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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花青雪 - 愛妃在上王在下(卷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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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妃在上王在下(卷二)》作者:花青雪

感情有先來後到,他慕容寧晚到了,所以沈明秀這美人他可能吃不到……
但都從前世追來要給她幸福,他哪裡會小心眼地和她從此形同陌路,
哪怕她的良人名單上他連入圍都沒,當她的護花使者他肯定得搶第一,
她不願與他多接觸,他就拐著彎送禮送上她最愛的點心讓她品嘗,

她家大姊姊被夫家欺侮得回娘家哭訴,她為姊姊的遭遇抱不平,
他在朝堂上也很恰巧地給那一家黑心人參一本,整得他們叫不敢,
沈家心機堂妹與她不和,害她出門做客被登徒子惡意衝撞,

他更是要在第一時間跳出來英雄救美,給佳人撐腰到底,
即使皇兄認為他的無悔付出是愛得太窩囊,只要能讓她快樂,他都願意!
本想著沈國公府已經分家,那一票愛惹事的家人再也拖累不到她,

日後有自己保護,還有她那戰力超強的沈國公爹爹罩著,
她要過上安寧日子必定不難,誰想他的皇帝爹才是最大的威脅,
明明知道皇宮中不爽她的狠角色很多,還命令她得獨自在這虎口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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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她從小兒就在京中往來後宮勳貴之家,與榮王也算是青梅竹馬地長大,彼此都有心意的。雖然有個永壽郡主霸著榮王不放,還屢次與她為難,可是,可是她卻知道,榮王心裡頭的那個人,從來都不是張狂跋扈,跟瘋子一樣的永壽郡主!

    她才是榮王心上的人呀,花前月下之時,榮王也說過會娶她過神仙眷侶的日子的!

    迎著沈明珠赤紅依賴的眼神,榮王看著面前臉色沉靜地看過來的慕容南與斂目不語的榮華郡主,頭都疼死了,恨不能只喊一聲“不認識!”。

    他所以待沈明珠柔情蜜意,不過是見她得國公府太夫人的寵愛,想著這雖是個沒用的旁支女,然而若太夫人與沈國公都喜歡,納到身邊做個側妃還是很划算的。

    能夠攀上沈國公,沈明珠又確實是個美人兒,他也沒有吃虧。只因想著這些,因此他溫柔癡情,還夜半爬牆的很有些才子家人的意思。這其中隔空抽抽安王的臉,英雄救美叫美人兒更傾慕些,是真的一點兒問題都沒有。

    可是眼前卻叫榮王有點兒犯嘀咕。

    說到底,榮華郡主沈明秀才是沈國公真正看重的女孩兒,然而他瞧著這意思,沈明珠仿佛與沈明秀不睦。

    若他再這樣與沈明珠糾纏不休,會不會惹惱了榮華郡主?

    沈國公再腦殘,也不會看重侄女兒勝過自家親閨女吧?

    想到這裡,榮王目中陡然一縮!

    既是如此,那麼當日沈明珠被安王責罰去跪了佛堂,究竟是安王在別人家中作威作福,還是……在討好榮華郡主?

    好啊!

    原來安王這王八羔子在這兒等著他呢!

    他叫人騙了不知內情,就這樣大咧咧地放出了榮華郡主看不順眼的沈明珠,這就是結了仇啊!哪天這丫頭片子在沈國公面前歪歪嘴兒,那沈國公還能對他有好印象?

    安王狡獪,竟然猜出他必然會做出什麼與他對著幹,來給他挖了這麼一個大坑!

    站在坑底不知能不能爬出來的榮王殿下目光有些散亂,俊美漂亮的臉蛋兒扭曲了一會兒,在沈明珠期待的目光裡沉吟了片刻,這才撫掌笑道,“我聽著表姐的話竟明白了許多的道理!原是我想得岔了,只因四姑娘無依無靠的模樣兒有些可憐,卻未想過從來不會有沒有道理的責罰,實在是我的疏忽。如此,四姑娘回去,還得再跪幾日,如表姐說的,陶冶陶冶性情,莫要再做叫家族蒙羞的事兒了。”

    他一張美麗的臉上露出了單純無辜的模樣,叫人憐惜中生出了幾分保護欲,輕聲說道,“好心辦了壞事兒,就是如此了。”

    沈明珠雙目圓睜地看著一句話就送了自己繼續往佛堂去的心上人,幾乎不敢相信!

    “多謝殿□□恤。”榮王這點兒小道行看著還挺像那麼回事兒,怨不得明秀聽說京中也有幾個勳貴朝臣的拜倒在榮王殿下的袍子前了呢,也是有幾分道理的。

    “都是一家人,表姐如此實在客氣了。”榮王裝起清純少年來真是挺像的,因他生得極好,又目光誠懇,這到底是個看臉的世界,四周的女眷都紛紛為他說和了起來。

    “本也不是大事,既如此,四妹妹回去了,便自己領罰去吧。”沈明珠還是拎不清的模樣,竟仿佛都沒有想明白榮王為何改了立場,明秀倒覺得她有些可憐了。

    當然,可憐歸可憐,榮華郡主一點兒都沒有想過放過她。

    榮王也十分惱怒不將真相告訴自己,只哄了自己放她出來的沈明珠,隱蔽地含怒瞪了沈明珠一眼,之後對明秀靦腆地笑了笑,什麼都不說轉身走了。

    再也沒有招呼心上人一句。

    沈明珠想不明白為什麼就成了這樣兒,明明方才進門前,她還與榮王在車中你儂我儂,榮王還要給她買幾樣兒好看的首飾在春日的宴席上豔壓群芳的,一轉眼情郎自顧自地走了。沈明珠驚慌了一瞬,之後惡狠狠地轉身指著臉上帶著淡淡笑意的明秀含恨嘶聲道,“你好歹毒!”她抬頭沖著慕容南大聲道,“表哥還沒有看出她是個什麼樣的人麼?!這樣惡毒的人,表哥不覺得恐懼厭惡麼?”

    “比起你,表妹真是仙女兒了。”慕容南溫柔地說道。

    這話一出,明秀就隱蔽地聽見身後有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往後看去,就見方才出言的那妍麗青年婦人對她和善地點了點頭。

    沈明珠吃了慕容南這麼一句,臉上已經變了顏色,之後哇地一聲哭了出來,追著榮王去了。

    “她沒有看明白,榮王日後,只怕不會再理睬她了。”明秀又團團地給人賠了不是,見女眷們都散去了,這才撥拉著盤子裡的首飾輕聲說道。

    “咎由自取,與人無尤。”慕容南對沈明珠沒有什麼情分,蓋因從太夫人到三老爺夫妻再到這不省心的姑娘都叫平王一家看不上,彼此也很少走動。此時將一隻嵌著不大的明珠卻耀耀生輝的金釵在明秀的頭上比了比,他就見明秀仿佛有些心不在焉,不由笑問道,“叫你心裡不快活了?以後,咱們不見她了。”見明秀抬頭對自己笑了,他的目光越發地柔軟了起來,輕聲道,“我才入朝因此忙碌了些,日後就好了。”

    “差事才重要,表哥不要分心。”明秀目光掃過了銀樓的一個內室的簾子,見那簾子陡然自己晃動了起來,皺了皺眉,覺得自己仿佛看錯了。

    她怎麼方才仿佛看見了安王的臉?

    安王怎會出現在這裡!

    搖了搖頭,將方才那顆探出簾子的大腦袋給晃出腦海,明秀指尖點過了幾枚金釵,將其中新鮮樣式的叫人包好預備回家討恭順公主的歡欣,這才與慕容南笑道,“只是表哥閑了的時候,說好了要帶我逛逛這京裡京外的。”

    慕容南和聲應了,轉身就見羅遙漠然著一張臉給了銀子。

    “回頭我與母親說,這些都是表姐孝敬的。”明秀明白羅遙的心虛,急忙笑道。

    恭順公主才在沈明程的面前吃了敗仗,這要是知道羅遙這麼快就暴露了真面目揍得馮五滿臉血,那還不吃人呀!

    “說起大表哥,我倒是有些想頭。”慕容南見羅遙鋒銳仿佛無所畏懼的臉上露出了對恭順公主的畏縮,便在明秀耳邊笑道,“沒準兒舅母就歡喜了。”

    “是阿笑姐姐?”明細自認自己還是個目光如炬的姑娘,也垂了頭不懷好意地問道。

    慕容南果然露出了一個心有靈犀的笑容,對著明秀眨了眨眼睛。

    這一雙秀麗絕倫的男女立在陽光下的銀樓之中,仿佛一雙璧人一樣見者稱讚的,只有一個抽著鼻子癟著嘴兒的美貌青年,躲在簾子後頭再三地偷看了一會兒,縮回了身子,有些難過的模樣。

    他是個聽話的人,明秀說不願再生出瓜葛了,他是不想叫她為難的,只想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多看幾眼就好了。

    “既然喜歡,你就出去,鹿死誰手還未可知!”正給自家王妃挑選什麼狗屁“絞絲嵌紅寶金手鐲”的唐王最看不得這麼一副為情所苦的模樣兒了,見自家弟弟一臉哀愁生不如死的,便將鐲子往桌上一丟,冷冷地說道,“你的身份也很尊貴!做什麼為了個女人就如此頹唐?”

