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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元小錫 -【火辣俏秘書】《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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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28 00:28:22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1
火辣俏秘書》– 元小錫

酒後亂性的代價可真大!
她醉茫茫的「誘姦」了一個純情少男
雖說他暗戀她的事早已傳得人盡皆知
但她從沒打算和他生米煮成熟飯呀
她不懂愛人也不想愛上任何一個人
與他之間的關係只限於肉體上的交情
奈何他就像牛皮糖一沾上就甩不掉
見她和別人打情罵俏他就一臉妒夫樣
本以為他們可以保持床伴的關係
直到他或她找到了新的情人為止
偏偏事情的發展大大出乎她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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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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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28 00:28:39 |只看該作者
楔子

「呵……」嬌軟軟的聲音懶懶的自床上傳來,隨後嫩柳般的腰身輕輕翻轉,潔白的光裸大腿橫跨在一旁黝黑而精壯的男體上。

她無意識的蹭蹭頰旁的手臂,突然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似的清醒過來,長而黑密的眼睫輕眨,「礙…」

被她這麼一蹭,睡得再沉的人也會給蹭醒。

「醒了?怎麼不再多睡一會兒?」楚朝陽摟住她,低頭便是一吻。

管縈縈毫無反應的看著眼前年輕的男人,直到他在她的頰邊印下一吻後,理智才全數回籠。

「啊──說!你怎麼會在我床上?!」她的纖纖長指毫不客氣的戳刺著他的胸膛。

「縈縈,是你在我床上才對。」他溫柔的凝視著她。

「媽的!我竟然睡了一個小男生!」管縈縈完全沒了平日在公司的形象,懊惱的搔著軟絲似的長髮。

「縈縈,是我主動的才對。」

楚朝陽臉上愉快的笑容就像太陽般耀眼,讓管縈縈看得好礙眼。

「那更不能原諒!老娘竟然被一個小男生給睡了!」她歇斯底理的尖叫著,「你說!昨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媽的!她模模糊糊的只記得昨天他們幾個寒武集團的曠男怨女一塊去唱歌,然後……她好像一時興起就吆喝著要點啤酒助興……

「還不就是昨晚你一高興就猛喝酒,也不知道自己身體不好,什麼都沒吃就拚命灌酒──」

楚朝陽的碎碎念還沒完,就被暴躁的管縈縈一口打斷。「stop!請說重點!」

「呃,總之你醉到不行,他們就把你扔給我了。」

「然後呢?」她煩躁的重歎口氣,這傢伙就不能講重點嗎?

「然後我帶你回來後,你就抱住我猛親,然後我就回吻你,不小心脫掉你的衣服……」說到這裡,他滿足的笑了出來,「後來發生什麼事你應該猜得出來吧?」

他滿足的笑臉讓她好想扁他。

管縈縈撿起他扔在一邊的襯衫穿上,「我警告你,楚朝陽,昨晚發生的事你最好別跟任何人講,否則老娘就要你好看!」

「完全不能講?」

「廢話!」她睨了他一眼。

「包括你的第一次是獻給我也不能說?」楚朝陽笑得比太陽還燦爛。

「死小孩,你給我閉嘴!」

「我要告訴所有人,你昨晚誘姦一個純情少男。」楚朝陽可憐兮兮的瞅著她,大大的眼裡盛滿了楚楚可憐。

「媽的!老娘什麼時候誘姦你了?!你有種給老娘洩漏出一個字就試試看!」

管縈縈怒氣沖沖的翻身下床,逕自走進他房裡的浴室,彷彿這裡是她家般自然。

「呵呵呵……」他要沒種,昨晚怎麼帶給她愛慾的狂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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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28 00:29:0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聰明、美麗、嬌嬈、大方、手段高明、八面玲瓏,擁有男人在商場上的狠勁和女人的柔媚,可說是活脫脫的尤物!

管縈縈,寒武集團首席秘書長。

身高號稱一六一,足蹬三吋高跟鞋,死在她手下的男女不計其數。男人死在她手下,是因為她的美貌;女人死在她手下,是因為她的能力。寒武集團裡有半數以上的緋聞是和她有關的,而緋聞製造機不是別人,正是管小姐本人。

她最喜歡接受眾人的目光,無論是愛慕的、憎惡的,她享受被別人注視的快感,她喜歡這樣的感覺,套句寒武執事之一的宗遙的話──她就是不折不扣的自戀狂。

管縈縈從不認為自己的綽號很難聽,事實上,她喜歡極了!嗯……讓她想想自己有哪些可愛的綽號可以介紹的……狐狸精?真是貼切極了,她的確有一雙貓一般的迷濛大眼;她的身材穠纖合度,該凸的凸、該凹的凹;她的髮絲烏黑如墨,皮膚白嫩如雪……的的確確是個讓男人心動、讓女人嫉妒的完美女人。

除了外表令人驚艷,事實上,管縈縈的能力也是強得令人咋舌,她是寒武集團主子──東方珣──十分倚重的左右手之一,「十六面玲瓏」便是東方珣給她的形容詞。

這樣的女人從頭到尾、從裡到外似乎都挑不到毛病和缺點,但世事是不可能盡如人意,人也沒有完美的,管小姐最可怕、最令人不敢苟同的習慣就是──她花心!

花心?!

嗯……看起來是很花心沒有錯。

「嗨……」

管縈縈軟嫩嫩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了過來,令坐在辦公室裡的東方珣「毛骨悚然」了起來。

「呃,縈縈,能不能請你進來一下?」

「可以礙…親愛的老闆,需要我脫光衣服嗎?」

就在東方珣還盯著話筒哭笑不得的時候,管縈縈嫩嫩軟軟的身子緩緩的「冶了進來。

「喲,小弟弟,找姊姊什麼事啊?」她一屁股就坐上東方珣的大腿。

大腿?!是這樣子的沒錯,管小姐的另一個壞習慣,她喜歡坐在男人大腿上!不過,千萬別以為她什麼人的大腿都坐喔。

某次有個老頭對她的「屁股」產生了高度的興趣,而千嬌百媚的管小姐卻只冷冷的睨了一眼,然後說:「呵呵呵……抱歉,我也是挑貨色的,翹不起來的老頭子我沒興趣!」

「呃,縈縈,你可不可以別坐我大腿?我老婆會生氣的。」東方珣很想要保護自己的「晚節」,不過他不能得罪管縈縈,他不能啊!

「小寶才不會生我的氣呢!」她小鳥依人似的倚進東方珣寬闊的胸膛,有一下沒一下的玩著他的領帶。「她對我最好了。」

是嗎?對,小寶對管縈縈的確非常好。

但是……她坐他大腿,倒楣的是他啊!東方珣無奈的暗忖。

「縈縈,不要坐我大腿啦……」

這個女人實在是不知死活的最佳代表,她明明就知道有個陷得很深的男人為她深深癡狂,卻還是一奉初衷的殘冷玩弄他。

沒錯,管縈縈很清楚楚朝陽對她一往情深,卻還是一邊勾挑他的情感,一邊殘忍的拒絕他的深愛。

「小珣珣,何必這麼防備姊姊我呢?雖然你有了小寶,可我絕不會介意讓你收了做二房,或者是……」她媚眼如絲,搽了葡萄色指甲油的纖纖玉手毫不避諱的勾搔著東方珣的下巴,「地下夫人?」

「謝了,縈縈。」東方珣陪著笑臉,「我很愛我老婆的。」

「少一個不算少,多一個不算多囉……」管縈縈輕輕的攏了攏微亂的髮髻,墨黑色的秀髮貼著她白嫩細緻的臉,更顯得她慵懶嬌媚。

就在東方珣不曉得該怎麼面對這每天都要來一次的「性騷擾」時,總算有人來解救他了。

「管縈縈!你給我從那個男人的腿上爬下來!」楚朝陽一雙眸子惡狠狠的瞪著,一臉妒怨樣活像當場抓奸在床的丈夫。

「哼!爬上哪個男人的大腿是老娘的自由,輪不到你來管!再說……」她斜眼睨視他,眼裡有不容置疑的挑釁。「這干你屁事?」

「你!」楚朝陽瞪著眼前嬌嬈又狐媚的女人,心裡想的是要怎麼狠狠的「教訓」她。「你明明知道我愛你!」

他暗戀……不,是明戀她這麼久了,整個寒武集團上上下下沒有人不知道這件事,但這個沒良心的女人老是在他面前大肆勾挑男人的妒意和慾火。好不容易在一次機會下和縈縈有了親密關係,以為從此她就會乖乖的當他的女人了,誰知這個混蛋加三級的女人竟然說她比較喜歡他的身體?!

「拜託……」她低低的媚軟聲音勾出傷人的字眼,「現在都二十一世紀了,哪有人還在認真談情說愛啊,現在不求真心、沒有真意,哪對情侶不是因為寂寞而交往,然後才慢慢以為自己愛上對方的?要講真愛?哈!天方夜譚!」

「呃……縈縈,我反對……」東方珣悄悄的舉起右手反駁。「我就很愛我老婆。」

「喔,我心愛的珣珣……」她輕柔的對著他呵氣,「凡事都有例外的,你們是本世紀最不可思議的例外,知道嗎?」

「可惡!管縈縈,我管你那些什麼鬼理論,我現在只說一次,從他的腿上下來!」楚朝陽生氣的怒紅了眼。

瞇著媚眼,管縈縈輕巧的移動右腿,然後緩慢的將臀部從東方珣腿上移開,就在兩名男人完全來不及防備的情況下,她迅速的轉過身子,故意要挑釁楚朝陽似的面對東方珣跨坐在他腿上。

「管縈縈!」楚朝陽原本看到她移開而露出的笑容霎時凍結,額上青筋浮動。

「呵呵呵……」管縈縈邊笑邊趴在東方珣的肩上,「小珣珣,你看他生氣了耶……好可愛喲……」

她是故意的!

「呃,縈縈,我看我先出去好了,你和朝陽好好談談好不好?」東方珣委婉的提出要求,由衷的希望他的火辣俏秘書可以好心點放他一馬,他不想被楚朝陽的妒火給燒死。

「不要!」她不依的嬌嗔,小手牢牢的巴住東方可憐蟲。「小珣珣,我就知道你不愛我了……」

我本來就不愛你!東方珣哭笑不得的看著掛在自己身上的秘書小姐。

楚朝陽再也忍不下她對他的忽視和故意的挑釁,猛一甩頭就大步走出東方珣的地盤。

目送楚朝陽離去後,管縈縈有些落寞的歎口氣,主動離開東方珣的身上。

「怎麼啦?你捨不得啊?」東方珣曖昧的盯著她笑。

管縈縈輕顰雙眉、瞇起媚眼,微笑道:「親愛的小珣珣,能不能請你再說一次?」

「我說,你是故意惹他生氣的,現在又捨不得啦?」

她笑得更美、更艷,然後低身揪住東方珣的領帶,左手不容抗拒的輕捧他的俊顏,而後重重的在他衣領內側送上唇印一枚。

東方珣心一驚,想躲開時卻已經被她得逞。

帶著得意嬌笑的管縈縈退開,大方的送他一記飛吻。「哎呀,小珣珣,我不小心把口紅沾到你衣領上了耶。」

她得意又高興的扭身離去,徒留一室淒涼給東方珣。

完了,這會兒要怎麼跟親愛的老婆交代?

可惡!

恨恨的瞪門口一眼,東方珣發誓總有一天他一定要扳回一城!

※        ※        ※

楚朝陽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舞動,把心裡的怒氣毫無保留的發洩在那上面。自從她被管縈縈的話氣得衝出公司回家後到現在,他就一直冷眼對著電腦,她來找他,他連話都不說一句,就連她脫光衣服的誘惑都不具效力。

女人在他身後出現,身上只掛著一件男性襯衫,她細嫩的柔荑滑過他的寬厚肩膀,摸上他的胸膛。

楚朝陽漠然的繼續動著手指,絲毫不理會女人的討好和勾引。

「呵呵……還在生氣啊?」管縈縈軟軟的聲音自他身後響起。

「你還來做什麼?」楚朝陽冷淡的哼氣,「你不是比較喜歡東方珣嗎?去找他啊!去找他滿足你,讓他愛撫你,不要來找我這個討人厭的傢伙!」

管縈縈低笑兩聲,強勢的跨坐在他腿上,細長手指捧著他男性剛毅的臉龐,不讓他繼續對著螢幕工作。「怎麼會?我很喜歡你埃」

「你喜歡的是我的身體。」楚朝陽冷冷的說。

老實說,是他說的這個樣子沒有錯,可是她也很喜歡他的聰明、幹練、風趣、有如陽光一般的熱力四射礙…管縈縈很努力的在腦袋裡擠出他的所有優點。

事實上他的確是個非常優秀的男人,體格好、人品不錯外,床上功夫也算是一流,在和她做愛的時候他都會體貼她的感受,她想快,他就激狂;她想慢,他就溫柔,更別提他像是太陽一樣的溫暖了。

在管縈縈眼中,楚朝陽唯一的缺點就是……他老是逼她做出承諾。

如果他只是跟她玩玩,那她倒是不介意陪他談一段輕輕鬆鬆、沒有負擔的戀愛,可今天她非常清楚,他是認真的,所以在她確定自己愛上他以前,她要不了他。

「好了,別跟我生氣了嘛。」她用臉磨蹭著他年輕而稍帶稚氣的臉龐。

「不要這樣蹭。」他皺眉,「你的臉會被我的胡碴刮痛。」

「又沒有關係。」管縈縈才不理會他的體貼,只要她蹭得高興,天皇老子來她也不管。

楚朝陽暗暗心喜於她的貼近和撒嬌,隨即又想起她今早是如何的當著他的面偎進別的男人的懷裡,如何的說著令他嫉妒萬分的話,如何的刺傷他的心……

他一皺眉,帶著怒氣的手推開她的貼近。

「怎麼了?」

她無辜的想把手搭上他的胸,可是卻被他拒絕。

「要找去找東方珣,你不是愛死他了?你不是喜歡坐他大腿死也不下來?你不是老愛跟他廝混嗎?!」他嘶吼出聲,明亮有神的大眼此刻充滿了紅絲。

「朝陽,你想太多了啦。」

管縈縈安撫著他,整個人又巴上他的身子,無奈還是被拒絕。

「我不想玩愛情遊戲,如果你要,就當我的女朋友;如果不要,請你回去!」

楚朝陽看起來彷彿是吃了秤坨鐵了心似的,完全不理會她拉下臉的示好。

「拜託!朝陽,你不要這麼認真好不好?你看我們現在這樣不也挺好的?我們在床上很合得來,工作上又有默契,你不覺得這樣既輕鬆又沒有負擔嗎?」管縈縈皺著眉,軟媚的聲音也跟著激動了起來。

「不覺得。」他冷冷的反駁,「如果你只是要個男人陪你做愛,那麼你去找別人,我不想遊戲人間,我只想跟我心愛的女人在一起。」

他意有所指的看著她,希望她能懂他的意思。

無奈的是她卻弄擰了他的意思。

「好,是你說的,我待會就去找東方珣,讓他的大手摸遍我全身上下的肌膚,讓他的唇吻住我的唇,讓他的唇印在我每寸皮膚上,讓他的手指輕撫我敏感的大腿內側,讓他吻過我的肩、我的胸、我的耳垂……吻在我每個敏感的地方。然後我會在他身下嬌喘申吟,為他而情慾高張、瘋狂到不能自己的地步……」

「不准!」他大吼,瘋狂而激切的以唇封住她所有的想像。

她就是這樣!

老是引起他最深最深的妒恨和怒火,不愛他又不讓他離開,殘冷的勾挑起所有狂熱激切的愛,卻又不願意心甘情願的跟他在一起。

他吻得激越、吻得狂熱而絕望,她就不能好心點,算是可憐可憐他這個為她瘋狂的男人嗎?她就非要在兩人之間製造看似近、實則遠的距離嗎?

「我要你、我要你我要你我要你……」他熾熱的情意毫不猶豫的燃燒著,激烈的吻印上她的嫩唇。

楚朝陽抱著她起身,輕柔而小心翼翼的將心上人安置在皮椅上,修長的手指帶點粗魯的剝去她身上的襯衫。

吻越來越狂、越來越熟,他的頭埋進心愛女人的頸邊,像個孩子般的飢渴吸吮她的每一寸皮膚。

「朝陽……」管縈縈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他賭氣似的吮遍她的全身肌膚。「雖然你的吻很舒服……啊!可是……礙…你不可以在我身上……呵……啊!那邊不行……」

她尖叫,急忙推開他進犯她大腿內側的唇和手。

楚朝陽強硬而不容抗拒的吻上她最脆弱而美麗的地方。

他愛她,愛得發狂、愛得熱烈,愛到連他自己都無法控制的地步,如果……如果縈縈真的不要愛,如果她真的只要他的身體,那他也會給!

只要她高興,只要她願意留在他身邊……

楚朝陽知道這種想法很不好,他沒有必要這麼卑微的乞憐她的愛,但是身陷在愛情中的人絕對不可能還有這層心思,顧慮到自己的立場是不是貶抑自己的。

「朝、朝陽……」管縈縈嬌喘吁吁,雙手緊緊的壓握著他的手臂,隨著他唇舌的律動而握緊放鬆。

楚朝陽再也受不了感情和慾火的雙重交燃,他需要她的擁抱和她的包圍,這讓他覺得自己好幸福。

他抱著她,急急街回房裡,將她安置在柔軟的大床上,放任自己衝動的埋進她柔柔軟軟的腴白身子裡。

「礙…」

她急喘,在他身下不停的顫抖著。

楚朝陽的身子燙得嚇人,管縈縈嬌柔的承受著他的每一次撞擊和汗水。

這就是他們之間的不同,她總認為,他有點夢幻過度,就像活在自己幻想裡的孩子,永遠跳脫不出夢境,永遠看不清這個世界只有rou體愛戀,而沒有篤實情感的溫柔,人類對愛的渴求,曾幾何時,已轉成對肉慾的需要了。

愛情哪,你怎麼知道你愛的究竟是他,或是他的什麼?

