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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簡瓔 -【福妻糕照】《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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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5 00:06:03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八章 糕點賽奪魁】

    萬國糕點會除了糕點賽事之外,為期十日的萬國市集也同時熱鬧登場,顧名思義,既是萬國糕點會,便是有來自各國的糕點師設儺位,宣揚自家的糕點。

    能夠容納萬人的大會場旁專門辟了一大塊開闊的土地,搭建了遮陽防雨的棚子,讓來自各國的貿易商和攤販做生意,各種吃食和食材應有盡有,川流不息的大寧本國遊客和來自各國的遊客將市集濟得水泄不通,覃清菡已經來這兒逛三日了,還是意猶未盡,覺得什麼都對她的眼,而這三日景飛月都陪著她,寸步不離,夜裡則努力的做人,看能否兩個人來,三個人回去,若是再懷上雙胞胎就更好了。

    “娘!那是什麼?看起來挺有趣。”堂兒指著前方說道。

    前兩日他們已經買了在大黎未曾見過的放大鏡、萬花筒、時辰鐘和剪指甲的刀子,對這個大得看不到盡頭的市集充滿了濃濃的興趣,一心想再挖到寶。

    覃清菡看過去,有個孩子在跳繩,旁邊的灘販桌上擺了許多跳繩,看來是賣跳繩的。

    “那叫跳繩。”她興沖沖的牽起兩個孩子的手。“走,過去看看!”

    表演跳繩的孩子身材精瘦,相當老練,變化著各種花樣,快速俐落,看得玉兒、堂兒目不轉睛。

    小販見他們有興趣,慇勤地招呼道:“夫人,兩位小公子,這叫跳百索,是我們遠望國的孩子們最喜歡玩的民俗運動,可有趣了,不單單可以自個兒玩,還可以兩個人玩,三個人玩,若繩索長些,十個人玩都不成問題。”

    “十個人玩?”堂兒稀奇了。“十個人要如何玩?”

    小販一時也不知如何說明,覃清菡笑著說道:“一個人有一個人的玩法,十個人有十個人的玩法,跳百索是強身健體的好運動,還可以訓練反應能力和耐力,有助於增強個人的肌肉耐力和心肺功能。”

    聽她說得頭頭是道,堂兒瞬間一臉崇拜。“娘親,您會玩嗎?”

    覃清菡點頭。“玩得可好了。”

    景飛月一直在他們母子三人身後,他未曾見過這叫跳百索的玩意兒,覃清菡卻說玩得很好?他倒是想看看她玩跳百索是什麼模樣。

    看了許久,最後覃清菡買了三種不同大小的跳繩,能夠單人跳、雙人跳和十人跳,玉兒、堂兒心滿意足,直嚷著回到祥和園要馬上玩跳百索。

    不過,兩個孩子很快又被其他新鮮玩意兒吸引了視線,不知不覺的走了過去,覃清菡跟著他們過去,看到吸引他們的是腳踏車,雖然十分陽春,但還是看的出來是腳踏車。

    “來看看洋馬兒哦!”小販吆喝著。“還能試騎哦!不買會後悔,買了不會後悔!”

    覃清菡聽著那小販的叫賣聲,心想著“洋馬兒”這名字還挺貼切的,在景飛月懷疑的眼光中,她笑眯眯地買下一輛腳踏車,打算回去教孩子們騎。

    “你確定你會騎這玩意兒?”景飛月問道。

    “騎得可好了。”覃清菡揚起了笑容。“回去讓你見識見識我的‘馬上’絕技。”

    “是嗎?”景飛月嘴角含笑。“既然娘子這麼說,我拭目以待。”

    一行人又往前走,邊走邊逛,又吃了好些個吃食,遇到賣胭脂水粉和小首飾的儺位,覃清菡便會貼心的停下來讓探春她們幾個挑紀念品,有些看著不錯的保養品,她也買了一些要送給瓏月。

    暮色降臨,市集依舊人聲鼎沸,各種賣藝雜耍、戲曲歌舞看得人眼花撩亂,光是魔術,兩個孩子就看到不想走,眼睛裡寫著如癡如醉,景飛月陪著妻兒,耐性十足,也讓隨行侍衛們不必拘著,要看什麼便去,無須一直跟著他們。

    這一日覃清菡心滿意足,慶倖自己將玉兒、堂兒帶來了,這才能叫他們開開眼界,知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天色將暗,一行人正要打道回祥和圜時,覃清菡眼尖的看到了盆栽裡的植物,她生生頓住了腳步,瞪著那植物看,那植物還結了綠色核桃狀的果子。

    “怎麼了?”景飛月見她盯著那盆栽瞧,那盆栽看不出有何特別之處,他還是說道:“中意嗎?中意便買下來。”

    覃清菡看著那濃眉大眼,有些混血兒感覺的賣家。“這可是可哥樹?”

    那賣家笑嘻嘻地說道:“正是可哥樹不錯,夫人喜歡嗎?喜歡可以算您便宜些。”

    景飛月見她呼吸都急促了,也不知這長得平凡無奇的盆栽何以讓她如此激動。

    覃清菡卻是不問價錢,只問道:“還有嗎?你還有別的可哥樹嗎?”

    那賣家一愣,說道:“還有兩盆,一共有三盆。”

    “我全要了。”跟著,她又詳細問了照顧的方法與栽培的方法,生怕自己記的不全,又叫身邊的人幫著記。

    回程,三盆可哥樹安置在馬車裡,覃清菡一直如獲至寶的看著,探春等人都十分不解,不過是幾棵小樹苗,怎金貴成這樣子?

    “郡王妃,您可是要吃這果子?”探春忍不住問道。“這果子看起來挺硬的,能吃嗎?”

    覃清菡淺淺笑道:“不是直接吃,要經過發酵、曬乾、研磨之後,方可提煉出可哥槳,用來製造可哥粉,可哥粉是製造巧克力的主要原料,巧克力能做出許多變化,讓糕點更加美味、迷人,吃過的人會上癮一般,吃過還想再吃。”

    “娘親說得孩兒現在就想吃。”堂兒一副饞樣,滿眼的期待。“娘,何時能做出巧克力?明日做的成嗎?”

    覃清菡笑盈盈地說道:“你這小饞包,沒有這麼快,何況過兩日娘就要去比賽了,眼下也沒時間,你們好好照料這三棵可哥樹,回了大黎,娘再做給你們吃。”

    每日逛市場、品嘗各國美食,時間過得飛快,轉眼來到糕點大賽的前一晚,白天裡覃清菡一行人照舊還是逛市集,並沒有在主辦單位特別準備的廚房裡練習。

    她預備做的兩樣糕點,在前世都已做過幾百次了,雖然部分材料有所欠缺,但經過她的改良,做出來的味道相去不遠,她胸有成竹,不必練習,回到廂房之後,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開始收拾東西,準備走人。

    子夜,祥和園的太怡院忽然傳來了不明的尖叫聲。

    “起火了!”

    “不好了!快救火!”

    “快!快打水來!”

    很快的,整個太怡院便濃煙四起,熏得人人流淚嗆咳不止,驚慌的呼救聲不絕於耳,夾雜著嘈雜的奔跑聲。

    火勢有蔓延之勢,頓時所有人都往外逃,主樓裡的景飛月和覃清菡手牽手的跑了出來,覃清菡臉上蒙著白紗,長髮狼狽的四散,身上一襲招眼的飄飄白衣。

    景飛月眼中兩點火光跳躍,揚聲道:“保護郡王妃!”

    “是!”

    火勢越來越大,太怡院上方竄出了熊熊團焰,沒人注意到兩位小主子和平常總在覃清菡身邊伺候的探春、琴兒、珠兒、聽蘭、舒蘭怎麼不見蹤影,許多人奔了來,眾人忙著救火。火勢在半個時辰之後控制住了,大寧禮部的尚書賢大人聽聞此事,趕來關切。

    清點之下,無人傷亡,是不幸中的大幸。

    可戰郡王妃呢?

    戰郡王妃不見了!

    和山院主樓的寢房裡,孟觀奔了進來,左右張望,確認無人時,小心翼翼地關上了房門,快步走到翟玉申面前,喜形於色地道:“師傅,弟子聽得分明,戰郡王妃失蹤了,在眾人忙著救火時失蹤了,戰郡王正在找人,禮部也派了許多人出去找,可目前還沒找著。”

    翟玉申點了點頭。“嗯。”

    看來倪副將是得手了,不愧是大齊身手第一的武將,只消將覃清菡拘個一日便成,到時再將她放走,她也只能當自己被放火的盜匪捉了,自認不走運,不會懷疑到他們身上,至於縱火的主謀,自然也是抓不到的,他已讓那人悄悄回大齊去了,即便有目擊者也找不到嫌疑犯。

    這一夜,翟玉申睡了個好覺,作了個好夢,夢裡他再次奪得萬國糕點會的糕點之王頭銜,而連比賽都沒參加的覃清菡則灰頭土臉的回去大黎,受到百姓們的嘲笑,從此再也抬不起頭來。

    翌日,是萬國糕點會的比賽日。

    說起來,比賽規則相當簡單,各國代表做兩道糕點,由三十位元評審打分數,每道糕點都是五分,合起來是十分,分數最高者便是優勝,製作糕點使用的材料沒有限制,時間為四個時辰,從製作到完成,不能有幫手,因為每樣糕點都需製作三十份,因此是極費心力的,而參賽的國家有一百國,換言之,參賽者有一百名,每位評審都要品嘗一百名參賽者做出的兩道糕點,雖然不必將糕點全部吃完,可一個人總共要品嘗兩百道糕點再給予評分,也不是易事。

    會場的設備十分完善,搭建了一百個小棚子,棚與棚之間均有約一個手臂長的距離,且派人看守,參賽者絕對看不到鄰棚的情形,對手們也無法彼此打探。

    棚裡設有長台,鍋灶碗碟、各式廚具用品烤爐等一應?全,需要的材料則由參賽者自行攜帶,幫手可幫忙將物品搬入棚中,之後便要退出,由參賽者全程自行製作,做好糕點的參賽者只需搖桌上的鈴鼓,會有專人去給予糕點編號,再將糕點成品一一端到評審面前,評審打分數的時候只知道糕點編號,並不知道是誰做的,而糕點編號亦無法提前作弊,誰先做好糕點,誰便能搖鈴鼓,順序是無法預測的。

    已時初,三十名評審就座,比試正式開始。

    覃清菡的棚子位置正巧就在翟玉申旁邊,她從容不迫地入場,身後跟著搬材料的聽蘭、舒蘭,以及抬著大冰鑒的六名侍衛,她清楚看到翟玉申臉上驚疑不定、不可置信的表情。

    她怎麼會在這裡?倪副將沒有綁住她嗎?怎麼可能?若倪副將沒有綁走她,那倪副將去哪裡了?

