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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蓁蓁 - 藥香嫡妻(卷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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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9-21 07:53:55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藥香嫡妻(卷三)》作者:蓁蓁

剛成親的孟舒志和杜瑩然,回門當日就被急急請到了王禦史家看病,
王家二小姐節食過了頭,患了飲食紊亂之症,即現代的厭食症,
杜瑩然開的方子就是吃東西,但忠言逆耳加上柳蓮安扯後腿,讓治療更顯困難,
而昏迷的祖母始終沒起色,夫妻兩人便帶著祖母到溫泉別莊住上一個月,
並接了深受花粉症所苦,正在另一莊子休養的大丫鬟聽風同行,
聽風的花粉症發作得厲害,臉上身上的紅疹潰腫得嚇人,杜瑩然覺得事有蹊蹺,
抽絲剝繭的調查後發現,這竟又是柳蓮安做的好事!
一件件的人證事證物證攤在眼前,讓孟舒志震驚又心寒,
柔弱嫺靜的表妹竟是如此陰狠歹毒之人,甚至連祖母撞傷頭昏迷都與她有關,
他們決定不再姑息,想了法子要揭發這可怕女人的陰謀,
許是惡人有惡報,柳蓮安到了別莊,乍見到聽風的臉,竟嚇到拐了腳,
杜瑩然趁她不備幫她正骨時,她正開口說話而狠狠咬了舌,
原以為足不能行、口不能言的她會安分些,沒想到她手段甚高,
挑撥離間孟玉溪與杜瑩然她們姑嫂的感情,甚至以自己的命為籌碼,
就是要逼得孟舒志收她為平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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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9-21 07:54:08 |只看該作者
第103章 莊子(一)

  當孟玉溪提到了杜瑩然和孟舒志要去莊子裡小住,柳蓮安表情一瞬間有些僵硬,繼而又說道:“若是真是表妹你說的那般,到時候我們也去賞花。”
  孟玉溪是準備去,只不過沒有打算帶上柳蓮安,反而是武氏笑著說道:“玉溪陪著你表姐走動也是好的。”
  柳蓮安低頭淺笑,手指虛撫鬢髮那枚嬰戲蓮文金鬢花,順著耳後滑落,輕柔地放在膝頭,左手同右手交握,看上去端莊嫻雅。
  杜瑩然看著柳蓮安,心裡頭忽然有一種感覺,既然知道了是在別院住對月,柳蓮安一定會想法子由小住成為長住的。
  孟玉溪和柳蓮安去別院之行就這樣定下了,說過了話之後,柳蓮安和孟玉溪兩人是並肩而行的,柳蓮安小聲說道:“你剛剛說的那個莊子,真的很美嗎?”
  孟玉溪點點頭,“我是去過的,很漂亮。嫂子還說要帶著我跳舞。”
  “真好。”柳蓮安的語氣之中有淡淡的憧憬,“你跳舞跳得很好,表嫂跳舞跳得也很好。若是你們在滿天桃花下跳舞,一定是很美。”語氣是淡淡的憧憬,黑暗之中的眸子卻有壓抑著的嫌惡。
  孟玉溪的眼睛亮晶晶的,重重點頭,“恩,我先前就想著的是休息的時候,便去找嫂子。”
  “也不帶上我啊。”柳蓮安幽幽一歎。
  孟玉溪頓時有些尷尬了,小聲說道:“也不是啊表姐,你不喜歡跳舞。若是你在一邊,也是無趣。”
  “那是因為我身子不好。”柳蓮安說道,“再說,我不能跳舞,也可以畫畫啊。既然你說那裡的風景很好,說不定我可以留下來畫畫。”
  “啊?”孟玉溪從來沒有想到表姐會這樣說,兄長和嫂子住在別院,表姐也要過去,孟玉溪的心中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柳蓮安像是沒有聽到話語裡的疑問,小聲說道:“先前也說讓我外出走一走,心情也會開闊些。”
  這倒是啊,表姐的身體重要,於是就開口說道:“還有四日便是休沐日了,到時候我同你一塊兒去。之前就定好了哥哥和嫂子去,恐怕屋子一時半會也沒有收拾出來。”孟玉溪有一種感覺,表姐似乎迫不及待就想要過去,於是就主動和表姐相約,想要晚上幾日再過去。
  柳蓮安是想要明日就跟著一塊兒過去的,聽到孟玉溪這樣說,只能按捺住自己,可惜知道這個消息有些晚了,不然便可以做出些手腳,讓他們明日裡無法出行。柳蓮安這樣想著,卻輕輕應了一聲,那這四日的時間,自己還能夠做出些什麼?柳蓮安忽然就想到今日原本是歸寧的日子,後來杜瑩然卻和孟舒志去了王家。
  王二姑娘啊……柳蓮安的眼睛微微眯起,心裡頭有了主意。
  “今天表嫂去了王家。”柳蓮安問道,“王二姑娘生了病,不然明日裡我們一道過去看看。”
  孟玉溪是認識王然的,只是王然的性子過於傲慢,她並不喜歡,就搖搖頭,“還是不要了,明個兒要回去銷假了。”
  柳蓮安卻很想要知道王然的病情,畢竟集英會上杜瑩然一眼看出了王然的病情,此時王然又再次病重,說不定這裡頭有什麼文章可以做,於是柔聲說道:“要知道今個兒是表嫂和表哥歸甯的日子,王家人還尋到了表嫂,恐怕王二姑娘的身體不大好,你總歸和王家二姑娘為同窗,若是不知道她病了的消息也就罷了,此時既然知道了,怎能不去看看?”
  孟玉溪有些頭疼,她著實不喜歡王然,但是表姐說的也有道理,開口說道:“那明個兒我自個兒去就好了,表姐你身子不好,以免被過了病氣。”
  柳蓮安是打定了主意和孟玉溪一塊兒去的,如同羽扇一般的睫毛顫抖,“還是我同你一塊兒去,我的身子我最清楚,不打緊的。”
  表姐固執起來的時候也是讓人頭疼,見著表姐似乎不達目的不甘休,孟玉溪只好點點頭,心裡想著若是王家二姑娘的病症是風寒之類,看過了之後,就早早帶著表姐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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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瑩然打了一個噴嚏,孟舒志說道:“身子不舒服?”此時杜瑩然剛剛洗漱完,鳶尾正拿著巾子替杜瑩然擦拭發尾的水珠,孟舒志從鳶尾的手中接過了巾子,自個兒伸手替杜瑩然擦頭髮。妻子的長髮濃密而烏黑,因為盤發一整天,發尾微微有些卷翹的弧度。
  杜瑩然搖搖頭,“沒有,就是還有些困罷了。”畢竟換了一個地方,新婚之夜又不曾休息好。
  孟舒志用巾子裹住濕漉漉的頭髮揉搓著,“等會頭髮幹了就早點睡。”
  “恩。”杜瑩然打了一個哈欠。
  此時屋內也不需要丫鬟伺候,丫鬟們便魚貫而出。
  宮燈裡的燭火搖曳,勾勒出床塌邊兩人,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些距離,到了後來挨得極近,見著屋內沒有外人,杜瑩然的髮絲只有發尾還有些濕潤,孟舒志雙手環住她的腰身,頭擱在妻子的肩膀上,用巾子擦拭她的發尾。
  這樣近的距離,杜瑩然覺得孟舒志的溫熱的鼻息都噴在了她的臉頰上,一顆心跳得很快,面上也暈紅著。“好了。”孟舒志開口說道。
  “啊?”杜瑩然扭過頭的時候,臉頰擦過了他的嘴唇。
  面若桃李,溫柔的杏眸瀲灩如水,嘴唇微翹張開仿佛在等待人的親吻,他傾身上前,含住了她的嘴唇。
  纏綿的吻讓她的身子發熱,唇與舌的嬉戲讓她心裡頭仿佛有一把火在燃燒,那火熱的溫度焚烈了一切,所有的理智隨著他的舌頭撬開了牙關消失殆盡。身子微顫,一雙手勾住了他的脖頸,渴望更進一步的貼近。
  沒有人修剪燭火的火光跳動,床榻兩人的身姿緊緊纏繞在一處。
  不知不覺就變換了姿勢,她整個人都躺在了床榻上,烏黑的長髮撒在紅色床單上,白色的中衣系帶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解開,露出了紅色鴛鴦圖案的肚•兜,包裹好胸前的豐盈,只在旁邊露出一丁點的白嫩的驚人的肌膚,讓人瞧見就口乾舌燥。
  孟舒志的手隔著布料覆上了那柔軟,杜瑩然的眼眸瀲灩幾乎要溢出了水,口中嚶嚀一聲更似無聲的邀請。
  濃情蜜意的水到渠成,扯下了百子千孫圖案的簾帳,遮住了遲來的風光迤邐。
  再次醒來的時候,孟舒志的心裡暖暖漲漲,當然某個部位就更漲了,想到了等會還要出門,他悄悄把身子往後挪,生怕驚醒了懷中的嬌妻。她的睫毛長而卷翹,濃密地像是羽扇一般,隨著呼吸的微微顫動,她羽扇微顫,仿佛心尖兒也跟著顫抖起來。
  從未歷經過人事,昨夜裡那種水.乳.交融貼近彼此的感覺,如同整個人在雲端之中沉浮,那種歡愉感讓人沉迷於其中,恨不得此時再拉著她白日.淫.喧。
  火熱的目光讓杜瑩然醒了過來,看著孟舒志的眼,足上的腳趾都勾了起來,臉上更是燒得通紅。
  “你醒了。”孟舒志親吻了她的額頭,知道錦被之下的她空無一物,克制住了自己,別過了頭,自個兒穿上了衣服之後,再把杜瑩然的衣服捧給了她。
  白色的中衣最上方就是那紅的驚人的肚兜,杜瑩然說道:“你轉過身去。”
  悉悉索索的穿衣聲響起,孟舒志沒有回頭都可以想像得到她穿衣時候的樣子。
  昨夜裡孟舒志也克制著,只要了一回之後就休息了,就算是如此,杜瑩然給自己系上肚兜帶子的時候也是雙手有些顫抖,肌膚上還殘留著歡愛過後的痕跡,讓人想到昨夜裡的風光。
  孟舒志轉過身的時候見著杜瑩然站在了床塌邊,床上的白巾子上有刺目的血痕,孟舒志把巾子收起來了之後,問道:“身上難受不難受?”
  “沒事。”杜瑩然說道,見著孟舒志把巾子收到了匣子之中後,讓丫鬟進來伺候。
  杜瑩然說的是實話,雖然是第一回 ,但是孟舒志的動作溫柔,加上平日裡杜瑩然也鍛煉和跳舞,除了下•身有點點難受之外,身上卻不怎麼酸疼。
  鳶尾給杜瑩然梳了淩雲髻,笑著說道:“少夫人的氣色很好,胭脂都不用擦。”
  早餐的時候柳蓮安也瞧出了今日裡的杜瑩然格外的嬌媚,她畢竟不通人事,不知道這是被滋潤過的表現,只當做是因為杜瑩然要去莊子上和孟舒志小住,心情格外舒暢。
  杜瑩然說道:“玉溪,你是不是今個兒要去舞樂院銷假,等到下次休沐日的時候,帶你表姐一塊兒過來莊子上小住兩日。”
  兩日?