※        ※        ※

一輛SebringSedan在黑夜中劃遇一道炫亮的銀光,俐落的停在台北相當知名的PUB前,從駕駛座款步而下的嬌艷女人,微笑的將車鑰匙交給泊車小弟。

「午夜」是這家PUB的名字,而擁有它的人,正好是商場上頗為知名的人物,也因此,在「午夜」來來去去的,除了一般平民百姓,更多了許多達官顯要。

這裡就好像蒙馬特的紅磨坊一樣,是上流社會男人狎玩中下流社會美女的好去處,雖說這裡沒有康康舞孃,但等著用年輕rou體勾動男人目光,藉以攀上權貴的大有人在,不單單是女人,就連男人亦所在多有。對他們而言,無論是以大筆金錢釣取鮮嫩rou體的、或是純粹孤單想縱情縱慾的,這裡都是個不錯的地點,在這裡,rou體交流、金錢交易早巳司空見慣,唯一不能換的,就是真心。

管縈縈眼波含笑的對著服務生勾了兩眼,將身上的薄外套褪下,露出雪白粉嫩的玉臂,任由服務生看得傻了眼。

呵,她喜歡春天,春天來了就代表她不用再和寒風奮戰,把自己包得和粽子沒兩樣,雖說她衣櫥裡的衣服沒有哪件不美的,但怎麼樣就是沒有春、夏兩季那樣的迷人。啊,她是怎麼樣都無法抗拒讓別人以目光讚歎的快感的。

管縈縈熟稔的走進PUB裡,今天的人仍是一樣多,嘈雜的人聲此起彼落,遠方一群跳舞的人隨著音樂擺動身軀,男男女女有的跳舞、有的聊天,好不熱絡的樣子。

她輕輕的皺了皺眉,找了個吧檯邊的位子坐下。女人哪,還是該坐吧檯邊才對的,坐在高腳椅上,雙腿風情盡現,無論怎麼擺,女人嬌懶的姿態都渾然天成。

「Johnson,給我來杯血腥瑪麗。」她劃了兩下右手手指,算作是打招呼。

「嗨,大美人,今天不換點口味?要不要來點酒保招牌特調啊?」Johnson笑咧了嘴,長長的睫毛對著她眨啊眨的。

「不了,我還是乖乖喝我的瑪麗就好。」管縈縈大方的送他一個秋波,對他的好意推薦敬謝不敏。

Johnson的好意,通常不是摻了毒品,就是下了迷幻藥。

倒也不是說他對她有企圖,而是有點推薦意味的,暗示她要不要來點「好貨」。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就是這樣,能夠賺錢的東西就是好東西,法律?狗屁一堆!不過她可沒興趣蹚這種渾水,她只是個平凡的上班族,下班後心靈空虛,又沒地方可棲身,只好在這裡鬼混到大半夜再拖著倦極了的身軀回家,往床上一倒,睡死到天亮。

多好的消遣哪!管縈縈冷冷的綻了朵笑花,將剛剛送上的飲品灌進肚子裡。

啊,誰說空腹喝酒不好呢?乾乾淨淨的口腔和胃袋裡,沒有其他食物味道的混雜,更能品嚐出最純粹的酒香。

「喲喲喲!咱們美艷無雙的Victoria小姐怎麼這麼久沒出現了啊?」

她才坐下來沒多久,馬上就有人來搭訕,而且是熟客。

「呵呵呵,吳三公子怎這麼說呢?人家只是個平凡無奇的小小上班族,怎麼好意思讓三公子謬讚呢?」管縈縈揚起燦美笑靨,十六面玲瓏的女人,無論何時都不能休假的。

「怎麼會是謬讚呢?」吳三公子輕輕搖晃杯中的酒,走到她身後,一手撩起她軟香的長髮,在她身後低語。「想我們在商場上大名鼎鼎的Victoria,怎麼會自謙為平凡無奇的小小上班族呢?更何況,我們吳氏原本信心滿滿的案子,竟然被寒武無聲無息的搶走了,聽說這還是你向寒武主子建言的呢。」

哎喲,他怎麼還記得那八百年前的往事啊?

「呵呵呵,怎麼可能是我呢?我在主子面前,哪有建言的份啊?更何況,我哪有那個資格參與公司的企畫呢?」管縈縈嬌笑倩兮,不動聲色的把他手裡的長髮給抓了回來。

唉,真的不是她提出的企畫啊,她只是負責整理資料和聯絡的相關事宜而已,頂多就是幫忙跑個腿,順道聊聊一些有的沒的罷了嘛,呃……只是通常那些有的沒的,都是很有用的。

「商場上流傳你管縈縈可不是什麼普通的角色,甚至比寒武那些男人還毒、還辣,沒想到私底下的你和商場流傳的,竟然差這麼多。」吳三公子豪邁的笑了開來,眼底的戒心稍稍平緩。

「人言可畏哪,吳三公子。咱們在這兒常見面,依你對我的瞭解,當真認為我毒辣?蛇蠍心腸?」管縈縈笑得更嬌媚,整個人半倚了上去,纖纖玉指搭著他的臂膀,「像傳言那樣可怕嗎?」

「怎麼會?誰不知道Vlctoria可是『午夜』的場子裡最柔、最艷、最溫美多情的女人?」吳三公子大笑,原先他聽到傳聞也愣了一下,初次和寒武集團交手,竟然就聽到他最想像不到的傳言。

「呵呵呵,有吳三公子一句話,縈縈就心安多了。商場上人家怎麼傳我沒辦法管,但能澄清一點是一點嘛。」她輕笑道,軟蛇般的身軀悄悄的挨回高腳椅上。「你就不知道這年頭在商場快要比美在演藝圈了,什麼私事都得公開,又老是傳一堆錯事,我看哪天我管縈縈在外頭生了個孩子,我自個兒都不曉得。」

她說得憤慨,淡淡的薄怒讓嬌白雪頰泛起一抹紅,將她的美烘托得更加迷人。

「說得是,連我在外面有幾個情婦都幫我列表整理好,還依著時間順序一個個的排好,只差沒幫我電子化了。」說到狗仔隊的厲害,吳三公子也頗感同身受。

「你那篇報導我看過了,原來是真的埃」管縈縈輕笑,啜了口酒。

「哎……」他頗感難堪的點頭。

「那才不枉費你的好條件啊,吳三公子既有錢財、又有人才,加上對女性十分體貼,再說,條件好的男人沒多幾個女人,那才可惜呢!男人哪,女人越多才越有男性魅力嘛!」說到這裡,管縈縈對著Johnson招招手,「再一杯。」

從女人堆探出頭來的Johnson挑挑眉,「還是血腥瑪麗嗎?」

「給她一杯長島冰茶,算我的帳。」吳三公子低聲笑了笑,「美麗的女人,我怎麼能不請她喝一杯呢?」

「呵呵,三公子,我酒力沒你這麼好,這長島冰茶可喝不下去哪!」

拒絕的意思,算是明顯了吧。

她可不是初次混PUB不解世事的小女生,長島冰茶裡裝了些什麼東西她可是很清楚,像她這種酒量雖說還算可以,但再怎麼說,長島冰茶這種後勁甚強的飲料,她可不認為適合獨自來PUB玩的女人喝。

「唉,既然小姐不賞臉,我也沒辦法強求,Johnson,那杯給我吧,小姐的血腥瑪麗也算我帳上。」吳三公子勉強的笑了笑。「總不至於連血腥瑪麗都不讓我請吧?」

「呵呵……怎麼會呢?那就先乾杯謝過三公子了。」管縈縈千嬌百媚的綻出笑靨,將手中的酒一飲而荊

午夜時分,「午夜」裡嘈雜的聲響仍舊沒有停歇的打算,一杯血腥瑪麗滑過吧檯,腥紅色的汁液在透明的杯裡搖曳生姿,舞出絕美的波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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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28 00:29:16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管縈縈紅著臉下車,帶有醉意的嬌軀一搖一擺的踱著步子,突地一陣冷風吹過,她縮了縮身子,纖白素手忍不住的搔亂了秀髮。

雖然是春天,但是到了晚上,還是能冷得讓人打哆嗦。

她從大樓地下室搭電梯回到位於五樓的家,一開門,看到滿室的亮光,她就知道他在。

唉……這個固執的孩子,為什麼遲遲不肯放過她呢?他明明就清楚,她是不可能接受他、不可能認真和他交往的,又何必對她付出這麼多溫暖?

她是自私的,一面要別人不要對她這麼好,一面又像個溺水的人緊緊攀附住他這根浮木,她不只自私,而且可惡透頂。

管縈縈輕歎口氣,逕自卸下身上的一身裝備,卸妝、洗臉,還從容不迫的洗完澡才回到房裡。

楚朝陽睡了,他趴臥在柔軟舒適的大床上,身上蓋著條蠶絲被,背部裸露著,線條結實有力,黝黑的皮膚在燈光照映下,明暗的對比使得肌肉線條更近完美。

她小心翼翼的爬上床,深怕吵醒他。她看著他放鬆的臉龐,就像熟睡中的孩子似的可愛,她唇邊忍不住牽出一抹笑弧,動作輕慢的躺在他身邊,她閉上眼,想起了幾年前他們初識的事……

※        *        *

憑著手腕和才幹,管縈縈不靠任何關係,年紀輕輕就爬上了寒武集團的高層,正式成為寒武的核心分子之一。雖說她年紀輕,不過這些核心分子一個比一個年輕,尤其是寒武的主子年紀最校

第一天進寒武集團她就知道這個組織和一般的企業有點不同,不只是高層分子都十分年輕,眼光好、能力卓越、行事作風大膽且極具野心,讓她對進入寒武集團中心的寒武館起了濃厚的興趣,而後順利打進這個大企業的權力中心。

從升上首席秘書長的職位到現在也三個多月了,對於工作,她不只得心應手,更喜歡它的刺激,最重要的是,她喜歡被人「瞻仰」的快感。

她會用「瞻仰」這兩個字,不是沒有道理的,寒武館的成員包括寒武的主子和三位男執事──這樣怪異的職稱是從寒武集團一創立就奠下的規矩,不過新任主子東方珣將寒武館的體制編入一個首席秘書長──就是她管縈縈是也──的安排,除了讓她享受被眾男圍繞的快感外,最重要的是讓眾多覬覦寒武成員的女人對她的存在感到礙眼、刺眼,巴不得除之而後快。

就在她接任新職三個多月後的某天,寒武館的男人們都去開會,原本她也應該要去的,不過因為她得等一個相當重要的人,所以才留她鎮守後方。

管縈縈百般無聊的支著下巴,嬌嫩紅唇吹了吹額際掉落的秀髮。

唉,真討厭,她寧可跟著他們去開會,打打會議紀錄什麼的,還可以逗逗那些在開會的男人女人,至少比一個人待在辦公室裡和一堆公文大眼瞪小眼來得強。

就在她想著要找什麼樣的借口去會議室玩玩的時候,桌上的內線電話響了。

「喂,寒武館您好。」她千嬌百媚的出聲。

「管秘書,這裡是財務部,待會有一份急件會送上去,能不能盡快請主子看過?」對方一副公事公辦的冷淡口氣,態度幾近無禮。

「唔,可以埃」她的聲音還是軟軟嫩嫩的。

「謝謝。」

喀的一聲,電話毫不留情的掛掉了,管縈縈皺了皺黛眉,開始回想起財務部的女人們,到底她是搶了哪個的男朋友或心上人?

哎呀,她想到了,應該就是財務部那個有女友的小張嘛,因為她上次無聊得緊,答應他一頓晚餐後,他就跟女友鬧分手了。不過財務部不只小張跟她吃過飯,有女友又直黏著她的男人也不少,唉,她真的記不太得了。

「嗨。」

突然響起的男聲把她的思緒打斷,管縈縈輕皺著眉頭瞪了瞪眼前的男人。

「有什麼事嗎?」她微微一笑,一雙美眸直直的瞅著他。

「我是……」

「啊,送公文來的是吧?我知道,你們有打電話上來知會過,東西呢?」她對著他伸出白嫩的小手。

「啊?」他什麼時候變成送公文的小弟了?楚朝陽不解的看著眼前這朵嬌艷的牡丹。他知道她是誰,她的花名遠播到連長年派駐國外的他都瞭如指掌。

「小弟弟……」管縈縈微笑的起身,嬌嬈的身子軟軟的倚到他身上去,蔥白素手搭在他的肩上,「你該不會說,你沒有公文吧?」

「就是這樣。」楚朝陽報以熱情一笑,畢竟她是以後的同事嘛,要打下良好的基礎,笑是一項相當好用的工具,更何況微笑是世界上最友善的語言呢。

「那你擺明了就是來浪費老娘的時間嗎?」她雙手叉腰,小臉高昂,雖然語出不遜,不過還是那樣的嬌艷。

這就是管縈縈,再怎麼無禮仍舊不改狐媚本性。

「我……」他沒料到這麼美麗的女人可以從嘴裡輕易吐出「老娘」這種無禮的字眼,更沒料到世界上最友善的語言用在她身上竟然完全無效。

「你什麼你啊,老娘忙得很,恕不遠送。」

「可是……」他呆呆的站著,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

「可是什麼?」

「可是我是要來這裡沒錯埃」他無辜的瞅著她,「我才剛從英國回來。」

「啊?」她不解的小嘴微張,目光呆滯,這時才突然想起,她之所以留在這裡,是為了等一個聽說從英國回來,而且相當重要的人。

管縈縈指著他的瞼,「你、你該不會就是……」

「我叫楚朝陽。」

陽光般的笑顏在她面前綻開,令她幾乎感到暈眩。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相識過程太過怪異,總而言之,管縈縈就是對楚朝陽特別凶、特別冷淡,但楚朝陽卻對她特別好,沒多久,公司裡有關他們的緋聞就沸沸揚揚的喧騰開來,不同的是,這次的緋聞,不是管縈縈自己製造的。

楚朝陽走出辦公室,隨即涎著熱情萬分的笑臉,蹭到管縈縈桌邊。

「縈縈,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公事嗎?」她的眼依舊對著電腦螢幕,連頭都沒抬一下。

「不是耶,是私事。」他誠懇的笑,希望能感動她。

她媚眼往他身上一瞄,「沒空。」

他臉上的陽光馬上被烏雲覆蓋祝

「那……你幫我忙,中午我請你吃飯?」

「老娘多得是男人請,不差你這一個。」說穿了,她就是不想甩他。

「縈縈,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他陽光似的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有點受傷的神情。

「問埃」

「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他再笨也看得出來,除了女人和楚朝陽以外,縈縈對每個人都一樣好、都一樣喜歡撒嬌,可是就算她對他冷如冰霜,他還是喜歡她。

「喔?」她高高挑起秀氣的柳眉,總算正眼看他了。

「不然你為什麼對我特別冷淡?」他覺得他的熱情,在她的眼裡,突然變成了一種白癡行為。

「誰規定老娘一定得喜歡每個人的?」管縈縈從鼻頭哼出氣來,十分不以為然的樣子。「我才不喜歡一天到晚對著女人撒嬌的男人,真正的男人,應該是積極在工作上求表現的。」

「我……」楚朝陽委屈萬分的看著她,他才剛從英國回來,難免對這裡的事務不熟,更何漢他又不是天才,怎麼能要求他馬上上軌道?

「如果我誤解你了,抱歉,我就把你當成真正的朋友。」她朝他艷然一笑,首次對他報以最熱情的笑靨。

管縈縈是不跟草包來往的,即使他只是看起來像草包。

※        ※        ※

唉……果真是年紀輕輕不懂事。

回想起從前的年輕氣盛,管縈縈不禁可憐起身旁的小男人,莫名其妙就被她當成只會繞著女人團團轉的小草包,後來事實證明是她誤解他了,上軌道以後,他在工作上的表現,令第一次見識到的她咋舌,從此她再也不以一個人的工作能力來決定對他的態度了。

看著眼前熟睡的男人,她突然有了想捉弄的心情,朝著他的耳朵吹氣,見他伸手抓耳朵的樣子令她感到得意。

「唔……」他皺著眉翻身,原本蓋到腰際的被子也被踢到床下。

喲……還全裸呢。 管縈縈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一番,這傢伙的身材保養得真不錯,用來當床伴還真是正確的選擇。

她又對著他耳朵吹氣,見他完全沒有反應,她乾脆舔舔他耳朵。

還是沒反應?睡得真沉。

她越玩越大膽,到最後乾脆整個人蹭在他身上了。

「你越來越愛玩了。」楚朝陽歎口氣,一把將她拉過壓在身下。原本還希望她因為在外頭玩累了,回來會乖乖躺好睡覺,沒想到多少年了,她喜歡玩弄他勝過一切的本性一點都沒改。

管縈縈露齒一笑,絲毫不訝異他的清醒,「這叫童心未泯嘛。」

「喔?」楚朝陽任由她在自己身上種下一枚又一枚的吻痕,任由她反壓倒他,坐在他身上磨蹭著他。「挑逗男人的慾望也算童心未泯?」

「怎麼不算?」她親吻著他的唇、眼、鼻樑。

「因為我不能把你當小孩看,我不想強暴未成年少女。」楚朝陽閉著雙眼,享受她的吻所帶來的搔癢。

「喔,那就可以強暴女人嗎?」管縈縈停下親吻的動作,一手支著頭,另一手捉了長髮有一下沒一下的搔弄他的臉頰。

「此言差矣,我是被你這個大女人強暴。」

「喲,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娘強暴你了?」管縈縈秀氣的打了個呵欠,原本拎著髮絲的手懶洋洋的擱在他胸膛上摩挲。

「兩隻眼睛,人都趴到我身上又親又蹭的,這不叫強暴?」楚朝陽漾起滿足的微笑,看來是對她的「暴行」樂在其中。

「又親又蹭的就叫強暴?你的定義也太奇特了吧。」她又大大的打了個呵欠,從他身上爬下來,撿起地上的蠶絲被就鑽進被窩裡。「不跟你瞎扯,我要先睡了,你應該知道大門在哪吧?記得幫我鎖上,謝謝。」

「你要睡了啊?」楚朝陽坐起身,落寞的模樣像個被丟在路邊的孩子。

「當然,我明天一早還得起床上班。」她閉上眼,不理會他的可憐兮兮。

他嘟著嘴,他們今天都沒聊到什麼她就要睡了。

「你別睡嘛,我們再聊幾分鐘。」

「不要,我想睡了。」她又打了一個長長的呵欠。

「那今晚讓我睡這裡好不好?」她很少讓他留宿,也很少在他那裡過夜,原因就是──

「你又來了,我們兩個又不是情人。」管縈縈像被燙到似的坐起來,有點頭疼的揉揉額頭。

「縈縈,你討厭我嗎?」他用澄澈的眸子認真的盯著她,結實有力的雙臂強迫性的抓著她的肩頭,逼她看著他。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了?」她被迫接收他寫滿認真和愛意的注視目光,也被迫正視他給她的難題。

「那你說,你是怎麼看待我、看待我們之間的關係的?」楚朝陽突然變得很激動。

又來了,每次只要講到這個,他就變得蠻橫又霸道,完全沒有道理可講,溝通對他而言簡直就是狗屁,就是因為這樣,她才不喜歡跟他提到這個話題,寧可兩個人不說話,也不要自找麻煩的講這種會讓他突然變成神經病的話。

「朝陽,你可不可以不要談這種事?」管縈縈痛苦的皺眉,早知道沾上他會這麼麻煩,她就乾脆對他很冷淡算了。

自從這個男人大大方方的對所有人──包括她──宣佈他愛上她之後,她就常常 必須接受他不定時的情感轟炸,他一直告訴她他非常愛她,也一直要求她對他的感情有回應,久而久之,連她都不知道自己愛上他沒有,只是當他再提起這個問題,她就只想著逃避。

「不可以。」楚朝陽直接回絕她的請求。

「為什麼你很在意這種小事?我們目前這樣很愉快啊,何必在乎名分問題?」看情況是沒辦法睡了,管縈縈乾脆如他的願,跟他談。

「那我對你而言,到底是什麼?你把我定位在哪?我們兩個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難道,你對我連一點點的愛、一點點的依賴、一點點和對其他人不同的感覺都沒有嗎?」

自從他得到她的身子以後,他們就一直維持著rou體的關係,愛?她從來沒說過,也不肯說。

他的話把她問呆了。

她從來就沒愛過別人、沒依賴過別人,怎麼知道她愛不愛他、依不依賴他?她從來沒看過像東方珣和王小寶那樣堅定的愛情,更何況,有人談過多次戀愛,卻連什麼叫愛都不懂,那她這個完全沒愛過的人又怎麼會知道她愛不愛他?

