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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慕楓 -【王樣花心男(席家十二個月7)】《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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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2 00:23:31 |顯示全部樓層
第九章

電梯門一開啟,一抹極度壓抑的低泣聲立即傳入他的耳朵裡。

席荷月皺起眉頭,面色登時一沉。

她該不會從他和娜特莉上樓之後就一直哭到現在吧?

「嗚……」

現在是怎樣?!她哭得這麼淒慘,活像是遭遇到了什麼慘無人道的虐待,到底是誰欺負她了?

「嗚……嗚……」

席荷月僵在電梯門口,眉頭越皺越緊。

若是他沒有下來,她會獨自一人在這裡傷心哭泣多久?

他不想聽的,但是她的哭泣卻一聲一聲地傳進他的耳朵裡,在他的心底鑿出一個大窟窿,痛處迅速地從胸口蔓延開來。

他應該視若無睹、置若罔聞地從她身邊經過,然後上車走人。

「嗚嗚……」

偏偏,他的心、他的步伐就是讓她的眼淚給牽絆住了。

他怎麼也沒有辦法狠下心腸對她置之不理。

瞪著那個低垂的黑色頭顱好半響之後,他終於忍不住惱怒,惡神惡氣地道:「你到底哭夠了沒有?」

荷月?!華箏愕然地抬起頭,漂亮的臉上滿是淚痕。

他不是和娜特莉上樓了,怎麼會在這裡?

「你到底想怎樣?」他惱火地問,但其實他更氣的是自己。

「我、我……」她的氣息紊亂,無法完整地把話說出來。

「你跑來這裡哭是要給誰看?」他已經不再是她的避風港,收藏她的喜怒哀樂也不是他的權利。

「我、我沒有……」

最好她沒有哭!那她剛剛在做什麼?唱山歌嗎?難聽死了!

她究竟是遭受到什麼樣的委屈?為什麼不去找沈律臣而是來找他?!靈光一閃。「他劈腿?」

華箏搖搖頭。荷月還是關心她的,那麼她是不是還有機會挽回他的心?

「他對你動粗?」他連忙上上下下地審視她。

她仍是搖頭。

他急躁地道:「你一句話都不說,我怎麼知道發生什麼事?」他沒那麼厲害可以未卜先知或掐指算出她心裡的秘密。

「你……你和娜特莉在交往嗎?」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不想也沒有必要向她解釋他和娜特莉的關係。

「你愛她嗎?」

「不關你的事。」

不關她的事?!華箏的臉色微微一白。她連問的資格也沒有了嗎?這是不是也意味著她在他的心裡早已無足輕重?他的心底再也沒有可以容納她的位置了?

前所未有的恐慌給予她狠狠的一擊,徹底地擊碎了她僅存的最後一絲自制力,讓她崩潰地痛哭失聲,「對不起……我後悔了……我、我……」

他狠狠地震鄂住。

認識那麼多年,她一向是冷靜自製、優雅迷人的,他從沒見過她如此驚惶痛苦的模樣,即使是被李柏祥背叛,她在他的懷裡哭泣也不曾如此惶恐、驚懼,彷彿世界末日已經降臨。

她在害怕什麼?

「起來。」他終於棄械投降,不在抗拒心裡的不捨和憐惜,伸手將她拉起。

幾乎是起身的那一瞬間,她撲進他的懷裡,死命地抱住他的腰,放佛是溺水的人抓到救命的浮木般緊緊抱住,不再放手。

他萬般無奈地任由她抱住,「你這樣抱住我,別人看見會誤會的。」

誰要誤會都有他們去,她不管也不怕了。

「荷月,是我太怯懦了,才會還沒努力爭取就先放棄,我不是真心想要結束,我說喜歡律臣不是真的,呃,我是喜歡他……」華箏太過急切地想把所有的事情都解釋清楚,卻反倒說得很混亂。

「你慢慢說,我會聽。」

「我是喜歡律臣……」

他輕歎,「我已經給過祝福了,你還要我怎麼做?」

她緊緊揪住他的衣服,「我不要你的祝福,我對律臣只是朋友的喜歡,沒有心動的感覺,我沒有辦法愛上他,我們已經分手了……」她的心不知何時已經被荷月沾滿,早就沒有空間可以容納其他人了。

所以,她愛的人從來都不是沈律臣!席荷月沒有搭腔,但狂喜已經悄悄地攻陷了他的心。

「我只是害怕自己會越來越依賴你,眷戀你給的溫柔和寵溺,將來會無法承受你轉身離去的打擊,所以才想再還能抽身的時候結束,不要再繼續深陷下去……」兩人之間的關係是結束了,她的心卻從不曾離開過。

當時,他人明明還在她身邊,她卻擔心他會離去。

若不是她很愛她,又怎麼會想到兩人的未來?