    不過是個女人罷了,這弟弟就跟八百年沒見過女人似的,唐王實在瞧著不順眼,便冷冷地說道,“她就這麼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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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9-1 00:18:28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這叫自重!”慕容寧抬頭橫眉立目地說道。

    換個女孩兒,許還會能在平王世子與四皇子之間左右逢源得意呢,哪裡會如明秀這樣避之如蛇蠍!

    “竟說不得了不成?!”唐王與唐王妃的感情還算不錯,卻也沒有重視到慕容寧這麼個份兒上,皺眉道,“勾著你的心,這叫自重?!”

    唐王再想到東宮時見到明秀牙尖嘴利,偏要一副與人為善的模樣,便覺此女狡獪。

    “我自己喜歡她,與她有什麼相干。”

    若不是慕容寧在兵部做的差事兒不錯,並未因日思夜想心上人有什麼差池,還叫承恩公誇了幾句,唐王揍這沒出息的弟弟的心都有了,忍了忍,方才抱臂冷冷地說道,“既然喜歡,就搶過來。”

    “她說不想再見到我了。”慕容甯一張桃花兒一樣嬌豔的臉都暗淡了,就跟叫風吹雨打了一遍似的,此時往外扒拉著看了一眼,見明秀已經隨著慕容南走了,這才歎息了一聲,突然鼓著臉說道,“老五這小子!這不是公然與我作對?!”見唐王鄙夷地看著自己,安王殿下也想著了榮王面前自己還是個隨意被磋磨的無寵無能的皇子呢,急忙賠笑了一聲,這才小聲兒說道,“舅舅都誇我了。”

    別看慕容寧在親近人面前一臉的討好,然而在兵部行走的時候,實在是個能幹的人,尋常都無人能糊弄的,也因這個,承恩公在太子面前對安王誇了又誇,很有另眼相看的意思。

    唐王自然也知道的,沉吟了片刻,便淡淡地說道,“當以他立威。”

    “立威?”

    “他放了你命跪佛堂的沈氏女,掃了你的臉面,你明日便與我一同彈劾兵部侍郎朗鐵,斷他的臂膀!”唐王眼睛眯起來,冷冷地說道,“朗鐵是他的心腹,只要收拾了朗鐵,朝中自然知道你不好惹,就是老五動了你的臉面,你也不出三日就報復回來。況老五雖然得寵,朗鐵卻不過是個侍郎,又鐵證如山,父皇必然不會保他。只這一回,你在京中就算是打出名號來。”

    皇帝維護榮王,卻不會頂著群臣維護一個小小的侍郎,唐王這塊踏腳石找得極好。

    慕容甯也知道唐王是在為自己籌謀的,聞言用力地點了點頭,之後落在手中的一隻歪歪扭扭十分醜陋,只看得出長長一根的金片上,露出了堅毅的神色。

    他就得叫京中都知道安王也是不好惹的人,才能保護她。

    明秀等人出了銀樓,就叫兩個愁眉苦臉的婆子給堵住了。

    “公主喊郡主您回家吃飯。”要說做下人的呀,哪怕是公主府的奴才,也都是表面風光心裡苦。都覺得宰相門前七品官,管點兒事兒的都能在京中走動得極體面的,可是誰知道公主府奴才的苦呢?

    自家公主那氣兒上來,簡直神佛都得望風而逃的了。

    想想府裡頭正叫自家兇殘的公主咬著脖子不放的國公爺,這婆子默默地給點了一根蠟,之後對著忍不住笑出聲兒來的明秀作揖道,“郡主還是回去瞧瞧吧,不然,不然咱們今兒府上,可是要糟了!”

    “大哥呢?”明秀並無不可,一邊上車一邊笑問道。

    “不知道。”這婆子一臉扭曲地說道。

    公主叫她們出來將小主子們尋回去一同訓導,她費了不知多少的力氣才尋找了郡主,只是大爺沈明程,真不知躲哪兒去了,人影都不見。這婆子也知自家郡主辛性溫和素來不會計較的,便苦著臉說道,“大爺這京裡的好友同僚的,裡裡外外奴婢們都問過了,就是不知在哪兒呢。”

    “這倒是稀罕。”沈明程竟然躲出了水準,明秀詫異地說道。

    羅遙深沉地看著遠方的天空,容顏如同冰峰上萬年不化的冰雪!

    明秀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轉頭溫聲與那婆子問道,“其實,你還有個去處並沒有去看?”

    “郡主?”這婆子眼睛亮了。

    出賣自家親大哥這種喪盡天良的行為怎麼適合純潔無暇的榮華郡主呢?明秀努力叫這婆子領會精神,目光在嘴角隱蔽地動了動的羅遙的臉上飛快地劃過,這才目光一轉帶著幾分瀲灩地與那婆子笑問道,“再好好兒想想?”

    婆子豁然開朗!

    “多謝郡主!”羅遙家也並不是全沒有家底兒的,從前在京中也留了一處空宅子放著等何時一家回京就去住著,因羅遙住在公主府,因此那宅子並沒有人在,婆子也是因此並未想過,自家大爺或許會躲在那裡。

    那裡清淨,確實是沈明程的喜好。

    眼看著那婆子腳底跟踩了風火輪似的跑了,羅遙一臉複雜地看著對自己擠了擠眼睛,還在裝乖賣巧的表妹,許久之後方才凝聲說道,“你……”唯恐天下不亂,真是太壞了!沈明程也算是夠倒楣。

    “若是大哥不回家,母親尋不著正主,這氣兒呀,就得發在咱們的頭上。”明秀微微一笑,秀麗的臉上還帶著兩個小酒窩可愛極了,望著嘴角抽搐臉色發青的羅遙憧憬地說道,“到時候若是母親知道表姐今日揍了馮五,那得多生氣呀?”

    羅遙的目光頓時直了。

    慕容南已經手撐車窗笑得渾身亂抖。

    “我做得這一切,都是為了表姐呀。”白蓮花兒哀怨地說道。

    賣了大哥,她,她也是迫不得已呀!

    請務必理解她!

    “你說得很有道理,怨不得大表哥問我要宅子的鑰匙。”羅遙在自己死還是表哥死之中堅定地選擇了後者,見還拱在自己懷裡的表妹用“終於明白我的苦心”的欣慰的目光看著自己,都是坑哥的貨,就不必五十步笑百步了,竟還摸著下巴淡淡地問道,“若他不肯回家,那幾個可不是他的對手!”

    要不要羅將軍親自上陣,將表哥給捆了丟到公主面前呢?

    明秀可算是知道了,這下限一旦被破了,就不知底兒在哪兒了,急忙安撫道,“大哥哥許只是想靜一靜,再如何,也不會與自家人動手的。”她繼續想了想,便不懷好意地說道,“真到了那個時候,表姐再出手?”

    “你們若是回家,我就不跟著回去,替我與舅父舅母請安就是。”慕容南從前就知道自家披著羊皮的表妹心裡都壞透了,卻也沒有想過一別經年,這眼瞅著更上一層樓,這笑夠了,便抹著眼角的清淚說道,“我也回府了。”

    平王妃還在有孕,他自然也不是閑得發慌,況恭順公主還在氣頭兒,正該大難臨頭各自飛。

    明秀急忙送他下車走了,這才抱著歪著頭有些疑惑,不知道這其中官司的明嘉一同回家。

    一路回了家中,明秀就見府中十分的安靜,很有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不得不硬著頭皮往上房去了,就見此時的上房裡頭簡直硝煙還未散去,地上還滾著幾個圓溜溜的果子,上首,仰著頭的恭順公主往下斜了一眼,又斜了一眼。

    沈國公沉靜地坐在恭順公主的身邊,臉上一個大牙印兒!

    “哼!”恭順公主見明秀同情的目光落在沈國公臉上,都不知道安慰一下可憐被傷了心的老娘,頓時哼哼了一聲。

    她已經嘴下留情了!不然若是一口啃出了血,沈國公就不必見人了!

    “多謝公主開恩。”這種拳拳的心意也就沈國公能感受到了,見閨女兒子外甥女都一臉慘不忍睹,也不覺得丟臉,反倒覺得眼下才是自己希望的那種夫妻和美的日子,握住了公主的手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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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9-1 00:18:38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他的目光太溫柔,恭順公主轉頭傲氣地哼了一聲,從牙縫兒裡擠出聲音問道,“疼不疼?”

    她就是問問看!

    “不疼,我很喜歡你這樣咬我。”國公爺這話就有點兒黃暴的傾向了,至少深受荼毒的公主殿下是聽明白了,一轉頭見這傢伙竟然還是一張老成持重十分正義肅然的臉,公主公主耳根子都紅了,橫眉立目就要再給這傢伙一口!

    “母親父親在說什麼?”沈明嘉看著父親母親竊竊私語,表情還很奇怪,拉著明秀的手好奇地問道。

    “好孩子不能聽這個。”明秀笑眯眯地摸著弟弟的頭說道。

    恭順公主頓時一噎,用震驚的目光看著往上看來的目光單純的閨女。

    “母親?”純潔的榮華郡主喚了一聲。

    “這個……就是與你們父親說說,這天兒呀,好像有點兒暖和了。”恭順公主堅定地認為閨女是無心的,這才摸了摸方才與沈國公滾成一團撕咬變得淩亂了的鬢角,板著一張豔色逼人的臉嚴肅地說道,“還有,你們大哥,叫為娘的很生氣!”

