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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倪淨 -【一百零一夜】《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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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23 00:03:44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1
一百零一夜 作者:倪淨

腹黑男的一輩子,女人不用多,想愛的一個就好;
小白女的這輩子,男人不能多,想給愛就他一個。

多年前的白小梨被腹黑男沈約給坑了,
不小心走錯房,爬錯床,被腹黑男給啃了幾遍。
白小梨不想負責,更不想被負責,
只得衣衫不整逃了,不幸的,沒逃成功,

她成了沈太太,天天陪上床。 多年後,
白小梨大醉一場時正好被沈約給逮著了,
這一年,他們只是前夫前妻關係,本是老死不相往來,
沈約逮著機會,趁著月黑風高,拉著酒醉的前妻上床算帳。

這一夜,他把前帳後帳算了一遍又一遍,
傻愣的前妻被欺負得敢怒不敢言,想逃又不敢。
最後只能認命地為這晚的爬錯床負起責任,
敢不跟前夫再婚,那就換他爬床討債,一輩子相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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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23 00:04:0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向震宇追了安娣二十多年,兩人從小打鬧到大,向震宇最後好不容易抱得美人歸,隔年還生了兒子,模樣完全是向震宇的翻版。

    又過了五年,一直想生個女兒的向震宇,終於又讓安娣懷孕,安娣也真順了他的心意幫他生了個像個漂亮小公主的女兒,又軟又嫩的女兒成了他的心頭肉,向震宇這大男人更是把母女兩人捧在心尖上寵著。

    兒子滿月時有滿月宴,女兒的滿月宴自然不能少,向震宇手裡抱著寶貝女兒,露著笑意的眼眸直勾勾地看著身邊的安娣,人前人後手臂隨時都摟在安娣的細腰上,明眼人誰看不出來誰愛誰更多一點。

    結婚到生了孩子,向震宇從一個不輕易談感情的大男人轉變為大方認愛的居家好男人,他愛安娣,愛了很多年,只是他不懂得怎麼對安娣好,才會吵了這麼多年。

    現在如願娶她回家當老婆又有兒有女,他自然是想把她寵上天,俊臉上本來的桀傲不馴線條在談到自己的女人跟一雙兒女時,露出了滿滿柔和的愛意。

    這晚,向震宇將睡著的女兒交給管家帶回房間,兒子則是早早就被女傭帶回房間睡覺了,夫妻兩人跟在場來賓敬過酒時,向震宇略有不滿的看安娣一身美豔陽紅長禮服吸引不少男性目光,大男人情緒發作,索性不按牌理將人攬腰抱起,在眾目睽睽之下把人抱走,直奔樓上的房間,打算幫她換下這一身過於性感的禮服。

    看著被向震宇丟下的來賓,向家人無言,向震宇的父母多少看出兒子對安娣的佔有欲,向震宇的弟弟向能宇也明白大哥眼裡容不下任何一個男人多看大嫂一眼,只能跟父母相視一笑,無奈地歎了口氣。

    沈約見著自家安娣被這麼抱走,他身為兄長也只有無語。

    這次的滿月宴是在向宅舉辦,他這位親家只得無奈地留下來陪笑,見過急著洞房的,卻沒見過這麼急著親熱的夫妻。

    而有錢人為女兒慶生,婆家舉辦了,娘家自然也不能少,只是安家為小公主舉辦的是百日宴。

    為了這個百日宴,身為安娣的學妹的白小梨,這幾天陪安娣忙前又忙後,安娣女兒的百日宴她比當媽的安娣還著急。

    因為安家沒有長輩,安娣唯一的爺爺已經過世,所以這場百日宴大大小小的瑣事,安娣樂得清閒當個甩手掌櫃,將一切事宜全由沈約處理。

    而自從五年前安娣結婚,被公司安排成為沈約助理的白小梨,為了安娣,任勞任怨由沈約差遣,有幾次還因為工作太晚,直接在安宅住下,隔日吃過早餐後再由沈約這位高高在上的上司親自開車送她上班。

    五年前的她就是個沒骨氣的小職員,明明嘴上嚷著搭計程車上班,不想麻煩沈約送她上班,結果膽子只比螞蟻還大一點的她被沈約冷眼多瞥了一下,哪裡還敢多說一個不字,只能乖乖坐上副駕駛座。

    那時,一來二往,沈約似乎也習慣她住在安宅,常常出差回來大半夜不休息,打電話要她去安宅整理資料,然後讓她在安宅過夜,隔日再一起去上班。

    只是,別人不知道沈約的私心,白小梨卻很清楚,沈約說過,他想追她,早在她還是安娣的助理時,他就曾當她的面親口說過,他看上她,想要追她。

    那時的她剛大學畢業,只會傻兮兮的盯著沈約看,又驚又愣地不知如何回應,最後逃了。

    她才不相信沈約說的追求,他這人又冷酷又不好相處,老是擺著一張黑臉給她看,她才不想工作後還要面對這樣的男朋友,所以她打死不給沈約追。

    只是,不給追的結果是,安娣結婚後,她成為沈約的助理,不但天天在公司跟他面對面,被他差遣使喚,還要陪他出差獨處,加班太晚才直接將她帶回安宅過夜,這樣的事一再發生,而她卻還是堅持,不給沈約追,不當他的女朋友,死也不要對他動心。

    那麼冷血的男人,對女朋友肯定也不溫柔,一定管這管那,給他當女朋友太累了,就算長得俊又有錢,她也不要。

    誰知,五年的時間過去了,沈約沒有追她,她也沒有跟他交往,卻不小心跟沈約結了婚,又不小心跟沈約離婚了。

    結婚時,沒人知道這事,離婚時卻成了爆炸性的公開秘密,那時的她,還是沈約的助理,離婚後,她遞了辭呈,沈約沒准,卻把她下放到秘書課。

    本來,白小梨是想有骨氣的一走了之,最後卻還是留下來了,因為沈約很直白的威脅,要是她敢擅自離職,他絕對有辦法讓她一輩子找不到工作,讓她氣得不行,後悔當初離婚時,怎麼沒跟沈約狠狠敲一筆贍養費。

    沒了有錢的老公,前夫又比流氓還可惡,白小梨敢怒不敢言,只得乖乖的去秘書課報到。

    而身為沈約的前妻,秘書長哪敢多刁難,更不用說沈約還親自找秘書長談過,秘書長四十多歲了,在安氏工作了十多年,也算是個人精,很清楚白小梨雖是下堂妻,但她還是有沈約這個男人當後臺,只要在安氏,誰都別想多說她一句閒話。

    況且白小梨平時為人親切,秘書課裡的秘書們自然也不會刁難她,直接把這位被沈約離了婚的前妻當自家人,十分照顧。

    沈約的感情一向是個謎,就連他身邊的好友們,也不知情他為什麼要跟白小梨離婚,沈約追白小梨還曾透過好友們暗中的撮合,結婚沒發喜帖宴客就算了,離婚時,連個內情也沒交代,就連安娣也問不出個結果。

    白小梨更是閉口不談沈約這個男人,離婚後成為秘書課的秘書,平時沒需要,根本沒機會見到身為總經理的沈約一面,再說他身邊已有個工作能力一流的秘書,陪著他進進出出,她這位曾經的前妻,早被甩得老遠。

    離婚後,兩人各自都沒有傳出新的感情,若是可以,白小梨一點都不想跟沈約再有任何牽扯,要不是為了安娣,她打死都不會再踏進安宅一步。

    為了安娣女兒的百日宴,安娣天天忙女兒,壓根沒空,而明明是外人的她卻比沈約還忙,忙得腳不沾地。

    最後終於換來安娣的良心,放棄了再撮和她跟沈約的念頭,打算在這場百日宴裡介紹幾位青年才俊給她認識,家裡有沒有錢不重要,長相肯定一等一的英俊迷人,人品更是有安娣的見證,不會有問題。

    為了早日擺脫失婚的八卦,白小梨早在幾個月前就開始四處相親,只是相完後卻一點下文都沒有,不是對方嫌她離過婚,就是她覺得對方不算有誠意。

    所以沖著安娣這番好意,白小梨這次忙得一點怨言都沒有,天天都期待著百日宴早點到,讓她早點擺脫失婚女的八卦,交個男朋友談一場甜甜蜜蜜的戀愛,起碼能不再跟沈約有牽扯,他有秘書相陪,她也要找個俊男帥哥約會。

    而百日宴要處理的瑣事不少,身為安氏的負責人,沈約要上班又要應酬,還要抽空處理百日宴的事宜,確實有點抽不開身。

    所以明明兩人沒有在同一個部門,但只要沈約或是他那位秘書的一通電話,她就要丟下手上的工作,像顆小陀螺似的四處張羅,心裡對沈約更是各種的不爽。

    可惜,五年過去了,白小梨的膽子並沒有因為結婚離婚而增大,依舊是個沒什麼膽量的小窩囊,沈約隨便一記冷光她心裡再多的話哪敢多說一句,再被沈約冷言一問,她更是直接倒退數十步,有多遠離多遠。

    明明這個男人是她過去的枕邊人,還曾經是最寵她的男人,可是,她就是怕他,更別說現在兩人是男女婚嫁各不相干,井水不犯河水,他還是她高高在上的總經理大人,她哪敢跟他拍桌子大聲嚷嚷,為了保住飯碗,她只得選擇乖乖聽話。

    百日宴這晚,賓客如雲的安宅,白小梨這位假女主人忙進忙出,笑得臉都要僵了,好不容易宴會正式開始,她終於有喘口氣的機會,誰知道,沈約這人壓榨她就算了,竟還非得拉著不情願的她去擋酒。

    身為百日宴的主人,沈約帶著向震宇跟安娣與賓客們寒暄,免不了要喝酒,有女萬事足的向震宇懷裡抱著寶貝女兒,任何人來敬酒,全是一口幹的氣勢,諒他酒量再好,也擋不住一波又一波的賓客敬酒。

    還見不到一半的賓客就被灌得半醉,安娣見狀心急得不行,從向震宇懷裡抱過女兒時還忍不住在他腰側捏了一把,之後再以眼神示意沈約幫忙擋酒。

    向震宇雖喝開了,但只要跟安娣有關的,他再醉都有自製力,再看安娣手裡還有他的寶貝女兒,接到安娣射過來的警告眼神,還有安娣在她腰側捏了一把,向震宇一杯幹的豪氣早沒了。

