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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清瓷 - 後宮混口飯(卷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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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1 00:29:46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章

    聽著楚昱澤的話,秦姝看著他的目光裡不自覺帶了幾分不解。

    “前幾日,王氏見紅了,太醫說她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多半也是個不好的。”楚昱澤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不緊不慢說了一句話。

    秦姝幾乎是當即就瞪大了眼睛,王才人有孕不到三個月,就已經見紅了。

    秦姝看著楚昱澤,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楚昱澤卻只說道:“你安心養胎,其他的事情都不必操心。”

    秦姝張了張嘴還想問什麼,看著坐在對面的楚昱澤,卻只說了個“是”字。

    楚昱澤呆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很快,東宮上上下下就都聽到了消息,說是秦氏惹怒了殿下,殿下將她貼身的宮女杖責了。

    一時間,眾人心裡不由得一陣唏噓。

    秦氏進宮這些年,也算是有些恩寵,如今,卻是落到這樣的下場。被禁足倒是在其次,殿下這回全然不顧秦氏的臉面將她貼身的宮女杖責了,這樣的難堪別說是一個有孕之人了,縱然無孕,秦氏怕也受不了。

    郭氏的眼神落在前來回話的宮女身上,低低笑了兩聲。

    “杖斃?”

    那宮女看著自家娘娘嘴角的笑意,連忙回道:“聽說殿下生了好大的氣,原先是要命人將銀杏姑娘杖斃的,最後還是秦氏跪地相求,殿下才改為杖責了。”

    “那銀杏姑娘,可是秦氏跟前最得力的宮女呢。”

    郭氏聽著,拿起手中的茶盞喝了起來。

    孫嬤嬤朝那宮女使了個眼色,那宮女福了福身子,轉身退了出去。

    “娘娘,這秦氏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殿下因著朝堂之事心情必定不好,也不知秦氏說了什麼話,惹得殿下這般震怒,竟然杖責了她近身的宮女。”

    郭氏聽了,不屑地冷笑一聲:“本宮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殿下雖說對秦氏不同些,可這秦氏若是恃寵而驕,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殿下那樣的性子,怕立時就厭棄了她。”

    孫嬤嬤想了想:“娘娘的意思是……”

    “自古後宮不得干政,這秦氏怕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這些日子,就連她見了殿下,都不怎麼敢過問朝堂之事呢。

    “可不是呢,怕到了這會兒,秦氏才知後悔了。只是殿下將她禁足,她肚子裡的那個孩子……”孫嬤嬤眼中閃過一抹深意。

    “嬤嬤擔心什麼,只要殿下厭棄了她,哪裡還會管她的死活。”既然這樣,哪裡會找不到機會動手。

    興許,這一回秦氏就再也翻不了身了。

    郭氏想著,臉上就現出一抹笑意來。

    “秦氏縱是得寵些,摸不透殿下的心思,到頭來也是一場空。”

    書房

    楚昱澤坐在案桌後,寫完最後一個字,這才放下筆來。

    陸成站在那裡,看著他合上摺子,遲疑了一下,才接了過去。

    禦書房

    皇上看著手中的奏摺,怒極反笑:“好!好!朕真是小看了他!”

    旁人只當秦姝被殿下厭惡,禁足在自己院中,定是整日以淚洗面,悔不當初。

    事實上,秦姝禁足的日子過的如魚得水。不用去正院給郭氏請安,每天都是睡到自然醒,然後睜著眼睛在床上躺一會兒,才讓宮女伺候著起身,梳洗。

    閒暇的時間,便是喝茶,看書,或是和璟哥兒玩鬧一番。

    這樣的日子,真是愜意到了極點。唯一讓她擔心的,便是楚昱澤這位太子殿下如今的處境了。

    不過,朝堂之事原也不是她能左右的。便是擔心,也是白白的讓自己不舒坦。

    秦姝靠在軟榻上,手裡拿著一本書看著,銀杏從外頭進來,手裡端著一碗煲好的銀耳粥。

    見著她進來,秦姝皺了皺眉眉,說:“你身上的傷還沒好,還不回屋躺著,這裡有竹韻她們伺候就好了。”

    因著她的事情銀杏挨了罰,她心裡很是有些過意不去,自然想讓她好好的養傷。

    聽著秦姝的話,銀杏卻是搖了搖頭:“主子放心,奴婢已經好多了。再躺下去,怕是身子都麻了。再說,奴婢不親自伺候著,心裡也不放心呀。”

    銀杏說著,將銀耳粥放到小方桌上。

    秦姝卻是拉著她的手,讓她到了自己身邊:“都是我的錯,害你受罰。”

    沒等秦姝說完,銀杏就面色一變,急急打斷了她的話。

    “主子快別說這樣的話,自打奴婢來主子跟前伺候,主子便待奴婢極好,為了主子,奴婢便是被活活打死也是無怨的。再說,殿下說的也沒錯,奴婢既是在主子跟前貼身伺候的,不能規勸主子,便是奴婢的不是,主子能求殿下饒過奴婢一命,奴婢已經感激不盡了。”

    銀杏自小就進宮,為奴為婢這些年,自是知道宮中的規矩。

    那日的事情,說到底是她這個當奴婢的不盡心,若是換了別的主子,見著殿下震怒,哪裡還會顧及她一個小小的奴婢。

    偏偏自家主子,卻是跪地相求,她只覺著,主子如今被禁足,都是不顧殿下震怒,替她求情的緣故。

    她心裡頭感激還來不及,哪裡會怨怪主子?

    聽著銀杏的話,秦姝不禁動容,握著她的手緊了緊,輕聲道:“其實,殿下是故意為之,那日殿下震怒,卻不是真的生氣。”

    一句話說出來,銀杏嘴巴張了張,眼中掠出一抹喜色:“怪不得,怪不得陸公公送來那些東西,奴婢就覺著有些不對。”

    她以為陸公公縱是過來,也是因為主子腹中的孩子。如今卻是知道,殿下根本就沒有怪罪主子,這不過是一場戲而已。

    殿下心裡頭,對自家主子怕是在意至極的,不然,也不會這樣做。

    將主子禁足在自己院子裡,說是懲罰,實際上是將主子保護得好好的。

    主子如今肚子裡懷著雙胎,自是更加的金貴一些,出不得一絲的岔子。

    “那日,我原也是不知道的,後來你養傷,便也沒顧得上說。”

    聽著秦姝的話,銀杏眼圈發紅,說道:“主子快別說了,奴婢能為主子做這些,也是奴婢的福分,旁人求都求不來呢。”

    “主子,快些喝粥吧,涼了可就不好了。”

    銀杏伺候著秦姝用了粥,秦姝便執意讓她回屋裡休息了。

    秦姝坐在軟榻上,拿著書看了一會兒,又吃了一些點心。

    快到中午的時候,宮女竹韻從外頭跑了進來。

    見著她慌慌張張的神色,秦姝心裡咯登一下,難道,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怎麼慌慌張張的,出了什麼事?”

    雖是在禁足之中,可每日都有宮女要去膳房領飯,今個兒,是竹韻去的。

    “主子,出大事了,今個兒在朝堂上,殿下當著眾朝臣的面兒訓斥了二皇子。回了後宮,皇上……皇上又……”

    “快說,又怎麼了?”

    “皇上以蔣貴妃教子不嚴為由,直接將蔣貴妃降為嬪位了。”說這話的時候,竹韻眼中分明帶著不敢置信。

    聽著這消息,秦姝也是愣在了那裡:“嬪位?”

    蔣貴妃獨寵六宮,跋扈多年,竟然一朝被廢,成了蔣嬪。

    怪不得竹韻吃驚,連她聽了都覺著是自己聽錯了。

    震驚過後,秦姝終於是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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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1 00:29:57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一章

    這些日子,朝堂上對於廢除太子的事情爭論不休,如今,終於是要落下帷幕了。

    蔣貴妃和二皇子便是有什麼圖謀,這會兒,怕也只能是謀而不得了。

    秦姝疑惑的,是皇上怎麼會突然間就下了這樣的旨意。

    蔣貴妃得寵多年,二皇子又深得他看重,縱是有所圖謀皇上不也早就知道,甚至是默許的嗎?

    怎麼這一回,卻是變化如此之大,不僅當著眾朝臣的面訓斥了二皇子,而且還將他的生母蔣貴妃降了位分,成了嬪位。

    這分明是在告訴所有人,二皇子再得他看重,也不能動搖太子的地位。

    秦姝越想越不明白,只道是天家無情,不管是多年的夫妻情分還是父子之情,在皇帝的眼中,都是隨時可以拋卻的。

    好在,這樣的無情,對於她來說,是她天大的好消息。

    蔣貴妃被降位元的消息很快就傳便了整個後宮,皇帝的女人們聽了,先是不敢置信,之後又都露出了歡喜之色,只恨不得立馬去蔣貴妃,不,蔣嬪面前,好好的將她奚落一番。

    這些年,蔣貴妃囂張跋扈早讓很多人看不順眼了,可是礙於她的出身,礙於皇上對她的恩寵,旁人縱是心裡恨極了她,面兒上也不敢露出分毫。

    如今她被降了位分,她所出的二皇子也被皇上當著眾朝臣的面兒好生訓斥了。

    這樣的笑話,怕是不看都不行呢?

    含章宮

    自打宣旨的太監離開後,貴妃蔣氏就癱軟在地上,渾身仿佛沒了一絲的力氣。

    她的臉色慘白,看不到一點兒的血色。

    她當年入宮,因著家世和美貌,一進宮就得了殿下的恩寵,只兩年的功夫,就替殿下生了詢兒和安陽,這之後,殿下待她就愈發的好了。一路從嬪位成了妃位,然後,就是貴妃。

    六宮之中,便是鳳鑾宮的皇后都要讓著她幾分。

    她以為,她會成為皇后,等詢兒坐上皇位,她便是皇太后,尊貴至極。

    如今皇上卻是給了她重重的一擊,她從未想過自己會落到這樣的境地。

    蔣嬪,蔣嬪?皇上當真無情得很。

    聖旨上冷冰冰的“嬪”字,皇上不知她會因為這一個字而墜入深淵。

    吳嬤嬤也被突如其來的旨意嚇傻了,見著自家娘娘這樣,心裡也是難受極了。

    “娘娘要是難受,就哭一場,這樣子,老奴實在是擔心的很。”

    吳嬤嬤上前,想要將蔣氏扶起來,卻是被蔣氏一把抓住了袖子,道:“嬤嬤,皇上不會這樣對待本宮的,一定是本宮聽錯了,是本宮聽錯了!”