    “大哥一會兒就回府聆聽母親的教導。”明秀急忙說道。

    “哼!”恭順公主再次哼了哼,也不甩開沈國公握住了的自己的手,正要說點兒不和諧的話題,卻見小兒子正依偎在蓮花兒一樣清透的女兒身邊,用清澈懵懂的眼神看著自己,頓時就說不出來了,含糊地說道,“你們一定要站在為娘的一邊,不許與你們大哥胡鬧知道麼?!”

    她大兒子竟然懶得成親,多焦心呀?

    與皇后約定了過幾日還要入宮一起說話兒的恭順公主心裡憋得直想撓牆。

    據說那時候有孕的唐王妃也要入宮給皇后請安,皇后孫子孫女兒都好幾個,公主殿下一個都沒有,那得多眼饞呢?

    她也想要軟乎乎的小肥仔兒來的。

    “這府裡頭,咱們自然是與母親同仇敵愾的。”明秀笑道。

    “你大哥還沒到這份兒上。”恭順公主隱約地覺得這話兒好怪,只是今天啃了沈國公半天已經很累了,實在沒有力氣拾掇這幾個小的,想到一會兒長子回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不由揉著眼角揮了揮手,有氣無力地說道,“你們回自己院子去。”

    羅遙得到大赦,漠然起身走了。

    忽略那越來越快的腳步,還真是挺玉樹臨風的。

    明秀也含笑抱著明嘉起身欲往書房去練字,此時溫柔地撫著弟弟的頭應了許多如畫一幅山水畫,多教他幾個字等等的要求,正要走,卻見外頭有幾個下人進來,也不敢抬頭的,只說國公府請主子過去。

    到底是自家的府邸,沈國公也沒想過叫三房任意地折騰,見這幾個下人欲言又止的模樣,知這其中還有別的緣故,便緩緩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裳,也不去理會臉上的牙印兒,拍了拍乖巧的明秀的頭就預備走。

    “唉你!”恭順公主看著沈國公寬闊的背影,竟有點兒捨不得,突然喚了一聲。

    沈國公轉頭,看著癟著嘴兒看著自己的妻子。

    “記得回家吃飯!”恭順公主又哼了一聲,將透著薄紅的臉頰轉到了一旁。

    “我知道,你等我。”沈國公目光溫和了起來,語氣都放溫柔了。

    明秀實在不喜歡國公府常有事端來請沈國公過去,況今日因沈明珠到底鬧了一場,並不好看,微微遲疑了一下,只哄著懂事的明嘉自己往書房去了,這才一路跟著沈國公往外頭去,輕聲說道,“我陪著父親。”

    “原也想叫著你。”沈國公拍了拍明秀的頭溫聲道。

    “為何?”明秀本以為是太夫人又作妖,只是看沈國公的臉色,又覺得仿佛不像。

    “是你二叔。”國公府的二老爺是個沒有本事,蠻庸碌的一個人,在朝中是不能幫襯沈國公的,只是為人卻很知道進退,平日裡也不生事,只是老老實實地過日子。明秀因二老爺不納妾總是高看他一眼的,聞言不由詫異地問道,“二叔怎麼了?”

    “你大姐姐叫人趕回娘家來了,你二叔不知該如何是好,求到我面前。”見明秀一怔,仿佛帶著幾分想念的神色,沈國公便溫聲道,“你大姐姐當年還帶過你,你該能能記得些。”

    “我記得大姐姐。”明秀未出京前也在府中養了幾年,自然記得二房長女,較自己年長了五歲,雖那時也不大,卻已經很有長姐之風的大姐沈明靜。

    記憶中自己小小的,搖搖擺擺地走在國公府的院子裡頭,也不是很大的沈明靜卻已經知道張著手臂護著自己走路,叫自己不要跌傷。明秀目光一轉,就仿佛想到了那時候小小的女孩兒,明明因抱住還不能利索走路的自己一同跌在地上,手上胳膊上都是血痕,卻還是先給自己抹眼淚。

    “三妹妹別害怕,有姐姐呢。”她一點兒都沒有厭煩,一遍一遍地哄著她,明明自己的手臂上還在流血。

    這些年國公府與塞外很少通信,二老爺更是個透明人,尋常不知道他的消息,明秀只知道明靜嫁到了京中一家官宦人家去,前些年跟著夫家往地方上去了,這兩年也才因夫家回轉京官回京。

    想到舊年溫柔的長姐,明秀的臉色就不好看了。

    “趕回來?”她微微提高了聲音冷道,“國公府出去的姑娘,誰家敢用一個趕字?!是不是不想活了?!”

    “那家底氣倒是足,敢在我的面前生事,此事你不必管,只父親給你二叔做主。”沈國公更惱怒的是,二老爺與他六神無主叫人傳話兒,那家竟仿佛是要休妻,一來這就是抽了沈國公的臉,二來,明靜若是被休,只怕就要連累家中其他女孩兒了。

    這才是沈國公不能容忍的。

    “你到底是妹妹,開解你姐姐就可,況有些什麼,只怕她也不會與長輩說。”沈國公低頭與斂目,目中透出了幾分陰鬱的明秀說道,“並不是天塌了的大事,只是你二叔見識少,沒見過罷了。”

    想當年先帝朝時,羅國公與正陽侯府兩家為了親事半個京城都差點兒掀過來了,比這熱鬧多了。

    “那家裡頭,是在看不起父親麼?”明秀忍不住問道。

    “總有得志便倡狂的小人,看不明白這其中的道道兒。”當年二老爺這親事,沈國公就不大看好,不過是已經成親不能再說別的。都說門當戶對,勳貴之家雖然糟心事兒不少,卻更有規矩體統鎮著,至少面上就好看許多。

    那些為官的總看不上勳貴的浮華,還有自己的一套,更短了規矩。

    就如眼前鬧起來了,難道還不糟心?不如當年尋一家勳貴好好兒地嫁過去呢。

    況沈國公有一句話未說。

    他一入京就住到了恭順公主府,明顯是與家中的弟弟們有心結,二老爺又是個沒用的人,誰看了都得想想,踩一腳只怕沈國公也不會為這個沒出息的庶弟出頭張目。

    明秀還不知明靜到底是因何事歸家,此時方才的那點兒歡喜竟都散了,心中微微歎息,才覺歡欣易散,大抵都是叫人為難之事。

    父女兩個沉默著就往國公府上去了,一進門,就見遠遠地走過來了一個極窈窕美貌的女孩兒,一身的飄逸的衣裳在風中搖擺,那神情如同春風細雨一樣氤氳嫵媚,此時走到了眯起眼睛的沈國公的面前,她擰著盈盈不及一握的腰肢目含秋水地給沈國公福了福,鶯聲道,“奴婢是老太太叫服侍國公爺的,給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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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滾!”沈國公最見不得這等妖精,況還記掛二老爺,心裡本就憋著火兒,見太夫人這當口還惦記這麼齷蹉之事,頓時臉色冰冷,一腳就揣在了這露出了驚恐的丫頭的小腹上,將個本就單薄能隨風飛走的女孩兒踹出了八丈遠!

    明秀見那女孩兒口中吐出了一口血人事不省,沈國公卻跟沒事兒人兒一樣甩了袖子往二房處去了,遠遠地還奔過來幾個驚慌失措的丫頭來拖那丫頭下去,目光就一閃,望著太夫人春暉堂的方向有些冷意。

    她便宜祖母猶在病中,還不忘了給她爹牽線做媒,真是……好繼母啊!

    這等深情厚誼,不回報一二就不是喜歡禮尚往來的榮華郡主了,只是國公很忙,此時沒空搭理太夫人,帶著明秀快步地往二房而去,剛走到國公府最偏僻的一個院子口兒,就見門口一個抹著眼淚兒的中年驚喜地奔過來。

    “大哥!”二老爺滿臉都是眼淚,就跟找著主心骨兒了一樣撲到了嘴角抿起的沈國公面前,抱著親哥的腿痛哭失聲!

    “行了,起來。”看不上二老爺這麼磨磨唧唧的,然而沈國公卻明白二老爺雖心性軟弱,卻也沒有哭成這樣兒的時候,此時淚流滿面,顯然是被欺負得狠了,見二老爺抹著眼淚哽咽,他便恨鐵不成鋼地冷冷地說道,“但凡你有點出息,誰敢欺辱你的女兒?!”

    二老爺文武都不成,還覺得這麼混吃混喝也蠻好蠻輕鬆,雖然沈國公屢屢提攜,卻還是扶不起來,沈國公見了弟弟這麼個模樣,就忍不住惱怒。

    做父親的不能庇護兒女,這還有什麼用?!

    就如他家,誰敢在沈國公面前說恭順公主與明秀一個字?!

    這就是氣勢,就是勢力!

