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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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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元小錫 -【我是你的誰】《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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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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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9-5 00:36:40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秘書小姐的手腳俐落,三天後已經把所有該辦的事都辦妥。

現下韓冬寂的雙親,正坐在他的辦公室裡,一面啜著茶飲,等待他們那個自小就被慣壞的獨子從會議室滾出來。

「小泠,你是叫了沒啊?」韓父捺不下性子的喳呼著。

「老總,先生再過三分鐘就出來了。」秘書小姐態度恭敬的微笑,原本她也該待在會議室裡,但「恰巧」老總裁夫婦要過來,於是她「只好」留下來招待他們。

「別拿你那套日本女人的態度唬我!認識你多少年,你是什麼性子我還不清楚嗎?」韓父豪邁的痛飲熱呼呼的玄米茶。

「是啊,小泠,過來陪伯母坐坐,好久不見你了埃」韓母慈藹的微笑,對著秘書小姐招手。

「夫人,現在是上班時間呢,我怎麼好意思偷懶,坐過去喝茶聊天呢?」秘書小姐仍然坐得直挺挺的,客氣的微笑。

「少來,如果你真的這麼敬業,怎麼特地跟我們約開會時間咧?」韓父毫不客氣的吐槽,更看得出他與秘書小姐的情誼有多不同。

「那是因為先生很急著見你們埃」秘書小姐持續微笑。

韓母姿態優雅的捧起玄米茶輕啜,「我說小泠啊,你泡茶的功力越來越好囉,和日本人泡的有得比。」

此時韓冬寂從外頭衝了進來。

「爸,媽。」他把手上的東西全交給臨時叫上來代打當會議記錄的員工,示意秘書小姐過去囑咐其他細節。

秘書小姐頷首,領著員工退出總裁室,把偌大的辦公室留給他們一家爭吵……喔,不,應該是聊天才對。

「你這個不肖子——」韓父豪邁的從丹田爆出一記長吼。「當初要訂婚的是你,現在要退婚的也是你,把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給退了,你要我怎麼向沈先生交代?」

韓沈兩家雖無深厚交情,但好歹也是商場上的合作對象,還當了幾年的未來親家,現在他這個不肖子竟然平白無故就要退婚,怎麼樣也交代不過去埃

「是我不好……」

韓冬寂坐到母親身旁,但他話講沒完就被父親給截去。

「你也知道是你不好?那還敢理直氣壯的要我們從日本回來?」

「孩子的爸。」韓母越過桌面,扯扯丈夫的衣袖,「你好歹也讓他講講理由啊,冬寂這孩子不會沒道沒理就要退婚的。」

氣得兩頰紅潤的韓父,大眼看了看老婆,又瞪向兒子,「好!准你講,說!你為什麼要退婚?」

當初兒子的情人死去,他本來只想讓兩個年輕孩子交往看看,藉此遺忘傷痛,沒多久兩個年輕人就說要訂婚,現在,他倒想看看兒子持的是什麼狗屁理由要退婚。

「我要跟一個女孩子結婚。」韓冬寂雙眸發亮,態度堅定。

「你是欠揍嗎?」韓父脾氣不好,一拳就往兒子下巴揮去。

韓冬寂看來已是習以為常,一張撲克臉靈巧的閃開老父的攻擊。「我沒有欠揍,我只是想跟不同對像結婚。」

「當初執意要訂婚的人是你,現在說要退婚的也是你,怎麼,你把大家都耍著玩啊?」

韓父胖胖的拳頭又揮了出去,雖然虎虎生風,卻記記落空,只能說他這個撲克臉兒子太會閃了。

「我沒有把大家耍著玩,當初要娶沈湘芹也是很認真的。」他彎身又躲過一拳。

「那你現在又不娶人家了,這不是耍著玩是什麼?」韓父怒吼著。

「冬寂,你說,為什麼要退婚?」韓母沉穩的開口問,「你要娶的女孩子又是什麼來歷?」

「因為我想娶她。」他冷淡而簡單的說明,但眼裡的光芒可沒這樣淡然。

「你為什麼想娶她?」她輕輕放下茶杯,看著兒子眼裡的迷惑。

「就是因為我想娶她,和她一起生活還不錯。」他仍強調這點。

韓母瞇起一雙美眸,似乎在探究兒子的眼神。「就這麼單純?」

「就這麼單純。」

「你這小子分明就是找死——」韓父作勢又想揮出一拳,卻被妻子的纖纖素手給擋下。

「你已經準備好了嗎?」她又問。

「嗯,這次要你們回來,不是叫你們回來處理退婚的事,那個我會弄,是讓你們回來處理婚事的。」

「這麼快?」韓母掩唇驚呼,他對沈湘芹至少還先訂婚,是什麼人或什麼事有這種魅力讓他想結婚的?

「嗯,但是她還沒答應。」

「那你根本就是在耍我嘛!人家還沒答應,你就找我回來要辦婚宴了?」韓父爆出吼聲,他太久沒見這個孽子,越來越不討人喜歡。

「你這麼有信心她會答應?」這樣的兒子,她倒是第一次見到。

「不,她絕對會答應。」韓冬寂的眼裡閃耀著堅定無比的光芒。「我就是要娶她,她就是要嫁給我。」

老夫妻倆互看了一眼後,做母親的才又說話:「那好吧,但是你得等人家同意後,我才要辦婚事,否則不准。」

「媽。」他皺眉。

「我可不要人家說我們韓家強搶民女埃」她悠哉的捧杯喝茶,對著丈夫眨眨眼。

「那好吧。」他歎口氣,像是挫敗的公雞。

他原本是這麼打算的沒錯,人,先到手再說。

「咳!不肖子,約個時間,我好跟我未來的媳婦見見面。」韓父從鼻子哼道,彆扭的舉杯豪飲。

「喔。」韓冬寂斜眼看了父親一眼,「我看你還是別見她的好,媽去就行了。」

「為什麼?」他從杯裡探頭,又是一記雷吼。

「因為你動不動就用丹田吼出聲音,我怕嚇壞我未來的老婆和孩子。」韓冬寂揚起下巴,黑眸淡淡的掃向暴躁的父親。

「孩子?!」韓父瞪圓大眼,臉頰紅通可愛。

韓母也嚇了一跳,溫柔的眸子也望著兒子。

「喔,我忘了說……因為我覺得這不是什麼重點。」韓冬寂微笑,滿臉身為人父的喜悅。「我當爸爸了。」

轟!

