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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元小錫 -【苦苦瓜之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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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9-11 00:14:02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2000.03.08

小苦,我掉淚了。

是那種毫不猶豫的眼淚,在我還來不及克制的時候它就沒有聲音的掉了下來。

也許是因為你仍然沒有給我任何響應,也許是因為我看不到你、聽不到你,甚至於連你的消息也沒有……又或者是這樣的喜歡太苦了?

別不給我回答,就算你只是告訴我說你不要我也好。小苦,別把我扔在一旁不管,我找不到你也沒有勇氣去找你……因為對你而言,我只是一個學生埃

我不想要了……不想要了啊小苦。因為我不小心把眼淚給含了進去,好苦礙…好苦呵!

我不要了、真的不要了……

喜歡一個人的苦太苦,苦得我心慌、苦得我好難過,那種苦……比辣還要嗆刺人,那種苦……折磨的不是味蕾、不是身體……而是心礙…

我想,應該結束了。

這對你好,對我也好,小苦,我想放棄了。

因為喜歡你的勇氣……真的用光了礙…

從櫃子裡翻出一本厚厚的日記,她寫下她今天的心情,裡頭記載了她七年來所有想告訴小苦的點點滴滴。

「小苦……今年是離開你的第七年,我還是沒辦法說服自己放棄你。」

也許有一天,他有機會看到的吧!她想。




也也也

「陳曉喃。」羅錫琅的苦瓜臉此刻正惡狠狠地板著。

他站著,雙手叉腰地瞪著坐在客廳地板做題目的曉喃。

「小苦哥哥別生氣嘛……」曉喃嘻嘻哈哈地賠笑,原本因為做題目而坐著的身子連忙起來幫他左捏捏。右揉揉的。

「按摩也沒有用。」他向她伸出手,「把我的煙還我!」

哎呀!私藏煙盒被發現了礙…

「我才不要還給你咧!哼哼哼!」她有些任性、有些霸道地把雙手交置在身後。

「還給我。」羅錫琅冷著聲音。他沒有搶,只是態度冷然地盯著她。

如果她以為身為女朋友就能夠對著他無理取鬧地撒潑,那她還真的太天真了。

「別想,就是不還你,怎樣?」曉喃玩笑似的對他做著鬼臉。

「陳曉喃,你不要以為我們兩個是男女朋友了就可以對著我撒潑囉,把我的煙還我。」羅錫琅真的生氣了,她不是不知道他有煙癮,要真不喜歡,她大可以不要當他女友。

「你說什麼?」曉喃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他說的……撒潑?!

那隻豬頭竟然說她在對著他撒潑?!

他難道看不出來她玩笑似的任性後面隱藏的關心嗎?他難道不知道她一直很擔心他的身體狀況嗎?現在這個豬頭豬腦袋的死男人竟然說她無理取鬧在撒潑?!

「我說你在撒潑!」他火大了,明明就是她先不對,把他的煙給藏起來了,為什麼現在還一副是他欺負她的受傷表情睨著他?

「我沒有!」曉喃繃著臉不吭聲,抿緊的嘴唇有些顫抖。

「那把煙還我。」羅錫琅逼自己不准低頭,不能老是他在讓她,否則她真的會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不要!」這個笨蛋、白癡、智障、弱智、低能!他為什麼就不能想想她是為了他的健康著想啊!煙……抽太多真的不好嘛!

「你明明就是在撒潑,還說沒有!」羅錫琅哼了一句。

「好!我撒潑!你要是看得不順眼大可以分手啊!」這句話沒頭沒腦地從嘴巴裡衝出來,曉喃自己聽見了也委實地嚇了一大跳。

因為……人在不理智的時候,說分手真的很順口……

「我怎麼從來就不知道你是個這麼任性的人?!」羅錫琅不敢相信這女人竟然可以說分就分,她當感情是狗屁嗎?一下子味道就不見了。

「我就是這麼任性的人怎樣?你現在知道了,就更想分了喔?好啊,分就分!」曉喃生氣又難過,她氣他更氣自己。

氣他為什麼不懂她的關心,為什麼不能站在她的角度為她想想。

氣自己幹嘛要這麼硬氣,好好跟他講不就沒事了嗎?竟然還跟他鬧分手?哎呀……男生最討厭女生隨隨便便鬧分手了,她於嘛要這麼沒頭沒腦地講這種話啦!