    “日後,日後我一定好好兒幹。”二老爺也後悔死了,抹了一把臉,見明秀也擔憂地看著自己,不由臉紅道,“叫三丫頭看笑話了。”

    “一家人之間,如今只有擔憂大姐姐好不好的,何曾有笑話二字呢?”明秀搖頭說道。

    二老爺雖然沒什麼本事,然而從明靜到明真幾個姐妹卻都教導得極好,這其中自然有二太太的功勞,然而卻也與二老爺的行事作風分不開的。

    此時不忍二老爺叫沈國公責難,明秀偷偷地拉扯著父親的衣袖,露出了幾分乞求。

    沈國公也不願意在弟弟的心裡插刀子,心中微微搖頭,只越過了亦步亦趨的二老爺就往裡頭去了。

    走到一半兒沈國公腳下一頓,露出了幾分詫異,明秀順著父親的目光看去,不由也心生疑惑。

    二老爺在國公府過得並不十分風光,太夫人的心裡那只有親生兒子的,雖然因不想分家因此也叫二老爺跟著住,然而平日裡卻並不十分看重,就連這院子也不大,不過是有十間寬敞些的屋子也就罷了。然而到底是沈國公府上,再如何也還是有些精緻的美景,這院子裡頭就有一株三個成人合抱都抱不過來的大樹矗立在正中,沿著這巨木的四周就是幾個極大的蓮花缸。

    此時缸中並無蓮花等物,卻不知叫誰放上了幾色的冰雕,晶瑩剔透倒也有些趣味。然而這卻不是叫明秀詫異的,叫人詫異的,卻是此時巨木之下的雪地裡,跪著一個面容清秀的青年,仿佛寒風加身都不在意的,垂著頭不知動靜,然而裡裡外外走過來的丫頭婆子的,都停下腳步多看他一眼,這青年正跪著,聽著門口的聲音一回頭,一張蒼白的臉上就露出了幾分苦意,低聲喚道,“岳父!”

    沈國公轉頭,目視二老爺。

    “這就是那家的孽障了!”二老爺看向這青年的目光很複雜的,有些不忍,又有些厭恨,一轉頭與沈國公低聲道,“混帳!混帳!”

    “大姐姐呢?”能跪在此地,仿佛還有幾分真心,只是瞧二老爺那樣的恨意卻也不是假的,明秀更好奇了,急忙問道。

    “你大姐姐病了,三丫頭去瞧瞧去。”二老爺到底是心疼自家閨女的人,忍不住抹著眼睛嘶聲道,“你們從小兒就好,如今,如今也勸勸她。”他哽咽了一聲,充滿信任地看著明秀,目光溫和地說道,“二丫頭與五丫頭回來都說你極好的,我想著也是,大哥與公主教養出來的,總比那心存歹毒只知看笑話的強!”

    他本是良善的性子,然而此時望向太夫人居所方向的目光,竟帶著幾分恨毒。

    看二房笑話的事兒,太夫人與三太太還真幹得出來,明秀心裡歎息,順著二老爺給自己指的方向就去了,一進門只覺得一股暖意撲面而來,就見一張極大的床上,一個鵝蛋臉兒面容清秀的女子正木然地歪在床頭,身上單薄得撐不起衣裳,下頭二太太與明華明真都在垂淚,明真年紀最小,此時抱著明靜的手臂哭著叫道,“大姐姐別難受,他家不好,咱們,咱們就回家來!”

    “大姐姐何必因這樣的畜生難受,”明華一抹眼淚握緊了明靜的手含淚說道,“他一家沒心肝兒的東西!大姐姐裡裡外外操持家業,也不是叫她們這樣作踐的!既然不好,那咱們也不必留戀,五妹妹說得對,回家來,父親母親總能庇護大姐姐。”

    她微微一頓,見了門口的明秀,急忙站起身喚道,“三妹妹怎麼來了?”她仿佛是有些後悔方才的話叫明秀聽見,臉都漲紅了。

    “到底驚擾了大哥。”二太太正怔怔得流淚,聽見明華的聲音才看見門口一臉憂容的明秀,也起身愧疚地說道,“到底叫一家都不安寧了。”

    她本不許二老爺往公主府去傳信兒的,蓋因自家的事兒自家辦,沒有勞碌兄長的,只是沒有想到二老爺到底求了沈國公做主。

    “二嬸兒都說是一家人,這麼大的事兒,竟不與父親說,豈不是叫父親寒心?”二太太很有自尊不願麻煩別人家,明秀是覺得極好的,只是卻更心疼明靜些,匆匆上前走到了仿佛對一切都沒有知覺了的明靜,看著她那張溫柔嫺靜的臉上此時竟是一副死心的模樣,她就覺得難過得厲害,也急忙低頭擦了眼角的淚,坐在了明靜的身邊低聲道,“大姐姐,我回來了。”

    明靜動了動,轉頭看著強笑的明秀,張了張嘴,卻只流下了眼淚來。

    “三,三妹妹?”明秀離京的時候明華還小,然而明靜卻已經記事,與明秀相處得極好,況當年她嫁人之後信兒傳到了塞外,明秀也是補了一份禮來給她的,她自然是記得這樣的情分。哪怕是明秀的容貌早與年幼是不大相似,然而明靜卻直覺地知道這就是自己的堂妹,此時看著堂妹都驚動了來看望自己,她捂著臉伏進了床上的被子裡,放聲痛哭,仿佛要將自己的委屈都哭出來。

    明真見從回家就一臉心如槁木的姐姐哭了,也跟著在一旁大聲地哭起來。

    “究竟是因為什麼?”明秀伏在堂姐的身上慢慢地勸慰,回頭與捂著嘴紅著眼眶的二太太問道。

    “你大姐姐孩兒沒了。”二太太哭著說道,她捶胸頓足地罵道,“一家子的畜生啊!我好好兒的大姐兒,叫他們給作踐成了這個模樣!”

    她恨得滿眼都是血絲,尖聲叫道,“我就是做鬼,也不放過他們一家!”

    “孩子沒了?”明秀一驚,只覺得手下的這個身體全是骨頭,竟一點兒肉都沒有,之後想到了那還跪在樹下的青年,目光猛地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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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是那人的緣故?”這時候誰還管個賤人叫姐夫呢?明秀雖含糊成這樣兒,然而明華卻聽明白了,咬著牙用力地點頭道,“背信棄義的東西!大姐姐這樣為他,他卻在家裡與人生出私情,還逼迫大姐姐!”

    明靜的哭聲沖進明秀的耳朵,這樣的痛苦,叫明秀仿佛都記不清當年那個一臉和氣笑容的小姑娘了。

    “畜生,滾,滾!”仿佛是明靜的哭聲一起,外頭就傳來了掙扎與央求聲,仿佛是那個青年想要衝進來一樣兒,不過卻該是叫人攔住了,此時二老爺的罵聲也在外頭傳來,只大聲道,“和離!我就不信了,天底下沒了你,我家的大姐兒就得滾進泥裡去!”

    他的聲音越發地大了,還帶著幾分尖銳地厲聲道,“休妻?!大姐兒錯了什麼,你家竟敢提休妻?!你是不是忘了,沒有大姐兒的嫁妝,你們一家還喝西北風呢!”

    “他家裡頭不過是尋常的官宦人家,養活一大家子總是撐不住,況還得打點朝中。他百無一用是書生,這些年同僚上峰走動,讀書科舉筆墨紙硯,哪一樣兒不是用的大姐姐的嫁妝?如今好了,有了功名了,就生出花花腸子來,將個外頭的丫頭捧得天高,還說大姐姐……”明華見明秀望著門外一臉的冰冷,那雙平日裡溫柔和氣的眼睛黑沉得叫人心生恐懼,竟猛地一哆嗦,之後低聲道,“說大姐姐多年無子,這是命裡不祥。”

    “不祥?”明秀就冷笑了一下,溫聲道,“確實不祥,不然,怎麼就遇上了這群不知好歹的白眼狼!”

    “罷了,就這樣罷。”明靜之前呆滯不過是叫悲憤迷了心,此時一頭哭出來,就已經暢快了許多,此時捂著自己的小腹搖頭哽咽地說道,“我只恨,這個孩子……”

    她多年無孕,本覺得對不住丈夫,因此日日求神拜佛,拿夫家一家子都當祖宗一樣地侍奉,就是為了叫自己心裡好受些,哪怕是婆婆與小姑子再尖酸刻薄,她也為了那個男人都忍了。忍了許多年,幾乎熬幹了自己,許是她的一片赤誠感動了神佛,竟叫她驚喜地知道自己有了身孕。然而還未待她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丈夫,卻從婆婆冰冷的嘴裡告訴她,她要有一個“姐妹”了。

    想到那時丈夫並無不願,還帶著幾分柔情的笑容,明靜下意識地捂住了小腹。

    她本以為是因她不能生,丈夫才起了納妾之心,卻沒有想到當她告訴了他自己有孕,求他不必再納妾開枝散葉,那人對自己依舊搖頭。

    新鮮的新人,他到底是喜歡的,不能生,也不過是一個藉口。

    哪怕是那妾推了她一把,叫她本因這些恍惚而不穩當的胎落了,在婆婆一家的嘴裡頭,她竟成了拿自己的胎陷害新人的毒婦。

    她這麼多年的癡心,盡都錯付了。

    想著自己那無緣的孩子,再想到直到自己落了胎才露出悔恨的丈夫的臉,明靜的目中只露出了冰冷的怨恨,死死地抓著床上的錦被低聲說道,“不得好死!”