  柳蓮安可不是想要小住兩日,昨夜裡也打聽出來了那莊子還有溫泉,於是柳蓮安說道:“聽說莊子上景致好,又有溫泉,等到時候我可要多住幾日,正好泡泡溫泉了。”柳蓮安淺笑著,“也不怕表姐笑話,我左右也是無事,想要學一學丹青。”
  柳蓮安想要去莊子中小住成為長住,杜瑩然並沒有意外,頷首:“恩,過兩日讓人打掃乾淨了,過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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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9-21 07:54:20 |只看該作者
第104章 莊子(二)

  先是帶著祖母過去泡溫泉,現在表妹又一副要長住的樣子,一開始準備帶杜瑩然去別院小住的目的已經變了味,一隻溫熱的手抓住了自己的手,孟舒志抬眼就看到杜瑩然對著自己淺笑。
  回握了這只手,心底的那點歉意壓了下去。原本是準備和杜瑩然獨處,誰知道這人越來越多了。
  武氏笑著說道:“原本那溫泉沒人去,今年這春日裡,倒是接二連三都去了。”
  反正有了不少人了,也不在乎多幾個人,杜瑩然笑著說道:“若是母親得了閒暇,也可以小住一陣。”
  武氏笑著搖搖頭,“我不愛這些,你們小輩兒湊到一塊兒就是。”笑著對孟玉溪和柳蓮安吩咐道:“你們哥哥嫂子正新婚,可不要鬧著他們了。”
  孟玉溪嘟著嘴,“我不過是小住一兩日,怎會鬧著。”
  柳蓮安感覺自己被武氏和孟玉溪的話扇了重重一個巴掌,豈不是自己鬧著了?藏在桌子上的手緊緊絞在一塊兒,低頭不語。
  孟玉溪歪著頭,對杜瑩然說道:“嫂子,我今日裡不銷假,我同表姐去探望王二小姐。”
  去看望王然?杜瑩然聽著孟玉溪的話,微微有些詫異,“你同王二姑娘交好?”
  孟玉溪吐吐舌頭,“那能?她那個脾氣我可受不了。”
  武氏輕敲女兒的頭,“怎麼說話的。”
  “我說的是實話。”孟玉溪摟著母親的臂膀,“她這個人有點刻薄,見不得人好,上次嫂嫂明明得了舞樂院和醫術院的賞識,其他人沒說什麼,就她一個人在說酸話。還是嫂嫂大人不記小人過,昨個兒歸寧的日子還給她看病。不過,這樣也說明她狀況真的不太好,表姐也說了,既然知道了她不太好,還是去看看,好歹也是同窗一場。”
  聽到是柳蓮安提出要去探望王然,孟舒志的眉峰聚攏,對著柳蓮安說道,“表妹你身子素來不好,要是過了病氣給你就不好了。”
  柳蓮安心裡在埋怨孟玉溪的多嘴,聽到了孟舒志關切自個兒的身子唇邊綻放了一個清淺的笑容,表哥雖然關切她的身子,這王家大門她是一定要踏入的,於是笑著對杜瑩然說道:“我想,應該是不礙事的,若是會過了病氣的話,集英會上,表嫂就會知會王家的家人罷。”
  聽語氣柳蓮安是一定要探望王二姑娘的,杜瑩然說道:“確是不會過了病氣。”但是具體的病症卻沒有告訴兩人。
  “這般就好。”柳蓮安笑了,看著孟舒志的眼神格外柔和,“表哥放心,表嫂也說了,不會過病氣的。”她的聲音軟糯而嬌俏。
  柳蓮安對著自己的笑容和昨天的笑容又有些不同,仿佛是有了生氣一般,眼眸都會亮起,孟舒志握住了杜瑩然的手,輕輕應了一句,不去再看柳蓮安。腦中想到的是祖父的話,那想要成為少爺的妾的說辭。
  柳蓮安有些失望,此時她還不知道兩人已經圓了房,更不知道兩人在桌上借著桌布的掩蓋握住了手,不然恐怕更是會嫉妒得發了狂。
  吃過了飯之後,孟舒志和杜瑩然再去了祖母的房中同祖父行。
  孟憲潛知道了泡溫泉對妻子有好處之後,就同意了,別院之行也是讓小夫妻親近的時候,他雖然掛念著妻子,別院卻不準備去的,“若是你祖母病情有什麼變化,記得及時打發人知會我一聲。”
  便上了馬車,孟舒志拿過軟枕靠在了杜瑩然的身後,“若是難受了告訴我一生,我讓馬車行得慢些。”
  杜瑩然臉一紅,“不礙事的。”
  孟舒志和杜瑩然坐得馬車是府中最寬敞的,祖母也躺在馬車之中,長時間這般躺著,她的肌肉萎縮得厲害,杜瑩然看著憔悴的她,再想想第一次見到她時候的樣子,只覺得世事難料。掖了掖祖母的被角,芳菲湊到了劍蘭的身側,打聽老夫人的狀況,聽到老夫人的情況沒有好轉,眼底的失落是顯而易見的。
  馬車行駛的很慢,一直到了晌午的時候,才到了京郊的莊子。
  杜瑩然扶著孟舒志的手臂下了馬車,一見到這個莊子就喜歡上了。天地之間的青磚青瓦,牆邊一株斜生的梧桐樹,手掌樣子的樹葉被風吹得是嘩嘩作響,心情也覺得舒暢了。
  早有院子裡的人迎了出來,讓健壯的婆子背著祖母到了內間,安置下來之後,孟舒志注意到了劍蘭的疲態,柔聲吩咐劍蘭先去用了飯,早些休息,讓紅箋和綠瀾兩人照顧好老夫人。
  在馬車上坐了許久,感覺整個人的身子都僵直了,吃過了飯之後,並不想休息,而是想外出走一走。
  “你身子合適嗎?”孟舒志問道。
  杜瑩然瞪了孟舒志一眼,“你偏生要讓所有人都知道?”跺了跺腳,“我沒事。”
  孟舒志笑著說道:“若是你不累,今晚上再兩回罷。”
  杜瑩然慌慌張張往後看著,沒有丫鬟注意到孟舒志說著什麼,惡狠狠地說道:“你也不怕腎虧。”
  “娘子可是大夫,別的我或許會怕,腎虧是絕對不會的。”孟舒志被杜瑩然的話逗笑了,笑著如此說道。
  “你走不走?”杜瑩然瞪了他一眼,不過是外強中乾,燒得通紅的臉讓她的怒視反而像是媚眼一般。
  “走。”孟舒志笑著上前,同杜瑩然並肩而行,“我帶你去山谷裡看一看。”
  顧忌著杜瑩然的身體,兩人行走的速度很慢,遠遠跟著兩個護院,不讓擾了興致,杜瑩然和孟舒志兩人身上帶著水壺,盛了清水便走著。走過了麥浪滾滾的綠田,繞過了翠竹森森的竹林,便到了一處極大的湖水,一葉打漁小舟飄在旁側。湖邊的對岸可見著青山,山間隱隱有些紅,想來就是孟舒志所說的桃林了。
  有一位看魚塘的老者聽到兩人要渡過湖水,笑著說道:“不用錢,我載你們過去就是,太陽落山前都有人在這裡的,到時候你們回來招呼一聲就好。”
  “謝謝。”杜瑩然笑著說道。
  “夫人笑得真俊。”老者看著杜瑩然的笑容,也咧嘴而笑,他的牙齒幾乎都要掉光了,對著孟舒志說道:“這位老爺真是好福氣。”
  孟舒志笑著拱手,之後握住了杜瑩然的手扶著她上了小舟,現在不在京都之中,就算是這般握著伊人的手,也不會有人說不得體。湖光山色之中,在船上臨風而立,便覺得整個人心情都舒暢了起來,老者唱著不知名的小曲,聲音在小山丘之間跌宕。
  小舟越往小山丘邊行著,便越覺得小山丘露出了粉色的桃林顏色,老者說道:“這桃花可以看,不可以摘得,每一個朵花都是果子嘞。這位老爺一看就是讀書人,道理肯定都懂得。”
  “老伯,我知曉。”孟舒志拱手說道。
  小舟很快就靠了岸,孟舒志先下了船之後,又拉著杜瑩然下了舟,老者的船篙一撐,又去對岸接兩位護院去了。
  孟舒志帶著杜瑩然順著曲折的小路,就進入到了這一處矮矮的桃林,此時正是桃花花期最盛時候,朵朵紅得粉的桃花開得熱熱鬧鬧,“真漂亮。”杜瑩然喃喃地說道。
  “我就知道你會喜歡的。”孟舒志笑著說道,“再往前走一點,有一座小亭子,是我和幾個好友出錢修得小亭。走了這麼久,你是不是累了?”
  “那就過去坐一下,喝口水。”杜瑩然說道。
  小亭當真是一個簡陋之極的小亭,顯然沒有傷一株桃樹沒有折一根桃枝建了這小巧的亭閣,用手絹撲在上面坐下之後,堪堪一根桃枝就在耳畔,那粉色的含羞待放的桃花仿佛簪在了她的烏壓壓的發梢之中。
  杜瑩然看著孟舒志看著自己,以為自己頭上落了東西,“怎麼了?”
  “沒什麼?”孟舒志笑著從腰間抽出了一枚短笛,放在唇邊,桃林之中響起了悠揚的笛聲。
  ,翠綠的笛子上,一雙手素白如玉,一雙俊眉含情淺笑,威風吹動他的青衣,把笛聲送到了各個角落,這首古曲杜瑩然是不曾聽過的,卻聽出了曲調的繾綣纏綿的情意,仿佛是心尖兒都被溫柔的曲調熨帖了。
  杜瑩然也站了起來,足尖點地,舒展雙臂,右手的拇指中指相扣捏出一個手勢,孟舒志的曲調急,她的舞步也急,月華色湘妃裙飛速旋轉;曲調舒緩的時候,她的足尖也是輕盈,身姿像是一隻翩飛的蝶停佇在輕顫的花枝枝頭。
  杜瑩然舞動著,面上帶著含情的淺笑,隨著孟舒志的笛聲的激越,舞步也越發急促了起來,直到最後送入到了雲霄,她旋轉的身體落入到了溫暖的懷抱。
  “若是知道你會跟著我的曲調舞蹈,我說什麼也不會吹下去了。”孟舒志攬著杜瑩然的腰身,聲音有些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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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9-21 07:54:47 |只看該作者
第105章 莊子(三)

  杜瑩然整個人偎依在他的懷中,因為一隻舞曲,她的白淨的臉頰上泛起了自然的紅暈,開口說道:“我就嬌弱到如此地步?”