一道轟天雷降下,直直劈入他們三人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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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冬寂要退婚會帶給韓家多大難堪、多少麻煩,已經不再是問題,也不是重點,更不是障礙,對韓家老夫婦而言,現在最重要的是——他們的孫子!

看兩個老人家——尤其是他父親——高興的樣子,韓冬寂無奈的苦笑,早知道搬出孫子一切就會順暢無阻,他就早早將千墨懷孕的事給抖出來。

他這廂高興得緊,可卻苦了方千墨。

既緊張又不安的環顧四周,方千墨努力嚥下口水。

「千墨啊,多吃點魚補身。」韓父高興得漲紅雙頰,直往她碗裡夾菜。

「謝、謝謝伯父……」她縮縮肩,聲如蚊蚋的道謝。

他們一看到她拎著便當回家,馬上把她拖到某間高級餐廳的私人包廂裡,接著在她還來不及反應前就點了滿桌菜。

「不客氣!」韓父涎著笑臉,「怎麼還在叫伯父呢?該叫爸爸了。」

方千墨驚慌的瞪圓雙眸。

「人家還沒嫁進來,你不要嚇得人家不敢嫁你兒子。」韓母依舊優雅,言笑晏晏的為方千墨夾塊嫩雞。「千墨,你太瘦了,要多吃點。」

方千墨如臨大敵似的猛點頭,「謝、謝謝伯母,我會的。」

她有點無助的望向笑意滿面的韓冬寂,暗示性的以筷指指她面前的碗,裡頭菜已是一座小山,她該怎麼辦?

韓冬寂極度沒有義氣的聳肩,表示自己莫可奈何。

「千墨啊,多吃點,這鴨又酥又香,吃吃看!」一雙筷子又往她那座山添了片烤鴨。

「千墨,海鮮對女生很好,熱量不高。」又添了塊鮮嫩肥美的蟹肉。

「啊,對了!冬天到了怎麼能不補補,冬寂啊,要他們弄點燉湯。」韓母懊惱的擊手,她剛才點菜時都忘了。「哎呀,女孩子愛喝甜湯,你再點幾道甜品來。」

「我……」方千墨害怕的瞪著那座山,一句話浮到喉頭還是擠不出來。

沒膽、孬種加三級,方千墨心裡暗斥自己。

「爸、媽,你們不要一直往千墨碗裡夾菜啦,她向來吃得很少。」韓冬寂替她解圍,還不忘對她眨兩下眼睛。

方千墨報以感恩的微笑,為他的體貼幾乎流下淚來,這輩子她頭一回覺得他是這麼、這麼的可愛。

「這怎麼可以!」韓冬寂的那個雷公爸瞪圓眼睛「低呼」,「她這麼瘦當然要多吃點!吃這麼少,營養怎麼足夠?」

「爸,千墨吃不下了。」為了她的眼神、她的微笑,韓冬寂拚了。

「吃不下?怎麼會?」韓父熱切的望向未來媳婦,「千墨,你吃得下吧?你真的食量這麼小嗎?」

方千墨左右為難的皺起眉,不知該怎麼回答。

「老公,我看千墨是真的吃不下。」再怎麼說,韓母還是比丈夫心細。

「但是……千墨還沒吃到芙蓉豆腐,豆瓣燒魚、蓮花肉排埃」韓父顰起眉頭,無辜又可憐的扁嘴。

方千墨看他這樣,差點衝動的想順他的意,答應他所有的要求。

包括吃光眼前這座山!

「千墨。」知道她心腸軟,韓冬寂悄悄移到她耳旁低語,「想想吃太脹有多難受。」

他這麼一個提點,她立即刷白小臉。

「呃……伯、伯父,我真的吃不下了……」她很小聲的拒絕老人家的好意,白皙小手緊緊握著筷子,滿心罪惡感。「而、而且怎麼都只有我在吃?伯父、伯母,你們也要多吃點埃」她嘴甜手也甜,隨著話趕緊夾兩筷子菜給老人家。

此舉可把韓父逗得大樂,「好乖的女孩啊,過兩天你和冬寂結婚時,伯父一定包大禮給你!」

方千墨呆滯的看著他,「伯父……我、我沒有要嫁冬寂啊,我、我們只是……」她困難的吞嚥口水,試圖為他們複雜的關係尋找一個定位。「朋友……」

她這番說詞大大震驚了其他三人,韓冬寂表情陰沉不發一語,韓母則是陷入沉思,唯有韓父撩不住急躁性子問話。

「千墨,你們怎麼可能只是朋友?」他焦急的望著未來媳婦,大手將她的手拉近。「伯父、伯母很喜歡你啊,而且你懷著冬寂的孩子,不叫他負責,你一個人要養孩子是件很辛苦的事啊!」

方千墨顰緊眉頭,瞪了韓冬寂一眼後,連忙轉過頭安撫老人家。

「伯父,你別擔心,我自己可以應付的。」她笑著,小手在韓父的手上輕拍著,「孩子生下來一樣叫你們爺爺、奶奶,我會常帶孫子過去看你們,不同的只是我和冬寂沒有婚姻關係罷了,其他都一樣的。」

她這番說法聽來是合情合理,哪邊也沒偏袒到,但韓冬寂就是覺得刺耳極了。

韓父聞言,好像除了認同也沒辦法說什麼,是他自己兒子沒用,贏不到美人芳心,怎能怪人家不嫁?

於是四人各懷心事又吃了一會兒,直到孕婦呵欠頻頻,心疼媳婦的韓母才宣佈散會,要兒子小心將方千墨護送到家。

似乎是情緒鬆懈,方千墨幾乎是一上車就睡著了。

趁著等紅燈的空檔,韓冬寂神情複雜的望著她沉睡的容顏。

她為什麼不嫁他?看到她著急否認他們的關係,他不否認自己心中的怒火燒得有多旺,但他更疑惑……為什麼她不嫁他?