「我不知道……」腦袋裡千回百轉了許久,最後她只能擠出這四個字。

在她的觀念和想法裡,「愛」這個字眼是虛幻不實的,就和龍一樣,大家都知道它長什麼樣,卻從來沒看過龍是不是真的是那個樣子:聽別人說愛人是什麼樣的心情,但是她從來沒愛過,她也不覺得自己愛上了誰,那麼她又怎麼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一點點愛他呢?

「你不知道?」好令人失望的回答礙…難道地對他連-點不同於其他人的好感都沒有嗎?

「嗯,我從沒愛過人,怎麼會知道我愛不愛你?」她有點彆扭的低下頭,不習慣和別人談到這麼私密的話題,即便和他如此親密,她也很少和他談這麼深入的私人感受。

「那就代表我還有希望嗎?」楚朝陽喜出望外,抱著她就是一陣猛親。原來她不是對他完全沒有感覺,也不是只想玩弄他的感情而已。

管縈縈眨眨杏眼,忽然很後悔把心裡的感覺告訴他,沒告訴他,至少他不會懷抱著希望,告訴他了反而不好,因為有希望就會有失望,而且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你快說啊,是不是嘛?」他就是要聽她親口說。

「可能吧,所以你以後別再問我這種問題了,老娘可不是閒來無事專程等著回答你問題的。」她又打了個大大的呵欠,「敢問公子,我可以就寢了嗎?」

「可以,那我能借住一宿嗎?」

「別妄想!」她冷冷一笑,「你知道門口在哪,不送。」

「我們一塊睡可以增進彼此感情,說不定你明天就知道其實你愛的是我了。」楚朝陽愉悅的建議道。

「有可能這麼快嗎?」她相當質疑他的說法。

「愛情永遠在你不知道的時候突然冒出來。」

「是嗎?」她蹭上他的身體,柔軟的小手勾著他的頸子。

他呆呆的望著她柔媚的模樣,「嗯……」

「朝陽,其實我知道我喜歡你哪裡。」她仰望著他,勾在他頸後的小手誘惑似的揉挲著他的發尾。

「嗯?」他仍處於呆滯中。

「身體。」她勝利似的揚起一抹捉弄的笑弧,故意將他最討厭聽的話說出口。「我喜歡的,只有你的身體。」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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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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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28 00:29:34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一大早,只見管縈縈嬌嬈的身軀不停穿梭在主子和各個執事的辦公室間,像只花蝴蝶似的。而可憐的楚朝陽,則是呆呆的坐在他的辦公室裡,眼看著公文一封又一封、卷宗一個又一個的疊在他面前,他還是無動於衷。

「他好像受到了很嚴重的打擊。」孟維安站在門口,同情的看著裡頭的男人。

「沒用的傢伙。」向來以毒舌派掌門人自居的宗遙毫不留情的為楚朝陽的失魂落魄下了註腳。

「這種感覺我懂。」東方珣同情的看著楚朝陽。

「喲,為什麼?」蹬著橘色高跟鞋的管縈縈把手搭在東方珣的肩上,嬌艷的臉蛋也探出來。

站在門口的三個男人一致瞪著她。

還敢問為什麼?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就是為了她這個大禍水。

「幹嘛瞪人家嘛?」管縈縈一臉無辜的看著他們,她努努小嘴,「你們好凶,仗勢欺負我這個弱女子。」

東方珣率先冷笑,這個女人要是能稱為弱女子的話,全天下的女人大概都是爛泥巴了。想起上次的口紅印害他回家差點鬧起家庭革命,他就想一把掐死這個「弱女子」。

「我從來沒看過這麼騷包的弱女子。」宗遙扯扯嘴角,抬起下巴睨著比他矮上許多的管縈縈。

「老娘也從來沒看過哪個男人長得跟女人沒兩樣。」要比嘴賤,管縈縈從來就不會輸給別人。

東方珣和孟維安看了看宗遙那美麗的臉龐,禁不住的笑出聲。

宗遙銳利的眼眸轉向那兩個不知死活的男性同胞。

「哼,總比某人好,成天把自己弄得跟小騷包似的坐男人大腿,花心!」毒舌派教主毫不留情的出口削人。

「喲,不知道是哪個女扮男裝的傢伙還讓我坐他大腿,說一套做一套!」管縈縈故作嫵媚的攏攏髮絲。

孟維安有點受不了的看著他們兩個,對東方珣說:「這兩個人很奇怪,互罵歸互罵,又喜歡找對方。」

東方珣歎口氣,「他們兩個一湊在一起就吵翻天了。」

「沒錯,那裡頭那個怎麼辦?」孟維安指了指依然呆滯的楚朝陽,「總不能放他這樣下去吧?」

「是不能。」

「呆坐一整天卻跟我領同樣的薪水,不合理。」孟維安瞇了瞇雙眼。

東方珣瞪大眼看著他,「你到現在只想著錢?」

「沒錯。」孟維安誠實的點頭。

「可是他正在為情所困耶。」東方珣指指裡頭的那個蠢蛋,極力替他爭取別人的同情。

「這是正常的吧?反正他為情困了這麼多年,我已經習慣到無法同情他了。」孟維安語氣很冷淡。

「那你來這裡是……」

「來看戲的,而且大家都在偷懶,我怎麼可以工作呢?要公平。」

「我看你是因為大家都領一樣的薪水卻沒做事,所以也跟著不工作吧?」東方珣冷冷的笑,臉上掛了好幾條黑線。

身為他們的老闆,有時候東方珣真後悔僱用這群怪異到不行的員工。

他的三個執事,一個愛錢,雖然工作認真且有效率,但只要另外兩個傢伙不工作,他老兄也會自動罷工;另一個嘴賤又愛管閒事,雖然很有企圖心、工作能力又好,但只要碰到能讓他的舌頭毒害別人的機會,工作對他而言可能比屁還不值;第三個熱情大方、聰明幹練,對工作也充滿熱忱,算是三個執事裡最正常的可造之材,無奈他愛錯人,所以經常為了禍水而處於呆滯狀態。

至於他的首席秘書長,能力不輸男人,又具有男人所不及的美艷和嬌媚,在商場上的確是他的好幫手,可惜的是她喜歡坐男人大腿的習慣,一向只限於她看得上眼的男人,哪天要是她每個男人的大腿都坐,那麼寒武集團就有可能因為她而使業績沖得更高。

「是沒錯。」孟維安向來就不掩飾自己深愛金錢的個性。

「你們幹嘛都擠在我辦公室門口?」楚朝陽總算回神了。

東方珣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個大蠢蛋,剛才他們在門口吵了老半天,他一點知覺都沒有?

「喲,清醒啦。」管縈縈搭著宗遙的肩,一臉不關己事的樣子。

楚朝陽看著她,再看看她搭著宗遙的手,勉為其難的笑開來。「嗯。」

看著他落寞的樣子,她知道那句「我喜歡的,只有你的身體」真的傷到他了,不過她也沒辦法,是他自己選擇喜歡上她的,這樣的情緒他必須自己處理,她沒有義務因為他的情緒而違背自己的心意。

「打起精神工作吧,你不工作,其他人也沒有心情工作了。」孟維安笑瞇了眼道。

東方珣瞥了孟維安一眼,這傢伙講得好像他多擔心朝陽似的,天知道他是因為有人不工作,他也不願意工作。

「你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老娘可是送東西進來,剛好看到你們這些不認真工作的男人,順便進來看看的喔。」管縈縈越他們身邊,一扭一擺的往楚朝陽走去。「哪,急件喲。」

「好。」楚朝陽抿抿唇,把情緒收拾起來,開始認真工作。

東方珣擔心的看了看他,決定插手一下這兩個男女糾葛多年的感情事。「縈縈,你跟我來一下。」

「嘖,小珣珣,要跟姊姊一起去開房間嗎?那也不用當著大家的面說出來嘛,人家會害羞的。」管縈縈一臉「嬌羞」的躲到東方珣的懷裡。

楚朝陽渾身一震。

他只要聽到、看到、感覺到任何有關管縈縈的一切,就會特別注意,尤其是她說的話。

「朝陽,你別聽縈縈胡說,她的話除了跟工作有關的,其他的百分之百不可信。」東方珣到底是談過戀愛的人,管縈縈渾話一出他就急忙消毒。

「是阿是啊,你別聽我胡說八道,我對珣珣的愛怎麼可以讓別人知道呢?」管縈縈整個人像八爪章魚似的巴在東方珣身上。

「小八婆,你要投懷送抱前也得看人家肯不肯讓你抱吧?」沉默已久的宗遙好不容易開口說了句人話,解救東方珣於水火之中。

「珣珣,你不想讓我抱嗎?」

管縈縈嬌嗲出聲,明媚杏眼骨碌碌的轉啊轉的,外表看似嬌艷可人,但只有東方珣看到,她的眼神裡寫滿了警告,像是在說:還記得上次的唇印嗎?

「呃……」東方珣遲疑的看看她,再瞥了眼楚朝陽明顯的妒意,他在考慮死哪邊會比較不那麼淒慘。

另一方面,楚朝陽則是努力的克制自己妒火叢生,讓想揍倒東方珣的慾望、想把管縈縈從東方珣身上剝下來的慾望、想狠狠「懲罰」她的慾望消失。他的理智告訴他,昨天他們已經談過了,至少縈縈不排斥他的接近,所以他應該要尊重她的選擇,她還不是他的,所以他不能對她有獨佔的慾望,他要等她、要給她時間……

但是,她總是毫不留情的勾引他燃起嫉妒,她總是故意在他面前和別的男人調情,他知道的,她是故意的,故意到讓他看見所有會讓他痛苦的事!

「你快說啊!珣珣,你想不想讓我抱?」管縈縈依著他撒嬌得更厲害了。

在場的另外兩人看見楚朝陽越燒越可怕的嫉妒,和東方珣愛管閒事的下場後,選擇摸摸鼻子,安靜的退常這年頭,要是不懂得明哲保身,很快就會淪落到跟東方老闆一樣悲涼的際遇。

「呃……我……」東方珣苦笑,早知道他就別多管閒事了,這下可好了,愛管閒事的後果就是裡外不是人。

「我什麼我,不就是想和不想嗎?」管縈縈唇角勾起惡魔武的微笑,「快回答啊,人家在等你呢!」

「我、我我……」

東方珣還沒我完,便見楚朝陽像是被鬼追似的衝了出去。

「我不打擾你們,先走一步。」

見他又急又氣又妒的背影,東方珣再次暗自叫苦,他老兄這一走,走得瀟灑又沒有負擔,但他可知道一堆人跟著不工作,他這個老闆有多可憐嗎?

看著楚朝陽挫敗背影的不只東方珣一個人,管縈縈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

「怎麼啦,把人氣跑了才在捨不得啊?」東方珣忍不住就是想唸唸她,現在的女人就是這樣不懂珍惜,有個好男人為她癡、為她狂,她還拿喬。「既然喜歡,就勇敢表達啊,他又不是不愛你,你還在怕什麼?」

「我只是從一個身為朋友的立場希望他快點看清我。」管縈縈難得正經的說話,她轉身看向東方珣,「我不希望因為我不懂愛,讓他把時間浪費在找身上。」

「但你至少要體諒他的感覺,你不知道你在他面前故意這樣,只會讓他更痛苦嗎?」東方坷在心裡默默加了一句:也讓我很痛苦。

「這是他自己應該承受的,不是我該負責的,我不認為我愛誰,所以我沒辦法體會他的心情,更不可能為了他違背我自己的心意。」她輕歎一聲,「我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場,不希望他再這樣墮落下去,我認為我們現在的關係很好,沒必要因為奇怪的情感因素打破這種平衡。」

「縈縈,說真的,在感情方面,我認為你既無情又自私。」東方珣皺起濃眉,擺明不贊同她的論點。

「會嗎?」她撇唇而笑,「我承認我不懂什麼叫愛情,我也不知道愛上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

「你自私,是因為你只為自己著想,你認為朝陽對你的感情打破了你們之間的平衡,那是因為你只想要他的身體,而不是他的心,所以你認為這樣的關係叫做『平衡』。但朝陽不是,他要你的身體是因為他愛你,所以對你有慾望。我認為你無情,是因為你明明就知道他愛你愛得辛苦,卻還故意讓他難過──」東方珣話語未竟就被管縈縈截斷。

「難道要我罔顧自己的心意,只為了不讓他難過而說愛他?」

「我沒有這樣說,但是……」

「順其自然吧,老闆,如果我真的愛上他的話,總有一天我會知道的。」她歎氣,「如果他能先看清就更好了。」

見她歎氣,東方珣也跟著歎氣。「縈縈,如果愛情有理智可言的話,那世界上就不會有這麼多的感情問題,朝陽也不會為了你失魂落魄成這樣了。」

其實她說的話也不無道理,強摘的果子不甜,可能還因為強摘,把原本好好的果子給摔爛了呢。

※        ※        ※

心煩意亂,就是楚朝陽目前心情的寫照。

拎著一袋啤酒,像條遊魂似的,一路從台北開車到高雄旗津,今天他不想待在台北,更想好好醉一常

楚朝陽坐在沙灘上,面向著遼闊無邊際的大海,沉默的與夕陽對飲,他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大笨蛋,就算人離開了台北,走了這麼遠,他的心還是沒得到救贖,依然掛在台北,依然牽 掛在那個女人的身上。

他痛飲一口啤酒,好像這樣能讓自己的注意力分散,不那麼清楚的感應到心被撕裂的疼。

「失戀了?」

陌生女聲在他耳邊響起,楚朝陽感到身旁多了個人。

他沒回聲,只是又喝了一口酒。

「失戀了?」她又再問一次。

「嗯,算是吧。」他轉頭看著她,雖然心情差到不想理人,但他天生就不能拒絕別人的好意和關心,縱使對方只是陌生人也一樣。

「是嗎?」陌生女子也看向海面,她的眼神變得幽遠,「我也曾經失戀,也曾像你一樣跑來海 邊,自以為這樣就能讓心痛消失,沒想到當我把耳朵埋進海裡的時候,他的聲音、他的一切卻變得更清晰,清晰到讓我更痛苦。」

楚朝陽扯扯嘴角,「我剛坐下來就發現自己是傻子,心還在台北,人卻執意要逃,沒想到逃也逃不了,只會更牽 掛。」

她清楚的看到他的痛苦,也清楚他的痛苦,深陷的人永遠比沒陷入泥淖的人更多了一份無法言喻的哀傷。

「嗯。」陌生女子絲毫不懂客氣為何物,逕自拿了他的啤酒痛飲。

「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來這裡?」楚朝陽忍不住詢問。

「我?我只是一個生了病,於是到處流浪的人,你可以叫我小漁,我住北極海。」她微笑的說,晶亮的眸子盯著他,說著擺明了就是捏造的話。

「喔,一條住北極海的魚游到了高雄?」楚朝陽輕笑,「游得真遠。」

他無意追問這個奇怪少女的背景,每個人都有不想告訴別人的事,既然她不想說,必定有她的道理,又何必執意要知道呢?

「是很遠。」她又灌了一口啤酒,「對了,說說你喜歡的那個女孩吧。」

她這麼一問,他原本已經放鬆的臉部線條,又陰鬱了起來。

「沒什麼好講的。」他像是逃避她眼神似的喝了口酒。

「說說看嘛,也許我能幫你出點意見。」她笑道,好像幫別人出主意對她而言是家常 便飯。

不擅拒絕的楚朝陽抿了抿唇,「我和她是同事,從第一眼見她就對她有好感,後來,我慢慢的愛上她,我的個性不擅掩飾,她知道我愛她,所有的人都知道,後來因為一次機會,我們做愛了。我不否認是因為我的私心作祟,我應該拒絕她,但是我不想,因為我愛她,對她有慾望,也希望因此讓我們的關係更進一步,可是……」

見他突然住口不說,她跟著停下喝酒的動作,抬起頭看著他,「事情反而發展到讓你意想不到的地步?」

「嗯,她說她只喜歡我的身體。」楚朝陽臉色赧紅,頭一次跟陌生人,而且還是個女人談這種話題。

「哈哈哈!那不錯啊,至少她不是拒絕你的全部。」小漁毫不留情的放聲大笑。

「但是她拒絕我的心。」他轉頭看著她,讓她看到他眼底的悲傷。「她說,她不知道有沒有愛我,或是有沒有愛任何人,我說要等她,但她總是在我面前故意對別的男人撒嬌,讓我很痛苦,就算我知道她不愛他們,但是我就是會嫉妒。」

「看來你真的很愛她。」

「可是她無法體會我的感受,因為她從來沒愛過任何人,她也不愛我,她說世界上的愛情早就變成幻影,rou體、金錢都能堆砌成愛情。她笑我太夢幻,對愛情和人性存著莫名的期待,卻看不清愛情真實的模樣。」楚朝陽忿忿的灌了口酒,「我不懂她的理論,愛情就是愛情,就是真心的付出,為什麼還有分別?」

小漁看著他,「我想我懂她的意思,也許她只是害怕付出,因為看盡了現代人的速食愛情,讓她弄不清楚究竟怎麼樣才叫『真正的愛』,所以她才會說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愛誰吧。」

「我都表現出來了埃」楚朝陽有點激動的大吼,像是困在籠中的獸。「嫉妒、擔心、還有更多更多的情緒,我都表現出來讓她看見了,她為什麼還不能體會?」

「說不定正是因為你完完全全表現出來,你急於讓她知道你有多愛她,所以她眼中看不到你原來值得她愛的特質,因為你就像困獸一樣,不停的逼她看愛一個人的痛苦和執著,她看不見真正值得愛的你,這要她怎麼愛你?」她冷聲反問。

