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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都市言情] 李夜 -【禁忌方程式(神盜風雲)】《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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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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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9-4 01:41:48 |顯示全部樓層
第九章

臥房裏的光線乍亮,一時之間,令她不能適應。

映入眼簾的是古煌閉上眼睛的樣子。是古煌在守護她?若蝶在刹那間有絲感動。

“爸。”這次的叫聲不再是那麼困難,連她自己都好驚訝。

“嗯,你醒了?”古煌張開了一雙有些疲 憊的眼,臉色隨即一沉。“你是不是常胃痛?”

“嗯,這是老毛病了。”她慘白的容顏浮起一朵虛弱的笑。

“緊張能使我胃痛,不安也能使我胃痛,我習慣了。只要吃點藥和睡上半天就可以了。”她話停了下來,像想到什麼,口氣歉然:“我一定破壞了你的晚宴,掃了你客人的興致。”

“這種晚宴隨時都可以再辦。下次,我若使你太緊張或不安,你先告訴我,爸爸會注意的。”

古煌如此和言悅色,令她有些受寵若驚。真沒想到,她和古煌可以這樣“和平”共處,就像……親人?

“爸,我……”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我可以拜託你一件事嗎?”

“當然。”

“我不要叫古盼蝶,我喜歡媽給我取的名字。她說我像天上派下來的小蝴蝶,解去她寂寞和痛苦的寶貝。我可以跟你姓,但,我要叫古若蝶。”

“好。”

意外見到一向權威的古煌簡單地說好,令她有些錯愕,她還以為自己還要花費一番口舌說服他呢。

“你母親的墓在哪?我想去看一下。”古煌沉默了一會,嚴正的開口道。

“我母親沒有墓,我把她安置在靈骨塔。”她迎上他的眼光,倏地,倔強的基因又浮了上來。

“其實,你不用太勉強承認我這‘意外的種’。我已經習慣在單親的生活下長大,母親悒郁去世後,我也一直過得很好,要不是子風……”她頓了頓,想不到,只吐出名字而已,她就忍不住浮上酸楚的水霧。

“子風把驗血報告拿給我時,我很意外。對我而言,突然冒出個女兒,而且已經二十多歲,這實在很不可思議,原以為今生沒有任何子嗣才會接二連三的領養四個義子。沒想到,晚年竟會出現你——”

古煌似乎有感而發,“是我無心犯的錯誤。你母親雖被我趕走,但她很有勇氣的生下你,又獨力扶養你長大,我是該去謝謝她。”這是他的肺腑之言。

若蝶一愣,她沒想到古煌會說這些話。

“既然有了你,我的遺憾也少了一點。”古煌爽朗一笑,改天,爸爸把你其它三個哥哥找回來,跟你認識認識。”

“再說吧。”她一臉黯然和甚是高興的古煌有著強烈對比。

“醫生叫你多休息。等一下,我叫沈媽進來陪你。”古煌自然察覺到她的異色,莫非這丫頭……但,他還不是很肯定,只是懷疑。

但以他與生俱來的洞悉能力,沒什麼他查不出來的。

◎◎◎

古煌神色半是欣喜半是憂愁。權威的氣勢依然在,但也多了一絲為人父的憂心味道。

令狐子風當然也看到了。但他蹲在屋頂上的平臺大半夜,要看的不光是這些。

他搖搖頭,邪魅的神情,讓他在清晨的曙色裏看來有些冷酷。

不!還不夠!父女的親情進展是往前邁了一步,但還不是能令義父分心。

看來,必須再下點猛藥。只是,恐怕會加深若蝶與他的裂痕。

他有一秒鐘的遲疑,卻立刻被另一種野心的呼喚給殘忍打斷。

爭奪盜王這頭銜並不是他最感興趣的,但,他一定要成為佼佼者,在盜王一族裏成為最特別的佼佼者。

因為要成為最特別,他不會在乎使出什麼手段。

風在他耳畔狂嘯,似乎在為他鼓噪呐喊,使他嘴角噙著的冷意更深了。

◎◎◎

那絕意離去的背影,像利刃一樣插入她心窩。他挽著別的女人的手,越走越遠。

若蝶在冒了一身冷汗後,猛地驚醒。

那茫茫神態,一臉的慘白,令剛進門的沈媽嚇了好大一跳。

“小姐,你還不舒服嗎?我馬上去請醫生來。”

“不!不用了。”她忙叫住沈媽,換上一臉尷尬的笑容,“我只是做惡夢,沒事的。”

“真的?”沈媽露出懷疑的神色。若蝶在晚宴倒下一事,倒現在還令沈媽心存餘悸。沈媽走近她,認真的把她上上下下都瞧夠了,還半信半疑地開口:“小姐,你不舒服可要說,別因為怕麻煩我就強忍著,那沈媽可會生氣哦。”

那慈愛關懷的表情,令她胸口一熱。

情緒哽咽在心口,她說不出來。怕一張口,淚就會氾濫成災。她輕輕搖頭,努力擺出輕鬆的笑。

“真的沒事嗎?”沈媽再看了一會,才松一口氣。手上拿了三、四套衣服擺在她床頭。

“這衣服是昨天晚上小姐穿的,我已經處理好了。裏面還有令狐少爺為小姐做的衣服,你還沒有穿過。”

“子風……他在家嗎?”她很想問的自然一點,只是話一說,酸酸的感覺就如泉水湧來。

“在老爺面前,你要叫他哥哥,老爺可在乎稱謂禮數了。昨天晚上,你開口叫老爺爸爸,老爺雖不說,但,我可感覺到他高興極了!”沈媽笑了笑,也為這對父女關係有進展而感到欣慰。 骨肉是天性,沒有什麼仇化解不開。

“令狐少爺早上和歐小姐出去,現在才回來。歐小姐準備在這裏用餐,老爺叫我上來,看你有沒有好點,若是精神不錯,就一塊進餐。那歐小姐年紀和你差不多,老爺相信你們會成為好朋友。”

“是嗎?”她虛弱地回應一聲,她沒忘記昨晚那歐娟妮突然飄來的挑釁眼神,那是什麼意思?宣戰嗎?為了子風?

“子風……哥哥和那歐小姐感情很好嗎?”