    覃清菡聽見了翟玉申的心聲,她沒有加以理會,仿佛不識得他這個人,不知道他暗地做的那些骯髒事,面上從容淡定,逕自進入她的棚子。

    不錯,她在第一日的接風宴上便已聽到了翟玉申的詭計,原來,品嘗過她做的糕點之後,翟玉申生心警戒,認為即便在她的糕點裡動手腳,他也沒有勝算,索性一不做二休,打算讓她無法參賽,被迫棄賽,他就能不戰而勝,真真是卑鄙小人中的卑鄙小人!

    翟玉申心知平時她身邊戒備森嚴,都有一大群人跟著,加上不分日夜,景飛月都在她身邊,根本沒有機會抓走她,因此預謀了要在比賽前一晚將她擄走囚禁,賽後再放了她,至於要怎麼擄走她,翟玉申打的主意是在太怡院縱火,引起混亂,將她逼出之後再趁亂擄走,屆時濃煙加上一片混亂,不會有人注意到她是如何失蹤的,可說是個天衣無縫的計畫。

    她告訴景飛月,自己無意間聽到了翟玉申的詭計,和景飛月商量之後,決定將計就計,當夜讓元昕打扮成她,故意誤導讓翟玉申派去的倪通抓走了元昕,而元昕身上早預藏了迷藥,換他將倪通迷昏,綁起來,據說倪通醒來後嚇得不輕,完全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自己又是如何被綁的。

    那一夜,她知曉翟玉申要放火,景飛月安排她和玉兒、堂兒、探春、琴兒、珠兒、聽蘭、舒蘭在晚膳過後便悄悄離開了祥和圜去城裡的客棧投宿,當賢大人派人找她找得人仰馬翻之際,她在客棧睡了個好覺,直接神清氣爽地從客棧來到會場,殺翟玉申個措手不及。

    “郡王妃,您看到那卑鄙小人的表情了吧?好像見鬼了似的。”舒蘭一臉的暢快。“書上說的,多行不義必自斃,就是在說他那種人,黑心腸的人做出的糕點肯定不會是香的一定是臭的!”

    覃清菡微不可察的揚了揚嘴角。“這還只是開始,後面還有得他受的。”

    比賽正式開始,聽蘭、舒蘭和六名侍衛也退出了賽棚,回到了觀賽區。

    覃清菡對自己有滿滿的自信,加上前世參賽的經驗豐富,她聚精會神,全然不理會棚子之外的動靜,先做需要冰凍兩個時辰的芒果慕斯蛋糕,一個蛋糕切成十片,所以她必須要做三個芒果慕斯蛋糕。

    她先烤了一盤餅乾,用□面棍壓碎餅乾為底,拌入溶化的奶油攪拌均勻,倒入圓型模具底層壓實,放入冰鑒裡冰兩刻鐘。

    幸好南琉國四季如夏,能提供新鮮芒果,這讓她如虎添翼,她將芒果去皮切丁,其餘不規則的果肉則攪拌成泥,將芒果泥分成大小兩份,加入檸檬汁和糖攪拌,取出魚膠片,這魚膠片是她在大黎空暇時便試著用動物骨頭、動物皮和骨內的筋腱煮制而成,十分成功,她教聽蘭、舒蘭做了許多備用。

    魚膠片用冰水浸軟,濟幹水分,隔熱水軟化,再加入芒果泥之中攪拌,跟著用牛乳製作打發鮮奶油,這部分用量較大且較費時費工,在進場前她已先將牛乳裝入容器裡,讓六名侍衛搖上一個時辰了,因此她現在只需再補搖一刻鐘即完成了打發鮮奶油。

    在芒果泥裡加入鮮奶油攪拌成芒果慕斯,取出冰鑒裡已冰好底層的模具,倒入三分之一芒果慕斯,加入芒果丁,再加入三分之一芒果慕斯,再加入芒果丁,最後再倒入剩餘的芒果慕斯刮平,放入冰鑒,隨即製作芒果鏡面,把魚膠片和水拌勻,加入芒果泥,待涼後再倒入芒果慕斯上,同樣放入冰鑒裡讓它凝固,待凝固之後再脫模即可。

    等待芒果慕斯凝固時,覃清菡開始製作參賽的另一款糕點——抹茶千層蛋糕。

    前世的人們都很瘋抹茶口味的各種蛋糕、冰品、飲品,因此她早罕便做出了抹茶粉,將茶葉用石磨碾磨成粉末,裝罐保存,用抹茶粉做出熱抹茶拿鐵,景飛月極愛,每日早晨都要喝上一杯,捨棄了過去愛喝的茶,讓她極有成就感。

    而她今日要做的這款抹茶千層蛋糕可比芒果慕斯蛋糕簡單多了,雖然簡單但卻費工,一個蛋糕需要至少二十片的法式可麗餅皮,換言之,必須做三個抹茶千層蛋糕就要煎六十片的法式可麗餅皮,她用了一半個時辰才煎好了所有的可麗餅皮,待製作好三個抹茶千層蛋糕放入冰鑒裡冷藏後,取出芒果慕斯蛋糕,在鏡面以芒果丁做裝飾再脫模切片便完成了。

    這期間,不停聽到有參賽者在搖鈴鼓,她仍然保持自己的節奏,不疾不徐的按照步驟完成,且將時間掌握得恰到好處,在比賽時間快到前搖了鈴鼓,幾名專人過來,取走了她的成品,給她兩張紙,讓她寫上糕點名稱,至於她的作品編號,連她本人都不知道,這也更杜絕了作弊的可能。

    因為每位參賽者呈上糕點的時間不同,因此並不會有糕點一窩蜂送到評審面前的情況發生。

    經過整整一日的比賽,每位參賽者都累了,賽程結束的半個時辰之後便會宣佈結果,所有人都在等。

    這場盛會,大寧國君從頭到尾都參與了,他也是評審之一,理所當然由他來宣佈比賽結果。

    萬國糕點會的糕點大賽從來就沒有第一名、第二名、第三名,向來都只宣佈奪魁的那一個,所有參賽者在各自的棚子裡屏息以待,覃清菡覺得這一刻好像回到了前世她在歐洲參加世界甜點大賽的時候,雖然她有信心不輸人,但心臟還是緊張得評抨亂跳。

    她會不會太有自信了?若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輸了比賽怎麼辦?

    這要命的得失心啊,實在不可取,可是她又多麼的想奪魁,讓景飛月以她為榮,讓外人看他們時不再覺得有差距,讓所有人都認同他們是匹配的一對,她想做一個讓他引以為傲的妻子……

    遠方的評審臺上,一聲鑼鼓響徹雲霄之後,身著明黃龍袍的大寧國君起身了,他咳了聲,朗聲道:“各位遠道而來辛苦了,朕在此宣讀今年的萬國糕點會,糕點大賽的頭名糕點為——芒果慕斯糕、抹茶千層糕!”

    此時,全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大寧國君又道:“綜合所有評審的看法,芒果慕斯糕,入口即化,濕潤柔軟,散發獨特的濃郁香氣,而抹茶千層糕,香氣清新甘醇而不膩,微苦不澀,層層疊疊,作工精緻,十足賞心悅目,這兩款糕點,不管是造型或味道都別出心裁,前所未見,令人驚豔,這兩款糕點的編號分別為丁八、丁九,現在就由專人將丁八、丁九的參賽者請上臺來!”

    覃清菡對於領獎這事已是駕輕就熟,她姿態優雅的跟著專人從旁邊上臺,一見是她出來領獎,大黎的觀賽區頓時歡聲雷動,眾人口中不斷歡呼著“戰郡王妃!戰郡王妃!”而玉兒、堂兒則狂喜喊著“娘親!娘親!”

    她要做什麼糕點,她都未曾透露,因此他們也是直到她上臺的這一刻才知道芒果慕斯糕、抹茶千層糕是她做的,入境隨俗嘛,她刻意拿掉了蛋糕的蛋字,若是她用了蛋糕二字,探春她們幾個肯定一聽名稱便知道是她做的。

    “朕在此向大家介紹,此番奪魁的參賽者乃是來自大黎的戰郡王妃,閨名覃清菡,換言之,今年的萬國糕點會,糕點大賽的榜首國為大黎!”