綠燈了,他歎口氣,熟練的駛動車子。

一個人開車是寂寞的,他不由得想起一些事,例如她總是在他開車的時候視狀況陪他聊天,例如她總是在他工作繁忙的時候燉湯給他喝,又例如她作惡夢清醒後的那句「我愛你」,還有她一個人縮起身子在醫院大廳嚎啕不已,說她捨不得離開、說她只想待在他身邊……

她似乎是忘了這些,但他卻牢牢的記著。

記憶翻動著,他有時微笑,有時歎息,都是為了她。

韓冬寂緩緩停好車,替她解開安全帶後,下車繞到她那邊開門,輕手輕腳的將她抱下車。

方千墨睡得很熟,他注意到她眼皮下有層淡淡的黑眼圈,令他感到略微不快。

將車門鎖好,他抱著她回到她家,一路上除了開門的時候她悶哼了下以外,其餘時候都安靜的做她的睡娃娃。

將她放在柔軟大床上,為她蓋好軟被,從大床的另一邊爬上來,韓冬寂安靜的支著下巴,帶著溫柔笑意看她的睡顏。

方千墨忽然皺起小臉,從床上跳了起來。

「怎麼了?」他緊張的坐起身。

她沒回話,逕自衝到浴室裡猛吐。

聽見她嘔吐的聲音,他著急的衝到她身邊,「你怎麼了?是不是食物中毒啊?該死!我去叫救護車!」

她忙著吐沒有說話,但小手虛弱的揪住他的褲管,讓他不能走。

韓冬寂歎口氣,知道她不舒服需要人陪,他溫柔的拍撫她的後背,「我幫你擰條熱毛巾好不好?」

方千墨虛弱的點頭,只要這個笨蛋不要去叫救護車,他要幹嘛都隨便他。

他連忙起身,為她準備好熱毛巾,還一面叨念著,「真是的,我明天馬上打電話過去罵他們,菜色也不處理乾淨!還是你吃太撐,腸胃負荷不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肯定要罵罵我爸媽!」

她瞪著他,什麼時候他變這麼嘮叨?她會吐的原因,真要追究起來罪魁禍首就是他!

方千墨勉強站起身,低頭在洗手台邊簡單的漱口清潔,才接過他的熱毛巾擦拭,讓自己因為毛巾的熱氣舒坦些。

「沒事了。」知道他擔心,她隨口交代了聲,又默默爬回大床。

他皺眉,「千墨,我得帶你去看醫生。」

「不用啦,我要睡覺。」她整個人縮進被窩裡,連頭都沒露出來,調整好舒服的睡姿,再度進入迷離狀態。

最近這兩天韓冬寂都沒來,她卻開始出現孕吐的現象,雖然無助又難受,但她還是不敢主動開口要他過來。

「千墨。」他深深歎氣,「不看醫生不行,看完回來再睡好不好?」

「不要!」她很是果決的聲音從被子裡傳來。

「不去看醫生怎麼行?你看看你剛剛吐成這樣,難保等一下不會拉肚子。」他考慮直接將她敲暈,反正她那麼輕,他抱得動她。

他忽地一怔,「對了,你為什麼變這麼輕?」

韓冬寂這才發覺,她變得比上回他抱她回家時,還要輕很多。

「因為我天生麗質……」她的聲音摻了點哀怨。

「我不會相信,快說。」他威脅的覆上她的身體,將她的鴕鳥臉從被裡挖出來。

「你真討厭,我真的很想睡……這幾天一直吐都睡不好,拜託你行行好,讓我睡半小時就好,好不好?」方千墨連眼睛都捨不得睜開,虛軟的聲音不自覺帶著濃濃的撒嬌意味。

「病這麼多天了?」他驚吼,「你怎麼不早點跟我講?我帶你去看醫生啊!」

「不、要!」方千墨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她從被裡探出頭,「對了,你幫我佈置家裡花多少錢?」