    “大姐姐想如何,咱們就如何。”明靜溫柔良善,卻叫這一家逼得連性情都改變了,明秀都不必聽全套兒的,只聽到這裡就已經微微閉了閉眼睛,什麼都明白了。

    “想要休妻,那是做夢。”她冷冷地說道,“當國公府是擺設,由著他們往臉上踩?!”她俯身與明靜問道,“大姐姐真的不肯與他回去?他還在外頭跪著呢,想必還有幾分真心。”

    “這樣的真心,真是叫我噁心。”明靜消瘦的臉上露出了極致的怨毒,喃喃地說道,“此時跪著,想要與我重修舊好,不過是想叫自己心裡好過些罷了。只是我為何要成全他的虧心事?!”

    她從未對不起過他,雖然確實有些嫉妒,不肯叫家中的侍婢與他親近,連從家裡帶來的丫頭都打發了出去,然而父親母親就是這樣過來的呀!有她一心愛慕他侍奉他,一心一意全是他,難道一點兒都不夠麼?

    “大姐姐的意思,我明白了。”見明靜已有決絕之意,明秀到底吐出了一口氣來,只是斟酌了片刻,便低聲問道,“大姐姐是想要和離?”

    “我不想再見那個人,只是……”明秀的溫和鎮定,到底叫明靜緩和了許多,雖然眼眶還是紅的,時不時還往下掉眼淚,卻再也不是方才那絕望的模樣,她握緊了明秀的手,仿佛是抓緊了自己的主心骨一樣,帶著幾分歉意地說道,“只是卻連累了幾位妹妹。”

    不管和離還是被休,世人總是對女子更刻薄些,明靜這一鬧,只怕就要叫下頭的幾個妹妹跟著被牽連,叫人非議。

    “再壞,能壞過沈明珠去?”明秀不由笑問道。

    沈明珠那名聲,連累起姐妹可比明靜的要命多了。

    “這,這怎麼能一樣。”

    “這是一樣的道理,都說酒香不怕巷子深,若只沖著名聲就看不中咱們姐妹,咱們才要松一口氣呢。”明秀溫聲安撫地說道,“誰能一輩子不犯錯兒呢?真正愛惜咱們的人,也不會在意這些虛名,對不對?”

    “三姐姐說得對,為了名聲斤斤計較的男人,憑什麼叫咱們喜歡呢?”明真方才哭得直打嗝兒,此時一邊捂著嘴一邊小聲兒說道。

    “那就,和離!”明靜咬著牙,雙目中都透著光芒,狠狠地說道,“還有,這些年他們家用了我多少的嫁妝,都給我賠回來!”

    人財兩空這種賠本的買賣,她不幹!

    “阿靜!阿靜!”就在明靜叫忍不住傷心的二太太給摟住,目中露出了決裂之意之時,就聽見外頭那青年的叫聲傳了過來,其中帶著的痛苦與情意,叫人都忍不住往明靜的臉上看去。

    “大姐姐不能見風,我出去瞧瞧。”明華一直在一旁無言,仿佛叫眼前的一切傷著了一樣,此時聽見了外頭的叫聲,見明秀斂目要起身往外頭去,急忙按住了明秀低聲說道,“不好叫三妹妹給出頭,以後叫人詬病。”

    她說完了這個,怔怔地看了自己細白的手一會兒,之後臉上堅毅仿佛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大步就走出了屋子,在明秀趕到門口看過去的目光中走到了那露出期盼的青年的面前,劈手就是兩個大耳瓜子!

    “賤人!你也配叫我姐姐的名字!”她唾道!

    明華從初見,就是一副矜持賢淑的模樣,眼前竟猛地露出了這副模樣,不僅那委頓在地的青年捂著臉仰著頭愣住了,就連一旁這大聲叫下人來拖那青年滾蛋的二老爺也傻了眼,呆呆地左看看那青年,右看了看自己的閨女。

    那什麼,閨女怎麼變身了?!

    沈國公正抱臂冷眼旁觀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麼,見了明華出手,微微挑了挑眉,露出了幾分興味。

    二老爺軟蛋一個,沒有想到教出來的閨女還有些血性,這倒是叫沈國公另眼相看了。

    “二,二妹妹……”那青年呆呆地喚了一聲。

    “呸!”明華渾身亂顫,臉上帶著幾分蒼白,仿佛心中也很害怕,卻死死地忍著,只指著這青年雙目赤紅地說道,“你還有臉叫人?我姐姐這些年,可有對不住你的地方?你成日裡讀書什麼都不管,是不是我姐姐替你孝順長輩,給你管家?!”

    “是。”這青年頹然吐出了一個字,仿佛捂臉面對眾人,捂住了臉哽咽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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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為了你,我姐姐累得身子都虧空,大夫當年給她瞧身子怎麼說的?只要安心靜養調息,不再忙裡忙外地累著,總會有的。可是這麼多年,你叫她得過一日的清閒沒有?!”明華嘶聲尖銳地問道,“你去科舉,我姐姐也幾天不合眼,就是為了擔心你。這樣的情分,你竟忍心辜負她?!如今好了,孩子沒了,你也滿意了?!”

    “我,我不是有意的。”這青年渾身的衣裳都冰涼地貼在身上,雙手抓著地面哭道,“我只是覺得那女孩兒與我說話投緣……”

    “我姐姐說話你就不愛聽了?!”明華轉頭就與張開了嘴看著自己的二老爺抹著眼睛說道,“父親!此人不是良配,大姐姐說還是和離!”聽那青年叫了一聲,仿佛不肯和離的,她看都不看那人,只冷冷地說道,“日後,也莫要打著國公府的旗號,在外頭交際往來!我倒是要瞧瞧,你們家有什麼了不起!”

    這一家自號忠臣,也帶著幾分清高,自然是不大富貴的,既然如此,就再清高些,從此橋歸橋路歸路,以後在外頭往來,也得嘗嘗沒有了明靜上下打點的好處!

    “大哥?”二老爺六神無主,只擔心明靜這是一時激憤,之後再後悔。不由求助地往沈國公的方向看去。

    他並不是不知道和離才是好的,只是作為父親總是要想得更多些。

    明靜這一和離,此時倒是快意恩仇了,可是以後的日子怎麼過?連個兒女都沒有,又嫁過一次人,這若是日後尋不著好人家兒了,就這麼孤零零地一輩子沒有個孩子,又該怎麼辦?心裡想著這個,二老爺就後悔得不行,只恨不能回到從前去,將眼睛擦亮了看清楚這些衣冠禽獸。

    明明當時相看的時候,這是一個上進青年的呀!

    “你兒子們呢?”沈國公不管二老爺如何,只冷冷地問道。

    二老爺還有兩個兒子,此時卻不見蹤影。

    二老爺頓時又呆了呆,顯然不知道這緊要關頭兒子們往哪兒去了,回頭看了看閨女,又望瞭望院子門,他張嘴訥訥了一回兒,正要說自己不知道,卻聽見外頭突然傳來了喧嘩的哭聲與許多的腳步聲,之後竟是一群披頭散髮的人沖了進來。

    當頭一個衣裳都破了的婦人瘋瘋癲癲地進來,一進來就見到了被抽在了地上的青年,眼睛都紅了,尖聲喚道,“懷哥兒!”她沖上去就將個青年給摟住了,張望著目光冰冷高大威嚴的沈國公猛地打了一個哆嗦,之後尖聲哭道,“打人了!國公府就能打人麼?!”

    “你!”明華叫那婦人一推踉蹌了片刻,之後見這婦人頭上都被打破了,不由又露出了笑容來。

    該!

    “母親!”那青年推了推哭著抱著自己不撒手的婦人羞愧地喚道。

    “什麼好人兒,倒叫你這麼捨不得?!叫你給她賠罪,她也配!”那婦人瞪著眼睛將那青年護住,目光落在了二老爺等人的身上,大聲道,“打人罵狗的,你們這樣的貴親,咱們高攀不起!”又拍那青年哭道,“我當初說什麼來著?!這樣人家的丫頭,哪有一點兒的柔順,如今轄制你,以後,全家都叫她降服了!”

    “誰放進來的?”沈國公不去管潑婦,左右這府裡頭鬧出人命外頭都聽不見的,只轉頭冷冷地問道。

    門口有幾個下人心虛地看著,見沈國公看過來,頓時打了一個寒戰。

    沈國公府素來嚴苛,不許外人隨意進出的,這一家子人眼看是惡客卻一路穿過了不知多少層的下人院子的沖進來,顯然是有人故意放行。那幾個小人有心想說是老太太的吩咐,然而迎著沈國公冰冷的眼神,頓時就跪下了。

    “今日能放了這群人進來,日後但有來殺本國公的,豈不是也能放行?”沈國公冷冷地說道,“如此,誰還能安枕?!今日的門房,連同府中但凡看見惡客並無阻攔的,都打發出去,再也不許說與國公府有關。”

    這竟是要攆了許多的人,那些下人頓時露出了驚慌叫道,“國公爺饒命!是老太太……”

    “天王老子的話,在我的面前也沒有用!看不清誰是主子的,活該滾蛋!”沈國公說完了這個,只揮了揮手,就有噤若寒蟬,此時都不敢看熱鬧的,將那幾個求饒的下人給拖出去,就露出了後頭兩個高大的,一臉氣憤的青年。

    “父親。”其中一個走到了瞠目結舌的二老爺的面前,抹了一把臉上的幾道尖細的抓痕,垂著頭喚道。

    “你們做什麼去了?”二老爺急忙問道。

    “他家這樣虧待妹妹,咱們自然也叫他們知道,妹妹不是無人做主的!”別看二老爺軟弱得不行,兩個兒子卻是十分強壯的青年,後頭一個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大聲說道,“什麼玩意兒!虧待的妹妹,就該全都打死!”