    沈約自然是看明白安娣的示意眼神,不過他這人除了私下跟朋友會小斟幾杯,平時在外人前除非必要,幾乎是滴酒不沾,所以在安娣給他的眼色時,他轉頭在白小梨耳邊說了幾句話,只見他手裡的香檳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而他身邊的白小梨則開始一杯又一杯地喝著後勁極強的紅酒。

    安娣瞪著沈約,沒想過沈約竟然這麼可恥,讓離婚的前妻擋酒,可惜沈約全當沒看到,由著白小梨傻兮兮地擋酒。

    相較于安娣的不滿,沈約這男人司馬昭之心,向震宇哪有看不明白的道理,摟著自己的妻子再看著傻氣的白小梨,只能無奈地歎氣,沈約哪裡是不能喝酒,不過是想要讓白小梨喝個半醉,讓她今晚沒機會去認識其他男人,這種男人愛玩的小手段,在白小梨穿著一身性感的白色貼身禮服出現時,向震宇沒漏看沈約眼裡閃過的驚豔及一抹耐人尋味的慍意。

    身為男人,自己的所有物被別人多看一眼,肯定都會心生不悅,更何況還是自己的女人,那更是直接打包帶回家。

    沈約此時的舉動,不過是做著所有男人會做的事。

    離婚後的沈約表面上沒有什麼動作,但私底下偶爾幾句話跟字裡行間別有意的意思,都教人看出來他想再追回白小梨,而這樣的心意這幾年一直都沒有改變,因為都是朋友所以能看出他的意圖。

    不然憑白小梨的姿色,在公司裡哪會一個追求者都沒有,還不是因為沈約這個大門神擋著,不過今晚這情形看來,白小梨這丫頭想要全身而退,似乎有點難了。

    就這樣,滿場賓客寒暄完後,陪笑、陪酒的白小梨也差不多醉了。

    “阿約,小梨醉了。”沈約讓白小梨出來擋酒,雖然安娣比誰都清楚白小梨的酒量,心知她酒量好,卻沒想到白小梨還是被灌醉了。

    而站在白小梨身邊的沈約,正一手摟在她腰身將她的身子托住,哪裡看不出白小梨醉了,她醉了正合他意。

    稍早前光是她幾次想搶走他手中的香檳,他就看出她的不對勁,見她還猛地要跟人乾杯豪飲,索性親昵地將她的人拉回身邊,摟住她細細的腰身,不讓她再亂動。

    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在場的賓客,哪個人不清楚沈約跟白小梨的前夫前妻關係,再見兩人此時親密的舉動,全都心領神會有默契地笑著,大家的表情跟眼神都有著各種說不出的曖昧跟了然。

    沈約這人,一向不愛被人當八卦話題,別說花邊新聞,這麼多年了,他身邊連個親近的女伴都沒有,除了白小梨這女人,他的感情乾淨的讓人錯以為有特殊性向喜好。

    雖然是離婚了,不過今日一見,白小梨嬌小身形穿著貼身的米白色及膝小禮服,身材曼妙,曲線玲瓏,精緻的妝容將她白嫩的五官襯得更美,因為醉酒,一雙大眼水汪汪很是勾人,粉色唇瓣微啟,平口的小禮服露出圓潤細肩及性感鎖骨跟優美頸項。

    站在沈約身邊,白小梨不是那種乍看會令人驚豔的美女,她的美多了一點鄰家女孩的嬌憨,細白的皮膚像是能掐出水來,一頭烏黑滑順的直發又帶著女人風情,這樣嬌小的她,穿上高跟鞋後,只及沈約下巴的她更顯得小鳥依人。

    誰說男人都愛身材高挑的女人,白小梨的嬌小勻稱身材,反而更吸引男人的目光及一種莫名的保護欲。

    是男人都喜歡征服女人,是男人也同時想展現男人本色,對女人有了霸道的保護欲,只是大部份面容姣好的女人,不是高姿態就是擺架子,不好親近更不好討好,反觀白小梨,甜美的笑容漾起時,漂亮的雙眼也跟著笑得彎彎的,怎麼看怎麼舒服,怎麼可能會不多看兩眼呢。

    更何況此時喝醉的她,小臉緋紅,眼神迷離,全身倚在沈約身上,更顯嬌媚迷人,在場的男人帶著打量的有色眼光都捨不得移開了。

    沈約哪裡看不出此時圍著他們的男人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白小梨醉得有點傻憨,壓根不知自己成了別人的注目焦點,依舊對那些男人們傻笑,還笑得一臉快要膩死人的甜,一股隱隱的怒火在沈約胸口蔓延開來。

    “阿約,我帶小梨去樓上客房。”安娣想將手裡的女兒交給向震宇,打算走過去扶白小梨,卻被沈約出聲阻止。

    “你陪震宇留下來招呼客人,我帶她去樓上客房。”沈約說得淡定,沒再看其他人一眼,霸氣地攬腰將白小梨一個公主抱,不管在場所有人眼中發出驚呼聲及目光,長腿邁步走上樓後消失在轉角。

    安娣心想白小梨都醉了,怕沈約一個大男人不能照顧好她,更怕沈約的狼性,就算他們曾經是夫妻,但那都過去了,離婚後,兩人已開始各不相干的生活,她並不覺得沈約在公開場合對白小梨表現出這樣的親昵,任何人看了,哪能看不出沈約對白小梨的佔有欲。

    而她本來還打算在今晚將白小梨介紹給其他男人,她還專程物色了幾個菁英,條件上等,外型俊美,絕對是白小梨的天菜,可是被沈約這麼張揚的抱人上樓,現場哪還有人敢打白小梨的主意。

    安娣再傻,也看得出來,沈約是有意這麼做,也似乎明白,向震宇說過的,沈約與白小梨之間沒有她想像的單純,白小梨想要跟沈約井水不犯河水,下輩子才有機會,那時她不懂,看了這一幕後,她似乎開竅了。

    原來沈約這人對感情的心思藏得這麼深。

    賓客們見沈約走後,紛紛把目標轉到向震宇身上,畢竟他可是向氏集團的負責人,難得有機會可以碰上了,誰都不想錯過這個難得的機會。

    而安娣最煩的就是這些生意商場上的寒暄客套,低聲在向震宇耳邊說要上樓看白小梨,向震宇卻給了她一個不准丟下他的眼神,摟著她腰身的大掌不放,甚至還加重力道將她摟得更緊。

    安娣伸手扳了幾次,想要扳開他霸道的手掌,只是向震宇壓根不鬆手,氣得安娣直接伸手在他腰部又捏了幾下,他也依舊不肯放手,最後安娣只能作罷,心裡自我安慰,沈約應該不會真的把白小梨給吃了,他應該不是想要跟前妻一夜情,而是讓白小梨這個前妻再次成為他的女人。

    沈約並沒有將白小梨帶去客房,而是直接將她帶往兩人曾經的主臥室,在白小梨離開後,原本屬於白小梨的所有私人用品,沈約直接讓傭人打包收走,就連房間都大肆重新裝潢,把曾經屬於白小梨的存在感都丟了。

    今晚,再一次將人帶回房間,一樣的房間,一樣的人,唯獨不同的是房間裡早已找不到任何屬於白小梨的甜美氣息。

    沈約看著床上醉得不清醒的白小梨,正打算離開讓傭人煮解酒茶端上來,他是有二心,但他想要的不是醉得不省人事的白小梨,而是清楚知道跟她上床的男人是誰。

    誰知,躺在床上的白小梨一點都不安分,“給我酒,我要喝酒……”嘴巴先是喃喃自語後坐起身,睜著迷茫的眼睛看著陌生的房間。

    “這是哪裡?”白小梨好奇地打量房間四周,雙手胡亂地撥開垂落的長髮,末了還將目光落在沈約身上,“沈總,你怎麼在這裡?”白小梨一直都這麼稱呼他,這個習慣一直改不掉。

    “你喝醉了,我帶你回房間。”沈約一向不愛跟醉鬼打交道,可眼前這位是他的前妻,又是他打算再度追回的女人,他只能耐著性子說話。

    “我才沒有醉,我可是千杯不醉的,你少騙我了。”白小梨翻了一個白眼,覺得沈約在說笑。她長這麼大還沒喝醉過,壓根不知喝醉酒是什麼樣子,再說她只是頭有點暈,可是她的腦袋還很清醒。

    “不管你有沒有醉,現在安靜躺回床上。”

    “為什麼?為什麼我要安靜躺在床上?我難得可以穿這麼漂亮的禮服,我才不要躺在床上,我要喝酒,還要去釣個帥哥回家當老公。”

    在嫁給沈約前,白小梨的家境很一般,從來沒想過嫁給有錢人當妻子,更沒想過會從貴婦成棄婦,不過有了沈約的慘痛經驗之後,她人生最大的志向是找個好看又帥又身材高大的男人當老公,有錢沒錢都不是重點,今日難得有這個機會邂逅帥哥,她怎麼可能錯過。

    沈約被她的話給嗆得一時無言,沉默幾秒後,他帶著慍意開口,“今晚的賓客裡,沒有你心目中的帥哥,那些男人全都是有家室有老婆的,你可以死心了。”

    “你騙我,安娣說那些富二代有一半都是單身未婚,還說要介紹幾個菁英帥哥給我認識。”白小梨邊說邊想下床,不知是不是太急了,一時重心不穩,剛站起身,因為酒醉沒站穩,尖叫一聲未止,整個人已經一個踉蹌往前撲了過去。