    “多謝陛下!”覃清菡向大寧國君施禮,面上掛著淺淺微笑。

    獎品是一面“萬國糕點會——天下第一糕點名廚”的匾額,金燦燦的,似是純金打造,十分值錢,她自己肯定是拿不動的,幸好景飛月適時地派了兩名侍衛過來幫她抬走。

    比賽至此告一段落,晚上禮部設宴款待,在宴會上,覃清菡自然是眾人矚目的焦點,今日的評審們也是座上賓,他們個個都很好奇她那兩款糕點的製作方法,她也面帶笑容,不厭其煩地向他們解說,並承諾她人還在大寧時,每日都會做幾款不同的糕點請他們品嘗,至於詢問她師承何處的問題,她都一律以無師自通的天賦帶過,一點兒也不自謙。

    夜裡,回到祥和園太怡院的寢房,覃清菡沐浴後便往床上躺去,仿佛被抽去了力道一般,烏黑的秀髮散落一枕。

    她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頭快散架了,從昨夜到今夜,不過十二個時辰,卻好像過了漫長一年。

    幸好,有驚無險,一切都過去了,她也不負所望的奪得魁首,過幾日便要啟程回大黎,她已經開始想家了,還是自己的家好,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祥和園縱然金碧輝煌,卻不如她在自己府裡輕鬆自在。

    “今日辛苦你了。”溫暖的身軀上床靠了過來,臂彎一攏,溫熱的氣息立即將覃清菡包圍住。

    覃清函垂陣看著在她胸上肆無忌憚的雙手,軟軟地嗔道:“換你辛苦?”

    閨房裡,她從來都是大膽地與他調情,絕不來害羞那套,這是她的覺悟,前世驟然間便過勞死了,她什麼都來不及交代,什麼都來不及享受,這一世,她非但要及時行樂,也要及時告白,很多事是無法預料的,是不等人的,雖然這會兒他們好端端的,可沒人知道下一刻的事,她雖然再活一世,可沒人能保證這一世的她就能長命,所以,若她愛他,她便會說愛他,若她想要他,她也會說出來,絕不會藏著掖著,明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呢?許多人會想著明日再說,明日再做吧,那是他們沒想過,可能沒有明日。

    把握今日,把握眼前,把握當下,才不會留下遺憾,就如同此刻,感受著他的體溫,每每見他自她身子上得到快樂,她也有無比的滿足和幸福感。

    景飛月把她翻過來,很快欺身而上,他眸子裡含笑,俯視著身下千嬌百媚、屬於自己的女人。“伺候娘子一點都不辛苦,為夫極為樂意。”

    看她雖然今日累極,可眸子裡卻含著點點醉人星光,他火熱的唇覆蓋住了她的唇,深深吻住她,輕紗幔帳裡,激烈纏綿的身影交疊起伏,不一會兒,只余滿室濃重的喘息聲,斷斷續續了一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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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這是髒髒包】

    萬國糕點會的糕點大賽落幕之後,寧京發生了一件事——大黎國戰郡王景飛月在御前狀告大齊羽林軍副將倪通趁亂綁架了他的小廝元昕,令元昕身心受創,幾度尋短。

    此事前所未聞,大寧國君在震愕之後,將此案交由京兆尹調查。

    因此,倪通有龍陽之好的傳言開始沸騰,倪通為了自清,也為了證明自己絕對沒有對元昕不軌,他供出受翟玉申指使,原來是要綁架戰郡王妃,令她無法參賽,卻錯把元昕當做了戰郡王妃,才會綁架了元昕,絕對不是有斷袖之癖,順帶抖出了縱火犯也是大齊之人,同樣受到翟玉申指使,他們絕不是有意犯法,希望京兆尹查明真相,並對他們網開一面。

    此語一出,公堂上一片?然,身為大齊第一糕點名廚,且是御用名廚的翟玉申,居然因為害怕大黎的戰郡王妃贏過他,便使出此等惡毒詭計,甚至縱火要逼戰郡王妃出房,怕輸不起而做出這種事,簡直喪心病狂!

    且不管大寧的京兆尹要如何審理這件跨國的棘手案件,景飛月一行尚未回到大黎,這件事已傳遍了黎京的大街小巷,人人都在唾棄大齊的參賽者好不要臉,竟然想出綁架他們戰郡王妃這樣的小人招數,幸好戰郡王夫婦有勇有謀,將了他們一軍,讓他們原形畢露,一敗塗地,只能說,賊星該敗,自作孽不可活!

    覃清菡回來之後,寧靜姝告訴她,雖那翟玉申沒有抖出孫貴妃來,可事關大齊,是大齊參賽使團幹的事,孫貴妃還是面上無光,此事在京城炸了鍋後,她便幾乎不出雲露宮,把自己關了幾十日,加上皇上也不給她好臉色看,她整日在雲露宮裡摔東西打宮女,簡直是鬼見愁,人人都想逃離雲露宮。

    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原本就是孫貴妃,若不是她唆使翟玉申,翟玉申不過區區一個禦廚,也沒這麼大的膽子,他還不是想著有孫貴妃給他撐腰,才會不擇手段。

    如今,翟玉申給押回大齊受審了,大齊在景飛月給的壓力之下,也不可能輕輕放過,他要去蹲苦牢是免不了的,只是便宜了孫貴妃,又讓她逃過一劫。

    孫貴妃明著沒有受到懲罰,覃清菡卻不打算放過,她要讓孫貴妃很難受很難受,比聽到自己在萬國糕點會上奪魁還要讓她撓心撓肺地難受!

    這一日,覃清菡進宮接受了皇上的表揚,跟著轉往錦華宮見太后,錦華宮一室的熱鬧,許久沒在宮裡露面的孫貴妃也赫然在座,她原是不想來的,可銀月勸她,今日戰郡王妃奉召進宮,太后又傳郡王妃說話,還讓皇后和眾嬪妃一同到錦華宮熱鬧,若她不到,倒顯得做賊心虛了,若不想讓人有話說,她更加要出席這場合。

    於是她來了,就見太后對覃清菡親切有加,滿屋子的嬪妃都圍著覃清菡在討好,好像她真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似的,哼,不過是在萬國糕點會奪魁罷了,若不是她師傅中了計,今日也輪不到她在這裡翹尾巴!

    自己肯定還有翻身機會的,等到她翻身時,第一個要弄死的就是覃清菡!等著,那一日不會太遠,她不一定要依靠皇上,她還有別的出路呢,有人上趕著要巴結她,她何樂而不為,何況如今皇上也對她不冷不熱的,她更加要找自己的出路……

    “哀家瞧瞧,你說這是什麼玩意兒啊?”見到覃清菡打開的食盒,太后顯露出很感興趣的樣子。

    覃清菡淺淺微笑。“稟太后,這叫髒髒包。”

    她費了一番工夫,用可哥樹上的可哥豆做出了巧克力粉和巧克力,並在府裡辟了一塊地,將可哥樹交由植栽高人栽種,希望能成功種植,如此便可以讓更多人品嘗到巧克力的美味了。

    昨日,她想到了前世風靡一時的髒髒包,許多人在吃時拍下的影片都十分有趣,她覺得太后就像個老頑童,肯定會喜歡的,加上先前她用葡萄做的天然酵母也十分成功,因此昨日試做了幾個,想不到很順利。

    今日一早,天沒亮,她就叫了探春、瓏月、聽蘭、舒蘭到廚房,五個人做了一百個髒髒包,又做了兩大盤法式玫瑰花檸檬塔,看著就賞心悅目。

    “髒髒包?”太後面露稀奇。“好個稀奇古怪的名字,清菡,你跟哀家說說,是如何的髒法呀?”

    覃清菡淺淺一笑。“不是這糕點髒,而是吃時,臉上和衣衫上都會弄得很髒,因此叫髒髒包,且這髒髒包不能放在碟子上吃,要拿著吃才行。”

    “是嗎?會弄得很髒?”太后挑眉。“那哀家一定要試試了。”又對眾嬪妃道:“你們也都試試。”

    眾嬪妃為了討太后歡心,自然是從善如流。“是!”

    覃清菡讓隨行的琴兒、珠兒將食盒裡的髒髒包發下去,她今天做了很多,所有嬪妃連同錦華宮裡伺候的宮女太監都得了一個,皇后又特地命人給皇上送,份去。

    沒多久,錦華宮裡就傳出了此起彼落的笑聲,人人臉上和手上都是可哥粉,可那髒髒包本身又是如此美味,人人都顧不得弄髒,吃得一口不剩,各人的宮女這才取來濕帕子給主子淨面和淨手。

    吃完了髒髒包,覃清菡又呈上了法式玫瑰花檸檬塔,塔皮裡是一朵用奶油檸檬醬擠出的白玫瑰,檸檬香氣十足。

    “哎呀,這麼精巧,哀家怎捨得吃啊?”太后愛不釋手的拿著檸檬塔端詳,又拿起來在鬢邊比劃。“你們瞧瞧,這朵玫瑰花別在哀家髮鬢豈不正好?”