“好!歐小姐小時候來,別人都不找,只找令狐少爺。”沈媽浮起一朵回憶往事的笑,“因為令狐少爺很會放風箏,常令歐小姐看得眉開眼笑。嗯,我算算,我也有好幾年沒看過歐小姐,昨晚一看,差點就認不出來。真是女大十八變,太令人吃驚了,我還記得小時候的她很內向自閉的。”

“他們……正在下面準備吃飯嗎?”若蝶突然話題一轉,打斷沈媽的話。

“喔,是啊!”

“等會兒我梳洗一下,我會下去用餐。”若蝶神色若有所思的說,她大力掀開棉被,沖入盥洗室,沖臉提提神後,拿條毛巾胡亂擦幹。

她特意挑出粉紅色低胸貼身小禮服配上米白色的蓬紗裙,這套是子風特地為她做的。

粉紅色代表的是幸福,子風曾這樣告訴她——

她不會將該是她的幸福,眼睜睜地任人奪走。她要反擊,她要爭取!

她不容許自己被打倒,子風對她還是有愛的,哪怕只剩一點點希望都好。

子風曾說過,等她能和父親和平共處,他會帶走她,給他承諾。

這是她和子風在月光下共同許過的願呀!他怎能忘記?怎能如此簡單的拋向腦後?

不!現在該是他實現承諾的時候了。

◎◎◎

她臉上掛著禮貌的笑容,大大方方的走下樓來。

歐娟妮在乍見她時,有好幾秒的錯愕。這女人,這女人是昨天晚會上那個面容死灰、慘白無血色的女人嗎?她應該還躲在棉被裏哭才是。

“爸爸,有客人嗎?”若蝶走到古煌身旁,自然流露的孺慕之情,跟一般父女沒兩樣——這是她特意做給子風看的。

“嗯,這是娟妮。她父親和我相識多年,是爸爸的好朋友,你跟她好好認識一下,娟妮年紀比你大一點,這次她來臺灣要住十幾天,你也可以陪她四處走走。”古煌滿意地拍拍她的手背。

“伯父,不用了,我聽說盼蝶妹妹昨天在晚宴上不是昏倒了嗎?身體要好好調養才重要,我不要緊,子風哥哥可以盡地主之誼陪我,不必麻煩到盼蝶妹妹,否則娟妮會很過意不去的。”娟妮嬌美地柔聲道。

“我叫古若蝶,父親願意讓我保留原來的名字。我這人是不怎麼忘本,就好象有人打從一開始就許諾我的事情,我也記得也比別人牢。”

她綻放一縷勇敢的笑。“我老是有胃痛的毛病,昨天是大場面,我一時調適不過來,緊張地犯了老毛病,一定讓娟妮姊姊笑話了。”隨後,眼角餘光掃過一旁沉默的男子。

令狐子風的表情靜謐地瞧不出端倪,那冷淡的表情令若蝶有種陌生的感覺。

“娟妮哪敢笑話伯父的愛女?你現在身價可不同了,以後一定非習慣這樣的場面不可。伯父策劃的晚宴可不像街頭的PUB或普通PARTY,來的賓客可都是上流階級的政商人物,地位都很高。你以後慢慢就會知道身為伯父的女兒,是一件很不得了的事。”那眼裏充滿挑釁。

“我受教了!都怪子風哥哥沒告訴我這麼多,他希望我能和父親學會怎麼做父女,我以為只要像一般享受天倫的平凡父女就行了!”若蝶笑得甜甜地。她會證明她有多在乎自己的幸福,就算是說了不該說的話。

“你說是不是,子風哥哥?”她用一種乾淨坦白的眼神凝視著始終不發一言的子風。

後者的神態為何依然靜謐沉默?那深邃的眼瞳像一潭幽湖,無波無痕。

那樣的冷淡、陌生刺痛了她。

“怎麼?你打算不理我了嗎?”她發現她話裏竟有著心慌。

“不,怎會?我一直都是你哥哥。”令狐子風終於開口了,只是淡淡的語調,疏離得像陌生人,

“我不要你當我哥哥。”她臉蛋刷一下轉為雪白,他怎麼可以給她這樣的答案?“你之前曾答應過我,如果我能和父親和平相處,你要給我承諾的。”是的,她說了,她再也不能忍受令狐子風那疏離的冷淡。

“怎麼?子風哥哥和若蝶妹妹感情真好!子風哥哥一定是許諾要好好照顧你吧?像我小時候,常和子風哥哥玩在一起,子風哥哥還開玩笑的說,如果以後我沒嫁人,他就打算娶我,讓我看他一輩子為我放風箏!”娟妮倏地開了口,打斷她專注凝視的視線。

“現在我長人了,也沒嫁人,若子風哥哥實現承諾娶了我,以我歐家的產業和在玉石珠寶界的勢力,一旦與伯父的事業合併,肯定能笑傲整個亞洲,進而獨霸歐美市唱—”

“娟妮,你再分析下去,我可能真會實現諾言。”子風露出的笑意依舊是光芒萬丈的耀眼。

但,這次卻刺痛了她的眼睛,也令她的心好痛。

“我家的子風若能配上歐家的天之驕女,伯父可比什麼都高興——”古煌不是呆子,這麼龐大的利益當然令他感興趣。

看那三個人興致勃勃一語接一語,她仿佛被隔離在另一個世界,和子風越隔越遠。

為什麼?

淚盈滿她眼眶,在心碎後,她悄悄告退了。

原來——她仍只是一個平凡的小丫頭,怎能冀求麻雀變成鳳凰就能得到什麼?

◎◎◎

別墅裏為了歐娟妮,上上下下忙碌得很。

而她在房間裏待了好幾天,一直是沈媽或小香送飯來給她吃。

她推說不舒服,不下去吃飯,本來還有人關心,但在古煌臨時決定去馬來西亞三天,她立刻就像個孤兒,被遺棄在角落裏。

這幾天子風真的都沒來找她。她常常自己爬到屋頂上的平臺發呆,偶爾還會看到遠遠的別墅外,一條美麗的倩影恣意歡樂的笑聲。好幾次,她還看見風箏在湛藍天空飄著……刺目且顯眼。

她不知道自己還在期待著什麼?為什麼還不願離開?