    “皇上!本宮要去見皇上!”蔣貴妃說著,猛的站起身來,就要朝外頭跑去。

    吳嬤嬤攔不住,便跪在了她的面前:“娘娘不可!娘娘若是去了,皇上怕更會遷怒于二皇子!”

    吳嬤嬤一句話,就讓蔣貴妃的身子僵在了那裡。

    “娘娘,皇上既然派人來宣了這道旨意,就是眼下不想見娘娘。娘娘這會兒縱是去了,怕也見不到皇上的面兒。即便是見了,怕也會觸怒龍顏,就算是為了二皇子娘娘也不能這個時候去求皇上。”

    吳嬤嬤在宮裡頭多年,很多事情都看得清楚。

    此事若真有餘地,皇上便會親自過來,哪裡還會讓太監來宣旨。

    皇上不來,娘娘就沒有半分的機會。

    聽著吳嬤嬤的話,蔣氏臉上的最後一絲血色都褪盡了,眼淚控制不住地劃過下來。

    “皇上,皇上怎能如此狠心。”

    “娘娘,此事怕是和東宮那位殿下有關。老奴只是想不明白,往日皇上看重二皇子,便是二皇子有什麼錯處,也不會太過生氣。這一次,卻是說娘娘教子不嚴,實在是太讓人意外了。”

    蔣氏聽著,好半天才冷聲道:“太子?他一個宮女所出的也想坐穩太子的位置,真是癡心妄想!”

    說這話的時候,蔣氏的眼中迸出濃濃的恨意來。

    吳嬤嬤看在眼裡,卻是在心裡頭重重歎了一口氣。

    自家娘娘被皇上降位,成了嬪位,位分便在恭妃娘娘之下。

    這往後,自己的處境都難,更別說幫著二皇子坐上太子之位了。

    自打蔣貴妃被降為嬪位,朝堂後宮便都傳出流言,說是二皇子覬覦皇位,意圖謀害皇上,以至於失了聖心,皇上這才遷怒于蔣貴妃。

    流言傳來傳去,愈發的誇張,到最後,竟傳出二皇子府的小世子腿有殘疾,不良於行,乃是天降罪責于二皇子。

    只隔了三日,一道遷宮的旨意送到了含章宮,昔日寵冠六宮的蔣貴妃就此失勢。

    蔣貴妃一失勢,各宮的妃嬪便都到鳳鑾宮給皇后娘娘請安。

    皇后王氏坐在軟榻上,身著一襲金銀絲鸞鳥朝鳳繡紋宮裝,頭上插著一支九尾鳳簪,端莊貴氣。

    “妾身給皇后娘娘請安。”眾妃嬪上前幾步,福了福身子,恭敬地請安道。

    “都起來吧。”皇后的視線在眾妃嬪身上掃過,微微一笑,開口叫起。

    “謝娘娘。”眾妃嬪謝過,這才落座。

    一落座,便有人提起了蔣嬪遷宮一事。

    “如今龍顏震怒,昔日奢侈繁華的含章宮,如今也冷冷清清,連個灑掃的奴才都不見。”說這話的是六公主的生母賢妃,賢妃乃是皇后的人,蔣貴妃失勢,她自是高興的。

    賢妃的話音剛落,熙嬪便笑著接道:“蔣氏跋扈了多年,咱們姐妹們背地裡受了她多少欺辱,如今老天開眼,才讓她落到如今的下場。”

    “她是咎由自取,倒是二皇子一下子失了聖心,真真是”德嬪說到此處,才意識到有些不對,臉色變了變,立即就住了嘴。

    皇后看著她皺了皺眉,視線落在坐在那裡的崔嬪身上。

    “平日裡最你話多,怎麼今個兒一句話都不說了?”

    崔嬪便是當日的崔美人,自打進宮就處處巴結著貴妃蔣氏,因著蔣氏,她在後宮也囂張了多年。

    如今蔣氏失勢,崔嬪在宮中的處境便不同了。

    聽說,昨個兒聽到皇上命蔣嬪遷宮的聖旨,崔嬪立時就慘白了臉。

    皇后這麼一問,眾妃嬪的視線就全都看了過來,目光裡帶著幾分嘲諷,幾分奚落,全然一副看笑話的神色。

    崔嬪臉色白了幾分,站起身來,福了福身子小聲道:“昨個兒夜裡受了風寒,嗓子有些不對,還望皇后娘娘不要怪罪。”

    賢妃看了她一眼,拿起手中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笑道:“如今天熱,妹妹卻是著了風寒,皇上知道了,怕也會心疼妹妹的。”

    崔嬪被賢妃這話刺的格外的難堪,眼中閃過一抹怒意,卻是低低道:“姐姐說笑了,妾身哪裡有福氣讓皇上惦記,姐姐替皇上生了六公主,皇上自然更看重姐姐一些。”

    崔嬪的話才剛說完,殿內的氣氛便陡然一變。

    賢妃雖然封了妃位,可進宮這麼多年卻只為皇上生下了六公主,賢妃的性子又是十分規矩木訥的,皇上自然不會對她上心。

    一個月裡,也就去她那裡一兩次,就這,還是因著六公主可人疼,皇上才惦記著去。

    崔嬪這話,無異於打了賢妃一個耳光,賢妃心下著惱,沒等她開口,皇后王氏便出聲道:“好了,崔嬪你既然著了風寒,就不要說話了,免得傷了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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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1 00:30:07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二章

    聽著皇后的話,賢妃看著崔嬪的眼睛裡閃過一抹不屑。

    蔣貴妃已經失勢了,以她對皇上的瞭解,崔嬪的恩寵怕也到了盡頭了。

    “娘娘,如今二皇子失了聖心,太子殿下的地位愈發的穩固了,于娘娘來說好可是一件喜事。”穆貴人突然開口道。

    穆貴人便是當日采選時的穆錦華,自打進了宮,便投靠了皇后,可是因為出身商賈,到如今還是一個小小的貴人,未能封嬪。

    聽著穆貴人的話,眾妃嬪也緊接著奉承了幾句。

    皇后聽著,卻將話題岔了開來:“皇上當日既然封了太子,便是任何人都動搖不了太子的地位的。前些日子恭妃的身子有些不適,這幾日怕是能好些了。”

    皇后的話音剛落,穆貴人忙應道:“娘娘所言極是。”

    說了一會兒話,皇后便有些乏了,開口命眾妃嬪退了出去。

    見著眾人離開,站在皇后身旁的曹嬤嬤忍不住道:“如今蔣氏失勢,這些個妃嬪倒是趕著來巴結娘娘。”

    曹嬤嬤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諷刺,皇后聽了卻只笑了笑。

    “這後宮之中皇上的心思便是眾人的心思,本宮倒也不怪她們,只要往後她們知道哪個是後宮之主便好了。”

    “本宮高興的,是皇上對二皇子終於不一味的寵溺了。”

    曹嬤嬤聽著,點了點頭,只說道:“也不知二皇子犯了什麼大錯,皇上竟然連蔣氏也遷怒了。”

    皇后驀地一笑,看著站在那裡的曹嬤嬤一眼,道:“貪污受賄,謀害朝中官員,這禦史曹魏倒是個能做事的。”

    皇后拿起桌上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又問道:“蔣嬪可還好?”

    曹嬤嬤面露不屑,道:“自打遷出了含章宮,去了錦繡宮,蔣嬪就沒再踏出宮門半步。要老奴說,她不來給娘娘請安,實在是太沒規矩了。”

    皇后聽了,笑道:“無妨,她若是來,本宮才奇怪呢。”

    正說著,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有宮女進來回稟。

    “啟稟娘娘,王才人過來請安。”

    皇后聽了,嘴角揚起一抹笑意,道:“快讓她進來。”

    那宮女得了吩咐,福了福身子,就轉身退了出去,很快就領著王才人走了進來。

    王才人身著一襲百花曳地裙,頭上插著一支白玉簪子,雖然敷了薄薄的粉,整個人看著卻是憔悴了幾分。

    沒等她請安,皇后便開口道:“好好的,你怎麼成了這樣子?可是奴才們伺候不好,還是郭氏給了你委屈受?”

    王才人的臉色變了變,微微福了福身子,這才上前幾步,坐了下來。

    “這幾日天熱,沒有胃口,所以消瘦了些。”

    皇后自是瞭解自家侄女的性子,瞧著她的神色,便知她沒有說實話。

    當下,便皺了皺眉,問道:“說吧,到底出了什麼事兒,難不成還需瞞著本宮?”

    皇后的話音剛落,王才人的臉色便變了變,好半天才低聲道:“還不是這胎像不穩,前些日子,便見紅了。”

    王才人的話音剛落,皇后的臉色大變,急急開口道:“你才剛有孕,便見紅了,可傳太醫去看過?”

    “傳了幾個太醫,只開了藥說是讓好生調養,可我心裡頭,總是不踏實,總覺著這孩子怕是”

    “不可胡說!”王才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皇后厲聲呵斥了。

    皇后看了她一眼,道:“太醫說讓你好好養著,你就調養著便是了。此事,昱兒可知道?”