    一席話說得所有人都笑了起來,只有孫貴妃笑得很勉強,她原來唾棄覃清菡做的糕點,可那髒髒包和法式檸檬塔呈到她手上時,她又忍不住嘗了幾口,一嘗之下,竟是滿滿的驚豔。

    沖入她腦中的第一個想法是:覃清函肯定有神仙水!只是那次沒有叫景玲月找著罷了,她就是依仗著神仙水做出來的糕點才會都如此美味,那神仙水肯定不是只有能讓糕點變得美味的功能而已,還會改變外觀,讓外形也變得精巧,否則不可能有人能做出如此美的玫瑰花來。

    聽到孫貴妃心聲的覃清菡感到啼笑皆非,想不到孫貴妃還在執著神仙水,且還連她能做出精巧的糕點外觀都不相信,執意要“歸功”于神仙水,真真是走火入魔,眼界米粒般大,只看到她自己,不願看到別人的好,她這樣的人,註定一輩子在原地打轉,不會進步。

    髒髒包只是個開始,為了不讓孫貴妃好過,覃清菡從這日開始,每日都做一種糕點派人送進宮裡,除了送給太后之外,也送給皇后,皇后那份還特意多做,讓皇后可以轉送給皇上,每日都有理由去禦書房見皇上,而皇上知曉她是來送點心的,也樂於接見。

    才半個月,寧靜姝就捎來好消息,皇上和皇后感情增溫,有次皇后送糕點進禦書房之後,皇上還留她一塊兒喝茶,邀她到禦花圔賞花,甚至還留宿鳳儀宮了,皇后歡喜得直說是她糕點的功勞,不知要如何感謝她。

    人人都說孫貴妃是徹底失寵了,且京中糕點第一人的位置換覃清菡坐了,孫貴妃如今只是靠著兩位皇子才沒被打入冷宮,若是再犯個錯,怕是皇上也不會留情面了。

    其實,送糕點這件事對覃清菡來說是一舉兩得,既能幫到皇后,又能氣到三番兩次想加害她的孫貴妃,何樂而不為?因此她每日在做要送進宮裡的糕點時都做得很開心。

    時間匆匆而過,轉眼到了景玲月要出嫁的日子。

    景玲月雖然是親王側妃,不過按照大黎的律法,也算是正式娶親,除了一身嫁衣不是大紅之外,其餘規矩都照娶正妻的來,算是給足了戰郡王府面子。

    景飛月原就無意結這門親事,因此在瑞親王來迎親時,他面上神情便很是淡漠。

    他甚至希望這樁親事攪黃了更好,只是景玲月以死相逼,一定要嫁,他也不想擋了,既然她那麼想去坐那張親王側妃的椅子,那麼以後是福是禍就要她自己去承擔了,就如同蕭雨菲一般,他已說得夠明白了,她還執迷不悟,如今的下場,是她咎由自取。

    “戰郡王成了本王妻舅,日後兩家可要多多走動才好,尤其戰郡王手裡握著景家軍,關於兵力佈署,本王也想向戰郡王討教討教。”

    瑞親王話裡話外都意味深長,叫景飛月聽了極不舒服,他繃著臉,不冷不熱地說道:“兵力如何佈署,向來與王爺無關,王爺要討教何事,叫人不解。”

    瑞親王不以為意地笑了起來。“此時不解無妨,等兩家拉近了距離,到時候自然就有解了,也不急在一時。”

    過去景飛月孤家寡人一個,多少人要與他攀關係都無從下手,想不到景玲月會救他一命,簡直是老天在幫他,他當下立即決定一定要借此將景玲月娶到手,景玲月是景飛月的嫡親妹妹,只要運作得宜,那景飛月手裡的景家軍不啻跟在他手裡一樣,遲早都能派上用場,與他的計畫不謀而合。

    瑞親王到別處敬酒去了,黃靖棠過來,調侃道:“你這表情,外人會分不清你在辦喜事還是辦喪事。”

    景飛月面罩寒霜。“跟那種不明所以的人成了親家,與辦喪事差不多。”

    “應該不用我提醒你吧……”

    黃靖棠還來說完,景飛月便冷冷地道:“他休想靠近景家軍一步。”

    黃靖棠笑了。“那我就不多說了。”

    景玲月嫁入王府不到三個月便傳出有孕的消息,雖然瑞親王妃已有一子,她若生下兒子,要做世子也沒希望,但母憑子貴,姨娘們都沒人生出兒子來,若她能生出兒子,地位肯定不一樣!

    因為她有孕在身,瑞親王更是待她呵護備至,但他交給她一項任務,要她與孫貴妃多多親近。

    聽到孫貴妃三個字,她不由得傻了眼,因為神仙水那檔子事,她和孫貴妃之間也算結了仇,主導那件事的蕭雨菲如今在汴州過著淒慘的生活,而她好不容易嫁進王府,正要過稱心如意的富貴日子,王爺卻叫她去與孫貴妃親近?

    她要如何親近孫貴妃?想來想去,她們有個共通點,都很討厭覃清菡,且如今提到糕點第一人,人人都會說是覃清菡,還在萬國糕點會出盡了風頭,想來孫貴妃如今是對覃清函又嫉又恨吧?

    於是,她備了禮,遞了帖子,進宮拜見孫貴妃,自告奮勇要替孫貴妃消除覃清菡這個眼中釘,幫她挽回皇上日漸出走的心。

    第二日,她讓冬雪去戰郡王府傳話,說她害喜嚴重了,什麼都吃不下,只想吃嫂嫂做的糕點,且要現做的才合她的胃口,請嫂嫂務必走一趟王府,為她親自做糕點,不然她要餓死了。

    覃清菡聽完冬雪轉述,不由得好笑。“大姑奶奶害喜真那麼嚴重?”

    冬雪期期艾艾,吞吞吐吐地說:“側妃害喜確實是挺嚴重的,所以才要勞煩郡王妃走一趟。”其實側王妃根本沒害喜……

    覃清菡一笑。“好吧,你回去轉告大姑奶奶,我明日便上王府去為她親手做糕點。”冬雪松了口氣。“是,奴婢這就回去轉告側妃!”

    冬雪一走,琴兒便蹙眉道:“郡王妃,奴婢看那冬雪神色有異,大姑奶奶不是善茬,您要小心其中有詐。”

    覃清菡低頭喝了口茶,神色平平。“我知道。”

    景玲月根本沒害喜,那麼勞師動眾的把她請去瑞王府是為何?看來問題就出在“現做”這兩字上頭。

    反正她說要吃現做的糕點,也沒說要在哪裡現做是吧?

    景玲月在房裡緊張不已,從這頭走過來,又從那頭走過去。

    “嫂嫂來了是吧?”她不斷的確認。“李嬤嬤把人帶去小廚房了是吧?”

    冬雪也很不安。“是……現在還來得及,不如去請郡王妃出來……”

    “你在胡說什麼?”景玲月死死的絞著手裡的絲帕,陰沉地說道:“我好不容易安排好了一切,你要我現在停手,那我要如何向孫貴妃交代?”

    “可……人命關天……”冬雪打了個哆嗦,神色倉皇。“側王妃,不如再想別的方法……”

    景玲月惡狠狠的瞪著冬雪。“死丫頭!你要是敢再說一句,我明天就找人牙子來賣了你!”

    冬雪手指緊緊攥著衣服,不敢再多嘴了,房裡充滿了緊張的氣氛,但寂靜無聲,過了約莫一盞茶的工夫,突然傳來巨大的轟聲,動靜比打雷還響,主僕兩人同時驚跳了起來,不約而同往外奔去。

    小廚房前,已聚集了一大群又驚又愕、目瞪口呆的下人,濃煙從廚房裡滾滾冒出,景玲月心急的往前快走,一邊撥前人群。

    “讓開!都給我讓開!”

    到了廚房口,瞧見那撲面而來的濃煙,景玲月心裡一跳,急急止住了腳步,她不敢進去,隨便指了個下人,“你!進去看看戰郡王妃有沒有事!”

    下人們都竊竊私語起來,怎麼可能沒事?沒事的話,還會不走出來嗎?

    唉,怎麼會這樣?戰郡王妃可真不走運啊,好心來做糕點給景側妃吃,不想卻出了這樣的意外,就算不被炸死也去了半條命了吧,這往後還能做糕點嗎?

    “是……”那下人心驚膽顫的走進去,但沒一會兒就出來了。“稟側妃,裡頭沒人!”

    聞言,眾人也是滿臉詫異。

    “沒人?怎麼可能沒人?”景玲月瞪著那下人,好像恨不得扯他耳朵,她氣急敗壞地道:“你看清楚了沒有?裡頭怎麼會沒人?”

    那下人肯定地道:“小的看清楚了,裡頭確實沒人,一個人都沒有,倒是看見了許多火石粉,也不知是誰在小廚房裡放了那麼多火石粉……”

    “住口!”景玲月急急喝斥,不許那人再說下去,她轉頭揚聲喊著,“李嬤嬤!”

    李嬤嬤哆哆嗦嗦地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老奴在。”

    景玲月沒好氣地問道:“你不是把郡王妃帶到這裡來了?還是你老眼昏花,帶到了別處?”

    “不關老奴的事啊……”李嬤嬤以為要被降罪,嚇得面無血色,連忙在景玲月面前下跪。“老奴確實把郡王妃帶進去了,還告訴郡王妃什麼用具放在何處,其他的就不關老奴的事了,老奴也不知道會爆炸啊……”

    景玲月不顧有孕在身,忍不住粗暴的踢了李嬤嬤一腳。“沒用的東西!”

    覃清菡和她的丫鬟們會飛天遁地不成?否則怎麼可能好端端的人會不見了?還是被磚瓦壓住了所以沒瞧見?

    遠處廊下,一群人風風火火地快步而來,領頭那位豐腴圓臉的女子不是瑞親王妃又是誰?景玲月心裡咯登一聲,頓時有些慌亂,但很快鎮定下來。

    “發生了何事?”原來是瑞親王妃聽聞消息趕了過來,見此景況,十分詫異。“這是怎麼回事?廚房為何會起火?是爆炸了嗎?為何會爆炸?可有人受傷?”

    景玲月一個欠身,裝傻道:“妾身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妾身在房裡聽到巨大聲響便出來查看,便看到這副模樣,因此正在盤問下面的人……”

    瑞親王妃蹙眉道:“幸好戰郡王妃嫌你的廚房太小,借用了本王妃的廚房,否則戰郡王妃若有個差池,後果不堪設想。”

    “什、什麼?”景玲月狠狠一愣。“嫂嫂借用了王妃的廚房?!”

    瑞親王妃點了點頭。“說起來,戰郡王妃的手藝可真是沒話說,我久聞戰郡王妃做糕點的手藝一流,卻沒機會品嘗,适才戰郡王妃將幾種出爐的糕點先拿給我品嘗,真是人間極品,嘗了幾個還意猶未盡,我還想著,若坊間的點心鋪子也能買到同樣的點心便好了,那就可以天天吃到了。”

    景玲月看著說得興高采烈的瑞親王妃,嫌棄的蹙起了眉。

    怕人家不知道你是吃貨是嗎?都胖成這樣了還整天只想著吃,這女人肯定就是貪圖覃清菡做的糕點,把廚房借給覃清函,這才壞了她的好事……

    “王妃要吃我的糕點,那有何難?以後我做糕點時,派人給王妃送一份來便是。”

    聽見這熟悉的聲音,景玲月心裡有鬼地抖了下,一抬頭,就見果然是覃清函來了,而她身邊的偉岸男子……

    “哥、哥怎麼也來了?”景玲月頓時結結巴巴了起來,心臟跳快了好幾拍。

    景飛月一雙黑眸瞬也不瞬的看著她。“怎麼,我不能來嗎?”

