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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都市言情] 千水 -【馴狂郎(美人幫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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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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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16 00:05:22 |顯示全部樓層
第九章

再過一天,一年一度的論刀會即將舉行,金刀門裡湧入許多的刀客,包括太陰門的陰鵬也率領眾弟子抵達。

「陰門主,歡迎。」看到他來,貫長天露出高興的表情。

「多謝。」陰鵬在椅子上落坐。

「這位是?」貫長天望向他身旁的年輕人。

「這是小犬陰俊,俊兒,還不快拜見貫門主。」

「是,爹。」陰俊上前一步,拱手行禮。「小侄陰俊,拜見貫門主。」

「免禮。」貫長天上下打量著他,笑道:「賢侄人品出眾,陰門主真有福氣。」

陰鵬淡淡一笑,「哪裡,小犬還有待磨練,這次我特別帶他來,也是希望他多見一些世面。」

「那正好,人多熱鬧些。」貫長天笑著點點頭,「我先安排你們休息,晚上有洗塵宴,希望陰門主和賢侄務必賞光。」

「一定。」陰鵬一口應允。

貫長天隨即喚來大弟子梁志常,領著太陰門眾人到平聚樓休息,經過花園時,陰俊看見一抹熟悉的倩影。

「爹。」他立刻喚著父親。

若雪!

陰鵬直覺要走過去,梁志常立刻攔下來。

「陰門主,平聚樓往這邊走。」他開口的同時,苗戀月恰好轉頭看向這裡。

「你先等會兒,老夫看見熟人,先去打個招呼。」

「既然是熟人,陰門主請便。」梁志常讓開身,讓陰家父子走過去。

「陰鵬!」苗戀月緊握住的拳頭,立刻被身旁的白亦韜包祝

「冷靜一點,妳答應過我,在傷勢沒有復原之前,不會動武,也不會動手報仇。」他低聲提醒。

「你早知道他會來?」

「既然是論刀會,太陰門怎麼可能不到?」白亦韜輕撫她的手臂,試圖緩和她的怒氣。「戀兒,遇到仇人,妳會落荒而逃嗎?」

「不會。」她沉聲回道。

「那很好,他來了。」

「我不想看見他。」一看見他,她會忍不住心中的恨意。

「他是衝著妳來的,妳走了,那他不就沒戲唱了。」白亦韜打趣道。

「不好笑。」苗戀月瞪著他,推開他的手。「要留你自己留,我回房去了。」

「戀兒。」見她轉身就走,白亦韜急忙拉住她的手臂,巧勁一使,她便回到他懷中,坐在他身旁。

「放開。」她不想見他們。

「不放。」他笑笑的回了句,然後俯身在她耳畔,姿態親密地低語,「妳要放我一個人在這裡孤單,我可不許。」

「為什麼勉強我?」她生氣了。

他該是最明白原因的人,為什麼偏要她做她不願做的事?

「相信我,我不會讓妳白白受委屈的,嗯?」他哄道。

苗戀月還沒回答,陰鵬等人已經踏進亭子裡。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白亦韜挑高一眉,狀似無趣地瞥了眼他們。

「我們在做什麼,似乎與你無關吧。」擺明了不將對方放在眼裡,他繼續摟著苗戀月不放。

「白公子,你和陰門主認識?」梁志常開口問道。

白亦韜笑瞥了陰鵬一眼,「一面之緣。」

「在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你不覺得自己的行為不合禮教?」白亦韜輕佻的舉動,讓陰鵬愈看愈不高興。