楚朝陽似乎看見管縈縈正透過這個陌生女子在詰問他。

「我……」他眉頭緊鎖,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般。

「你只是太急了。」小漁又綻出開朗的笑靨,拍拍他的背,「別急,你不妨換個方法試試,說不定有令人料想不到的收穫。」

「真的嗎?」

她說的也滿有道理的,與其讓自己陷入無限的痛苦,又不能收得成效,倒不如換個心情重新出發。

「試試嘛。來,我教你一招,肯定能讓心情好一點。」小漁把他手裡的啤酒罐奪下,拉著他的手就往海裡走。

「喂,你在幹嘛?我跟你不一樣,我又不是魚,不會游泳的。」楚朝陽半推半就的被她拖著走。

「跟我來就對了。」

她把他拉到海 邊,只要再走一步,他們就一腳踩進海水裡了。

「脫鞋。」她邊說邊脫掉自己的鞋襪。

他皺眉,「為什麼要脫鞋?」

「拜託,你有點失戀的樣子好不好?」小漁沒好氣的瞥他一眼,「你不知道失戀就是要幹點瘋狂的事才叫失戀嗎?」

「是嗎?」他以為自己從台北大老遠開車下來只為了看海,就已經夠瘋狂了。

「當然。現在,請你快脫鞋!」小漁那副樣子,好像他再不動作她就要動手幫他脫了。

楚朝陽聳聳肩,從善如流的把鞋襪脫掉。

「這樣才對,失戀的人要做的兩件事就是大哭一場和瘋狂的玩樂。」她大笑,毫無男女之別的拉起他的手,拔腿奔向大海。

「你失戀的時候有做到嗎?」他任由她拉著,跟隨她的腳步走進海裡。

「今天的主角可不是我,別談我的事。」她勉強的扯扯唇角,「好,坐下!」

「坐、坐下?!」他瞪大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個女人。

坐下去鐵定會全身濕透,更何況,現在已經接近傍晚了,高雄雖然比台北溫暖,但現在也漸漸有冷意了,而且他還得回台北,穿著一身濕衣服很難過耶。

「對啊,坐下。」小漁一臉認真的點點頭,再重複一次她的要求,「坐下去埃」

楚朝陽為難的看著她,「呃……可不可以不要坐,乾脆我請你大吃一頓?這應該也夠瘋狂了吧?請一個完全不認識的女人吃晚餐耶!」

「這哪算瘋狂,快坐下就對了。」小漁不理他,一屁股就坐進海裡。

「你快起來!」

她才不理他,任由海浪一波又一波的打在身上,突然一陣大浪襲向她,讓她幾乎坐不住的往後倒去。

「哈哈──快坐下來,很好玩的!」小漁像個瘋子似的招呼他。

楚朝陽很猶豫,還很擔心她的安危。

「你下不下來?」她圓圓的眼睛轉啊轉的,似乎在動什麼歪腦筋。

「呃……」

「真的不下來?」她開始掙扎著要爬起來。

「你看吧,就說不要這樣玩,爬不起來了吧?」楚朝陽像個哥哥似的教訓她,同時伸手拉她起身。

他沒想到的是,兩人的手一握在一起,一股意料之外的力道將他一把拉向下方。

「你!」

他來不及防範,硬生生被她拉進海裡,如她所願,他成了一隻道地的落湯雞,才剛下海就被浪花打了滿臉的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得意的大笑,嘲笑他落水姿勢不佳。

「果真是最毒婦人心。」楚朝陽抹抹臉,一臉無奈的學她任由海浪扑打。

「你不生氣啊?」

「生氣有什麼用,都被你拉下來了也沒辦法,反正濕都濕了,就不要想那麼多了。」

楚朝陽承接一波又一波的浪花,「哈哈,也滿好玩的嘛。」

「當然好玩囉!」小漁頑皮的把海水潑向他。

「唔!」他被濺得滿臉,一面用袖子摀住臉抵擋她的攻擊,一面用另一隻手把水潑往她的方向。

夕陽漸漸替換成月光,天色越來越暗,楚朝陽可不像身邊那個小女生,玩起來就瘋狂到不管時間多晚。

「該走了。」他以手指爬爬凌亂而濕透的頭髮。

「是啊,該走了。」小漁咧嘴而笑,「我該流浪到下一個地方了。」

「我請你吃飯,然後交換電話,你到台北的時候可以來找我玩。」楚朝陽邊笑邊整理衣眼,「不過你真瘋狂,我看,等你到了台北,我八成會像個老頭子似的被你拖著跑。」

她眨眨眼,「你本來就是老頭子。」

「我今年才二十五歲,怎麼會是老頭子!」楚朝陽抗議道,「快,大哥哥讓你揩油,想吃什麼儘管點,就當作是我們認識的見面禮吧。」

「不行。」她一臉嚴正的拒絕。

「為什麼不行?」他笑著走上岸,「都敢開我的啤酒偷喝了,還客氣什麼?」

「不行。」

楚朝陽轉頭,發現她還站在海裡。「為什麼?小漁,用不著跟我客氣埃」

他這才想到他還沒介紹自己的名字。「對了,我忘了我還沒自我介紹,我叫楚──」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急急打斷。「不要!」

他莫名其妙的看著她,對她的態度感到好奇。

「不要說你的名字,也不要聯絡,我們就當今晚是一場夢,我們是彼此夢裡的一個回憶、一個旅途上的景點,但沒有舊地重遊的必要,偶爾你想到有我這麼一個沒人知道的朋友,偶爾我也會想念你,這樣就好。」

「這樣的邏輯真怪,多交點朋友不好嗎?」他不太能理解她這樣的說法。「你對每個朋友都一樣嗎?」

「算是吧。」她微微一笑,「哪天我們有緣的話,自然會在路上不期而遇。」

「到時也許你會從我身邊擦身而遇。」楚朝陽不像她,他不喜歡這樣的交友方式,這樣的朋友看來太感傷。

「有可能,不過如果你那時候還是很難過,我就會停下腳步,當你一天的朋友。」小漁走到他面前,「我是流浪的旅人,不能停的。」

「好吧,我尊重你。」楚朝陽從皺巴巴的西裝外套裡拿出皮夾,掏出一張名片,「我把名片給你,當你需要我的時候,就把它拿出來,如果不需要,就別看裡面的內容。」

小漁有點遲疑的看著他,他乾脆抓過她的手將名片塞進她的手心裡。

「你有你的堅持,我對朋友也同樣有我的堅持。」楚朝陽給了她一個擁抱。「不管你有什麼樣的困難,我都很樂意幫你,就像今天你對我做的一樣。」

她在他懷裡輕輕點頭,「希望你能幸福,不要再來這裡泡水了。」

「嗯。」楚朝陽放開她,轉身背對她。「好吧,趁我還沒反悔前快走吧,雖然我真的覺得這種交友方式很爛,不過你還是快走吧。」

他看向皎潔的月光,感覺陪了他一下午的存在感,像輕風一樣吹散,他有點失落,在心裡默默祝福著這個剛認識就得分開的朋友,希望她的下一段旅程也很平安、快樂。

而他,得結束這個瘋狂的一天,回到台北,重新開始他的生活。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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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情況似乎有點不同了,管縈縈敏感的發現楚朝陽最近的變化,他不再鎮日逼她承諾,也不再整天失魂落魄,只因為她對別的男人好。他就像剛從蠱毒中解脫似的,雙眼炯炯有神的認真工作,不是把工作當成發洩的對象,而是認真的樂在其中。

她為他高興,這不只讓他自己鬆口氣,也讓她免於內疚之苦。儘管她說這是他自己選擇的,就要自己承受,但站在朋友的立場,她還是會為他感到委屈。

「縈縈,你在發什麼呆啊?」楚朝陽不解的望著眼前的嬈嬌女人,談公事談得好好的,怎麼突然發起呆來了?

「啊,沒有的事。」她強打起精神,「我們繼續。」

「你有什麼不舒服可以跟我講,健康比較重要喔。」楚朝陽笑著拍拍她的頭,就像個朋友般的關心她。

「好。」她把注意力放回公事,「我們剛剛談到哪了?」

「匯率變動的損失。」

「嗯,我認為……」

他們時而激烈辯論各自的想法,時而意見一致,快接近中午時,終於達成共識。

「唔,中午了。」站起身伸個懶腰,楚朝陽看看手錶,「你中午有約嗎?」

「怎麼?要請我吃飯啊?」她媚然一笑,軟柳般的身子倚著他,蔥白細手抓著他的領帶玩弄。

「是啊,本來只是想聽聽你的意見就好,沒想到耽誤你這麼多時間,害你的工作都沒做,總要表示一下歉意吧。」他笑笑的把領帶從地魔掌裡救出,不著痕跡的退了一步,拿起桌邊的手機。「不知道管大美人接不接受我的歉意?」

她微瞇起雙眼,朝他走進一步,以她的嬌艷熾燙他。「你在躲我?」

「胡說,我作啥躲你?」他輕拍下她的頭,表示他沒有將她當作燙手山芋,只是腳步又稍稍後退。

她又向他逼近,他也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看吧,還說沒有。」她得意的指著他,像是抓住他的小辮子似的。

「我是怕你幹出什麼可怕的事……」

「我會幹什麼可怕的事?」她眨眨眼,滿臉無辜。

「誰知道你會幹什麼可怕的事,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我還是明哲保身一點才好,免得哪天被你剝光吞下去都不知道。」楚朝陽苦笑,「呃……縈縈,你能不能稍微後退點,我沒地方站了。」

他們的下半身幾乎貼在一起,他的腿能感受到她裙內纖長雙腿的溫度,他的上半身微微彎曲僵在半空中,因為只需稍稍向前傾,她柔軟的胸脯就會抵到他的胸膛。

「喔,需要我把大腿張開留空間讓你站嗎?」她誘惑的貼向他,左手勾住他的頸子,強迫他靠近,右手不容拒絕的捧著他年輕而俊帥的臉,然後吻住他顫抖的嘴唇。

「縈縈……唔……」他低聲囈語,腦袋被不知名的東西充滿,幾乎爆裂。

管縈縈魅惑的深吻著他,性感的輕喘不絕於耳,她將他壓向桌子,強迫他半躺在冰涼的辦公桌上,剛剛才整理好的文件被她弄亂,他的頭髮也是,她柔軟的唇辦在他臉上四處游移,他的眼、他的額、他的臉頰、鼻尖和下巴……無一處沒有被她這陣狂風掃過。

「好可愛,呵呵……」她抱著他,當她的吻印在他身上時,他總是會喘息,原本晶亮的黑眸變得迷濛,臉頰染上淡淡的紅,說明他正陶醉在她給的誘惑裡無法脫身。

管縈縈越吻越大膽,整個人趴在他身上不說,她的胸脯隔著薄薄的衣料擠壓著他的,修長的腿磨蹭著他的,小手不安分的在他胸前抓啊抓的,像是想將他剝光,但又解不開鈕扣。

她吻著他的耳朵,在他耳邊輕聲低笑,「喲,有反應了呢。」

「我很正常,你這樣玩當然會有反應。」楚朝陽雙眼微瞇,氣喘吁吁的說。

管縈縈笑著,像只小貓般用臉蹭著他。「想不想啊?」

「唔……」

他鼻腔裡充斥著她的幽香,她身上的味道比任何的香水更誘惑……

「吃飽了!」管縈縈緩緩從他身上滑下來,得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呵呵呵……真可愛。」

沒了那股誘動人心的香氣,也沒了她干擾理智的親吻,楚朝陽如夢大醒,她又來了,總是喜歡勾挑他的身體、他的心,然後嘲笑他的認真和迷醉。

「喔呵呵呵……謝謝你招待的午餐囉。」管縈縈對他眨眨眼,再送他一個飛吻,隨即不負責的轉身離去。

仍躺在辦公桌上的楚朝陽,迷茫的回味著她的熱情,儘管他對她而言純粹只是肉慾的發洩,但他還是心動呵。她的一舉一動,無時無刻不挑動著他每一次心跳,牽引他的思緒。他伸出顫抖的手指碰向嘴唇,這個曾被她熱烈吸吮的地方,彷彿她的香氣還留在唇邊……

「朝陽,縈縈叫我過來拿……」宗遙闖了進來,呆愣的看著躺在辦公桌上的男人。

楚朝陽聽見聲音,慌忙的坐起身,還來不及有什麼反應,就被一陣放肆的笑聲震得緊鎖眉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宗遙毫不留情的指著他大笑。

「笑什麼?」他皺眉問道,完全不知道這個神經病幹嘛連門都沒敲就跑進來,還指著他放聲大笑。

「你……你你……」宗遙 抱著肚子,好猛的管縈縈哪。

「我什麼?」楚朝陽還是聽不懂。

「你被吃得真徹底。」宗遙一臉曖昧的看著他。

楚朝陽驚訝的看著好友,「你……你怎麼知道?!」

「你啊,去照照鏡子吧。」宗遙的壞心眼絕對不比管縈縈少,他大搖大擺的晃出楚朝陽的辦公室,準備到處宣傳他親眼所見的「辦公室綺情」。

在宗遙「好心」的建議下,楚朝陽還真的跑到廁所去照鏡子,不過由於寒武館的廁所早就被管縈縈貼上「私人專用,擅闖者死」的標誌,男人們只好乖乖到樓下和員工們擠。

誰知楚朝陽這麼一下去,竟然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楚……楚執事好。」員工一號打了聲招呼,忍不住多看他兩眼,同時暗自偷笑。

「你好。」他不解的看著每個看到他的人,然後低頭看了看自己,奇怪,扣子都有扣上啊,衣服也沒亂啊,為什麼大家都看著他偷笑?

「楚執事好……噗!好好笑。」員工二號忍不出笑出聲。

「呃……你好。」這傢伙到底是在跟他打招呼,還是在說他好好笑?楚朝陽哭笑不得的想著。

「楚執事今天過得應該不錯喔。」員工三號滿臉曖昧的笑意。

「呃……還好啦。」

楚朝陽被群眾包圍,雖然還算不上引起暴動,不過人數也不少,正當他好奇自己什時候這麼有人氣時,突然有個女員工俏臉通紅,悄悄的靠近他。

「楚、楚執事……」她招招手,示意楚朝陽低下頭。

「怎麼了?」他眨眨雙眼,「是要跟我講黃色笑話嗎?不然為什麼要這麼小聲?」

「你……」她猶豫再三,最後還是決定講出來。「你看一下你的褲子。」

楚朝陽下意識看向褲襠處,鮮艷的紅色內褲正因他慾望昂揚,火辣辣的激凸出褲襠透透氣。

「呃──」楚朝陽尷尬的滿臉通紅。

提示他的女員工害臊的跑開,但好奇的人還是一大堆,不管是光明正大站出來,抑或是躲在旁邊偷看的,大家都在等他的反應。

「我、我……其實我在溜鳥。」

看來他真的是豁出去了,把自己當成笑話講。不過在場的觀眾們倒是很賞臉,指著他通紅的臉和鮮艷的內褲大笑出聲。

原奉以為被笑完就沒事的楚朝陽,沒想到走進廁所後會看到另一個笑話,他苦笑的拿紙巾擦拭著滿臉紅艷艷的唇彩──管縈縈的惡作劇。

等到他處理完畢後走出廁所,準備接受另一波的狂笑。

果不其然,這層樓的員工相當賞臉,不管自己正忙著的工作、講到一半的電話,或是打到一半的字,一看見他出現,立刻停下原本在做的事,然後不約而同的狂笑。即使到了下午,就算他的儀容已經整理得相當乾淨整齊,集團裡的人看到他都會突然大笑,想必這個笑話已經由操作良好的情報系統,發佈給整個寒武集團上上下下的員工了吧。

那也不錯,這應該算是變相的「散播歡樂散播愛」吧?楚朝陽有點阿Q的想。

※        ※        ※

基本上,愧疚感在管縈縈身上是不可能會出現的。

即使她開了這麼過分的玩笑,她也不會有任何對楚朝陽感到抱歉的心情出現,難怪宗遙老是說:「這麼狂妄放肆、表裡不一、完全不懂得尊重的女人,也只有楚朝陽那個笨蛋忍受得了。」

很顯然的,管縈縈相當得意於她的惡作劇,特地煮了壺咖啡犒賞塞武館裡的男人們。

「好香。」首先爬出來的是嗜咖啡成性的孟維安,他閉上雙眼,一臉飄飄然的嗅著空氣中瀰漫的咖啡香。「縈縈,這是煮給我喝的嗎?」

管縈縈嬌笑,「你當然可以喝啊,不過這可是你最討厭的曼特寧呢!」

「你……」孟維安扼腕至極,他當然知道寒武館裡的人只有楚朝陽喜歡曼特寧,其他人的口味都偏酸一點的巴西豆子,管縈縈偏心至此,實在讓他痛心。「你偏心!」

管縈縈轉過身,媚眼如絲的望著他,「喔,怎麼說?」

「這裡就只有朝陽喜歡喝曼特寧,為什麼我們多數要服從少數?」孟維安是一個無法忍受不公平的男人。

「當然是服從少數,而且服從的正是本姑娘,因為咖啡是我煮的,老娘高興煮啥就煮啥。」她輕笑出聲,「要不然這樣好了,你也讓我玩弄一下,露出內褲到樓下跑一圈,我就煮你愛喝的口味如何?」

孟維安想起中午發生的笑話,再想到管縈縈狠心的歹毒模樣,他苦笑的搖頭,「呃,偶爾換一下口味也不錯,更何況誰不知你煮咖啡的技術叮是我們寒武裡數一數二的高手,肯定能把曼特寧煮成巴西……呃,不是啦,是肯定能把曼特寧的香醇發揮得淋漓盡致的。」

管縈縈得意的接受孟維安一點也不真心的讚美,愉快的賞了他一杯咖啡。「哪,別說老娘虧待你。」

「不會、不會。」

孟維安接過咖啡後,連忙彎腰告退。

見其他三人聞到咖啡香仍然無動於衷,管縈縈只好紆尊降貴的一間間的去送咖啡了。

首先遭殃的是東方珣,因為他最討厭曼特寧,但是在管縈縈嬌聲詢問,以及對他的白色襯衫殷殷關切,再加上聽過楚朝陽可悲可歎的遭遇後,他忍著不適的痛苦──他一向不喜歡老婆以外的人料理的食物──接近他最討厭的曼特寧。

「我一定得喝嗎?」他皺眉,瞪著那杯可怕的東西。

「小珣珣,你當然可以不喝,不過這可是老娘私藏的豆子,再加上我滿滿的愛調製而成的咖啡,你如果不喝,我會非、常、的、失、望、呢──」

東方珣不是笨蛋,更不像楚朝陽一樣被愛情沖昏頭,他自然知道她說的都是屁話,最好照著她眼裡傳達的意思做,那就是──把它給老娘喝下去!

無奈的東方珣只好乖乖喝下那杯咖啡,他那有苦無處訴的樣子,真是令管縈縈感到得意,直到她在敲宗遙的門,還在偷笑東方珣的表情。

「請進。」

管縈縈連忙換上最嬌媚、最和善的笑臉開門入內。

「休息一下,喝杯咖啡吧。」

宗遙利眼掃向她,「咖啡?」

以他對管縈縈的認識,加上她平日的所作所為,宗遙非常的肯定,此杯必有詐!

「是啊,我心血來潮,特地煮的。」管縈縈笑得嬌艷,把托盤上的咖啡放到桌上,再放上一包糖和兩球奶精。「喏,你的習慣。」

宗遙有些詫異的瞄著她,縈縈從來不煮咖啡給他們這群男人喝的,雖然她是他們的屬下,但寒武館裡只有地一個女人,所以他們這群大男人特別澧讓她,煮咖啡這種事情向來不勞煩她的。

就是因為這樣,宗遙才感到奇怪,她從沒幫他們煮過咖啡,怎麼會知道他的習慣是一包糖、兩球奶精?

「謝謝。」他雖然接過咖啡,但還是很遲疑的看著她。不可能,怎麼可能沒有陰謀呢?