    眼明手快的沈約,腿長手長地一個箭步,把快跌倒撞到木地板上的白小梨抱住,卻因為重心不穩,兩人一同往後倒。

    白小梨狠狠地跌坐在沈約身上時,傳來沈約悶哼一聲,跌坐在木地板上的他,承受了白小梨的重量,還好她長得嬌小,沒多少重量,撞擊力相對還好。

    只是白小梨被這麼一跌,跌得頭昏眼花,手忙腳亂地撥開長髮,掙扎幾次還是沒能站起來,只能繼續趴坐在沈約的腰上。

    “白小梨,不准動。”沈約低聲命令,被她在身上扭來扭去的,俊臉難看至極,連聲音都聽出來很是不悅。

    “我……我……”白小梨試著開口,卻忍不住掩嘴輕嘔了一聲。

    沈約凝眉見她的異樣,索性想動手拉開她時,白小梨又嘔了一聲,這一回,不再是幹嘔。

    “沈約……我好像快吐了……”長髮猶如黑色布簾散開,看不到她的臉部表情,但光聽聲音就知道不妙了。

    “白小梨,不准吐在我身上!”沈約伸手想將人拉到一旁,沒想到這一用力拉扯,本來就有些反胃的白小梨在一聲幹嘔後,整個人無力地往前趴,下一秒就聽聞沈約的咒駡聲響起。

    “白小梨,你竟敢吐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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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23 00:04:27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半小時後,沈約洗掉一身的酸臭味,穿著浴袍走出浴室,就聽到房門被人敲響。

    他快速穿上一件鐵灰長褲跟白襯衫後,走過去打開房門一看,只見家裡傭人神色緊張,“先生,太太她……”傭人欲言又止,不知該怎麼開口。

    “她怎麼了?不是已經洗好澡躺在床上,還是她不肯喝解酒茶?”傭人因為緊張,一時忘了白小梨早已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依舊喊她太太。

    “太太剛才喝過了。”

    “那她還有什麼事?”沈約光想到剛才白小梨竟大膽地將嘔吐物全吐到他身上,潔癖的他沒來由的一陣慍意,口氣也跟著不好。

    “太太喝瞭解酒茶後就不肯待在房間。”

    沈約還得換好西裝下樓招呼賓客,說完這話才要關上房門,傭人卻再次急急地拉住房門。

    沈約沒好臉色的瞪了傭人一眼,冷聲道:“還有什麼事?”

    “先生,太太說她要下樓去找帥哥一夜情。”

    沈約臉色一沉,“她說什麼?”

    “太太說她要找帥哥一夜情……”傭人見沈約臉黑了一片,表情更緊張,連話都不敢說完。

    “該死!”沒聽完傭人的話,沈約已經快步走出房間,傭人不敢跟上去,只希望太太不要真的去找帥哥一夜情惹先生生氣。

    白小梨走出主臥室時,本來是要去樓下找安娣,讓她介紹帥哥給她,只是她喝了酒,方向感不太好,一時找不到樓梯下樓,結果走著走著,本打算放棄的她,沒找到樓梯卻找到一個讓她會心一笑的房間,小臉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

    畢竟她在安家住了幾年,離婚不過是這一年的事,還沒結婚時,她跟沈約就過著半同居的日子,書房是她常陪沈約辦公的地方,對書房的擺設更是清楚,所以一看到眼前的書房,再想起書房裡有不少的藏酒,她緩步走到酒櫃前,笑咪咪地看著酒櫃裡珍貴的藏酒。

    沈約不常喝酒,對酒也沒有太大喜好,但他對藏酒卻有很大興趣,這個家裡除了藏酒室裡擺滿了酒,書房也有不少他的珍藏。

    當沈約在二樓找了一圈,心急的在書房找到白小梨時,她身上穿著屬於他的休閒服,衣服過大,袖口跟褲腳都折了幾折,她像是個偷穿大人農服的小女孩,不過前題是,她領口下沒有露出雪白又誘人的春光,在沈約的記憶裡,寬大的休閒服下,是她曼妙又滑嫩的身子。

    只見她斜坐在書房的沙發上,手裡還拿著酒杯,看得出她再一次喝醉了,枉費剛才喝下瞭解酒茶。

    “沈總,你怎麼又來了。”

    白小梨窩在沙發上,開心的朝沈約舉杯,透明的酒杯裡,還有一半的黃色酒液,而茶几上的透明酒瓶也少了盡一半的酒液。

    沈約走近眯眼瞧了酒瓶一眼,這瓶陳年威士卡是他當年在拍賣場以高價買進的好酒,若是他沒記錯,昨天他在這裡處理公事時,這瓶酒還好端端的躺在酒櫃裡。

    沒有多說一句話,沈約走上前,看著白小梨對他笑得像偷吃腥的貓,索性將她手上的酒杯拿走,想都沒想地仰頭一口飲盡。

    酒杯被搶走,白小梨先是錯愕地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不滿的叫嚷,“沈約,那是我的酒!”她只要生氣,就忘了喊他沈總,而是氣乎乎地叫他沈約,原來離婚一年了,她這個習慣還是沒改。

    白小梨搖晃著起身,腳步不穩地想要搶過沈約手裡的酒杯,沈約也不跟她爭,由著她搶過去。

    白小梨得意地勾起嘴唇,漂亮的大眼裡滿是微醺的笑意,揚頭要喝時,才發現酒杯裡的酒早沒了。

    白小梨細細的眉蹙起,不滿的嚷嚷,“沈約,那是我的酒。”

    “那又如何?這是我的書房,你擅自進我的書房偷酒喝,你反倒說我搶你的酒,嗯?”

    沈約冷聲地說著,若是平日沒有酒精作怪,白小梨膽子不大,對沈約這位前夫上司可是吭都不敢多吭一聲,就怕惹他不高興。

    沈約平時一個眼神射過來,她的小心肝就抖呀抖的,哪敢這麼跟沈約拍板叫駡。

    但此時的她,那半罐烈酒喝下去,比稍早之前醉得更嚴重,站著都有些搖晃,哪還有清醒的腦袋,對於沈約的質問,她有聽沒懂,壓根不怕。

    “是我拿的就是我的酒,你偷喝了我的酒,你要賠我!”白小梨一副蠻不講理的樣子,為此還把酒杯向下,“你看,都被你喝光了。”

    沈約單手插進長褲口袋,俊臉上雖有不悅,但更多的是耐人尋味的目光直盯著白小梨看,“那你說我要怎麼賠你?”沈約耐著性子問,今天站在眼前的人是白小梨,若是別的女人,他早就掉頭走人。

    除了安娣,白小梨是他唯一肯花時間的女人,工作上,她不聰明,還會犯錯,做事不算細心又常少根筋,每次做事出差錯,都要吃他的冷眼,被安娣調過來當他的助理後,除了上班,平時他隨傳她就要隨到,根本沒有所謂的下班時間。

    結婚後,她膽子養大不少,但還不至於敢跟他大呼小叫,這還是第一次她這麼在他面前耍任性,他還以為,白小梨是個沒脾氣的乖乖女,看來他是錯了。

    從不知離婚後的她,離開他的視線跟地盤,她的膽子會養得這麼肥,連他都不怕了,面對這樣的白小梨,沈約很清楚,這個女人,不能放養太久,該是時間把她逮回家,讓她明白誰才是她的男人。

    五年前,安娣安排白小梨跟他,就是覺得白小梨是個可以信賴的學妹,有什麼重要的公事都可以交給她,本來沈約還不怎麼領情,不過真的一起工作後,白小梨確實得到他的信任了。

    她長得不是一眼就覺得美的女人,比起公司一字排開美女級別的女職員,白小梨頂多算是清秀甜美,而這樣的她,從來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可是真的相處了,他的心卻被她給收服了,直到她開口吵著要離婚,沒有理由,沒有給他解釋,不吵不鬧地絕食抗議,逼得他不得不簽字同意她走人。

    離婚一年,外人以為是他休了白小梨,卻沒人知情,他才是被她離了的男人,到目前為止,他依舊沒明白,一年前的白小梨,為什麼非要離婚不可。

    放她走是不想她傷害自己,見她一日一日消瘦,他看著心疼,因為捨不得,所以他選擇放手,可是放手後又不甘心,畢竟他對她還有愛,哪肯她就這麼消失在自己眼前,更別說看著她跟別的男人卿卿我我,甜蜜嬉笑,那肯定讓他失控暴怒。

    他的女人,誰都不准碰,就連多看一眼都不行。

    所以她是他的前妻,也是他的公司員工,放在他眼皮底下,看得著,管得著,而等了一年了,他心想,該是他摸得著,吃得著的時候了。

    白小梨晃著腦袋,一時也沒想到要他怎麼賠,可想到酒被喝了,她又不甘心,抬頭往沈約看了一眼,不知哪升來的膽子,想都沒多想,在沈約還沒反應過來時,嬌小的身子直接朝他撲了過來。

    沈約還沒弄明白白小梨的目的,白小梨已經仰起頭,將她粉嫩柔軟的唇瓣貼向他的。

    因為剛才飲了酒杯裡一半的酒液,兩人口中都有著酒番,白小梨吻到他的薄唇後,舌頭也嘗到他口中的酒香,竟然伸出舌頭往他口中探入,對著他的舌頭又舔又吮地想將被他喝掉的酒討回來。

    這不是吻,起碼不是正常男女的擁吻,但兩人確實是貼合身子,白小梨嬌小的身子窩在他寬厚的胸前,像是怕被他推開,雙手還緊緊地摟住他精瘦的腰身,讓沈約清楚感受熟悉的曲線。

    在他之前,白小梨的感情像張白紙,不曾談過戀愛,當然也不懂得怎麼接吻,可同居結婚後,她的吻技似乎也沒有精進多少,更別說主動吻他,多半是他索吻居多。

    而此時她也醉得沒了理智,傻兮兮地只是想要把他口中的酒嘗回來,卻忘了,沈約不但是個男人,一個有正常性欲的男人,他平時不沾惹女人,並不代表他對女人沒有欲望,而是他懂得克制,再說這個男人還是她的前夫。

    一旦被人挑逗,就算是無心,就算不是有意,一旦欲望被挑起來,也不是說結束就能結束,男人一旦有欲望,沒有得到滿足或是找女人發洩,哪能就這麼干休。

    白小梨曾是人妻,哪裡會不懂男人,更知道男人一旦被碰到某些身體開關,就很難停下來,一丁點的親密舉動都能挑起危險的欲火,起碼對生理成熟的男人來說,生澀又不諳情事的女人,對男人來說就是個活生生的挑逗跟征服,更別說沈約對她的身子一向都有著莫名的吸引力,沒有消火前,哪裡肯輕易放過她。