「是嗎?」白亦韜一臉驚訝,低頭看著懷中悶不吭聲的苗戀月一眼,「我們並沒有妨礙到你們,況且,我和戀兒做什麼事都與你無關。」

「戀兒?」

「戀兒,看來有人連妳的名字都不知道,就已經愛慕妳很深了耶!」白亦韜一臉欠揍的挑釁樣。

「你在胡說什麼?」陰鵬沉下臉。

「沒什麼,我又沒有指名道姓,閣下何必緊張呢?」白亦韜微側著身,將苗戀月的臉龐藏入他懷裡,不讓別人看見。

看來,陰鵬對戀兒母親的愛慕真的很深,從他踏進這座亭子開始,他的目光不曾移開過戀兒的臉。

「姑娘,我們曾見過,但我尚未請教妳的名字。」陰鵬不得不捺下性子,好聲好氣地詢問。

苗戀月一聲回應也無,白亦韜一陣低笑。

「別問了,她不想理你。」他好心地解釋。

「這應該由她自己回答,而不是你。」陰鵬沉著聲道,很克制才沒有怒火大發。

「陰門主,你不認識苗姑娘嗎?她是白公子的未婚妻。」梁志常覺得現場氣氛愈來愈凝重,不得不開口緩和一下,他可不能讓他們在這裡打起來,要不然鐵定會被門主重罰的。

「苗?她不姓沈?」陰鵬蹙眉問道。

「不是。」梁志常只知道她叫「苗戀月」,是白亦韜的未婚妻。

「苗姑娘?」陰鵬一臉懷疑。「未婚妻?」

「爹,怎麼了嗎?」陰俊忍不住開口問道,爹的舉止有點反常。

不理會兒子的問題,陰鵬逕自對著白亦韜發問:「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陰門主,沒人告訴過你,問人名字要有點基本的禮貌嗎?」白亦韜這會兒連看也不看他一眼,只專心望著苗戀月因克制憤怒而顫抖的反應。

「大膽,你敢用這種態度對我說話!」這小子狂妄的過分!

「說都說了,有什麼好不敢的?」白亦韜不耐煩地抬起頭,「陰門主,如果你沒其它事的話,請便吧,別來打擾我們。」

本來他還很有興致,想惹得陰鵬更火大,最好氣得失控,但是戀兒的反應讓他擔心,現在他只想快快把人打發走。

「你這小子──」陰鵬氣得就要出手,陰俊及梁志常趕緊阻止。

「陰門主,請別與白公子計較。」

「爹,這裡是金刀門,得給貫門主一點面子。」

聽他們這麼說,陰鵬這才勉強壓下怒氣。

「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你會受到教訓。」

「想教訓我,也得你夠本事才行。」白亦韜挑釁地微笑。

「哼!」陰鵬拂袖離去。

梁志常朝白亦韜行了禮,趕緊帶太陰門的人往平聚樓走去。

白亦韜低頭望著懷裡的人,「他走了,妳可以抬起頭了。」

苗戀月深吸口氣,抬起臉。

「你故意惹他生氣,為什麼?」

「妳聽出來了?」白亦韜咧嘴一笑。

「我不是笨蛋。」這段日子的相處,她雖不見得多瞭解他,但至少知道如果不是刻意,他不會花功夫去理人。

「妳知道陰鵬很愛慕妳娘吧?」見她點頭,他接著道:「失去了妳娘,現在有個與母親長得極為相似的妳,妳猜,他會不會把對妳娘的愛慕轉移到妳身上?」

苗戀月聽他這麼說,頓時一陣噁心。

「他不配!」

「他當然不配。」他輕撫著她的背,「有我在,他休想得逞。」

「如果他用毒呢?」當年他就是先下毒,讓爹失去功力,這才殺了爹。

「那麼,他最好下那種我不會解的毒,才有可能成功。」

「你很會解毒?」苗戀月想起每回她受傷,都是他醫的。

「不是很會,不過我認識一個很懂毒的人,他送給我一瓶解毒丹,就算碰上解不了的毒,有他的解毒丹,至少可以拖延時間,再找他來替我解毒。」

他難得有這種帶著佩服與真誠,卻不帶一絲狂妄的語氣,讓苗戀月忍不住好奇。

「他是誰?」

「唐逍。聽過嗎?」

苗戀月想了想,「唐門的傳奇人物,更是中原武林的一大神話,對吧?」她記得義父曾提過江湖上幾個重要的人物,唐逍就是其中一名。

「對。」白亦韜笑著點點頭,「到目前為止,沒有他解不開的毒,有他調配的解毒丹,妳想就憑陰鵬用的那種不入流的毒,我會放在眼裡嗎?」他的語氣又變得狂妄了。

苗戀月白了他一眼,帶回原先的話題,「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麼要費事惹怒陰鵬?」

「這個嘛……晚上妳就知道了,我們該回去了。」他摟著她往正義樓走。

「為什麼要等晚上?」他愈不說,她愈懷疑。

「因為那時候才是時機到了。」

大家就等著瞧吧!

☆☆☆

「爹,你怎麼了?」在平聚樓的客房裡,陰俊問出心裡的疑惑。

「什麼怎麼了?」陰鵬找了張椅子坐下。

「你見到苗姑娘的反應,不像平常的你。」

「俊兒,你還年輕,有些事你不會懂。」

「爹,我們父子間還有什麼是不能說的?」陰俊望著父親,說出心裡的猜測:「爹,你是不是看上苗姑娘了?」

「胡說什麼!」陰鵬一震,迴避兒子的眼神。

「爹,孩兒就算再笨,也看得出爹幾分心思,苗姑娘的美麗少見,爹會中意並不奇怪。」就連他自己都對她動心。

陰鵬沉默了一會兒,才歎口氣。

「俊兒,爹並不是那種一見到美色就昏頭的人,不過爹承認,我的確中意苗姑娘,但是會中意的原因,是因為她長得極像爹這輩子唯一愛過的女人。」

「爹……」陰俊從來沒見過父親有這種充滿柔情的神態。

陰鵬一笑,「俊兒,爹也年輕過、輕狂過,那時候爹愛著一個女人,她是西域第一美人,苗姑娘與她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當年爹沒有得到她的芳心,但是在爹心裡,始終沒有忘記過她。」