「要喝完喔。」她微笑的提醒他,「我去幫朝陽送咖啡。」

宗遙還是看著她,對這杯咖啡的戒心越來越重了。

「這該不會是毒藥吧?」他忍不住的問出心中最想提的問題。

「怎麼可能呢?呵呵呵……」管縈縈轉過身子輕笑,「我是那種女人嗎?在咖啡裡下毒藥。」

「你不是那種女人,你根本就是巫婆,而且是風騷的巫婆。」

「喲,姊妹,何必這麼說呢,我可是善良的好女人。」她眨眨靈動雙眸,頻送秋波。

「哈哈哈!世界上要是真的有最善良的女人,她的名字再怎麼樣都不可能是管縈縈。」宗遙就是嘴賤,而且特別誠實。

「喔,那我知道世界上最善良的女人是誰了。」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誰?」宗遙也沒多想,下意識就問出口。

「你啊,世界上最美麗、最善良的女人。」她諷刺的笑睨著他的胸膛,「喲,姊妹,身材挺不錯的嘛?胸部有沒有36D啊?」

宗遙簡直就氣炸了,他最忌諱別人說他的臉像女人,何況這個女巫竟敢說他辛苦練出來的胸肌是女人的胸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管縈縈放聲大笑,勝利的扭著屁股走出宗遙的辦公室。

唉,這年頭的男人真小氣,她還是快去她可愛床伴那邊看看他好了。懷著愉悅的心情,管縈縈直接推門入內。

楚朝陽埋首在電腦螢幕前,手上的滑鼠隨著他食指的點選發出「滴滴」的聲音,寂靜的辦公室裡除了滑鼠發出的聲音外,再沒有其他。

「縈縈,有事嗎?」

他看起來像是極端忙碌,因為他只抬起頭招呼她,又繼續埋頭苦幹。

管縈縈眨眨明媚的雙眸,他平日極喜歡黏她的,現在卻像換了個人似的,她有點不習慣。「我給你送咖啡來。」

他們兩個都表現出一副中午的激情只是幻影,她沒吻他、沒勾挑他、也沒對他惡作劇,而他,就像一直待在這裡處理公事似的,半步都沒有離開,更遑論是去樓下廁所把瞼洗乾淨了。

「怎麼會突然想到煮咖啡給我們喝?」楚朝陽總算正眼看她了,他笑得全無芥蒂,一點也不介意她的捉弄。

管縈縈注意到了,他用的是「我們」,而不是「我」,表情也沒有任何的受寵若驚,他果真和以往不太一樣了。

自從他聲稱愛上她以後,他們之間除了愛,很少有其他的話題。她忙著逃,他急著追問,現在這樣的轉變雖然快得令她感到訝異,但也替他高興。

「哎呀,人家總得表現一下歉意嘛。」她把托盤放到桌上,整個人撒嬌的坐到他大腿上。「我玩笑開得太過分了?」

「不不不,不會。呃……縈縈,你能不能別坐我大腿?」他苦笑,這個小女妖稍微勾勾他,他就完全忘了小漁給他的忠告。

「人家腿會酸,想坐著嘛!」她嘟著艷紅小嘴,撒嬌意味頗濃的瞅著他。

「那這裡讓你坐,我去坐沙發。」他乾笑道,希望這個愛捉弄他的小女人可以放他一馬。

「呵呵,不捉弄你了,快趁熱喝吧,老娘可是很難得想煮咖啡的。」

心上人煮的咖啡,哪有不趕緊品嚐的道理?楚朝陽從善如流的拿起咖啡啜飲,「好喝!你會不會每天都有煮咖啡的好心情呢?真的很好喝。」

「當然!老娘出品的東西有哪樣不好?」她驕傲得意得像個公主。

「喔,那就代表你有興趣天天煮咖啡囉?像你這麼厲害的高手,要是不能喝到你的咖啡,是很可惜的。」楚朝陽滿臉的盼望,黝黑的瞼整個亮了起來。

她呆呆的看著他,小嘴微張,「礙…好……」

「真的嗎?那我以後每天都有曼特寧可以喝了,真好。」他的臉上漾滿了幸福又滿足的笑臉。「對了,縈縈。」

「嗯?」她眨眨靈動的眸子。

「你今晚有空嗎?」雖然不能一直逼她,可也不能放棄他對她的追求,他打算換個追求她的方式。

「啊,你要約我?」他不是一向都不請自來的到她家嗎?就算她說不要,他也會偷偷跑進去,誰教她沒有防備,把鑰匙給他了呢。

「對啊,你想不想看電影?我昨天弄了整套家庭劇院的設備回來,打算今天去租些片子回來試試音效,你有沒有興趣?」

「喲,真有錢,還家庭劇院咧。」她挑高一眉,「哪像我,領著微薄的薪水,哪有那個閒錢敢砸一整套的家庭劇院。」

楚朝陽苦笑,寒武向來不苛刻員工,況且她身為首席秘書長,怎麼可能領著「微薄的薪水」呢?

「那有沒有興趣去看看?」他拍拍她的肩膀,「別老是下了班就去PUB喝酒,再怎說女孩子家還是不適合獨自去那種地方的,你要不要考慮去我家看電影,我保證好好招待你,絕不輸PUB的服務。」

管縈縈笑得媚極了,「那有沒有楚先生私人提供的床上服務呢?」

「沒有耶。」他搖搖頭,一臉正直的說:「縈縈,我們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了,性愛還是要兩人之間存在著愛意才行。」

管縈縈錯愕的瞪大眼,小嘴張得大大的,「你是說……」

「我以後絕對不能隨隨便便的碰你了,這樣對你是一種不尊重的行為。」

這代表什麼?她未來沒有性生活了?!管縈縈幾乎快瘋掉了,她是一個正常的女人,有正常的生理需求和性渴望,他就因為她拒絕他的愛情而選擇剝奪她的性生活處罰她?

天哪!太殘酷了,讓她想想有誰可以挽救她的性生活。

東方珣?算了吧,有老婆的地才不碰。盂維安?別了吧,那個事事要求公平的男人世許食要求換媳扛著他做愛。宗遙?別逗了,誰想跟一個長得像女人的傢伙幹這種事。小張?不不不,身材像片紙板的男人只會讓她倒盡胃口。客戶一?算了吧,太老了,皮膚的光澤沒楚朝陽好……

管縈縈在腦裡想來想去,怎麼想也想不到一個比楚朝陽還好的人選,太瘦的她看不上眼,太壯的她又擔心被壓垮……唉,老天爺,該不會要她對他下藥、還是霸王硬上弓強了他吧?

「縈縈?」他關心的看著她,「你還好吧?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嗯……沒事。」她只是想到未來要硬上他,感到有點頭痛罷了。

「那就好,你今天要去我家看電影嗎?」他綻出招牌的陽光男孩笑臉。

那光芒幾乎刺得管縈縈睜不開眼。

「好……」

「就這麼說定了,晚上見。」

「嗯,晚上見。」

管縈縈又看了看他陽光般的笑容,接著想到她對他打的主意,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已邁入狼虎之年了。

啊啊,夜晚的來臨,將會使一個純真無害的男人被壞女人玷污啊!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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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28 00:30:03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一大盤加了濃濃起司和奶油的雞肉時蔬焗面、以莫札瑞拉起司製成的番茄起司沙拉、淋上清爽醬汁的炸金針菇和乾爽的炸魚肉,以及一小碗的涼拌花椰菜一一上桌。

楚朝陽的確是個懂得投心上人所好的男人,這些菜色裡,大多使用管縈縈偏好的奶油、起司和大量的魚、肉類,至於青菜和沙拉,是她突然好奇想嘗,才會去碰的東西。

此時管縈縈不顧身材走樣或是形象全無的風險,抱著一個大碗坐在投影幕前大吃起來,其實這也不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這麼沒形象,不知道是從何時開始,她在楚朝陽面前的形象早就毀於一旦,不過她也沒有特意去維持。

「縈縈,你要不要坐在餐桌上吃啊?」楚朝陽誘勸著,他準備了蠟燭要點,弄個浪漫的燭光晚餐,沒想到他最後一道菜才剛上桌,她就拿了個大碗公把她要吃的東西統統裝進去,完全不等他把餐桌裝飾好就對著螢幕大啖起美食來了。

「不要!」她專心的看著楚朝陽租回來的電影,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楚朝陽好氣又好笑的搖搖頭,也學著她拿個大碗公,把所有要吃的食物都裝進去。他吃東西向來都很中規中矩,不像她,只有在別人面前像個淑女,在他面前,她狂放自然的吃相就毫無隱瞞的表現出來。

管縈縈大口大口的吃著富有彈性的麵條,麵條上沾著的奶油醬汁也沾了她滿嘴,「真好吃……」

他寵溺的看著她不做作的吃相,笑得十分愉快。「好吃就多吃點,別吃這麼急,小心噎著。」

「我喜歡炸魚。」地難得像個小孩似的笑了闊來,一臉滿足。

「下次我再做不同口味的菜給你吃。」楚朝陽叉了塊花椰菜塞進她嘴裡,「不要光顧著吃肉,也要吃點青菜。」

「我有吃金針菇……」她的小臉皺成了一團。

「金針菇不是綠色蔬菜。」他像個嚴格的父親,糾正她的飲食觀念。

「我討厭綠色蔬菜。」管縈縈黛眉緊鎖的把花椰菜吞下去,隨即叉了塊魚肉,像是消毒似的塞進嘴裡。「啊,還是肉類才能得我歡心啊!」

楚朝陽無奈的苦笑,他決定下次要把蔬菜做得像肉食,讓她不知不覺中吃進肚子裡。

「電影好看嗎?」剛剛他在忙做菜,怕她無聊,就先放電影給她看,沒想到這個小女人入迷到連飯都不肯上餐桌吃。

「嗯,很好看。」她著迷的盯著螢幕看,小嘴咀嚼著食物。「我是那種沒文化的人,看不懂太深奧的電影,這部倒不會。」

「什麼叫做太深奧的電影?」楚朝陽皺皺濃眉,他從來沒聽過電影還有分深奧和不深奧,一般來講應該只有好看和不好看的差別吧?

「就是那種具有深沉意義的新電影,我不否認我這個人非常膚淺,向來偏好看商業電影,越商業就越好。」她停止卷面的動作,微側著頭想了想,「正常的成年人,好像都應該喜歡看深奧的電影喔?」

「呃……」他思考著,應該怎麼回答才好。

「別想太多,我不是故意拿問題來刁你的。」她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當對談的人面有難色時,就該結束話題,以免讓談話到最後演變成無謂的意氣之爭。

「不會啊,我是在想該怎麼表達我的意思。」楚朝陽摸摸她的頭,「其實我覺得這和膚淺不膚淺沒有關係,純粹只是各人有各人的喜好罷了,有的人喜歡看這種類型的電影,有的人則不,不能說喜歡就膚淺,這樣是不公乎的,沒有人天生就該照著別人的喜好走,總會有點不同的,這才叫人生哪!

「不管是什麼樣的電影,肯定都有它想表達的東西,我前陣子看過一部電影叫魔戒二部曲,其中一幕是古老的樹人對艾辛格城展開反擊,因為艾辛格的主人屠伐樹群,結果為了發展工業而破壞自然的艾辛格被水淹沒,人工的力量在大自然的力量前,看起來竟是這麼的不堪一擊,如果把電影裡的世界對照到我們目前所處的世界,我們不也像艾辛格的主人一樣嗎?等到哪天,大自然之力怒吼覺醒,就不再是我們所能控制或是反抗的局面了。」

管縈縈睜大明媚的雙眸看著他,眼裡盛滿了崇拜,「看到你能這樣說出自己心裡的感覺,又這麼真誠的安慰我,真想說你像老頭子,根本看不出來你比我小三歲。」

原本還愉快的沉浸在她前半段話裡的楚朝陽,突然覺得自己像是原奉被捧在手心裡的搪瓷娃娃,突然硬生生的被摔到地上去。

「縈縈,你的話給我的感覺真是前後不一啊,有點像在洗三溫暖……」

「會嗎?」她無辜的眨眨眼,放下碗公,像只小貓似的爬到楚朝陽身上,順手也將他的碗公奪走。「那你……現在感受到溫暖了嗎?」

「呃……」他有點害怕的想後退,無奈背後就是沙發椅,他目前的處境是前進無路、後退無門哪0你知道嗎?我們、我們生命裡的每一件事……哪怕只是路邊的一株小草,都能……讓我們反省自己的人生,差別……」

她在他耳邊輕呵著氣,楚朝陽腦袋變得一片渾沌,幾乎無法思考。

「差別?」她含住他的耳垂。

他覺得自己快癱軟掉了。「差別只在……我們能不能發現罷了……」

「呵呵,挺有趣的嘛!」她姿勢曖昧的跨坐在他身上,包裹在裙子裡的大腿,誘惑似的裸露出來,她撩了撩軟香細發,直直的瞅著他的眼,「那你從我的眼裡,能反省到什麼呢?」

「反省到你是個貨真價實的壞女人。」他幾乎要為她在自己身上的蠕動歎息了,這個女人,是這麼真心誠意的喜歡他的身體,即便他已經明明白白的拒絕她,她還是不死心。

「呵呵呵呵呵──」她放聲大笑,聲音裡淨是得意,她俯下身子,捧住楚朝陽的臉,給他一記火辣辣的深吻。「你能在這個時候懂得我是怎樣的人,就不枉費我和你這麼深的交情了。」

「是rou體的交情吧?」楚朝陽真想揍地一頓屁股,他們之間唯一比較深入的,就只有身體和身體的接觸和撫慰。

要期待管縈縈其實是個好女人,只是因為從前受創才變得放蕩不羈是很愚蠢的,事實上她就是她,也許因為見識過某些事情或是看盡人生百態而讓她有觀念上的改變,但她就是她,沒有人可以改變她,也從來沒有任何一件事值得她犧牲自己原來的性格。

「是沒錯……」她又咯咯笑出聲來,輕輕咬著他的嘴唇。「那你覺得……我們來聊個天如何?」

他高高的挑起眉,「聊天?」

「是啊,就用我們最常使用的方式……」管縈縈愉快的解著他的鈕扣。

她就知道男人是無法抵擋她管縈縈的嬌聲軟語的,尤其是楚朝陽,這麼可愛的一個孩子,不吃掉豈不是太可惜了嗎?也許他們可以保持這種關係,直到他或她找到了新的「情人」為止。

管縈縈心裡算盤打得美妙,卻在此時被楚朝陽緊緊握住肩頭,也把兩人方才曖昧不已的距離給硬生生的拉開來。

他看著她,她雙眼像饜足的貓一般迷濛,性感的唇因錯愕而微張,黑色長髮凌亂的披散在肩上,她無辜又魅惑的眼神,讓他差點無法克制自身的想望,要了她。

要了她、要了她,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嗎?她就在你的眼前,不需要再忍耐慾望,你只要伸手,就可以得到你最想要的、你最渴望的,你知道忍受慾望折磨是多的痛苦,只要吻她,你就能解脫,你就能得到她……

慾望對著他叫囂著,就像熊熊烈火熾燒他,另一方面,理智和情感也不留情的提醒他必須把持住,才不會又像從前那樣,給她性,她就忘了去發掘他真實的一面,這樣得到她和沒得到她同樣空虛。

管縈縈輕笑,從他身上爬了起來,倒了一杯香檳,「想這麼多有用嗎?還不是自尋煩惱?」她姿態優雅的啜飲一口,挑著眉,搖了搖杯裡的酒液,「像我,不懂得愛有時也是好事一件,起碼我想做的事就會去做,不必像你,做個愛還得苦惱老半天。」

「縈縈,我愛你,所以我不希望我對你的愛變成一種交換,我讓你的慾望得到滿足,而你讓我愛。」他歎口氣,知道自己又沒做到小漁的叮嚀。「愛情有的時候很自私,就連自己都不能破壞這份感情,我不是不想要你,而是我要你的原因,是因為我很愛你,你懂嗎?」

她老實的搖搖頭,「理智上我能懂,但情感上……很抱歉,我懂不了,也許哪天我終於知道我愛上某人了,才有辦法體會你的感覺吧。」

「那你怎麼會知道你愛上了沒?愛情有時來得太無聲無息,你怎麼會知道?」

「我是個自私的女人,倘若我愛上了一個男人,那我肯定願意為了他改變自己,到時我就知道我愛他了,在那之前,假如我有佔有慾之類的情緒,我只會認為那是我自私個性造成的。」搖了搖杯子,她又喝了口香檳。

「改變……是我讓你失去第一次的。」他指著自己傻傻的笑了起來。從處女變成不是處女,這樣算改變吧?

「別傻了,如果這樣叫做改變的話,那我不就早在幾年前就愛上你了?」她毫不客氣的嗤笑他的傻氣。

「我不懂。」

「改變自己原來的性格、習慣、或是生活,例如若有一天我為了你而不想花心,只和你一個人約會,那才叫做為了你改變自己。」

「改變……」楚朝陽低頭思考。

為了一個人改變自己,這就叫愛嗎?那麼他可曾為了她而改變?或許,每個人對愛的定義都不同吧。

※        ※        ※

近來的寒武集團不若以往平靜,一連發生好幾次企畫案被剽竊的事,每當企畫部提出了有創意或是非常好的案子,總會在正式執行的前幾天被競爭公司搶走,即便活動再怎麼完美、企畫再怎麼嚴謹,遇到這種事仍是令人氣餒,特別是企畫部士氣大損,而其他部門也難免受到影響。

「所以,大家有什麼想法嗎?」東方珣無力的揉揉額際。

最近他根本無暇分身,他的妻子小寶剛懷孕,無論是身體或是心理都有些調適不過來,怎麼他才一個不注意,寒武就出了這麼大的問題。

盂維安撇撇唇,「不是外面的人進來偷,不然就是裡面的人偷出去,要我相信不同的人能想到類似的創意也就算了,但連活動內容都相差無幾,更何況是在幾乎相同的時間點,這我就無法接受。」

「這種小事幹嘛這麼緊張?我們多得是優秀的人才,我建議把原本的team全部拆散重組,做同一種活動的企畫,屆時我們再一組一組來淘汰,到最後問題會出在哪一組就很明顯了不是嗎?」宗遙很不屑的用鼻子噴氣,「被這種小事搞到還要開緊急臨時會議,我覺得很沒必要。」

「我倒認為很有必要。」東方珣幽幽的瞪了過來,「我連老婆在待產都趕回來了,你這個原本就待在公司的傢伙還想懶散啊?」

「待產?才懷孕一個多月就叫待產,那不就過兩天就要生了?」

宗遙的毒舌硬得很,絕不可能因對方是老闆就留情。

「這是第一胎耶!身為準爸爸的心情你怎麼能瞭解?」東方珣的臉從原本的嚴肅、專業,轉變成溫柔而充滿了父愛的光輝。

「當然不能瞭解。」宗遙哼了一聲,他又還沒跳進愛情的墳墓,怎麼可能知道即將有個小孩的感覺。

「就是嘛,他再怎麼瞭解也是瞭解准媽媽的心情哪!」

天外飛來一句,使得有人暴怒有人爆笑。

「管縈縈──」

「噗!」孟維安十分不雅的噴出口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東方珣則是放聲大笑。

看來最有同理心和友愛的就是楚朝陽了,至少他忍住笑聲了。

「有。」她不痛不癢,完全不覺得自己說出這話有什麼不妥。

「你這個小八婆──」宗遙氣得咬牙切齒,他生平最最最最……最討厭別人說他像女的。

「老娘是小八婆,那你是什麼?男人婆嗎?」

管縈縈坐在桌子上,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麗容笑得嬌艷萬分,刺得宗遙更是怒不可遏。