    聽皇后這麼問,王才人搖了搖頭道:“這些日子因著朝堂之事,殿下一直住在書房,我,我也不敢將此事告訴殿下。”

    聽著這話,皇后點了點頭:“你不說就對了。”

    王才人坐在那裡,卻是眼圈一紅,落下淚來。

    “好好的,你哭什麼?”皇后皺了皺眉,看了站在那裡的宮女連翹一眼,吩咐道:“快拿塊兒帕子來擦擦,讓人見了像什麼樣子。”

    連翹聽了,忙拿了塊兒帕子遞給了王才人。

    王才人接過帕子拭了拭眼淚,卻是對皇后道:“娘娘,殿下如今對秦氏厭惡,將其禁足,秦氏腹中”

    沒等王才人說完,皇后便看了她一眼,問道:“你想要秦氏腹中的孩子?”皇后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茶,視線落在王才人的身上。

    “是,我這孩子若是有什麼閃失,她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郭氏身邊的安哥兒,不也是常選侍的孩子嗎?”

    這念頭在她腦子裡轉了好些日子了,若是之前殿下寵著秦氏時,她不敢如此突兀的求殿下。可如今,秦氏被殿下厭棄,她有把握殿下會答應她的請求。

    皇后看著王才人有些急切的樣子,只嗯了一聲,沒有說其他的話

    外頭天熱,一大早,陸成就派小太監送來好些水果,還有冰鎮的西瓜。

    秦姝只吃了一塊兒,便用帕子擦了擦嘴唇,吩咐道:“拿下去分給竹韻她們吃吧。”

    “主子。”聽秦姝這麼一說,銀杏忍不住說道:“這種好東西哪裡能給奴婢們吃,沒得壞了規矩。”

    聽著銀杏的話,秦姝忍不住笑出聲來,徐徐道:“你的意思,是讓你家主子我一個人都吃了?”

    秦姝的話音剛落,銀杏立即搖了搖頭:“奴婢哪裡是這個意思,主子如今有孕,哪裡敢多吃這些,奴婢不過是覺著可惜罷了。”

    “好了,什麼可惜不可惜的,拿去吃吧。”秦姝將小方桌上那盤冰鎮的西瓜推了過去。

    銀杏福了福身子,這才笑盈盈道:“那奴婢們謝主子賞賜。”

    書房裡

    楚昱澤正在批著摺子,卻聽陸成進來回稟說王才人求見。

    “這麼晚,她怎麼來了?”

    陸成聽著這話,愣了愣,回道:“老奴聽說,今個兒才人去鳳鑾宮給皇后娘娘請安了。”

    陸成說完這話,便低下了頭。

    “殿下可要見?”

    楚昱澤看了他一眼,合上手中的摺子,陸成瞧著他的動作,便明白了意思,忙轉身去將王才人請了進來。

    “妾身給殿下請安。”

    王才人緩步進來,福身請安。

    楚昱澤看了她一眼,微微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

    王才人謝過,這才站起身來。

    “這麼晚了,你過來做什麼?”

    聽楚昱澤這麼問,王才人的面色變了變,隨後才回道:“妾身聽說,殿下忙於公務,每晚都夜深才睡下,便親自熬了人參做的清粥,殿下嘗嘗可好?”

    王才人說著,緩步走到案桌前,將食盒裡的清粥拿了出來,放到了楚昱澤面前。

    見著楚昱澤拿起勺子,王才人不禁露出幾分笑容。

    這清粥是和膳房的人學做的,她嘗過了,味道香甜順口,很是不錯。

    大概是粥的味道當真不錯,楚昱澤喝著,一碗粥很快就見了底。

    王才人笑著道:“定是殿下身邊的奴才伺候不周,殿下公務繁忙,也不知叫膳房的人給殿下做些吃的送來。”

    聽著王才人的話,楚昱澤皺了皺眉,心裡對王才人生出了幾分不喜。

    他身邊的奴才好與不好,都輪不到她來指點。

    王才人卻是沒有看到他皺眉的樣子,繼續說道:“今個兒妾身去給皇后娘娘請安,說話的時候,娘娘問起了秦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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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王才人略頓了一會兒,才說道:“妾身聽說,再過些日子,秦妹妹便要生產了。”

    她看了看楚昱澤的臉色,見著他絲毫不在意的樣子,便退後一步,朝楚昱澤跪下來,言辭肯肯道:“殿下,妾身有一件事想求殿下成全。”

    王才人的話音剛落,楚昱澤的目光便冷了幾分。

    楚昱澤坐在案桌後,看了跪在那裡的王才人一眼,道:“說給孤聽聽。”

    王才人道了聲是,抬起頭來瞧了瞧楚昱澤的臉色,這才開口道:“妾身,妾身想求殿下,秦氏日後若生了孩子,求殿下能允許妾身來撫養那個孩子。”

    王才人的目光對上楚昱澤陰晴不定的眸光,頓時一陣心虛,將視線移開了。

    “你如今有孕,怎麼還惦記秦氏的孩子?”楚昱澤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冷意,王才人一聽,身子不由得顫了顫。

    “殿下。”

    沒等她開口,楚昱澤便說道:“回去吧,孤還有些公務要處理。”

    王才人看了楚昱澤一眼,張了張嘴還想說話,卻聽楚昱澤揚聲道:“來人!送王氏回自己屋裡!”

    聽著楚昱澤的話,王才人頓時就變了臉色。

    她進宮這麼長時間,殿下還是頭一次對她這樣。

    “殿下。”王才人失聲道。

    陸成卻是進來,走到王才人跟前,恭敬地道:“才人,請回吧。”

    王才人心中委屈,抬起頭來卻見著楚昱澤毫不動容的神色,只能不甘心道:“妾身告退。”

    說著,就站起身來,朝殿外走去。

    陸成一路送王才人走到青石小路上,才道:“才人慢走,奴才先回去伺候了。”

    陸成說著,就轉身朝書房走去。

    “公公留步!”陸成才剛邁開步子,就被王才人叫住了。

    “才人可還有什麼吩咐?”陸成轉過身來,恭敬地道。

    王才人看了陸成一眼,才出聲問道“殿下今個兒可是心情不好?”

    “怎麼會,才人定是多想了。”陸成聽了這話,詫異了一下,這才說道。

    王才人上前一步,看了陸成好半天,才出聲道:“公公伺候了殿下多年,是殿下跟前的紅人,敢問公公,殿下既然厭棄了秦氏,又為何不答應將秦氏所出的孩子養在旁人名下?”

    陸成笑了笑,嘴裡道:“殿下的心思,奴才怎麼能明白。”

    王才人看了陸成一眼,微笑著從手腕上褪下一隻羊脂玉鐲:“勞煩公公指點一二。”

    陸成見了那羊脂玉鐲,遲疑了一下,才將那鐲子拿了過去。

    “奴才雖平日裡伺候殿下,可好些事情也不是咱當奴才能過問的,只是前些日子,太子妃娘娘來過一趟,奴才恰巧在殿內伺候,順耳聽了那麼幾句。”

    王才人等著陸成往下說,陸成卻是笑了笑,不再說了。

    “奴才出來也有些時候了,殿下那邊兒還等著奴才伺候呢。”

    聽他這樣說,王才人也知道他是不會多說了。

    “去吧。”

    “是,奴才告退。”

    王才人回了清竹苑,心情自然是不好的,將殿內伺候的宮女全都訓斥了出去。

    沈嬤嬤從小廚房裡出來,就聽宮女說自家娘娘心情不好,生了大氣。

    沈嬤嬤聽著,忙端著藥走了進去。

    “娘娘,老奴熬好了藥”

    沒等沈嬤嬤說完,王才人便冷聲道:“拿出去!”

    沈嬤嬤微微歎了口氣,將藥擱在了桌子上,好半天才問道:“娘娘去了書房,可是殿下沒有答應?”

    聽著沈嬤嬤的話,王才人皺了皺眉,眸光裡射出幾分恨意來。

    “都是郭氏那個賤人挑唆了殿下,殿下才沒應下。”王才人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郭氏給撕碎了。

    沈嬤嬤倒了盞茶遞到王才人手中:“此事,娘娘早該想到了,太子妃心思縝密,自然想在了前頭。”

    “娘娘如今能做的,便是好好的安胎。等娘娘替殿下生了孩子,秦氏的孩子,不要也罷。”

    沈嬤嬤細細勸解,王才人心裡頭卻是愈發的不安了。

    雖然好幾個太醫都來給她診過脈,說是她腹中的胎兒沒有大礙,只要好生調養,孩子定能順利出生。

    可不知為何,這些日子她偏偏總在想孩子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沒了。

    她知道這樣子的想法是不對的,可又控制不住去想。一直想,一直想,也不知是哪裡出了問題。

    王才人心中煩躁,沈嬤嬤見了,就去一邊將香給點上了。

    這香是西域的大夫配製的,她問過太醫了,這香對人體無害。

    燃燒的時候,只有淡淡的香氣,聞著能靜心。

    主子有孕,前些日子又見了紅,難免心中煩躁,幸好這香能讓主子安心些。

    王才人靠在軟榻上,聞著淡淡的香氣,心情也好了許多。

    沈嬤嬤伺候著王才人喝了藥,洗漱之後,這才睡下。

    昨夜的事情雖然只是一件小事,可到底還是被郭氏的眼線打探到了。

    宮女端著水盆,孫嬤嬤親自伺候著郭氏洗臉,說道:“娘娘這下便可放心了,殿下雖寵著王才人,卻也不一味的給她恩寵。”

    不然,王才人所求,殿下必會應允了。

    郭氏聽了,卻只淡淡一笑。

    比起王才人之事,蔣貴妃被奪了貴妃之位,降為蔣嬪,二皇子也失了聖心,這些才是她真正在乎的。

    如今殿下太子之位穩固,她這個太子妃哪裡還有什麼不高興的。

    縱是後院有著這些個人,如今看著,也沒之前那般礙眼了。

    倘若殿下登基,她就是皇后,有什麼,能比皇后之位更讓她滿足的呢?