「但苗姑娘已有未婚夫……」

「那個小子不足為懼。」陰鵬一點也不在意。「俊兒,爹錯失過一次機會,不想再錯過第二次。」

「爹,你的意思是……」

「俊兒,這件事你別管,爹自有主張,你只要好好練武,日後繼承太陰門門主的位置,把太陰門發揚光大。」

見父親一臉堅決,陰俊只能聽命。

「是,爹。」

☆☆☆

洗塵宴過後,所有人都早早回房休息,養足精神準備在明天的論刀會上有突出的表現。

子時過後,平聚樓裡的一間客房的門悄悄被打開,一道黑色身影迅速竄出,往正義樓而去。

金刀門的客房是在平聚樓與平賢樓,正義樓則是藏書樓,雖然有房間卻不住人,平常也不准閒雜人等私自闖進,因為白亦韜要求安靜與少人進出,衝著兩人的交情,貫長天才會特地安排他與苗戀月住進正義樓。

少有人至,加上正義樓距離主屋較遠,正好給了有心人士行動的最佳掩護。

避過固定巡邏的金刀門弟子,那人直上正義樓,迅速到達客房的窗口。

房間裡,在放下紗帳的床上──

「戀兒,別分心。」盤腿坐在床上,正在替苗戀月療傷的白亦韜低聲開口。

內力深厚、耳力絕佳的他,在有人上正義樓時就已經察覺,因為此刻他的內力與她互通,所以她也察覺到了。

「收回你的內力。」苗戀月沉聲道。

「妳在替我擔心嗎?」他打趣的問道,依然沒有收回內力。

這種時候他還開玩笑!苗戀月開口想斥責,但現在是療傷最後階段,她無法再分心,只得忍下。

白亦韜緩緩收勢,卻聽見有人從窗戶躍入,一絲笑意浮上他的唇角。

他終於還是忍不住了,時機選的可真是好!

咻地一聲,一支飛鏢射入紗帳裡,白亦韜伸手接下飛鏢,聽見來人又從窗口躍出去,他幾乎想歎氣。

真是老套的誘敵計策,可是他不配合又不行。

萬分不情願地,白亦韜還是跳下床追了出去,才出走廊,就見一道人影停在樓門入口。

一看見他,黑衣人不由分說立刻出手,招招狠毒,意在取命,白亦韜身形敏捷的閃躲。

「暗夜蒙面行事,非奸即盜,不過你既然想殺我,難道沒有膽子讓我知道你是誰嗎?」邊閃躲對方的攻勢,白亦韜仍不忘出言諷刺。

對拍一掌後,兩人分別向後躍開數步,黑衣人伸手拉下蒙面的黑布。

「真是冤家路窄呀,陰門主。」一瞧清他的真面目,白亦韜笑得更加狂妄。

「小子,你還笑得出來,膽量可真不校」陰鵬冷聲道。

「好說。陰門主深夜造訪,是想先解決我們的私人恩怨嗎?」白亦韜可沒忘記上回他打傷苗戀月的事。

「就憑你,真以為應付得了本門主?」陰鵬不屑地睨著他。

「別忘了,上回夾著尾巴逃跑的人,可不是我。」白亦韜提醒。

「今天不比前次,我不會手下留情。」陰鵬冷酷一笑,「小子,如果你還想要一條小命,本門主可以網開一面,只要你立刻離開這裡,不再與苗戀月見面。」

「原來你是看上我的小戀兒了,該說是我家小戀兒惹人疼愛,還是說你老人家心術不正呢?我的戀兒年紀輕得足以當你女兒了,而你居然對一個小女孩有那種想法……嘖嘖,陰門主未免太為老不尊了吧!」白亦韜嘖聲搖頭。

「白亦韜,本門主念你年輕有為,想給你一條活路走,你不要不識抬舉!」陰鵬沉聲怒道。

「事關我的戀兒,怎麼能說我不識抬舉?戀兒可是我的未婚妻。」白亦韜還是那副無關緊要的模樣,一點也不害怕。

「你不配擁有她!」想起下午他對苗戀月恣意摟抱的模樣,陰鵬就怒火沖天。

「我不配?那誰才配?陰門主你嗎?」白亦韜笑了笑,神情忽然轉為正經,「戀兒是我的未婚妻,是我的女人,身為堂堂男子漢,豈有為了活命,而將自己的女人拱手讓人的道理?」

「那你是不要命囉?」

「跟我的命比起來,戀兒當然比較重要。不過,以陰門主的武功殺得了我嗎?」白亦韜話裡滿是諷刺。「我很好奇的是,戀兒雖然長得很美,但陰門主不過見過她兩次,竟然就對戀兒起了佔有之心,陰門主,原來你是這麼重色的人,不知道其它人知道這點會怎麼想?」