  孟舒志親吻了她的嘴唇,直到吻得嬌妻身子輕顫,一隻手手指摩挲她被吻得有些發腫的嘴唇,“總是不好讓你多動的。”
  兩人在小亭之中相偎相依,孟舒志坐在亭閣邊的長椅,讓杜瑩然坐在他的膝頭,“你剛剛吹得什麼曲子?”纖細的手指繞著腰間的絲絛,金色的流蘇劃過手指。杜瑩然的眼睛眯起,整個人如同一隻慵懶的貓兒,蜷縮在孟舒志的懷中。
  “蝶戀花。”孟舒志說道,“一首古曲。”
  “聽出來了。”杜瑩然說著,聽到了遠方有人踩在枯枝上的動靜,便直起了身子,要從孟舒志的身上起身。
  “怎麼了?”孟舒志反而雙臂收緊,攬住了杜瑩然腰肢。
  “別鬧。”杜瑩然說道,“有人來了。”
  聽到了杜瑩然的話,孟舒志才鬆開了手臂,等到那人近了,此時杜瑩然也正好站了起來。
  出現在亭閣之中的是一位穿著粉色對襟襦裙的姑娘,烏黑的長髮挽成髮髻,用一根鎏金紅牡丹簪子簪住,因為奔跑,她的臉上紅撲撲的,看到了孟舒志的時候眼睛一亮,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杜瑩然的存在。
  “孟公子。”那少女理了理衣衫,忽閃著大眼睛,聲音是說不出的甜膩,讓杜瑩然忍不住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背,聽她這一聲,汗毛都要立了起來。那少女的容貌只能說是清秀甚至有些老成,但是卻穿戴的過於鮮豔了,不僅少了少女的那分嬌俏的味道,反而多了幾分俗氣。
  “張姑娘。”孟舒志想了想說道,此時也站了起來,和杜瑩然並肩而立,然後對著杜瑩然說道:“這桃林便是這位張姑娘家的。”說完又對著張姑娘說道,“這位是我夫人。”
  此時張姑娘才注意到杜瑩然的存在,臉都漲紅了,“孟……孟夫人。”聲若蚊蚋。
  杜瑩然見著張姑娘的樣子,自然知道這位張姑娘恐怕一顆放心都落在了自己丈夫的身上,眼眸裡有淡淡的笑意,“張姑娘好。”
  “孟公子,您怎麼就成了親?”張姑娘急切地說道,“上次見到你的時候,還守著孝。”
  孟舒志也發現了張姑娘的那點心思,收斂了笑意,“自然是因為出了孝之後就成親了。”
  “可是……可是……”張姑娘可是了半天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此時桃林又傳來了腳步聲,“依依,你跑得這麼快幹什麼。”一個穿著煙青色襦裙的少女慢吞吞走了過來,她的容貌要比張依依嬌美得多,身上的布料比張依依的布料還要糟糕,卻很擅長裝扮自己,一根銀花簪子斜斜從耳側邊插入到鬢髮之中,烏壓壓的黑髮之中小巧的梅花樣式簪子,頗為討巧。雖然是不施脂粉,衣著也是平平,卻難掩其姿色。
  “可兒。”張依依的聲音幾乎是帶著哭腔,她覺得自己的心情糟糕透了,雖然知道孟公子早晚會成親,孟公子那般的人物怎麼也不會選擇一個村女,她的心情還是糟糕透了,就喊著好友的名字,心裡頭是一陣陣的難過。
  張依依的好友,名字叫做劉可兒,劉可兒素來和張依依親近,便是為了張依依的家世,一村之中也有貧富差距,張依依家父親便是村長,更有這桃林幾十畝,故而劉可兒同張依依親近,張依依的兄長也頗為傾心劉可兒,劉可兒也覺得他是一個好歸宿,此時見著了桃林之中孟舒志,心裡頭一種別樣的心思在生長。眼前的桃花都比不上此人的風姿卓秀。
  張依依和劉可兒原本兩人在小溪邊洗衣服,張依依聽到了笛子聲響起來了之後就跳了起來,她也收拾好了衣物,跟著張依依的步伐。
  “這位是孟公子還有孟夫人吧。”劉可兒上前對著兩人行禮,“我叫做劉可兒,是張依依的好友。”劉可兒的動作是落落大方,然後對著孟舒志說道:“孟公子吹笛子吹得真好。”
  張依依的聲音有些低沉,“去年的時候我曾聽過孟公子吹笛,他吹得是最好的。”想到了去年時候曾見過一群書生在桃林之中吟詩作對,而她當時一眼就看中了孟舒志,孟舒志當時在吹笛子,見著她過來,就放下了笛子,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去年春天的時候劉可兒生了一場大病,劉可兒想到了絮絮叨叨聽著張依依說了很久的孟公子,當時她的心中是不耐煩的,此時才發現原來這位孟公子比張依依顛三倒四的敘述更是要卓然。劉可兒想到了孟公子的身份,面上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孟公子好興致,同夫人一塊兒賞桃林。依依家裡的這一片桃林是最美的,春日裡的時候我們村子裡人也喜歡過來。”
  張依依失魂落魄看著杜瑩然,她就是比自己的眼睛大一些,鼻子小一點,肌膚好一點,嘴巴小一點,可是還比不上可兒啊,為什麼孟公子就同她成親了呢?
  此時劉可兒說道:“依依常說這亭子建的是極好的,不如孟公子和孟夫人去我們村子裡看看,喝一杯清茶。”
  張依依聽到了劉可兒的提議,整個人就精神了過來,還是劉可兒的腦子轉得快,她若是去年的時候就邀請孟公子去她家吃茶,該有多好。
  孟舒志笑著搖搖頭,“不必了,我們在這裡已經坐了一會兒了,正準備回去的。”
  孟舒志的話讓張依依有些失望,“最近桃花開得很好,要是孟公子得了空,可以再和友人過來呀。”她小聲地說道。
  杜瑩然聽著張依依的話,心中覺得有些好笑,這一處的桃林孟舒志和友人已經來過了,這一次是專門帶著自己來的,側頭看著不遠處的一根桃枝,瞧著開得熱熱鬧鬧的桃花。
  孟舒志說道:“今年就不必了。”孟舒志看著杜瑩然,此時她正巧也回頭,兩人視線相交,會心一笑,孟舒志笑著說道:“我陪夫人過來走走。”
  張依依瞧見杜瑩然笑容的時候,更是心碎,這位孟夫人雖然沒有好友劉可兒漂亮,笑起來的時候卻很美。尤其是兩人之間的默契和情誼,是誰都可以看得到的。張依依眼眶有些發熱,覺得自己再待下去,就要流淚了。
  杜瑩然瞧見張依依的神情,扯了扯孟舒志的衣袖,“我也有些累了,我們先回去罷。”
  孟舒志和杜瑩然對著兩人告辭。
  離開之後,張依依癡癡地看著孟舒志的背影,眼淚了就落了下來,“他怎麼就成親了?”
  “這位孟公子是什麼來歷?”劉可兒問道,“依依你可知道?”以往雖然聽過張依依說起,但是劉可兒是漫不經心聽著,此時也想不起來這位孟公子的來歷。
  張依依說起了孟公子的來歷之後,跺了跺腳,“不對,我分明讓我哥哥留意孟公子的事情,怎麼孟公子成親了他,他也不告訴我!”
  張依依來得急,去的也是匆匆,一路小跑,惹得枝頭微顫,那桃花花瓣紛飛,劉可兒仍在原地站著,接過了枝頭那飄落的花瓣到了手心之中。原來這位孟公子是這樣清貴的家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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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的孟舒志和杜瑩然說道:“你若是累了,我們再歇一會兒回去。”
  “倒不是累了。”杜瑩然笑著說道,“那小姑娘的眼神幾乎要把我生吞了,就想著早點離開了。”
  孟舒志的神情有些尷尬,去年的時候他是察覺不到那小姑娘的愛慕眼神,只有嘗到了情愛的滋味,此時再見這位張姑娘,才知道她那種熱切到幾乎要放光的眼神是什麼含義。
  杜瑩然挽住了孟舒志的臂膀,“生得好學問也好,得到女子的愛慕也是在意料之中。”
  見著孟舒志的神情越發尷尬,杜瑩然沒有繼續提那位張姑娘和劉姑娘,杜瑩然說起了輪椅之事,今天見著婆子背著老夫人,才想起來可以建一個輪椅,春日裡的時候推著老夫人在外行走也是極好的,就和孟舒志說起了輪椅之事。
  “有些像是板車。”孟舒志說道。
  “只是更小巧一些。”杜瑩然說道,“晚些時候讓木匠打磨出來,給老夫人用一個,藥鋪裡也放上一些。”
  “好。”孟舒志點點頭,“今日裡你可要泡溫泉?”
  杜瑩然臉上有些發紅,“我這兩天是不方便泡溫泉的。”
  孟舒志一愣也想起了圓房的事情,此時在莊子上,無需起早同母親請安,見著杜瑩然的嬌羞模樣,心中竟是有些熱切,希望早早到了晚上,可以胡天海底同她在床上被掀紅浪。心中有些熱切起來,不自在地咳嗽了一聲,“祖母那裡呢?”
  “晚些時候再說吧。”杜瑩然擔心老夫人身上還有其他細小的傷口,還是等到過幾日自己身上舒暢了,再帶著老夫人一同泡溫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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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9-21 07:55:22 |只看該作者
第106章 莊子(四)

  回去的時候,仍是那位老者,見著兩人進出不過是半個時辰的時間,笑著說道:“公子和夫人這麼快就不賞花了。”
  孟舒志說道:“這些日子都在別院裡住著,不急在這一時。今後也要麻煩您了。”
  “不麻煩不麻煩。”老者笑著擺手,“我這個年紀也做不得什麼活了,就看著水塘,到了夏日裡采蓮蓬挖藕。”
  度過了波光粼粼的水湖之後,兩人順著原路返回,來時正是晌午,這會兒正是申時,鄉間便有頑童笑鬧著,看著杜瑩然和孟舒志兩人穿著貴氣和村中人不同,好奇地看著指指點點,不敢上前。
  孟舒志瞧著那坐在水牛身上的牧童,白色的上衣系帶解開,露出了紅色小肚兜,眉心點著一枚紅胭脂,額頭上紮著兩個小揪揪,看上去神氣活現。孟舒志卻想到昨夜裡的迤邐風光,妻子身上也是穿著紅色的鴛鴦戲水肚•兜,衣服的系帶解開時候露出白嫩香肩,肚•兜裹住了豐盈的渾圓。
  心裡頭仿佛有一把火在燃燒,孟舒志念了一句佛號,不去那那牧牛小童,杜瑩然四周張望,倒是沒有注意到身側人的走路姿勢的不自然。
  等到孟舒志的心底那點火漸漸熄滅,杜瑩然正好瞧見了孟舒志的走路姿勢的不對,眉頭皺起,“你不舒服?”