直到有一天,燥熱的午後下了場大雷雨,一直推說身體不舒服的她,總算願意下樓去,到庭院散散心。

雨停了,空氣裏還有一點微涼的濕意。

她意外地發現子風的白色保時捷停在庭院的空地上,心還雀躍了一下。然後,她看到了車內那一幕——那令她永難忘懷的一幕。

車窗被搖下了一半,她癡戀的男人此時正以慵懶的神情靠在車子內被放平的座椅上。

那個平時形象冷豔的娟妮此時半裸著上身,渾圓的ru房大方地露了出來,她大膽地跨坐在他腿上。

娟妮揚起一抹勝利的笑,她要令狐子風眼裏完完全全只有她。

她解開他絲質襯衫的鈕扣,雙手在他裸露的胸膛遊移,進而往胯下移去——

突地,一道哀怨卻又犀利的眼光向他射來,令狐子風那對好看的眉微微皺了起來。

若蝶深深吸了口氣,她發現心房的痛楚急速蔓延開來,錐心的感覺血淋淋地撞擊著她所有知覺。

她那對該是靈活生動的眼瞳,在刹那間變得空洞。

她踉踉蹌蹌的向後退了幾步,直到再也承受不了,她旋即轉身,逃了。

她走得太匆忙,沒看到子風接下來沉下一張俊臉,隨手撥開娟妮欲罷不能的挑逗動作,不耐煩地開了口。

“夠了,我今天沒心情。”

“怎麼會沒心情?你把我大老遠的找來,我可不是只要敘敍舊,我還要你——”娟妮一臉狂野,絲毫不扭捏,大膽捉起他的手覆在自己圓挺上。

“你這是何必呢?我只是一時興起。這遊戲可以結束了!”他驀然打開車門,冷酷的表情一點也不像開玩笑。“下車!”

什麼?娟妮瞠大一雙美眸,她還半裸著耶,他居然叫她下車!

見她不動,子風索性推她出車外,然後再把她的上衣從車窗裏丟了出來,扣上扣子,腳踩油門,車子絕塵向外奔去,轉眼消逝無蹤。

“令狐——子風!”她咬牙切齒地大叫聲迴響在庭院裏。

◎◎◎

若蝶完完全全死心了。她知道,身體有一部分已經死去。

天空又在此時驟落一場雷雨,不但令她淋得狼狽,也令她更不知所措。

此刻,腦袋只剩一個念頭——逃!她要趕快逃離這裏。

奔離了大門,她沿著山區小路大步跑著,但她忘了腳下的拖鞋不適合跑步,一使勁,拖鞋上的帶子掉了,她立即丟開鞋子,赤足在山區狂奔。

一個斜坡,突然使急促的她重心不穩,跌滾滑下。

一輛紅色喜美倏地停靠在山壁旁,一張吃驚的臉從搖下的車窗裏探出頭來——

“老天!若蝶!真的是你!”男人從車子裏跑了下來,冒著大雨扶起滾落到路邊?因激動而昏迷過去的她。

可惜,若蝶什麼都聽不到,她那蒼白及被小石子劃破肌膚的狼狽模樣,憔悴地令人心疼。

汪楓將她抱起來,往自己車內走去。

◎◎◎

他真是無法相信人怎麼可能跑得過車子?

令狐子風都已經追下山腳了,可是除了零星的車輛和他交錯而過,只有漫天驟下的雷雨。

他竟失去了她的蹤影?怎麼可能?他俊挺的五官浮起一絲焦慮。

一定有地方,他因焦慮而遺漏了。

他的小蝴蝶,肯定是躲起來了。

該死的雨,偏偏在此時下得如此張狂,讓他看不清楚視線。

或許,因為雨下的太大,她躲進樹林避雨了。突來的煩躁,令他用力重槌喇叭。他想起她投來的視線——那目光哀怨地讓他揮之不去。

看來他玩過頭了。原本他很有把握掌控一切的,但他必須承認,這樣的戲碼不是一個真心癡戀的女人承受得起。

這次,他真的傷透了她的心!

令狐子風開始思索最先的目的是什麼?

為了盜王頭街,為了要成為佼佼者——

他竟然狠心去傷害他在乎的女人!

在乎?他心口微微一震。他愛她?沒錯,他真的愛她。

曾幾何時,她已經盤踞在他的胸口,甚至牢牢生了根?

不!他決不容許他的蝴蝶飛走,他一定要把她找出來。

他會找到她的,就算要他翻遍整個山頭,他也會找到她!

◎◎◎

兩下輕微的碰觸,似乎有人在扯她的T恤,若蝶立刻驚醒了。虛弱歸虛弱,但手掌一個下意識反應,立刻揮開欲脫她衣服的手——

“我就說嘛!她不是真的昏倒!”

這熟悉的音調令她一凜,精神回來大半。

空洞的眼瞳總算有點兒正常,她看清眼前這一張臉,“是你——”那精明的都市女強人面容依舊。

若蝶的呆愣令淩薇覺得好笑。

“好久不見了!古大小姐。”

“你帶……我回這裏?”若蝶正視到自己一身濕漉又混著污泥,水滴還沿著發梢漫流。她心口一震,這麼狼狽又淒慘的樣子,居然被淩薇看得清清楚楚,上天還真是厚愛她,這下沒被淩薇譏諷調侃,那真是見鬼了。

“不是我。是我得力的愛將小汪先生,他把你‘撿回來’的。”淩薇露出一個無奈的臉色,然後再一臉疑問的道:“你是怎麼搞的?不是飛上枝頭當鳳凰了,怎麼會落到這種田地?是不是被人發現你其實不是古家失蹤多年的……”

“夠了!淩薇!”汪楓打開房門走進來,手上持著二杯濃郁的咖啡。“我不是請你幫若蝶換衣服?她全身濕淋淋,再不換會感冒的。”汪楓英氣的濃眉糾結,一向溫和的臉也暗了下來。“我剛剛在電話中是怎麼跟你說,不是要你別問任何問題嗎。”

“她這種落魄狼狽樣,是正常人都會好奇!”淩薇的眼神裏有一點不平氣的水霧。

那水霧讓若蝶發覺到了,莫非……

曾經對愛情不敏感而被動的她,現在竟能看得到別人的愛情?好奇怪!