若不是她很愛他,又怎麼會害怕無法承受失去他的打擊?

「未來的事誰知道。」席荷月心疼她的傻氣。

她抬起帶淚的嬌顏,淚眼婆娑地仰望他,「荷月,不要離開我,這一次我不會再逃避,我會勇敢去面對,你不要愛娜特莉……」她知道她這麼做對娜特莉不公平,但是她已經顧不下那麼多了。

原來讓她徹底失控,宛如世界末日降臨般的恐懼是她以為他愛上娜特莉了。

他動作輕柔地拭去她臉上的淚痕。

「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華箏滿懷不安和希夷的問道。

「好。」

「就算大家都反對我們在一起,我也不會再退……」慢了好幾拍,她才忽然發現他剛剛好像回答了什麼,「你說什麼?」

他不疾不徐地道:「我說好。」

「好什麼?」她的腦袋一時轉不過來。

此刻得她哪還有一絲在商場上運籌帷幄的幹練果斷?他又好笑又心疼,「你不是想重新開始?」

華箏怔怔地點頭。

他凝視著她,柔聲允諾,「好,我們重新開始。」

「荷月……」霧氣迅速瀰漫她的眼眶,凝聚成淚自眼角逸出,恍若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墜落。

這樣也哭?!「和我重新開始令你這麼難過嗎?那當我沒……」

她胡亂地抹去眼淚,「我、我是太高興了。」

「傷心哭,高興也哭,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是一個愛哭鬼啊!」席荷月取笑她。

「我才不是愛哭鬼。」她困窘的神情帶了點嬌嗔。

不論是傷心還是快樂的眼淚,她的淚水都是為他而流。

「好好……你不是愛哭鬼。」他從「善」如流地道。只要能止住她的淚,要他說太陽是打西邊升起的,他也絕無異議。

這種寵溺包容的口吻放佛睽遠了一世紀那麼久,她好懷念,想念的心都痛了,終於……失而復得的感覺讓她欣喜若狂,又想哭又想笑。

她何其幸運,還有重新開始的機會,這一次,她會緊緊抓住,不會再讓幸福從她的手中溜走。

她將臉埋入他的頸窩,低語,「荷月,我愛你,就算……」

雖然她的後半句很小聲,仍讓荷月微微一僵,拉開她,目光炯炯地直視她。「什麼叫做就算我不愛你也沒關係?」

「……」她已經愛他愛得很卑微了,幹麼還這樣這樣瞪她?

「你覺得我不愛你?」他很悶,悶到不行。

華箏遲疑地點點頭。

她竟然敢點頭!他很想給她一記當頭棒喝,但更想狠狠地將她揉入他的身體裡,讓她明白他有多愛她。「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和你在一起兩年多?」

她試著猜測,「將錯就錯,不用再另外找床伴?」

席荷月漂亮的臉黑了一半,咬牙道:「將錯就錯?床伴?」

她居然以為他們第一次發生親密關係是酒後亂性的錯誤,而她對這兩年多的親密關係所下得註解竟是——床伴?!

「是你強上了我?還是我對你霸王硬上弓?」

她忍不住頰生紅暈,迭聲否認,「不是、不是,都不是……」

「既然都不是,哪來的酒後亂性?」他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最好我喝醉了還有辦法和你做……」

華箏急忙出聲打斷,阻止他再繼續說出會讓她爆血管的話,「我的意思是喝了就會讓人做出一些平時不敢做的大膽行徑。」

「我當時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不會抱不愛的女人。

有個畫面無預警地躍上她的的腦海。她記起來了!是她先順應心中的想望吻了他,而他加深了那個吻,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天吶!華箏的臉瞬間爆紅。

「你以為我會讓不喜歡的女人吻我嗎?最好我來者不拒,誰都能抱,你當我是隨時隨地處於發情狀態的種馬嗎?還是說上就上的A片男主角?」他沒那麼隨便、不挑,好嗎?

他的意思是……他喜歡她?!他愛她?!

華箏又驚又喜,卻又不敢置信,「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他沒好氣地反問。

他喜歡上她有這麼難以接受嗎?