    見著自家娘娘的神色,孫嬤嬤自然也猜出了幾分緣由,也笑著開口道:“娘娘這樣高興,老奴心裡也替娘娘高興。提心吊膽了這些年,娘娘終於可以安心了。”

    這些年,娘娘過的委屈。雖然貴為太子妃,可太子不被皇上所喜,哪一日,娘娘不是提心吊膽的。生怕一道廢太子的旨意下來,圈禁是小,等到新帝登基,怕只有那一條路可走。

    娘娘的恐懼和不安她都看在眼裡,別提有多心疼娘娘了。

    好在,老天保佑,殿下的太子之位總算是穩固了。

    聽著孫嬤嬤的話,郭氏笑道:“本宮早就說過,總有一日殿下這太子之位會穩固的。二皇子那樣的人,怎麼能和殿下相提並論?”

    “娘娘所言極是。”

    二皇子被皇上寵著,被蔣貴妃也就是如今的蔣嬪寵著,性子難免有些浮躁,當真是不能和殿下相比。

    孫嬤嬤伺候著郭氏用完早膳,又等著眾人請了安,郭氏就說道:“好了,是時候去給母妃請安了。”

    郭氏先前只稱呼恭妃一聲娘娘,如今卻是恭敬地叫一聲母妃。

    這些日子,她時常去景儀宮,所幸收穫頗豐。

    恭妃娘娘雖然沒有多喜歡她,最起碼是願意和她親近了。

    郭氏帶著孫嬤嬤去了景儀宮,一進去,便聞到屋子裡一股濃濃的藥味兒。

    郭氏皺了皺眉,見著從裡屋走出來的宮女知春,只問道:“母妃可還病著?”

    知春福了福身子,回道:“娘娘身子本就不大好,如今天熱,娘娘便沒有胃口,太醫看過只說吃些藥好好調養,並未說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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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1 00:30:32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四章

    郭氏聽了,點了點頭,朝裡屋走了進去。

    一進去,就見著躺在床上,面色有些蒼白的恭妃。

    “兒媳給母妃請安。”郭氏上前一步,恭敬地請安道。

    恭妃見了她,臉上帶來幾分喜色:“你來了,快起來吧。”

    聽著恭妃的話,郭氏便站起身來,朝床前走去。

    “兒媳聽知春那丫頭說,母妃胃口不好,兒媳那裡倒是有張功能表子,都是些清淡的菜,不油膩,等明日送來叫膳房的人瞧著做了,定能合了母妃的心意。”

    恭妃拍了拍床沿,讓她坐了下來,才說道:“這些日子,你時常過來瞧本宮,倒是辛苦你了。”

    郭氏笑了笑,只說道:“瞧母妃這話說的,殿下忙於朝堂之事,兒媳理應過來陪著母妃。”

    郭氏這話,說的真真是賢慧孝順,恭妃聽著這話,臉上的笑意愈發的深了,心裡卻是不屑的嗤笑一聲。

    倘若沒有見過郭氏以往的樣子,她便以為她就是這樣懂事孝順。

    可實際上,郭氏是怎樣的性子,她最是清楚了。

    郭氏不知道恭妃心中所想,只將這些日子宮裡發生的事情講給了恭妃聽,為的就是博恭妃一笑。

    殿下除去了勁敵,她這生母自然是要高興的。

    “貴妃跋扈,如今卻只是一個嬪位。這宮裡頭的奴才,最是見風使舵的好手,只想一想,便知蔣嬪的日子不好過了。”

    恭妃聽了笑了笑,沒有說話。

    正說著,就聽得一陣腳步聲,知春端著熬好的藥從外頭走了進來。

    郭氏見著,忙站起身來,接過知春手中的藥碗,親自伺候著恭妃吃完了藥。

    “以後這些事情,就讓她們來做吧,你身為太子妃,哪裡好讓你做這些。”恭妃接過郭氏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嘴角,道。

    郭氏聞言只說道:“母妃能讓兒媳伺候,便是兒媳的福氣了。等哪一日母妃嫌兒媳伺候的不好,再叫她們來做。”

    郭氏進宮多年,最是會說話了,這幾句話說的別提有多順耳了。

    恭妃聽著這話,想著這些日子的事情,心裡倒對郭氏這個兒媳“高看”了幾分。

    可惜的是,郭氏的這份兒“執著”,並不是她樂意見著的。

    郭氏所求太大,所做之事缺少了真心,註定到頭來什麼都得不到。

    郭氏陪著恭妃說了好一會兒話,才回了東宮。

    剛回來,就有太監忙不迭跑過來,回稟道:“娘娘,殿下下朝後去了正院,等了娘娘好一會兒了。”

    郭氏聽了,面露喜色,急忙朝正院走去。

    這些日子殿下忙於朝堂之事,好些日子都沒到她這裡來了。

    郭氏進了屋裡,就見楚昱澤在軟榻上坐著,手裡拿著一本書,低頭看著,陸成在一旁一動不動站著。

    “妾身來遲,還請殿下恕罪。”郭氏上前幾步,行禮道。

    見著郭氏進來,楚昱澤合上手裡的書,微微抬了抬手。

    “起來吧,孤聽說你去了母妃那裡。”

    郭氏站起身來,道:“母妃身子不好,這幾日天熱,妾身想著母妃胃口不好,就過去看了看。”

    聽郭氏這麼說,楚昱澤笑了笑,道:“辛苦你了。”

    郭氏莞爾一笑,接過宮女遞過來的茶盞,上前幾步遞到楚昱澤手中。

    “何談辛苦,這些都是妾身該做的,妾身只怕自己做得不夠。”

    聽著郭氏的話,楚昱澤眉梢微微動了動,玩笑道:“你這樣說,倒是顯得孤不近人情了。”

    明明只是玩笑話,可這話被楚昱澤這麼一說,就變了味道。

    郭氏面色變了變,沒等她開口,楚昱澤就從袖中拿出一個小小的檀木盒子,遞給了郭氏。

    “這是”

    楚昱澤勾了勾嘴角,道:“孤前些日子出了一趟宮,便帶回宮了。”

    郭氏一聽,心裡十分感動,伸手接過盒子,遲疑了許久,才打開。

    只見裡頭放著一隻玉堂富貴牡丹玉鐲,那牡丹的花瓣泛著血紅的光澤,晶瑩剔透,好看極了。

    陸成見郭氏愣在那裡,堆著笑開口道:“殿下為了娘娘這件禮物,可是費了好大的心思。這玉石,可是從西域的胡人手中買到的,女子戴了,有舒緩經脈,美容養顏的功效。”

    聽著陸成的話,郭氏心中十分歡喜。

    楚昱澤輕笑一聲,朝她招了招手,拿過那鐲子親手給她戴上。

    見著楚昱澤的動作,郭氏哪裡有不歡喜的,她的心撲通撲通跳著,看著楚昱澤的目光多了幾分深情。

    沒等郭氏開口,就有宮女進來通報說王才人求見。

    郭氏嘴角的笑意僵了一下,轉眼就對著楚昱澤笑道:“妹妹怕是聽說殿下來了妾身這兒,就急著想來見殿下一面了。”

    郭氏說完這話,就朝那宮女吩咐道:“外頭天熱,才人有孕不能站著,快請進來吧。”

    “是。”那宮女應了一聲,轉身就退了出去,很快就領著王才人走了進來。

    王才人剛進去,就見著郭氏和殿下坐在軟榻上一左一右,兩人低著頭,不知在說笑什麼。

    王才人見著二人這樣,只覺著這一幕十分的刺眼。

    “妾身給殿下,太子妃娘娘請安。”

    郭氏聽到請安聲,這才抬起頭來:“你有身孕,就別在乎這些虛禮了,快起來吧。”

    “是。”

    王才人應了一聲,抬起頭來就朝楚昱澤那邊看去,卻只見著楚昱澤對郭氏笑了笑,從郭氏面前的碟子裡拿了一塊兒點心。

    “殿下若是喜歡,妾身改日做了給殿下送到書房去。”

    王才人站在那裡,心裡雖然知道郭氏是故意說給她聽的,可心裡還是控制不住有些酸澀,竟是眼圈一紅,差點兒就落下淚來。

    “妹妹過來,可是有什麼事情?”郭氏看了王才人一眼,帶著幾分笑意開口道。

    王才人哪裡看不出她眼底的嘲諷和不屑,只是礙著楚昱澤在這兒,只能對著郭氏伏低做小。

    “勞姐姐掛心了,夏日天熱,在屋子裡有些悶,便想著來姐姐這兒好和姐姐說上幾句。沒曾想,卻是擾了姐姐和殿下。”

    王才人說著,視線朝楚昱澤看了看,竟然有種楚楚可憐的味道。

    郭氏看著她這樣子,只覺著噁心,心裡卻也是著了氣。

    在她屋裡,當著她的面兒,王氏就敢如此勾引殿下,這一臉楚楚可憐,受了委屈的表情,倒顯得是她給了她委屈受。

    “你有孕,若是想出來,就讓嬤嬤們跟著,別動了胎氣。”楚昱澤突然開口道。

    聽著楚昱澤的話,王才人莞爾一笑,道:“多謝殿下掛心,妾身知道了。”

    剛說完,就見著郭氏端起茶來,輕輕抿了一口。

    郭氏的手腕上戴著一隻羊脂玉鐲,鐲子上雕刻著牡丹的花紋,而花紋處,竟是透著幾分血紅色,一眼看去,便知是貴重之物。

    見著她盯著自己手腕上的玉鐲看,郭氏莞爾一笑,將手中的茶盞擱在桌上,伸手撫摸著手腕上的牡丹玉鐲。

    沒等王才人開口,郭氏就說道:“殿下送了本宮這玉鐲,牡丹雍容,本宮最是喜愛了。”

    郭氏的話音剛落,王才人便愣在了那裡,心裡有種說出來的滋味兒。有嫉妒,有羡慕,有不甘。倒不單單是因為一隻鐲子,只是因著郭氏坐在殿下身邊,占著殿下正妻的名分,而她再怎麼得寵,這個時候,也插不到二人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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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1 00:30:43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五章

    王才人心中不甘,卻只能笑著道:“殿下待姐姐真好,這牡丹玉鐲,可真是好東西。”

    王才人的話音剛落,楚昱澤便站起身來:“孤還有些宮務要處理,先走了。”

    說完這話,就徑直走出去了,陸成跟在楚昱澤的身後,低著頭,嘴角帶著幾分笑意。

    楚昱澤一走,屋子裡就留下了郭氏和王才人兩個人。

    “妹妹有孕,快別站著了,有什麼話坐下來說。”郭氏的話音剛落,在一旁伺候的宮女很快就搬了個繡墩過來。

    王才人心中惱怒,嘴角卻是扯出幾分笑意來:“不打擾姐姐了,妹妹還有些事情要做,告退。”

    王才人說完這話,轉身就走了出去。

    見著王才人離開的背影,郭氏眼中露出幾分得意之色,撫著手腕上的那只牡丹玉鐲,心情格外的好。

    這個時候,孫嬤嬤卻是進來回稟:“娘娘,老奴打聽到,王氏這些日子一直吃著安胎的藥。”

    郭氏正喝著茶,聽孫嬤嬤這麼一說,才抬起頭來:“安胎?好好的,她安什麼胎?”