  說完就給孟舒志診脈?孟舒志搖搖頭,“無事。”
  杜瑩然忽然想到了什麼,孟舒志年紀也未曾過雙十,正是最為衝動的年紀,這個年紀的人是最經不住撩撥的,指不定聯想到什麼就衝動了。面上浮現了淡淡的紅暈,清了清嗓子,“剛剛那張姑娘就在這個村子?”杜瑩然忽然想到了張依依問道。
  “不是。”孟舒志見著杜瑩然沒有繼續問下去,心裡頭是松了一口氣,口中說著,“桃林間小道穿過另一邊是另一個村子,張姑娘就是在那個村子的。”
  “我說剛剛離開的時候,沒有跟著我們一道。”杜瑩然淺笑著說道。
  兩人漫無邊際說著話,從張姑娘說到了那蝶戀花又說到了孟舒志的小時候,話題一轉,便繞到了杜瑩然的身上,什麼時候學得舞什麼時候習醫救人了。到了著京郊的莊子上小住,仿佛身上的無形的枷鎖也打開了,身上鬆快了不少,心中更是貼近。
  “對了,聽風姑娘是在哪個別院裡住著。”杜瑩然說道,柳蓮安還要不了兩日就要過來,不如先把聽風接回來才是正理。
  “離這裡並不遠。”孟舒志說道,“明日裡我陪你去看看,聽說她狀況是不太好,因為怕過了病氣給祖母,才讓她在外住著的。”
  杜瑩然說道:“不過是春日裡的花粉症,能有多嚴重,我明個兒去看看就知道了。”
  兩人仿佛有著說不完的話,回到了莊子上,就在莊子內那株榆樹下的籐椅上坐著,一直到天空中的那輪金烏西沉,才恍然到了吃飯的時候了。這莊子上的吃食自然比不上在孟府時候的精細,不過是從農家採摘而來,那嫩的可以掐出水的小白菜用豬油抹了鐵鍋清炒,也別有一番滋味,配著老母雞燉湯,撇去了厚重的油水,入口的醇香讓人回味,香椿炒雞蛋,香椿特殊的味道和濃郁的土雞蛋的芳香柔和,又是一道絕佳的菜肴。還有一小碟新研製的蘿蔔,蘿蔔脆生生的並不會太酸,反而帶著淡淡的甜味,雖然說是吃醃制的東西過多了不好,杜瑩然也是難得破了例,吃了不少。
  莊子上兩人吃飯也遠沒有平時的那些規矩,也不用丫鬟伺候,你替我撚一葉青菜,我替你舀一勺雞湯,眉目流轉皆是情意。
  吃著有些多了,也不遠走,就繞著莊子漫步了起來,到了莊子的最深處,那裡咕咕冒著氤氳的白霧,正是溫泉,大大小小一共有三眼溫泉,用嶙峋的假山堆砌成了天然的屏障,隔住了三個溫泉,杜瑩然撩起了裙擺,半蹲在了溫泉邊,掬一捧水嗅到了淡淡的硫磺味道。
  孟舒志見著杜瑩然的衣裙擺落在了地上,伸手替她撩起裙擺。杜瑩然笑了笑,扶著孟舒志的手站了起來,“這水很好,不太熱也不太涼。”
  孟舒志說道,“那裡還有兩泉,有些熱了,又引了清水,浸在其中也是恰恰。”
  杜瑩然拿出手帕要擦手,孟舒志接過了手帕,拉著她的手,用手帕仔細擦拭她每一根手指,擦乾淨了之後,才收起了手帕。杜瑩然見著這溫泉著實是喜歡,想了想就說道:“晚上也不必用什麼浴桶了,我就直接在這裡簡單泡一泡就好。”
  孟舒志拉著杜瑩然往另一側走著,有一個側門,推開之後正是兩人所住的屋子。杜瑩然一愣,笑著說道:“等會直接過來洗漱就好。”
  孟舒志攬住了杜瑩然的腰身,嗅著她身上的淺淡藥香味道,“不如早些安置下了。”身後抵住自己的是什麼物件,杜瑩然當然清楚,耳根有些緋紅,點了點頭。
  聽著妻子答應了,孟舒志的心中大喜,早就吩咐了這兩日不必丫鬟伺候著,當即就拉開了衣櫃,替她拿出了中醫中褲,最後瞧見了各色的肚•兜,入手的綢緞細密,孟舒志心裡更是綺麗,抽出了一件嫩杏色肚兜,上面是蝶戲桃花圖案,臉上有些發燒,胡亂地夾在了中衣之中,就捧給了杜瑩然。
  杜瑩然等到穿衣的時候,才發現孟舒志竟是選了這樣一件肚•兜,心裡頭有些窘迫,實在是這件肚•兜有些小了,鳶尾說這件肚兜的圖案好看,所以留下了這一件,誰知道這段時間太忙了,還沒有來得及繡,孟舒志好巧不巧就拿了這一件,而杜瑩然剛剛只瞧見了有肚兜,就匆匆捧著衣服到了溫泉邊。
  這件肚•兜實在是有些小了,杜瑩然系上了系帶,不自在地扭動了一下身體,就無可奈何換上了褻衣。
  杜瑩然洗完了之後,孟舒志也早已經洗漱完畢,伸手解開系帶之後,就見著了略小的肚•兜緊緊勾勒出那兩團雪膩渾圓,杜瑩然覺得他的眼光像是一團火點燃了她的全身,害羞的就連小腳趾也蜷縮起來泛起了粉色。
  “都怪你啊,這件肚•兜都小了。”話還沒有說完,最後的尾音就是一顫,如同那蝶翼輕顫在人的心尖兒,只因為夫婿粗糙的手掌落在了裸•露在外的肌膚上。這一雙粗糙的大手在身上游走,撫摸到了哪裡,哪裡就如同有一團火在肌膚下燃燒。
  孟舒志的聲音有些沙啞,他的眼眸格外亮,就像是有火焰在燃燒一樣,“我覺得這肚•兜是極好的。”她身上的馨香味道一陣陣地撲入他的鼻尖,一個輕柔的吻落順著脖頸落入到了高聳的渾圓。就像是妻子說的,這肚•兜著實太小了,兜不住那兩團豐盈,像是猶抱琵琶半遮面,半遮不遮,更讓人心中大動。
  孟舒志整個人埋在她的胸前,舌尖舔著她的肌膚,細膩的肌膚,甜膩的香氣,孟舒志只覺得腦袋裡轟的一聲,那獨特的芬芳讓他的理智岌岌可危,身下人更是微微顫動,孟舒志可以感受到身下人的身子微顫,抬眼看著嬌妻,也是神色迷離。
  打橫將她抱起到了床榻上,隨之覆蓋上自己的身體。雙手顫顫巍巍解開那系帶,眼前的美景讓他只剩下了本能。
  翻雲覆雨之後,孟舒志的眼睛仍然是亮的驚人,手指拂過妻子的臉頰,此時面若朝霞,雙眸瀲灩,孟舒志開口說道:“我原本以為昨日裡那紅肚•兜是極美的,沒有想到今日裡的這桃花肚•兜更是讓人意亂情迷。”
  杜瑩然想到了孟舒志路上見著那小童,就起了反應,哧哧笑了起來,“世人皆以為冠玉是那坐懷不亂的柳下惠,誰知道竟不是如此。”杜瑩然又有些埋怨說道:“這肚•兜太小,穿著不舒服。”
  “那就留著晚上洗漱過後穿。”孟舒志說道。
  “要臉不要臉。”杜瑩然翻了一個白眼。
  “夫人,在房裡還需要這些作甚?”孟舒志說道,手上又開始不安分起來,口中說著好瑩然好嬌妻之類的話,磨著杜瑩然,又要了她一回兒。
  屋裡的風光旖旎,床榻吱呀的聲響,女子的細細的嬌喘聲還有男子粗重喘息聲,屋外的月亮也似乎害羞了,躲藏在雲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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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9-21 07:55:33 |只看該作者
第107章 莊子(五)

  金色的陽光順著窗棱泄了一地,整個屋子都亮起來的時候,繞過屏風便可以見著床榻上花好月圓錦被遮住了一對男女,長髮糾纏,兩人貼得極近,是一種纏綿之極的姿勢。
  錦被上橫著一隻玉臂,手指微動,那手臂的主人打了一個哈欠,混沌的眼眸氤氳了水汽,就連長長的睫羽也沾上了透明的液體,瑩潤閃亮。那女人也漸漸清醒了過來。直立起身子,錦被滑落,露出了殘留淡淡紅痕的白玉一般的肌膚。這一身的痕跡見著便覺得羞澀,杜瑩然用錦被遮住胸前風風光,瞥見了床榻的角落裡丟著的是孟舒志的褻衣,便衣服遮住了胸口,準備跨過孟舒志的身體去尋自己衣衫。
  雙腿剛剛跨過孟舒志的身體的時候,被人抓住了手臂,雙足有些發軟,就跪在了床榻上。
  孟舒志感受到了身側人的動靜,長臂一撈,把她圈入到了懷中,“早。”孟舒志的聲音帶著一覺睡起來自然的沙啞,一大清早便見著美景,孟舒志的心情更是愉悅,用臉蹭了蹭嬌妻的臉頰。
  新生的胡渣刺在嬌嫩的臉頰上,讓人怪不舒服的,杜瑩然推了推他的臂膀,“別鬧了,今個兒說好了去看聽風的,也不知道什麼時辰了,天都大亮了。”
  孟舒志也直立起了身子,“衣服給我,我替你去拿一個肚•兜。”
  杜瑩然只好整個人縮在了錦被之中,再把褻衣丟給了孟舒志,“隨意拿一個就是。”
  孟舒志握住了衣裳,衣裳上殘留著的餘熱讓他嘴角翹起,孟舒志換好了衣服之後,很快就拿了個淺綠色繡翠竹的肚兜,見著杜瑩然仍縮在錦被裡,也不敢鬧她,白日淫喧還是算了,今日裡還要去給聽風看展。於是,拿著肚兜還有中衣放置在床上,大跨步繞開了屏風。
  杜瑩然從屏風後出來的時候,孟舒志正在穿衣,“我來吧。”手指靈巧地給他系好了系帶,最後再腰間配上一枚扇形玉佩壓住袍角。孟舒志看著杜瑩然在自己的面前垂頭,一身白色褻衣,烏壓壓的長髮披散在身後,她垂著頭,長而卷翹的睫毛扇動就像是蝶翼一般,輕飄飄地撥動人的心尖兒。
  “好了。”杜瑩然往後推了一步,“我替你綰發。”
  “不急。”孟舒志說道,“我替你更衣。”
  絳紅色繡仙鶴綜裙,上身是淡紅妝花儒衫,外罩一件嫩杏色的褙子,繡著出水菡萏,大朵小朵綻放著,無風自擺,花瓣尖似是有水滴在滾落,翠綠色的荷葉讓人心癢,這般怒放的菡萏,著實讓人眼前一亮,“這是你繡的花?”