她可憐兮兮地控訴,「你……你從沒說過你喜歡我。」連一次都沒有。

他聽了嘔到得內傷。「是誰不需要愛情的?」要不是因為她這麼說,他早就把那些情話說出口,哪還會被她懷疑。

「是我嗎?什麼時候說的?」她一臉狐疑不解。

很好,她現在是打算來個死不認帳嘍!他直接點出時間,「我們去山上看夜景的那一天。」

經他這麼一提,她彷彿依稀有那麼一點點印象了。

所以,他是因為他說的那句話才從來不對她說喜歡、愛啊哪一類的情話,不想造成她的壓力和負擔!

一個會重視她說出口的每一句話,會將她的感覺、需求擺放在第一位的男人,他的愛毋庸置疑,但是她仍渴望能夠聽她親口對她說那三個字。

華箏的胸口霎時盈滿感動,「那時候我喝醉了,醉話怎麼能當真?」

她耍賴,「醉了、醉了,那個時候我醉了……」所以那句話不算數。

「好吧,你說醉了就醉了。」他全依她,「不過也有可能是酒後吐真言啊!」

「喝醉了那還有什麼真言。」

「好一個信用良好的華總經理,嗯?」他斜瞟著他。

「沒錯。」她微微紅了臉,「你也說過,信用良好的是台華集團的華總經理,不是華箏。」

「唷~懂得用我的話來堵我了!」席荷月揚起眉,「然後呢?」

「你說你不會讓不喜歡的女人吻你?」她卻吻過他不止一次。

「嗯。」他隨口漫應。

她慢慢地靠近,在他的唇畔誘惑地低語,「那……如果我想吻你呢?」

席荷月想吻她什麼時候需要徵詢她的同意了?

他的回答是俯低臉密密實實地堵住她的唇,激切而需索地纏吻著她,彷彿想一次補足分開的這段時間裡無法觸碰到她的遺憾。

她的呼吸紊亂,血液在體內四處流竄騷動,心卻無比踏實,再無一絲疑慮。

吻是愛情的靈魂,她在兩人的吻裡嘗到滿滿的愛和渴求。

他連忙在自制力被徹底擊潰的前一秒抽身,結束讓彼此血液沸騰、身體發燙的親吻,離開她誘人的唇瓣。

她調勻吐息之後才又道:「你也不會抱不愛的女人,對不對?」他抱她的次數都數不清了,有時還狂野熱情的讓人噴鼻血。

「嗯哼。」他輕哼。

「那如果我想要……」

他的眸色迅速漾深,「你最好先想清楚再說,只要你敢說出口,我就敢做。」

華箏的臉瞬間爆紅。在車子上……光想就覺得不舒服,而且……她實在沒有辦法接受那麼豪放的作風。

她還是別刺激荷月的好,免得被拖上車就地正法,那可就糗大了。

「所以你是愛我的。」

他看穿了她迂迂迴回下呼之欲出的意圖,把那句她想聽的話說出口,「我愛你。」

「再說一次。」他從來都不曾隱藏他對她的好、他對她的特別、他對她的感覺,是她遲鈍地沒有察覺。

「我愛你。」

「我還想再聽。」她的心忍不住為了他而隱隱作痛。

倘若她沒有誠實地面對自己的心、自己的感情,他是不是會將他的愛深深地藏在心底,眼睜睜地看著她嫁給律臣,從此走出她的生活?

他明知故問:「聽什麼?」

「剛剛那一句。」裝什麼傻啊。

「聽什麼?」他故意逗她。

「上一句?」

「你最好想清楚再說,只要你敢說出口,我就敢做。」

「席、荷、月!」她有點惱了。

他噙著笑將她擁進懷裡,「箏,往後你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聽我說,只是怕你很快就會感到厭煩了。」

「才不會。」情人間最甜蜜的三字季箴言永遠也聽不厭。

「箏,我愛你。」

「你和娜特莉進展到什麼地步了?」

雖然她知道自己不應該這麼小鼻子、小眼睛,但是在愛情裡,仍誰也大方不起來。

席荷月聽得一頭霧水,「進展什麼?」有和娜特莉有什麼關係?