或許是因赤裸裸的體驗過吧。在愛情路上走得遍體鱗傷的她,只覺得淩薇眼中那水霧很熟悉,甚至勾動她的傷口。

“小汪,淩薇說得沒錯,是正常人都會好奇,一個已飛上枝頭當鳳凰的人,怎會又淋雨又狼狽,渾身還跌得污泥處處都是。”若蝶開口了,聲音是拚命的強忍住想哭的衝動,因為她要維持最起碼的自尊。

“這是你的私事。我知道你的脾氣,你不說就是不說,問你問題只是在你傷口灑鹽。”

若蝶呆了幾秒,她從沒想過汪楓竟會這麼瞭解她。這訝異化作一股暖流從心頭滑過。

“喝杯咖啡吧!另外,你一定要趕快把濕衣服脫下來。”汪楓打從一進門,關懷的眼眸一直就沒離開她。

這令一旁的淩薇越看越不是滋味。

“你還是這麼愛喝咖啡?我記得你總愛喝加牛奶的咖啡,而不是奶精。”回憶如潮水般湧了上來——

“是嗎?”汪楓溫柔地笑了。“你還把我的習慣記這麼牢,我很高興。”

“我們曾是最佳拍檔。那兩年,我才要謝謝你。”若蝶凝望著臥室裏三、四台價值非凡的照相機,心裏有一點感動。

這些玩意,她用了好幾年去摸索,甚至還夢想能成為一流的攝影師,但,現在——

熱情退了,舞臺也失去了。

在匆匆跑出來之後,她一無所有。好可笑!

“我回去了,不妨礙你們敍舊。”淩薇冷冷的道。打直了腰杆,淩薇只覺得自己是局外人,心頭的酸楚一直源源不斷地升上來。

“不,你不能走,淩薇。”若蝶歎了很長一口氣,她側頭望了一眼汪楓。

“小汪,說一句老實話,我對你的感覺一直是拍檔、戰友。還記得那一夜嗎?你說,你一直都很喜歡我,我那時就很坦白的告訴你,我沒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她認真的眼神有縷憂傷。“現在,我已經懂了愛情,但,我的心已經遺落了,你別再放心思在我身上——”

“我從不覺得放心思在你身上有什麼不好。那一夜是我笨,我不該在你拒絕我之後,就跳槽到淩薇的工作室,我該堅持下去,等你懂得愛情,等你回心轉意,而不是打擊你,讓你的夢想及事業崩潰。”汪楓的懊惱寫在臉上。他大步向她走近,忘情地去拉若蝶的手。

“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陪你把工作室弄起來成們從頭開始。”

淩薇精明能幹的面容,在刹那間變成雪白。

“小汪,你還不懂嗎?我已經遺落了心,對於所有的一切,我已經沒有了熱情,我更不能愛你。”若蝶抽離了被握住的手,突見淩薇奪門而出。她忙跳下床,追了出去——

“被愛比愛人幸福,相信我,淩薇比我更適合你,還有謝謝你的咖啡。”

若蝶在匆忙中只撂下這段話,這次換她來不及說拜拜。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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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9-4 01:42:07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章

“你別跑,淩薇!”要比賽跑步,至少等她養足體力嘛。

一個踉蹌,她摔倒在地上,大叫一聲。這下好了,路面上的水跡未幹,她看來更狼狽了。

“你追我幹嘛?向我耀武揚威?”淩薇停下了腳步,下巴固執的往上揚。“這十年來,我做什麼都贏你,就算你是珠寶界巨星古煌的愛女,那又怎樣?至少我曾徹底打敗你,讓你結束工作室,讓你失去理想——”

“對!沒錯!打從學生時代,你一直就處處跟我作對,處處打擊我!”若蝶歎了一口氣,膝蓋的破皮流血,讓她忍耐許久的淚水泛流,爆發的情緒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難道我有跟你結仇結怨嗎?為什麼你一定要處心積慮的針對我?”若蝶越說越激動。“難道你是歧視我在單親家庭長大?”

傍晚的暮色湧來,黑夜包圍了兩人。

有好幾分鐘,兩人只是沉默對望。涼風吹來,若蝶半濕的身子在顫抖。

“我沒那個意思。”淩薇那強硬的態度軟了下來,她隨手脫下自己的外套走近若蝶,披在她身上。“說來你一定不相信,我一直很嫉妒你。在我十四歲那年,你的名字在我腦海生了根,我對自己發誓,若有機會碰見你,我一定要你只能屈居第二。”

什麼?若蝶瞠大了一雙靈活美目,滿臉困惑。

“還記得你國中時啟蒙你攝影天分的大哥哥嗎?”淩薇蹲了下來,和癱坐在地的若蝶平視,口氣澀澀地說:“那個大哥哥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從小我就很崇拜他,甚至,那種崇拜還轉成了單戀癡迷。但有一年暑假,他拼命往外跑,說他發現一個對攝影很有獨特眼光的女孩子,說他要栽培她。”

怎會不記得?若蝶驚愕了。那個笑起來跟陽光一樣的大男孩,總是對她好溫柔、好細心。

“我當然記得他,但他只教我一個多月,人就不見了!”回想以往,真實的有如昨天才發生。

“他死了,死在過斑馬線時,和砂石車相撞。那天,他急著要趕去和你平時約定的老地方——”淩薇一向犀利的眼神盈滿了眼淚。“若蝶,我好嫉妒你,真的,因為你是我哥哥臨死前,最牽 掛的一個人。”

原來——這麼多年來,一直令她滿心納悶的謎團解開了,但真相的背後卻是如此令人心碎。

“但,我一直打擊你又怎樣呢?以前輸了我哥哥,現在則是輸了汪楓。汪楓被我處心積慮的挖角過來,那又如何呢?他一直在注意你的一舉一動,甚至還拼命想辦法參加那天的慈善晚會,看你昏倒,更是急得不得了……”

“我知道。”若蝶鎮定的打斷她的話。“但我不愛他。我……愛上了我哥哥,而且,我們還發生關係。但,他不要我了……現在的我只是殘花敗柳,還一無所有的逃出古家。”

這下,換淩薇傻住了。剛剛……她聽到什麼字眼?

亂倫?!老天!這是禁忌性關係呀!世俗所不容的!