「我!」他撇過頭去,不想說話。

「我知道你跟我在一起是因為看我喜歡你這麼久了很可憐才這樣勉強自己的對不對?反正從頭到尾都是我一個人呆呆地喜歡你喜歡得要死,反正、反正……反正我又不是沒人要,我才不會硬拖著你不肯放手咧!」

該死該死該死!這種爛話她也說得出口?!曉喃又生氣又自厭地暗罵自己,不過嘴巴就像悖離大腦控制一樣的把違心之論統統給倒出來。長久以來因為他從來就沒有表明心跡的不安在此刻作祟得更厲害,才讓她說出這種傷人傷己的話。

羅錫琅瞇起雙眼,她講的這是什麼話?他要是真的不喜歡她的話幹嘛要跟她在一起?他要是真的不喜歡她,又怎麼會、怎麼會一等就等了她八年?!

「好,我們分手。」她既然不想在一起,那他也不強求。

在他講出分手的第一秒不到,她的眼淚啪地掉下來了。

羅錫琅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然後忍住想揉揉她頭髮、擦乾她眼淚的衝動。

陳曉喃也沒有說話,她只是任由難過的眼淚直直地掉下眼眶,掉進心底……然後……消失。

她好難過,一想到再也不能和他在一起;再也不能對他撒嬌;再也不能被他親吻;再也不能和他一起去趕午夜場的電影;再也不能找盡借口穿他的外套;再也不能看著他的苦瓜臉微笑;再也不能讓他從背後緊緊抱住;再也不能買他不喜歡的顏色的杯子,然後逼著他用……再也不能、再也不能……

好苦呵!她覺得自己回到那時一個人苦著他的時候,因為她根本就放不下也放不了手啊!如果她能放,早在八年前就該放了,何必等到現在有了回憶、有了他的溫暖以後才又硬生生的把它放開?

「好苦……」曉喃不停地哭泣,哭得紅透的唇瓣顫抖地說出話來。

「是很苦沒錯。」看她哭,他能高興到哪去?

「我不拖累著你……絕對不會,不過……」她抽泣了兩聲,然後忍著新的淚水可憐兮兮地對他說:「不過再讓我抱你最後一次好不好?」

他立在那裡不動,她還是不能明白嗎?從頭到尾老是說要分手的只有她啊!

「最後一次,真的……拜託……我抱完這一次,一定、一定會回到以前的身份,我不會帶麻煩給你的……小苦,不對……老、老師……我會守著自己該有的態度,我不會逾越的!我只要最後一次就好了……」到最後,曉喃簡直是泣不成聲了,整個身體就像風中的葉子,不穩且顫然。

他一把抱住她,用曉喃一向最喜歡的姿勢從背後緊緊抱住她。

她喜歡被他從背後抱住,因為這樣她可以仰靠著他的肩膀,可以抱住他的手,可以和她最喜歡的修長手指交握。

「我好難過……」她閉上眼睛靠著他,拚命的在自己的腦海裡留下最後一次擁抱的感覺。

「鬧分手的人不是我好不好?」小苦埋在她脖子旁悶悶地說。

「我以為這樣對你最好。」曉喃任由自己的手指蹭著他的。

「怎麼樣對我最好只有我自己最瞭解,你只要不要再隨便胡思亂想就好了,我老了,可經不起你一天到晚隨隨便便說分手就分手的打擊。」羅錫琅一想到剛才兩個人就像孩子似的鬧脾氣他就想笑。

冷靜下來以後,就會發現鬧著脾氣的自己有多可笑了。

「那、那我們……還要、還要……」

「當然不分。」羅錫琅懲戒性質地咬了她的脖子一口,他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知道了,就要把握祝

他不是個很會把自己感情說出來的人,他很內斂,不過他絕對不會笨笨地以為自己只需要默默付出就好,就算對方只是鬧性子想離開他,他也任由她去,有很多莫名其妙的分開就是從這裡開始的。

他倒寧願在適當的時候表達自己的意思,要內斂得在人還在身邊的時候才行,等到另一半負氣而去了自己再來難過得要死,一切都變成枉然……然後又得痛苦萬分地刻意去忘了,殊不知越是刻意想忘掉的東西,就越是忘不掉,然後又失去了另一次得到幸福的機會。

「小苦…」

「嗯?」

「突然感覺我們剛剛都於了一件很白癡的事耶!」想起剛剛揚起的軒然大波,曉喃竟然覺得有些啼笑皆非,從一件很小很小的事他們竟然可以吵到要分手?