    “可不是,老奴也覺著這其中有些古怪,便命人細細打聽了,才知前些日子,王氏就動了胎氣,見紅了。”

    聽著孫嬤嬤的話,郭氏的嘴角微微揚起:“見紅?才多長時間,就見紅了?”

    孫嬤嬤明白郭氏的意思,也說道:“老奴打聽到這些,便急急回來稟告娘娘。王氏若當真動了胎氣,怕是沒福氣生下殿下的孩子。”

    孫嬤嬤意味深長道:“聽說,王氏這些日子心緒不寧,一直用著安神的香。娘娘只需給她些刺激,觀看著便是了。”

    聽了孫嬤嬤的話,郭氏笑著將手中的茶盞放在桌上:“這主意本宮覺著不錯。”

    “這些日子,殿下可還去韓氏那裡?”郭氏想了想,開口問道。

    孫嬤嬤聽了,忙回道:“前些日子殿下忙於公務,一直都在書房住著。也就是這幾日,才去了韓氏那裡。”

    郭氏點了點頭,看了站在那裡的孫嬤嬤一眼,吩咐了幾句。

    聽完郭氏的吩咐,孫嬤嬤笑道:“娘娘這主意說到了老奴心裡去,若是如此行事,不怕刺激不了王氏。”

    郭氏得了楚昱澤的禮物,又知王氏胎氣不穩,有了絕好主意,笑意一直到幾天後都沒有消散。

    下頭的宮女太監見著自家娘娘高興,心裡也是歡喜的,娘娘高興,他們這些當奴才的,日子就好過了許多。

    如今,殿下待娘娘好了許多,娘娘身邊又有安哥兒,處境可是一日比一日好了。

    到了八月,天氣愈發的熱了起來,秦姝生產的日子也越來越近了。

    這一日,秦姝用了午膳,靠在軟榻上看了會兒書,就覺著肚子突然有些痛,過了一會兒,就變成劇烈的疼痛,她手中的書一下子就掉在了桌上。

    見著自家主子這樣,銀杏忙上前,見著她一手捂著肚子,臉色都變了,忙讓竹韻將接生的穩婆叫了進來。

    幾日前,便有兩個穩婆和一個太醫住在了偏殿,都是陸成親自帶進來的。

    穩婆進去沒多久,就見了紅,宮女們忙著準備熱水和白布,銀杏站在一旁,見著秦姝疼痛難忍的樣子,眼圈一紅,道:“奴婢,奴婢派人去請殿下過來。”

    雖然在禁足中,她也可以叫門口守著的侍衛去告知殿下,陸公公交代過,若有事情,可告訴詹侍衛。

    聽著銀杏的話,秦姝搖了搖頭,還沒開口,就聽得外頭一陣請安聲。

    “奴婢(奴才)給殿下請安。”

    聽著外頭的請安聲,秦姝詫異的愣了愣,就聽銀杏歡喜道:“殿下,是殿下來看主子了。”

    郭氏聽到秦姝發動的消息,一路趕了過來,才進了院子,就見著站在那裡的楚昱澤,一下子就愣住了,還是孫嬤嬤提醒了她一聲,才回過神來。

    “殿下。”郭氏朝楚昱澤福了福身子,才站起身來。

    郭氏朝產房內看了一眼,壓下心中的疑惑,道:“妾身還想著派人去請殿下,不曾想殿下卻先到了。”

    “秦主子一發動,就派人告訴了殿下。殿下惦記著秦主子腹中的孩子,自然心急些。”陸成站在那裡,聽著郭氏這樣說,看了楚昱澤一眼,開口道。

    他自然不會說,自家殿下幾日前就派人盯著秦主子這邊,連覺都沒怎麼睡好,方才一聽說秦主子發動了,就忙不迭趕了過來。

    一路上,連他這個當奴才的都追不上呢。若不是顧及著體面,怕是一路跑過來了。

    反正,他伺候了殿下多年,從沒見過殿下這個樣子。

    不過話又說回來,秦主子懷了雙胎,殿下緊張些也是有的。再說了,秦主子在殿下心裡頭的份量,沒得說。

    秦姝躺在產房中,痛的臉色慘白,額頭上滲出了豆大的汗珠。

    銀杏放了白布在她嘴裡,生怕她因為疼痛而咬到了舌頭。

    雖然這是秦姝第二次生孩子,可那疼痛卻是一點兒都不少。一陣一陣的痛,真的讓人難以忍受。

    不知過了多久,秦姝覺著自己痛的都快暈過去了,才聽到接生的嬤嬤欣喜的喊道。

    “主子,再用些力氣,孩子的頭露出來了。”

    秦姝睜了睜眼睛,腦子裡清醒了許多,咬著白布,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楚昱澤站在院子裡,聽著屋裡一陣一陣斷斷續續的喊叫聲,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殿下,秦妹妹福澤深厚,定會沒事的。”

    郭氏說著,心裡卻是生出一絲嫉妒來。

    到了這會兒,她不由得生出了幾分疑心,殿下之前將秦氏禁足,哪裡是因為生氣的緣故,分明是格外看重秦氏,所以將她護在了這院子裡。

    不論朝堂後宮,發生多少事,秦氏都受不到任何的傷害。

    這樣的猜測她不知道對是不對,可即便是錯的,殿下如今站在這裡,這般緊張的神色,也足以讓她嫉妒。

    一聲響亮的啼哭從產房裡傳出來,郭氏的目光不自覺朝門口看了過去。

    沒等她開口,又聽得一聲啼哭聲,這聲啼哭,卻比之前小的很。

    兩個接生的嬤嬤一人抱著一個孩子從產房裡走出來,抱到楚昱澤面前,連連道賀:“恭喜殿下,賀喜殿下,秦主子得老天庇佑,生下對龍鳳胎,實乃大喜之事。”

    見著繈褓中的兩個孩子,楚昱澤自是歡喜,高興道:“賞!”

    郭氏這時候腦子已經是一片空白,見著穩婆抱著的一對兒龍鳳胎,她的雙腿一軟,差點兒就跌倒在地上。

    孫嬤嬤眼疾手快,不著痕跡的扶住了她。

    龍鳳胎古來稀有,她從未想過秦氏會有這般的好福氣。

    這樣一來,秦氏身邊就有兩子一女,當真是地位穩固。往後殿下,怕是愈發的寵著她了。

    只一會兒的功夫,秦姝誕下龍鳳雙胎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後宮,就連皇上和壽康宮的太后娘娘都給驚動了。

    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秦姝誕下龍鳳胎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後宮,就連皇上和壽康宮的太后娘娘都派人送來了豐厚的賞賜,當真是難得的體面。

    東宮眾人有人歡喜有人憂,最不舒坦的便是太子妃郭氏了。

    自打回了正院,郭氏就一直沉著臉。只要一想到秦氏所生的那對龍鳳胎,她心裡就萬分的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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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1 00:30:53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六章

    男為龍,女為鳳,能生龍鳳胎是天大的喜事,尤其是在這後宮之中。

    方才太后派貼身的嬤嬤送來那對玉如意,可見太后對這兩個孩子的喜愛。

    想著這些,郭氏臉上的後悔之色就愈發的濃重了。

    當初,若不是她看走了眼,抬舉了秦氏,秦氏也不會有這一日的風光。

    孫嬤嬤站在那裡,看著自家娘娘臉上的神色,心裡重重歎了一口氣,開口寬慰道:“事已至此,娘娘也要寬心些才好。”

    說這話的時候,孫嬤嬤的眼中只閃過一抹無奈,今時不同往日,秦氏在東宮的地位已經穩固了,自家娘娘縱是心中懊悔,怕也拿她沒法子。

    對於孫嬤嬤的話,郭氏的回應只是一道冷冷的目光。

    孫嬤嬤見了,心裡不由得咯登一下,她知道自家娘娘是在怨怪她,怪她這個當奴才的不中用。

    “娘娘息怒,眼下最要緊的,就是阻止秦氏更進一步。”

    孫嬤嬤在宮中呆了這麼多年,自然明白事情到了如今的境地,唯一能做的就是想方設法阻止殿下抬升秦氏的位分。

    秦氏如今是選侍的身份,若是再進一步,便是才人了,在這東宮,只在娘娘一人之下,又與王氏平起平坐。

    換句話說,秦氏若真成了殿下的才人,娘娘的處境就更不好了。

    雖說秦氏只是個知縣之女,再怎麼得寵也不可能威脅到娘娘太子妃的地位,可在這後宮中,最怕的就是那個萬一。

    更何況,秦氏已經有了她後半生榮耀尊貴的籌碼:兩子一女。

    秦氏只要不犯大錯,殿下顧及著孩子就一定會給她該有的體面。

    若此時不阻止秦氏更進一步,等到殿下登上皇位,秦氏怕會成了娘娘的勁敵。

    孫嬤嬤的話音剛落,郭氏的臉色就變了變,不禁皺了皺眉頭。

    “本宮最擔心的,也是這個,可若殿下念及秦氏于皇嗣有功,本宮又有什麼法子。”郭氏臉色凝重,言語間露出幾分嘲諷的味道。

    她一個複寵不久的太子妃,又如何能阻止殿下。

    “娘娘,秦氏出身卑微,只是個知縣之女,晉封太快怕會惹得後院不寧。”

    郭氏聽著,抬起頭來看了站在那裡的孫嬤嬤一眼,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娘娘要想辦成此事,不妨和清竹苑的那位聯手,畢竟,秦氏晉封可是那位最不願意見著的。平起平坐?王氏那樣高傲,哪裡會容得下一個知縣之女和她平起平坐?”孫嬤嬤說著,給了郭氏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王氏?