  杜瑩然笑著說道:“這個我不成,最多能夠幫鳶尾畫圖樣罷了。”
  “畫的是很好的。”孟舒志說道,關鍵在於衣服的繡樣鮮活,想到了昨個兒夜裡風光迤邐的肚•兜,那花團醋醋的桃花,也是極其好看的。
  換好了衣裳,就揚聲叫進來了小丫頭,引了溫泉水,洗漱過後,孟舒志又讓丫鬟們退下了,自個兒伸手緩緩梳攏杜瑩然的頭髮,如瀑一般的長發黑又亮,孟舒志一下又一下梳攏著,梳攏整齊之後,他卻是不會綰發的,杜瑩然伸手按住了孟舒志的手背,“讓鳶尾進來吧,她素來擅長這個。”
  “我先替你描眉。”孟舒志拿起了眉筆,新婚時候是開過臉修過眉的,順著眉形,眉筆遊走,便畫出兩道彎彎似柳葉的眉,拿起口脂,小指沾上之後輕輕在她的唇上塗抹,便暈染了讓人心癢的淡紅色。
  孟舒志最後拿起了梅花狀的花鈿,點在了她的眉心之中。
  這樣的裝扮實則是有些過了,又不是參加賞花宴,也不是拜會閨中好友,何必如此盛裝?只是見著孟舒志高興,杜瑩然也就隨他去了。
  原本鳶尾就是個沉默寡言之人,進來給杜瑩然梳妝的時候,不過是沉默地看了一眼,就輕聲問道:“少夫人,今個兒不如梳一個淩雲髻。”
  進來伺候孟舒志束髮的則是綠瀾,她瞧見了杜瑩然面上的妝容,瞪大了眼睛,腳下一個踉蹌,幾乎摔在了門檻上。
  孟舒志眼明手快扶了綠瀾一把,饜足之後心情是格外的舒暢,笑著問道:“看少夫人的妝容看呆了不成?”
  綠瀾的心裡有些苦澀,少爺眼中的光幾乎灼了人的眼,輕聲說道:“少夫人今日裡是盛裝,可是要外出拜訪?”剛剛在屋外的時候,半敞開的窗扉可以瞧見少爺替少夫人描眉,少爺面上的淺笑,耀眼得讓人不敢直視。就算是綠瀾知道要理智一些,放下自己的不該有的心思,也難免心悸而又心酸。
  孟舒志一頓,意識到最後點得花鈿似乎是過了,有些尷尬地說道,“是要去不遠的莊子,去看看聽風。”
  既然已經盛裝了,杜瑩然略一沉吟,選了一對松綠石鑲金牡丹耳釘,配著同色蓮花金簪,便站了起來,“可好看?”
  孟舒志自然是頷首,見著杜瑩然喜歡他畫的妝容,也不再介懷。
  杜瑩然淺笑著說道:“還是你妝容替我畫得好。”拉著孟舒志的臂膀,讓他坐在梳妝凳上,自己接過了鳶尾手中的梳子,“我替冠玉綰發就是。”
  綠瀾定了定心神,“是。”
  兩人的早餐早已經準備下,用了飯之後,孟舒志就說道:“可要再晚些時候再去,等到用過了午飯再去。”
  杜瑩然卻搖搖頭,“直接去吧。”自從知道了柳蓮安要過來,心裡頭就有一種緊迫的感覺,若是能夠發現了聽風的病因,把聽風接到莊子上,有她在老夫人的身側,也會安心一些。“按道理,不過是春日裡的花粉症,怎會這般的嚴重,或許是用了不恰當的吃食,我總想著親眼去看一看。”
  關於看診,孟舒志是不懂的,既然杜瑩然準備這個時辰出門,孟舒志就決定一同前往。兩人吃過了之後,就搭成馬車出門。
  聽風所在的莊子距離這裡並不願,約莫是兩刻鐘的時辰,就到了聽風所住的莊子。讓劍蘭前去叩門之後,吱呀一聲響,就有一個婆子懶洋洋開了門,見到了馬車之後一驚。此時馬車停佇了,孟舒志站在馬車邊,杜瑩然一隻手提著裙擺,另一隻手搭著孟舒志的手腕下了馬車。
  盛裝的杜瑩然讓婆子的嘴巴微微張開,這個婆子的身材有些乾瘦,一雙三角眼微微下垂,還有深深的法令紋,年紀有些大了,她的身子有些佝僂,像是被歲月壓彎了腰。這莊子的門房是一家人,為李家,眼前的人就是李婆子了。“少爺少奶奶。”似乎意識到了來者的身份,婆子匆匆忙忙給兩人請安,心中又有些惴惴不安,怎的府中的兩位少主子今個兒來到了莊子。
  “無需多禮。”孟舒志說道,“聽風呢?此番過來是來看聽風的。”
  李婆子的嘴微微睜大有些吃驚,此時注意到了劍蘭的手中拎著一個小巧的箱子,這樣的類似的箱子是見過郎中身側的藥童拎著的。“聽風姑娘這會兒在後院裡曬太陽呢。”李婆子說道,等到所有人進入到了院門,就連忙關上了院門,此時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一行似乎並沒有大夫。
  小聲對走在身後的綠瀾說道:“綠瀾姑娘,大夫呢?”
  李婆子是見過孟舒志的,綠瀾這小丫頭的容貌更是嬌俏,對這個漂亮的小丫頭是有印象的,此時就低聲問道。
  綠瀾對著杜瑩然努努嘴,“便是少夫人了。”
  李婆子一驚,忽然想到了少夫人是姓杜的,她的父親更是京都之中有名的神醫,杜斐因為曾經從官,最後棄官從醫,這一段經歷給杜斐增添了傳奇的色彩,讓人嘖嘖稱奇,也因為這個緣故,就算是外來進京的人也曉得京都之中有一位神醫居住在及第巷子,是姓杜的。李婆子看著杜瑩然的背影,那滾著銀邊的褙子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這件嫩杏色的褙子後面是兩位鯉魚在水中嬉戲,李婆子想到了杜瑩然兩彎畫好的眉毛,想到那褚紅色的唇色,想到那枚梅花形狀的花鈿,只覺得這位少夫人大約是想要討好老夫人,來胡鬧一場的,畢竟這服樣子,可不像是來給人看診的。
  杜瑩然還不曉得自己被這樣一身裝束被小覷了,正準備推開門的時候,李婆子連忙攔住。
  杜瑩然停下了腳步,“怎麼了?”
  李婆子搓了搓手,低聲說道:“聽風姑娘的病症,大夫是不讓多和外人接觸的,說是以免其他人過了病氣。”
  若是真的傳染,自然是不能進入的,杜瑩然此時也不急著進入,就拉著李婆子在院子中小坐,細細問起來了聽風飲食起居。
  其實這院子著實太小了,外院是李婆子的丈夫住著,內院是聽風還有李婆子的一個女兒住著的。杜瑩然聽著,只覺得李婆子有些害怕染上了病症,反而是李婆子的女兒頗為大膽,是和聽風一塊兒住的,用李婆子的話是說,“我女兒那個人的性子,是個傻大膽,也幸好她身上強健,是不怕這些的。大夫也說她體質好,幸好沒事。”
  吱呀一聲木門被推開,便見著一個身材壯碩的女子從內院裡出來,她身上穿著的如意紋緞襖,那料子在陽光下泛著潤澤的光,似乎有些小了,前襟是鼓鼓囊囊,髮髻之中一根累絲嵌黃碧璽簪,略有些粗的手腕上掛著一串圓潤的碧璽珠子,手裡捧著一捧瓜子,一邊走著一邊嗑瓜子,果皮在陽光下是紛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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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莊子(六)

  那壯碩的姑娘一見著孟舒志整個人就驚住了,一粒瓜子還在口中,就愣愣地放在口裡。李婆子見著女兒這樣,心裡頭有些著急,連忙站起來,說道:“這就是小女。”然後扯了女兒的臂膀,“佳佳,這是少爺和少夫人。”
  李婆子扯住李佳佳的衣服的時候,稀裡嘩啦,李佳佳手裡的瓜子就掉了一地,那李佳佳看著瓜子有些心疼,想要低頭撿起來的時候,看到了杜瑩然華麗的裙擺,無論如何都玩不下腰去撿瓜子,於是,順手拍了拍手,兩隻手在裙子上擦了擦,對著孟舒志和杜瑩然行禮,“少爺,少夫人。”
  那一聲少爺喊得是清脆,少夫人卻是喊得是極其不情願的。李佳佳的眼珠子都黏在了孟舒志的身上,這讓孟舒志的眉頭微微皺起。李佳佳是從未見過孟府的少爺的,自小被父母寵著,性子被養的有些霸道了,也正是因為如此,李婆子也就越發不敢讓自己的女兒去孟府,李佳佳也素來覺得再莊子上是最為自在的,此時見到了孟舒志,只覺得一顆心都要跳了出來,心裡頭甚至有些埋怨母親不讓自己去主家做活,說不定也可以做孟少爺的貼身丫鬟。
  李婆子的心中松了一口氣,她還當真擔心女兒去撿瓜子了,雖然現在的舉動也不怎麼妥當倒是了。
  杜瑩然的目光落在那沾了皮屑的裙子上,嘴角微微抽動,她一眼可都看出來了,這裙子一來是料子是極好的,二來穿著李佳佳的身上也過於緊湊了,定然是聽風的衣裳。雖然說李佳佳這樣一穿,聽風也不大可能要這身衣服,還是抽動著嘴角說道:“佳佳姑娘在裡面沒事,我身子骨也是素來強健的,我進去瞧瞧罷。”李佳佳能夠穿上聽風的衣裳,甚至剛剛還處在一塊兒,她倒是不相信聽風得了傳染病。
  李佳佳再看看杜瑩然,瞧著自己的裝扮就覺得自慚形穢了起來,大戶人家的小姐就是這般嗎?出門描眉塗唇點著花鈿,妖妖嬈嬈的美麗。
  李婆子只覺得女兒不如平時的霸道活潑,心裡想著等會少爺少夫人走了,再問問怎麼了。想到了女兒天天吃住都和那個滿臉膿腫的聽風在一塊兒,李婆子覺得一顆心都揪了起來,莫不是女兒生病了?