「你胡說什麼!」

「難道不是嗎?你敢說你不是因為戀兒的美色才起色心?」

「哼!」陰鵬鄙夷地看著他,「年輕人心裡就只有美色,對本門主來說,天底下再美的人,本門主都不放在眼裡。」

「哦,是嗎?」

「本門主這輩子只要一個女人,她善良、絕美動人,這世間無人能比,可惜紅顏薄命,而苗戀月,長得跟她一模一樣。」反正白亦韜活不過今晚,陰鵬不介意讓他多知道一點。

白亦韜一聽,立刻哈哈大笑。

「有什麼好笑的?」陰鵬惱怒地低吼。

「陰門主,麻煩你要說謊話,也說個讓人信服的,你都這把年紀了,還說什麼一生只愛一個女人的話,你不覺得彆扭,我都聽得快吐了。」

「混帳小子!」陰鵬抖手就劈出一掌。

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有人瞧不起他對若雪的感情!

白亦韜邊打邊退,卻發現內力無法集中,在勉強接了陰鵬一掌後,他腳下踉蹌後退數步。

「白亦韜!」苗戀月立刻上前扶住他。

白亦韜翻掌看著掌心,那裡竟然泛黑。

「他的掌心……有毒。」他站立不穩,全靠她的扶持。

苗戀月一見他泛黑的掌心,當場白了臉。

「解毒丹在哪裡?」

「沒有用的。」陰鵬冷笑一聲,「我下的毒只有我會解,如果沒有我的解藥,他必死無疑。」說完,他再提掌攻去。

白亦韜反應奇快地推開苗戀月,硬是接下他這一掌,當場口吐鮮血,整個人倒在地上。

「白亦韜!」苗戀月一站穩,立刻再奔向他,扶起重傷乏力的他,「你……不可以……不要死。」她顫著手,擦著他唇角溢出的鮮血。

「我不會死。」儘管臉色慘白,他仍笑了,而且笑得狂妄。「還沒聽到妳說愛我,心甘情願的屬於我,我怎麼捨得死?」

「你!」她又怒又嗔,卻說不出斥責的話,只能緊抿紅唇,威脅道:「如果你敢死,如果你敢丟下我一個人,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更不可能愛你!」

她惡狠狠的威脅,卻讓他笑得益加狂恣。

「我聽到了。」白亦韜勉力站了起來,低首吻住她的唇。「妳是我的人,有了妳,我怎麼捨得死?」

「白亦韜……」她扶著他,神情不復冷漠與疏離,只有擔心。

「放心,我不會死。」他安慰著她。

他們卿卿我我的模樣,更加惹怒了一旁的陰鵬。眼前的苗戀月與白亦韜,好似當年的李若雪與沈鐵霖。

「妳不准愛他!妳屬於我,只能愛我一個人!」陰鵬大吼,礙著她站在白亦韜身邊,使他不敢貿然再下殺手,就怕傷到她。

他的怒吼沒有換來他們的害怕,只有苗戀月冷冷的注視。

「當初,你也是這麼對我娘──李若雪說的吧?」

陰鵬一怔,隨即心裡充滿驚喜。「妳果然是若雪的女兒。」

「因為我娘不愛你,只愛我爹一個,所以你狠下心,下毒害了鐵刀門百餘口人,然後殺死我爹娘。」

「我沒有殺妳娘,那是錯手!」陰鵬厲聲否認。「妳爹橫刀奪愛,本來就該死,如果當初妳娘肯聽我的話,我們早就是一對人人稱羨的恩愛夫妻,過著神仙眷侶般的生活,沒有人會比我們更幸福!」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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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16 00:05:36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章

「你作夢!」苗戀月冷冷回應。「我娘只愛我爹,她永遠也不會愛上你,更不會與你做夫妻!」

「妳住口!」陰鵬怒斥。「就算是妳,也不准違背我。」

「你以為你可以命令我嗎?」苗戀月冷哼,拔出閃著冷光的雪刃,指著他沉聲道:「陰鵬,我要你為鐵刀門、為我爹娘的死,以死謝罪!」

「戀兒,不許。」白亦韜急忙阻止她。「妳的傷還沒完全復原,不能用刀。」

「如果能殺了他,就算賠上雙手,我也甘願!」此刻苗戀月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白亦韜傷上加傷。