「的確很白癡。」羅錫琅的標準苦笑又悶悶的從他身上震進曉喃身上。

「你是在笑我嗎?」陳曉喃惡著張膽轉頭狠瞪他。

「我是在笑我們兩個好不好?」她真的很喜歡冤枉他耶!

「笑我們兩個?」

「對啊,明明就是小事,就因為我們不能控制自己的脾氣才會鬧成這樣,看你眼淚還白掉了咧!」羅錫琅揉搓著她的手,拜她之賜,他現在也開始喜歡交握著一個人的手的感覺了。

「結果我們兩個都是豬頭。」曉喃笑了。

「哼哼……」他又開始悶著聲笑了。

「喂,小苦,你覺得我們下次有沒有可能再像現在這樣吵啊?」曉喃拉著羅錫琅坐進沙發,經過剛才的一吵他們都累了。

「很有可能。」他的臉上滿是無奈。

「我也是這樣想耶!人家說情侶之間要是沒有經過三次大吵和數不清次數的小吵,絕對不可能會永遠在一起的!因為平時維持的和平都只是假象,根本沒有做溝通怎麼會知道觀念不同,又怎麼會明白對方心裡在想什麼咧?」

「我倒覺得是因為每次吵架都要重新發現、重新包容一次彼此不同的性格,然後才會被磨煉得越來越習慣對方的脾氣,只可惜很多人都過不了這關就分了。」羅錫琅想著自己前幾次的經驗,還真是頗有感慨埃

「小苦喲!那我們要常吵架!乾脆三天來一次好了!」她興致高昂地建議,「你覺得怎樣?」

「你很笨耶!哪有人一天到晚找架吵的?要不要再來訂時間?」他嗤笑一聲,挑起左眉表示嘲諷。

「哼!」

「耶?我的煙咧?」羅錫琅這才突然想起引起這場情人戰爭的罪魁禍首——大衛杜夫的香煙。

「對喔……我剛剛握著握著都忘了耶……」

兩個人的視線一起被地上那塊被握得爛爛的煙盒牽引,然後收回視線對上彼此的眼睛笑了出來。

「其實我只是很擔心你煙抽太多對身體不好,所以才想把你的煙藏起來。」曉喃悶悶地嘟嚷。

「我知道,但我有煙癮這麼多年了,怎麼可能說戒就戒?我只能向你保證我會少抽一點,然後絕對不讓你吸二手煙,好不好?」

「那你要慢慢戒掉啦!」她好委屈好委屈地用小鹿班比似的眼睛鎖著他,「人家對煙味過敏,你身上都會有煙味……」

「我盡量啦好不好?」羅錫琅突然很怕自己又變成了另一個吳三桂,為了美人什麼都不管了。

「好!你答應我的!」曉喃的偽裝在他答應了以後完完全全的消失得無影無蹤,原本可憐兮兮的小鹿班比像是脫掉了天使外衣的惡魔似的抽離陳曉喃的臉。「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很是得意地狂笑,誇張得要命的動作讓羅錫琅又忍不住地看著她浮出笑花了。

他那可愛又值得珍惜,有點耍賴有點笨的「苦瓜愛用者」呵!



幽幽幽

難得的假日,結果曉喃的約會還是在她男友家……做、數、學!而且她覺得他這幾天很詭異。

真的!曉喃敢發誓羅錫琅那只苦瓜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在進行著!

瞧那老頭子現在像個白癡一樣地支著下巴,然後裝作一副眷戀又幸福的死樣子盯著她瞧,然後又神秘兮兮的一個人躲在旁邊竊笑,這不是有鬼是什麼?

但她不能問啊!為什麼?因為問了也沒有用。不信?好吧,做個實驗看看囉!