「你們的交往……到幾壘了?」她其實很清楚,不管荷月和娜特莉曾經多麼親密,那都是過去式了,她不該問也沒有立場去追究,畢竟在當時,她和荷月……已經結束了。

即使知道了又如何,也只是徒惹鬱悶罷了!可是,她就是忍不住想問清楚。

幾壘?她竟然以為他和娜特莉在一起?!席荷月斜瞥她,「我怎麼不知道原來你也對棒球有興趣、有研究?」

誰跟他討論棒球了!「我是指你和娜特莉的關係。」

「哦~」拽長尾音,他一副虛心求教的模樣,「原來男女交往的進展也能用棒球術語來比喻,既然你這麼博學多聞,應該很樂意幫助我增長一些見識才對,一壘表示什麼?」

「牽手,二壘是接吻,三壘是愛撫——」

他故意問:「那我們呢?」

她的臉微微一熱,不答反問:「……那你和娜特莉進展到幾壘了?」

他不以為然地橫了他一眼,「我和她是同學兼工作夥伴的關係。」她想到哪裡去了?

「只有這樣?」答案出乎意料之外,她愣了一下。

「不然呢?」他也很想知道她究竟以為他和娜特莉之間還有什麼,「你要不要也順便幫我指點一下迷津?」

「你和娜特莉不是在交往,所以才會讓她搬去和你一起住?」就因為知道他不是那種會隨隨便便把女人帶回家的男人,所以撞見娜特莉要搬進他的住處的那一幕才更讓她驚慌恐懼。

「沒有。」他輕哼。

「那為什麼讓她搬去和你住?」她始終耿耿於懷。

「她租屋的地方發生火災,所以我把房子借給她住,直到她找到新的住處把一切安頓好。」他難道不該伸出援手,盡一點朋友的道義嗎?

他只是把房子借給她住?!「所以,你並沒有喜歡上娜特莉?」

「這還用問嗎?」

「連一點點也沒有?」

他還認真地瞧著她,「你不是從來都不在乎那個女人對我有好感,怎麼突然在意起娜特莉?」

她困窘地承認,「你對別的女人太好,我會不安、我會擔心……我會吃醋。」

他瞅著她。

華箏頓時尷尬得無地自容,「你一定覺得我很幼稚、很無聊,對吧!竟然連那種無聊的飛醋也吃。」但是在愛情面前,什麼理智、什麼成熟、什麼風度全都丟盡焚化爐灰飛煙滅了。

席荷月微微揚起唇,勾勒出一抹讓人目眩神迷的笑容,「你總算有那麼一點點像我的女朋友了,要是別的女人對我有好感,你卻一點也不在乎,我才要懷疑你是不是真的愛我。」

「我醋勁大發的樣子是不是很難看?」她很懊惱。

他將她擁入懷裡,「呵,不難看,一點都不難看。」

「你笑出聲了。」她掙扎著。

「那是因為我很高興你這麼在乎我、這麼愛我。」他在她的耳畔低喃,輕易地化去了她的掙扎。

明明她才是比較年長的那一個,怎麼儘是做一些幼稚可笑的事啊!

真是白活了!她生氣自己的氣。

他低頭吻她,剖心地坦誠,「當初看見你和沈律臣出雙入對,我也嫉妒得想殺人,想衝上去狠狠地揍他一頓……」

「可是你什麼都沒做。」而且還一副淡漠的樣子。

「因為那是你想要的幸福,我不能也不會讓自己親手毀掉你的幸福。」即使他的心在滴血。

華箏感動的一塌糊塗,「我想要的幸福只有你能給。」

「那你什麼時候才要和我回家?」他想要趕快正名,想讓所有人都知道華箏是他的女朋友。

「我……」她遲疑了。

「你後悔了?」

「我永遠都不會後悔。」她斬釘截鐵地道,「我只是還需要一點時間做心理準備。」

席荷月適時地垂下眼瞼掩去眸底的光芒,「別讓我等太久。」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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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2 00:23:49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章