「妳甘願,我可不願,而且我會心疼。」白亦韜按住她的手,轉頭看向暗處,朗聲道:「你們看戲也看夠了吧,還不出來?」

他話語一落,正義樓突然亮起一片火把,所有藏在暗處的人全都現身,包括多位來參加論刀會的知名刀客,以及貫長天夫婦,在陰鵬潛進正義樓時,他們也陸續悄然來到,躲在暗處聽著陰鵬說出多年前的罪行。

陰鵬看見他們,心立刻一沉。

「當年殺害鐵刀門的人,果然是你!」貫長天咬牙切齒的指控。

「是又如何?」既然剛剛已經承認,現在也沒必要再否認了。

「那麼,今晚當著眾人的面,我要為鐵刀門百餘口人討回公道。」貫長天手持大刀,神情凜然的與陰鵬對視。

「就憑你?」陰鵬冷笑,充滿殺意的眼神一一掃過眾人。「就算是你們所有人全上,我也不放在眼裡。」

「誇口!」貫長天第一個不服,持刀就朝他攻去。

「你……他們……」苗戀月斂眉思索,再看向白亦韜,「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就算要報仇,也要揭發陰鵬當年的陰謀,將真相公諸於世。」只殺了他,那算不上真正的報仇。

「你的傷……」她低頭看向他的手,發現他掌心的黑氣退了,身體也不再那麼虛軟無力。

「這點毒逼出來就沒事了。」白亦韜不甚在意地道,眼裡閃著笑意。

「你騙我。」在知道被人欺騙後,她的語氣顯得太平靜了。

「這是意外。」白亦韜一本正經地澄清。「我假裝中毒,是為了讓陰鵬放鬆戒心,誘他說出實話,不是存心要欺騙妳。」他絕對絕對不是故意的。

可是終於聽見她的心裡話,他眼裡那抹得意與滿足,怎麼都掩不祝

苗戀月不再理會他,左手按在雪刃的刀柄上,目光注視著兩個對打的人。

會陰風掌,又熟知西域各派刀法,加上毒粉,陰鵬自信滿滿,而貫長天則明顯落居下風。

見丈夫的情況危急,貫夫人跟著加入戰局,不久,其它人紛紛拔刀加入。以一敵多,陰鵬卻一點也不顯弱勢,拔出一柄短匕,頑強應戰。

雖然只是短短匕首,卻出乎意料的鋒利無比,就算是大刀碰上它,都佔不了好處。

貫長天瞇起眼,提醒眾人,「小心那把匕首。」

由於匕首鋒利,加上陰鵬下手毫不留情,貫長天幾次近身都被劃傷,苗戀月見狀,忍不住想加入戰局。

「戀兒。」白亦韜不贊同的阻止她。

「右手不能使刀,但我左手可以,放手。」他騙她的事讓她很火大了,如果他不想她更生氣,最好別再阻止。

好,他放手,可是有但書。

「如果妳讓自己受傷,我會一掌殺了陰鵬。」他可以讓她報仇,但絕不許她再次受傷。

看著他同樣堅決的神情,她點頭答應。「好。」

白亦韜隨即以真氣打通她被封住的內力,「去吧。」

苗戀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隨即拔出雪刃,及時擋住朝貫長天刺去的匕首,救了貫長天一命,而匕首與雪刃相觸,匕首雖沒斷,卻發出一聲清脆的金鐵交擊聲。

「妳……退開。」陰鵬停下手,不願再傷了她。

「行,只要你以死謝罪,我就退開。」

陰鵬出掌打退一名攪局的刀客,貫夫人則是扶起受傷的丈夫,貫長天示意眾人暫時停手。

「我何罪之有?」陰鵬不認為自己有錯。

「那你就更該死!」與這種死不知悔改的人,不必再多說,苗戀月左手持刀朝他攻去,每一招皆快、準、利。

在一刀砍斷陰鵬手中的匕首後,苗戀月的攻勢更加凌厲,兩人一來一往,看得在場眾人目瞪口呆,誰都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美麗柔弱的小姑娘,竟然有這種刀法。

苗戀月很清楚不能讓陰鵬有機會出招,所以她出刀毫不猶豫,一招接著一招,逼得陰鵬毫無喘息的餘地。

相較於苗戀月手中鋒利、削鐵如泥雪刃,陰鵬空手應敵有些吃力,他心思一轉,內力凝於掌心,以雙掌夾住雪刃,苗戀月頓時進退不得。

白亦韜見狀,立刻開口:「旋天飛雪。」那是「迴旋刀法」中的一式。

聞言,苗戀月手勢一轉,內勁一吐,雪刃左右晃動,陰鵬合併的雙掌也跟著晃動,當雪刃的晃動幅度愈來愈大、速度愈來愈快,陰鵬終於握不住,雪刃立時旋轉起來,銳利的刀鋒形成一股旋刀流,劃向週遭。