“你瘋了!”許久,淩薇才冒出這句話。

◎◎◎

客廳裏傳來駭人的咆哮聲。

是古家的掌權者在發火,所有人都很識相的低頭,連大氣都不敢喘。

“小姐去哪里了?你們這麼多人,居然沒人知道小姐去了哪里?我養你們這群飯桶做什麼?”古煌鬢白的頭髮因憤怒而顯得醒目。

“義父。”子風無聲無息地走出來,一直到出聲,才引起盛怒的古煌注意。

“你到底在做什麼?我問你,娟妮怎麼突然坐昨晚的飛機回去?”

今天早上古煌剛回國,才踏進別墅一步,就發現他的女兒——若蝶不見了。再來,聽管家說,歐娟妮在昨天古家出動上上下下搜山之際,就帶著一、兩套衣服搭飛機走了。

這其中究竟出了什麼事?古煌實在猜不透。

去趟馬來西亞,古煌自認談妥了有利兩家的合併事業,這利益之大,確實能稱霸歐美,笑傲亞洲。

但是,現在是怎麼回事?不僅聽見女兒不見,還接到歐老突然打來的電話,客氣地表示企業合併之事,以後再說。

才幾分鐘之內,他好象坐雲霄飛車從頂端摔落穀底。

“她發現了一些事,知道不能勉強,所以走人了。”令狐子風態度悠閒的笑了笑,詭譎的眼神莫名地令人發顫。

他靠古煌更近點,從懷裏拿出一封他特地揣摩許久的信,恭謹地要交給古煌。

古煌愣了一下,因不懂他如此詭譎的眼神。

伸手,子風輕輕和古煌一碰掌心,神不知、鬼不覺地取下他的玉扳指。

“義父,我會找到若蝶的,因為她不但是您唯一的骨肉,也是我今生認定的女人。”令狐子風噙起一朵迷人的微笑。“這是若蝶留下的日記,我撕了其中兩頁下來,讓您明白,她有多期盼您全心全意的父愛。”

古煌呆愕住,機械似地接過信函,清秀的字頓時浮現在他的眼裏。

八月二十三號心情陰

知道薄情寡義的父親長有腦瘤,我好震驚。

不!我不要失去他。

我希望他能健健康康,活到長命百歲。

我已經沒有媽媽,爸爸絕不可以再離開我。

老天爺!以前我跟您說詛咒爸爸的那些話都是假的。

請您保佑爸爸身體健康。

九月十二號心情雷雨

既然是我父親,為什麼不能知道我心事?

我好愛子風哥哥,我是為了他才回來的。

父親為什麼要阻止子風哥哥對我的愛?

為了自身利益稱霸亞洲就要子風哥哥娶他人?

難道我註定要和媽媽一樣悒郁而終?我好難過。

這裏,已沒什麼好令我留戀的了!

當令狐子風看見古煌的表情裏透露著懊惱,他知道計謀成功了。

不等古煌回過神來詢問,他的身影便如風飄逝了。

◎◎◎

若蝶望著攝影展看板老半天,直到人群漸漸多了起來,才吐出了一口氣。倏地,她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淩薇那張漂亮的臉蛋依舊生動,一臉精明地笑道:“別擔心,一定會有很多人來看攝影展的,難道你不相信我做宣傳的能力?”

“不是不相信,我怕拖累你工作室的招牌,那我會很自責的。”她眼裏仍有憂心。

世上的事,真的很難說。

誰想得到和淩薇敵對了十年,最後,她不但和淩薇化敵為友,還成為知己,更進入淩薇的工作室工作,化名為小B,成了工作室的攝影師。

遲來的友誼,讓她和淩薇相知又相惜。

從她離開古家,轉眼過了二十多天。

平時的她就愛戴鴨舌帽遮住已略長的頭髮,和戴一副沒度數的眼鏡,有誰能把她和古煌前些時日公開的愛女古盼蝶聯想在一起?

這陣子,淩薇忙著為她辦攝影展,暗地裏還通知了某個人——

“我終於知道我哥哥為何會對你讚不絕口,你真的很有天分。”淩薇有次看見她遞上來的人物照。那老者蕭瑟的背影線條、孤寂的落寞眼神,令淩薇大大的震撼了。

“這照片好令人感動,一旦公諸於世,一定能喚醒社會大眾對老人家的關懷。小B,你照得真好!唉,你早該專心當一名攝影師,以前幹嘛去做工作室的老闆?管理財政,你根本不懂!要跟我這種精明的人合作,你才能發光奪目!拿攝影大獎根本是手到擒來。”

“你這是在調侃我,還是讚美我?”若蝶好氣又好笑。

突如其來的鎂光燈把兩人愉快談笑的畫面打斷。淩薇和她均變了臉色,若蝶更是大吃一驚,生怕身份曝了光。

話說回來,她消失了這麼多天,為什麼沒人找她?令狐子風有美人在懷,肯定不在意。但,爸爸呢?他也不打算要她了?

一思及此,她神色黯然下來。

“怎麼不笑一個?我特意來看你的攝影展。”

原來是汪楓。他的笑容一樣那麼溫柔,眼角卻瞄著淩薇。

他和她已經冷戰三個禮拜了,過去習慣淩薇噓寒問暖地張羅大小事務,現在兩人一冷戰,他的生活變得很空虛。於是,在愛情的大秤上,他開始重新衡量,兩個女人在他心中的分量。

人就是這麼奇怪,總是要等到失去了,才會開始回憶對方種種的好。

“喜歡的話可以帶一幅回去,就當是我送的賀禮。”若蝶笑得甜美。因工作上的寄託,她看來容光煥發,清麗的臉孔因認真而美麗。

“真的嗎?那你可不可以跟老闆說看看,我可以回來上班嗎?我想了很久,終於知道誰最適合我了。”汪楓囁嚅了老半天才臉紅的說。

若蝶淘氣地眨眨眼,突然把轉身要走的淩薇一拉,用力推向汪楓懷中。

“別因為我而壞了你們之間的默契和情愫,我等著喝喜酒哦!”說完,立刻逃之夭夭。

開玩笑,是她通知汪楓來的,若被淩薇知道,肯定剝她皮!

不會吧?淩薇自負一向精明,自以為設計了她,卻沒想到反被若蝶設計了。可惡!