「不知道。」他睜著漂亮的眸子,貪婪的迎向她的注視。

「哪有這種答案。」她皺眉,鼓著小臉。

「我真的不知道,是我交代秘書買的。」

「喔……」連那套鬱金香寢具也是嗎?但她沒膽子問,也沒膽子承認自己在意極了。「那你去問一下多少錢。」

「幹嘛問這種小事?」他挑挑眉,單手揪住她半長的黑髮,在指間卷弄。「我不想討論這種無趣的話題,我們來討論一下要去哪間醫院。」

「我又沒生病,為什麼要去醫院?」她皺眉,想從他手中把自己的頭髮搶回來。

「你吐成這樣,還說沒生病?」他生氣的斥責,「難道你不曉得身體健康的重要性嗎?腸胃炎雖然不能算大病,但這樣折騰,你的身體受得了嗎?」

方千墨皺起小臉,忍俊不住的笑出聲,「哈哈哈——」

「笑什麼?」他眉頭狠狠打了好幾個結。

「我不是腸胃炎啦……」她小手按按笑得好疼的肚子,「我這個叫孕吐!不是腸胃炎啦!」

「你怎麼沒早點跟我講?」韓冬寂瞪大眼睛,有點埋怨的說。

「你又沒問。」她理所當然的睨他一眼。

「喔……」他嚴肅的捧著她的臉,「你確定這是正常的嗎?」

「呃,應該是啦,而且又沒有嚴重到哪去。」她嘀咕著,把他放在自己臉上的大手揮開。

「都吐成這樣了,還說不嚴重!」

「真的不嚴重啦……對了,你要去問錢的事。」

韓冬寂擰緊雙眉,他知道她在在意什麼。「你為什麼這麼在意錢的事?」

「這樣我才知道要還你多少啊!」

「誰說你要還了?」他很不悅的端出撲克臉。

「我說的。」

「千墨……」他因為她的固執和與他畫清界線的舉動而申吟。「我們之間,沒必要分這麼清楚不是嗎?」

「為什麼沒必要?」她偏頭看著他。

「因為……我認為沒必要。」

「我不想佔朋友的便宜,該怎麼樣就怎麼樣,況且今天不也讓你請我吃一頓大餐?總之你記得去問,到時候再告訴我就好。」方千墨勉強的笑了笑,又縮回溫暖的被子裡。

她對他父母說他們只是朋友時,他就已經很不高興了,現下她又重申一次,原本勉強壓下的怒火再度燃燒。

韓冬寂動作粗暴的揭去厚被,在她的尖叫聲中結結實實的吻住她,將怒火透過纏在一起的唇瓣送進她體內。

她試圖掙脫他誘人的懷抱,就怕自己一個意亂情迷又在他懷裡昏然,但他的力道終究比她還強,即使她再怎麼扭動,還是牢牢被箝在他懷裡。

韓冬寂熱唇重重的壓吮她,舌頭熟悉的探向她的小嘴,方千墨發覺自己的理智快被他捻熄,腦袋越來越昏,身體熱得發燙,她渾身上下唯一的感覺,就是他停留在她唇間的氣味。

他的唇蜿蜒而下,在她頸邊密密啃食、吸吮,她顫然的閉上雙眼,唇裡不自覺的喊出他的名字。

「冬、冬寂……」

他吮著她的頸子,密密的,留下印痕。

「礙…冬寂……」她虛弱又無助的低吟,「我、我……」

「怎麼了?」他大手從她衣服下擺溜鑽到她胸前。

「我、我們……」她重重喘著氣,「我們不可以這樣……」一提氣,方千墨心慌意亂的揮掉他的手,急忙拉過厚被裹身。

她狼狽的美麗教他久久無法移開視線。

「我……」她狠狠的喘氣,「我們是朋友,不可以這樣。」

韓冬寂發怒的瞇緊雙眼,老實說,他真的恨透了這句話!

我們是朋友。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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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9-5 00:37:05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金碧輝煌的宴會廳被韓家大手筆包下,只開席一桌宴請沈家父女。這裡可不是隨隨便便的餐廳,而是知名私人俱樂部裡最高級也最難預約的大型宴客場所,即使有錢,沒有那麼點關係,仍是很難定得到。

秘書很懂得韓冬寂的意思,先是這個宴會廳被包下來作為私人聚會場所,給足了沈家父女面子,其次桌上擺的珍饈佳餚,更是他們喜好的口味,給足了他們裡子。

「冬寂啊,今天怎麼只有你一個人?」沈父對今日的排場很是滿意,也在意料之內,想娶他的女兒,就是該有這種排常「不是聽說親家公他們前幾日已經從日本飛回來了嗎?」

「家父、家母臨時有事,所以不克前來,請伯父諒解。」韓冬寂客套的微笑,「今天約伯父和湘芹出來,實有一事相談。」

沈湘芹緊抿雙唇,妝點得精緻的大眼垂下,微微俯視桌面。

她不像父親這般樂觀,認為今天韓冬寂擺出的大排場,是為了向她求婚。

「喔?」沈父愉快的笑著,右手轉動把玩著左手上的戒指。「你不認為現在談這個……不夠正式嗎?至少記者就不能少。」

「沈伯父,我認為……談這種事,還是我們私下談就好,記者那方面,我可以接受任何一種說法對外說明。」

韓冬寂雙眼誠懇的直視沈湘芹,但後者卻避開他的視線。

他話裡的意思藏有玄機,更令她坐立不安。

「我們先討論討論也好。」沈父又轉了下戒指,表面上是同意,但不豫之色浮於面容。「你們兩個想要中式或是西式婚禮?」

場面陷入一片寂靜。

「我想……」韓冬寂深吸口氣,「我想您是誤會了,我是想談退婚。」

「荒唐!」沈父重擊桌面,菜湯一震,灑了滿桌。「當初我女兒可是你說要娶的!現在婚也訂了幾年,全世界都知道我女兒將來是韓家的媳婦,你卻要退婚?這……這簡直是荒唐!」

「我很抱歉。」他簡略的道歉,並沒因此就矮了對方一截。「但是我是認真的。」

「你當初揚言要娶我女兒的時候就是玩笑?」沈父尖銳的提問。

「我真的只能說抱歉。」

「你……」

沈父話才說到一半,就被女兒制止。

「爸,這是我跟冬寂的事,你讓我們自己談。」沈湘芹精緻嬌美的臉蛋蒼白,找不到應有的驕氣和光彩。

沈父悻悻然的瞪了韓冬寂一眼,旋身走人。

待父親離開後,沈湘芹才顫著唇開口,「我……我不會答應退婚的。」

「你別這樣。」韓冬寂看著她,「我不在乎面子,你大可以對外宣佈是你甩了我,而且你也應該這麼做,這樣才不會帶給你難堪。」

「你不要我已經讓我很難堪了!」她低吼,淚水從眼眶滑落。「你知不知道……我愛你?」

韓冬寂皺起眉頭,他料到她所有的怒氣,卻沒料到她愛他。

「我愛你多少年、等你多少年你知道嗎?但是你的眼光從沒在我身上停佇過。好不容易你是我的了,好不容易才當上你的未婚妻,我不要你離開!」她哭著,顫巍巍的起身,一步步的接近他,而後哭倒在他懷裡。「冬寂、冬寂!我好不容易得到你,我不要讓你離開。」

他沒有伸手抱她,只是蹙起眉頭,「我很抱歉沒有及早發現你的青睞,但我真的無法回應你對我的情感,我必須退婚,抱歉。」

他輕輕將她身子扶正,轉身離開。

「你不要忘了昭慈將我托付給你!」她在他跨出離開的步伐後尖吼。

聽到逝去愛人的名字,韓冬寂心驚,停下腳步。

沈湘芹奔到他面前,一把揪住他的領子,「你不要忘了你對昭慈許下的承諾,你要拋下我了嗎?你別忘了你說過你會照顧我一輩子!」

「我沒有忘。」他冷靜的看向她。

他的冷靜和她的失控,形成強烈對比。

「那就娶我!你不准毀婚!」她瞠大眼睛,笑得極為悲哀。

「不,我要娶千墨。」韓冬寂執起她的手,誠懇的說:「我仍然會照顧你,只要你需要幫助,我們都會盡力。」

「不要!我只要你娶我!我不要你的幫助,我只要你娶我啊!」沈湘芹哭著甩開他的手,但又好想握著埃

這麼多年來,他第一次主動接近她,也是第一次,臉上沒有冰冷疏離的表情。

是那個小女人影響他的嗎?是嗎?