「啊!」陰鵬的慘叫聲響起,只見刀流鋒銳無比,將他的雙掌從手肘處砍斷,鮮血頓時噴向四周。

「礙…」劇烈的疼痛令陰鵬整個人踉蹌往後倒,他雙手的手掌已被雪刃削斷,鮮血直流。

苗戀月一點也不心軟,揚起刀便要取陰鵬性命──

「住手!」聞訊而來的陰俊飛身欲擋,結果是不敵雪刃之鋒,手背立時受傷見血。

她再次舉刀,陰俊急忙擋在父親身前。

「苗姑娘手下留情。」

「讓開!」苗戀月的眼神始終冰冷。

「家父不該對姑娘有非分之想,但這罪不及死埃」

「你不讓開,就陪他一同為我鐵刀門百餘口人償命!」她冷冷的說。

「鐵刀門?」陰俊一怔。

貫長天將十一年前陰鵬謀害沈家人與鐵刀門的事情說了一遍。

「陰俊,念在你對父親有孝,良心未泯的份上,老夫不為難你,但令尊是罪有應得,希望你明白。」

陰俊沒有想到還有這段過往,可是……

「我知道我爹是罪有應得,可是身為人子,我無法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父親受死,如今他已被妳斷了雙掌、武功盡廢,求妳饒他一命吧。」

「饒他?」苗戀月冷笑一聲,「他在殺我爹娘時,可曾心軟?可曾想過要饒了他們一命?」

「這……」陰俊語塞。

「讓開!」她沉聲喝道。

「竣俊兒……你要救爹礙…」雙手被硬生生削斷,陰鵬痛得顫抖個不停,連想抓住兒子的衣服都辦不到。

「爹……」陰俊轉身扶起父親。

藉著他的扶持,陰鵬右腳驀然橫踢,鞋尖刺刀飛出,意圖與苗戀月同歸於盡──

就算他要死,也不將她讓給任何人!

「戀兒,小心!」

白亦韜出聲的同時,苗戀月身形快速閃至陰鵬右側,手上的雪刃同時刺出──

「唔!」陰鵬雙眼暴凸,不敢置信的瞪著她,「我……不甘心……妳……是我……的──」話聲方落,他睜著眼氣絕身亡。

「爹!」陰俊抱著父親,心中悲痛難抑。

在場所有人看著這一幕,不禁百感交集。

陰鵬到死仍不知悔改,但陰俊卻是無辜的,在明白自己父親的所作所為後,他沒有資格恨任何人,也沒有資格說可憐,只能盡為人子最後的孝意,好好埋葬父親。

陰鵬死了……

苗戀月定定地望著雪刃上血跡,就像十一年前的那一夜,父親與母親的衣服染上的斑斑血痕。

「戀兒。」白亦韜走到她身邊,拿過她手上的雪刃,伸手摟住她的肩。

苗戀月茫然地轉向他,濃濃的血腥味讓她再也忍不住的摀住嘴,轉身朝花叢跑去,彎著身大吐特吐。

白亦韜急步追過去,苗戀月在吐盡胃裡的酸水後,神智昏眩,整個人軟軟地倚著他,隨即暈了過去。

「戀兒!」

☆☆☆

在親手殺了陰鵬後,苗戀月整整昏睡了兩天兩夜,其間不斷發燒,讓白亦韜擔心不已,日夜守著她,幾次貫夫人要他去休息,由她來照顧,但他就是不肯離開,也不將苗戀月交給任何人看顧,直到她不再發燒、不再囈語,他才安心。

當苗戀月醒來時,已經是第三天的下午,她悄悄下了床,沒吵醒一旁的白亦韜,拿著雪刃離開了金刀門。

荒無人跡的雪丘上,只有一棟久無人居的木房,伴著兩座墳墓。

苗戀月跳下馬,一步步走向墳墓,然後跪在墳墓前,拔去墳前叢生的雜草,兩塊墓碑上分別刻著「李父之墓」、「沈鐵霖與愛妻李氏若雪合葬之墓」。

跪在兩墳之前,苗戀月默然無語。

爹、娘,鐵刀門的大仇得報,你們在九泉之下高興嗎?

恍惚間,她耳邊響起幾句話──

如果妳真的報仇成功了,那麼之後妳要怎麼辦?

我沒想過。

就算是現在,妳依然不想?

要想什麼?

想我……現在我們的關係不同了,妳心裡應該想的是我,而不是報仇的事。

白亦韜……

「戀月。」

低柔的輕喚響起,苗戀月迅速回頭。

「大姊。」一看見親人,她心裡一酸,隨即起身奔進她懷裡。

苗挽月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輕拍著她,抬眼望著策馬急奔而來的人,她與身旁的男人交換了一眼。

白亦韜遠遠就看見她,那一身黃衫的背影,他絕對不會認錯,然而──她居然偎在一個俊美的男人懷中!