「喂!小苦。」

好凶的口氣呵!她對他家的小黑都比對他還溫柔。

「嗯?」

不對勁,真的不對勁,她哪次這麼凶叫他時,他不是惡狠狠地回個「幹嘛」?!怎麼可能像現在一樣用這麼低沉溫柔有磁性的聲音回她?

「你是不是有什麼陰謀在進行,而我不知道?」曉喃瞇起了雙眼,就在他臉前死盯著他的反應看。

「你想太多了啦!才沒有什麼陰謀好不好?!」羅錫琅避開了她試探的眼睛,然後窩進家裡沙發有一下沒一下地拿著遙控器玩轉台遊戲。

曉喃也從地板上窩進沙發裡。「真的沒有?」

「沒有啦!」

「沒騙我?」曉喃爬上他的身體,十指掐著羅錫琅的那臉苦瓜。「不可以說謊啊!」

「不要混了,陳曉喃!」他突然冒出這句和她的問題完全不相干的話,「你別忘了你自己曾經慘死在三角函數的手下,還不快做題目?」

「啊啊藹—」曉喃抱頭狂吼,他能不能好心點,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哼哼……」

「死小苦,你不要以為羅媽媽跟羅伯伯去大陸玩人不在就可以欺負我!」她也要拿出「鎮山之寶」來滅滅白玉苦瓜的威風。

嘿嘿嘿……誰教她長得可愛又善良,讓他老爸老媽乖乖臣服於她那鄰家妹妹的可愛魅力之下咧?啊啊,這種被人疼愛的感覺不是那只爹不疼娘不愛的臭臉苦瓜可以體會的藹—

「三角函數。」

「哇——拜託你不要講了啦——」她抱頭狂吼,剛剛所有的志得意滿此時完全不見蹤跡埃

薑還是老的辣、苦瓜還是老的苦!他只需短短四字便能擊敗陳曉喃的所有得意。

陳曉喃既乖又認命地窩回桌子邊做她的數學,她發誓下學期要是再有人敢叫她教數學,她會先砍了那只苦瓜再說!

為什麼?因為除了他,陳曉喃有那個種砍別人嗎?

靜默了許久,原本應該在看電視的羅錫琅突然開口了,「喂,你喜歡幾月?」

「什麼幾月?」老天、上帝、聖母瑪麗亞,這邊到底是鄰邊還是對邊啦!

「我問你比較喜歡哪個月份?」他像是為這種奇怪問題煩惱了很久的樣子。

「十月埃」她連考慮都不考慮就講了。

「為什麼是十月?」嗯……現在才一月中旬……

「因為十月是光輝燦爛的日子啊!」因為十月是你生日啦!大白癡!她氣呼呼地想。

「可以是可以……」羅錫琅低頭思考,似乎是在想什麼很重要的事似的。

「問這個幹嘛?」她不甚在意地問,現在什麼東西都不能完全移轉她對三角函數的注意力了!因為她才剛剛好不容易地搞懂了鄰邊、對邊和斜邊之間的愛恨情仇、慾念糾葛而已,可不想因為一時的轉移而全部毀於一旦啊!

「沒事,只是在想十月結婚不知道會不會太趕。」他可不想要再等一年咧。

「喔。」曉喃點點頭,又繼續她的「糾葛」。

斜邊除以鄰邊等於……

等等!

那老頭說什麼?!

怎麼她好像有聽到結婚之類的名詞?結婚是動詞吧……不對啊,那應該是……

「啊啊啊藹—」她尖叫出聲。「羅錫琅!你剛剛說什麼再給我說一次!」

「我說,十月結婚不知道會不會太趕埃」羅錫琅眼睛直勾勾地盯著NBA職籃轉播,很是輕鬆又平板地回答,活像這玩意兒不是什麼大事似的。

「結婚?!我們什麼時候討論過這個問題了?」

「現在不是在討論了?」

「問題是……」

「問題是什麼?」羅錫琅淡淡地睨了她一眼。

「問題是……」她的聲音裡帶了點委屈、嬌軟。

「嗯?」這次他連一眼都沒有施捨給她,因為廣告結束了。

「問題是……」她讓聲音夾帶了點哭音,試圖引起他的注意力。

「到底有什麼問題?」羅錫琅還是盯著他的NBA。

「沒……」她整個聲音軟了下來,身體也跟著軟了。

問題是……他都沒有跟她求婚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藹—羅錫琅你這顆爛苦瓜——

嗯,聽得出來曉喃是很努力地在心裡尖叫沒錯。

呵!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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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9-11 00:14:23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200!」.0!」.28