「不要再說我是女人了!」宗遙面露凶光,惡狠狠的拖長了聲音,他的雙手緊緊握拳,彷彿恨不得把管縈縈掐死。

「喲,不能說你是女的?」管縈縈眨眨靈動眸子,「那你就能說我是八婆?」

「好,不說你是八婆。」宗遙很爽快的答應,「你比較適合『騷婆』這個詞。」

他就是管不住的嘴賤。

「是嗎?那不說你是女的,說你是個大美人好了,反正你長得挺美的,我看要是晚上去兼差紅頂藝人的話,肯定大紅大紫!」她光是想像宗遙裝扮美艷的登台唱歌的樣子,就夠她笑得渾身亂顫、快活極了。

宗遙沒有說話,但從他抽搐的嘴角就可以看得出來,他有多想殺了管縈縈。

「你們就別玩了,現在在開會呢。」東方珣頭痛的看著他們一來一往,這兩個人只要一槓上了就很難有停歇的時候。

「對啊,不要浪費我的時間。」孟維安也冷冷的瞪著那兩人,「如果你們要繼續我不反對,不過我也要跟著休息了,這樣才公平。」

「維安……」東方珣的頭更痛了,明明知道這兩個傢伙在瞎鬧讓會開不下去,他竟然也跟著湊一腳。

「你們都別鬧了,快開會才是最要緊的事。」

楚朝陽總算開口主持正義,讓東方珣好不寬慰。

「我覺得宗遙說的方法也未嘗不可行,也許因為企畫部的工作流程有問題,或是真的有人內神通外鬼,讓他們重新洗牌一次,說不定除了能抓到我們想抓的人,還可以讓他們因為工作夥伴不同而激起更強烈的火花。」楚朝陽摩挲著下巴,提出自己的意見。

「但已經和原本的夥伴建立起默契,突然要他們拆散重組,這樣一來,我們不就得花更多的成本讓他們適應對方?平時做標準化工作就已經常發生理念不合的衝突了,更何況是企畫這種創意性的工作?」管縈縈不贊同的舉手反對。「而且這樣洗牌的時效多久?等到我們抓到鬼了?抑或是重組了就再也不動了?那麼這些隱性的成本,如果搞鬼者抓不到,不就連帶的也要我們自行吸收了?」

「嗯,縈縈的顧慮也不是沒有道理的。」東方珣點點頭,內賊原本就難防,更何況人心難測,倘若時時提防,那麼無法相信員工,又怎麼能讓員工真心為公司做事?但如果太相信人性,或許哪天公司被賣掉了他還不知道。

「所以?」宗遙挑挑眉,「也不能因此就不抓吧?」

「我認為不如我們就照縈縈講的,不要把企畫部的人員重新洗牌,表面上也不要有什麼抓鬼的反應,一來是怕打草驚蛇,二來也不會讓員工因為我們要抓鬼而覺得公司懷疑他們,反倒不好。」孟維安朝宗遙努了努下巴,「然後我們再採取宗遙的建議,讓他們都做同一個企畫案,只是仍然維持同一組別,這樣如何?」

「那倘若各組間的組員彼此都有相互聯繫呢?這不也沒辦法收到我們隔絕的效果?」東方珣質疑。

「讓他們見不到面、同時也無法聯絡不就好了?」宗遙惡毒的大笑,「把他們電話線拔掉!」

「世界上還有手機這種東西。」孟維安挑挑眉毛,很是不屑的樣子。

「那不然怎麼辦?把他們都闊起來?」宗遙瞇緊了雙眼,「把他們一間一間的分開關,然後每天下班時再像MIB一樣拿個消除記憶的玩意在他們眼前一閃……什麼都忘得一乾二淨。」

「哈!嘴巴壞也就算了,腦袋也有問題!」管縈縈生來就是為了跟宗遙鬥嘴的,無論他說什麼她都想吐槽。

「你們兩個別又來了……」東方珣快被搞瘋了,「我覺得在把企畫部的員工隔離前,我會比較傾向先把你們兩個隔離。」

「小珣珣!」管縈縈娥眉緊顰,兩汪淚水像是要滴出來似的在眼眶底打滾。「我要是被隔離了,誰來幫你處理公事?誰來幫你接電話?誰來幫你排行程?誰來坐你大腿?」

「坐大腿就不用了。」東方珣哭笑不得的看著她。

「我看光靠這樣也是行不通的,我看我們除了做同一個企畫案當作噱頭以外,同時也調查吳氏最近的活動,另一方面,我們在決議的時候,也要完全的保密,這樣就算員工們有所聯繫,也不知道到底高層決定推動的是哪一個案子,或許這樣就能在不驚動大家的情況下,同時又能達到我們的目的。」楚朝陽不著痕跡的把話題拉回他們真正該談論的地方。

「那就試試看囉。」縈縈輕笑,不置可否的聳肩。

「我贊成!」孟維安愉快的伸懶腰,老天,他在這裡已經坐了太久,再坐下去他會暴斃身亡。

「假如沒效怎麼辦?」

「宗遙,你幹嘛每次都潑人家冷水?」孟維安痛苦的皺起臉,「你總得給朝陽一次機會,不去試試怎麼知道他的方法有沒有效呢?」

「我看這其實不是真正的原因,根本就是你想休息了吧?」管縈縈冷不防的丟了這麼一句話。

孟維安的臉整個僵掉了,雖然她說這種話很無禮,但……但他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是對的。

「不會吧?!」東方珣臉色難看的盯著孟維安,看來這傢伙偷懶的性格越來越嚴重了,這代表什麼?未來寒武集團的執事之一自個兒帶頭罷工?

「看來好像是這樣沒有錯。」楚朝陽也跟著苦笑,原來維安這麼支持他的想法,完全是因為他想休息了。

面對眾人凌厲──尤其是身為老闆的東方珣──的眼神,孟維安不得不臣服於可怕的壓力下,說出違背自己良心的話。

「我只是想,先吃飯再繼續開會嘛……」他無辜的看著眾人,「中午了,大家都又累又餓,不如先吃飯、休息一會兒,讓繃了很久的神經休息嘛!」

「喔?」

難得大家擁有相同的默契,異口同聲的發生質問。

「別懷疑,我是真的這麼想的。」孟維安討好的笑笑。

「好吧,維安講的也不無道理……」東方珣開口了。

盂維安很滿意的點點頭,瞼上浮現欣慰的表情。

「雖然我對他真正的動機抱持著相當程度的懷疑。」

原本掛著滿意笑容的他在聽到東方珣後面的話後迅速垮了下來。

「總之我們就先休息,下午再繼續開會好了。」

東方珣這麼一說,大家都紛紛表示同意。

這天,他們一直開會,除了討論這件事以外,也討論了公司一些內部的問題和方針,直到晚餐時間才結束會議下班回家。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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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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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28 00:30:19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PUB裡,昏暗的燈光帶著微微的暗黃,Rumba舞曲輕輕流洩,黑管的聲音浪漫又頹廢的輕揚,舞台中央的男女一對對的隨著音樂起舞,男人們、女人們,眼底劃過的情緒都不同,寂寞、愛戀、傷害和慾望,在他們的眼裡流轉,有人想起了舊日的戀人,有人的心正隱隱的泛著疼。Rumba是愛情之舞,跳著Rumba,他們想起獨自在牆角暗泣戀人離去的日子。

管縈縈輕啜她鍾愛的血腥瑪麗,一邊面無表情的盯著台上舞動的人們。一曲終了,台上的人紛紛下來,第二首Rumba輕輕響起。

「有沒有這個榮幸,邀小姐一塊跳舞?」陌生男人擺出自認最迷人的笑容,想打動佳人芳心。

他注意這個女人很久了,嬌艷一如玫瑰,身上卻又散發著冷冷的氣息,她喝著鮮紅色的飲料,眼裡承載的情緒和來PUB尋歡作樂的人全然不同,雖說「午夜」各式各色的人不少,美麗的女人、男人也不少,但很少有個人,能擁有這麼強烈的存在感。

「你知道嗎?Rumba是愛情之舞。」她漾起迷人的微笑,又輕輕啜了口酒。「我不懂愛,沒辦法跳愛情之舞。」

「不懂愛?我第一次聽到有人說自己不懂愛的。」男人盯著她的美麗臉龐,對她的興趣越來越大了。

「但卻是事實。」她支著下巴,眼神悠遠的看著舞池裡一對對的紅男綠女,她冷冷的笑,一口飲盡杯裡所有的液體。

「你為什麼認定自己不懂得愛?」他對地更好奇了,她的眼裡沒有滄桑,看來不像是嘗過愛情的苦、受遇傷的人,但為什麼會有不懂愛這樣的說法呢?

「因為我就是不懂。」她淡淡的扯出一抹笑,「先生,還有別的事嗎?」

她想趕人,意思很明顯。

「不歡迎我?」他看著她,根本就沒移開腳步的意思。

管縈縈眨眨又圓又亮的杏眼,慵懶的從高腳椅上滑下來,像個女王般傲慢的踩住身旁糾纏不清的男人的椅腳,她拉住他的領帶,唇邊輕綻一抹誘惑又冷淡的笑花。「你很想邀我跳Rumba?」

「是的。」男人深深的吸吐空氣,那裡頭除了「午夜」裡糜爛氣息,還有她的暗香。

管縈縈毫不在乎的挑逗他的想望,她的手緩緩滑過他的頭、他的後頸,和他壯碩的胸膛。他那張年輕臉龐,讓她想起了另一個和他一樣老是與她糾纏不休的男人。「你很英凱…」

「謝謝。」男人的笑,隨著她指尖的移動而顯得有點不自在。

「既然你這麼想邀我跳,來吧。」她舉起右手,艷麗的小臉浮上輕浮的笑。「我們就來跳一首Rumba。」

男人大感欣喜,他早就對她慕名已久,Victoria從不接受任何人的邀舞,她只來這裡喝著一杯又一杯的血腥瑪麗,雖然從不刻意引人注意,但她本身的存在,從她第一天踏進「午夜」開始,就十分引人矚目了。

他牽著她的手,向DJ要求下一支舞的音樂後,又回到場邊等待這一支舞結束。

他們沒有大肆喧嘩,但整個「午夜」裡人們的眼光,似乎都有所感的往他們身上投射,原本有點嘈雜的人聲,在管縈縈從高腳椅上起身後頓時變得靜默。沉默的空氣像張繃緊了的網,聽不見人聲、聽不見音樂聲,人們舞動身體的腳步整齊劃一的移動著,到最後,突然靜止。

管縈縈看著所有人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眼光,這種感覺令她興奮,驕恣的笑意讓她的麗容更顯得明艷動人。

他們輕輕步入舞池,在眾人讚歎的目光下舞動,女歌手帶點沙啞的嗓音唱著陌生的語言,古典吉他的彈奏聲音與歌聲交織出愛戀纏綿的天籟。

他們的舞技都很不錯,相貌和身形也很搭,女人嬌嬈的身段放肆的在男人懷裡扭動著,旋身、轉步,都配合得天衣無縫。

雖說如此,但男人很快就發現不對勁。

她跳得相當好,以業餘的水準來看可以算是中上程度了,但身為舞伴的他,卻完全沒感受到她的感情。她以理智在跳舞,什麼時候該轉身、什麼時候該跳什麼舞步,她相當清楚,只是沒有投入感情,而是在適當的時候擺動身軀罷了。

「感覺到了嗎?」旋身過後,她回到他的懷裡,輕啟芳唇問道。

他們的身體隨著音樂節拍扭動,他將她旋出去、拉回來,拍子和時間算得分秒不差,只是他越來越感覺到自己是抱著一個會動,但靈魂已經脫離rou體的身子在跳舞。

「相當明顯。」他苦笑。

「沒有嘗過感情的人,不可能有感同身受的情感存在,再怎麼揣摩,頂多也只是像罷了,那不是真的。」

一曲終了,他們精湛的舞技博得眾人的讚賞,她眼裡的明媚光彩依舊,但看不出悲喜。

「我請你喝一杯,算是謝謝你答應我的邀舞。」

走到場邊,男人著急的開口邀請,他看見她意欲離開的表情。

管縈縈雙手勾住他的頸項,「呵,女人在三分醉的時候最美,我可不想破壞我最美的時候,下次再讓你請吧。」

男人看著她從容離開的身影,卻對她說下次再讓他請客的說法感到懷疑,她所謂的下次,應該是沒下次了吧。

他突然想到某部電影裡的台詞,很適合他印象裡的她,內容大約是這樣的……

有一種蝴蝶,它只會向前飛,不管沿途的花多美、花蜜多豐沛,它都不會為任何一朵花停留,也不會在同一朵花上采第二次蜜。

※        ※        ※

女人在某些時候會比平常更顯得容光煥發,但相對的,在某些時候則會比平常看來還要憔悴,尤其是失眠後的隔天清晨,發現自己的生理期來的時候,更別提每到生理期就會痛到幾乎快暈倒的情況了。

管縈縈小姐正好符合上述的每一項要件。

昨夜回家後,她異常的興奮,即使泡了個能讓人放鬆的薰衣草澡,但還是久久無法入睡,索性就坐在陽台上的貴妃椅仰望星空,直到天際出現了微微亮光,她才睡著。沒多久,就被下身異樣的感覺驚醒,鮮血染紅了她的底褲,也讓她一整天的情緒從不爽開始。

很痛!很不爽!

管縈縈蒼白著臉,難得臭著一張小臉坐在電腦前飛快的敲打鍵盤。

宗遙幸災樂禍的在她面前晃來晃去,「我們美艷的小八婆今天怎麼臭著一張小臉呢?敢情是跟大姨媽吵架了嗎?」

管縈縈根本就不想理他,逕自敲著字,而且越敲手指的動作越僵硬。

「哎喲,生理痛就別勉強嘛,大不了請一天病假專心在床上打滾,也好過來這裡又痛又難忍埃唉!這種病假只有你們女人能請,我們這種『不會痛的』啊,也沒辦法找機會休息一整天呢!」宗遙的好心,永遠藏在嘴賤的背後。

「是啊,我到現在還沒看過哪個女人沒這種困擾的,你是第一個。」她冷笑,反唇相稽。

她不是沒看過哪個女性同胞沒生理痛,而是故意把宗遙 比做女人,乘機戳戳他老愛佔別人便宜的嘴。

「別拿我跟女人比!」他果真生氣了,臭著一張臉快步飆回辦公室。

男人都是這樣,一個進去,一個又出來。 管縈縈默默看著楚朝陽拿著卷宗走出來,那個樣子擺明就是要來找她的。

因為他總是在有求於人的時候,會露出最熱忱、最燦爛的微笑,可惜的是,今天管大小姐身體和心理都很不爽,他的微笑讓她感到刺眼,而且是非常刺眼。

「縈縈……」

他的話都還沒說完,就被她一口打斷。「別來吵我。」

她的聲音冷到幾乎凍僵他。

楚朝陽無辜的被她當炮灰轟,他小心翼翼的端詳她的臉色。「你……你身體不舒服啊?」

「對!我很痛!你最好不要靠近我!」她把怒火全都發洩在他身上。

「你很痛?」他吃了一驚。「哪裡痛?怎麼了?我帶你去看醫生好不好?」

「不好。」管縈縈用力皺皺小臉。「你最好快滾喔,不然老娘就讓你後悔在這裡多待半秒鐘!」

「你先告訴我哪裡痛、為什麼痛?我才要走。」他認真的看著她越來越蒼白的臉蛋。

「快──滾──」她咬牙切齒的從齒縫裡進出這兩個字。

他看著她,乾脆一屁股坐在她的辦公桌上,俯視著坐在椅上怒目相向的她。

「你再不滾……我就讓你後悔!」管縈縈狠瞇杏眸,一邊撂下狠話。

「縈縈,你別這樣嘛,我擔心你啊,快告訴我你究竟怎麼了?我帶你去看醫生,看完醫生就不會痛了。」楚朝陽就像對待受傷的寵物般有耐性。

她冷笑數聲,倏地,往楚朝陽大腿一趴,張口狠咬他腿肉。

「唔!」他吃痛,渾身一震。

「縈縈,別咬了。」他拍拍她的背。

感覺腿上被牙齒咬住的力道漸漸消退,楚朝陽愛憐的摸摸她的頭,和她柔柔長長的細發。

趴伏在腿上的可人兒一點動靜也沒,乖馴的任他愛撫,楚朝陽看著她,一股幸福安定的滿足從心頭湧上。

啊,不能因為自己的滿足感讓她繼續承受痛楚,他軟聲對她輕喃,「縈縈,我帶你去看醫生好不好?」

她沒有回應。

「縈縈、縈縈?」他再度喚她,見她還是沒有反應,他連忙將她扶起身。

管縈縈根本就是痛暈了,才乖得像小貓似的他叫她別咬她就沒咬。

楚朝陽心一緊,一把抱起她,往宗遙辦公室衝去。

「宗遙,我帶縈縈去看醫生,珣如果回來你幫我跟他講一聲。」

他急急忙忙的就要抱著管縈縈離開,卻被宗遙喊停了腳步。

「喂,你幹嘛?」他皺眉看著楚朝陽。

「縈縈昏倒了,我要送她去看醫生。」楚朝陽的焦急寫在臉上,像是恨不得醫院就在樓下似的。

「不用啦,你把她抱到樓上休息室就好了。」宗遙吃吃的笑了幾聲。

寒武館的建構這些年來或多或少都有改建,最明顯的是他們幾個人的辦公室,從前是用來招待外賓或是舉辦大型活動用的。但不變的是主子和執事們休憩的休息室,仍然佔據了寒武館的二到五層。

「宗遙,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縈縈已經痛得暈過去了。」他憂心忡忡看著她嬌弱的容顏,像是只要他稍稍用力,她就會像朵嫩花在他手心裡凋零似的脆弱。

「但也沒到送醫急救的程度啊,你要是把她送到醫院,她醒來肯定會恨你一輩子的。」宗遙嘲弄的看著眼前這個大頭呆。

「啊?」

大頭呆果真是大頭呆。

「她只是生理痛,會暈過去大概是因為她熬夜吧,你抱她上去好好休息就沒事了。」他像是常遇到這種事似的老練。

楚朝陽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怎麼會知道這種事情?」

連身為縈縈枕邊人的他都不知道她昨晚熬夜、現在又生理痛,宗遙竟然會知道?難道他們之間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關係?楚朝陽有點痛心的暗忖。

「那是因為你很笨,光看她眼皮底下有淡淡的黑眼圈,再加上她早上進辦公室時一臉愛困的模樣,就知道她肯定晚睡。」宗遙得意的踱步,走到楚朝陽面前指著管縈縈說,「生理痛也很容易知道啊,她只要在痛的話,通常都不太愛理人,連鬥嘴都懶了。」

宗遙這番話把楚朝陽活生生的擊潰,他什麼都不知道……

「我……為什麼我察覺不到?」楚朝陽快崩潰了,竟然連心愛女人的這點小事他都不曉得。

「那是因為她對你本來就比較愛理不理吧。」宗遙毫不留情的點出事實,一句話就把楚朝陽打入阿鼻地獄裡。

「那……那現在怎麼辦?」他著急的看著宗遙,希望他幫忙出點主意。「總不能就任由她這麼痛下去吧?」

雖然他不像宗遙這麼瞭解縈縈的私密,但是他比任何人都還要愛她。

「是有辦法讓她比較不會那麼痛啦,只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去做罷了。」宗遙就像所有算命師一樣,喜歡吊人胃口。