    郭氏聽了,沉默了半晌,好半天才露出一抹笑意。

    秦姝生產之後,便暈了過去,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太陽剛剛出來,陽光從窗戶照進來,灑在身上,舒服的很。

    “銀杏。”秦姝睜開眼睛。

    銀杏在床邊守了整整一個晚上,見著秦姝醒來,眼中閃過一抹歡喜之色。

    “主子,您終於醒了!”銀杏說著,就站起身來,倒了一杯白開水伺候著秦姝喝了幾口。

    “主子睡了這麼久,一定餓了,奴婢去拿飯菜進來。”

    “孩子呢。”秦姝卻是顧不得餓是不餓,心心念念只想見兩個小包子。

    銀杏聽了,臉上的歡喜之色更甚了,連忙走到一旁,吩咐奶嬤嬤將擦洗的乾乾淨淨兩個小包子抱了過來。

    一個男孩兒,一個女孩兒,小小的,雖然已經有過一次經歷,可那種感覺,依舊很微妙。

    秦姝伸出手來摸了摸小包子的臉,軟軟的,一股奶香味兒傳入了鼻中。

    “哥兒的眉眼最像殿下。”

    見著她的動作,孔嬤嬤臉上堆著笑,道。

    聽孔嬤嬤這麼一說,魏嬤嬤也笑言:“許是女兒像母親,姐兒眉眼間倒是和主子長得有幾分像,昨個兒殿下見了姐兒,可是喜歡的很。”

    孔嬤嬤和魏嬤嬤一早就住在院子裡了,兩人是陸成親自帶進來的,自是可信的。

    聽著魏嬤嬤的話,秦姝有些詫異,她還以為,楚昱澤對兒子會比較看重。不然,怎麼會和郭氏所出的蕙姐兒那般疏遠。

    只詫異了一下,秦姝就恢復了笑意。他喜歡姐兒,她自然是樂見的。

    “主子真是好福氣,這龍鳳胎寓意祥瑞,降到了主子肚子裡,便是老天爺在眷顧主子。”

    這樣的喜事,二人自是挑好聽的話來說。

    秦姝看了兩個小包子一會兒,就覺著有些累了。

    銀杏忙扶著她靠在軟枕上,恰巧竹韻端了一碗銀耳紅棗粥從外頭走了進來。

    見著秦姝醒了,眼中露出一抹喜色。

    “主子才剛生產完,不能一下子吃太多,奴婢熬了碗銀耳紅棗粥,主子喝上幾口,再吃其他的。”

    秦姝雖然覺著有些餓,但也一時吃不下別的什麼。

    所以只喝了一碗銀耳紅棗粥,然後就讓銀杏伺候著睡下了。

    等到中午醒來,才叫人傳膳。

    秦姝靠在床上,面前放著小方桌,竹韻從外頭一共拿了五個食盒進來,每個食盒裡都裝著四五道菜,每一道都精緻的很。

    “今日這膳食,可是精緻的很。”秦姝面帶笑意道。

    聽著秦姝的話,銀杏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可不是,主子生了對兒龍鳳胎,皇上太后都重賞了主子,膳房的那些奴才自是要費心巴結主子。”

    說這話的時候,銀杏臉上的歡喜之色怎麼也掩飾不住。

    秦姝笑了笑,看了她一眼,道:“雖然如此,可也不可太過。”

    這一頓飯近三十道菜,還不算湯,怕是有些過了。

    自打進宮,秦姝一直秉持著能低調就低調,不能低調也要做到儘量的不張揚。

    所以一下子這樣高調,心裡頭當真是有幾分不安。

    秦姝深知自己享受不來這樣的福分。

    聽秦姝這麼一說,銀杏也明白了幾分,臉上的笑意淡了淡,多出幾分歉意來,道:“奴婢知道了,奴婢一時歡喜,忘了分寸,一會兒就親自去膳房一趟,告訴他們,和往常一樣準備就好了。”

    見她明白,秦姝便點了點頭,拿起筷子吃起飯來。

    膳房的人的確做的很用心,有幾道菜是秦姝進宮這些年見都沒見過的。

    正吃著,就聽到一陣腳步聲,外頭竹韻進來回稟。

    “主子,殿下身邊的陸公公求見。”

    秦姝這樣子,自是不好見他,便讓他在外間說話。

    “奴才給主子請安,也給主子道喜了。”

    雖然看不到,秦姝卻是能從他的話中聽出幾分歡喜之意。

    “公公請起,公公過來可是殿下有什麼吩咐?”秦姝出聲問道。

    聽著秦姝的話,陸成忙回道:“主子于皇嗣有功,殿下派奴才送來一些賞賜,若有合主子心意的,主子閒暇時便可賞玩。”

    陸成的話才剛說完,秦姝就見著四個宮女走了進來,宮女雙手舉著託盤,託盤裡放著閃亮閃亮的各種東西,晃眼的很。

    嵌珠珊瑚蝙蝠花簪、玲瓏玻璃球、純黑水晶參銀髮簪、瑪瑙綠石墜子、水晶鑽石簪、千年古寶玉、金龍玉杈、至尊金玉佛、碧玉龍鳳釵、玲瓏翡翠玉、仙宮夜遊金分心、紅瑪瑙手鐲、嵌綠松石花形銀簪、玉葉金蟬簪、雪貝鏈、銀釵鳳墜,另外還有滿滿一大盒子金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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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1 00:31:07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七章

    饒是秦姝早有準備,也被這些個賞賜嚇到了,銀杏站在床邊,亦是呆愣住了。

    秦姝不知道,某人什麼時候學會這些“土豪”行徑了。

    沒等到秦姝回應,陸成遲疑了一下,開口道:“殿下說了,主子身子不好,就不必謝恩了。”

    話雖這樣說,陸成心裡也有幾分微妙的感覺,天知道,他見著殿下賞賜的這些個東西時,也著實驚住了。

    他覺著,殿下若不是還有些分寸,怕是將庫中的好東西都命人搬過來了吧。

    別的倒也罷了,那滿滿一盒子金葉子是怎麼回事?殿下不會連秦主子賞人的東西都想到了吧。

    陸成深覺,殿下這番舉動已經不是他所熟悉的那個殿下了。

    陸成覺著自己真相了!

    “主子,這麼多賞賜……殿下……”

    秦姝微笑款款:“記在冊子裡,都收起來吧。”

    全當,是某人替寶貝女兒以後準備的嫁妝了。

    清竹苑

    王才人坐在桌前,看著擺在桌上豐盛的菜肴,卻是一點兒胃口都沒,將手中的象牙筷子擱在了桌上。

    “主子,您有孕在身,多少也吃上點兒。”沈嬤嬤在一旁伺候著,見著她放下筷子,忙出聲勸道。

    秦氏誕下龍鳳胎,自家主子心裡頭自然不好受。可事情已經成了這樣,主子再不好受又能如何?

    皇上和太后都派人送來了賞賜,可見看重秦氏于皇嗣有功。

    皇上也說了,秦氏是個有福之人,教出來的孩子也一定是不錯的。

    一句話,就將自家主子所有的心思都壓住了。

    主子心裡頭,自然是不痛快的。

    聽著沈嬤嬤的話,王才人的手不自覺的放在了隆起的小腹上,今早太醫診脈,說是腹中胎兒無恙。可她胸口,就是覺著憋悶的很,出不上氣來。

    王才人的臉色變了變,抬起頭來對沈嬤嬤吩咐道:“明日你出宮一趟,告訴父親,讓那西域的大夫進宮替本宮診脈。”

    自打她有孕,她便信了那西域大夫的醫術。

    如今,自然想著讓他進宮替她診脈。如此,她才能真正心安。

    王才人的話音剛落,沈嬤嬤的面色就變了變,上回讓那西域大夫進宮,費了好大的功夫。如今主子有孕,正院的那位定是時時刻刻盯著主子的行動,若出了什麼岔子,殿下定會怪罪主子的。

    可主子這些日子屢感不適,連飯也吃不下去,長此下去,必對腹中胎兒有害。

    想著這些,沈嬤嬤便應了一聲:“是,老奴知道了。”

    正說著,就聽外頭一陣腳步聲,有宮女進來傳話。

    “啟稟主子,太子妃身邊的凝香姑娘求見。”

    聽著宮女的話,王才人的眼中閃過一抹詫異,想了想,才對那宮女道:“讓她進來吧。”

    “是。”那宮女得了令,福了福身子,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很快,就領著宮女凝香走了進來。

    “奴婢給才人請安。”凝香是太子妃近身伺候的,王才人自是常見。

    “起來吧,你過來有何事?”王才人看了蹲在那裡的凝香一眼,淡淡問道。

    “回才人的話,我家娘娘派奴婢來,是給才人帶一封信。”

    凝香說著,就從袖中拿出一封信來,彎下腰,雙手舉到頭頂。

    王才人示意了沈嬤嬤一眼,沈嬤嬤便上前將信接了過去,交到王才人的手中。

    王才人將信封打開,往那書信上瞟了一眼,眼中掠出一抹異樣。

    “回去告訴你家娘娘,此事我定竭力周旋,太子妃安心便是。”

    王才人說著,看了沈嬤嬤一眼,沈嬤嬤會意,很快去找了火摺子,點燃後將那封信當著凝香的面兒燒掉了。

    凝香見著沈嬤嬤的動作,這才福了福身子,恭敬地道:“是,才人若沒有什麼吩咐,那奴婢就先套退了。”

    見著王才人點頭,凝香才轉身退了出去。

    沈嬤嬤看著凝香離開的背影,忍不住問道:“主子,太子妃信中到底寫了什麼?”