    “咱們把妹妹的嫁妝帶回來了,沒有吃著妹妹的,倒叫妹妹給他娶小老婆的道理!”一個年紀略輕些的與二老爺說完了這個,咳了一聲繼續說道,“妹妹的嫁妝少了許多,咱們就給他們家拆了拆房子。

    “你們……”二老爺頓時一臉要去死一死的模樣,再看看那婦人一臉血,還有隨後幾個人一身的狼狽,顯然這兄弟倆拆房子的時候夾帶了私貨,揍了人的。頓時歎了一聲,疲憊地說道,“既如此,就和離吧。”

    不必討沈國公的主意了。

    這都打得人家一臉血了,還怎麼繼續過日子呢?

    “好一個跋扈的國公府!”明靜的夫家上門了這麼多人,顯然是為了尋公道的,一個格外厲害些的小丫頭便高聲叫道,“真以為這京中,沒有說理的地方了麼?!”她家裡頭也不是白身呀,勳貴就這麼傲氣?!

    “你告父親去罷,最好擊鼓鳴遠,御前告父親一狀,也叫外頭大家都知道知道,什麼叫假清高,什麼叫忘恩負義!”明秀見沈國公頓了頓,竟然轉身往外頭去了,知道這是父親不耐煩與女眷爭吵,只去尋這青年據說是做侍郎的父親去了,便跨步出了門,含笑說道。

    她一臉的有恃無恐,又十分悠閒的模樣,頓時叫那姑娘惱怒起來。

    “什麼?!”

    “若是我,我就悄悄兒地將這事兒瞭解就完了。”明秀雲淡風輕地走到了明華的身邊,拉著她的手起來看著,低聲說道,“二姐姐的手都紅了。”這話才說完,就感到一滴眼淚落在了自己的手心兒上,明華垂著頭悶悶地應了。

    “好不好的鬧起來,也叫大家都知道知道,我家大姐姐的嫁妝,是怎麼沒有了的。”明秀笑吟吟地看著那婦人懷中的青年,明明不過是平淡的笑意,卻叫那青年一顆心冷入了肺腑,看著這個衣裳華麗不與眾人同的雅致女孩兒柔聲說道,“就算是以後再娶,誰敢將好好兒的閨女給了你,叫你作踐呢?”

    “我不和離。”那青年流著淚說道。

    他後悔了。

    妻子走了以後,他才發現,他是離不來明靜的。

    外頭的□□再好,再叫他快活投緣,可是卻都沒有明靜叫他愛戀。

    “這可由不得你了。”明秀柔聲道,“若大侄兒能再回我姐姐的肚子,你也就不必和離。”她的目光掃過了這家的女眷,見最後頭有個目光閃爍,此時穿著鮮亮的女孩兒躲在後頭不敢露頭,便淡笑道,“我姐姐從來都是個賢良人,從未虧待你,然卻也不是叫你當她做草芥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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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就這麼著吧,沒什麼好說的。”明秀見那青年將執著的目光往明靜的房中看去,和氣地說道,“日後你們就知道了,國公府還還算是講理的人家兒,不然,就不止這樣了結了。”明靜雖是二房之女,卻也頂著沈國公府的名聲,因這個名頭,這家的了多少的好處,真是說不清楚。

    不過看這樣不感恩不道謝的模樣,也是叫人開眼界了。

    “將他們打出去!”二老爺目光堅定了起來,指著這群人對兒子們說道。

    國公府的下人也趕來了不少,哪怕是那青年說什麼都不肯出去,卻也叫人拖走。

    拖走之前,二老爺強壓著這青年在和離書上摁了手印兒,從此一拍兩散,再也沒有瓜葛。

    明秀眼見這場鬧劇完了,這才吐出了一口氣捧著和離書就回了屋子,就見明靜兩行清淚流下來,捧著這張紙仿佛抓著最要緊的東西,許久之後,方才給二老爺與二太太拜下來哽咽地說道,“是女兒叫父親母親沒了臉,以後,還要在父親母親身邊過日子了。”

    她雖然仿佛心都空了,卻還是松了一口氣,覺得自在。

    嫁人這幾年,她天天侍奉長輩管著家,殫精竭慮一點兒都不清閒,事事都憂愁,也是累了。

    “你好好兒的,咱們就比什麼都強。”二太太將閨女摟在懷裡,雖心裡也擔心她的以後,卻只是閉嘴不提,憐惜地說道,“可憐見的,從嫁到他們家,你就再也沒長過一點兒的肉。”說完了這個,她又想哭了。

    “大姐姐如今身子骨兒嬌弱,不易過悲過喜,該好好兒地調養調養。”明靜這才落了胎就哭了好幾場,明秀自然擔心極了,轉頭叫人往公主府上去取自己庫房的燕窩人參,這才坐在明靜身邊柔聲道,“大姐姐日後且看著就是。”

    “他家裡……”明靜遲疑地問道。

    “從沒有占了沈家便宜還能快快樂樂地過活兒的。”明秀斂目淡淡地說道。

    “都怪我看錯了人。”二老爺後悔極了,歎氣說道。

    “二叔也是一心為了大姐姐,只是日後相看人家兒,那人本身得看重,後頭的這婆婆小姑子的,也得著點兒緊。”明靜這檔子事,明秀冷眼瞧著大半都是那婦人在後頭挑唆,外加不省心的小姑子,沒良心的丈夫,明靜這也算是什麼都見識過了。

    “你說的對。”二老爺拍著大腿打定了主意,前頭給明華相看的那人家也得好好兒再重新審審,免得再折進去一個姑娘,又心裡記掛著明靜日後再嫁之事,到底不願意在妻女面前露出痕跡,只強笑說道,“這早點兒和離,也早點兒不吃他家的閒氣了。”

    明秀跟著點頭,顯然覺得這二叔說得有理。

    女孩兒在世上本就尊貴,可不是給這些不知好歹的男子作踐的!

    雖然如此,明靜的精神也短了許多,此時已經露出了疲憊的痕跡,明秀見她精神不好,就起身告辭往外走去。

    “三妹妹。”明華一直在怔怔地想著什麼,見明秀出去了,急忙跟著追了出去,拉著她到了背人兒的地方,這才感激地要拜下去,含淚說道,“不是大伯父與三妹妹,今日,大姐姐非上吊不可!”

    不是沈國公說了算收拾了那些不聽話的下人,明靜這夫家,非在二老爺的院子裡鬧翻天不可。

    一旦鬧起來,憑明靜有些多思的脾氣,只怕真的要去死圖個清靜了。

    “大姐姐雖然看著好了,只是恐心中憋悶,二姐姐以後且多看顧些,別叫大姐姐心裡存著事兒不舒坦,到底傷身。”明秀見明華還在往自己的手上看,又想到她給那青年的大耳刮子,便取笑道,“二姐姐也忒痛快了。”

    “我一時激憤,此時都不敢相信是我下的手。”明華從來沒有傷過人,此時心裡撲通撲通直跳,拉著明秀的手低聲說道,“你說,這若是傳出去,豈不是叫人說我霸道?”

    “太賢良了,就叫人蹬鼻子上臉。”迎著明華迷茫的目光,榮華郡主淡定地微笑,用溫柔和氣的聲音意圖教壞一個本是賢淑雅靜的好姑娘,帶著幾分哄誘地說道,“若夫家和氣,那自然賢良淑德不在話下。若是遇上了這家這種玩意兒,二姐姐瞧瞧,忍著忍著,這就不知天高地厚了不是?”

    “你說的,仿佛很有道理。”明華想了想,遲疑地說道。

    “只是他家到底也是官宦,那人的父親如今做著兵部侍郎呢,大伯父就是記恨,也沒法子給大姐姐張目呀。”這可不是平民百姓。就算得罪了沈國公,後者又能如何報仇呢?朝廷命官,不是那麼好拿捏的呀。

    “公私分明,才是為人臣子的正道,二姐姐怎麼能說記恨報仇這種話呢?”明秀咳了一聲,義正言辭地譴責了自家堂姐的小心眼兒!

    “三妹妹這是何意?”明華看著對面那張充滿了正能量的臉,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她這位堂妹,原來是這樣的一個好人麼?

    “朝堂上的事兒,不是咱們能做主的。只是我瞧著,在女眷堆兒裡頭叫人吃點兒苦頭,這個還是可以有的。”什麼兵部侍郎呢?這朝中,可不是朝廷命官就行了的,不然那些抄家的誅九族了的,莫非都是平民百姓不成?