下班時間一到,他就來接她。

「我們要去哪裡?」車子行駛了將近十來分鐘之後,她才想到要問。

「回家。」

回、家?「這並不是回你住處的路。」雖然說條條大路通羅馬,但也沒有必要特地繞遠路吧。

「是回我家。」他不疾不徐地申明。

怔愣了好半響,她才理解過來,瞪著他,「你是說……」

「沒錯。」

他居然來先斬後奏這一招,讓她措手不及!「你怎麼可以一句話都不說就帶我回去見席爸爸和席媽媽?我一點準備也沒有……」

等她準備好?只怕他會先悶到得內傷,所以他決定連戰速決。

「別緊張,又不是沒見過面,哪還需要準備什麼。」兩家人都熟到不能再熟了,「只是吃頓飯。」

「……」華箏一整個無言。

雖然席華兩家交情匪淺、雖然席爸爸和席媽媽也算是看著她長大,但是這卻是她頭一遭以荷月的女朋友身份去見他們,她怎麼也沒有辦法放輕鬆。

他就是不瞭解這其中微妙的差異,她幽微的心情。

就在談話結束的同時,席家大宅已經矗立在不遠的前方。

她倏地一驚,大叫一聲,「停車!」

席荷月依言將車子停靠在路邊,「怎麼了?」

「你應該先跟我說一聲……」她,她才剛下班,而且衣服沒換,妝也沒補!華箏頓時慌了手腳,一會兒摸摸頭髮,一會兒拉拉衣服。「我的樣子看起來還可以吧?」

他瞧著她,漂亮的眼眸裡蕩漾著醉人的光芒,「什麼還可以?我覺得很好,好極了。」

她的臉微微一紅,「荷月,我跟你說正經的。」

「我很認真啊。」

華箏白了席荷月一眼,而後懊惱地發現----自己甚至連伴手裡都沒有。她有股想落跑的強烈衝動,只可惜來不及了。

「華箏小姐,請下車。」席荷月替她打開車門。

原來在她發愣的時候,他已經將車子開進席宅的車庫停放。

她別無選擇了,只得去面對一切。

不過,她杞人憂天的煩惱憂慮全都沒出現,席爸爸和席媽媽對待她的態度就如同往常一般親切熱絡,她一直繃緊的神經才漸漸舒緩開來,鬆了一口氣。

荷月沒有騙她,席伯父席伯母是真的不反對他們在一起。

餐桌上很熱鬧,大夥兒一邊用餐,一邊閒聊,氣氛十分融洽。

「姊,你也太會保密了吧!」華笙嘟嘴,姊姊竟然偷偷談戀愛,沒有跟她說。

「抱歉,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周涵笑呵呵地道:「要是早點知道你們交往的事,我就不用擔心了。」

「媽-----」席荷月有種不詳的預感。

華箏則是好奇,「擔心什麼?」

周涵壓根兒不理會兒子無言的請求,「擔心荷月會愛上志毅啊!」她還叫老八跑去跟蹤他們兩個。

席承孟失笑,世界上有哪個當媽的會找徵信社來調查自己兒子的性傾向!他老婆是天才。

「愛上志毅?」她剛剛有漏聽了什麼嗎?明明每個字她都認識,為什麼組合起來卻讓她有聽沒聽懂,一頭霧水?

志毅是同性戀?還是荷月有那個傾向?

嘖,老媽連這種事也拿出來說!接受到華箏投來的懷疑目光,席荷月揉揉隱隱作痛的額際,咬牙切齒地道:「我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她狐疑地挑眉。

他還來不及開口解釋,周涵就已經搶先一步道:「志毅早在幼稚園的時候就已經向荷月告白過了,要荷月當他的女朋友,結果被荷月揍了一頓。」

排行老七的席蘭月哀怨的控訴,「從小到大,我都不知道替六哥的暴力行為向人道歉過多少次了,就連晚上睡覺都會夢到我在像人鞠躬道歉。」由此可見,他的童年生活過得有多麼坎坷悲慘了。

他想來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什麼時候要你替我道歉了?!」

「是沒有……」但是沒有人出面道歉的話,事情肯定會鬧大,他這個懂事、識大體的弟弟只好犧牲了。

「那不就得了。」是他自個兒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原來志毅曾經喜歡過荷月啊……華箏輕笑出聲,「小時候的荷月一定漂亮得像個洋娃娃。」

「對啊,連我都想幫他穿上滾著粉紅花邊的可愛洋裝,打扮得像個小公主一樣。」要不是因為他抵死不從,肯定會迷倒更多小男生。

滾著粉紅色蕾絲花邊的可愛洋裝……噁心巴拉的!席荷月的臉當場黑了一半,眼角抽搐,青筋在額際跳動著,但偏偏談論這話題的人,一個是他的母親大人,一個是他心愛的女友,他也只能咬牙隱忍下來。

而看著她燦爛的笑顏,他心裡的怒火悄悄地熄滅了。

算了,只要能讓她這麼開心地笑著,他被笑又何妨!