    自家主子和正院的那位向來不睦,好好的怎麼會說出“竭力周旋”這四個字來。難不成,是太子妃有事相求?可她怎麼想,也想不出來,太子妃有何事要求自家主子。

    面對沈嬤嬤的疑惑,王才人突然就笑了:“何事?自是嬤嬤最擔心的事情。”

    瞧著王才人的神色,沈嬤嬤好半天才明白過來:“主子是指……秦氏?”

    王才人點了點頭,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由沈嬤嬤扶著坐在了軟榻上。

    “看來,這一回太子妃倒和咱們想到了一處去,只是她這般急切倒讓人覺著十分意外了。”

    自打進宮,她便知道郭氏是個十分能沉得住氣的,這一回,卻是如此急切,竟會想著和她聯手。

    王才人看著沈嬤嬤,臉上帶著幾分諷刺。

    “自打秦氏生下龍鳳胎,老奴就瞧著太子妃的分寸有些亂了。主子難道忘了,秦氏生產之日,若不是孫嬤嬤扶著,太子妃怕是要擾了殿下的興致了。”

    當眾跌倒,又是在秦氏誕下龍鳳胎的那一刻,她自然不會是因為太過歡喜而腳下不穩,差點兒就摔倒在地上。

    想著那時郭氏僵住的臉色,沈嬤嬤自是覺著她今日的這番舉動一點兒都不意外。

    聽著沈嬤嬤的話,王才人一笑,拿起桌上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

    “這幾日,郭氏可還常往景儀宮去?”王才人突然問道。

    沈嬤嬤看了王才人一眼,遲疑了一下才回道:“幾乎每日都去給恭妃娘娘請安,老奴聽底下的奴才們說,恭妃娘娘如今對郭氏很是親近,時常都會留她在景儀宮用膳。”

    說這話的時候,沈嬤嬤雖極力掩飾,可言語中依舊帶了幾分羡慕的味道。

    沈嬤嬤伺候了王才人多年,王才人哪裡會聽不出來。

    聽出她話中的意思,王才人的臉色微微變了變,卻是沒有說話。

    如今太子之位穩固,連帶著恭妃娘娘這個宮女出身的妃嬪都受人重視。

    幾日前,皇上派人賞賜了東西下來。一時間,這個平日裡默默無聞的恭妃娘娘突然就受人關注起來。

    這個時候,宮中眾人似乎才記起來,太子殿下的生母,便是恭妃娘娘。

    一時間,景儀宮人來人往,賓客絡繹不絕。

    這些,她不是沒有看在眼中。

    可她既然是皇后娘娘的親侄女,就不能去恭妃面前示好。

    不然,不僅會讓皇后寒了心,也會讓她自己的處境變得尷尬起來。

    王才人想著,眼中帶著幾分冷意看了站在那裡的沈嬤嬤一眼:“往後休要胡言亂語!”

    聽著王才人的話,沈嬤嬤不由臉色白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主子恕罪,老奴失言了。”

    聽著自家主子的訓斥,沈嬤嬤才知自己僭越了,這些話縱然在她心裡想過千遍萬遍,都不該拿來和主子說。

    自打主子進宮,就註定和皇后娘娘是一體的。恭妃娘娘好與不好,都和主子沒有半分的關係。

    王才人看了她一眼,冷冷道:“起來吧。”

    沈嬤嬤聽到這話,磕了個頭,這才戰戰兢兢站起身來,心裡暗暗告誡自己,往後這種話萬萬不可再說。若是惹怒了主子,或是此話傳到皇后娘娘的耳朵裡,她就是不要自己的性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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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1 00:31:19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八章

    沈嬤嬤見著自家主子面色恢復了正常,才出聲道:“主子打算,如何和殿下說秦氏之事?”

    殿下對秦氏的寵愛眾人都看在眼裡,秦氏生下璟哥兒,殿下就抬她為選侍。

    如今,她誕下龍鳳胎,便是天大的喜事,殿下高興之下,哪裡會記著秦氏還在禁足之中?

    聽到沈嬤嬤的話,王才人想了想,才道:“想要阻止殿下,只能拿秦氏的出身當藉口。”

    秦氏出身卑微,只是一個小小的知縣之女,縱然替殿下生了兩子一女,都不足以讓她成了殿下的才人。

    才人,只比太子妃低那麼一點兒。

    難不成,往後她要與秦氏平起平坐?秦氏一個知縣之女,自是不配的。

    更何況,秦氏若是成了才人,等到殿下登基,難不成也要給她個貴妃來當一當?

    “此事成與不成,全在主子如何相勸殿下了。”沈嬤嬤想了想,意味深長道。

    說到底,此事是賭殿下對自家主子的恩寵,賭主子的話殿下能聽進幾分去。

    太子妃想與自家主子聯手,想必也是看重了殿下對自家主子的恩寵。

    就是不知,經此一事,秦氏在殿下心中的地位,會不會更重一分?

    到晚上的時候,王才人讓人準備了一桌子的菜,等了好久,卻是聽傳話的人說,殿下今晚歇在了韓氏屋裡。

    一時間,王才人的臉上閃出幾分嫉妒之色。

    沈嬤嬤見狀,連忙寬慰道:“娘娘如今有孕,殿下自然不方便過來。”

    王才人搖了搖頭,說出口的話帶了幾分不甘:“不方便?殿下怕是捨不得韓氏。”

    聽著王才人的話,沈嬤嬤心裡歎了一口氣,也對韓氏生出了幾分忌憚。

    下午的時候,她過去和陸公公說自家主子有事,想請殿下回來的時候過來一趟。

    哪知道,殿下才剛回來,韓氏就帶著自個兒的貼身宮女去了書房。

    聽說,韓氏陪著殿下下棋,說說笑笑了好久。

    她以為晚些時候殿下會過來的,哪裡想能想到卻是宿在了韓氏屋裡。

    “狐媚東西!”王才人捏著手中的茶盞,狠狠道,又吩咐沈嬤嬤將安神的香給點上。

    很快,香爐中就升起了嫋嫋幽香,王才人閉著眼睛靠在軟榻上,心裡的煩躁才消減了幾分。

    這邊,韓氏聽到楚昱澤平穩的呼吸聲,這才慢慢睜開了眼睛,一滴淚水從她的眼角滑落。

    進宮這麼長時間,旁人只當她深受殿下寵愛,卻不知道殿下時常過來,卻是一次都沒有碰過她。

    她如今,還是處子之身。

    韓氏轉過頭去看著楚昱澤睡著的樣子,心中暗暗做出一個決定。

    第二天一大早,韓氏伺候著楚昱澤洗漱更衣,收拾妥當,便急忙去了正院給太子妃請安。

    她到的時候,如氏和曹氏都已站在院中了,過了一會兒,葛氏才進了院子。

    如今殿下太子之位穩固,幾日前恭妃娘娘得了皇上的賞賜,連帶著葛氏這個昔日伺候過恭妃娘娘的奴婢都跟著沾了好大的光。

    聽說昨個兒,太子妃還傳了她,兩人說了好一會兒話。

    臨走的時候,還賞賜了葛氏好些東西。

    葛氏身份低微,能有這樣的體面實在是難得。

    “給姐姐請安。”葛氏見著站在院中的幾人,微微福了福身子,對著韓氏稱了聲姐姐。

    韓氏雖是將軍府的庶女,可也瞧不上曾經當過宮女的葛氏,聽著這一聲姐姐,心中便閃過一抹暗怒,卻是壓了下來。

    太子妃如今頗為看重葛氏,她自是不能對葛氏發作,不然便是打了太子妃的臉面。

    韓氏看了站在那裡的葛氏一眼,莞爾一笑:“一日未見妹妹,妹妹的氣色竟是好了幾分,也不知是不是有什麼喜事?”

    韓氏本就生得貌美,這番柔聲細語,語氣溫溫,便是身為女子的葛氏都愣了愣,心中對著韓氏的貌美不自覺生出幾分嫉妒和羡慕來。

    倘若她有韓氏這般相貌,怕也能得到殿下的恩寵。

    “妹妹怎麼不說話?”見著葛氏愣在那裡,韓氏笑著道。

    聽著韓氏的話,葛氏這才回過神來,朝韓氏微微一笑:“姐姐頭上這只琉璃翡翠簪子,可是好看的很,竟讓妹妹看呆了去。”

    葛氏的話音剛落,曹氏和如氏的目光便都落在了那只琉璃翡翠簪上。

    韓氏唇角揚起一抹笑意,話中滿是羞澀之意:“這簪子是昨晚殿下親賞的,我瞧著好,今個兒便戴上了。”說完這話,韓氏不自覺抬起手來摸了摸頭上的那只簪子,眉眼間盡是笑意。

    葛氏羡慕道:“可見姐姐深得殿下的恩寵,這簪子倒也罷了,難得的是殿下的這番心意。”

    葛氏說著,不自覺朝站在那裡的曹氏看了一眼,眼中露出幾分嘲諷之意。

    曹氏性子敏感,瞧著她的神色,當下心裡便不是滋味兒了。

    她與韓氏是同一日進宮,如今韓氏得了殿下的恩寵,東宮上上下下哪個不把她當正經的主子,可她這個從未得到殿下寵倖的淑女,卻是連個通房宮女都敢小瞧了她。

    沒等曹氏開口,孫嬤嬤就掀起簾子從屋裡走了出來,朝眾人福了福身子,道:“娘娘請各位主子進去。”