  李婆子這樣想著也沒有去攔杜瑩然,於是杜瑩然推開了吱呀作響的木門,一跨入了門檻,便見著院內兩顆頗有年份的老樹,橫生的密密匝匝的枝椏還有茂盛枝葉,被風吹得嘩嘩作響,盡顯春夏時候的蓊鬱之姿,樹下有一位少女,穿著的是淡綠色的襦裙,若是只看側影便會覺得姿態動人,而那少女轉過頭,便覺得額頭上是紅腫潰膿,薄薄的輕紗遮不住面上的紅腫。
  “少爺、少夫人。”聽風的眼睛微微睜大,要給兩人請安。
  綠瀾見到了聽風之後倒抽一口涼氣,著實是因為聽風的面上太過於嚴重了,見著少夫人上前一步,開口的時候聲音都有些顫顫,“少夫人,莫要被過了病氣。”
  杜瑩然扭頭看著綠瀾,綠瀾的雙眸帶著水汽,似乎是被聽風的樣子驚到了,又牽掛著聽風的模樣。
  李婆子連忙說道:“少夫人,正是如此啊。”
  聽風往後退了一步,煙青色的裙擺晃動,如同水面的波瀾漣漪在蕩漾,她垂下了眼,“少夫人,綠瀾說的是。”
  “沒關係。”杜瑩然上前一步,“我心中有數。”對孟舒志說道:“我和劍蘭留下就好,你帶著其他人在外面候著吧。”
  孟舒志雖然也如同綠瀾一樣心裡擔憂杜瑩然,卻更相信她的判斷,見著杜瑩然對自己頷首,就說道:“我們出去吧,不要耽誤了瑩然看診。”
  杜瑩然笑了,眼眸彎起,“不如你幫我問問佳佳姑娘,平日裡聽風姑娘的病症。”只是一個照面,杜瑩然便發現了這位佳佳姑娘的心思。不少姑娘都覬覦自己的夫婿,這個發現讓杜瑩然有些驕傲,加上孟舒志的一顆心都放在自己的身上,杜瑩然倒也不會吃味。
  李佳佳聽到了這句,心中很是歡喜,對著孟舒志歡天喜地說道。“少爺,我和聽風姑娘好著呢,若是想要問聽風姑娘的病症,問我是再好也不過的了。”李佳佳看到了孟舒志這般的人物,只覺得要同這位鐘靈毓秀的少爺說什麼都可以,某人吩咐她要做的事情,更是拋之腦後了。
  孟舒志看著杜瑩然眼眸彎起,嬌俏狹促表情在陽光下飛揚,孟舒志就算是知道這是杜瑩然讓自己去探李佳佳的口風,也生不起厭惡的心思。其實孟舒志的心中也是疑惑聽風的病症,為何會都說聽風的病症是傳染的,還有李佳佳的穿戴他也留意到了,孟舒志更是知道那發簪還有碧璽珠串是聽風之物,若是聽風的病症當真傳染,李佳佳怎麼可能會佩戴在身上。
  李佳佳歡天喜地關上了房門,遮住了綠瀾等人的憂心忡忡,綠瀾最後瞥了一眼院內的情景,聽風姐姐的容貌秀美,怎麼成了這幅模樣。綠瀾咬著下嘴唇,聽風姐姐的話雖然很少,卻是一個溫和的人,綠瀾的性子有些馬虎,是受過聽風的拂照的,此時真心實意是希望聽風姐姐的身子能夠好轉的,走在最後的她雙手合十,念了一句佛號。
  紅箋瞧見了綠瀾,她對聽風沒有太深的感情,見著聽風樣子也覺得驚心,誰不知道府中的聽風的好容貌,聽風和芳菲是被稱為雙姝的存在。悄悄拉了綠瀾的手腕,“別太擔心,我們少夫人的本事大著呢。”
  綠瀾嘴唇蠕動,她從未如此迫切期盼杜瑩然醫術斐然。

  *****************************************************************
  房門被合攏,內院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杜瑩然收回了視線,看著眼前的聽風。
  “你和那位佳佳姑娘,吃住都在一塊兒?”杜瑩然說道,“我瞧見她穿上你的衣裳了。”
  聽風點點頭,“恩,”有些猶豫地開口,“佳佳雖然沒有事,但是少夫人您的身體金枝玉葉,若是擔心奴婢的身子,再請個大夫就是了。”
  “不用稱呼奴婢。”杜瑩然說道,“我知道老夫人疼你和芳菲,你稱呼我就是了。”
  見著芳菲點頭,杜瑩然又問道:“再請一個?”杜瑩然搬了凳子自個兒坐下之後,讓聽風也坐下,“先前莊子上請來的大夫不好嗎?”
  “吃過了他開的藥。身上總是更難受了。”聽風說道,那種癢意讓她淩晨時候總是會驚醒,之後則是久久不能入眠,就算是一夜睡到了天明,第二日一早,身上和臉上是一定會有抓痕的。
  杜瑩然讓聽風解開了面紗,劍蘭都忍不住別開了眼,原本以為額頭上已經很是嚴重了,沒有想到臉頰上的紅腫更是驚人,甚至脖頸上也有紅痕。
  杜瑩然伸手抓住了聽風的手,聽風的身子一僵,剛開始以為是花粉引起的時候,在府中還有人敢接觸她,自從到了莊子之後,面上和身上則是越發嚴重了,除了李佳佳似乎並不忌諱之外,其他人都躲著她走。因為這個緣故,聽風才會待李佳佳格外寬容,李佳佳想要的衣服還有首飾給了她不少。聽風想要抽回手,“少夫人,不要過了病氣給您。”
  “你覺得你身上是什麼引起的?”杜瑩然問道。
  聽風搖搖頭,“我不知道。”
  “以往春日裡時候,你有花粉症。”杜瑩然說道,“你是不是覺得除了發得嚴重一些,和往年也沒什麼區別。”杜瑩然給聽風診脈之後,佐證了自己的猜測,似乎是一直接觸過敏原,所以持續的身上紅腫和潰膿。
  “你說,想要換一個大夫,之前的大夫的藥,你不吃的時候會怎麼樣?”杜瑩然問道。
  聽風苦笑著說道:“其實我也曾偷偷倒過一次藥,第二日仍然是如此,並沒有一分的好轉。”
  那藥究竟是什麼藥,還有出了藥是不是有其他的過敏原?杜瑩然略一沉思說道:“我去你房間裡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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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過敏(一)

  莊子的房間並不大,東西都收在半新不舊的櫃子裡,屋內並無燃香的味道,只有淡淡的防蟲的艾草味道。杜瑩然順著屋子緩緩走動著,仍是問起了平日裡可有染香,房間是李佳佳打掃的還是聽風自己打掃的,聽風都一一作答。
  “對了,我瞧著李佳佳那丫頭身上的衣裙是你的?”杜瑩然問道。
  聽風點點頭,“她喜歡這些,佳佳又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眼巴巴看著說說是喜歡,不少衣服我本就不怎麼穿,她想要便給了她了。”之後聽風小聲補充道:“雖然穿著是我的衣裳,她並沒有身上紅腫。”
  知道了李佳佳身上的衣服是聽風的,杜瑩然心中揣摩,若是一般人見著聽風的身上潰爛的這般厲害,恐怕下意識都會覺得這病症是傳染的,為何李佳佳卻毫不避諱?真的是因為李佳佳的膽子大?杜瑩然想到了李婆子懼怕的表現,心裡頭對李佳佳有些懷疑,“我瞧著李嬤嬤怪避諱的,怎的還讓李佳佳那丫頭穿你的衣服?”
  聽風的神色有些尷尬,局促不安道:“前些日子我還聽到兩人夜晚的時候吵得厲害,第二日佳佳還同我說,不要理會李嬤嬤,我身上的傷口一看就是花粉症,不會傳染的。後來,見著佳佳身上沒有紅腫,也沒有膿包,李嬤嬤才默認了佳佳的舉動,只是,李嬤嬤自己不敢同我太接近。”
  杜瑩然靜靜聽著聽風的話,等到她說完了,繼續問道:“除了衣物之外,還有其他的東西同你共用嗎?”
  此時正走到了鏡臺邊,聽風想了想便說道:“我還送了她兩根簪子,她今日裡手腕上的珠串還有兩對金耳釘也是我送的。”目光落在了梳篦上,有些無奈地開口:“這套梳篦是老夫人送與了我的,她十分喜歡,我不好送她,她每日裡早晨就日日來我這裡梳頭,我就又換了一套梳篦。就算是佳佳不在意,我還是避諱著些好。”
  青銅花枝紋梳篦紋路分明,柄處鑲了兩粒黃碧璽珠子,這梳篦是月牙形狀,握在手中是小巧可愛,也難怪李佳佳是日日過來了。杜瑩然把玩這一對梳篦,瞥見了聽風髮際線邊緣也是一片紅腫,對著聽風招手讓聽風低頭,手指碰觸她的頭皮,原本黑髮下應是白色的頭皮卻帶著紅腫,手下的肌膚也是如同面部肌膚一樣凹凸不平。原本光風霽月的美人卻成了現在的模樣,杜瑩然壓下了心裡的惆悵,右手攏過她的秀髮,“頭髮也掉了?”
  聽風自嘲似的勾起唇角,點點頭,“若是頭髮再掉下去,恐怕老夫人的那根簪子都挽不住頭髮了。”
  杜瑩然鬆開手,指尖夾著幾根頭髮,手指順著聽風的頭髮梳攏,便有更多的頭髮簌簌落下,“等到臉上和身上的炎症消了,自然也就好了。”
  聽風心裡頭是悵然,這般前前後後已經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在莊子裡也住了小半個月,藥不知道吃了多少,一天竟是比一天嚴重起來,什麼時候才能如同杜瑩然說的那般,身子好起來呢。
  杜瑩然再拿起了青白瓷菊瓣盒,打開之後是馥鬱的桂花芬芳,只剩下盒底的一小部分,這一盒頭油幾乎被用得是乾乾淨淨,“這頭油你平日裡再用?”
  聽風搖了搖頭,“以往不嚴重的時候,我還敢用一些花朵做得頭油,現在是不敢的。”
  杜瑩然伸手拉開了雙層漆櫃,擺放著狹長的盒子,裡面裝著的是發簪之類的物件,唯有一枚金鑲玉梅花簪子放在最外頭,顯然是主人的心愛之物,是時常帶的。
  房屋的佈置和用度上,一時半會沒有瞧出什麼不對,問題莫不是在吃食上?杜瑩然心裡這般揣度,準備帶聽風回去之後,飲食上格外注意,另外含硫磺的溫泉水也是有殺菌的作用,每日裡暴曬聽風的衣物,再用溫泉水洗漱,還可以用那藥皂潔面。杜瑩然這般揣摩,也不知道劍蘭的身上的又是如何,讓劍蘭關上了房門,便對著聽風說道:“你把衣服脫了,讓我看看。”
  聽風依言脫了衣裳,脫下了外裳便是白色褻衣,在脫下了褻衣之後,就只圍著一件肚•兜,“都解開吧。”聽風緩緩解開了肚•兜,就算是都為女子,也忍不住用雙臂圈住了胸口。
  杜瑩然仔細看著,聽風身上並沒有臉上潰爛的厲害,背上還有四肢稀稀落落地有著紅包,還有指甲劃過的痕跡。整體而言上半身要比下半身要嚴重的多,還有……杜瑩然對著聽風說道:“你把手臂張開,我再看一看。”
  聽風緩緩張開了雙臂,因為害羞,整個身子泛上了淡淡的粉色,身子更是不自覺佝僂著,似乎這樣含胸便可以讓人窺不見她的身軀一般。杜瑩然繞著聽風慢慢轉了一圈,發現聽風的右邊半邊身子要比左邊的身子嚴重一些,尤其是右手手背上是通紅一片,三三兩兩的紅包簇集在一起,因為聽風抓撓的緣故,被抓得滲出了組織液,此時結出了淡黃色的晶體。
  杜瑩然檢查的很細,這也讓聽風越發窘迫,那淡粉色的顏色逐漸加深,聽到杜瑩然說道,“好了。”聽風就扯下了放在屏風上的肚•兜,杜瑩然更是直接從屏風後走出。
  劍蘭正站在門口,像是樁子一般穩穩不動。聽風換好了衣裳從屏風後繞了出來。
  杜瑩然對聽風說道:“應當就是花粉症,你是慣常用右手的對嗎?”得到了聽風的肯定答覆之後,就說道:“還是應該你慣常用的東西,讓你身上潰爛。”
  聽風說道:“許是如此,我時常覺得右手更難受一些,便忍不住抓撓。”
  杜瑩然心中一動,上一次做出了除菌的藥皂和抑菌的軟膏,不如再用龍腦香、薄荷油還有硫磺再做一些抑制瘙癢的冰片水。心裡有了這個主意,杜瑩然眼睛就亮了起來,那盈盈笑意點亮了眼眸,原本點在眉心的那枚花鈿讓她如同畫中的美人,此時微微一笑,像是畫中人走出來了一般。聽風的左手捏著右手,心神一晃,少夫人是這般的靚麗光鮮,而她則是醜陋如斯,而且聽風覺得這一次發的這樣嚴重,就算是後來養好了,恐怕臉上也會留疤。
  杜瑩然興致勃勃地說了起來,“我和冠玉住的莊子引得有溫泉水,你若是難受了,用帕子沾一點溫泉水覆在手背上,便會覺得身上爽快了不少,再過段時間,我做些冰片水出來,你就不會覺得難過了。”
  聽風卻說道:“我在莊子上慢慢養著,春日總是會過去的。少夫人不必為我的病症憂心。”女子是有愛美之心的,聽風想著春日裡的時候都躲在這莊子裡,不想見到旁人。
  杜瑩然總覺得聽風花粉症來得蹊蹺,說道:“我總覺得你今年的花粉症來得蹊蹺,原不該如此嚴重的。莊子上,都是冠玉和我的人,總是能夠更用心的。”飲食起居上一一注意,杜瑩然覺得自個兒總是能夠找出來讓聽風發病的緣由。
  聽風淺笑著說道:“許是今年春日裡格外暖了,才至此的。加上為老夫人的事情又是憂心,剛出冬的時候更是病了一場,許是那個時候邪氣入侵,才會這一次來勢洶洶。”
  聽風的話也有道理,不過杜瑩然也是個固執的人,一心只覺得聽風換上一個地方,自己讓可靠的丫鬟給她備下物件才會放心。要知道自己可是個大夫,就算是真的如同聽風說的,這一次的花粉症是個意外,她也能夠更早地幫聽風調養好身體。這樣想著,杜瑩然就依然是勸說著聽風。
  聽風看似柔弱,骨子裡是個倔強的,怎麼都不肯鬆口。
  杜瑩然一歎氣,瞅著聽風,說道:“你當真不肯過去?”
