚為前提,所以我們若真的正式交往,這之間不該還存有一紙契約,所以我鄭重的要求你終止這個合約。”卓鈺璽微攏起眉心。

“要求?鈺璽,你現在該是有求於我吧?虧你還是個天資聰穎的商業鉅子,這好像不是有求于人時該說的話吧?”卓李秀梅若有所思的揚起嘴角。

“母親,我說了我是來和你交涉,你有任何條件現在盡可以開出來,我想我應該都能做得到。”卓鈺璽高傲的一挑眉,他從不求人的,即使是自己的雙親亦然。

卓李秀梅深深的望了卓鈺璽充滿自信的臉龐,就是這樣的言行讓身為母親的她,總是禁不住要挫挫兒子的驕氣和銳氣,偏身為母親自私的一面,擁有這樣天資聰穎、才華洋溢的兒子,又讓她打從心底感到驕傲不已。

“沒有條件。”

只是本僅是個賭注遊戲,現在卻因阮雲雀的出現而變得不只是個遊戲,特別是對兒子視周遭事物的態度轉變,而感到詫異不已,而這一切全都因為阮雲雀——

那個臉部表情豐活、態度開朗隨和的小女生,在宴會上乍見她的第一眼,其實就已折服了她,畢竟要她那個驕縱又傲慢的兒子退讓一點點,無疑都是天方夜譚,看來阮雲雀在他心中確實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一個想法猛然竄上了心頭,嘴角不禁微微上揚,她不如做個小小的測試吧……

“母親,你這句話的意思是指,你沒有條件就願意終止和雲雀的合約是嗎?”卓鈺璽微蹙起眉頭。

“怎麼可能?我說的沒有條件是指交涉失敗,我為何要為了你的交往,終止和搶救雜項有限公司訂定的合約?再說阮雲雀身世普通,我也不可能答應你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方式,更何況你父親也不會點頭同意,所以你的要求恕我難以配合。”

“是嗎?如果父親知道我相不了親,是因為母親你找阮雲雀來破壞的緣故,不知父親會對此事作何感想?甚至這消息一傳揚出去,整個上流社會這陣子肯定有話題好聊,母親,你認為呢?”

“呵呵……鈺璽,你在威脅我嗎?”卓李秀梅輕笑的放下手中的咖啡杯。

“母親,我絕對不會用上威脅這個字眼,這樣實在太傷我們母子之間的感情,所以我這番話只不過是提醒的作用。”卓鈺璽淡淡的笑了下。

“提醒是嗎?好吧,我可以答應終止和搶救雜項有限公司的合約,當然這是有條件的。”卓李秀梅臉色一正,眼神變得犀利而精明,因為她心中早已做好打算,而認真追究起來,這一切亦起因於一個賭注,說到底那仍是一個遊戲,而這遊戲也該到了結尾的時候。

“說吧。”卓鈺璽不以為意的聳動肩膀,他早就篤定母親會答應,所以心裏亦做好上切準備,不過憑他的能力,任何條件他相信自己都能做到。

“條件很簡單,我只要你履行你父親的要求,這一個月接受我們安排的相親,你答應嗎?”

“沒有意義,就算我接受這個條件,那些俗不可耐又無聊透頂的千金小姐,我壓根看不上眼。”卓鈺璽好笑的道。

“這是條件,當然中途你不可以惡意離席,除非女方先走人。”卓李秀梅微微一笑。

“這麼無聊的行為,只是浪費你和我的時間。”卓鈺璽臉色一正,不以為然的望著母親,她臉上的堅定讓他皺起了眉頭,因為顯然她又和他杠上了。

“那這可是代表我們談判破裂?”卓李秀梅笑問。

“如果你一定要用這種條件交換,那我當然接受,至於我和雲雀的交往,父親那方面……”卓鈺璽斂下眼眸,明白自己毫無選擇。

“你是說你和阮小姐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嗎?”

“母親,請你不要明知故問。”

“包在我身上吧,不過要一個月後,沒問題吧?”卓李秀梅拿起咖啡杯,姿態依然優雅,先前的念頭再度竄上了腦海,唇邊禁不住漾起了別具深意的笑容。

“母親,你沒問題,我會有什麼問題?”卓鈺璽自信的揚眉。

“什麼!你父母親同意讓我們以結婚為前提來交往,怎麼可能?”

阮雲雀驚詫的看著卓鈺璽,甫送走葉雨心沒片刻工夫,她們三人猶自沉浸在契約終止的突兀,和那張繳清尾款、面額佰萬的現金支票上,緊接著卓鈺璽就帶來驚人的話語,亦同時響起兩聲難以置信的抽氣聲。

“我早就跟你說過了,只要我所決定的事情,我的雙親不會過問。”卓鈺璽瞄了一旁顯然傻掉的兩個女生,看來她們就是小麻雀一同打拼的合夥人。

“太、太扯了吧,我和你根本門戶不當,你父母怎麼可能會答應?”阮雲雀仍是無法相信的瞪著他,姿態優雅、步履從容的瀟灑身影,在進入客廳之後,室內一下子變得狹隘而令人感到窒息。

“需要我請我的父母打通電話跟你說明一下嗎?”