「我不能。」他輕輕握拳。

「為什麼不能?」她放柔嗓音不再吼叫,小手輕柔的撫上他的臉龐,「昭慈已經死了,你娶誰都沒有關係了不是嗎?」

他皺眉,「不是這樣子的……不是……」

「是這樣子的!」她冰涼修長的手溫柔的捧起他的臉低喃,「是這樣的沒錯……從前你也不愛我,但你一樣要娶我了不是嗎?」

一句話狠狠打進他的心臟。

「是不是……」她冰冷的唇試圖接近他的嘴唇。

韓冬寂倏地後退。

他想通了……他知道為什麼千墨總不願意嫁給他了,他知道為什麼她老是生他的氣了!

他都忘了,忘記向她解釋一切,一切她該知道的、她想知道的!

沈湘芹的手再度爬上他的胸膛,她的唇想印上他的。

「湘芹,抱歉。」他堅定的將她推開,「我現在和從前的想法不同,無法看到兩個不相愛的人勉強過著婚姻生活。」

韓冬寂轉身離開,腳步匆忙,唇角漾了朵幾不可聞的笑花。

沈湘芹神情黯然的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兩頰被淚痕浸得濕潤。

「我愛你礙…」她低喃,但只能說給自己聽。

只能說給自己聽的愛,太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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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處找不到方千墨,她今天又不必上班,韓冬寂發瘋似的撥打她的手機。

她沒接,再打,又沒接,他不死心的又打。

「喂?」好不容易通了,卻不是她。

韓冬寂惡狠狠的皺眉,「喂,你是誰?」

「我才想問你是誰咧!」

「我要找千墨。」他以冰冷的語調說話,內心卻急得要命。

他想和她說話,他一定要快點見到她!焦躁在他心頭燒著,毫無理智的燃燒。

「喔,她現在不方便接你電話。」小嬡看了看,方千墨還在廁所裡。

「叫她聽。」他冷冷的命令著,一面發動車子。

「她不方便啦!」

「叫、她、聽!」他一字字鏗鏘有力的重複。

小嬡正好看到方千墨出來,趕緊把手機遞給她。「千墨,有個奇怪的男人一直堅持要你跟他講電話。」

方千墨洗過手,慢條斯理的接過手機。

「喂。」小嬡不必說,她也知道是誰,會找她的男人只有一個。

「你在哪裡?」

「我跟同事在逛街埃」他語氣裡的焦急,令她摸不著頭緒。

「在哪逛街?」

「你問這麼多幹什麼?」方千墨皺眉,對著小嬡做手勢要她走前面。

「快說。」他真想現在就見到她。

方千墨歎氣,真不知自己幹嘛這麼聽他的話。「我在我公司逛啦。」

「我馬上到。」

皺起眉心,她瞪著手機。

他幹嘛掛她電話,真不知道在急什麼。

「怎麼了?」小嬡見她走到一半停下腳步,滿臉狐疑的回頭問,「誰啊?」

「就是……那個你們都以為是我男朋友的那個。」方千墨含蓄的說,小跑步的跟上小嬡的腳步。

小嬡睨了她一眼,繼續逛。「他『本來』就是你男朋友,不然是誰?」

「我們只是朋友……是我單戀他啦。」

「看不出來。」小嬡哼了聲。

那個男的眼睛根本就離不開千墨,說他不喜歡千墨,她不信。

「你肚子餓了沒?我們去吃飯好不好?」方千墨搖了搖她的手臂。

「才不要,我要回家了。」小嬡噘起繪得油亮的嫩唇,「你男朋友好可怕,我要先溜才行。」

「他說不定只是來一下子而已,我們去吃飯,然後繼續逛嘛!」方千墨楚楚可憐的望向同事,她好久沒出門逛街了,小嬡要是回去,她一個人也沒心情繼續逛,偏偏她又不想找冬寂作陪,那個男人買東西太草率,八成會把她喜歡的每樣東西都搬回家。

「不要。」小嬡瞪大眼猛搖頭,「我下次再陪你逛,你就乖乖等你男朋友啦!」

方千墨還來及說話,她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看吧,他來了。」小嬡指指她的包包,滿臉的無奈。

歎口氣,方千墨接起電話。「喂。」

「我到了,你在幾樓?」

他的聲音聽起來好像很喘,有什麼急事逼得他非得馬上趕來不可?方千墨眉心聚攏,「我在七樓。」

小嬡揮著手向方千墨招呼,她得乘機落跑,不然那個冷酷的男人一來,她會嚇到心臟沒力。

「小嬡!」方千墨氣惱的喊,但對方只是回頭向她揮手,小小的身影就這麼消失在人群裡。

「小嬡?」電話另一頭的韓冬寂揚聲詢問。

「喔,我同事啦……上次被你嚇到那個。」她悶聲回答。

「你吃過沒?」

「還沒。」她翻了個白眼,「不要浪費電話費,你坐電梯嗎?」

「我走手扶梯。」

方千墨的眉心再次聚攏,「那我到手扶梯那裡等你。」

切掉通話鍵,她慢步向手扶梯口,而他正走上來……不,他根本就是用沖的。

待韓冬寂真正握住她的手時,他已經喘得說不出話了。

「你幹嘛沒事用跑的?」見他喘得發咳,方千墨趕緊撫拍他後背替他順氣。

「我……咳!我想到一件事……很急,要告訴你……」他看著她,傻氣的笑了出來。

「什麼事?」有什麼事這麼急,非得現在說、當面說不可?