    只是這些不大好與明華說得太明白,明秀微笑,仿若陽春白雪一樣說道。

    “三妹妹想為難他家的姑娘?”明華眼睛一亮,急忙問道。

    那家的小姑子很不省心,聽明靜曾經說起,從入京之後為了在貴女之中體面些,沒少管明靜要首飾料子的。那些華麗名貴的衣料如蜀錦雲錦等等,不是勳貴之家,外頭的是買都買不著的好東西。

    明靜看著丈夫的情分給了,卻叫她在後頭捅了一刀。

    就說後來的那女子,就是這姑娘從外頭領進門放在自己院子裡,那人看望妹妹時總叫出來一同說話。

    “送上門殺雞儆猴的東西,咱們都得感謝她。”明秀想立威很久了,這年頭兒在京中光賢良大度那都是沒用的,恩威並施才是正道,不然白日裡她也不會堵住了沈明珠的錯兒就依依不饒,此時眯著眼睛想了想,不由搖頭笑道,“真是蠢貨。”

    沈國公也得感謝他家,明日早朝收拾了這一家子,沈國公在京中就徹底沒人敢惹了。

    兵部侍郎已經能做那只駭猴兒的雞了。

    “只要能看見他家的下場,我做什麼都願意!”明華明麗的臉上露出恨色,輕聲說道,“不得好死!”

    “說了這些,多叫人不安。”明秀便勸道,“咱們是積善的人家兒呢。”

    明華正想說自己想當個壞人呢,就聽見隔壁的假山之後,傳來了幾聲少女的說話聲,急忙掩住了自己的話音不再多說,挽著明秀的手走到了外頭。就見幾掛晶瑩剔透的冰掛後頭的假山外,兩個容色美麗各有不同的女孩兒正在頭碰頭地說話。

    那個病弱些的,一邊咳嗽一邊歪在假山上搖搖欲墜的少女,正是之前見過的太夫人的心尖子方芷蘭。此時她渾身裹在狐裘之中越發地弱不禁風,鶯聲在與面前臉色忿忿的沈明珠說些什麼,之後目光一轉看見了明華與明秀,頓時就閉上了嘴。

    “是你?!”沈明珠仿佛很懊惱的模樣,此時看見了手挽著手仿佛極要好的明華明秀,目光仇恨地落在這兩個女孩兒彼此交握的手上,許久之後方才對微微退了一步的明華冷笑道,“怎麼著,二姐姐這也知道揀高枝兒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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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9-1 00:19:37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二姐姐從前,可不喜歡與姐妹們親熱呢。”方芷蘭目中帶著幾分淚光地說道。

    “既然知道是高枝兒,你偏飛不上來,可見嫉妒得不輕。”見明華咬著嘴唇不肯與沈明珠對話,明秀微微一笑,和聲說道,“四妹妹別眼紅,須知心比天高,命比紙薄,你沒有二姐姐這命好,也怨不得別人。”

    “我會嫉妒你?!你也不照鏡子瞧瞧,多大的臉!”沈明珠叫明秀吃噠了一句,頓時跳起來了,恨不能一把抓花眼前笑吟吟,雖沒有自己豔麗動人,卻分外靈秀的這個便宜堂姐,然而到底忍住了,只冷笑道,“你們怎能與我相比!”

    她是以後能嫁給皇子的人!

    “榮王殿下沒多與妹妹說幾句話?”見她現在還拎不清,明秀也懶得與一個不明白事理的人多費唇舌,況沈明珠並不是一個聰明人,這欺負起來沒有成就感,見沈明珠氣得胸脯起伏,一旁的方芷蘭隱隱地看著自己帶著幾分妒意,便在心中搖了搖頭。

    太夫人還是養大了這兩個姑娘的心,也不知日後是個什麼前程。

    “郡主大方寬和,為何要與爭奪表哥呢?!”明秀轉身就要走的時候,方芷蘭仿佛再也忍不住地在她的背後悲聲叫道,“您什麼都有,什麼都不缺,為何不能可憐可憐我?!沒有了表哥,您門前定還有別的好男子,我卻只有表哥的呀!”

    她說完了,就伏進了悲憤的沈明珠的懷裡哭得喘不上氣兒來。

    這一日裡,自己見過的眼淚太多,明秀都帶了幾分麻木,又見哪怕是落淚,那個清麗可人的少女臉上的妝容依舊鮮豔奪目,梨花帶雨見之憐惜,不由含笑好奇地問道,“你說得這些,與我有關係麼?”

    “什麼?!”

    “我為什麼要可憐你呢?”明秀也不走了,靠在了一顆樹上,笑眯眯地問道。

    她的臉上還帶著善解人意的笑容,俏生生的叫人心折,然而那雙眼中的涼薄仿佛撲面而來,叫人打心眼兒裡生出寒氣。看著這樣的一雙眼睛,方芷蘭竟渾身都打了一個寒戰,摟緊了身旁的沈明珠。

    這就是老太太嘴裡說的木頭美人?!

    “你好惡毒的心!”沈明珠也罵不出別的來了,指著無動於衷的明秀尖聲叫駡道。

    “既然知道我狠毒,就不要再招惹我。”明秀煩了,這才明白為何沈國公不叫她回家住,蓋因哪怕是在碾壓這幾個麻煩,然而心情卻並不快活,此時便微微皺眉地看著眼前的兩個女孩兒說道,“少在我面前擺主子的款兒!再多說一句,我就叫父親攆你們滾蛋!”

    “好啊,真面目可算是露出來了。”沈明珠看著明秀此時沒有半分溫柔的臉,冷笑連連,之後目光一轉落在了隱隱護住了明秀半邊身子的明華的身上,譏諷地說道,“為了留在這國公府裡,二姐姐真是費了不少的心血!如今正好……”

    她撫掌笑道,“又回家了一個混吃混喝的,我若是她,臊都臊死了,竟還有臉裝作無事!”

    她說起的,自然是方才鬧了一場的明靜,這是明華的肺管子,頓時就叫她的臉漲紅了。

    “大伯父都沒嫌棄,你有什麼身份說這個!”

    “我是覺得丟臉,她丟了咱們一家子的臉,還不如死了算了!”沈明珠今日因榮王對自己淡淡的,回了府就說前朝還有事匆匆地走了,本就在心裡窩著火兒,況在家中她是個霸王,明靜並未在她的眼中,說道起來半點兒都不覺得虧心。

    “掌她的嘴!”明秀微微偏身,往後揚聲道。

    她話音剛落,就從一旁竄出來了一個沉默寡言的婆子來,大步走到了往後跳了一步的沈明珠面前,揚起手二話不說就是兩個大耳光,之後方才退到了一旁,束手等著明秀的吩咐。

    沈明珠沒有想到在這國公府裡竟然還真有人膽敢冒犯自己,竟還沒有回過神兒來之時就覺得兩側面頰劇痛,喉間生出了幾分腥甜,頓時眼前金星亂冒地往一旁栽倒,就聽方芷蘭一聲驚呼,她來不及扶住什麼,一頭撞在了假山上。

    此地假山之上雖然並沒有尖銳的棱角,然而卻也將她的額頭撞出了一大塊淤青,沈明珠捂著頭疼得落了淚,怔怔地呆滯了一會兒,這才想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尖叫了一聲就往明秀的方向撲去!

    “你竟敢打我?!”方芷蘭又在一旁無助地小聲哭泣起來,沈明珠叫那婆子攔住,面對對面對自己和善地微笑的明秀生出咫尺天涯的感覺,恨不能一口咬死她,沈明珠眼珠子一轉便叫道,“你給我等著!我要叫京裡都知道你的真面目!”

    “表哥一定不知道郡主是這樣狠毒的女子。”方芷蘭也在一旁流淚,一副受盡□□的模樣。

    她的心裡,慕容南就如同天上的謫仙一樣,最恨的就是世上的醜惡,明秀這樣狠毒的手段,若是叫慕容南知道,哪裡還會多看她一眼呢?

    沈明珠聽了方芷蘭的話頓時心中一醒,摸著頭上的淤青露出了扭曲的笑容來。

    這是罪證,誰都抵賴不了。

    “你別想不承認!”

    “我做過的事,從來都沒有不敢承認的。”明秀臉上的笑容沉了下來,對著面前一臉算計的沈明珠冷淡地說道,“與你們糾纏這麼久,我真是煩了,我也老實跟你說,隨便往外頭說去,只要你不嫌自己叫人抽了耳光丟臉,且隨意。”

    她板著自己的手指頭溫聲道,“榮王殿下若知道你這樣沒用,還挨了打臉他的臉面都叫人踩在腳底下,那才可高興了,是不是?”