什麼是幸福?和你同看一個風景、同坐一張椅子、同在一個城市下呼吸。

什麼是幸福?只是靜靜地交握著你的手,沒有說話,但手指傳來的溫度和觸感告訴我什麼叫溫暖。

什麼是幸福?當你從背後抱住我時,可以閉起眼睛靠在你的肩上。

什麼是幸福?雖然沒有情話沒有情書也不像小說電影的愛那般熾烈,但涓滴入心的情感絕不比較少。

什麼是幸福?你揉揉我的頭髮,像是在哄個孩子似的叫我要乖乖的……

什麼是幸福?我愛蹭愛玩你的手,你就放任我玩個過癮。

什麼是幸福?當我惡聲惡氣地說:「喂!死小苦!」時,你凶巴巴地回我:「幹嘛!?」

什麼是幸福?在你陪著我的每一秒或你沒陪我的每一秒想你都是。

什麼是幸福?和你只為了一包煙而大吵大鬧,哭得臉腫的和豬頭沒兩樣。

什麼是幸福?我知道我在你心裡,你也知道你在我心裡,沒有說愛卻心知肚明。

什麼是幸福?當我們是對方心中的太陽時……

我想,我們找到幸福了……

結婚絕對是件全世界最累人的事!

尤其是當你另一半的那個傢伙意見多外加配合度很差時!

「不要。」羅錫琅冷冷地哼了一聲後就繼續把頭埋進報紙裡。

「為什麼不要!?」曉喃快崩潰了,老天啊,當初說要結婚的可是他耶!現在可好了,那顆爛苦瓜把所有責任一丟就什麼都不管了,不管還好,問題是他老兄一點配合度都沒有!

「小聲點啦!」羅錫琅睨了她一眼。

這個小女生到底知不知道現在是午休時間,而且辦公室裡不是沒有別人喔,叫這麼大聲不怕嚇到在睡午覺的人嗎?

「好嘛……」她扁扁嘴,「你為什麼不拍婚紗照啦!」

公證結婚,她贊成,因為她也是個怕麻煩的人。

不訂婚直接結婚,她也贊成。

跟他家人一起住,她舉雙手雙腳贊成,因為這樣她就不怕沒有靠山了。

可問題是……

羅錫琅這顆爛苦瓜卻死都不肯讓她拍結婚照!

「有什麼好拍的啦?!我最討厭照像了,站在那裡跟隻猴子沒兩樣!」羅錫琅嫌惡地撇撇唇角。

「可是……結婚本來就要拍婚紗照的咩!不然哪像結婚!」她都沒有跟他一起照過像,本來還以為可以趁這次美美地給他狂照……

「你想照啊?」他從報紙裡抬頭,挑挑左眉。

「想、很想、非常想!!」陳曉喃的頭點得可起勁兒的了!

「那不拍你好像會很難過?」他又挑了挑左眉。

「對對對!」如果能藉此讓他答應,他高興怎麼說她都沒有關係。

「而且看起來好像不會輕易放過我?」

「沒錯,你真瞭解我!」曉喃哈哈一笑,用力地拍拍羅錫琅的肩膀。

「那就拍囉!」羅錫琅點點頭後又埋進社會版裡去了。

「呃?」感覺還沒有革命就打贏了,曉喃覺得好空虛的感覺。

「對啊,還懷疑什麼?」

「我以為要跟你『魯』很久你才會答應我。」不是她愛猜忌,但是他的確不是這麼好講話的人埃

「怎麼會咧?反正是你自己去照啊,只要別拖我下水,你高興怎麼照就怎麼照,我出錢!」

瞧這個不負責任的人講得自己好像多麼大方似的,結果還不是一樣……

「哎喲!人家就是想跟你一起照嘛……」胸部抱住他的手搖搖搖,存心不讓他看報紙。

「別想。」羅錫琅早被她「魯」慣了,一手拿報還是很穩當呢!