「戀兒!」

隨著這聲怒吼,下一瞬間,他已飛身下馬,將自己的女人搶了回來。

「白亦韜?」他摟得她好緊。

不過現在白亦韜沒空理她,只冷冷瞪著那個俊美的「男人」,然後冷冷瞥向另一名男人,希望他給他一個解釋。

「他就是你弟弟?」苗挽月問向身旁的男人。

「是。」他點頭。

「戀兒是我的女人。」不論對方是誰,白亦韜冷冷聲明。

苗挽月無懼的看著他,「這些日子戀月承蒙你照顧了,現在事情已經結束,我是來帶戀月回去。」

「戀兒不會去任何地方,只會在我身邊。」白亦韜低頭看著苗戀月,咬牙切齒的說:「妳居然敢靠在別的男人懷裡,我等一下再跟妳算帳!」

「她是我大姊。」苗戀月淡淡的說。

白亦韜愣住了。

苗挽月卻笑了。

「戀月,妳不該太早告訴他,應該讓他吃醋吃久一點,記得母親告訴過我們的話嗎?男人不能寵,一寵他就會自大過頭。」呵,沒得玩了。苗挽月笑著朝妹妹揮了下手,與身旁的男人一起離開。

原本苗挽月是不放心,所以才特地走趟西域,但在知道戀月手刃仇人,並親眼看到白亦韜對戀月的那股緊張勁,她知道苗家這輪孤傲清冷的戀之月,已經有人相伴,再不需要旁人多操心。

閒雜人等一走,白亦韜也回過神,苗戀月在他懷裡,他的心跟著定了下來,不再像方纔那樣驚慌失措。

但是,那不代表他會忘記她又偷偷溜走。

「妳又不告而別!」他惡狠狠地瞪著她,沒忘記當他醒來,發現她不見了的時候,緊張得幾乎快把金刀門找翻了過來。

要不是後來想起她曾說她爹娘的墓在雪丘,猜測她可能會在這裡而尋來,她是不是就這樣走掉了?

「我沒有不告而別。」不知道為什麼,他的氣怒、他的緊張,看在苗戀月眼裡卻覺得溫暖。

她的平靜讓白亦韜看得更加火大。

「沒有?那麼妳一個人偷偷跑來這裡,這算什麼?」他簡直快要吼人了。

「祭墳。」她淡淡的回他兩個字,離開他的懷抱,站在一座墳墓前。

白亦韜瞪著她的身影。

苗戀月沒有理他,只是拔出雪刃,在墓碑的左下角補上幾個字──不孝女沈戀雪立。

「爹說,他只愛娘一個女人,『一生戀雪情不移』,所以用這句話為我命名。」

白亦韜緩緩將手放在她肩上,無言的安慰著她。

「這墓是當初義父救了我後,替我將爹娘火化合葬所立,當時我發誓,在沒有替爹娘報仇之前,我不再用本名……」想起當時將爹娘的骨灰罈置於棺木中,由義父與她親手落葬,她不由得哽咽。

「戀兒。」白亦韜輕聲喚著她,她閉上眼靠入他懷裡。

「我好恨……」她的手揪緊他的衣襟,從來不曾在人前落下的淚,此刻沾濕了他胸前的布料。

仇,已報,恨呢?依然未曾撫平。

她失去的幸福家園,豈是陰鵬一條命能抵的?

白亦韜沒有多言安慰,只是提供自己的懷抱,心頭卻有著釋然。

淚水不見得能撫平傷痛,卻是將傷痛宣洩出來的一個方式,而她的淚,已經累積得太久,再不流出來,他都要開始擔心她承受不住了。

「白亦韜,我要怎麼辦?」她沒有哭出聲,淚水卻不停的流,她沒頭沒腦地問,他卻聽懂她的意思。

「不怎麼辦,忘記就是了。」他說得很輕鬆。

「能忘嗎?」她幽然低問。

「不能忘,也不需要時刻記在心中,只要偶爾咬牙切齒一下,順便詛咒他祖宗十八代,這樣就好。」

他在說些什麼呀?