    外頭已經有人聽見此地的爭執快步來看了,沈明珠捂著臉抽了一口氣,臉上陰晴不定。

    她也是知道的,榮王,最在乎的就是他的臉面。

    “我告訴父親去!”面對這樣的明秀,沈明珠竟生出了不知該如何下手的感覺,之後扯著嗓子喊道。

    明秀對她微微示意,叫她隨意告狀。

    明華已經叫這突然而來的幾耳光給鎮住了,冰涼的手握緊了明秀的,擔憂地說道,“她若是告訴老太太去……”迎著明秀看過來的疑惑的目光,明華心中一醒,之後知道自己誤了。

    明秀不是不得寵的二房生的,就是老太太,也得在沈國公的面前賠笑。

    明秀抽了沈明珠兩個耳光,覺得心裡真是豁然開朗,方才的鬱氣竟都散去,覺得心裡舒坦了,可以回家好好兒吃飯了,這才笑了笑正預備說點兒體面話叫沈明珠好好兒看看臉上的傷別留了痕跡以後嫁不出去等等,就見遠遠地幾個公主府上的丫頭匆匆而來。

    “郡主。”那幾個丫頭到了明秀的面前,急忙福了福。

    “母親處有吩咐?”明秀不由問道。

    “並不是大事。”當首的一個丫頭容貌平凡,然而一雙眼睛卻十分有神,穿著也極體面的,見明秀等著自己回話,急忙說道,“宮裡頭皇貴妃賞了郡主東西,裡頭有幾樣兒不大合適的,公主就惱了。”

    “你說誰賞了東西?!”沈明珠正想聽公主府的笑話,聽了這個頓時尖聲問道。

    她一臉的不可置信,看看斜眼看來的明秀,之後雙手都顫抖了起來。

    她因榮王的緣故,這些年一直把皇貴妃當親娘一樣用心地服侍,卑躬屈膝從來不敢有半分懈怠,就恐皇貴妃不喜歡她,不叫她嫁給榮王做王妃。畢恭畢敬這麼多年,她名揚京中,也叫皇貴妃當著許多女眷的面誇獎過,一直覺得自己在皇貴妃的心裡很有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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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9-1 00:19:47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可是再有地位,皇貴妃也沒有賞過她一星半點兒的東西呀!

    如今,卻賞了沈明秀……這是為什麼?!

    莫非皇貴妃對沈明秀另眼相看,生出了什麼心思來?

    沈明珠在國公府中有恃無恐,拿自己當天之驕女連明秀都敢對著幹,不過是因太夫人的寵愛,還有知道自己是榮王心上的人,以後該有大前程,因此才敢這樣放肆,只是沒有想到當頭棒喝,一時幾乎懵了。

    “賞了什麼?”恭順公主不喜歡皇貴妃,也不過是視而不見,這說出一個惱字,就很厲害了。

    “有兩把如意。”那丫頭低聲說道。

    如意不是隨便送的,明秀眯了眯眼,心裡冷哼了一聲,冷淡地問道,“母親退回去了?”

    “一樣兒都沒收,公主惱的是她打郡主的主意呢。”皇貴妃此舉不管是為了什麼,恭順公主都得當做是居心叵測。況就算東西規矩沒有毛病,憑恭順公主與皇后的關係,只怕也是絕不會收的。

    “合該要發財。”明秀小聲兒嘀咕道。

    皇貴妃的賞賜她沒要,皇后的更多的賞賜,就該來了。

    別管這是不是後宮兩位老大別苗頭,好處榮華郡主還是要笑納的,覺得自己可以回頭給自己的庫房再挪個大些的地方了,明秀也覺得沈明珠此時的精氣神兒有點兒意思,覺得自己該幫榮王殿下一點子小忙,她便笑了笑,看都不看沈明珠地說道,“這就是是不是在人心上的差別了。”

    “表妹。”沈明珠一臉的要暈過去,方芷蘭已經驚慌起來,用力地搖了搖她的肩膀。

    “我,我不會叫你挑唆的!”沈明珠叫皇貴妃這一刀捅得有點兒深了,疼入肺腑,然而到底想到這並不是榮王的意思心中稍安,只恨不能立時就到了榮王的眼前問一問他究竟是個什麼心意,卻還是穩住了身形。

    “這是對你的好話,只看在都是一家,不願你自誤罷了。”榮王兩面三刀的做派叫明秀噁心的不行,雖然是在譏諷沈明珠,卻也是一番金玉良言,就想著叫沈明珠自己明白了,別在榮王這坑裡爬不出來。

    永壽郡主不是吃素的,明秀仗著身份才能與她爭鋒,更何況沈明珠。

    沈明珠忿忿地唾了一聲,雙目都帶著仇恨,指著明秀冷冷地說道,“別以為得了皇貴妃娘娘的賞賜,你就得意覺得自己能搶走我的姻緣!我與榮王殿下之間,不是你能破壞,日後只要我做了榮王妃,頭一個不會放過你!”

    “你要不放過誰?”突然一聲惱怒的青年聲音,從詫異的明秀身後傳來。

    明秀一轉頭,卻見慕容甯一張俊俏的臉上滿是殺意地看著沈明珠。這冷笑了一聲,仿佛變了一個模樣一樣鋒芒刺得人眼睛疼的青年輕聲問道,“說說,你要不放過誰?!”

    “王爺?”明秀見到身後的慕容寧,竟忍不住詫異出聲兒。

    這可是沈國公府,安王怎麼進來的?

    “你別說話。”慕容甯今日與沈國公府三老爺“偶遇”,因聽聞明秀在國公府中,他就待受寵若驚的三老爺格外客氣。安王殿下上輩子也算是個什麼都見識過的人,因此與紈絝三老爺頓時成為了知己,得到了邀請大搖大擺地進了國公府。

    才想偷偷兒藏在角落裡看看心上人的身影呢,就聽到沈明珠這樣尖銳的怨恨,能忍住的那是死人。

    慕容寧此時一顆熱乎乎的心都叫沈明珠這樣作怪給破壞了,看著猛地捂住了嘴不敢做聲的沈明珠,止住了張口欲言的明秀,死死地看著賊心不死的姑娘,冷冷地說道,“真是叫本王長見識了!農夫與蛇,也就是說的是你了!”

    吃著明秀的用著明秀的,竟然還有這樣大的怨氣,實在叫人惱怒。

    “王爺要給她張目,就請明言,為何要敗壞小女的名聲!”沈明珠見安王這轉頭就將明秀纖細的身影給擋住了,恨得雙眼流血,也顧不得就是眼前這人心情一個不好就叫自己跪了佛堂了,揚聲叫道,“我還當是個什麼規矩人,原來也是背地裡暗度陳倉呢!”

    還有臉鄙夷自己與榮王,沈明秀與安王這樣不清不楚,難道就清白了?

    若是她規規矩矩,安王莫非犯賤,自己送上門來?

    “三妹妹你……”方芷蘭在沈明珠身後看著容貌豔麗逼人的安王心中一跳,眼睛都亮了,急忙走到了顫巍巍的沈明珠身邊,一邊給她擦臉上的傷痕,一邊流著眼淚低聲說道,“你如此,如何對得住表哥!”

    回頭她就告訴老太太去!

    “路見不平罷了,叫你扯得遠了。”慕容寧不敢去看身後明秀的表情,也知道今日之事過後,這人離自己只怕更要避嫌疏遠,此時恨挑唆的沈明珠與方芷蘭欲死,眯著眼睛冷冷地說道,“只是一家子姐妹,卻叫你們惡意揣度,今日,本王做件好事,送你們去見見長輩!”

    “你不必擔心,她們兩個竟然敢構陷郡主,我雖不在禦史台,卻也不是吃乾飯的。”慕容寧微微一頓,轉身與斂目不語的明秀低聲說道。然見到她頭上那明顯不合時宜,過於樸素的金簪,突然心裡一疼。

    他在那家銀樓親手打了金簪的時候,身邊就有人說起平王世子前些日子也親自來一點一點自己打造了一把並股金簪,仿佛雖是新手,卻打得很好看,遠比他的金片子好看多了。如今,想來只怕就是明秀頭上這一枝了。

    摸了摸懷裡叫唐王都嘲笑的那簪子,安王殿下抿了抿嘴角。

    連個簪子都比不過人家!

    “今日之事,實在是她們衝撞了我,多謝王爺為我出言。只是時候不早,王爺若還有事,小女就不再耽擱王爺了。”明秀頭也不抬,聽著安王仿佛連呼吸都窒了窒,心中微微一歎,到底狠心地說道,“女眷之事,就不勞煩王爺了。”

    “我明白。方才,只是看不過眼去罷了。”慕容寧終於明白什麼叫拒人於千里之外了,眼前都發花,然而見明秀端肅疏離的模樣,卻眼前一陣恍惚,仿佛回到了上輩子的時候,她嫁給自己以後。

    她素來是個能下定決心的人。

    如今的自己,仿佛就是上輩子的平王世子。

    那時他知道了堂弟的心意,竟心中揣揣,多有不安,一直都在暗地裡留意慕容南與自家王妃之間。

    那是一對兒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有他從來都不曾瞭解的過去,誰都不知道到底有怎樣的情分。

    然而上輩子,哪怕是慕容南走到了她的面前,她都沒有再多說一句話。決絕得如同眼前,一旦不可能,就再也不肯給人一點的希望。那個時候他看著平王世子那克制悲傷的臉多開心呀,開心得什麼都願意奉給自己的妻子。

    他美其名曰不想戴綠帽子,可是其實是真的在意,不願她的心裡有別人的。

    她的心裡就只有自己,那多好。

    可是這輩子,她的心裡眼裡,只怕只有另一個人了。

    “恭送王爺。”明秀福了福,對著沈明珠冷淡地揚了揚頭,眼看著幾個婆子上來將大驚失色的沈明珠給壓住了,這才慢慢地說道,“我倒不知道,這府中竟有人對我如此怨恨。平日裡姐妹之間有些齟齬饒了你也就完了,如今才知道人心不足,無規矩不成方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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