「好啦……拜託?」

「想都別想,我不想當猴子。」他高傲地哼了一聲。

「可是,問題是……」

「問題是什麼?」

「問題是……你本來就屬猴礙…」她小小聲地講出心裡話。

啊啊!她犯大戒了!早該知道這顆苦瓜跟個女人沒兩樣,最討厭她提到他的年紀了……瞧他倏地抬起來的苦瓜臉是那麼的可怕、黑暗、恐怖外加凶神惡煞!她死定了、這次真的死定了啦……

「我不是很確定……」羅錫琅的左眉「嚴重」挑起,樣子看起來好像會一拳揍扁她似的。「你說我……什麼?」

「沒有!」

現在這種情況,智障也知道要明哲保身!

「怎麼我好像聽到了有關年齡的字眼?」

「哪、哪有!」曉喃很努力地掩飾住自己的心虛。

「是這樣的嗎?」

「對對對!是這樣的沒錯。」曉喃愉快地點頭。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要是讓她過了這關,從此以後打死她都不提會讓他聯想到年紀的任何字眼……

羅錫琅慢條斯理地把報紙收疊好,然後又用老招把她的椅子和人固定在自己身前。

「我明明就聽到了。」他瞇著眼向她的臉逼近。

「是你聽錯了啦……」她的頭後退到雙下巴都露出來了,在平時這絕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但是在這種生死交關的時刻,不會有人注意到這個的。

「真的嗎?」

「真、真的啦……」

主啊,遣天使來救我吧……我就快要不能呼吸了啦!曉喃在心裡哀嚎著。

「這次放過你。」

「呼……」

就在她放鬆的那一秒,羅錫琅迅速欺近她的唇,然後就像乾柴烈火般澆也燒不熄!



^#^

曉喃昏沉沉地被他「處罰」,昏沉沉地被放開,然後昏沉沉地在羅錫琅的催促下拎起她的課本,昏沉沉地滾到教室去上課。

「起立,敬禮。」班長的聲音十分的洪亮有精神。

「老師好——」可惜的是其他同學的聲音聽起來就是很沒精神的七零八落。

曉喃還在呆滯,像個木雕似的擺擺手請他們坐下。

雙方「對峙」了幾分鐘後,她終於回復了理智,知道自己不講些什麼不行了。「呃……我們上到哪了?」

「老師——」號稱三年級的瑪丹娜的女學生突然指著曉喃大叫。

「有!」她嚇了好大一跳,情場經驗豐富的瑪丹娜從來沒在她的課醒來過礙…因為她是女老師咩!

「你的脖子被男人種草莓了幄?!」

她聲音高亢得讓曉喃覺得耳鳴。

隨著瑪丹娜的問話,全部的學生都像是迴光返照似的精神奕奕,然後非常有「好學心」地衝到台前來看。

「礙…陳老師被種草莓了……」

「好大喔!」

「老師老師,兇手是誰?」

「我今天也要叫我男朋友幫我種草莓!」

「哇……老師,你好猛喔,被種草莓還敢不遮,難道帶草莓在路上走變成流行了?」

曉喃又變成木雕了,不,這次嚴重了點,她變成石膏像了。

就好像植物有向陽性,會自動往有陽光的地方靠,人也有向熱鬧的源頭靠近的特性,所以這邊發生了熱鬧好戲,沒經過幾分鐘,教室外就擠滿了想看好戲的人。

「羅……」主角的嘴唇輕輕地開啟著。

「羅什麼羅什麼?」

大家好像在等「三太子」開六合彩明牌似的期待。

「羅……」

算算時間,她的腦袋應該就快開始轉動了吧。

「老師你快講啦!」

「羅——錫琅——你這顆爛苦瓜——」

好慘、好恨、好無奈的一記哀嚎啊!

「原來是羅老師啊?哇——大八卦,要趕快跟十班的講!」

「老師,你們是男女朋友喔?」

是愛人之間的心電感應嗎?遠在辦公室的羅錫琅竟然在她發出哀嚎的同一秒自唇邊綻出了抹奸詐邪惡的可怕微笑呵!