「荷月的脾氣不好,個性又火爆衝動,我和他爸還真擔心沒有人能夠受得了他呢……」

席承孟摸摸下巴,思索著,「我有嗎?」孩子們的感情他一向不干預,不強求,他相信兒孫自有兒孫福。

「有。」周寒加重語氣。

好吧,老婆說了算。他也點點頭。

「小事,」她看了荷月一眼,「要是以後老劉對你不好、欺負你,跟我說,我們一定會幫你修理他。」

席荷月終於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媽,我只是脾氣差了一點而已,別說得好像我會家暴打女人似的。」

「席媽媽,荷月他對我很好。」華箏開心的說,這才發現,原來一切是她庸人自擾,想太多了。

稍晚,在回程車上-----

「什麼事這麼開心?」一整個晚上,她臉上的笑容不曾消失。

「伯父伯母並不反對我們在一起……」

「我早就說過了,是你不相信,老愛往牛角尖裡鑽。」她平白煩惱了好些天,害他心情也跟著低落。

「而且我還聽說了一個秘密。」

「誰的秘密?」他不是挺認真地搭腔。

她笑盈盈地望住他,胸口盈滿暖暖的幸福氣氛,「你的。」

他楞了一下,「我?我哪有什麼秘密?」

「我聽說你去恐嚇警告其他兄弟不准說一些會讓我不自在或者難過的話,否則後果自負。」他竟然為了她那麼做!

他這麼地護衛著她,就只是不想讓她有一絲一毫的難受和委屈。

當初,她怎麼會以為他不愛她呢?她怎麼會看不見他一直都以最真的心來對待她!

他低咒了聲,「哪個傢伙這麼長話?」

「荷月,我愛你……」她很感動,眼眶微微發熱。

她的話輕易地驅散了他的不快,撫平了他眉間的皺褶,唇角悄悄地上揚,「我也愛你。」

不過,該問的還是得問清楚。「這件事到底是誰告訴你的?」

他還真堅持。「你問這個做什麼?」

「本來是想把大嘴巴縫起來,不過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賞他一拳意思意思就好。」他冷哼一聲。

她搖搖頭,「我有責任保護線民的人身安全。」

還線民咧!天底下永遠的秘密,他總會有辦法知道的!

這幾天,箏怪怪的。

雖然她工作上同樣認真,在他的身邊仍舊笑得很開心,不給他就是察覺到有哪裡不一樣了。

偶爾,他會發現她望著月曆在發呆。

月曆!?是他不小心忘了什麼特別的日子嗎?

席荷月在腦海裡翻來覆去、仔仔細細地響了三回,確定自己沒有遺忘任何一個重要的日子。

有時也會不經意捕抓到她臉上一閃而過的愁緒和一絲幾不可察的憂慮。

愁緒和焦慮?!難道是台華集團經營上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為此,他特地向大哥探討-----

「台華集團的營運狀況?」席端月饒富興味地挑高眉,「怎麼會突然關心起台華集團的營運,你想從商?」

倘若老六有意思學著管理公司,也應該要先接手席氏,而非台華集團。

他不介意提早退休,一點也不。

「怎麼可能!?」他不是那塊料。

「所以?」他等著弟弟的下文。

「箏最近好像有心事,我在想會不會是台華集團遇到什麼困難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台華集團的營運很正常,這一季的營收跟上一季相比,成長幅度約兩成,公事上應該沒有問題。」

倘若公事上沒有問題,那麼問題出在哪裡?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席荷月皺眉,努力地思索著。

腦海裡彷彿有什麼呼之欲出……他努力地抓住那道乍現的光芒。

那一天,他們好像是去醫院探望三嫂和小Baby,回來之後箏就有點奇怪……

進入病房的時候,小baby才剛喂完母乳。

「你們來啦。」席恫月動作輕柔地將兒子放在病床上,把有些鬆垮的浴巾拆開來重新包裝。

「三嫂,我帶了魚湯來,你要不要先喝一碗?」

殷伊藍接過魚湯,一匙一匙慢慢地喝著。

華箏看傻了眼,她,她沒看錯吧!

他是花心大導演席恫月耶!據說還是席家最禽獸的人,雖然情定殷伊藍之後已經改邪歸正,但是他擅長的應該是把妹、脫衣服、上床。

可是,他用大浴巾包小baby的動作竟然那麼熟稔,饒是身為女人的她恐怕也沒有辦法做的比他更好。

顯然,這兩天裡他已經練習過無數次了。

要是被狗子隊拍到,肯定會跌破所有人的眼鏡。

殷伊藍淺笑,「從小孩出生到現在我只負責吃東西、睡覺、餵奶,其他的事都是學長一手包辦。」

席恫月接說道:「你只需要好好休息調養,快點把耗費的體力和營養補回來。」如果不是餵母乳他無法代勞,他會只准他做兩件事,就是進食跟睡覺。

席恫月因為瞭解妻子懷胎十月所經歷的辛苦,不管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所以他竭盡所能地疼她、寵她,攬下了照顧兒子的一切責任。

任誰也想不到花花公子結婚後竟然會是個好丈夫、好爸爸。

父親的臂彎就是最堅固、最安全的避風港,此刻小baby坐在席恫月的懷抱裡睡得很香很甜……

是小baby!