    果然不出他們所料,玲月特意叫清菡來做糕點是不安好心,雖然他們事先預想到玲月會對清菡不利,可沒想到她喪心病狂到這地步,竟然設計想要炸死清菡?!幸好他們預先檢查了廚房,發現隱藏大量的火石粉之後起了疑心,轉而去向瑞親王妃借廚房,這才避開了一劫。

    他很清楚,從這一刻開始,他不會再把玲月當做妹妹了,日後玲月是好是壞,再與他無關!

    “當、當然可以……”景玲月好不容易擠出個笑容來,她哥哥那眼神好犀利,好像知道些什麼,嚇得她大氣不敢喘一聲。

    瑞親王妃笑道:“郡王原來就是陪著郡王妃一塊兒來的,真是名不虛傳的伉儷情深,王爺知道郡王也來了,正趕回來呢,說什麼都要我將兩位留住,一塊用膳。”

    覃清菡臉上掛著端莊的笑容,“王爺、王妃實在太客氣了,可惜我與郡王今兒晚上已與人有約,恐怕要辜負王爺一番美意了。”

    “這樣啊?那也沒法子。”瑞親王妃很是遺憾地道。

    覃清菡淺淺笑道:“說起來,我今日能逃過一劫都要多謝王妃,好在王妃大方,我一說要借廚房,便立即將廚房借了出來,否則我現在可是已經被炸得粉身碎骨,難以辨認了。”瑞親王妃呸呸呸了三聲,這才道:“郡王妃莫說了,不吉祥。”

    覃清函卻是看著景玲月,微不可察的揚了揚嘴角,不以為意的繼續說道:“玲月,今兒幸虧我無事,不然的話,旁人恐怕會誤會你特意把我找來,是要炸死我呢。”

    “嫂嫂說的是什麼話?”景玲月臉皮微僵,硬著頭皮又笑了笑。“我怎麼可能把你找來想炸死你,咱們是一家人,又無冤無仇的,嫂嫂真是想太多了。”

    覃清菡眼睛輕輕眨動了兩下。“原來我們是一家人,我還真忘了呢。”

    景玲月呵呵地乾笑兩聲,暗自慶倖他們沒留下來用膳,否則她哪裡吃的下,肯定如坐針氈。

    晚上她也沒胃口,一直在房裡等瑞親王回來,一等他進她的房門,她便垂頭喪氣的告訴他,她的計畫失敗了,覃清菡好端端的來,好端端的走,她原是想從瑞親王那裡得到一些安慰的,畢竟他平時都很疼她的不是嗎?遇到這種挫折事,他肯定會加倍的安慰她,不想,他卻暴跳如雷,對她大發雷霆,把她嚇得像啞巴似的,說不出話來。

    “你在做什麼?”瑞親王瞪眼看著眼前這個草包,很想將她扔出去。“若戰郡王妃有個差池,你要如何向戰郡王交代?更別說把她炸死了,人死在瑞親王府裡,戰郡王會善罷甘休嗎?”

    景玲月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可……可王爺不是要妾身去親近孫貴妃……”

    瑞親王沉下了臉。“本王要你去親近孫貴妃,沒有叫你取戰郡王妃的性命!這兩者之問是有何干係了?本王還用的上你哥哥呢,巴結戰郡王妃都嫌不夠了,你居然把她叫來府裡要炸死她?你是豬腦袋不成?!”

    景玲月委屈地為自己分辯道:“那是因為王爺根本不知道個中原由,孫貴妃很討厭覃清菡,我才會出此下策,我若讓覃清菡從世間消失,孫貴妃肯定會把我當自己人……”

    “本王是要做大事的人,不要與本王說那些雞毛蒜皮的事。”瑞親王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總之,你好好巴結著孫貴妃,以後有你的好處,也要經常去戰郡王府走動,和你哥哥保持好關係,若水到渠成要用上你哥哥的景家軍時,才能出奇制勝!”

    另一邊,景飛月一回到戰郡王府便找來了江伯。

    “由此刻起,不許讓大姑奶奶踏進戰郡王府一步,她派來的人也一律不許進來,亦不許傳話!”

    江伯有些錯愕,但還是躬身道:“老奴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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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5 00:06:41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章 憑玉佩認親】

    元月初一是大黎的國慶日,亦是舉國同慶的日子,這一日,民間都會掛彩燈、放炮仗,而宮裡亦舉行了宮宴,文武百官與其親眷都能進宮共用盛宴,而這一日亦請了鄰國友邦的貴賓參與盛會,來的不是皇子便是親王,皇后因此特地情商覃清菡製作招待貴賓的糕點。

    覃清菡在萬國糕點會之後便名揚四海,天下人皆知大黎有個戰郡王妃,她所做的糕點在萬國糕點大賽奪了魁,她那兩款芒果慕斯糕、抹茶千層糕被當日來自各國的三十位評審讚揚得天上有地下無,因此有許多外賓指名要品嘗戰郡王妃所做的糕點,尤其是她奪魁的那兩款糕點。

    往年在國慶這一日,招待外賓的糕點都是由孫貴妃親手製作,今年皇后連問都沒問孫貴妃一聲,直接將這重責大任交給了覃清菡,據傳孫貴妃知曉的那日,氣到鼻子都歪了,雲露宮裡能摔的東西都讓她摔盡了。

    覃清菡接下這重責大任,亦不敢等閒視之,她應眾人要求製作了抹茶千層糕、芒果慕斯糕,且因為成功栽植了可哥樹,加上禦膳房點心局將他們不會應用的乳酪全都送給了她,讓她有更大的發揮空間,因此在這次的國宴上,她做出了提拉米蘇、巧克力千層蛋糕、爆漿巧克力泡芙、重乳酪蛋糕、焦糖布丁,以及費工的彩虹千層蛋糕。

    瑪德蓮和馬卡龍則製作成禮盒讓外賓能帶走,還有大量的土司,抹上不同的果醬之後微微煎至金黃,再切成一口大小,便是一道能供所有人食用的簡單小甜點,?料部分,因為臘月寒冷,她準備了五款熱飲,分別是抹茶拿鐵、香檀熱檸檬茶、珍珠焦糖牛乳、巧克力拿鐵、香芋花生牛乳。

    宮宴的這一日,景瓏月隨兄嫂入宮,她知道嫂嫂很得太后眼緣,經常入宮走動,雖然嫂嫂也常要她一塊兒進宮,但她生性不擅應酬,不像嫂嫂能信手拈來應付得那麼好,便都婉謝了。

    這陣子她總覺得很不安,姊姊已經嫁人,且已有身孕,近日哥哥嫂嫂開始在討論她的婚事,說了眾家的公子給她聽,她卻是越聽越茫然。

    那些公子在哥哥嫂嫂口中都是極好的,都是極適合她的良配,可她還是不安呐,要和一個未曾謀面的男子共度一生,她想都沒想過,如今被逼要去想,卻是越想越心慌。

    她能不能不要嫁?如果可以,她想一輩子留在府裡,她喜歡在府裡的日子,寧靜又美好,兩個貼身丫鬟懂事又貼心,將她起居打點得妥妥當當,平時繡繡花,和嫂嫂學做糕點,玉兒、堂兒下了學又可以與他們玩,哥哥沒有侍妾,府裡相對單純,沒有宅鬥的糟心事,她想一輩子這樣過下去。

    可是,她知道自己的夢想只是奢望,她已經快十六了,若再不議親,人家就會開始懷疑她是有問題的姑娘,養個老姑娘在府裡,哥哥也會被指指點點,面上無光。

    所以,唉,終歸一句話,她得嫁人,嫁一個不知是圓是扁的人,然後為他生孩子,與他過一生,這件事像顆巨石重重的壓在她的心上,讓她每每想到就垂頭喪氣,有時還會不自覺的歎氣,尤其是這樣的盛宴,讓她更是彷徨,總覺得自己不是屬於那之中的一分子,然而頂著戰郡王府二姑娘的頭銜,她也不能把自己藏起來,都不出來見見世面。

    她,還是適合在白蓮鎮上生活的吧?做個小小的農家女,朝看水東流,暮看日西墜,不需要被迫出來應酬……可是,她連謀生的能力都沒有,在鎮上時都是靠嫂嫂養活她的,這樣的她,憑什麼想回白蓮鎮生活啊?

    景瓏月愁雲慘霧的咬著唇,渾然忘了自己在宮宴之上,忘了會有多少雙眼睛在放大檢視她這個戰郡王府二姑娘。

    像是知道主子又在神遊太虛,站在身後伺候的畫眉輕輕碰了碰主子的香肩,悄聲道:“姑娘,皇上快要駕到了,您可要打起精神來。”

    果然,不多時,廣明殿外便傳來動靜。

    “皇上駕到!”