「我們……我們先上樓找餐廳坐著好不好?」韓冬寂不安的看了看周圍熙來攘往的人群,「這裡不是說話的好地點。」

「喔。」

她點點頭,跟著韓冬寂乘坐電梯上樓,他選擇上次他們一塊吃飯的日本料理店,和同一個包廂。

「這家不是吃過了嗎?」這家餐廳菜單上的價格,到現在還令她心有餘悸。

「嗯,但是只有這家有隱密的包廂。」韓冬寂看著她,眼神火熱得可以。

「喔……」她被他看得極不自在,粉嫩臉頰悄悄的染紅。「你……你幹嘛這樣看我?」

他勾起神秘的微笑,「先點菜吧。」

方千墨乖順的點頭,眼睛瞪向菜單,悄悄在心裡歎氣。

他為什麼叫她點菜呢?無論來多少次,是不是他請的客,她都只敢點「超值套餐」埃

瞧她吹鬍子瞪眼的樣子,韓冬寂笑著搖搖頭,「我看我點好了。」

她高興的把燙手山芋往他那裡丟,好奇的大眼溜啊溜的,打量著這間不小的包廂。

韓冬寂叫來服務生,並在對方耳邊細聲囑咐些什麼後,關上紙門,默默坐回原先的位子,意圖不明的看著方千墨,她還在研究掛在牆上的草書究竟寫些什麼。

沉默籠罩著包廂,等方千墨總算研究完那幅草書,不知道已經過了多久,她下意識看他一眼,心卻突地一驚。

他眸子眨也不眨的望著她,火熱又繾綣的糾纏著她,她的呼吸不由自主變得好急促,腦袋著急想找個話題打破曖昧的氛圍,卻什麼話題也擠不出來。

他沉默的對她伸手。

她心裡越來越慌,下意識閃避他頗具魔性的眼。

韓冬寂靠近她,仍舊伸手。

她慌亂中瞥見陶杯,顫著手將陶杯放在他手裡,然後逃走。

「又躲我?」他聲音揚高。

「沒、沒沒沒有……」她不敢承認自己真是在躲他。

她是在躲他的眼神,就怕好不容易才抽身的自己,再度逾越了朋友的界線。

韓冬寂的動作極快,傾身拉過她的手,將她拉向自己的懷抱,趁她還無法穩住身子時將她壓倒在榻榻米上。

「冬、冬寂……」韓冬寂驚慌失措的低呼。

「嗯?」他一手支著下巴,另一手專注撫弄她染著紅暈的頰。

他們靠得很近,他吐息熾熱的噴在她臉上,他遊走在她臉上的指尖更熱,倏地一轉,在她唇間摩挲。

「冬,冬寂,你、你可不可以不要……」她困難的開口,幾乎是一說話,他的手指被會陷入她唇內。

思及他的指沾上自己的口水,方千墨忍不住害羞,也不敢說話。

「怎麼話只說到一半?」他真愛逗弄她的感覺。

她瞪他,這邪惡又可怕的男人把手指放在她唇間,故意讓她說話時會「吃」到他手指,現在又問她為什麼話只說一半?

說到底,還不都是因為他?

見她既無辜又生氣的瞪他,韓冬寂笑著把手移回她臉上,不逗弄她。

「你知道……」他在她耳邊性感的低語,「我要跟你說什麼嗎?」

「我、我怎麼會知道。」她結巴的粗聲低喊,「你、你要說就說,不要一直壓著我……你很重耶……」

韓冬寂壓根不在意她的話,他輕笑,溫軟的唇貼在她頰邊低語。「我發現……原來不只你是傻瓜,我自己也是……」

她不解的皺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不是問我你是我的誰嗎?」他含笑睨她一眼,熱唇貼上她的唇廝磨著,緩緩吐出愛戀的話:「你是我的愛、我的妻子、我孩子的媽。」

方千墨的心急遽的撞擊著胸口,幾乎失速。

她瞪大眼,小手推開他的頭,「你……你騙人!」

輕歎口氣,韓冬寂將她的手抓住,再度貼上她發顫的嫩唇,「我沒有騙你。」

「嗚……」她在他唇間流淚,「你騙我……你一定騙我!」

他為她擦去淚痕,「我才沒有,而且我早就知道了,只是你從來都不問,我也忘記要告訴你。」

「你很討厭耶!」她破涕為笑,掄起拳頭輕輕捶他。「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我跟你求婚的時候埃」韓冬寂逗弄著她,鼻尖磨蹭著她的,「誰知道有人不解風情,總是拿『我們是朋友』這句話來氣我!」

「你活該!」她又捶他一拳。

「會笑了?」禁不住嫩唇誘惑,他低頭密密細吻起來。

「不會笑的人只有你,撲克先生!」方千墨昏昏然的迎著他的吻,放任自己內心暗藏已久的渴望。

許久後,兩人的唇才不甘願的分開。

韓冬寂眨眨眼,「那可以嫁給我了吧?」

「那……」韓冬寂也跟著他眨眼,小手爬上他寬闊的後背。「那你未婚妻呢?她怎麼辦?」

「我退婚了。」他移開覆壓在她身上的身軀,扶著她坐回位子上。

她應該再也不會躲他了吧?他想。

「你退婚了?」她瞪大眼睛,小手捂著嘴巴驚呼。

「嗯。」他兇惡的瞇起雙眼,口吻異常輕柔,「難道你要我依婚約娶沈湘芹?」

方千墨才沒那個膽子點頭。

「我的意思是……反正你娶誰都沒差礙…」說到這個,她就滿腹委屈。

「才怪。」他大手一攬,將他們的距離瞬間消弭。「那是因為從前我認為我已經沒有愛另一個女人的能力,所以才會答應湘芹娶她,但現在我有你,不可能再有從前那種想法。」

「可是這樣很自私……」她閉上雙眼,靜靜依在他胸前。

「嗯,但是總比真的結婚,讓兩個人都痛苦來得好吧?」他拍拍她的頭,替她將散亂的髮絲勾到耳後。「我請湘芹對外公佈,讓她決定要怎麼告訴外界,所以可能要讓你委屈一陣子,你在意嗎?」

「我在意的是,你還愛著你以前的戀人嗎?」方千墨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嫉妒,她仍舊害怕自己不敵他從前的愛人。