席荷月腦海裡的迷霧迅速地散開,他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唉……華箏忍不住輕歎一聲。

桌上擺開的企劃書看了將近兩個小時,仍舊停留在第一頁,毫無進展。

就連秘書余亭希敲門進來,她都沒有發現。

唉……唉……

「學姊。」

她回過神來看見余亭希,微微一怔,「有事?」

余亭希被其他等著欣賞花美男的女同事們公推來打探消息,往常的這個時間席荷月都已經來公司等總經理下班,今天卻還沒出現。

「老一輩的人都說歎一次氣會少活五分鐘,你要不要算一算你的壽命究竟減短幾十分鐘還是幾個小時?」

誰會去算那個?「請問科學根據在哪裡?」

「是沒有什麼根據。」余亭希聳聳肩,「不過,人會歎氣是因為心理有著無奈或者解不開的心結,心情和身體就健康是息息相關的……所以,你和席荷月吵架了?」

「沒有。」她很珍惜這份失而復得的感情,才不會把時間浪費在無謂的爭吵上。「我們很好。」

不管是之前還是重新開始之後,荷月對他的好始終不曾改變,只是……兩人的關係也一直停滯不前。

「那……沒事歎什麼氣?」

「再過兩年我就三十五了。」她已經不年輕了。

女人啊真是矛盾,二十歲以前希望趕快長大,三十歲之後卻千方百計地想要留住年輕。

余亭希湊上前去摸摸她的手、戳戳她的頰。

她愣愣地瞧著學學妹的舉動,「你在做什麼?」

「三十五歲,只是身份證所代表的數字,你的肌膚白裡透紅,水嫩有彈性,說你才二十幾歲都有人信。」

「可是三十五歲就是高齡產婦了。」現在不孕夫妻那麼多,她很擔心將來生不出小孩,而且生出不健康的寶寶的機率也變高。

高齡產婦?!余亭希恍然大悟,「你想結婚生小孩了!」

她想當媽媽,想生荷月的小孩,但是荷月一直都沒有任何表示。

「直接跟他說啊。」

「你要我跟他求婚?」華箏微微一愕。

「法律又沒有規定只有男人才可以求婚,現在女男平等,好嗎?況且又不是誰求婚,他都肯娶的。」余亭希就事論事,「如果只要開口向席荷月求婚,他就肯娶的話,排隊要向他求婚的女人肯定擠爆荷月居的大門。」

「那倒是。」只是戀愛和婚姻是兩碼子的事,也許,他並不想結婚,她不想給他壓力。

「要不然把保險套刺破?」先懷孕再說。而且有了孩子之後,自然就會談到結婚的事。

刺破保險套!?不行、不行,感覺很像在設計荷月,她不想那麼做……

為免余亭希再出一些奇奇怪怪的點子,她迅速地轉移話題,「你還沒說進來找我做什麼?」

「今天他怎麼沒來接你下班?」那些等著欣賞帥哥的女同事們應該還在等她的消息。

「好像是要和荷月居的主廚開會吧。」

「你不問我為什麼問?」學姊一點都不好奇嗎?

「好吧,你問這個做什麼?」

「因為我們公司有很多年輕女孩、熟女都會在下班前十分鐘跑來我的位置打屁聊天,等著欣賞你家那口子。」

「什麼我家那口子?你是說荷月?」

「答對了。」余亭希彈了下手指,「雖然席荷月的細胞裡沒有親切和善的基因,也不太愛搭理人,不過仍是電到了不少女人,你還是早點把他定下來比較好。」

她笑了笑,其實一點都不擔心,荷月根本懶得多看其他女人一眼。

回到荷月的住處,華箏刷了一下磁卡,門打開的瞬間,一大束火紅的玫瑰映入眼簾,佔據了她的全部視線。

咦!?玫瑰花裡好像有一抹特別閃亮耀眼的銀光……她凝神仔細看,赫然發現那抹璀璨的銀光是枚鑽戒!