  聽風搖了搖頭。
  “就算是不為了我,也總該為了老夫人的。”
  “老夫人怎麼了?”聽到了關乎老夫人,聽風的語氣就加快了。聽風仔細打量杜瑩然的神情,見著她語氣慎重,不由得咬著下嘴唇,心中也有了不好的揣測。
  杜瑩然示意讓劍蘭開門,自己則是拉著聽風的手,往院子中間走去。若是以往,就算是李佳佳聽風也不會讓她近了身,只是此時一心記掛著老夫人,看著杜瑩然的側臉,腳下跟著杜瑩然步伐,就到了院子的正中。
  聽風也知道,若是想要說些私密的話,在開闊的地方是最好的,聽風只聽著自己的語氣乾澀,“老夫人怎麼了?”
  “老夫人就在莊子上。”杜瑩然說道,“除了因為泡溫泉對老夫人的身子有好處,更是因為我和冠玉不放心把老夫人留在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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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過敏(二)

  為什麼不放心?老夫人一定是出事了!聽風頓時眼眶裡就盛滿了淚水,院中的清風一吹,在眼眶之中打轉的淚珠子就滾落了,“少夫人,老夫人怎麼了?”聽風的聲音也是顫顫巍巍,就似那跳動的燭火,被狂風吹得火苗微弱,似乎下一刻便會泯滅。
  杜瑩然說道:“你來這莊子了沒有多久,柳家表妹就發現了老夫人似乎有好轉,有時候會有囈語和身上微動。”
  這聽上去是好消息,聽風的心跳卻越發快了起來,如果是好消息,少夫人也不用特地提起,聽風聽著杜瑩然說了老爺因為日夜守在老夫人的身邊,身上有些受不住了,之後就是孟舒志守在老夫人的身邊,聽風知道杜瑩然說這些不是無的放矢,雖然焦急老夫人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卻也不敢打斷杜瑩然的話。杜瑩然說到了新婚那一夜,“我瞧見了指縫裡有血點,應當是用針紮出來的痕跡。”
  聽風雙手捂著臉,淚水紛紛落下,滴落到了地上,潤濕了圓點大小的地面。十指連心啊,聽風想到了老夫人對自己的好,想到了之前老夫人受到這樣的罪,就覺得心中格外難受,像是喘不過氣來一樣。
  杜瑩然見著聽風捂住了胸口,臉色更是難看,連忙扶住了聽風,替聽風撫順氣息,溫言道:“別急,都過去了。”
  這就是杜瑩然一開始不想告訴聽風的緣故了,從武氏的口中知道老夫人待聽風是恩重如山,而聽風也是個知恩圖報的性子,一顆心都撲在老夫人的身上。聽風是這樣的性子,知道了老夫人的病症,恐怕心裡自責的厲害。
  果然,杜瑩然就聽著聽風說道,“若是我一直守在老夫人的身邊就好了。”聽風的聲音有些沙啞。
  “你生病了,總不好繼續伺候老夫人的。這件事情同你有什麼干係。”杜瑩然柔聲說道,“老夫人為人和善,誰也不曾料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聽風扶著杜瑩然的手臂,無聲地哭了一陣,她抵著頭不肯讓杜瑩然看到她的狼狽,唯有聳動的肩膀顯露出她哭得好不傷心。杜瑩然又柔聲安慰了聽風幾句。
  聽風漸漸止住了淚水,她抬起眼,今日裡是第一次直視杜瑩然,“少夫人,這樁事情出了您知道,還有誰知道?”
  杜瑩然看了一眼劍蘭,說道:“冠玉,還有我身邊這個丫鬟了。”因為擔心劍蘭不用心,杜瑩然就把這件事情的始末告訴了劍蘭。
  “芳菲就不曾發現?”聽風說出了這句話之後,不等著杜瑩然回答就搖搖頭,“芳菲的夫家出了事,雖然我走之前特地叮囑了她,不過恐怕她還是沒有用足了心思。”聽風面上露出了自嘲的表情,“若是芳菲發現了,也不會有這樁事了,平白讓老夫人遭了那麼久的罪。”
  滿府上下都不曾有人發現,最後還是剛入門的少奶奶發現的,聽風此時是萬分慶倖少夫人的心細如發,以及少夫人的父親是行醫的。聽風對著杜瑩然說道:“少夫人,我同你回去。”知道了老夫人的身上不好,芳菲更是不曾用心照料老夫人,聽風的一顆心都撲在了老夫人的身上,說出了這句話之後,聽風覺得渾身鬆快了不少,說道:“我當真不會過了病氣給老夫人?畢竟李嬤嬤替我請的大夫說,若是體弱的,會有可能感染的。”
  杜瑩然說道:“就是花粉症,無非是嚴重了一些,不會傳染的。”杜瑩然看著聽風慎重的表情,微微一笑,手指撩起了聽風的耳畔碎發,“我同你保證。”
  聽風得到了杜瑩然的保證松了一口氣,想了想接著說道:“若是這花粉症治不好,少夫人不如帶著老夫人多留一陣子。”聽風說出這話覺得有些不合適,但是仍是硬著頭皮說道:“不知道府裡是誰下的手,別院之中人手雖然少些,但是也清淨一些,我也好伺候老夫人。若是老夫人回府了,我的病又沒有好,是不好近身伺候的。”聽風的聲音很小,若是讓少夫人在別院多待一陣,其實不是讓新婚夫婦兩人不居在一處?等到消了假,少爺是要回翰林院的,這裡距離翰林院太遠,少爺勢必要回府居住的。想到了這裡,聽風越發覺得不好意思,趕緊繼續說道:“若是真的花粉症,等到入了夏就好了,少夫人不會在別院太久的。”
  杜瑩然聽明白了聽風的暗語,笑了起來。如同春風吹入了那水眸,吹皺了一江秋水,唇邊的兩粒梨渦越發顯露了起來,“恩,我知道的。老夫人身邊有了你,冠玉才會放心地銷假不是嗎?”
  這一抹如同春風般的淺笑讓聽風整個人安定了下來,“我現在回房收拾東西。”
  “不急。”杜瑩然說道,“中午的時候,我還想吃一頓飯。”
  聽風原本覺得只是今年的花粉症格外重了些,知道了老夫人身上的意外,就覺得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若是太多的意外湊在一塊兒,便不是單單巧合兩字可以解釋的,聽風就說道:“方子在佳佳的手裡,不過我記得方子的內容,每次都是我自己抓藥,自己熬制的。她每隔一段時間回去京都給我抓藥,小廚房裡還有一些藥材。每次用藥引子和藥材燉在一塊兒的。”
  杜瑩然說道:“便去看看吧。”
  杜瑩然拿出了藥材,龍膽草、連翹、赤芍、白附子……聽著聽風說起這些藥材的用量,也是清熱涼血、祛瘀止痛的功效,杜瑩然對著聽風說道,“你說還有藥引子。”
  “對。”聽風拿出了一個紗布包,“就是這個了。”
  杜瑩然拿出了手絹,每樣藥材撿了一些放在手絹當中,最後攏好之後,站起了身子,“你把藥引子也帶上。”
  “恩。”聽風點點頭,同樣去了手帕包住了藥引子,揣到了懷中。
  “少夫人,少爺過來了。”杜瑩然聽到了劍蘭的聲音,笑著對聽風說道:“我們走吧。”
  孟舒志的身後跟著李佳佳,杜瑩然從小廚房走了出去的時候,就聽到李佳佳說道:“少夫人,不如中午吃過了飯再走吧。”她的語氣拉長了語調,聽上去似乎有些不太情願的模樣。
  “正好到了晌午,不如就叨擾了這一頓,等到吃過了再走。”孟舒志開口對著杜瑩然說道。
  杜瑩然點點頭,“恩,就勞煩佳佳姑娘了。”
  李佳佳的心情很是複雜,她是希望孟舒志能夠留下的,但是平白多了個杜瑩然算是什麼呢。剛剛是閨女佳佳迫切求著少爺留下,此時聽著少爺當真要留下的時候,李婆子連忙說道:“佳佳,等會去廚房裡幫忙。”李婆子對著兩人弓背哈腰,“原先是沒有備下那麼多的吃食,等會我讓佳佳去跟村裡人換一些,再去割點肉。就是……就是少爺和少奶奶需要等一點時間。”
  李佳佳聽到母親的話,幾乎要蹦了起來,連忙說道:“少爺,我動作很快的,耽誤不了多少功夫。”
  李婆子內心裡是希望一行人早早離開的,女兒這樣說了,也只好說道:“就是耽擱不會功夫,不會太久的。”
  杜瑩然含笑點頭,“恩,不如我和冠玉在附近看一看,早晨起得遲,不礙事的。”
  聽著杜瑩然的話,李佳佳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反而是看著孟舒志,直到孟舒志說道:“勞煩了。”才笑了起來,“不麻煩不麻煩,我這就去的。”
  李佳佳雖然身材略魁梧,動作卻是很快的,一溜煙就跑了。李婆子也是告退,要去小廚房裡忙碌起來。
  等到李婆子也離開了之後,杜瑩然對聽風說道:“你就在院子裡待著,晚些時候一塊兒吃飯。”
  聽風點頭。
  杜瑩然扯了扯孟舒志的衣袖,“我們走吧。”
  兩人出了外院,劍蘭和綠瀾兩人淵源跟在孟舒志和杜瑩然的身後,杜瑩然便說了如何勸動了聽風的,小聲說道:“祖母的事情,我都告訴她了。”
  “聽風的性子最為沉穩,若是回到了別院之中,就算是沒有人同她說,她早晚也會發現端倪的。”孟舒志說道,“我剛剛瞧著聽風的臉,似是十分嚴重。”
  “就是花粉症。”杜瑩然說道,“看著是嚴重了,卻不會過給她人,就是自個兒覺得瘙癢難耐,覺得難熬罷了。”
  “可能夠治?”