    所以她被摟住腰身時,沈約一開始想將她的手扯開,他是想要白小梨,但不是在她醉得迷糊的情況下要她。

    他偏過頭,想要結束這個沒一點技術的吻,卻被白小梨咬了嘴唇一口,這一咬把他的自製力給咬掉,想要給她一點小小教訓,教她以後別這麼挑釁男人。

    這一咬,讓他的手掌力道加強,猛地將她扯向自己懷裡,一男一女的剛硬跟柔軟身軀再次貼合,大掌甚至往腰下移,很快地停在她小巧的圓臀上揉捏,用力往自己的下腹壓了過去,讓她清楚感受她做的好事。

    身為男人,欲望一旦被挑起那就不是女人一個反抗就能停下來,雖然白小梨一向連接吻都很笨拙,只會傻傻地用舌頭纏著他的,卻正好對了沈約的脾胃。

    白小梨被他強勢的舉動給嚇壞了,扭著身子想要躲開,就連本來纏著他的舌也退回。

    本來一開始沈約都是被動地由著她胡亂吻著,當她想要結束吻移開唇瓣時,他卻沒打算讓她退開,一個翻身將嬌小的她壓在身下,耳邊傳來她驚叫時,按住她圓臀的手掌將她壓向他的下腹。

    看著她嚇得偏過頭,張口想要出聲叫他住手時,他的唇已經由被動轉為主動,霸道地封住她微啟的唇瓣,同時將她的叫聲全都吞進喉間。

    一手骨節分明的手指定住她想移的頭,另一手則是用力地摟緊她的腰身,兩人就這麼躺在書房木地板上擁吻著。

    沈約是男人,他的力氣不是白小梨能隨意掙開的,氣不過又帶著酒意的她抬腳想要踢他,可惜踢了幾下,沈約並不覺得痛癢,伸手推著壓在身上的沈約,可惜他的人看著精瘦,畢竟還是男人,骨架精實,更別說體格與身為女人的她有差。

    在她推了又推連推了好幾下後,根本沒辦法推動沈約半分,反而更讓兩人之間的貼合更為緊密。

    剛才喝下的烈酒讓她本是略為清醛的腦袋又昏沉了些,被沈約霸道封住的唇瓣連個呻吟都無法吐出。

    沈約的舌頭在她口中糾纏,不管她怎麼躲,他總是能勾住她的舌頭,畢竟他跟白小梨不同,技巧熟練的他在肢體接觸跟主動上比白小梨好上不知多少倍,甚至他也很清楚哪一處敏感點的撫摸可以讓白小梨招架不住。

    沈約邊吻,手也像有意識般地往她的休閒服上衣下擺探入,大掌撫上她細細的腰身及柔嫩平坦的小腹。

    同居前,白小梨的打扮沒有女人味,更別說她先前還跟在安娣身邊,安娣一向以方便跟俐落的長褲套裝為上班服,白小梨跟了安娣後,穿著打扮多少也被安娣影響,女人味不足,可是兩人在一起結婚後,白小梨的穿著打扮隨他的喜好而改變,他喜歡她女人的性感風情,也愛她曼妙曲線,上班時她合身的短裙套裝常留住他的視線,像著迷般地看得入神。

    那時的他才知道,原來白小梨在中性打扮下的身子竟是如此白嫩柔軟,讓他情難自禁地怎麼要都不夠,就像現在,狼狽地將他體內的欲火全都翻出,只想狠狠地要她幾遍。

    “唔……放開……”白小梨雖然醉了,但還沒有到意識全然不清醒的地步,當上衣被脫下,沒有穿內衣的她此時是光裸著上半身,而撫摸在她腰間的手掌火熱得讓她無法忽略,她好不容易掙開沈約的吻,想要出聲讓他停止,還想將他的大掌推開。

    只是她的力氣不夠大,推了沈約幾次還是沒能推開他,而後或許被她一再推阻的手及掙扎扭動的身子給惹火了,沈約將她不安分的雙手擒住定在頭頂,帶著欲望的唇舌往下來到她細白的的頸間,一路向下吻至她性感的鎖骨上。

    隨著視線越發炙熱,沈約的呼吸也變得更為粗重,鼻息全落在她赤裸的胸前,為此沈約更是撐起手肘,俯身低頭看白小梨。

    而本來想逃的白小梨因為酒醉加上被吻得腦袋昏沉,此時全身無力地只是細喘地癱在他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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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23 00:04:32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沈約是不想白小梨落入其他男人的視線裡,畢竟她是他的女人。

    故意要灌醉她,不過是省去他從其他男人手中將她搶回來的過程,但他並沒打算跟喝醉了的白小梨上床,起碼不是今晚。

    但他有成年男人的正常生理需求,而這場欲火是白小梨惹來的,離婚後,他對她一直都保持疏遠的態度,可沒想到體內那股被她挑起欲火,真被點燃後,竟讓他一向自負的自製力失控,下半身的欲望叫囂著。

    大掌罩住她的單乳,沈約低沉的嗓音在白小梨耳邊響起,“小梨,我是誰?”

    白小梨醉得有些迷糊,連連眨了幾下眼睛,水汪汪的大眼睛帶著迷惑,因為酒精教她小臉泛著緋紅,看著好不誘人,“不知道。”

    “看清楚,我是誰?”沈約的大掌揉捏了幾下她柔軟的乳房,力道有點重,揉疼了白小梨,恍神的她疼得她眉頭蹙起驚叫。

    “好痛……”

    “我是誰?”

    白小梨被他捏疼了,耍了脾氣不肯出聲,嘟著被他吻腫的小嘴,“不知道。”

    “看清楚。”沈約俯身與她相視,在她眼中倒印出自己的身影。

    白小梨皺了細眉,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人一眼,“你是最討厭的沈約。”

    沈約心裡冷哼,原來自己在她心中是最討厭的人,聽了這話,他鬆開手,想要放她自由,沒想到白小梨卻傻傻地伸出手指又一次戳了戳他好看的下巴。

    “沈約,你想要跟我上床是不是?”白小梨傻笑著,“那你為什麼還不脫衣服?”白小梨見自己清涼一絲不掛的上半身,再看著沈約還穿著襯衫,不覺地喊著不公平。

    “你想跟我上床?”悶一個神智不清的人想不想上床,這種對話平日的沈約不會脫口而出,但此時他的理性被欲望左右了。

    “跟你上床?不要,我最討厭你了,我要去找帥哥上床……”白小梨傻氣的說。不知是不是因為酒精的作用,她壓抑多年的委屈在這時傾泄而出,完全沒有了顧慮,“我最討厭你……以後也不要喜歡,我要找一個比你帥比他溫柔的帥哥上床,還要跟帥哥生寶寶,你不要跟我生寶寶,我找別人跟我生……”她像個醉鬼對著在她身上的沈約吐露心底的不滿。

    沈約被她的話氣得全身繃緊,光想到白小梨對男人笑,跟男人上床,任由其他男人撫摸她如絲的肌膚,享受她柔軟曼妙的身子,心頭一股無法控制的怒火暴漲,燒得他理智全無。

    “白小梨,不准你討厭我,懂嗎?”

    “不懂……”

    “你要是敢背著我找男人,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完,沈約坐起身,隨手將她攔腰抱起,白小梨不曾被人這樣抱過,害怕得用雙手摟住沈約的脖子,怕一個不小心就跌下去。

    沈約將她放在床上,隨手將白小梨身上所有衣物都脫得一絲不掛,教他一直以來愛不釋手的雪白的身子橫臥在眼前,與黑灰色系的床單形成強烈對比,勾得他目光發悚,恨不得一口將她啃吃入腹。

    很快地,沈約身上的布料也一件一件被脫下,當他覆在翻身想要從床的另一側逃開的白小梨時,熱得發燙的身軀早已一絲不掛,大床上只有他跟她,連被單都被他踢到床角邊。

    沈約精瘦結實的身軀與她的柔軟凹凸的身子貼合,單手貪婪地祆在她滑嫩的肌膚上,薄唇落在她飽滿的胸脯,一邊用手揉捏,一邊用唇吮咬著,他清楚這樣的敏感挑逗,白小梨招架不住這樣的撩撥,索性拉過她的手環住他脖子。

    “嗯……”白小梨被吻腫的唇瓣吐出呻吟,想要抗議他的強索。

    她還沒醉到完全不知道現在兩人在床上的親密舉動代表什麼,畢竟曾是人妻,很清楚接下來要發生的情事,她想反抗,可是曾跟沈約在一起那麼多年,他對她的敏感還有性感帶很瞭解,甚至比她還瞭解自己的身體,不過是幾個撫摸跟親吻,她就使不出力推拒他。

    分開近一年,她沒再跟其他男人有過如此親密的床事,或許是渴望,也或許是身體對沈約的熟悉,在她還來不及出聲抗拒,她的身體已經順著身體的反應還有這近一年來壓抑在體內的情欲,想要更親近這個曾對她寵上天又變得冷淡的前夫。

    酒精讓她腦袋不清醒,沈約的撩拔讓她全身發熱,而他的手掌所到之處更像是在撩火,一團一團的火苗隨著手掌的熱度蔓延,很快地兩人的身體都被汗濕了,雖然有空調,卻還是抵不住熊熊的欲火熱度。

    沈約的手來到白小梨併攏的雙腿,有力的手拉開她細長白嫩的雙腿,想要它們環在他腰身兩側,白小梨的雙手拍著他,弓起的雙腿踢了幾下,卻還是抵不過他的力道,被迫曲膝張開雙腿,並且環上他精瘦有力的腰身,她想反抗,才剛將雙腿垂落在床上,臀側即被沈約的大掌給拍了一下,白嫩的肌膚瞬間發紅,熱熱的疼痛感襲來,疼得她只得乖乖地勾起雙腿環上他的腰。