“我可以……回來上班嗎?”汪楓只能無措地傻笑。

“那要看你的表現了。”心腸一軟,看他那副呆樣,淩薇總算露出許久不見的亮眼笑靨。

◎◎◎

走出美術館,臺北十月的天氣依然有點熱。若蝶早就和淩薇說好,因怕會被眼尖的媒體認出來,所以她不打算坐鎮在現場,以免徒增麻煩。

這幾天,幸好還有攝影的工作可以投入,及淩薇的鼓勵在一旁支持著她,不然,若蝶不敢想像她的日子要怎麼過下去。

愛的深,恨的也深,她就是無法忘懷在愛情路上背叛她的男人。

走在街道旁,她其實是心不在焉的。

街道上有一家店正好開幕,很多人圍觀,似乎挺熱鬧的。她隨意望了一眼,卻立即像尊化石般僵住了。

商店的櫥窗擺著一張放大到六十寸大的照片,相片裏是那張神秘魅惑、超狂妄自負的俊秀臉孔,深邃的眼眸有超強的吸引力,似有若無的挑逗著眾人的感官。

這……這不是他嗎?!

等等!這照片是她拍攝的呀!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呆站在人群之外,她發傻的神態是落寞、是心痛。曾被她視為幸福而癡戀的人的照片,現在要被賣掉了,心裏那股酸楚化為淚水泛流。

她想起淩薇先前以為她在搞亂倫的吃驚模樣,到後來知道她被“玩弄”時,震驚立刻化為心疼,還抱著她,大哭起來,甚至還勸她接受汪楓算了。

“我沒有江楓,還可以過得很好,頂多只是難過一下。但,你不同,接受汪楓的愛吧!他會好好照顧你的。”淩薇那愛恨分明的性格,同情她同情得不得了。對她的心結解開之後,很快便視她為知已。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雖然被愛比愛人幸福,但是,我心已死。”她雖這樣告訴淩薇,其實——于情於理,她都不可能接受汪楓的關懷。

十多年前,她已經掠奪了淩薇哥哥的關懷,現在,她更不會明知故犯,她在心裏已決定要把他們湊在一起。

至於她呢?

不爭氣的眼淚就是在告訴她,她永永遠遠都忘不了他了——

“我等你好幾天了。你的淚水是為了我,還是因見到照片喜極而泣?這是你拍攝的,所以我有強調是非賣品,寄放在此只是為了吸引你的注意。”

突來的慵懶低沉嗓音立刻令她背脊一涼,整個人恍若遭雷殛般驚駭的倒退數十步,眼角的余光向旁一掃——

那高大的俊挺人影,邪魅狂妄的模樣,像是從照片裏走出來,鮮明地不像夢。

她倏地深吸一口氣,緊接著想都不想地急速轉過身,向車流量大的馬路奔去。

“該死!”令狐子風的眼神簡直就要冒火。

逃?她以為這次逃得掉嗎?他不會再大意了。

馬路如虎口,她這樣擅闖過馬路,引起滿街都是猛按喇叭的示警聲,此起彼落。

一輛行駛快速的貨車一閃神,沒看到她,眼看就要撞上去了。

令狐子風迅速提了一口氣,心驚膽顫的沖上前。

飛快的身影如繃在弦上的箭破空而出,迅速來到她身旁,然後他的一隻手臂圈住她的腰,縱身一躍,兩人平安地站定在馬路中央的安全島上。

他使勁地將圈抱在她腰際的手掌勒緊,若蝶幾乎連氣都吐不出來,只能驚魂未定的死瞪著他,眼瞳很澄澈、很有挑釁的意味,這倒令他頓覺有趣起來。

“你又像刺蝟了?”他把她緊緊地貼在自己身上,鼻尖輕柔地碰觸著她的鼻。

倏地,發麻的感覺竄至她的四肢百骸,害她差點就要癱倒了。

“放開——我,你……不——要——臉!”話語艱困地從她嘴裏吐了出來,“把你的手拿開!你已經碰過別人了,它沒資格再……抱我!”

“是嗎?老婆跟老公說不準抱她,那是違反天性常理的,況且,我還抱不夠你,而且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眼睜睜看著你跑掉!”他口吻不像在開玩笑。

“誰是你老婆?你的老婆是那個可以使古家的利益三級跳的歐家大小姐!”若蝶的心一揪緊,眼神不禁哀怨了起來。

“你要在這裏跟我算總帳嗎?”他的笑容總能勾人魂魄、迷人心志。

她的心開始失速地跳得著,可惡!

他的每一縷氣息、每一分呼吸從貼近的軀幹上滲透到她的血液裏。

淚水糊掉了視線,難道她又不可自拔地沉淪了?

不給她任何猶豫的機會,他那張性感的唇霸氣地覆蓋住她的。

◎◎◎

當嘩啦啦的水聲從她頭頂兜下,若蝶立即就回了神,回到現實之中。

“放我出去!”她驚駭地白了臉。

令狐子風居然把她和他自己關進了原本住處的浴室?他們是什麼時候回來的?而他的目的令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但潛意識裏卻不禁口乾舌燥,她竟然在期待?

溫熱的水淋濕了兩人衣衫,她幾乎看穿了他的赤棵及他毫無保留的坦誠。

這會是真的嗎?

“你是該對我生氣。我利用你使義父分心,歐娟妮是我找來氣你的。我相信義父在乎你的感受,甚至還捏造你的筆跡寫幾頁日記,讓他因擔憂你而失去防備。”他火熱的唇從她唇瓣吻至她纖細的頸部和耳根,呢喃的話語幾乎要催眠她。

“我說過要給你承諾——當我盜得義父手上玉扳指的刹那,我已證明了自己的能力,盜王這頭銜比不上你對我的重要!”

什麼?她聽得一頭霧水。

盜王?她憶起古煌似乎也告訴過她這個名詞。想起他曾說他們從小就受了各種考驗,因為父親要選出一個繼承衣缽。

莫非……她的親生父親是名大盜?