  “不好說。”杜瑩然說道,“除了不會傳染這一點不對之外,我瞧著先前開得藥方也是高明。我一時半會還摸不清為什麼她面上身上是這般嚴重。”
  孟舒志的聲音溫柔,“到時候在莊子慢慢瞧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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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過敏(三)

  兩人在田間走動,此處風景和溫泉莊子不同而又相似,田間都是綠色麥浪被風吹得沙沙作響,仿佛是春天透過植被淺唱低吟。
  杜瑩然說過了聽風的狀況,就輪著孟舒志說起從李佳佳那裡打探出來的狀況,李佳佳是李婆子和李大郎的晚年得女,兩人只有這一女,自然是十分寵愛,先前也並不拘著李佳佳,李佳佳在別院之中幾乎不做什麼活計,若是待在院子裡膩味了,便會自個兒在外走動,進京都採買東西,這莊子上的用度,大都是李佳佳在京都裡採買的。李佳佳說起了聽風的面上雖然嚴重,但是聽風溫柔,她喜歡這位聽風姐姐,所以同聽風親近,聽風的藥也是她在京都裡頭的鋪子裡抓得。
  “她可說了哪家的鋪子?”杜瑩然說道。
  “這便是我要說的了。”孟舒志說道,“一開始的時候她說不記得藥鋪的名字,我又多問了幾句,她說了大夫吩咐她去京都裡的幾家藥鋪裡去採買藥物,等到到了東門口,她一路上張望已經把那帶著藥鋪名字的紙張弄丟了,正好路過了一家藥鋪,覺得都差不多,便入了這家藥鋪裡抓藥。”
  大夫要開出來的方子,想要發揮出全部的功效,需要的便是炮製到位的藥材煎熬,杜瑩然揣摩孟舒志話語裡的意思,李佳佳支支吾吾,莫不是因為買了小門鋪裡的藥,甚至裡面有假藥?
  “剛剛在小廚房裡抓了些藥。”杜瑩然說道,“我回去之後仔細辨一辨。若是拿不准的,我爹爹總是能夠看得准的。”
  兩人並沒有走太遠,說話間的功夫,已經返回到了院門的不遠處,右手側邊有三位頑童在玩耍,他和孟舒志在離開院子不遠的時候,也曾見到這幾位小童。
  杜瑩然就往孩童的方向走了過去,從懷裡數出了三串絡子。
  三個小童原本就主意到了穿著富貴的兩人,見著杜瑩然同孟舒志兩人向著他們走過來,都仰著頭,看到了杜瑩然手中的三串錢絡子,眼睛一亮。那絡子上系著五六枚銅錢,紅色的絡子牢牢固定這幾枚銅錢。看上去好看有趣又有錢。
  杜瑩然把三枚錢絡子放在了手心之中,攤開手掌,笑眯眯地問道:“姐姐問你們幾個問題,你們回答了姐姐,姐姐把絡子送給你們好不好?”
  其中一個紮著沖天辮的女童開口說話,“好啊。”
  杜瑩然就笑著問道:“你們可認識這宅子裡面的李佳佳?”
  見著三人都是點頭,那站在最前方的女童更是脆生生說道:“這就是我家,李姐姐是我家鄰居。”
  杜瑩然接著問道:“我瞧著李家姐姐穿得比之前要富貴了,你可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左側一個身後背著草帽的男童撓了撓頭,“有穿得富貴嗎?我總覺得她現在穿得衣服怪怪的。”
  “不過是比之前要好,我娘說,那就叫做綾羅綢緞,讓我好好念書,到時候也有綢緞穿,說料子可舒服了嘞。”另一個男童口中銜著一片草葉,因為含著草葉,說話有些含糊不清。
  冷不丁那最前方的女童歪了歪頭,“你怎麼知道李家姐姐穿得好了些,以前我沒見過你,還有這位先生。”
  “因為以前在別的地方遇到的啊。”杜瑩然的眼眸彎了起來,這女童說話有條有理,是個很有主意的,雖然穿得是粗布衣裳,頭髮緊緊紮成兩個小髻,紅色的發帶隨著她頭的扭動而隨風飄揚。聰明懂事加上看上去又是玉潤可愛,杜瑩然自然喜歡。
  女童似懂非懂點點頭,“哦,我記得上個月十五的時候,李家姐姐就買回來了好多的衣裳,那時候每天都是不同的衣裳呢。”
  上個月十五,那時候聽風還沒有過來這莊子,杜瑩然的心中一動,“但是我今天瞧著,衣服更像是另一位客居在這裡的姑娘的衣裳。”
  “什麼叫做客居?”女童的目光微微有些迷茫。
  杜瑩然一哽,其中那個含著草葉的男童,就嚷嚷著扯出了口裡的草葉,說道:“客居就是暫時居住的意思,就是那個臉上紅紅的,你說很嚇人的那個姐姐。”
  女童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個意思。”歪了歪頭,對著杜瑩然說道:“有那個姐姐之後,她才買的那些衣服就不穿了,我聽她說過什麼,料子不好。不過我覺得花花綠綠的,比現在的淡淡的顏色要好看。”
  “你笨。”那個手裡抓著一根草葉的男童說著,“肯定是綾羅綢緞舒服。”
  李佳佳先前買衣服的那些錢,是從哪裡來的,是李婆子給的嗎?杜瑩然笑著說道:“我知道李家姑娘現在的衣服穿的是現在居住在院子中的姑娘給的,那之前的衣服,是不是李姑娘的娘親給她買的。”
  “才不會!”帶著草帽的男童急急忙忙說道:“李婆婆的性子是最小氣不過的了,不可能給她錢買那麼多的衣服。”
  “對對!”女童點點頭,“我也記得,那時候李姐姐買了那麼多衣裳,李婆婆還要把衣服退掉呢。”
  杜瑩然已經得到了想要知道的訊息,笑眯眯把手中的錢串分給三人,“你們拿去玩吧。”
  三人是想要錢串的,不過真的看到杜瑩然手心攤在他們三人的面前,素淨的手心裡是三枚紅色的絡子,就不知不覺生了怯。
  杜瑩然就把三枚絡子放入到了幾個孩童的手心裡,“我還想問問,那衣服最後退掉了沒有?”
  孩童的手裡拿著絡子,透過銅錢眼來看周遭的環境,那小丫頭笑著說道:“貨已售出,概不退還。我記得那天聽到李婆婆是這樣氣呼呼說著的。”
  “就是李婆婆實在是太小氣了,李姐姐不喜歡穿著衣裳,每次都會翻來覆去同李姐姐嘮嘮叨叨,說浪費錢。”
  杜瑩然笑著說道:“哦,李家姑娘可不是這樣的性子,任由李嬤嬤說的。”
  “對呀對呀。”小丫頭笑著說道:“我聽到李姐姐喊著說到,反正這錢就當做是天上掉下來的,輕輕鬆松一點兒也不費勁兒就拿到了。”
  杜瑩然原本只是順口一問,沒有想到還能夠得到這樣的訊息,此時聽著院門推開的聲音,正是那李佳佳站在門口,杜瑩然就說道:“我去吃飯了,你們慢慢玩。”
  杜瑩然先前同女童說話的時候一直是彎著腰的,此時孟舒志伸手讓杜瑩然支起了身子。
  孟舒志見著杜瑩然彎著腰和那女童說話,眉目流轉是溫和笑意,那女童的紅色發帶隨風飄蕩,是一副極美的畫面,若是他同杜瑩然也生一個女兒,女孩兒生得如同妻子一般粉雕玉琢,笑起來絢爛得耀眼。孟舒志這樣想著,心裡頭就覺得一熱,為了那孩子,晚上的時候,他也要多努力一下。
  李佳佳氣喘吁吁跑了過來,看到了孟舒志拉著杜瑩然的臂彎,癟了癟嘴,原本是興致勃勃,此時就如同打了霜的白菜一樣殃了下來,踢著腳下的石子,說道:“飯菜已經快好了,我娘讓我來找少爺和少夫人。”
  孟舒志應了一聲和杜瑩然走著。
  吃過了午餐之後,杜瑩然開口說道:“等會聽風收拾完了東西,便跟著我們去別院裡住著。”
  孟舒志見著杜瑩然的丫鬟並沒有表示,就對著綠瀾點點頭,綠瀾掏出一小枚的銀錠,“這段時間聽風姐姐勞煩你們照顧了。”
  李婆子擺著手說道:“這可使不得。”眼珠子卻黏在了那枚銀子上。
  李佳佳卻猛地站了起來,她想到了自己得到的吩咐,若是聽風走了,剩下的二十兩銀子,她怎麼拿到呢?綠瀾手裡的銀子不過是五兩罷了。還有聽風住在這裡的好處,李佳佳也品味到了,聽風給了她那些衣服且不算,還有金耳釘和手串的價格也遠超過這五兩銀子。
  李佳佳的動作很大,讓所有人都看著李佳佳,她漲紅了臉,“聽風留在莊子上很好的。”
  杜瑩然笑著說道:“我知道你捨不得聽風,那別院裡頭有溫泉,對聽風的病症是有好處的。”
  李佳佳以為兩位不過是過來看看,誰知道聽風是要跟他們走的,此時絞盡腦汁,忽然想到了什麼,連忙說道:“先前大夫說了,這可是會傳染的。”拍了拍胸口,“我是不怕的,少夫人金枝玉葉,還是要注意一些。”說起這金枝玉葉,她的語氣有些酸溜溜的。
  杜瑩然說道:“我已經瞧過了,不會傳染。”
  孟舒志和杜瑩然兩位是主子,要帶走聽風,哪裡需要經過李佳佳的同意,連忙說道:“我家這丫頭好不容易有了個小姐妹,這會兒心裡難過,捨不得呢。”
  杜瑩然笑著撚起了那枚銀錠塞入到了李婆子的手中,“我知道,只是天下無不散之筵席,聽風也早晚會回到府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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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4-19 2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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