    這一夜,昏黃的燈光下,清楚看著主臥室的大床隨著他有力的頂弄晃動,房間裡全是白小梨的哭聲跟尖叫聲還有沈約粗重的喘息跟低吼聲。

    離婚後,不再有私交的兩人,因為安娣女兒的百日宴,為了想要擺脫沈約才出席的白小梨,竟被沈約強佔地壓在床上要個不停。

    而安宅樓下,是為了安娣女兒百日宴的賓客,但房間裡的兩人全都沒能顧上,沈約生平第一次失控,丟下一切,只想要狠狠地把這個女人要個夠。

    快一年來,白小梨除了工作出差,就沒有外宿過,可一直都是一個人的她,就算沒回家也不會有人找她,更不會有人發現她竟是被前夫拉上床。

    隔天一早,白小梨睜開發酸的眼睛,只覺得全身酸疼得像是被肢解過,輕輕動一下都疼得她想尖叫。

    好不容易終於睜開雙眼,看著天花板,再轉頭看著熟悉的房間擺設,頓時昨晚的記憶湧上,她花了好一下子拼湊完後,不管身體的酸痛坐起身。

    她哪裡認不出這是什麼地方,這裡是她跟沈約曾經的房間,而她卻在離婚後又回到這裡,不但這樣,還跟前夫的沈約上床滾了一夜床單。

    這個發現驚嚇到她了,急著想趕快下床,一秒都不想多待。

    可隨著她的移動,本來是蓋在她身上的被單滑落,白小梨低頭看著自己全身被烙下了點點的紅印,有的地方被捏得瘀青了,一絲不掛地裸著身子,站在化妝鏡前看著自己身上數不清的青紫痕跡,她不敢多看,只想趕快逃出這個房間。

    好不容易,她在房間的角落找到自己被丟落的衣服,緩緩地將衣服穿好,剛走到房門,伸手要拉開房門時,身後傳來聲響,她驚慌地轉頭看去,只見沖過澡的沈約只在腰際圍著浴巾走出浴室。

    “醒了?”沈約冷淡的表情不如她的驚慌,好似昨晚床上發生的事不算什麼。

    白小梨不自在的拉了拉禮服,不知該說什麼,最後選擇安靜不出聲。

    她沒敢多看不遠處的沈約,她沒找到高跟鞋,也想不穿了,只想開始離開這裡。

    她不傻,昨晚她跟沈約上床了,但這不能說明什麼,畢竟她們早就離婚了,就當昨晚是一夜情,她跟一個叫前夫的男人睡了一晚,就只有這樣。

    “你要不要洗個澡……”

    “不用,再見。”白小梨哪裡還敢在他面前洗澡,拉開房門,頭也不回地丟下這句話後走了。

    身後,沈約沒有追上去,只是看著她離開,當他走到落地窗前,只見白小梨的身影往大門口走去,她走得急,身後傭人的喊叫她都置之不理,直到最後她的身影消失在他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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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23 00:04:53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白小梨大學剛畢業時,很幸運地找到工作,在一家半大不小的公司當個助理,不求升遷,不求加薪,只想安穩領薪水過日子。

    誰知道,她的如意算盤卻被公司負責人決定關閉公司而打亂,市場不景氣,再加上競爭價格太激烈,利潤相對減少。

    為此,負責人只好忍痛結束公司,而她們這些被資遣的員工,可以拿到資遣費,但問題是,她變成了失業人口。

    那時沒有什麼工作經驗,社會歷練又少的白小梨很天真,總以為她肯定能安分守己在公司做到退休再走人,沒想到她才工作半年,公司就關閉了。

    她討厭找工作,討厭面試,為了不再重蹈覆轍,接下來的應徵,她都挑大公司投履歷。

    起碼大公司不可能隨便倒閉,就算倒閉也會有人接手,員工不至於沒有工作。

    只是,她工作經驗不足,之前的工作又是可有可無的行政助理,跟個打雜小妹沒什麼差別,這樣的工作資歷,想混進大公司當職員,基本上不難,問題是那些大公司都希望她擔任要職,身為名牌大學畢業的她,在校成績優秀,這是可以預想的。

    再說她的工作能力不差,外表看著不但清秀甜美,還總是笑臉迎人,大學主修會計,副修英語,不但數位能力好,組織整合能力優秀,英語能力更是一等一的流利。

    可惜,她這人沒什麼上進心,那些大公司提供的職位都是上下班不定時,還要陪老闆應酬,動不動還要因公出差,忙起來時連吃飯都要有一餐沒一餐,她自覺那種女強人的上進模式跟她不搭,一心只想找個事少錢一般的工作混日子。

    反正她一直都是一個人,不需要拿錢回家孝敬父母,也不會有其他家人跑來找她借錢,又沒交男朋友,平時是一人吃全家飽的情況,雖然薪水一般般,但她不物欲,一般職員的薪水足夠她的花費。

    早在進大學時她就將未來的人生都規劃好了,等她工作幾年存到錢後,就去找個不討厭,有責任感的男人結婚,她不相信愛情,因為她就是愛情產物下的悲劇,被遺棄在孤兒院。

    因為之前那家公司人少,她本來還安慰自己可以相親結婚,現在換工作了,那就找一間未婚男性多一點的大公司,畢竟在大公司裡,閉上眼隨便一挑,都能挑到條件不錯的男人。

    就在她專心尋找適合自己的大公司時,某天打開電子信箱時,收到一家公司的求才信,一開始她還以為是廣告信,直到她看到投遞者的名字時,才明白這信是大學學姐安娣寄給她的,知道她工作沒了,正在努力找下一份工作,霸氣地要白小梨到她公司上班。

    白小梨本來是不想走後門,畢竟她不過就想當個小職員,勞動安娣這位大總裁出面她情何以堪,再說,當總裁助理,跟她一開始的工作要求不符合。

    誰知,左等右等,又等了一個月,她投了那麼多封求職信,卻等不到一個面試機會,剛出社會的她存款不多,頂多只能再撐幾個月,而且是縮衣節食的情況下。

    為了生活,為了賺錢,最後只好妥協,乖乖聽從安娣的安排。

    當總裁室助理的工作確實不輕鬆,不過安娣也不是個多認真的上司,所以混水摸魚的日子天天有,偶爾還會在上班時跑去逛街購物,日子過得很是悠哉,反正天大的事都有沈約頂著。

    沈約貴為安氏的總經理,從大學時期就進入安氏,十成十的工作狂,全公司都稱他為地下總裁,畢竟不求上進的安娣只是個掛名總裁,實權不大,而她也樂得將這些責任丟給沈約。

    安姊是白小梨大學時的學姐,大學時兩人就因為聊得來,經常玩在一塊兒,安娣畢業後也一直都有往來。與白小梨不同的是,安娣是出身#門的大小姐,出入有專車,家裡有傭人照顧,還有一個沒血緣的繼兄沈約呵護。

    哪像白小梨,高中離開孤兒院後就一個人在外租房生活,不但要念書還要打工,日子過得苦哈哈,還常有一餐沒一餐的。

    因為對工作沒有太大追求,而安氏的工作事少錢多離家近,白小梨這一做就做了好多年,直到她嫁給沈約後,她還是安氏掛名的總經理助理,日子過得好不滋潤。

    初成為安娣助理時,總裁室位於公司頂樓,而總裁室的助理平時的活動範圍也在頂樓,很少有機會可以跟其他部門互動,就連部門跟部門間的聯誼也很難加入,畢竟總裁助理的身份高人一等,這一點讓白小梨小槌心肝。

    與沈約結婚是個意外,離婚似乎也是意料中的事,恢復單身後,白小梨的人生目標是邊工作邊找個長期飯票,可惜,公司裡的男人不少,未婚的也大有人在,看著一對又一對不但成雙成對還都成了為人父母,一心渴望生個屬於自己小孩的白小梨說不羡慕都是騙人的。

    跟沈約離婚後,白小梨別說談戀愛了,在秘書課裡連個正式的追求者都沒有,就連安娣都向震宇步入禮堂孩子都生了,她身邊除了沈約這男人外,連個交往物件都沒有,想到就讓人心酸。

    在安娣女兒百日宴後,白小梨一連跟公司請了幾天特休,整個人哪裡都沒去,就是窩在公寓裡裝宅。

    試問有哪個前妻會在離婚後,還爬上前夫的床,還滾了一夜的床單。

    白小梨酒量好,所以那晚她知道,自己並不是醉到不清楚自己做了什麼,那是她的默許,沈約從不勉強她,每次上床都是她也動情了。

    那天過後,沈約沒再找過她,除了安娣來了幾通電話,問她哪時回公司上班,她以感冒了為由騙安娣,事實上她只是不知要怎麼面對沈約。

    在公寓裡窩了三天,最後還是得回來上班。

    這天中午,白小梨手裡拿了午餐,打算陪安娣吃飯,這是安娣昨天特別要求的。

    安娣結婚後,進公司的上班時間不定時,不過只要她進公司,就會要求白小梨陪她吃飯。

    因為向震宇工作忙碌,自然不能總有辦法抽空到安娣陪安娣吃飯,而白小梨自然而然成了最佳陪吃人選。

    白小梨拿著向家司機送來的熱騰騰飯盒,再搭電梯將送去總裁室陪安娣吃飯,這是向震宇的命令,那人是寵妻狂夫。

    “學姐,你的愛心午餐來了。”中午十二點,白小梨準時拿了飯盒往總裁室奔,她這人不忍餓,餓了就頭昏,再大的事都沒有吃飯來得重要。

    畢竟在總裁室工作過幾年,白小梨進出總裁辦公室連通報都不用,全公司的人也都清楚她是總裁的學妹,是總經理的前妻,不但享有特權還得罪不起。

    進總裁室後,白小梨看了一眼坐在辦公桌前皺著眉頭認真看文件的學姐,她將手裡的飯盒放在茶几。

    “小梨,你先吃,我先把手上的文件看完。”安娣匆匆抬頭看了一眼白小梨,再將目光移回手裡的檔,今天下午是一個月一次的公司會報,沈約要她在開會前先看過。

    本來這都是沈約的工作,但這陣子公司有個企劃案出了問題,為了這個企劃案,沈約天天忙得不見人影,公司開會大小事全落到她頭上,雖然不用加班,也沒有忙得有一餐沒一餐的,但習慣當個甩手掌櫃的她卻很哀怨,要不是有白小梨,她可能都要辭掉總裁不做了。