    御前大太監孟德海尖細的嗓音響起,就見身著明黃龍袍的皇帝從容入殿,沒多久,太后、皇后、太子、皇子、公主和眾多嬪妃也到了。

    宮宴正式開始,美食佳餚魚貫送上,彩帶舞、扇子舞、蓮香舞、劍舞,一個接一個的表演看得人眼花撩亂,景瓏月發現自己真的不喜歡看這些,她甚至覺得殿裡人太多了,呼吸困難,她需要透透氣。

    “畫眉,陪我去淨房。”她悄聲對畫眉說道。

    主僕兩人跟旁邊的覃清菡告知一聲便起身退出了大殿,到了殿外,景瓏月瞬間覺得好了很多,她自然是沒有要去淨房的,不過找個理由出來罷了。

    “咱們到橋上走走。”景瓏月披著銀狐皮的斗篷,地上是厚厚的積雪,細小的雪粒正從天際飄落,遠處是氣派的宮殿樓宇、高閣亭台。

    畫眉有些擔心主子的身子。“姑娘,咱們走會兒就回去吧,不然郡王妃可要派人出來找咱們了。”

    景瓏月點了點頭。“我知道。”

    她與景玲月不同,她向來是逆來順受又乖巧的,成了主子之後,還很聽丫鬟的話,從來不會違逆丫鬟的意思。

    主僕兩人往太液池畔走了過去,放眼望去,處處都是盛放的梅花,暗香浮動,飛橋建得迤邐蜿蜒,不愧為皇家梅圔,步步皆景,處處如畫,讓人流連忘返。

    兩人沿著小徑漫步,才上了橋不久,畫眉突然蹙眉道:“姑娘,奴婢肚子有些疼……”

    景瓏月也不以為意。“那你快去找淨房,來時好像有看到,並不遠,我在這兒等你,不會亂走,你放心。”

    “那奴婢去去就來。”畫眉連忙下橋,急急奔去尋淨房了。

    景瓏月走了幾十步,想到答應畫眉她不會亂走,當下便不走了,靠在欄杆上欣賞景色,不一會兒,她微微踮起腳尖想看看橋下泊著的小船,腳下卻忽然因踩到積雪而一滑,重心不穩猛地栽倒,她連驚呼都來不及發出便整個人一頭往橋下栽了下去。

    完蛋了,她要死了,死在太液池裡,哥哥會被降罪吧?怎麼辦?她不能連累哥哥啊,可不可以不要讓她死在太液池,死在別處……

    驀地,有道白影從岸邊飛掠而至,有人攬住了她的身子,轉眼間已回到了岸邊,穩健落地。

    景瓏月被嚇傻了,她呆愣愣的看著摟著她的人,一雙澄澈的眼陣像三月春風直直的拂入她的心頭,讓她不由得心頭一陣激烈跳動。

    這……這感覺好熟悉。

    “姑娘,你還好嗎?”嗓音溫潤,姿態沉靜淡雅,嘴角掛著笑,适才搭救她的行動一點兒也沒亂了他的氣息。

    “嗯……還好,無事。”她悄悄抬眸看他,他穿著月白色滾金邊的錦袍,腰束玉帶,連披風都沒有,不怕冷似的。

    她看過這人,在去年七月初七的乞巧節,蕭家的畫舫上,當時她險險滑倒,也是他扶住了她,他就好像一直深埋在她心底,突然冒了出來。

    “積雪盈尺,姑娘當心。”男子溫聲道。

    景瓏月像平時回應丫鬟一般,乖順地點了點頭。“好。”

    男子露出一個笑容,態度溫和。“那麼,告辭了。”

    景瓏月終於想起來不能失了禮數,微微蹲身福了一福。“公子慢走。”

    他走遠了,背影俊逸,未曾回頭,景瓏月幾乎看癡了。

    如果是這個人……她袖裡的粉拳緊緊握了起來。

    如果是這位公子的話,跟他共度一生那倒是可以的……

    一片雪花驀地飄落在她臉上,落在她鼻尖上,她很窘的回到了現實之中。

    她在想什麼啊?婚姻大事又豈是自己可以做主的?她怎麼可以這樣想?不可以,她不可以想……

    但是,她的臉慢慢的紅了起來。

    “姑娘!”畫眉從遠處跑了過來,跑到了主子跟前,看到主子無事,這才放下心來。不過,主子的臉頰上為何染著一層酡紅?

    “姑娘,您的臉為何這樣紅,是受涼了嗎?”畫眉急得不顧主僕分際,直接就伸手撫上景瓏月的額頭。

    “我無事。”景瓏月有些苦惱的微微攏起了秀眉。“畫眉,你說,能在這宮裡悠然走動的人,肯定是非富即貴吧?”

    “不一定啊,太監、宮女也常在這宮裡走動……”

    景瓏月有些無力感。“當我沒說。”

    景玲月在三月生下了兒子,生為娘家的戰郡王府卻是不聞不問,連份禮也沒送,洗三宴更沒有一個人去。

    景玲月心裡有數,她哥哥怕是知道之前她欲將覃清菡炸死,如今才會給她冷臉,因此對於娘家如此不給面子,讓她被眾人看笑話,她是敢怒不敢言,只想著有朝一日她母憑貴,扶正坐上王妃之位,他們就不要來抱她的大腿,雖然眼下王妃還是那個胖女人,世子也還是那個胖女人生的兒子,可天有不測風雲,哪天小世子也可以跌進湖裡淹死不是嗎?就算沒有意外,也可以有很多人為的意外,到時她的兒子就能名正言順的上位了。

    景玲月在作著成為王妃的大夢之際,戰郡王府也發生了一件大事,有人上門來向景瓏月提親。

    在房裡的景瓏月一聽見這消息便霍地起身,整個人僵住了。“你問了嗎?是誰來提親?哥哥答應了嗎?”

    怎麼辦?她還不想嫁人,她不想嫁人……能不能帶發修行?

    畫眉伺候景瓏月也有一段時間了,對主子心裡的想法摸得一清二楚,她好笑地道:“姑娘若去庵裡修行,奴婢和染墨怎麼辦?總不能跟去庵裡伺候姑娘吧?”

    景瓏月被識破想法,有些發窘。“我也就是想想……”

    畫眉一笑。“姑娘放心吧,郡王爺絕不會沒問過姑娘的意思就答應人家,郡王爺平時多疼愛姑娘您啊,肯定會為姑娘挑一戶最好的人家。”

    景瓏月無語問蒼天,她不想要最好的人家啊,她只想要一個與她知冷知熱的貼心人……“姑娘姑娘!”染墨急急撩了簾子進來。“郡王爺要姑娘出去見客……就是那位來提親的客人!”

    “什麼?”景瓏月和畫眉同感震撼,怎麼會讓她一個閨閣姑娘出去見客?這太奇怪了。

    畫眉急急地問了。“你聽清楚了?郡王爺真要姑娘出去見客?”

    “我聽得一清二楚!”染墨竹筒倒豆子似的說道:“聽說是個位高權重的人,郡王爺怕是不能拒絕,但郡王爺既沒點頭也沒拒絕,可那位公子說姑娘見了他,肯定會答應的,這話說得好像跟姑娘之間有什麼曖昧似的,郡王爺聽了極為不悅,因此才要請姑娘親自出去看看,好駁斥那公子的說法。”

    景靡月磨眉,一下子便生出了反感。

    什麼人啊,這麼自大,說什麼她見了便一定會答應,當自己是什麼天下美男子不成?!

    她因為心裡不高興,也不多加打扮了,直接便走了出去,擰著眉,臉上還有些氣鼓鼓的。

    畫眉、染墨伺候主子這麼久了,沒看主子生氣過,顯見主子這回是真的動怒了。

    也是,她一個清清白白養在閨閣的姑娘,被一個未曾謀面的人說得好似與人有首尾,任誰都會不高興。

    景瓏月步履匆匆的來到前廳,就見她兄嫂都在,還有三個陌生人,一個閒適地坐在椅子上,兩個站在他身後。

    她一看到坐在椅中的白袍青年,眼睛便瞪得大大的,一眨也不眨,方才臉上的冰雪融化了,只剩明顯的驚訝,任何人見了都知道,她是識得那青年的,他們是相識的。

    那青年的目光也投向了她,眼裡盈滿了淡淡笑意。

    景飛月清了清喉嚨。“瓏月,過來見過宣親王。”

    他真沒想到他害羞膽怯的妹妹會認識宣親王,他們是怎麼認識的?在哪裡認識的?

    景瓏月臉龐紅得像晚霞,她的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她一步一步,怕踩了裙子似的小心翼翼走到宣親王的面前,蹲身施禮。“瓏月見過王爺。”

    他竟然是個親王?她還想要與他共度一生呢,這下沒希望了,一個親王又怎麼會看上她……

    那麼,來向她提親的人是誰?是他的友人嗎?他陪友人來的嗎?

    “瓏月,你聽好了,”景飛月哼了一聲。“宣親王欲娶你為妃,你願意嗎?”

    他不是不高興妹妹有好歸宿,他就是有些不悅,他保護得好好的、向來極少在外應酬走動的妹妹居然有了兩情相悅的物件,他卻被蒙在鼓裡,還一心認為瓏月不可能識得這唐突上門提親的登徒子……

    其實,身為先帝的四子,賢太妃所出的宣親王壓根與登徒子三字扯不上邊,他不只不是登徒子,還英雄出少年,統領著京中禁軍,甚得皇上重用。

    京中十萬禁軍,負責守衛京城安危,是軍中的重中之重,也皆是皇上的心腹,歷朝以來都是直接由皇上統領,換言之,能夠掌握禁軍,就等同是控制了整個京城,而皇上將禁軍交給宣親王,對他的信任不言而喻。

    而這樣出色又受到皇上信任重用的宣親王,今日卻親自上門來提親,對像還是他那幾乎沒見過外人的姹女妹妹。

    姹女這詞他是聽覃清菡說的,她說像瓏月這樣的姑娘就叫姹女,就是宅在家裡幾乎足不出戶的女子。

    就因為瓏月不是個外放的姑娘,他才會對宣親王上門提親之事大為驚訝,難以置信,不肯接受事實,總覺得自己妹妹好像被人騙了去,還是說,他根本未曾瞭解過自己的妹妹,她並不是那麼全然的柔弱,她也是有自己想法的?