「我不知道,只能說我這輩子都會記得她。」他笑著執起她柔軟小手,悄悄為她套上早已準備好的戒指。「別嫉妒她,如果你是她,你會要求我一輩子孤獨的守著你的墳,然後無助的老死嗎?」

方千墨從他懷裡起身,知道他剛才動作代表的意思,她傾身吻他柔軟的嘴唇,「我會希望你幸福。」

他笑著,起身去按服務鈴。

「為什麼又要按?」她不解的偏頭,接著想起什麼似的,「對了,為什麼點菜過了這麼久,菜還沒送啊?」

「我特地要他們等我按鈴再送,要不然我們做壞事要是被看見怎麼辦?」韓冬寂又坐了下來,等待服務生上菜。

「哪、哪有!我、我們又沒做壞事……」想起剛才的親吻和擁抱,她越說越心虛、越講頭越低。

「喔?」他高高的挑眉,傾身啄吻她。「這不算?」

「唔……不、不算……」

他加深了吻,但沒多久就抽離她的唇。「這也不算?」

「不,不算……」她喘著氣,才剛驅散的紅霞又在她雙頰上聚集。

韓冬寂笑彎雙眼,再也沒有比這個更好的答案了。

他將理智拋到腦後,捧著她的臉瘋狂熱吻,唇舌糾纏著她的,手指也禁不住多日來的渴望,自動自發爬上她胸口探著。

他們專注在彼此的嘴唇和親吻,沒聽見叩門聲,也沒聽見紙門被拉開的聲音。

「您好!送……菜……」服務生尷尬的佇立門邊,不知該如何是好。

沒想到,最後還是被看到不該看的畫面。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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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9-5 00:37:49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如果韓冬寂認為說出「我愛你」這三個字的效力等同於說出通關密語,從此就可以大方的把方千墨拐回他家同住,結婚的事也一次搞定,那麼他就錯了!

徹頭徹尾的,錯了!

用完餐,韓冬寂「淫」著……不,是涎著笑臉,向方千墨提出搬回他家的主意時,隨即被嚴厲拒絕。

「那不是我家。」她說。

至於結婚的事?

「我考慮。」她冷淡的說。

最後在韓冬寂軟硬兼施的哀求下,方千墨總算答應讓他去她家祝

「喔,對了。」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你待會陪我去樓下買點東西。」

「好!」他高興的一口應允,能和她同住,叫他做什麼都可以。

用完飯後,她領著他去買許多生活用品和食材。

「千墨,不必買這麼多吧?」韓冬寂小聲嘀咕著,「反正結婚後就要搬回我家了,過渡期而已,有必要買這麼多嗎?」

方千墨只是挑眉瞄他一眼後,繼續向前走。

「況且,我也可以用你的就好了礙…」韓冬寂百般無聊的瞪著推車裡的牙刷和漱口杯。

她還買了一床厚被和寢具,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不喜歡他買給她的那套?

方千墨屈指數了數,東西差不多都買齊。

「冬寂,你有要買什麼嗎?」她溫和的微笑,他真像跟著媽媽上市場的小男孩,可憐兮兮的跟在媽媽屁股後頭推車子。

「有!」他睜圓剔亮的雙眼,「保險套!」

她溫和的微笑裂開,連考慮都沒有就直接拒絕,「並不需要。」

「我想買……」韓冬寂扁著嘴撒嬌。

方千墨瞪著他,真不敢相信當初那個冷冰冰的男人現在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們不需要那種東西。」她一臉受不了他的樣子,快步走向他身後推著他。「走走走,快點回家!」

唉,他真後悔剛剛在包廂裡沒有乘人之危。

韓冬寂深深歎口氣,將她從身後拉出來,牢牢牽著她的手,「好,回家。」

他應該乘人之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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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方千墨仍如以往一樣,為他煮了整桌好菜,她忙碌的身子不停在家裡轉啊轉的,不過韓冬寂壓根不在意她的忙碌。

因為他正期待睡覺時間的到來。

他記得很清楚,在她因為過度勞累而睡著之時,他的手,肆無忌憚的在她曼妙的裸體上遊走,他的指尖,依稀還記得那泛著玫瑰香氣的皮膚有多滑嫩,他的胸懷,還記著被她溫香女體貼緊的極致快感。

「冬寂?」

天外飛來一個聲音,打破他美麗的回憶。韓冬寂呆滯的睜開眼,是方千墨。

「你……你幹嘛坐在沙發上露出這麼……」她不知道用這個字眼好不好,但它卻貼切極了。「yin蕩……的表情?」

他神秘的笑出來,「待會你就知道。」

他今晚絕對要把她拐上床!彼此好好「深入」的瞭解一下。韓冬寂在心裡嘿嘿笑著。

方千墨沒好氣的指指他面前的碗筷,「可以吃飯啦。」

一邊望著她專注於電視的小臉,韓冬寂一邊心不在焉的用餐,滿腦子想著該怎麼拐她。

騙她去泡澡?然後趁她泡澡的時候跳進浴缸,在浴缸內對她……不妥,不妥,孕婦好像不太適合泡澡。

佯裝替她按摩辛苦的雙腿,乘勢……好是好,但沒什麼創意。

「韓冬寂!」方千墨真想咬他,「請你好好吃飯,不要只顧盯著我看,食物在你手上,不在我身上。」

韓冬寂沉默又乖順的低頭吃食,不,他寧可吃她。

他較想吃她。

草草吃完飯,韓冬寂被派到廚房去洗碗,而她則不曉得跑到哪去忙碌。

不斷佔據他腦海的,仍是那些黃色廢料。

洗完碗走出廚房,方千墨正窩在沙發上吃水果看電視,韓冬寂看了眼又圓又大的時鐘。

「千墨,該睡了吧?」八點,時候差不多了。

「你神經病,哪有人這麼早就睡?」從前她住他家時,也沒看過他這麼早睡。

「呃,我今天較忙嘛。」他懶洋洋的直打呵欠,「好想睡藹—」

「那……那你快去洗澡,洗乾淨再睡。」方千墨三步作兩步的跑向臥室,拿出今天買寢具送的睡袍。「我這裡沒什麼你可以穿的,你委屈點穿這個,我幫你把衣服洗乾淨,明天再回你家整理行李。」