她抬起頭望入一雙迷人的漂亮眼眸裡,怦然心動,「荷月,你不是在荷月居和主廚開會嗎?這是……」

「願意嫁給我嗎?」

荷月向她求、求婚!?華箏又驚又喜,「為什麼?」

「答案錯誤。」他糾正她,「答案只有兩個,Yes or No?」

她興奮地迭聲道:「Yes、Yes、Yes……」

取出玫瑰花裡的鑽戒套進她的纖指,席荷月好笑地道:「聽起來很A耶。」

很A?「哪裡A了?」

「你再回答一次。」他淳淳善誘。

「Yes、Yes、Yes……」

「你不覺得很像外國的『愛情動作片』裡女主角最常呻吟的台詞嗎?」

她紅了臉,「席、荷、月!」

他笑笑地牽起她的手,走向餐廳,「可以吃飯了。」

餐桌上點了浪漫的蠟燭,還有看起來就讓人垂涎三尺的美食料理。

「為什麼突然向我求婚?」華箏轉頭看他。

這個還用問嗎?他瞥了她一眼,理所當然地道:「席太太,要生小孩難道不用先結婚嗎?」

「你……你知道?!」她吃了一驚。

「嗯。」他不滿地哼了聲,「為了找出你異樣的原因,我的腦細胞大概死了幾百萬個,要是變笨都是你害的。」

「我……又不是故意的。」

「以後有什麼事別悶在心裡,不然你會害我提早變成失智老人。」想她不開心的原因,很傷腦力的耶……

華箏輕笑,「好。」

「先吃飯吧。」他替她拉開椅子。

「荷月。」她招招手,示意他靠近一點。

嗯?他低下頭。

她攬住他的頸項,巧笑倩兮,「什麼事都可以說嗎?」

「當然。」

她在他耳畔曖昧地低喃,「我現在比較想先努力做人。」

席荷月先是一怔,隨即笑了開來。

哪有什麼問題!「遵命。」

接下來就是是十八限嘍,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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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2 00:24:11 |顯示全部樓層
楓言楓語之閒話家常篇:慕楓

一轉眼,我家小香腸也學跆拳道將近一年了,目前激將升上紅黑帶,打起拳來虎虎生風,腳隨便一抬就比她的頭還高,不過終究還只是個小孩子,仗著身高上的優勢,我只消伸出手按住她的頭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化解她的攻勢,哇哈哈……薑還是老的辣,對吧!

路人甲嗤之以鼻:「慕臭頭,你這樣欺負小香腸可不可恥啊你?」

「唉唉,這位客官你有所不知,這其實是我們培養感情的方式啦,我真的沒有欺負小香腸。」可別給我通報113家暴專線啊。

「真的沒有?」路人乙一臉懷疑。

「真的真的真的沒有。」我趕忙點頭如搗蔥,只差沒指天立誓。斬雞頭(無辜的雞OS:關我什麼事啊?)來證明我的清白了。

「好吧,就相信你這一次。」

我家小香腸去學了跆拳道之後,回到家總喜歡分享,拉著我就要我跟著她一起打型場,只是啊……我必須坦承一點,方向感不太好的我實在不怎麼適合練跆拳道,總是轉著轉著就忘記下一個動作該向左還是向右了,經常轉錯方向,真實糟糕啊!(不曉得方向感不好有沒有藥可以醫治?)

某一天晚上,即將就寢前,小香腸突然從床上翻身坐起,興致勃勃地提議:「姨咪,我們來拉筋。」

我一愕,「拉、拉筋?」

「對啊,我去上跆拳道的時候都要拉筋,這樣才可以把腿抬得又高又直。」

「咳,你拉就好。」我敬謝不敏,別折騰我這一身老骨頭,饒了我吧!

她很堅持,「不行,我們要一起練習。」

拗不過她,我只好硬著頭皮陪她一起拉筋,小孩子的筋骨軟,輕輕一按,她的膝蓋就已經碰觸到臉頰了,重覆過兩三次之後隨即輪到我了-----

「姨咪,我幫你。」

「輕輕的哦。」

「好。」

騙鬼啦!這小傢伙用上了全身的重量將我的腿壓向我的頭-----「啊~啊~」淒慘的哀嚎聲立即傳出,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哪戶人家家裡發生慘案了呢!

痛痛痛……(我可是混新管硬幫的耶,骨頭硬是理所當然的啊!)

其實該打家暴專線113投訴的人是我才對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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