“我……我是盜匪的女兒?”哪管他已手腳俐落的把她扒個精光。

她發怔的樣子令他好笑起來、

“義父是個了不起的盜王,盜王可不是盜匪,你把定義混淆了。盜王有高尚情操,神不知鬼不覺的身手,在某方面是令人尊崇的。”

他將熱氣吐在她胸前顫晃的嫩白,令她忍不住申吟出聲後,再往下輕吮著她的肚臍、大腿,直至她最私密的地帶。

若蝶忍不住酥麻的感覺,腦袋成了漿糊,快感更是肆無忌憚地從下腹襲來。

當她申吟得更大聲,興奮地簡直要休克時,他的手指已攻城掠地的探進她的私密,感受她的灼熱及濕潤。

“告訴我,這二十多天來,你是不是很想我,並且準備好了?”

“準備什麼?”她昏亂地不知要說什麼。

“準備當我的妻子。”他將硬挺抵在她蜜x之外,然後一個挺身滑入禁地。

“可是……爸爸……他贊成嗎?他說你是哥哥——”她喘著氣,忍著他初進入時的不適。

什麼哥哥?他皺皺眉,用唇封住她的小嘴,進而挑逗她的舌尖,身軀卻狂野的抽送起來,兩手揉搓著她的粉紅蓓蕾。

她忘形地大叫一聲,跌入旖旎的春色裏。

“他不可以不贊成,因為我要帶你離開臺灣。你,只能屬於我。這些日子,我就是在為你佈置新的世界——一個隻屬於我們的新世界!”

◎◎◎

哪有這麼霸道的人?

他不知用了什麼手段,竟讓她的護照兩天就辦好了。不讓她跟淩薇和汪楓告別也就算了,還不打算讓她跟古煌見面。

“義父一定會察覺自己手上傳承的玉扳指不見了,你若回去見他,我就破功了。反正二十天後,你就能在他六十壽宴時看到他,那時我會帶你回來,再正正式式公佈你新的身份——令狐夫人。”令狐子風戴著一款銀框墨鏡,站在機場大廳中央,完美的身材體魄,立刻吸引了四周女性的視線。

“當你的夫人?是你擅自決定的吧!”若蝶毫不掩飾她的喜怒哀樂。“我那爸爸是怎麼回事?就這樣讓你隨意擺佈他的獨女?他真不是一個好父親!他不在乎我失蹤,不在乎我被你帶走,難道那天我在慈善晚會昏倒,他照顧我也是假溫情?”

“你失望嗎?”他悠閒的表情因墨鏡蓋住了眼眸而顯得詭譎。“他在乎你,但他更信任我,因為我是他處心積慮栽培出來的,在我跟他說明你是我今生唯一的女人後,他等著看我如何收拾‘殘局’,還好有人主動告訴我你在哪里。”

是淩薇?一定是的。若蝶蹙起眉,難怪他知道。

“我先去趟馬來西亞,擺平那歐老頭,並讓歐娟妮知難而退。雖然沒合併那麼多產業,但夠了。義父不會那麼貪心,因為他在乎你,所以沒要求我得娶歐娟妮。”令狐子風笑了笑,將手放在她頸後,輕撫著她不安的神經。

“我可以相信你嗎?真的可以再一次相信你嗎?”她不安喃道,薄霧倏地淹上眼簾。

“當然可以。我發誓,我不會再傷害你了,永遠都不會。”

他溫柔性感的唇又覆上她的小嘴。

◎◎◎

二十天後

珠寶界大老古煌六十歲的壽宴,令人注目的焦點可不是一些政商人物、達官權貴,而是他收養的四個義子。

壽宴極盡豪華氣派,仿佛步入歐美皇室的繽紛晚宴,從富麗的大廳和燈光照如白晝的庭院,一切都佈置的美輪美奐,耀眼奪目。

在二樓陽臺上的一角,一對璧人加上一隻慵懶的米白色貓——爵士正百般無聊地打著盹。

“後天,我們回法國,真的不能把爵士帶走嗎?”若蝶輕輕的歎氣。

“爵士已經八歲了。以貓齡來看,它算老人了,別讓它舟車勞頓的。在臺灣,其實它很自在。”令狐子風笑了笑,手臂圈在她腰際。“它很有靈性。你捨不得它,它比誰都知道。自然界萬物自有定律,它知道什麼環境比較適合自己。”

“你把禮物給爸爸了?”若蝶知道這對子風“曾經”很重要,她忍不住問道:“爸爸會喜歡嗎?他會選誰繼承盜王?”

“除了玉扳指,你也是我特意帶回來給他的禮物。”骨肉是用錢買不到的,玉扳指只是他想證明自己的能力罷了。

“盜王是誰,對我而言早就不重要了,我只要有你就夠了。”他皺皺眉,“找你上來逃離樓下喧嘩的一切,是想使你舒服點,別再說這些了。你看,天上月亮很圓吧,忘了告訴你,我有投資一些金錢在淩薇工作室,以後我回臺灣接CASE,你就順便去小玩一下。上次淩薇為你辦的攝影展很成功,你現在可算是知名攝影師了。”

“真的?”若蝶興奮的眼眶泛濕,她的夢想終於有實現的感覺。

“對了,壽宴後,我一定要爸爸去大醫院好好檢查腦瘤,看是要吃藥控制,還是要做化療。”這一直是她心頭的陰影,只是她一直都沒有說出來。“我們請最權威的醫生,還有——”

“小姐!遠遠的就聽你在說腦瘤的,老爺什麼時候生這麼大的病啊?”沈媽端了一些小點心上來,不解的問道。

古煌吩咐她來找令狐少爺,找了老半天,原來是和小姐在一起。這對璧人是越看越合襯,以前,她居然會看走眼,沈媽到現在還挺不眼氣的。

“嗯。”令狐子風乾咳幾聲,向沈媽眨眨眼。“義父找我嗎?我現在就去。沈媽,你幫我看好她,別把小姐弄‘丟’了,你說話可要好好想一想再說。”然後小小聲地說:“唬住小姐,我去去就來!知道嗎?”

唬住我?唬住我做什麼?

若蝶瞠大一雙靈動的美目。念頭一閃而過,之後恍然大悟。莫非爸爸一點病也沒有?敢情她被蒙了?