    “瓏月,你哥哥在問你呢。”覃清菡鼓勵地道:“沒關係,把你的想法說出來,這關乎著你一輩子的幸福,你想怎麼做,沒有人會勉強你,儘管說出來。”

    她雖然意外,但更覺得有趣,怎麼看,瓏月和宣親王都是郎有情,妹有意,他們究竟是怎麼認識的,感情多深了?這才會把宣親王招上門來提親,而一般只要有些家底的人家,都是派媒人提親,身為親王,親自上門提親更是前所未聞,他大可以派官媒過來說一聲即可,連提親都省了,因為他乃是親王,皇上的親弟,他要娶誰,誰會說一個不字?更何況是許以正妃之位,那可是天大的榮幸。

    景瓏月這時很想做一件事,捏捏自己,看是真實還是作夢,她朝思暮想的人兒真的來了,一切都像在作夢啊,她不由自主的點了頭。“好。”

    當事人都說好了,其他就都不是問題了,細節自有媒人往來討論,而且想必很快的,這件婚事就會成為京城的新談資了。

    送客之後回到房裡,覃清菡笑道:“原以為咱們府裡出一個親王側妃已是不得了之事,想不到如今又出了個親王妃,新郎官又是如此年少有為,更好的是府裡沒有通房小妾,瓏月嫁過去不會碰到鬥來鬥去的糟心事,爹娘泉下有知,該笑得闔不攏嘴了……”

    覃清菡原是支著腦袋,說著說著竟趴在桌上睡著了。

    景飛月覺得不對,哪有人說著說著便睡著的?這情況好像發生不止一次了。

    他吩咐珠兒去請大夫,自己則把覃清菡抱到床上,心裡實在擔心她的身子出了問題。大夫很快來了,神色恭敬的向景飛月施禮。“見過郡王爺。”

    “內子近日經常犯困,還請大夫仔細看一看。”

    大夫給覃清菡診脈,不久就收回了手,露出笑容道:“恭喜郡王爺,郡王妃有喜了。”隨即又道:“郡王妃眼下懷有三個月的身孕,身子沒有大礙,只要注意平時多多休息,不要奔跑,小心慢行即可,尚且不需用補藥調理。”

    景飛月心中的喜悅無法言喻,這孩子他已等得太久,讓珠兒重重賞了那大夫,好好送出門去。

    一直到大夫都走了一個時辰,覃清菡這才醒了過來,見景飛月在床邊守著,她擰眉道:“我又睡著了嗎?最近怎麼回事,動不動便犯困。”

    她驀然心生警惕,該不會身體出了什麼毛病吧?

    在前世她是過勞死的,死之前身體已經有警訊在告訴她要休息了,可她沒理會,仍舊拚命三郎似的工作,最終落得過勞死的下場。

    不成!現在她還不想死,有景飛月和玉兒、堂兒在身邊,她還捨不得死,如果現在死了,她會很不甘願很不甘願,明天得找個大夫來瞧瞧,她才能安心!

    “大夫适才來過了。”景飛月看著她,不明白都生過兩個孩子了,她怎麼連自己有了身孕都不知道,且還是三個月的身孕。

    “大夫來過了?”覃清菡連忙坐了起來,有些緊張。“大夫怎麼說?我病了嗎?”不會是病得很重,那種不治之症吧?

    “咱們要再做爹娘了。”景飛月把她摟在懷裡,往她臉頰親了一口。“你有身孕了,三個月。”

    覃清菡一愣。“真的?”

    因為房事頻繁,一開始她也以為自己會很快懷上,可是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肚皮都毫無動靜,她也死心了,不再關心懷孕這件事,反正他們已經有兩個孩子,雖然不是她親生的,可也是由她這具身體生下來的,跟她生的沒兩樣,沒想到,在她已經放棄的現在,她懷孕了,懷了他的孩子。

    “難道我會拿這個與你開玩笑?”他笑著揉揉她的腦袋。“大夫說了,你要多多休息,以後廚房做糕點的事交給聽蘭、舒蘭就好,若不放心,你動嘴指點她們即可,莫再親力親為,太后那裡,暫時不要送糕點了,想來太后疼你,會體恤你的。”

    覃清函噗嗤一聲。“不是才只有三個月嗎?從外表都看不出來哩,怎麼就不能做糕點了,我沒那麼嬌弱,等肚子大起來,不方便站在灶台前時,我自然會交給別人做。”

    “我說不行就不行。”景飛月毫無置喙餘地的說道:“好不容易懷上孩子,不能有所差池。”

    覃清菡見他如此重視她懷孕之事,心裡也很是甜蜜,自然不會再與他爭執,都順了他的意。

    反正探春和聽蘭、舒蘭都差不多可以出師了,把糕點交給她們做,也沒什麼不放心的,只是創意的部分還是要靠她就是,她們三個是道地的大黎人,腦子裡可沒有她那些“創意”。

    她越來越發現穿越人很吃香,隨便一個前世的經驗都足以叫後世的人驚為天人,比如前幾日她做的鐵鍋松餅,用小型的訂制鐵鍋做容器,做出了可愛吸睛又好吃的鐵鍋松餅,探春她們三人一臉崇拜,直說她們十輩子也想不出來可以用鐵鍋做盤具,聽得她都要汗顏了,這哪裡是她發想的,她不過是借用罷了。

    “真乖。”景飛月摟著她便親了起來。

    覃清菡回應著他的吻,想著如今該要暫停房事了吧?現在還能做嗎?幾個月的時候不能做?大夫會說這些嗎?她要問誰好呢?問寧靜姝嗎?

    “娘親!”

    夫妻正在情話綿綿之際,玉兒、堂兒這兩盞小燈泡來了,後面跟著伺候的丁香、木棉,兩人連忙分開,面上都有些紅。

    “娘,我們聽說您要給我們生弟妹啦?”兩個人興高采烈的跑到了床前,但如今他們已是舉止有度的小少爺,不會像從前似的二話不說就爬到床上,膩歪到娘親的懷裡去。

    兩人站在床前彬彬有禮地問道,一副小大人的模樣,看得覃清菡彎起了嘴角,十分滿足,她養出了兩個小紳士呢,若是給他們穿上小西裝,不知會有多帥氣。

    “是啊。”她笑睇著小兄弟倆。“你們想要弟弟還是妹妹?”

    玉兒、堂兒異口同聲道:“我們要兩個妹妹!”

    覃清菡啼笑皆非,“兩個妹妹?”

    “嗯!”兩人鄭重點頭。“一人一個!”

    覃清菡更好笑了,敢情他們把妹妹當玩具了,一人一個,才不會搶。

    她低頭看著自己肚子,心裡也很好奇,她會再生出雙胞胎嗎?

    覃清菡孕期進入第八個月的時候,景飛月做了一件事,他將兵權交了出去,也就是說,景家軍不再由他掌握。

    覃清菡有些擔心,都說“太平本是將軍定,不許將軍見太平”,如今大黎邊境穩定是件好事,可如此一來,武將便無用武之地,便會被除掉,這幾乎是中國封建史上的鐵律。

    她曾想過是皇上要收回兵權,景飛月卻只是笑了笑,很是淡定地道:“不是那樣,我自有定見,你無須擔心這些,只要好好把孩子生下來即可。”

    因為他主動將兵權交出,這事還讓已和戰郡王府不相往來的景玲月上門來鬧,由於江伯奉命不讓景玲月進門,她便在大門口潑婦駡街,聲聲質問景飛月為何蠢到把兵權交出去,令她被瑞親王看輕。

    覃清菡就不明白了,景飛月交出兵權也還是郡王,瑞親王為何要因此而看輕景玲月?

    景飛月聽聞此事只是冷笑。“富貴而驕,自遺其咎。”

    覃清函隱約覺得有什麼事她不知道,有種未爆彈的感覺。

    日子平順滑過,一個月後,覃清菡順利生下了雙胞胎女兒,玉兒、堂兒如願以償,一人“分到”一個妹妹。

    當初玉兒、堂兒出生時,景飛月不在身邊,金玉、滿堂這兩個福氣滿滿的名字是他爹娘給取的,這回是他第一次給孩子取名字,他取了如珠如寶兩個名字,景如珠、景如寶,他四個兒女便是金玉滿堂、如珠如寶。

    覃清菡聽到做爹的人取的名字,不由得莞爾。“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咱們家多愛財哩!”

    她以為從前曾想走科舉之路的他,會取什麼涵義悠遠、意境博大的名字,沒想到他竟取了這樣平凡的兩個名字,不過她喜歡,叫起來順口極了,比她的名字好太多了。

    洗三這一日並沒有大肆操辦,景飛月就只有邀請一些平時走動較親近的友人過府,饒是如此,宮裡還是派了大太監過來,送了許多賀禮,太后還讓人傳話,等孩子滿百日之後,一定要抱進宮讓她看看。

    賓客陸陸續續地上門,定國大將軍甯盛平連同祥花長公主這一家,兒子、兒媳、女兒、女婿全到齊了,給足了戰郡王府面子。

    覃清函還未出月子,便沒到前廳去坐宴,金蓮和寧洵美、寧靜姝到寢房裡看她,她靠在大迎枕上,臉上掛著笑容,衣著很隨意,她都一個月未曾沐浴了,也對外表放棄要求了,等出了月子再好好整理吧!正因為如此,有些衣衫不整、不修邊幅的她,露出了頸子上的玉佩項鍊。

    看到玉佩項鍊的金蓮頓時很激動,還伸手去拿起了玉墜子,有些顫抖地問道:“郡王妃,你這玉佩是打哪來的?”

    甯淘美、寧靜姝也同樣激動。“是啊!清菡妹妹,你這項鍊打哪來的?”