    而對於安娣這陣子的忙碌,白小梨看在眼裡卻幫不上忙,畢竟她只是秘書課的秘書,有些工作不適合插手,不然她多少可以幫學姐分擔一些工作……

    就在她陷入糾結時,安娣突然抬頭,像是想到什麼,“小梨,我忘了跟你說,沈約等一下會……”

    安娣話都沒聽完,白小梨的身子已是一頓,表情僵住,二話不說,白小梨打算以最快的速度閃人。她認為躲開沈約最安全的方法就是離開這間辦公室,這也是她這一個月來最糾結的事,因為她不想見到沈約。

    雖然知道沈約身為總經理,位高權重,跟她平時八竿子打不著,也沒有工作上的交集,而平時她來找學姐,也總是挑沈約外出拜訪客戶或是出差的時間。

    “學姐,你不是說他不在……”白小梨慌張的說。

    白小梨的話沒說完,總裁辦公室的門已經被打開了,不用轉頭看,白小梨都能猜出那個立在門邊,用著打量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她的人了。

    這人跟她是冤家,那晚喝醉被沈約這位前夫白白占了便宜,這一個月,她能躲則躲,心想最好這輩子不要再見沈約,那一夜就能永遠被遺忘,沒想到,才過了一個月就又跟他碰面了。

    白小梨不敢回頭看,安娣則是僵笑地起身,眼睛看了看白小梨,又看了看沈約,越看表情越僵,來來回回看了幾次,她臉部表情僵得連笑都笑不出來了。

    跟這兩個女人相比較,沈約的態度明顯從容不少,只見他一身鐵灰色西裝,高大挺拔的他單手插在西裝長褲口袋,黑髮濃密,斯文的臉龐有著屬於男人的棱角分明,嘴角含了笑輕勾著,看著慵懶卻又多了一分盛氣淩人的姿態,他溫潤的臉上雙眼細眯地盯著背向他的白小梨。

    自然,也沒漏掉安娣給他的暗示,要他閃人的意味強烈,可惜他選擇視而不見。

    白小梨。

    最後一次這麼近距離看到她是幾天前了?從安娣女兒百日宴那一夜之後,這些日子,只要在公司遠遠見到,她就躲他。

    纖細的她白得像是透明的皮膚吸引他的目光,從他的角度看去只見到她的側臉,及肩的卷髮,小巧的鼻子,粉紅的嘴唇,尖細的下巴,還有柔軟的頭髮,這些都曾經是屬於他的。

    他沒想嚇壞白小梨,再說男人要一個女人,從來都不急,更別說這個女人還在他的地盤上,他有的是耐心,畢竟是他不小心放手的獵物,這回再次被他銜在口裡了,哪還有放過的道理。

    邁著修長雙腿走近,白小梨隨著他的距離拉近,全身的神經緊繃,雙手絞得關節泛白,頭壓得老低,連眉眼都低垂,就怕與他的目光對視。

    沈約來到她身前,白小梨頭壓得更低,幾乎快看不到她的臉。

    “阿約,你怎麼會這麼早回來,不是說要陪客戶用過午餐嗎?”安娣搶在沈約之前出聲,同時還很順手的將白小梨攬到身後,躲開沈約的注視。

    雖然她話裡這樣問,但心裡可是不爽極了,很想對他暴吼,他好好的幹嘛突然不跟客戶吃飯。

    “合約有問題,我先回來處理。”低沉的嗓音響起,沈約的話是對安娣說的,但他的目光卻直勾勾地落在安娣身後的白小梨身上。

    白小梨就像只無辜又受驚的小白兔,在碰上她之前,他不以為自己會看上這樣的女人,他一向欣賞獨立自主又有才華能力,能跟他平起平坐,有自己想法,不會糾纏不會任性的女人,直到碰上白小梨。

    五年前她陪安娣回家,一頭撞進他的生活後,他才發現,原來他並不排斥白小梨這種帶著傻氣的女人,甚至可以說,她從一開始對他保持距離,到她被他誘上床成為他的女人最後結婚,她的一舉一動全勾住他狩獵的目光,甚至引了他的好奇心,想要一探究竟她腦袋裡在想什麼。

    一般女人像她這樣,釣到他這個金龜婿早就巴著不放了,她卻不稀罕,在他堅持不肯有孩子後,她卻揚出無條件離婚要求。

    他以為離婚不過是她的手段,可是白小梨自離婚後就躲他,並非欲擒故縱,而是她確實想跟他井水不犯河水。

    白小梨愛著他時,她是用冒著星星的圓圓大眼看著他,可是當她不愛了,她看他就像蛇蠍,這樣的反差,沈約不得不承認,他很不痛快,因為那不痛快,他不想讓她自由,就算囚著,他也要將白小梨這女人重新囚回身邊。

    聽著沈約的聲音,白小梨咬了咬唇,緊緊地楸著安娣的手臂,安娣拍了拍她的手,要她安心,“那你去處理合約就好了,幹嘛來我辦公室?”自從倆人離婚後,安娣對沈約的不滿只差沒跟他斷絕關係,一心認定是他對白小梨不好,才會讓白小梨要求離婚。

    沈約拿出手裡的檔,“我來是因為合約要你的簽名,安大總裁。”沈約長腿越過她跟白小梨,大步走到辦公桌前放下手裡的檔。

    “要我簽名?那你合約先放著,我等一下簽名後讓秘書拿去給你,我現在跟小梨要吃飯,你可以走了。”安娣的逐客令下得不留情面,直接趕人。

    沈約不理會安娣的話,目光瞄到茶几上的飯盒,他自然知道這是向震宇讓人準備的,他索性耍起流氓,舉步來到沙發坐下,“我剛好午餐還沒吃。”

    “沈約,那是我的午餐!”安娣見沈約要搶她的午餐,她馬上急了,那可是她昨晚求了向震宇好久,他才同意讓傭人幫她準備的最愛豬排咖哩,她一口都還沒吃,怎麼能讓沈約啃了。

    安娣急得走過來護住自己的飯盒,沈約也不跟她搶,索性拿過另一個飯盒,問都沒問,打開後就吃了起來,可這人明明耍著流氓,但吃起東西來的姿態還是他一貫的優雅,哪有一點強盜樣。

    “喂,那是小梨的午餐。”安娣又伸手想要搶回飯盒,沈約理都沒理她的叫喊。

    “學姐,沒關係,我不吃了,我先回辦公室……”白小梨喏喏地說著,飯盒不要,人也已經快速閃到門邊,伸手拉開門把,不給兩人開口的機會,纖細身影已經閃出門外。

    當辦公室的門被關上,安娣收回目光,沒好氣的看著坐在沙發上斯文地吃著白小梨午餐的沈約。

    “阿約,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故意的?”安娣瞪他。

    “我有嗎?”他確實是為了客戶的合約回總公司,也不知道白小梨就在她辦公室。

    “你明知道離婚後,為了怕別人的八卦跟閒話,小梨一直都在躲著你,在外面我不管,但在公司裡,可以請你看到小梨就繞路走,不然總經理前妻這頭銜說不定會逼得她辭職不做了。”

    “她不會,我跟她把話說得很清楚了,她要是敢離開安氏,我有的是方法讓她找不到工作,若是有哪家公司不長眼敢用她,我就讓那家公司倒閉。”

    “你……你聽清楚了,我不准你在我的眼皮底下欺負小梨!”人家都說男人一旦狠起來堪比絕情絕意,沒想到沈約這人,都離婚了,還不准前妻自由,說他獨裁一點也不為過。

    外人以為沈約為人溫和斯文,只有她很清楚,沈約到底有多腹黑,壓根就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男人,這種男人適合的女人應該也是心機深沉,有手段的,偏偏沈約反常的看上白小梨這朵純潔小花,把白小梨吃得死死的,都離婚了還不敢反抗他的無理要求。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負她了?”男人跟女人之間,怎麼可能會沒有目的,男人欺負女人,那也要看上才會想欺負,更別說這女人本來就是他的。

    沈約很老實的承認,他對白小梨是有目的,而且目的不單純,甚至他也不以為自己欺負白小梨有什麼不對,他是她的前夫,她是他的前妻,他想重新娶她回家,這是很正常的過程。

    “沈約,反正我不准你為難小梨,她是我學妹,你再欺負她小心我跟你翻臉。”

    聞言,沈約給了她一記冷眼,“我記得上個月,是她喝醉酒爬上我的床,被我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全身上下哪一處都被我摸過吻過。”

    “沈約,你現在最好把你腦袋裡那些不入流的畫面給我打掉,那一夜是個意外,你趕快忘了,小梨被你占了便宜,她都不計較了,你幹嘛要一直提起來?”那一夜安娣忙著扶喝醉酒的向震宇回房睡覺,壓根不知道在另一間房間,白小梨被沈約壓上床,若是她知情,怎麼可能讓一夜情發生。

    “我為什麼要忙了,是她爬了我的床,她就要對我負責。”這話說得理所當然,一點都不覺得自己臉皮太厚。

    “沈約,小梨哪有爬你的床,是她喝醉了,而且佔便宜的人明明是你,你要她負什麼責任!”安娣聽得瞠目結舌,氣得臉紅脖子粗。

    “就算我占了便宜,但她爬的還是我的床,你覺得我會這麼輕易就讓她走?”敢上他的床,想要全身而退,不可能,被他啃了又如何,他就非要她負責不可。

    “嘖嘖,沈約,我今天才發現,原來你是個無賴,得了便宜還賣乖,你說你到底想怎麼樣?小梨禁不起你這麼滅脅,再說她現在又不喜歡你了,也沒想要你負責,你為什麼不放過她?你自我感覺良好,外頭一堆喜歡你的女人,你大可以左攬一個,右抱一個,我相信那些女人一定懂得怎麼取悅你,還不介意你的風流花心,那你也不要妨礙小梨尋找人生第二春,就是因為有你這個大黑臉擋著,公司裡單身的男生,才不敢光明正大追求小梨,不然你以為憑小梨的姿色,怎麼可能離婚近一年了,還找不到男朋友,這全是你的錯!”