「什麼辦法?」

「去傳統菜市場買黑糖和姜母,煮黑糖姜母茶給她喝埃」宗遙看來一副知之甚詳的樣子。

楚朝陽呆住了,他從來就不知道傳統菜市場在哪裡,也不知道黑糖是什麼東西,姜母聽起來好像跟一般入菜用的姜絲不太一樣……

「傳統菜市抄…不能去超市買嗎?」他為難的看著宗遙。

「NO!」宗遙立刻否定他的乞求。

「WHY──」

「因為那種東西,只有傳統菜市場才有得賣。」

宗遙面不改色的說謊欺騙善良可欺的楚朝陽,後者由於從來沒在超市認真逛過,竟然傻傻笨笨的被誆了。

「那縈縈怎麼辦?總不能沒人顧著她吧?」

「頂多是我找人幫你顧囉。」宗遙悄悄的,拉開嘴角露出一抹賊笑。

就這樣,楚朝陽呆呆的被自己同事拐到傳統菜市場,忍著悶熱在佈滿魚腥味、血臭味、汗水味的菜市場裡和辛苦的婆婆媽媽們擠來撞去,最後,他總算成功的抱著姜母和黑糖爬出這個食材的戰常

※        ※        ※

「縈縈、縈縈?」

半夢半醒之間,她彷彿聽見男人低聲輕喃,那聲音不住地在她耳邊響起。

管縈縈不耐的皺起黛眉,小手往聲音來源揮了揮,她不喜歡這個聲音,它干擾到她的睡眠了……

「縈縈、縈縈?」

那叫聲再度響起,很是堅決的一遍又一遍的呼喚她。

好吵,她想睡埃

「縈縈、縈縈,別睡了,快起來。」

礙…他何必這麼樣的催促她?她真的很想睡啊!而且,她一醒來,肚子肯定又會開始犯疼,那她寧可繼續睡下去。

「縈縈。」

她感覺身子被搖晃了幾下,雖然沉沉睡意依舊,但她還是認命的睜開雙眸,映入眼簾的是楚朝陽擔心又高興的表情。

「縈縈,你總算醒了,肚子還疼嗎?」

礙…真刺眼。 管縈縈看著眼前陽光般的燦爛笑容,突然有種想要一拳揮過去的衝動。

「縈縈?」見她光是呆呆的瞪著他的臉,楚朝陽有點擔心的喊她。

「你幹嘛一直叫我?」她瞪著他,妖艷小臉氣呼呼的,很是不搭的可愛。

「呃?」他沒料到她一醒來就是這句。

「我說,你幹嘛一直叫我?」她又重複了一次。「吵死了。」

楚朝陽哭笑不得的看著她,他咳了兩聲,沒回答她的話。「你肚子還會不會痛?」

「媽的……你不提還好,你一提老娘又開始痛了!」

管縈縈抱著肚子,痛歸痛、氣虛歸氣虛,粉拳還是毫不留情的招呼在楚朝陽身上。

楚朝陽乖乖的讓她揍,反正她的力道小得可憐,他根本感覺不到什麼。「來,我幫你煮了黑糖姜母茶,宗遙說你喝了肚子會好過點。」

「連這個都知道……」管縈縈不免咋舌,「宗遙 果真不是男的。」

「是啊,他看起來很專業。」他笑著說,一面忙著焉地張羅熟飲,盛了滿滿一杯。

管縈縈接過馬克杯,啜了一口,從杯後抬起眼看他,「你煮的?」

「你怎麼知道?」楚朝陽看起來有點吃驚。

「喝就知道了。」她又埋頭苦喝。

杯裡的姜母已經被細心的挑掉了,那甜過於辣的口味,就知道是楚朝陽為她煮的,因為只有他會記得火辣俏秘書其實並不喜歡吃辣。

「真厲害。」

他又笑,真不知道世界上還有沒有比他還愛傻笑的男人。 管縈縈在心裡頭想。

「嗯……」她忽然從杯子裡唏哩呼嚕的冒出一句,「謝謝。」

楚朝陽知道她感到彆扭,笑笑的轉移話題。「我到今天才知道原來超級市場也有買不到的東西埃」

「是啊,要看超市有沒有進貨吧。」她挑挑黛眉附和。

「不是啦,是所有超市都不會賣的。」

「我倒想知道什麼東西是所有超市都沒賣。」她一口氣喝完剩下的飲料,把杯子還給他。

「姜母和黑糖埃」他笑著接遇杯子,為她再盛一杯。

「啊?」管縈縈愣住,顰著娥眉。「應該有吧?」

「啊?」換他愣住了。

「哈哈!你這個大笨蛋被宗遙那個爛女人騙了!」

她完全沒有想到她口中的那個笨蛋,是為了誰而被騙的。

「可惡!害我在傳統菜市場聞了許久的臭味,還跟一堆婆婆媽媽擠來擠去的,還等老闆應付前一個客人的殺價等好久!」楚朝陽皺著眉頭,把手裡的杯子交給她,「你慢慢喝,我煮了很多。」

「很多?」她挑眉。

「對啊,兩大鍋呢!」楚朝陽讓開身子,讓她看清楚身後的兩大鍋。「喏,就那兩鍋。」

管縈縈幾乎把眼珠子瞪出來,她認為的「兩大鍋」,和他所煮的「兩大鍋」,根本就是天差地別嘛……這個傢伙,根本就是煮「兩大桶」。

「這、這些……全都是要給我喝的?」她手指顫巍巍的指著兩個大得像自助餐店供湯用的鐵鍋。

「是埃」

「拜託……」她哀號出聲。「我要喝到哪年哪月啊?」

「慢慢喝總會喝完的。」

「不要!我裝一壺就夠了,其他的,你自己想辦法!」管縈縈翻翻白眼,「要我每天都喝這種東西,老娘寧願繼續痛。」

「別亂講話!」他輕輕敲她一記。「我給你裝一壺,其他的分送給公司的女職員,你覺得如何?」

「我沒意見。」她不置可否的聳聳肩。

「你今天不舒服,昨晚又熬夜,喝完就好好休息,我下樓請工友先生幫我送姜母茶。」楚朝陽拍拍她的頭笑道,她沒事他就安心了。

「你怎麼知道老娘昨晚熬夜?」

「宗遙說的。」楚朝陽相當誠實的回答,也有相當程度的洩氣。「他好像很瞭解你的身體狀況。」

「那當然!同為女性同胞,他怎麼可能不瞭解這回事?」管縈縈放聲大笑,笑聲裡捉弄的成分居多。

「你別笑得這麼大聲,待會要是宗遙聽見又生你氣了。」楚朝陽講是這麼講,但他也被她逗笑了。

「這本來就是人盡皆知的事實。」她邊笑邊喝姜母茶,結果差點嗆到。

「你小心點。」他幫著她拍背順氣。

就這樣,托管縈縈的福,幾乎整個寒武集團的女性職員都有一杯溫溫的黑糖姜母茶,雖然有人因為排在後面而沒有喝到,但楚朝陽新好男人的體貼表現,馬上像燎原的野火般蔓延開來。

喔,順道一提,宗遙桌上也有一杯黑糖姜母茶。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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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28 00:30:37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近來日子過得真是無趣,無趣到讓管縈縈覺得──啊!這就是人生吧。

上班是例行的公事,只是到了晚上,楚朝陽總是會把她拐到他家去做些無趣的事,吃飯、看電影、聽音樂,甚至連她最不恥的看星星都做了,就是寧死都不碰她。

唉──她是個沒有性生活的可憐女人哪!

就在管縈縈自艾自憐的時候,一大碗公金黃飽滿的炒飯突然出現在她眼前,頓時,她覺得自己真是餓了。

「吃飯了。」隨著炒飯出現的是楚朝陽的大頭,他笑笑的用另一手輕敲她的腦袋,「別發呆了,快來吃,我燉了能補氣補血的參棗上雞。唉,我到現在還對傳統市場裡的味道怕怕的,明明就是去超市買的土雞,我還拿起來聞聞看是不是有味道咧。」

管縈縈嬌笑的將身子黏在他身上,「你越來越像家庭煮夫了喔!」

「呃,縈縈,快放開我,吃飯時間到了。」楚朝陽語氣緊張的說,被她一碰,他渾身上下的慾望立即脫閘而出。

「我想吃你……」她誘惑的吻著他的喉頭,軟嫩的身子不住地往他身上磨蹭。「年輕又俊帥的男人,肯定很美味……」

「但、但我不想吃你……」楚朝陽一邊苦笑,一邊嘗試著往後退。

「嫌我老?」他退?那她就進。

他有點害怕的往沙發上坐倒,見她又快黏上來,他馬上拿炒飯擋她。

「縈、縈縈……炒飯比我好吃多了……」老天,她看起來像是玩真的。

「老娘覺得你比炒飯美味多了。」管縈縈跨坐在他身上,-把奪去他用來護身的碗公,將碗公放在他拿不到的地毯上,她露出猙獰又狂野的笑容,揪著他的領子就是一陣好吻。

唔……縈縈瘋了……楚朝陽的腦袋渾沌成一團,什麼理智全都忘了,他現在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她的吻。

管縈縈輕聲一笑,狐媚的往他的身上吻去。

「呼……呼……」他的胸膛上下起伏著,口裡不停的喘著氣。

「呵呵,你很喜歡嘛。」管縈縈得意的輕笑,潔白牙齒啃吻著他結實的肌肉。

她將他身上的襯衫扒光,細白小手在他肌理分明的rou體上任性的撫摸、摩挲,紅潤小嘴親吻他,刻意讓他迷失在她的愛撫下。

「縈縈、縈縈……」他的叫喊像是夢囈似的來回不休,他狠狠喘著氣,既痛苦又快樂的緊閉雙眼。

「就不相信你不想!」她得意的吻住他的唇,身子磨蹭著他的。

她三兩下就將他剝個精光,得意的看著他泛紅的雙眼,「乖孩子……只要再等一下下……姊姊就來了喔!」

管縈縈爬下他的身子,一件又一件的褪下身上的衣裳,直到身上一絲不掛的站在他面前,她才得意的笑開來。

「想要了吧?」她得意的看著他火熱又直挺的慾望,像是貓看到肥美的老鼠般愉悅。

「我……我……」

說真的,其實從她爬下他身子後,他的理智就一點一滴的回籠了,眼看她又要接近……他的心臟強力的震動著,一下又一下。

「啊,可愛的小獵物,我們忘了一樣東西,來。」管縈縈牽著他的手,示意他站起身。「帶姊姊去找小雨衣,乖。」

「小雨衣?」他皺著眉頭,不解的看著她。

「套子埃」她理所當然的回答。

開玩笑,抒發慾望是一回事,懷孕又是另一回事,而恰巧她不想碰的,正好就是後面那檔麻煩事。

「縈縈,我們不能這樣!」楚朝陽像只無辜綿羊似的睜大眸子看她,眼眶裡幾乎含了點點的淚光。

「不能哪樣?」她偏著頭眨眨眸子,狀似不解的凝望他。

「我們不能做愛,我說過的。」

「喔?都已經變成這樣了……」她大方的指指自己和他的赤裸,「你還說不能?」

「不行,一步錯,步步錯。」他後退一步。

「那就錯到底吧!」她大笑,往前逼近他。

「這樣的話,我永遠都沒辦法讓你愛上我!」他抓住她的兩手,一個轉身就讓她靠在牆壁上,他一手壓住她的雙手,另一手抵在牆上,偉壯的身子壓著她,令她無法動彈。

「不這樣的話,也不見得我就會愛上你埃」她輕笑道,「說不定做完愛我就會突然覺得,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深深的愛上你了呢。」

「我不信,如果這樣的話,為什麼這麼多年了,你從來沒愛上我?」

「呃……」她有點尷尬的左顧右盼,「這個或許跟個人魅力有關。」

「不對!」他認真的睨著她,將額頭緊靠在她額上,「是跟你的逃避有關。」

「我的逃避?」她乾笑兩聲,「你這話也太怪了吧?我從頭到尾哪時候逃避你了?我不是說了嗎?我們在rou體上相當契合,不代表我就必須愛你。」

「你說得很對,從前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最近,我漸漸起了疑心,我發現,其實你是愛我的,只是你從來沒聽見自己的感情在說什麼,你用理智掩埋感情,用慾望代替愛情罷了。」他瞇著眼,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錯!」管縈縈激動的叫了出來,嗓音有著和以往不同的尖銳。「你憑什麼這樣論斷我?就憑我喜歡你的身體這點嗎?還是,你自謝為我的追求者,就可以要我隨你美麗的想像起舞嗎?」

「縈縈,不是的,只是──」

「只是什麼?」她打斷他的話。

管縈縈奮力掙扎著,想脫逃出他的鉗制。

「只是你從來沒認真傾聽自己,你知道嗎?就算我的耐性夠大、對你的愛足夠撐著等你這麼多年,但愛情是需要回應的啊,我再怎麼愛你,一樣是會累的,難道你真要等到我累了、倦了,離開你身邊了,才肯正視我對你的愛嗎?」楚朝陽激動的吼著,雙手和身體更使勁的按壓她。

「那你就離開啊!」她不馴的瞪著他。「有人要你一直賴在我身邊的嗎?沒吧?老娘什麼時候限制過你的自由了?也沒吧?我告訴你,你高興去哪就去哪,我可沒攔著你;你高興愛誰就愛誰,老娘才不會巴著你大腿不放咧!」

「縈縈!」他狂吼,氣得整張臉漲得通紅。

「難道不是嗎?」她驕傲的揚揚眉毛,毫不在意、也完全不懼怕他的怒氣。

「你愛我。」

他張揚的怒氣忽然沉澱下來,斬釘截鐵的態度讓管縈縈真想往他臉上揍兩拳。

「哈!我要是真的愛你,不早就往你身上黏了嗎?」她冷笑。「你可別忘了,我喜歡的,只有你的身體。」

她是故意的!楚朝陽狠厲的瞇起眼,再三要自己冷靜下來。

「你愛我,否則你絕對不會刻意對我表現得這麼冷淡,而且,條件比我好的男人隨便抓都有,你為什麼獨獨喜歡我的身體?其實喜歡我的身體只是個借口對不對?你明明就是愛我!」

管縈縈沒有如她所願的揍他兩拳,她狠狠的踹他的小腿肚。

「喔──」楚朝陽彎下腰,抱著小腿在原地跳。

「哈!」她冷笑一聲,動作迅速的穿上衣服,然後再補上另一腳。

「啊──」他換抱另一腿。「管縈縈,你太狠了……」

「你沒聽過最毒婦人心這句話嗎?」她張狂的大笑,隨即揚長而去。

※        ※        ※

相不相信當你越不想見某人,就會跟那個人的緣分越深、那人就會越常在你面前出現?尤其是討厭某人、或是雙方在吵架的時候,這種怪異的緣分,真不知道是上帝的捉弄,還是什麼。

管縈縈現在最不想見、最討厭的人就是楚朝陽,前幾天他講完那些爛話以後,害她心情不爽的跑去「午夜」買醉,喝到差點回不了家,幸好Johnson還算有良心,護著她才沒讓她這個爛醉如泥的女人被覬覦她甚久的男人們拖出去強暴。

她怨懟的瞪了楚朝陽一眼,後者也幽怨的回她一眼。

他們冷戰已經好些天了,她不理楚朝陽,楚朝陽也不甩她,這場戰爭早就鬧得整個寒武上上下下每個人都知道了,甚至還有多事者猜測為什麼向來好脾氣的楚執事會跟狐狸精鬧翻?

哼哈!他就好脾氣,她就狐狸精?世上的謠言都是女人傳的,所以謠言都是女人壞、女人不對。

同事們不給面子也就算了,連知她甚深的老闆也不給面子就過分了。 公司企畫被竊,所以老闆心急,這個她能體諒;要三個執事外加她這個秘書暗中假藉加班名義,行監視之實,這個她也能諒解,但她最最不能忍受的是──為什麼她得跟楚朝陽同一組?!

她怎麼想也只能想到,這根本就是為了製造他們兩個獨處的機會,什麼監視、什麼加班,全部都是狗屁!

「朝陽會保護你。」

這是老闆用的爛理由。

老天,難道其他兩個人都不會保護她嗎?別說笑了!