可惜,當事人縱身一躍,瞬間消失身影似風掠過不見。

沒關係!若蝶的嘴角扯開一絲冷笑。

令狐夫君,我們可有一輩子的時間,好好研究研究,你究竟騙走我多少眼淚!?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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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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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9-4 01:42:28 |顯示全部樓層
尾聲

靜默的書房裏,高科技的隔音設備讓裏頭聽不到一絲來自大廳的熱鬧喧嘩聲,然隱藏紅外線閉路攝影,卻能將古宅每一個角落的畫面,透過整片電視牆完整的呈現出來;僅隔著一扇門,門內門外的氛圍竟是截然不同。

只見古煌坐在書桌後舒適的牛皮椅上,沉著一張臉,遠比往昔還要來得嚴肅,只因這一刻,他必須從四個兒子中選出一位,來承繼他神盜一族的帝王之位。

無奈他所收到的賀禮,每一份都出乎意料之外的好,偏意義不同、價值亦不相同,他無法選擇個中優劣,因為每一份都是他所希冀,卻一直無法到手的禮物,是故當場使得他陷入天人交戰之中。

“神、盜、風、雲,你們這四份禮物我收下了,我很高興你們沒有讓我失望不過盜王只有一個,雖然很難取捨,但我心中還是有了人選,而在我宣佈答案之前,我必須告訴你們,你們四個都有承繼盜王的資格。”清了清喉嚨,古煌沉重的開了口。

拋下一廳前來祝賀壽宴的賓客,主人離開太久是不禮貌的行為,於是他瞟了坐在沙發上的四人一眼,這其中將有一個全新的盜王出任,他不由露出了微笑。

“義父,對不起,在您開口之前,我可否說句話?”子悼揚笑地看了身旁的子神、子風和子雲,在之前他對承繼盜王一事還興致勃勃,可在遇上心愛的女子後,他的心態已完全轉變。

“盜,你說吧。”古煌微愕的看了他一眼,還是點了點頭。

“義父,雖然你沒說,其實我知道我所偷來的禮物,根本就喪失了資格,所以為了表示公平,請您先宣佈我除權。”子悼緩緩說明。

偷來義父的初戀情人,現在想想他還真是突發奇想,當初不知怎會有這念頭,适才在大廳上,見了兩人的反應,竟是尷尬多於歡喜,他覺得很是過意不去。

“除權?盜,你若這麼說,那我豈非也喪失了資格,送給義父的禮物本該由自己盜取,結果我卻是利用……呃,總之我是借由他人來擾亂義父,才順利盜取了義父手上的玉扳指,所以為公平起見,我也得除權才是。”子風聞言立刻說道。

一想到自己當初為盜取而不擇手段的利用心愛女子,現在想想他就覺得汗顏。

“這樣說來,我不也喪失了資格?為了盜取竊皇的令牌,我偽裝成管家住在對方家裏,說來和我們神盜一族的宗旨有所違背,那為公平起見,我也該除權才是。”子神不疾不徐的亦開了口。

老祖宗流傳下來的規矩,盜亦有道,講究的是猶如神技的巧手探物,故他潛入對方家中將近三個月才盜來令牌,實有愧于老祖先一代傳過一代的本領。

“等一下,你們三個統統都喪失了資格,那盜王不就唯我一人競爭,這跟我們當初說的不一樣吧!”子雲一聽,當場變了臉色。

“況且,我從沒想過要撿現成的,如今你們個個要求除權,好像我專撿別人不要的東西一樣,由此看來,你們擺明是在算計我!”

若義父真讓他們三人除了權,這新盜王不就唯他是也?這和他原先想的不一樣,就算要當盜王,也該是公平競爭後脫穎而出,而非不戰而勝。

“怎麼會,你用真本事盜取地圖,盜王由你勝任,我們都輸得心服口服。”子悼瞟了他一眼,子雲對盜王一位向來最具有野心,故由他承繼盜王,這場競賽該是圓滿落幕。

“是呀,之前你不也說盜王你當定了,果然是由你拔得頭籌。”子風亦跟著贊聲,他們都是當事人,而且個個不健忘,這盜王還是給最有野心的人來當最合適了。

“雲,你確實是最優秀的,能夠把義父失去的地圖盜回來,我想盜王唯你當之無愧。”子神笑了笑。

這果然是最好的結局了,畢竟當盜王得承繼許多責任和義務,如此一來,他們就可以落得輕鬆,自然才有較多的時間和心愛的女子相處。

“得了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三個在想什麼,想算計我?沒這麼簡單!既然大家都要求公平,那我其實也喪失了資格,因為在盜取這份地圖時,並非以我一人之力完成,那樣我也得被除權了。”

瞧子神、子悼和子風三人臉上笑意盎然的模樣,子雲頓時了悟的叫了起來。

哼,想要用這一招,他才不讓他們得逞,要知道,他也想和心愛女子有較多的時間相處。

“夠了。”古煌大喝一聲。

四人頓時無言的注視著他,哈,義父的臉色何時變得那麼難看。

“你們四個給我聽好,我的禮物當初並無言明何物,所以你們四個都沒有喪失資格,自然亦無須除權,而我已決定這盜王由你們四個來當。”古煌冷冷的說道。

敢情他這四個兒子無一人想承繼神盜一族的衣缽,不過他這盜王可不是當假的。

“什麼!?”四人聞言均錯愕的叫了起來,盜王不是只有一人,怎麼會由他們四個來當,而四個又該如何當,義父不會是老了,還是真被他們氣糊塗了?

“我說你們四個全都是盜王,既然一年有四季,你們四個就一人輪一季,神,你是長子,就由你開頭吧。”

“義父,這太荒謬了吧。”子神難以置信的叫道。

“就是呀,簡直太離譜了,義父,你是在說笑吧?”子雲亦跟著接口。

念他這遊戲人間的花心大蘿蔔在遇上他心愛的女人後,因天雷一時勾動了地火而準備和心愛的女人廝守一生的情分上,拜託快饒了他吧!

他真的很想享受一下天倫之樂的滋味,再說他都快當爸爸了。

“沒錯沒錯,義父我覺得你這麼做有欠思考。”子風忙不迭的贊同。

“何止有欠思考,義父你不覺得這麼做太亂來了嗎?”子悼自然也得說說話,為了他們後半輩子的幸福著想,盜王這燙手山芋還是別接的好。

“我告訴你們,薑是老的辣,誰教你們四個都不想當盜王,那就怨不得我。”

古煌笑睇著他們四人氣急敗壞的模樣,對這剛出爐的新盜王,不禁滿意的仰頭大笑,這場承繼盜王的競賽到此落幕……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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