幽幽幽

「嗯……不想上課了,你們要不要聽笑話?」羅錫琅把手上的粉筆往講桌上輕輕一扔,挑著眉問下面的學生,「喂,不上課了,問一下睡著的要不要起來聽笑話?」

「老師,我們不要聽笑話啦!」學生A舉手。

「不然咧?要上課我也是不反對啦。」

「老師喔,我們想聽你跟師母的愛情故事啦!」學生B一起哄,全班就跟著鼓噪了。

八卦流言傳的果真夠快!昨天才發生的事一下子就從國中部傳到高中部來了。

「根本就沒什麼愛情故事好講的好不好?」羅錫琅的苦瓜臉硬生生扯出一抹苦笑,早知道就不要亂種草莓了,害他走到哪就被問到哪。

「老師講啦……不要小氣啦!」

「對啊對啊,老師,你們什麼時候要結婚?」

這群小鬼的好奇心要是用在唸書上,那這間學校會出很多考上台大的學生。

「十月吧,我老婆喜歡十月。」羅錫琅對問題倒是不避諱,他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對別人講他們之間的「愛情故事」而已。

「喔——老師,你這樣不行喔,還沒結婚就叫老婆了。」

這麼一吵,整間教室又開始鬧哄哄的了。

「咳!安靜一點好不好?」

學生哪是這麼容易控制的?尤其是正在講八卦的學生,更是毫不克制的在八卦主角面前大啖最新八卦情報。

「喂,你們再吵我就不跟你們講連你們師母都不知道的八卦囉?」

啊哈!這招果然有用!要一群人乖乖服從,首先要做的就是抓住他們共同的、無法抗拒的弱點啊!

「嗯……就跟你們講吧,不過可別告訴你們師母喔……」




幽幽幽

「叩叩叩!」

「請進。

「趙同學?好久不見!」曉喃笑呵呵地抬頭看他,自從上次一談以後,他就像消失了似的沒再出現在她眼前。

趙允淮點點頭,「你們要結婚了?恭喜。」

「謝謝。」她甜甜一笑,「你來找羅老師的嗎?」

「不,我是來找你的。」

「呢?」他沒有讓她教到啊,怎麼會有事找她?

「羅老師呢?」趙允淮抬抬下巴指著她旁邊那張空著的椅子。

「喔,他今天早上沒有課,要到下午才來。」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問,不過這個孩子這樣做一定有他的考量,她無需多問。

「那好。」

趙允淮從自己的外套口袋裡拿出一盒錄音帶。「這邊有錄音機吧?等下我走了以後你再放來聽,算是我送你的結婚禮物。」

這是他透過關係弄來的,雖然自己打從心裡不想讓她聽到錄音帶裡的內容。

「喔,好。」她有些疑問,但還是笑笑地收下。「裡面是什麼內容啊?」

「你自己聽了就明白了,我得走了。」

「好。」她起身,打算送他到門口。

趙允淮又轉過身,直勾勾地盯著她看。「我明天就要離開台灣了。」

「啊?!不是說要待完這學期嗎?怎麼這麼快?」

「美國那邊有些事要處理。」

趙允淮沒有說實話,事實上是他自己無法忍受看到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公開的和別的男人高高興興地準備婚禮,縱使那個男人是她愛的而他同時也愛著她。

「是這樣礙…那你自己小心點。」

「我走了以後會寫信給你的。」趙允淮傻氣地笑了。

「好,我等你的信。」

他沒走,也沒說話,而她也是。

「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沉默了很久以後,那西瑟斯終於開口了。

「啊?」

「能不能對著我笑最後一次?」他很認真很認真地盯著她的臉瞧,不願意錯失任何一個表情。

「傻瓜!」她笑了……笑得暖暖的讓他也跟著笑了,「你從美國回來時,我一定請你吃飯。」

「好。」

曉喃緊緊地握了他的手,然後放開。

目送趙允淮走了後,她回到自己座位上,看到那卷他送她的「結婚禮物」。

「反正沒事,也沒有別人在,就放來聽聽好了。」曉喃搬出辦公室裡附屬的錄音機,放進錄音帶後鄭重其事按下播放鍵。

「沙沙……」

雜音過後是把錄音鍵切掉的聲音……

「喂,你們再吵我就不跟你們講連你們師母都不知道的八卦囉?」

呃?是小苦的聲音?