「是不會,想想他們兩個的為人吧。」東方珣如是說。

好吧,他們兩個的確是爛男人和爛女人,Sowhat?她寧可一個人整晚待在公司裡,也不要跟楚朝陽待在同一個字問裡。

她怨了好幾天、氣了好幾天,還是不得不在今天──因為輪到他們──臣服於老闆的命令下,認命的待在這裡跟那個越看越討厭的討厭鬼共處一室。

老天,她管縈縈這輩子長到這麼大歲數,還沒有討厭過什麼人,小知道該說他夠討人厭,還是說這傢伙夠衰。

緣是感受到她的怨氣和從沒有間斷的注視,楚朝陽輕歎一氣,「縈縈,別瞪了。」

他不是故意不理地,世不是和她生氣,只是想給她空間,讓她好好想想她對他的感覺,不過……她好像根本就不甩他的好意,逕自生他的氣。

「要你管!」

唉,她口氣真沖。

「你肚子餓了嗎?想不想吃pizza?」楚朝陽微笑問道,露出潔白的牙齒。

管縈縈連甩都不甩他,覺得他太過燦爛的笑容很刺眼。

他又歎口氣,「縈縈,再怎麼說我們也是同事,你就一定要因為我前幾天說了你不喜歡聽的話,就把我推進地獄,然後我們老死不相往來?」

「是錯的話,不是我不喜歡聽的話!」她驕縱的哼著氣,對著電腦玩起game來了。

「但我說的是事實。」他相當的誠懇。

「事實?!」她尖聲道,「難道你下一句就是說我沒有你那麼瞭解我自己嗎?」

「你只是在不自覺中愛上我而已,要確定自己愛上別人,是很難論定的,有的人只要心動了就承認,但是有的人,還需要更多的時間和感覺才能確定。」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當初我在確定自己愛上你以前,也曾經掙扎過很久。」

「不是要吃pizza嗎?」她挑挑眉,「我要……」

「大的超級什錦,doublecheese!」楚朝陽和她同時說,但他的聲音比較大,蓋過她的。「你什麼時候才能不要這麼愛吃肉呢?」

「你實在很喜歡管我。」她皺眉,沒回答他的話。

「因為我愛你。」他微笑,沒等她做出回應就轉身訂pizza去了。

管縈縈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歎了口氣。其實有時候她很羨慕他,知道自己愛誰,但是她卻沒辦法肯定自己有沒有愛上他,或者那只是因為他的愛而產生出來的錯覺……

楚朝陽打完電話,回到她身邊坐著,靜靜的看著她玩game。

「訂好啦?」她有點不自在的找話題。這麼吵的男人,現在突然很安靜的坐在一邊,會令人有種……奇妙的恐懼。

「是埃」他的注意力好像被遊戲吸引住,回答她的口氣帶點敷衍。

「你幹嘛一直看我玩遊戲?」他的視線擾得她很煩,管縈縈乾脆按暫停。

「因為我沒事做啊,否則你要我做什麼?」他頗為不解的偏頭問道。

「去樓下企畫部看著埃」

「看著什麼?」他臉上寫滿疑問。

「看著有沒有人來偷企畫案啊!」她說,隨即小聲嘀咕著,「莫名其妙,明明公司就有保全,再不然也有安全部門,幹嘛沒事叫高階主管留下來守夜!」

楚朝陽微笑,沒有任何表示。

「朝陽,你不覺得很怪嗎?明明有安全部門,為什麼要叫我們幹這種苦差事?」她眉心微打結,仔細深思起來。

「嗯……」楚朝陽一手支著下巴,故作思考狀。「我認為……」

「認為什麼?」

「老闆說什麼就做什麼。」他看起來很木訥的點點頭。

「老娘還以為你會講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道理來呢!」她轉回電腦螢幕前,繼續她的遊戲。

「呃哈哈哈……」他乾笑。

「笑什麼笑!傻子一個!」管縈縈轉頭瞥他一眼,正好對著他的眼,「還有,別盯著我玩遊戲,要不然老娘難保不會手癢的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真是氣煞她也。

「縈縈……」他滿臉無辜的瞅著她,「你是不是還在為我說的話生氣啊?」

「生氣?喲……老娘啥時生氣了?為了你這個小毛頭生氣?哈!我管縈縈雖然稱不上是宰相肚,可也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女人哪!」

她說得頗激烈,分明就是賭氣模樣。

「但是我真的覺得你在生我的氣耶。」而且只生過我的氣。楚朝陽只敢在心裡補上這句,沒膽說出口。

管縈縈不理他,他只好摸摸鼻子閉嘴,繼續看她玩遊戲。

「我不是說過要你別看我玩嗎?」她又對他大聲起來。

其實連地自己都不曉得為什麼氣他,但就是莫名其妙有氣,而且只針對他。

「你……心情不好?」他試探的問道。

「沒,老娘心情好得很!」

「生理期?」她上次那個來也是這麼暴躁。

「沒聽說過一個月可以來兩次的!」

「呃……我還是下樓去等pizza好了……」他乾笑道。

她對他的話充耳不聞,逕自玩她的遊戲。

楚朝陽回頭看了下她,苦笑的搖搖頭。藉機逃走雖然有點失了男性尊嚴,不過總比被母老虎吃掉來得好。

※        ※        ※

話說楚朝陽到大樓外頭等了十幾分鐘,終於等到pizza送來,付了錢,他急匆匆捧著兩大盒pizza進電梯裡,又急匆匆按下樓層鈕。

「啊,按錯了。」一時沒看清楚按到下層樓,楚朝陽有點懊惱。「算了,才一層樓,況且偶爾爬爬樓梯也不錯,當作是運動。」

過沒多久,電梯「噹」的一聲,門應聲緩緩開啟。

黑暗中,似乎有什麼影子快速從她眼前閃過,隨即便消失了,他看不清楚,索性當自己是老眼昏花。他聳聳肩,抱著pizza就要往樓梯走去的時候,一個細微但清楚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

楚朝陽起了疑心,他輕輕放下pizza,往電燈開關的方向走去。

他雖然沒在企畫部待過,不過整棟大樓的設計是一體的,所以電燈開關應該是在他右前方不遠處。

他屏住氣息,放輕腳步聲緩步前進,直到手摸到了電燈開關,用力一拍。

啪!

整層樓頓時全亮,楚朝陽瞇了瞇眼,整個企畫部空無一人,只有桌上凌亂的紙張和幾部仍閃著光的電腦螢幕。

他皺起眉頭,沒人?和他預想的情況不同。

「八成是聽錯了。」楚朝陽自言自語,彎下腰拿起pizza向樓梯走。

一分鐘後,一道人影輕巧的從茶水間躡手躡腳的走出。

正當人影往樓梯方向移去時,等在樓梯間的楚朝陽也現身了。

「我就知道自己耳朵沒聽錯。」他聽見腳步聲就走出來,在看見來人的時候嚇了一大跳。「是你!」

女人苦澀的笑了笑,他還是記不得她的名字。

楚朝陽又急又怒的快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搶過她手裡的文件翻看,果真是寒武準備推出的企畫案。

「不是你對不對?你是不是忘了帶什麼東西,所以才跑回來拿,正好看到這份文件掉在地上才順手撿起來對不對?」丟開文件,楚朝陽相當激動的抓住她的肩頭搖晃她。雖然他只知道她是企畫部的員工,但印象中這個女孩子乖巧又可愛,上回他被縈縈惡整,還是她告訴他拉鏈沒拉上的。

她怎麼會……

女孩驚慌的流下眼淚。

「對、對不起,我弄痛你了?」他關心的看著她,雙手放開她。

她搖搖頭,眼淚還是流不停。

楚朝陽深吸了幾口氣,「東西真的是你拿的?」

女孩無言的點點頭。

「你怎麼會做這種傻事?」他氣急敗壞的問道,就像知道自家妹妹偷竊似的生氣。

「抱歉……」她並非出於被迫,只能說抱歉。

「別跟我道歉,你該道歉的是你朝夕共處的同事們!」楚朝陽厲聲疾吼。

「我只是……我只是想讓你能注意到我……」她看來好無辜、好痛苦。「我知道你愛的人是管秘書,可是、可是她那麼花心,壓根就配不上你。我雖然對你忠貞,但我知道如果我在工作上的表現不及管秘書,你永遠都不會注意到我,正好……吳氏給了我一個機會,條件是……」

她沒再說下去,相信他知道她的意思。

「傻女孩,我愛的是縈縈,不管地在工作上表現得如何,或是她優不優秀,我就是愛她,你這樣做只會讓我更為難啊!」楚朝陽深深歎了口氣。

「請你別再說了……」她低泣哀求。

他認真且嚴肅的看著她,「我不能讓你懷抱錯誤的希望,我也不希望你為了愛情誤蹈歧途。」

「能不能請你答應我一件事?」她知道他不會留情,他會告發她。

「什麼事?你說說看,我能辦到就辦到。」

「能不能請你抱我一下?」她一臉乞求的看著他。

「很抱歉,這個要求我無法辦到。」

「為什麼?」

「因為我已經有心愛的人了,為了表示對她的忠誠和忠貞,我沒辦法對其他女人做出親密的rou體接觸。」

他很誠實,就是這份誠實,讓她喜歡上他,但也是這份誠實,讓他狠心的傷害她。

「為什麼?為什麼你連一個小小的擁抱都不願施捨給我?我要的只是擁抱,難道這很難嗎?」她的舊淚未乾,新淚又起,顫抖的紅唇顯示情緒正處於激動中。

「對不起。」楚朝陽看著她,很誠意的道歉。

女孩一直放在背後的右手,忽然伸了出來,手上拿著一把細長的水果刀,楚朝陽還來不及反應,刀鋒就以極快的速度向他刺去。

冷光閃閃的刀沒入rou體內,鮮血無聲的流了出來──

楚朝陽瞪大雙眸看著持刀的女孩,她顫抖的又流下新淚,他們彷彿停格了似的……

「縈紫──」最先回過神的是楚朝陽,他痛心的嘶吼。

管縈縈嬌軟的身軀擋在他面前,而血液並沒有因為他的哭吼而停止流出,那樣鮮艷的紅,襯著她雪白的肌膚,既美又冰冷。

她面露微笑,只來得及在他耳邊輕喃……

「我終於懂了,原來我是愛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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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28 00:30:49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管縈縈站在幽暗的樓梯口,一對男女就在自己的前方,對站著說話,他們似乎不知道她的存在,也不知道他們爭執的聲音已經傳到樓上去了,而她,正是被他們的聲音給引下樓來。

「能不能請你抱我一下?」女孩一臉乞求的看著男人。

管縈縈也跟著看向男人,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跳得好快……而且相當緊張。

「很抱歉,這個要求我無法辦到。」

「為什麼?」

「因為我已經有心愛的人了,為了表示對她的忠誠和忠貞,我沒辦法對其他女人做出親密的rou體接觸。」

「為什麼?為什麼你連一個小小的擁抱都不願施捨給我?我要的只是擁抱,難道這很難嗎?!」她的舊淚未乾,新淚又起,顫抖的紅唇顯示情緒正處於激動中。

管縈縈看到女孩背後的右手握得死緊,激烈顫抖著,她手裡的刀閃爍冷冽的光芒,頓時,她有點不安的感覺。

「對不起。」他看著她,很誠意的道歉。

女孩像是鼓起勇氣、更像是下定決心,她高舉右手,鋒利的刀尖正對著男人。

眼前的一切,忽然像是慢格播放的電影,而她腦中,卻疾速閃過不同的晝面。

男人如陽光般明朗的微笑、男人生氣的表情、男人失望的苦笑、男人溫柔的低語、男人體貼的動作……瞬間,這些年來關於他的記憶,在她腦海裡全數重新翻了出來。

管縈縈知道他或許會死,這個在她不知不覺中存活在心裡已久的男人,即將離開,而且窮盡她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他、再也聽不見他的聲音、再也沒辦法和這個男人有任何一點一滴的回憶……

她突然害怕了起來,她知道人都是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但她卻不知道自己原來也是這種人,也不知道原來失去的感覺有這麼痛!

管縈縈想也沒想的往前衝,腦海裡閃過的畫面更多,滿滿的都是記憶。直到她推開女孩,為他擋住了刀,直到女孩一回手森白刀子直插入她的身體,直到被刀子穿中的痛感急遽爬滿全身,她才鬆了口氣。

她聽見他的哭吼聲,他的身子顫個不停卻穩穩的抱住她。她忽然想到,原來她也是可以為某人甘心犧牲生命的女人,原來她也是個愛情大傻瓜,原來,她真的像他所講的那樣,愛上他了……

怎麼會這樣呢?

到了生命的盡頭,才知道原來她會愛人,在她不知不覺中她已經偷偷愛上他了。

她滿足的微笑,看見他臉上滿佈淚水,她輕喃道:「我終於懂了,原來我是愛你的。」

※        ※        ※

「為什麼這麼傻?」

管縈縈好不容易死裡逃生,醒來就被問到這種感覺有點愚蠢的事情。

她眨眨帶了些疲 憊的眼,看著他不語。

「縈縈?縈縈?」楚朝陽有點擔心的看著她,該不會被刺這一下就刺傻了吧?

「吵死了。」她嗓音低啞的擠出這幾個字,眼睛閉了又張、張了又閉。

楚朝陽看著她,嘴角忍不住的咧開笑意。

「笑什麼笑?老娘的聲音再怎麼難聽也比你悅耳多了。」管縈縈睜大杏眼睨了他幾下,眼裡寫滿不屑。

「是啊,你想吃什麼東西?」他笑笑的摸摸她的秀髮。

她總算醒來了,只要她醒來,要他做什麼他都甘願。

管綮縈深深的歎口氣,「你不會想知道的。」

「怎麼會?快說,我想聽。」

「真的嗎?」她杏眼迷茫的瞅著他,一臉的欲言又止。

「當然!」他信誓旦旦的保證,臉上鼓勵的笑容從未消失。

「我想吃你……」

既然人家都這麼大方了,那麼她再不說未免顯得矯情,況且距離他們最後一次做愛到現在,可憐如她,性生活變成一片空白,身為女人的幸福完全被忽略。時間隔越久,她就越想壓倒楚朝陽,狠狠的讓他身上充滿愛的吻痕。

此話一出,嚇得楚朝陽顫了顫,他無奈的扯著唇角苦笑,「縈縈,你現在身上有傷,不能激烈運動,等傷口好點再說好不好?」

「不好。」她直接的拒絕。

「不好也不行。」他難得對她有嚴厲的表情。「還有,為什麼這麼傻,跑來擋刀子?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還好那位小姐不是職業殺手,要不然你這條小命丟了要我去哪撿回來?」

「哼!」她一點也沒有歉意的眼裡閃爍著得意的光芒。「老娘的男人豈是隨隨便便就讓別的野女人碰的?就算要砍,也只有我能砍!」

「呃。」他呆掉了,「原來你不是因為愛我而願意為我犧牲礙…」

啊,受到好大的打擊。

「但是你說你愛我……」他小小聲的說,表情很是無辜。「該不是我耳朵出了問題聽錯了吧?」

「沒錯啊!」即使躺在病床上、即使臉色蒼白,管縈縈還是不改驕傲本性,「因為我突然發覺我愛上你了,所以別的女人不能亂砍你。」

真是理直氣壯……

「所以,你哪天不高興就會親自砍我?」

「當然!」

她那句當然弄得楚朝陽冷汗直冒。「縈縈,你確定你愛上我了?」

「對埃」她瞇起杏眼,「要不然我幹嘛幫你擋刀?」

「但是……如果你看見普通朋友在那種情況……就不會理他嗎?」楚朝陽現在真有點混亂了,他真搞不懂女人的愛情!

「會埃」

「這就對了,那你又怎麼能用幫我擋刀這件事來確定你愛我?」此話一出楚朝陽就後悔了。

老天,她接下來該不會說其實她說愛他是開玩笑的吧?

管縈縈笑瞇了眼,「你真的很笨,以我這麼一個聰明的女人,要不是因為愛你,我怎麼可能用這麼爛的方法解決那種情況?擋刀耶!要是我沒愛上你的話,肯定是拿pizza砸她,反正她拿的又不是槍。」

她這樣講好像也對啦,不過總覺得怪怪的。

「對了,怎麼都沒人來看我?」管縈縈有點憂鬱的摸摸指甲。

「呃……珣他們來過又回去了,說晚點再來看你。」

「我又不是說他們,我是說那個小張阿小李阿王董阿黃董啊,還有那個……」她扳著纖纖細指一個個數著。

「我也不知道。」他摸摸她的頭髮,細心的幫她蓋好被子。「別想這麼多,也許是消息還沒發出去。珣說那個女孩子還年輕,所以他在考慮請警方把消息壓下來。」

「那就說我住院就好啦。」

「乖,快睡,休息一下,晚餐叫pizza給你吃。」

她乖順的閉上眼睛,又急急的睜開,交代道:「你要幫我看好喔,要是有人來看我,你可要快點叫醒我,我才不能忍受在男人面前披頭散髮,這可是會影響我的行情呢!」

楚朝陽哭笑不得的看著她,「你不是愛上我了嗎?就不必這麼在乎行情了吧。」

「NO!」她瞇了瞇明媚動人的杏眸,半帶著警告意味的瞪著面前這個笨男人。一開什麼玩笑!老娘的行情豈能因你這個毛頭小子而破壞掉?」

「啊?」他不懂。

「這就叫做『女人對美的堅持』,懂沒?」管縈縈驕傲又自得的臉,就像只美麗孔雀,恣意任性的炫耀自己的美。

「呃……也許懂。」他又苦笑,怎麼她說愛他以後,他苦笑的機會越來越多呢?

還有,他該不該誠實的向她承認,其實她剛才扳指頭數的人都有來,她沒數到的也有來,只是全被他給擋了下來,而且還讓東方珣出動了好幾輛車才把那些男人的花全數載走。

「朝陽、朝陽?」

「啊?」

「發什麼呆啊?肯定在想女人喔,你最好快給老娘從實招來,你在想哪個狐狸精?」她坐起身子,一把拉過楚朝陽的領帶,強迫他彎下腰看著她。

楚朝陽不禁深深感到慶幸,還好她住的是單人房,否則她的行徑,還不知會讓他遭受多少人的側目。

「我想的是男人耶。」

聽見他的話,管縈縈瞠大眸子,一把將他推開。他媽的,該不會她好不容易知道自己愛上他,結果他卻對別人有興趣了吧?

看她畫滿黑線的粉臉,楚朝陽當然知道她想歪了什麼。

「呃……朝陽,你該不會對男人有興趣吧?」

他笑了,笑得有點曖昧不明。「難講,緣分這種事是很奇怪的。」

管縈縈眨眨杏眼,暗自忖度,不行,她好不容易看上的男人怎麼能隨隨便便被別人搶走?況且她又這麼喜歡他的身體,更沒道理輕易放過他。

不行,她得想個辦法讓他乖乖留在她身邊。

「我們結婚吧。」

楚朝陽以為自己聽錯了,他不敢置信的看著她,「縈縈……你、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結、婚、吧。」她字正腔圓的說,態度彷彿是在遊戲似的隨興。

「你是在問我嗎?」他指指自己。

「不,我是在告訴你。」這代表他「必須」跟她結婚。

「你開玩笑的吧?」他沒有遲疑的喊出聲。

「沒有。」管縈縈笑得像偷腥成功的貓。「我可是相當認真的。」

這個女人前一天晚上才說她愛上他了,現在就突然告訴他,她要嫁給他,全然沒給他半點準備的時間。

「縈縈……我們還沒有交往過。」楚朝陽嘗試想跟這個說風是風、說雨是雨的女人好好溝通。

「我們在一起相處很久了。」她不疾不徐的打斷他的溝通。

「但是我們沒有深入的瞭解過彼此埃」

管縈縈邪邪的瞅著他身上的某處,暗示意味頗強的說:「你確定我們沒有『深入』的瞭解過彼此嗎?」

「那是……」他急急止住剛要出口的話。

「是什麼啊?」她笑瞇了眼。

「我們、我們還沒做好結婚的準備。」他點點頭,似乎很滿意這個理由。

「哈!那根本就不是問題,老娘有的是錢!」

老實說,他突然覺得其實自己才是中了一刀的那個人,氣很虛。

「縈縈,我不是指有沒有錢,我的意思是我們都沒有做過結婚的打算對吧?難道你不會在心境上調適不過來嗎?例如說……我家人和你家人,我們都沒有見過吧?」

「是沒想過……」她同意他這番話。

「這樣匆忙結婚不是件好事,我們還是交往一段時間再考慮這個好嗎?」他笑看著她,溫柔的摸摸她的頭髮。

管縈縈差點被他和煦的笑容給騙了,幾乎就要答應,幸好理智在失控前一秒躍出。「不好,反正現在結婚很容易,離婚也不難,到時候再離婚不就好了?」

「原來你根本就沒打算要跟我過一輩子……」

他看來深受打擊。不過無妨,這輩子管縈縈給他的打擊已經多到無法數清,他大概早就練成金剛不壞之身了。

「看看啦。」她很有良心的改套說詞。

「如果你抱持著這樣的心態,那我們就更不可以結婚。」他義正詞嚴的說。

「為什麼?」

「社會雖然越來越開放,但守舊的人也不是沒有,如果我們離婚後,你發現更好的男人,卻因為我們這次婚姻紀錄讓你無法順利的和他在一起,這不是很冤枉嗎?」

管縈縈輕笑兩聲,他真是個大笨蛋,幹嘛這樣處處為她著想?要是她,肯定就說要想盡辦法把他拴在自己身邊,就像她現在做的事一樣。

「有什麼好笑嗎?」

「有。」

「我是認真的。」

「所以我們結婚吧,就這樣。」她閉上眼,又補了一句:「沒有商量餘地。」

即使以後可能像他說的如此,但要在這世上找到比他對她更好、更會為她著想的男人,她想是難了。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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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4-23 1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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