    覃清菡有些莫名地道:“呃,我自小便戴著,應該是我爹娘給我戴上的吧。”

    原主的記憶中,對這條項鍊並沒有太多印象,是以她也不知道項鍊是哪來的,就是戴著習慣,像平安符的概念,一直沒有取下來便是。

    金蓮看著她,喃喃地道:“這是寧家的傳家玉,每個孩子都有一條這樣的玉佩項鍊。”“你看我們的……”寧洵美、寧靜姝也拉出了衣襟中的項鍊,果然與她的一模一樣。

    覃清菡愣住了,原主是有什麼身世之謎嗎?她還真的不知道……

    “肯定不會錯的!”金蓮已然喜極而泣。“難怪你們皇外祖母老是說清菡合她的眼緣,還說有幾分像我,也有幾分像你們姊妹,原來清菡真是你們的妹妹!”

    甯洵美也高興得哭了,轉身就走。“我去告訴爹爹!”

    金蓮坐了下來,一把將覃清菡擁入懷裡。“惠然,娘可終於找到你了,你受苦了,孩子,娘對不住你……”

    寧靜姝在一旁道:“娘,要馬上派人去將清菡妹妹的爹娘請來問個清楚,當初他們是在哪裡撿到清菡妹妹的,怎麼沒報官就私自收養了……唉,算了,肯定是清菡妹妹當時太小,一問三不知才收養的,我們應該感謝他們養大了清菡妹妹才是……不,現在不是清菡妹妹了,是惠然妹妹……娘,您別再哭了,您應該高興才是,惠然妹妹長得這麼好,還有一手做糕點的好廚藝,咱們以後都不愁沒糕點吃啦。”

    覃清菡還被金蓮抱在懷裡,聽見寧靜姝的話,感到啼笑皆非。

    她不是原主,這會兒找到親生父母,心裡倒也沒太激動,不過她喜歡太后,喜歡長公主,喜歡甯洵美、寧靜姝,如今她們全成了她的親人,加上景飛月很崇敬的定國大將軍成了她的爹,她也是極高興的。

    再說了,自從景飛月主動交出兵權之後,她心裡就不踏實,生怕皇上會對他做些什麼,如今她成了長公主的女兒,也就是說,皇上是她的舅舅,那麼皇上不可能對自己的外甥女婿做什麼了吧?要做什麼,長公主肯定第一個跳出來維護他們!她這是天上掉餡餅了,多了好幾座大靠山啊!

    “孩子,惠然,你肯叫我一聲娘嗎?”金蓮緊緊拉著她的雙手,滿臉祈盼的看著她。

    覃清菡展顏一笑,從善如流地喊道:“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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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5 00:06:51 |只看該作者
   【尾聲 甜點店開張】

    中秋之前,京裡發生一件大事。

    皇上查到瑞親王暗中組織了強大的兵力,預謀要謀反,他的計畫是要在皇上秋獵時狙擊皇上,扶持孫貴妃長子為新帝,他則為掌握實權的攝政王,而助他謀反的兵力之中,有大半是來自大齊的兵力。

    皇上早已派黃靖棠暗中調查了許久,待證據確鑿,便立即佈署兵力將反賊一網打盡,瑞親王淪為階下囚,斬立決,屍首曝曬三日,扔至亂葬崗,不得有人收屍,其家眷全部流放幽州,男的為奴,女的為娼,瑞親王的生母慧太妃終生囚禁冷宮。

    而與瑞親王同謀,暗中替瑞親王與大齊牽線的孫貴妃賜死,二皇子幽禁荒州,永世不得回京。

    覃清菡這才知道,之前景飛月之所以主動交出兵權是要讓瑞親王不再覬覦景家軍,也是向皇上明志,雖然景玲月嫁給了瑞親王,但他們之間無任何干係。

    大黎朝廷消除了這一股烏煙瘴氣,京城的空氣也似乎變得清新多了,覃清菡的第一家甜點店也在此時熱熱鬧鬧地開張了。

    她的甜點店並不以賺錢為目的,而是想讓平民百姓也能品嘗到與這朝代大不相同的甜點,以此為契機,促使更多人創作出更多元化的糕點,也讓大黎朝糕點大國邁進。

    自然了,身為郡王妃的她不能抛頭露面,甜點店對外是由聽蘭、舒蘭打理,她們兩人如今已分別許配給了元勁、元昕,她也讓她們脫了奴籍,想到當初搭救她們時,她們是如此的驚惶害怕,而今她們能獨當一面,她真有滿滿的成就感。

    然後在這樣的時候,她想起原主,那個與她共用覃清菡這名字的女孩,她想感謝她曾經那麼不顧一切的嫁給景飛月,讓她能在這世界擁有愛情,感謝她生下了雙生子,尤其在她自己也有孩子之後,更加明白母愛的偉大,甚至感謝讓她擁有祥花長公主這樣的娘,所以,在這樣的幸福時候,她深深的祈求上天,也讓那女孩在下一世有這樣的幸福吧!

    已正時分,吉時到,炮仗聲響起。

    “百味甜室”開張嘍!


    【後記 一生一世的護短 簡瓔】

    這本作品的發想來自一個老朋友。

    年輕時,她和A君相戀同居,A君的家人都很喜歡她,兩人論及婚嫁,只是說了幾年一直沒有附諸行動,兩人如同老夫老妻,若懷孕了便結婚是她和A君的共識。

    A君在一次出差結識了分公司的女同事,沒有多久,A君向她坦白自己愛上了別人,要與她結束關係,請她搬走。

    她非常傷心的搬走了,A君也很快跟女同事結婚,有了兩個孩子,如此過了十五年,A君離婚了,而她一直單身,也未曾再談過別的感情。

    兩年前,A君和她偶遇,兩人重拾舊情,不久之後,A君提出想與她結婚,她答應了!她竟然如此輕易的答應?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好友們都為她抱不平,覺得她笨極了,可是她說她想給自己一次機會,也想給A君一次彌補的機會。

    如今他們結婚兩年了,A君像是要彌補過去,不管大小事,不問原由,一律站在她那邊,事事將她擺在第一,做什麼都首先顧慮她的感受,對她呵護備至。

    她說,她很慶倖自己給了A君機會,也在兩人一次次的長談中釋懷了當年A君的選擇。

    在書中,我安排女主角很快原諒了男主角年少時犯的錯,她不想糾結於他在年少時不成熟的選擇,她給了他機會,也得到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愛,雖然她並非原主,但她很清楚男主角對原主的厭惡和對原主做的事,她還是明快的選擇了原諒。

    如果是大家,大家會做何種的選擇呢?

    若沒有放下,便沒有得到,大多數的人,可能會選擇維持住自尊與骨氣,而錯過可能再愛一次的機會,但也可能因此避掉了再受傷一回。

    果斷的選擇,不是易事,現實中沒有幾個人能夠沒有掙扎的果斷選擇,而我安排了女主角毫無窒礙的做出了選擇,開始了她和男主角的甜蜜日子,而後也一再驗證了她的選擇沒有錯,得到了前世未曾得到的,被人所愛的機會。

    接下來,我想談談,面對兩張一模一樣的面孔,你會因性情截然不同而愛上那個原本不愛的人嗎?

    有部韓劇講述的內容是,女主角C非常非常的厭惡不學無術的A男,被迫與A男訂婚,A男的雙胞胎哥哥B男,某天取代了A男,用A男的身份出現,而做事牢靠、處世正直的B男很快擄獲了C女的心,C女熱戀上B男,迫不及待想跟他結婚。

    當我在看這部劇時,很是不可思議,明明是同一張面孔,怎麼C女對他們的態度截然不同?一個深惡痛絕,一個令她癡迷,但劇情的安排又是如此合情合理,C女會愛上與A男面孔相同的B男一點也不奇怪。

    其實,回頭看,自己筆下的故事,不管是穿越或重生,不就是本本都以此為中心點嗎?一樣的面孔,不一樣的靈魂,因而深深吸引了原本那個對某人不屑一顧的人,這不是很理所當然的事嗎?怎麼會看劇時才明白過來?

    本書中的女主角覃清菡(菡字的音念為漢)原本是個令男主非常厭惡的人,男主角甚至因為受不了她,才會成親沒多久就離家出走,可當她換了靈魂之後,男主角不自覺的被她逐步吸引了,這也在情理之中,因為她就是另外一個人,表現出來的言行舉止自然不會再令他生厭了。

    你們喜歡這個故事嗎?為了寫這個故事,我做了從前未曾做過的事——嘗試烘焙與做甜點,我做烘焙的手法說好聽是不拘小節,實則就是很不道地,一方面是真的沒有烘焙天分,主要也是想試試在缺這個少那個材料之下會做出什麼樣的成品來,實驗結果發現,就跟炒飯可以放蔥跟肉絲,也可以不放一樣,大概也是能成的。

    最近這幾本書寫來,特別喜歡讓我的女主角專心做一件事,《妙膳小王妃》的女主角專注于廚藝,《天下醫妃》、《醫妻獨秀》的女主角專注于醫,而本書的女主角則專注于甜食糕點,發現沒,女主角精于糕點,但在書中未曾著墨於她做飯,當然日後不排除讓我的女主角又會種田又會經商,最厲害的還要又會煮食又會救死扶傷,十項全能來著。XD

    我的毛女兒在五月底過七歲生日,這讓我有些惆悵,因為七歲的毛小孩就是老小孩了,以前很開心的為她慶祝一歲生日、兩歲生日、三歲生日……但這兩年她過生日,就沒那麼開心了,覺得仿佛離我們要分開的時間又近了一年。

    最近看到“狗與鹿”的一支影片,上頭說“毛孩的狗生七歲才開始”,讓我豁然開朗,我的寶貝毛女兒的狗生才要開始,我們還有下一個七年,和下下一個七年!

    最後,我要謝謝看這個故事和喜歡這個故事的朋友,我常幻想有人會說,我的某一本書是他生命中讀過最重要的一本書,希望這個夢想會成真,我也會抱持著這個夢想在我還能寫的時候筆耕不輟,我們下本見。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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