卓鈺璽環視室內的環境,儘管在他眼中看起來非常簡陋、窄小又破舊,不過卻打掃的非常整齊乾淨,還在他可以容忍的範圍中,不過考慮其安全性,這棟公寓屋齡顯然相當老舊,依他所知,這棟房舍根本就該拆除,而且是要儘快。

“呃……不、不用了。”阮雲雀怔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即拼命的搖頭,只因這一切壓根不在她意料中,直到此刻,她的腦袋仍是昏亂一團。

“好了,我已經完成你開出來的條件,那你也該履行和我的約定,走吧。”卓鈺璽伸手握住阮雲雀,旋身就要往大門方向步去。

“走——等、等等,你要帶我去哪里?我、我還要上班呢。”阮雲雀尚未來得及有所反應,人已被卓鈺璽拉著往屋外走去。

“都已經是我的女朋友,還上什麼班,你想讓我丟臉嗎?你們兩個,我和小麻雀去約會了,晚點才送她回來,聽見沒有!”卓鈺璽沉下臉,不悅的撂下話。

“聽、聽見了。”淩蕙靈和夏甜心這才猶如大夢初醒,呆傻的點頭回道。

“可是我不想跟你出去啊,我還有工作沒……”阮雲雀可是千萬個不依,偏偏視線在迎上卓鈺璽闃暗陰沈的瞳色時,乖乖的噤了口,自然就這麼被他給強行拉了出去。

“蕙靈,現在是什麼情形呀?”聽見大門關上的聲響,夏甜心錯愕的轉頭望向淩蕙靈。

“天曉得現在是什麼情形?”淩蕙靈莫宰羊的一聳肩膀。

“喔,看來得等麻雀回來,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夏甜心無奈的笑了笑,腦袋瓜子還是空白一片。

“對呀。”淩蕙靈點了點頭,她也想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看情形是非得等阮雲雀回來才能知道始末,所以今天再晚她們兩個都會等到她約會完回來。

大馬路上,只聽聞一男一女爭執的聲音,互不相讓的響了起來——

“進來。”

“不要。”

“進來。”

“不要。”

“該死的,你到底進不進來?”

“我死都不進去。”

這一男一女不是別人,正是卓鈺璽和阮雲雀,只見他們兩人站在一輛豪華的勞斯萊斯加長型房車前,而一旁則站著個不知所措的司機,張大著嘴巴呆愕的看著他們。

“不進去我怎麼帶你去玩?快點,這裏可是大馬路,你還想讓我丟臉丟到什麼時候?”卓鈺璽火大的撂下話,他遲早會被小麻雀給活活氣死。

“我要回去,我不想玩,這樣你就不會丟臉,可以嗎?”阮雲雀仰高下顎,不甘示弱的回道。

“那可由不得你,你現在是我的女朋友,我們正在交往中,哪有交往中的男女朋友不一道出遊的?你根本毫無道理。”卓鈺璽不滿的聲明。

“哪有人這樣交往的,我真的是你女朋友嗎?我倒覺得自己像個囚犯,哼!”阮雲雀不以為然的轉過頭不看他。

從最初的驚詫和難以置信中回過神來,他的霸道和自以為是仍令她無法接受,只是矛盾的是,她發現自己並沒有想像中那樣討厭,心裏頭甚至還有絲甜蜜的感覺。

他——卓鈺璽,堂堂卓升地產公司的總裁,居然變成她的男朋友,說來真是不可思議啊!儘管受不了他的高傲自大,但,不可否認的,他的魅力仍是教人難以抵擋,唉,怎麼會這樣呢?

“你若真是個囚犯就好了。”卓鈺璽冷哼一聲。

“卓鈺璽,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啊?”阮雲雀不解的皺起眉頭,感覺像是被嘲諷了一般不爽。

“真的囚犯可沒你這麼多話又這麼多抱怨,好了,別放意跟我唱反調,哪有做女朋友的這麼不給男朋友面子?男人都喜歡溫柔聽話又乖順的女孩,這樣才得人疼愛。”卓鈺璽挫敗的搖頭。

“喔,原來你喜歡那種女孩子,很抱歉,你說的我一項都不符合,你要反悔還來得及。”阮雲雀不依的嘟起嘴巴。

“不,我只喜歡你這個嘰嘰喳喳愛吵死人的小麻雀。”卓鈺璽沒好氣的道,只因他口中所說的女孩子才是他最受不了的典型,女生還是要有個性一點,才有意思。

阮雲雀怔愣的望著他,臉上突然熱燙了起來,因為以她對他的瞭解,他並不是個會說甜言蜜語的男人,思及此,一顆心禁不住狂跳了起來。

“真難得,你居然會臉紅喔。”卓鈺璽像發現新大陸似的輕笑出聲。

“什麼嘛,我哪有臉紅?你看錯了。”阮雲雀整張臉是更紅了。

“我眼力是二點零,怎麼會看錯?”

“你很討厭耶,臉紅不行嗎?難道臉紅犯法啊?”阮雲雀有點惱羞成怒的說,只是粉不爭氣的臉更是紅到不行。

“你臉紅很可愛。”

阮雲雀壓根沒想到卓鈺璽會說出這種話,整個人呆在原地,反應不過來,感覺臉頰愈來愈燙不說,一顆心更如擂鼓似的狂跳不止,再也無法迎視他闃暗深邃的瞳光。

“走吧。”她低頭忙鑽進車裏,因為她害羞了。

“嗯。”卓鈺璽納悶的看著她,隨即跟著步進早已等候多時的轎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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