「嗯……就跟你們講吧,不過可別告訴你們師母喔……」

他要講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啊?好期待喲!

「好好好…」

「其實你們師母以前是我學生,那個時候她就暗戀我了,後來她跑去修教育學程取得教師資格,才又回來這間學校教書的。」

「哇——好浪漫喔!」

浪漫?她可不覺得……她只覺得暗戀他很苦而已。

「老師,那你們這樣不就算是師生戀了?」

這位女同學,這哪算師生戀啊?他們是在她變成老師以後才相戀的好不好?

「老師你們差幾歲啊?」

十三歲,不過那個計較年齡的死老頭是不會說的。

「老師,師母好癡情喔!」

對對對……這個同學講得真好。

「好了啦!你們要不要讓我繼續講下去啦?」

對啊,小苦你快講嘛!

「她唯一不知道的是,其實八年前我也喜歡她,我等了她八年……就是要等時機合適。」

又是一陣轟鬧,不過錄音帶裡有內容的部分就只到這裡了。

眼淚又掉了,自從和小苦認識以來,她的眼淚似乎很容易就潰堤。

八年……原來他等了她八年?

這是怎麼樣的感情會讓一個男人等一個女孩子八年?甚至於他不知道她會不會回他身邊,如果當初她沒有這麼執著,如果當初她只是迷戀……要等一個人有太多的變量會發生了,他……他怎麼能等?

她一直以為這段感情裡苦的只有自己、瘋的只有自己,而他完完全全不苦、不瘋,也不寂寞……她一直以為如果沒有她,他一定也可以活得很好很快樂。

老天,她好壞!她怎麼可以對這段感情沒有安全感?她怎麼可以老是懷疑他沒像自己喜歡他一樣地喜歡她?事實上她曾經苦得難受,但苦的不止是她呵!曉喃一個人哭得淋瀝嘩啦的,為他也為自己的傻氣和執著而哭。

帶著停不了的眼淚,曉喃撥了電話回他家。

「喂!」另一端是羅錫琅不耐的聲音,他被吵醒了。

「喂……是我……」她抽抽噎噎的哭音小小聲地傳了過去。

「怎麼了?幹嘛哭啊?」羅錫琅聽她哭的聲音,整個眉頭都皺了起來。

「我……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很愛你?」她委屈的哭音沒停,也沒回答他的問話。

「沒有,不過你現在說了。」他笑了出來,又是那種胸腔共振的悶笑。

「那你也要回我!」她的嗓音裡大有「你如果不說我就會哭得很大聲給你聽」的威脅。

「不、不用了吧……」

「我不管,就這一次就好了嘛……」嬌嬌軟軟的哭音,還不時帶了抽泣的聲音,她就不信面對這招他不動搖!

「好嘛好嘛,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好不好?」羅錫琅的臉上掛滿了幸福滿足又無奈的苦笑。




幽幽幽

那次是我第一次也是目前為止的最後一次聽到他對我說愛我。

後來我們的生活像是像從前那樣平凡,但是卻很幸福。

結完婚後的第二天,小苦在我的逼供下說出了其實那時候他用了一些「關係」當我的指導老師,還把我們的位置排在一起,我的數據他也早在我去報到以前就看過了……換言之,這一切的開端都是他先預謀好的!

你問我聽完以後的感覺?豈是只有一個爽字了得?!

呵呵呵……

還有,其實小苦也「暗戀」我八年耶!問他為什麼當初不講,讓我們熱烘烘地來一場師生戀?那傢伙笑著罵我白癡,其實他所謂的時間還沒到,完全是在等時機成熟。一方面是環境和身份不對,二方面是因為他怕我那時對情感的認知還不成熟,所以他等,等我回他身邊,也等時機成熟。

你知道嗎?我感動得眼淚爆流!愛死他了!

喔,對了,我還在想我肚子裡有小朋友的事要什麼時候告訴他呢!呵呵呵……

你說呢?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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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4-19 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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