韓冬寂瞪著那件睡袍,「千墨,這應該是你穿的吧?」

老天,那上面還有美麗的繡花和蕾絲。

「沒關係啦!你今天就委屈點,我絕不會告訴別人你穿過女用睡袍。」她還是忍俊不住,噗哧地笑出聲。

「我可以裸體!」他眸光一閃,興奮的提議。「我不介意!」

「對不起,我非常介意。」她露出虛假的微笑,小手捏了他屁股一記。

他長長的歎息,好吧,除了穿睡袍,他沒有別的選擇。

韓冬寂低垂雙肩走進浴室,而方千墨則是繼續看她的八點檔。

他幾乎只進去五分鐘就出來,一出來就急著趕她進去洗澡。

「千墨!快去洗澡!」

「我九點半再洗啦。」她心不在焉的回他的話,雙眸依舊緊盯著電視,絲毫沒有移開的打算。

他乾脆站在電視機前,雙腿開開,雙手擦腰,像個小男孩似的耍賴要求,「現在去洗啦——」

「噗!」她連忙以手遮住雙眼,赤紅著小臉嬌嗔道:「你不要雙腿開開的站著!春光外洩了啦!」

她笑的原因,除了他的春光以外,還有他穿起女性睡袍的嬌媚。

「沒關係埃」韓冬寂露出陰險的微笑,反正她今晚都看得到它,早看晚看不是問題。「快去洗澡……」

「不要,你走開啦,要裸奔請你去我看不見的地方。」

「要不要看小芭蕉舞?」他露出色迷迷的微笑。

方千墨緋紅了嫩頰,「你很討厭耶!」

「快去洗,不然我就跳段小芭蕉舞給你觀賞好了。」這應該也算閨房情趣吧?慢慢看著小芭蕉變成大芭蕉。

方千墨嚇壞了,趕緊躲到浴室裡,還不忘拋下一句:「變態!」

如願的將她趕進浴室,韓冬寂笑得頗為得意。

他看著時鐘計時,一邊踱起方步。

滿心的歡喜與期盼,教他好生折磨,韓冬寂決定提前破門而入,抱得美人歸。

拿了十元硬幣,他悄悄的縮在門邊,將簡單好開的喇叭鎖轉開。

她背對著他在刷膝蓋上的髒污,很好,從背部的方位更能享受到偷襲之美,韓冬寂褪去身上的睡袍,從腰間一把抱住方千墨。

「啊藹—」她下意識反應就是拚命尖叫,手肘毫不留情的往後揍。

「千墨,是我。」韓冬寂幽怨的挨她揍,眼明手快的將她手抓祝

「你幹嘛突然跑進來嚇人啦!」她轉了個身,查看他的肚子。「有沒有事?會不會很痛啊?」

他以為她會在第一時間內認出他的懷抱的,真是出師不利!

「不會啦……」他從地上撿起蓮蓬頭,扭開熱度適中的溫水為她沖洗身體。

「你幹嘛啦,我還沒洗完!」她被水沖得頭昏,差點忘了當務之急是叫他快滾出浴室。「哎喲!你快出去啦!」

不顧她的抗議,韓冬寂性急的為她衝去全身泡沫,然後關掉蓮蓬頭,連為她擦乾身子都等不及的將她扛出浴室。

「你幹什麼啦——」她尖叫道。

將方千墨拋進床褥間,他咧嘴而笑,跟著壓倒在她身上,方才想好的誘惑計畫被他拋在腦後,他決定直接用熱吻融化她。

「唔……」她緊閉雙眼,感受他熱情又猴急的撫摸。

「老天!」他在她唇間輕歎,他多久沒擁有她了?真虧他忍得下去。

她真美,全身微濕的她有著玫瑰沐浴乳的香味,她半瞇著眼躺在印滿粉紅玫瑰大床上,襯得她像玫瑰仙子……

等等。

「等等!」他俯在她上方,兩人最親密的地方貼在一塊,原本瞬間燃起的火花被他的話澆熄。「為什麼會是玫瑰?」

「什麼東西?」她昏昏然的望著他。

「床單啊,為什麼換成玫瑰了?」

總算弄懂的方千墨,毫不留情的送他肚子一拳,「你混蛋!」

他這個大混蛋,說愛她,竟然還想在她的床上印他從前愛人喜歡的花樣?

「我為什麼混蛋?」她很莫名其妙耶!

「這是我的床,為什麼要印你前愛人喜歡的花樣?」她振振有詞的指控著,可憐兮兮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啊?」他更是一頭霧水。

「鬱金香!」她不介意說得更明白點,讓他知道他有多混帳加三級。

「哈哈哈哈哈哈——」他忽然抱著肚子大笑。

「笑什麼?」她還是滿臉不悅。

「鬱金香……」他指指自己,「是我喜歡的啦……」

「呃?」方千墨傻眼了,那……那她之前看到那套寢具時的淚水不就白流了?「我看到『她』有好多張捧著鬱金香的照片,還以為……那是『她』喜歡的花。」

「錯,是我喜歡的。」他逗弄著她的小臉,「以後你也會常常捧著鬱金香拍照的。」

「才不要,我喜歡的是粉紅色的玫瑰。」她噘起小嘴。

「好,我記著了,傻瓜!下次遇到類似的事先問清楚,免得我又莫名其妙被你踹下床。」他說的是上次她哭著將他趕出她房間的事。

「還有……我有個小小的問題。」他俯身,在離她很近很近的距離時停下。「為什麼床上有兩個枕頭和兩床被?」

「一床我的,一床你……」

她話還來不及說完,就被他牢牢吻祝

唔……以後她要規定他不能用吻把她弄昏才行。方千墨昏然的打算著。

邊吻著她,韓冬寂邊將她多買的那床被踢下床,枕頭則是用扔的,床上只剩一枕一被,和他們交纏在一起的身軀。

「不對,我們只需要一床被。」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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