    “只要我還沒死,白小梨最好死了去找男人的那條心。”聽到安娣說白小梨不喜歡他,沈約的臉一沉,表情黑得嚇人。

    “沈約——”

    “我吃飯了。”沈約將飯盒闔上,“合約記得簽名,我下午過來拿。”

    安娣瞪他,見他起身往門的方向走,她不忘提醛,“不准你去找小梨,你要再惹小梨,當心我真的介紹個男的給她……”

    這話讓沈約回眸看她的眼神夾雜著冷冽及警告,嚇得安娣噤聲不敢再往下說,見狀,沈約才黑著臉轉身走人。

    而身後的安娣則是氣得不行,沈約脾氣不壞,但那是他沒動怒之前,一旦惹火他了,後果就很難設想了,剛才那一記警告的眼神,讓她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本來,如果白小梨還喜歡沈約,沈約也對她有情,那一夜後兩人若是打算複合,安娣當然是樂見其成,但問題就出在,離婚後白小梨更怕沈約了,見一次怕一次,比老鼠見到貓還怕,偏偏沈約逮到機會就愛用上司來欺負白小梨。而沈約那比北極還凍的氣場,又是高高在上的總經理,公司對白小梨有好感的男員工,哪敢表態,畢竟,那是可是總經理的前妻。

    原來平時再怎麼冷情的男人,真被勾起獨佔欲,女人的下場都差不多,安娣是過來人,她很清楚男人想要獨佔一個女人時的瘋狂樣有多嚇人。

    只是她看不懂沈約這回的心態,不懂沈約只是想跟白小梨玩玩還是認真,白小梨情商比她差,肯定也看不明白,而看不懂男人的心,白小梨再笨也不會傻得付出感情,一個不給愛,一個不敢愛,這根本是無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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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23 00:05:20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秘書課管的是全公司的大大小小瑣事,工作雜卻相對單純,白小梨在秘書課適應的很好,也不知是不是安娣的話起作用了,這一個月來,她果然都沒再見過沈約。

    據說他這陣子很忙,偶爾會進公司開會,但畢竟是黃金單身漢,雖然不常進公司,但公司女員工對他都有很高的關注。

    只要他進公司,一定會有屬於他的八卦出現,特別是他跟那位貼身秘書形影不離,走到哪都是同進同出,怎麼看都覺得般配。

    對於沈約的八卦,白小梨不感興趣,但每次只要聽到其他人讚美他那位美麗跟能力兼備的秘書時,白小梨多少不痛快,明明沈約想找哪個女人,都是他的自由,她這位前妻根本沒有權利多說一句話,但她就是覺得不痛快,覺得沈約與那位美女秘書談笑十分礙眼,她雖然總是躲得老遠,但她心裡還是會難受,畢竟這男人曾是屬於她的。

    慶倖的是,從上次的偶遇後,她沒再見過沈約,也沒再見過他與美女秘書形影不離,有說有笑的情景。

    可能是她大部份時間都在秘書課,沈約一個總經理不可能有事沒事往秘書課走動。

    這日午休後,白小梨拿了秘書長給的檔要送到另一個樓層,中午時她跟幾個女秘書團購巧克力蛋糕跟咖啡,等她送完文件回秘書課後就能慢慢品嘗了,不知道為什麼,她最近老是嗜吃甜的,以前她並不愛這些甜食,可能是因為天氣轉涼,秋天一到,人就犯困想吃零食。

    特別是最近胃口變大,以前午餐吃不多,現在吃了一個便當後,還可以再吃零食,就連以前怕胖禁吃宵夜,現在也因為太餓睡不著,非得爬起床填飽肚子才能安然一覺到天亮。

    因為對吃有了執著,工作起來自然也有了動力,天天大吃大喝,雖然腰圍寬了一寸,但白小梨不以為意,心情依舊美好,腳步輕盈地往電梯方向走去。

    見前還差幾步就走到電梯,電梯門開了又要關上,她顧不得自己穿的是窄裙,蹬著三寸的高跟鞋快步小跑過去,口中還不忘喊著。

    “電梯,等等我!”

    白小梨今天穿著白色襯衫,黑色窄裙,這是公司規定的秘書制服,一頭及肩的卷髮隨著她的小跑步而有些零亂,見電梯門快關上了,還差幾步的她本想放棄,誰知,本是要關上的電梯門又緩緩打開了。

    正巧,她人也剛好小跑到電梯門前,“謝謝。”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地喘著,沒有猶豫地走進電梯。

    電梯是滿的,她沒細看裡頭站滿的人,直覺地站在最門邊,不確定是誰好心幫她,看了一眼離電梯門按鈕最近的年輕男同事,覺得他有點面善,但不確定是在哪裡見過。

    安氏很大,部門又多,可能錯身見過卻沒打過招呼的同事一堆。

    當電梯又開門時,一部份的人離開,白小梨挪了一步,來到年輕的男同事身邊,“那個……剛才是你幫我開門的嗎?”白小梨仰頭看年輕男同事,手比了比按鈕,臉上笑得燦爛,她長得不是絕色的美人,卻勝在笑容甜美,每次笑起來,一雙漂亮的眼睛就會笑得彎彎的,看很惹人喜歡。

    她以為的男同事一身黑西裝,似乎被她突來的搭話愣了一下,眉峰皺了下,表情微僵地點頭。

    見他神情冷淡,並沒有開口的打算,白小梨難得有機會碰上一個看著還算順眼的異性,沒放棄地又出聲,“剛才我以為電梯門要關上了,還好你幫我,可以請你幫我按七樓嗎?”秘書課在三樓,她要到七樓的業務部。

    白小梨的話才說完,身後傳來一聲輕咳,她不明所以的回頭看了看,不看還好,這一看她那人驚得想馬上逃出電梯。

    沈約怎麼會在這裡?稍早時秘書長說他還在南部出差,而且他有主管專門電梯搭乘,為什麼今天會搭員工電梯?

    沒想到這才一個多月,又跟他意外撞見了。

    白小梨一秒都沒多停留連忙將目光移開,看得出來她很緊張。

    當電梯快到五樓,只剩下她跟年輕男同事及身後的沈約跟那位傳聞美得不可方物的秘書,美女秘書白小梨自然有過幾面之緣,也承認美女秘書比她還美上幾分,工作能力更是不在話下了。

    她是前妻,人家是緋聞秘書,看著兩人並肩而立,不管是身高還是外表,都是郎才女貌,怎麼看怎麼般配,白小梨眼睛發澀地不忍多看,就怕看多了她心裡更難受。

    她轉頭眼睛直盯著電梯上方的數字,恨不得電梯門趕快打開。

    好不容易電梯門開了,白小梨也不管是不是七樓到了,匆忙就要走出電梯,手臂卻被人從後頭扯住,她一驚回頭,拉她的手除了沈約還有誰。

    因為突然的肌體接觸,白小梨嚇得驚叫了一聲。

    本是被白小梨搭訕的年輕男同事,也被嚇了一跳,白小梨見電梯又要關上,慌張又焦急得扭著被沈約擒住的手。

    沈約卻一點都不鬆手,不管她怎麼掙扎,他不放手憑她的力氣根本掙不開他的箝制。

    “出去。”

    白小梨楞了一下,以為沈約要她出去,她剛要松一口氣往後退一步,卻發現沈約根本沒鬆手的意思。

    沈約再次出聲,這回他的目光冷冷地掃了一眼不識趣的年輕男同事及秘書一眼,“我叫你們出去。”

    年輕男同事跟美女秘書表情很是錯愕,可眼下情景不容他們多說,畢竟是跟在沈約身邊幾年的下屬,對上司的脾性還算清楚,不過幾秒後回神,年輕男同事頭都沒回地按開了電梯門筆直走出去了,倒是美女秘書腳步有些遲疑。

    “沈總……”

    “出去!”沈約這回口氣變凶了。

    美女秘書悻悻地看了一眼沈約握住白小梨手腕的位置,又別有深意的看了白小梨一眼,隨後才走出電梯。

    不過幾秒鐘發生的事,但白小梨是女人,她眼也不瞎,若是她連美女秘書愛慕沈約都看不出來,她這個前妻也不用當了。

    美女秘書剛那一眼,帶著又妒又忿,若是眼神可以殺人,她早被那雙銳利如劍的美眸給殺了,而無辜的她,也不懂沈約拉她不放是為了什麼。

    當電梯門再關上,白小梨手裡緊緊拿著文件護在胸前,整個人像只受驚的小白兔,睜著大大的眼睛瞪著沈約,也才意識到,她正跟沈約獨處,而且是在一個逃不了的密閉空間。

    今日的沈約一身鐵灰色西裝,腰身挺拔,整個人看上去很斯文俊美,她不過是偷偷瞥一眼,就發現離婚快一年了,沈約長得竟比她印象中的又更好看了。

    他都三十多了,天天工作熬夜,趕通宵,作息不正常,三餐不定時,怎麼一點都沒顯老態,只覺得成熟男人味更重了。

    不過他好不好看,老不老跟她一點都沒關係,她才不想跟他再有任何牽扯。

    白小梨想到這,忍不住又掙了掙手,沈約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嘴角一勾,語氣不慌不忙,由著電梯慢慢往上,“你要去業務部?”