    聽著孫嬤嬤的話,眾人便跟在韓氏身後走了進去。

    曹氏轉頭瞪了一眼身後的葛氏,這才緩步走了進去。

    “妾身(婢妾)給娘娘請安。”眾人齊聲下拜。

    “起來吧。”

    郭氏身著一襲百褶如意月裙,挽著流雲髻,頭上簡簡單單插了一枝白玉簪子,眾人甚少見她這樣素淨的裝扮,一時竟愣在了那裡。

    見著眾人眼中的異樣,郭氏的視線只落在韓氏的身上,溫聲道:“這幾日殿下見你多些,可見你是個懂事的,知道如何服侍殿下。”

    聽郭氏這麼說,韓氏忙福了福身子,道:“婢妾只記著剛進宮的時候娘娘對婢妾的提點,必不敢忘為人妾室的規矩。”

    韓氏的話音剛落,眾人的目光就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雖說除了太子妃之外,東宮的這些個女人都是殿下的侍妾,可平日裡,誰也不會將這兩個字掛在嘴邊。畢竟,殿下是當今太子,太子的侍妾,可比其他官宦之家的當家主母還要尊貴的多。

    如今被韓氏這麼一說,眾人只覺著韓氏分明是在作踐自己,為的就是討好太子妃。

    雖說她這樣做也沒錯,可也未免有些自輕自賤的嫌疑。畢竟,她如今深得殿下的恩寵,縱是沒有太子妃撐腰,也沒人敢欺負她。

    旁人的心思郭氏不知道,聽著韓氏這麼說,郭氏只微微一笑,滿意的點了點頭。

    為人妾室,韓氏能記著這一點,就最好不過了。

    這些日子韓氏聽話的很,送過去的附子湯她都乖乖喝了下去,也不枉她高看她一眼。

    “都坐吧。”郭氏看了眾人一眼,出聲道。

    “謝娘娘。”眾人謝過,這才落座。

    一落座,韓氏就開口道:“怎麼不見王姐姐的面兒,難不成是病了?”

    前些日子,王才人稱病不來正院請安,這些眾人都心照不宣了。

    韓氏的話音剛落,郭氏就說道:“今個兒她一早派人過來,說是要去鳳鑾宮給皇后娘娘請安,本宮便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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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1 00:31:31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九章

    聽著郭氏的話,韓氏的眼中浮起了一絲了然的笑意。

    王才人這樣時不時去給皇后娘娘請安,怕也是存著巴結的心思吧,只是人家是皇后娘娘的親侄女,這巴結也好巴結。

    “姐姐可真勤快,這一大早的過去,也不知皇后娘娘有沒有空見。都說皇后娘娘待王姐姐極好,原來王姐姐也要這般苦心經營。”

    韓氏幾句意味深長的話,聽在眾人的耳朵裡便多了幾分意思。

    如氏坐在那裡,聽著這話笑了笑,只說道:“皇后娘娘是六宮之主,若能討得娘娘歡心,便是極大的造化了。”

    聽著韓氏和如氏的話,郭氏點了點頭,心裡卻是想著昨日她派人去給王氏送信,王氏所說的那幾個字。

    王氏如此心急去求見皇后,不知是不是為了秦氏的事情。若真是如此,那是又好又不好。

    倘若王氏真藉著皇后給殿下施壓,不讓殿下晉秦氏為才人,依著殿下的性子,會不會偏偏要給秦氏這樣的體面?這樣一來,可就不好了。

    好的是,殿下若真被王氏勸住,不晉秦氏的位分,殿下心裡頭必是堵著一塊兒,如此以來二人生了嫌隙,對她來說便是件再好不過的事情。

    郭氏想著,心不免有些靜不下來,說了幾句話,就藉口乏了讓眾人都退了下去。

    這邊,王才人並不如郭氏所料,她去鳳鑾宮請安是假,來見那西域的大夫倒是真的。

    那西域大夫身形肥碩,一番太監的打扮,給人一種不倫不類的感覺。

    王才人見著那西域大夫,嘴角抽了抽,心中自是有幾分不屑。

    這大夫雖醫術極好,可這人卻是實在上不得檯面。

    “容在下給才人診脈。”

    那大夫的話音剛落,就有宮女拿了一塊兒繡帕蓋在了王才人的手腕處。

    那大夫上前,將手指放在王才人的手腕處,摸索了半晌,臉色是越發的凝重。

    見著他的神色,王才人心中不免咯登一下,另一隻手不自覺的放在了小腹處。

    過了好久,那大夫才收回了手,直接問道:“才人之前可見過紅?”

    王才人點了點頭,說道:“請太醫來看過,說是腹中胎兒無礙,大夫怎麼看?”

    聽著王才人的話,那西域大夫倒是點了點頭:“之前見紅的確與胎兒無礙,只是才人心情煩躁,又多思多慮,若是長此下去,腹中胎兒定會不保。”

    那大夫的話音剛落,王才人面上露出幾分欣喜:“大夫的意思,是如今這孩子無礙?”是她多想了。

    可為何,自打那次見紅後,她胸口就時常憋悶的難受,心情煩躁,一件小事都能讓她生很大的氣。

    她以為,是腹中孩子不好,才引得這般。

    “才人只需好生調養,若是心緒不寧,便燃上那安神的香。那香是在下親手所制,香裡夾了一種特殊安神的藥,卻對腹中胎兒無害,才人盡可放心。”

    送走了太醫,王才人臉上少見的有了幾分歡喜之色。

    “本宮就說,太醫院的太醫可沒那麼不中用,你非要將這西域的太醫弄進宮來。”皇后王氏看了自家侄女一眼,責備道。

    雖是責備的話,卻也沒有幾分嚴厲之色。

    到底,王才人腹中胎兒無恙,她這個當皇后的才能安心。

    不然,佩徽若是一直不能給殿下添個子嗣,在東宮的處境就會十分的尷尬。

    雖然有才人的身份,又有她這個當皇后的撐腰,可真正能讓她穩固地位的,只有孩子。

    她當了這麼多年的皇后,最是明白這個道理了。

    她便是因為沒有親子,所以縱是坐上了皇后的寶座,這些年也是如履薄冰,不敢有分毫的差錯。

    聽著皇后的話,王才人笑了笑,不知想到了什麼,神色突然有些凝重起來。

    “怎麼了?”

    “娘娘,秦氏生了龍鳳胎,不知殿下會不會許她個才人的位分?”

    坐月子是很枯燥的,好在秦姝有宮女們伺候著,兩個小包子又有奶嬤嬤看著,所以平日裡就吃吃喝喝,然後看些書來解悶兒。

    在她看完幾本書之後,一個月便也過去了。

    這一日一大早,郭氏就派了孫嬤嬤過來,說太子妃念及她于皇嗣有功,便解了她的禁足。

    說這話的時候,孫嬤嬤的眉眼間不自覺的帶著幾分得意之色。

    秦姝看在眼裡,只覺著可笑的很。

    秦姝道了謝,讓宮女將孫嬤嬤送了出去。

    孫嬤嬤一出去,銀杏就忍不住說道:“太子妃也太欺負人了,主子縱然成不了才人,也用不著領她這樣的恩惠。”

    方才孫嬤嬤臉上的神色銀杏看在眼裡,心裡頭自是不平,不經思考就說出這些話來。話剛出口,卻是又後悔了。

    她擔心的看了眼坐在軟榻上的秦姝,心裡頭也覺著不是滋味兒。

    幾日前,不知從哪兒傳出消息,說是主子雖然給殿下生了龍鳳胎,卻也沒有晉位的福氣,殿下主意已定,是不會給主子抬位分的。

    這消息一出來,東宮那些個觀望的人就有了幾分看笑話的心思。

    這不,主子才剛出月子,太子妃就派了孫嬤嬤過來,給了主子這樣的恩惠。難不成,她家主子替殿下生下了龍鳳胎,殿下還能繼續將主子禁足不成?

    見著銀杏後悔的樣子,秦姝卻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她倒不在乎什麼才人不才人的,甚至可以說,這樣的結果是她最想看到的。

    她進宮才幾年,如今有了兩子一女,若是再加上才人的身份,怕是立時就會成為這東宮的眾矢之的,對她來說沒有半分好處。

    秦姝也一早就知道,楚昱澤不會讓她處於這樣的境地,所以不會給她才人的位分。

    沒有念想,又哪裡來的失望?

    “好了,才人可不是那麼好當的。”秦姝看了站在那裡的銀杏一眼,意味深長道:“這宮裡頭,保住性命,比什麼都重要。”

    銀杏伺候了秦姝這麼長時間,秦姝這麼一說,她自然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只是,主子如今有兩子一女,地位已經穩固了,難道還怕……

    看出銀杏眼中的不解,秦姝笑了笑,道:“你家主子只是個知縣之女,可正院的那位,還有清竹院的那位,哪個是好對付的?殿下太子之位雖然穩固了,可畢竟,還沒有……”說到此處,秦姝便沒有再說,可銀杏哪裡會聽不出其中的意思。

    “奴婢明白了,奴婢只是氣不過孫嬤嬤對主子不恭敬。”銀杏說完這話,看了秦姝一眼,慶倖道:“好在皇上、太后娘娘和恭妃娘娘都給主子送了好些賞賜,主子縱是沒有才人的位分,旁人也不敢輕易欺負了主子。”

    孫嬤嬤那樣的,不過是仗著太子妃給她幾分臉面,才敢在主子面前那樣。不然,她一個奴才,再怎麼體面也不過是個伺候人的。

    正說著,竹韻從外頭進來,手裡端了一碗粥,緩步走到秦姝跟前,恭敬地道:“主子喝完粥,一會兒還要去給太子妃請安呢。”

    秦姝接過竹韻手中的碗,拿起勺子小口小口喝了起來,心裡卻很是懷念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睡覺睡到自然醒的日子。

    哎,這就是當人小老婆的苦處啊!

    秦姝喝完了粥,又讓銀杏給她理了理衣裳,便帶著銀杏出了院子,一路去了正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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