她輕咬著唇,卻止不住唇角往上揚。

「詛咒完了,就想想我,把我放在妳的心裡……」他低頭,意外瞥見她淺淺的笑意,登時忘了要說什麼。

只是淡淡的笑意,卻是無比的令他心動,心動到讓他沒看見她便要心痛。

「把你放在我的心裡,有什麼好?」她問。

「妳的生命裡有我,就是好。」見她止住淚水,白亦韜知道她會學著釋然,心跟著輕鬆起來,語氣也恢復狂妄。

「是嗎?」她不以為然,退出他的懷抱。

「別忘了,妳是我的人了。」她對他的懷抱未免離開得太不猶豫。

「那又如何?」她狀似不在意。

「戀兒!」他狂性一發,緊緊摟她入懷,咬牙切齒地命令,「妳不准離開我!」

她表情淡淡,一點也不害怕他的凶狠。

白亦韜生氣了,蠻橫地吻住她的唇瓣,摟住她的雙手用力得像是想把她嵌進他的身體裡,免得她老是偷跑。

她的唇被吻痛了,可是她沒有推拒,任由他吮吻,直到他發現了她的馴服,眼中閃過懊惱,吮吻轉成輕吻,帶著一絲歉意。

「你會傷害我嗎?」在他的吻裡,她輕問。

「不會。」他的語氣斬釘截鐵。

「那我哭泣的時候,你會走開嗎?」她再問。

「不會。」她可以隨時窩在他懷裡哭。

「我不想再用刀,也不想再動武,可以嗎?」因為想起練武的原因,她眼裡淚意重現。

「可以。」他輕吻著她的淚痕,這個吻裡有著安慰。

「那……每年陪我回來,看我爹娘和外公,好嗎?」

「好。」她說什麼,他都會答應。

「還有,陪我去杭州。」她低語。

「好。」白亦韜不問原因,她想去哪裡,他都會帶她去。「妳說什麼我都答應,只要妳也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把我放在妳心裡。」他的手放在她的心口上。

她睜著眼看著他,眨也不眨,手握著他的手,貼放上在自己的心口。

「只有你。」她點頭答應,「你……不可以再騙我。」

在以為他受重傷的那一刻,她受到的震撼無與倫比,她好怕他有事,會像爹娘一樣永遠離開她,那時候她終於肯承認,他早在她心底烙下痕跡。

「好。」白亦韜將她的神情看在眼裡,笑著摟她入懷,為她擋去冷風。

不論是初見時的她,或是眼前卸下仇恨的她,她的一舉一動總能扯動他的心,有了她,他才知道在乎一個人,可以在乎到這種程度。

初見時,她寧死不受辱的傲然,及至後來,她明明厭惡葷腥味,卻什麼也不說,寧願躲起來嘔吐的倔強,讓他看得好笑之餘,也有一絲不忍。

逞強的人總是容易自苦,他不可憐自找苦吃的人,卻偏偏被她不肯示弱的個性所吸引。

她的倔傲可與他掠奪的心相比,讓他對她從心動,轉成強烈的佔有。

或許他該謝謝義父收養了戀月,讓世上有這麼一個令他心動的女人,完全屬於他所有。

不論是戀月,或是戀雪,從此只成他的戀兒。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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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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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16 00:05:53 |顯示全部樓層
後記

這本《馴狂郎》在心中琢磨了好久,琢磨琢磨,就是磨不出個開始,所以在上一本稿子結束之後,這本稿在千水心裡不斷浮浮沉沉。

戀月呀戀月,妳什麼時候才要讓我寫呢?

終於,某一月的某一天,我突然寫出第一句,就像拜拜時被神明加持似的,我多麼感動呀!終於有了開始。

不過聰明人都知道,有了開始並不是什麼值得太高興的事,因為怎麼接下去,才真正是會讓人想扯頭髮、磨牙、暴走……

不知道別人寫稿的情況如何,可是對千水來說,每結束一本、要寫一本之間,都是一種思念與放棄的折磨。

好不容易,跟書裡的人物磨出感情了,開始覺得瞭解他們了,知道「人生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的時候,也就是故事將要結束的時候,那種感覺,不騙你,真的讓人既鬆了口氣,卻也很捨不得。

一本書篇幅再長,終究只能寫出一對主角生命中的一段,紀錄數十年裡最精采的那一段。

捨不得寫下「全書完」,卻還是得說再見,有時候書都要出了,心裡還在想著那對主角的「之後」,故事不是在一句「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美滿的日子」就結束,那之後的生活,才真的讓千水很想很想知道。

或許就是這種心態,讓千水每回都遲遲開不了新稿……^^lll

這次呀,不小心寫得太久,從《獵鷹》後就好一段時間沒有和讀者們見面,因為小千水……呃……拖稿了。

嗚,事實證明,好事果然是不過三的,千水很努力很努力,總算在年底前,將這本《馴狂郎》交出去。

感覺上好久沒跟大家說說話,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想我?(幻想ing)

第一次寫對女主角不那麼呵護備至的男主角,不知道算不算成功?不過,對千水來說是種新的嘗試,新的感覺,新的挑戰。

當然啦,最最重要的,是希望大家會喜歡!

新的年度開始,在這裡祝大家──

新年快樂,恭喜發財!^_^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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