    白小梨瞪不過他,手也掙不回來,索性不抵抗地頭壓得老低,讓比她高一個頭的沈約只能見到她頭頂上的發漩窩,算是抗議他的強勢。

    見白小梨連個眼神都懶得給他,只是低頭盯著地面,沒多理會他的注視,但這不影響沈約的心情。

    “今天下班等我,我送你回住處。”白小梨離婚後,就搬回婚前的小公寓,一房一室,離公司有點小遠,每天搭車上下班還要轉車,說不累是騙人的。

    但她不喊苦,畢竟這是她自己要的,再說那是她工作賺錢買的房子,雖然沒有安宅住的舒服,但她習慣了。

    “不用,我自己搭車習慣了。”這時七樓到了,她抬頭時目光就撞見沈約深沉的眼眸,而後更瞥見他按了關閉的按鈕。

    “沈約,不准你關門,我還要送檔去業務部……”此時電梯門開了,白小梨想轉身走出去,奈何沈約不放人。

    很快的,白小梨看著電梯門在眼前又快關上,她一驚一乍地像只慌張的小白兔。

    “你快放開我……”白小梨不肯看他,卻還是清楚感覺到他走近的氣息,那是一股她曾經非常熟悉的男性氣息。

    “下班後等我接你。”沈約伸手將她垂下的卷髮勾到耳後,動作輕柔,眼裡滿是笑意,可惜這麼溫柔的表情,白小梨看不到。

    她以為沈約一定不會放她走,誰知沈約丟下這一句話後就鬆手了,白小梨表情一楞,傻傻地抬頭看他,還來不及細想他話裡的意思,但沈約的一眼她看到了眼裡的笑意,還有嘴角的一抹戲謔。

    “你不是要去業務部?”沈約的手按了開啟,白小梨這才回過神,狼狽地轉開視線將檔護得死緊,一轉頭,才發現電梯門外,竟然多了不少人,而眾人在見到電梯裡的總經理時,誰也不敢放肆,只是安靜地立在原地,看著電梯裡上演的愛情戲碼。

    傳聞,總經理跟白小梨離婚了,現在跟美女秘書打得火熱,可此時看上去,總經理看白小梨的寵愛眼神跟柔和表情,談過戀愛的人都明白,那是男人對自己喜歡的女人才會有的表情。

    不過電梯外的眾人只敢意會,不敢多話,直到白小梨頭也不回地跑出電梯,沈約隨後也跟著走出電梯,眾人快步走進電梯後,在門關上時,全都炸了鍋似的開始八卦。

    因為白小梨頭都沒抬跑出電梯,一時不小心撞到了站在電梯外的人,她緊張的說了聲對不起,停都沒敢停下腳步地跑遠了。

    而被她撞上的人正是剛才被沈約請出電梯的美女秘書跟沈約新聘用的男特助。

    沈約帶著男特助及美女秘書一同走進主管專用電梯,等電梯門關上,新來的男特助忍不住出聲,“沈總,那位元女職員你認識?我跟你工作快半年了,還是第一次見你跟異性搭訕。”聽得出來男特助聲音裡夾雜著不怕死的好奇心。

    可惜,沈約沒回他的話,只是白了多話的男特助一眼,雙手插在長褲口袋裡。

    男特助剛來公司不過一個多月,一心以為沈總跟美女秘書是一對,沒想到現在又蹦出一位長相清秀的女職員,不知這算不算是俗稱的三角戀,想到這裡,男特助偷偷望了美女秘書一眼,只見她安靜不語,姣好的臉蛋看不出有何異樣。

    “沈總,我可以追她嗎?”不怕死的男特助又補上這一句,臉上是滿滿的笑,看得出來,白小梨很合他意。

    美女秘書無奈地搖頭,本想拉拉男特助的衣袖,要他別再多開口,多說多錯,可惜她還來不及出聲,沈約已早一步了。

    “那女生叫白小梨,是秘書課的秘書。”

    “沈總,那你知不知道她有沒有男朋友?”

    “她有沒有男朋友關你什麼事?”

    “當然關我的事了,因為我想追她。”這個男特助是沈約聘人時看中的,可現在,他卻很想把這人給踢出安氏。

    “她,你不能追。”

    “為什麼不能追?難得碰上有好感的女生,我想試看看,說不定她也對我有好感,沈總你不覺得白小梨長得甜美傻氣嗎?”白小梨確實有股嬌憨的傻氣,讓人看了忍不住想疼一疼,可是能疼她的人,除了沈約,再無第二人了。

    當電梯又叮了一聲,直達公司頂樓,門再次打開,沈約率先邁步離開電梯,當男特助跟美女秘書也隨後要跟他走出來時,沈約這才出聲。

    “我告訴你,白小梨你不能追,因為她是我的前妻,而我正好想跟她重婚。”

    聞言,男特助表情一楞,年輕的臉龐寫著錯愕,被沈總剛才的話驚傻了,直到電梯門快關上,見美女秘書沉默地步出電梯,他慌張地跟上,心裡卻不住地想,白小梨是總裁的前妻?

    重婚?沈總要跟前妻重婚?

    那天下班,白小梨還來不及拿過包,就聽到其他秘書們發出的詫異聲,猛一抬頭,竟是沈約這尊大神不請自來,只見他一身鐵灰西裝筆挺,腰身挺拔,氣勢淩人,他一出現即吸引秘書課所有人的目光,畢竟男人有錢,本身就讓女人忍不住多看一眼,再說這男人還是個高富帥的俊男,肯定把女人的視線全吸了過去。

    不過沈約對於引起秘書課的愛慕目光並沒有多大情緒起伏,因為他來這裡的目的只有一個,只見他的眼光直接落在白小梨身上,不同于其他秘書,白小梨不但沒看他,還賞了他一個後腦杓。

    整個秘書課,一字排開全是黑色系制服,從頭到腳都是一絲不苟的打扮,連頭髮都盤起束在腦後,除了白小梨,她不習慣長髮,又是天生卷髮,只是隨意將及肩的卷髮勾到耳後,但就是這股隨意,勾住了沈約的視線。

    白小梨坐在位子上,本來是想要一下班就離開公司,她以為沈約這種大忙人,天天忙著開會出差,就算在辦公室裡也是低頭看檔,哪可能會在下班第一時間攔到她。

    可,她錯了,沈約雖然忙,但他這人一向說到做到,他既然說要送她回住處,肯定不會讓她有逃跑的機會,白小梨心想,早知道她該提早十分鐘閃人的。

    現在這場面,怎麼看怎麼尷尬,前夫找上門,她想當路人都不行,全公司上下,誰不知她是沈約的前妻。

    秘書長一見沈約,一臉諂媚討好快步來到沈約身前,畢恭畢敬的陪笑,“沈總,你怎麼來了?”

    秘書長年約四十,是個工作能力很強的主管,在安氏待了十多年,也算是看著沈約從青澀的少年轉成如今的熟男。

    因為是公司老人,沈約一向對待安老爺留下的主管厚道,先是勾了一抹淡笑,而後回了秘書長話,“我來找人。”

    秘書長在秘書課待了十多年,看人的閱歷跟眼色,那雙火眼金睛可不是空有的,沈約這麼一句話,秘書長即心領神會地笑著點頭。

    只見秘書長一個轉身,伸手一招,“白秘書,你過來一下。”

    沈約這位大忙人總經理會親自到秘書課,肯定不是為了公事,別人不知道他跟白小梨的糾纏,秘書長卻看得十分清楚,人家是來找自己的女人。

    秘書長的聲音傳來,白小梨身子一僵,本打算來個打死不認,可她身邊的另一位女秘書見她不回,曖昧地笑後伸手拍拍她,“白秘書,秘書長在喊你,你家那位來了。”

    整個秘書課有近八位秘書,而這八位秘書除了秘書長跟白小梨外,全是沈約的大粉絲,對自家沈總可是崇拜萬分。

    而白小梨進秘書課,眾人心知肚明,對白小梨也十分客氣,畢竟她可是前總經理夫人,就算離婚了,可是表面功夫還是要做足。

    果然,沈總親自找上門,從他進秘書課後,眼神就直盯在白小梨身上,有眼睛的誰看不出來,沈總跟這位被丟到秘書課的前妻肯定還有戲。

    既然走不得,白小梨只得選擇面對,大庭廣眾之下,她也不好跟沈約鬧僵,因為最後難做人的是她。

    白小梨拿了包,起身低頭小步走到沈約身前,她誰都看就是不看沈約。

    “她下班了?”沈約這話是問秘書長,但視線是落在白小梨身上沒移開。

    “下班了,今天白秘書不加班。”

    秘書長安排給白小梨的工作,一直都是秘書課裡最簡單又最好處理的工作,因為沈約特別找她談過,而其他秘書也心知肚明,對這點也從不多話,人家前夫敢把前妻放在自家公司,說難聽一點就是還想照顧一下,她們這些外人哪有什麼權利多話,頂多只能說看了心裡很是羡慕,再看今天白小梨又勞駕沈總親自來找人,所有秘書們的羡慕之意更是直接爆表。

    “那我現在可以帶她走了?”沈約邊說著邊看白小梨故意不看她,他也不以為意,拿過她手上的包,再牽過她的手,在眾多雙眼睛的注視跟驚訝神情下轉身要走。

    白小梨沒料到沈約會拿走她的包,以前他見她拿包,總會伸手幫她拿,一點都不嫌女包會破壞他的男人魅力,這麼多年白小梨早就習慣他的大男人行為,可是現在他們都離婚了,沈約好端端的為什麼還這麼做?

    白小梨連忙出聲,“沈總,包我自己拿。”她一點都不想引起其他同事的誤會,以為她跟沈約還藕斷絲連,她可沒忘了,沈約身邊還有個大美女秘書,哪還看得上她這朵不起眼的小花。

    見她伸要過來搶,沈約沒理,只是嘴角含笑,伸出大掌在眾秘書的目光下,拉著她的小手走出秘書課。

    五分鐘後,兩人走出電梯,來到停車場,白小梨被沈約帶上車後,她想過趁他不注意打開車門跑走,隨即盯著自己腳下三寸高跟鞋,再想想沈約那雙大長腿,最後還是算了。

    她肯定跑不過他。

    當沈約坐進駕駛座,不發一語發動引擎,隨後車子緩緩駛出停車場,當車子來到大馬路時,白小梨看著車窗外的風景,一聲不吭的坐著。

    以往,白小梨總是在他耳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不曾像這樣安靜無聲,這樣的她沈約不習慣,為此他皺眉偏頭瞥了她一眼,“有沒有想去哪裡買東西?”

    白小梨搖頭不語。

    “晚飯想要吃什麼?”

    “沒有。”白小梨還是不看他,繼續盯著車窗外,猶如窗外有什麼吸引她的目光。

    沈約隨她的目光瞄了一眼,只是尋常的街景,因為下班時段,馬路上有些車,車速不快,可以很清楚看到外頭的街景,“那跟陪我吃些東西,我忙了一天,午餐還沒吃。”沈約的工作常是三餐不定時,所以他偶爾會有胃疼的毛病,白小梨勸了他很多次,但每次工作一忙起來,他根本就忘了吃飯這件事。

    白小梨聽他這麼說,轉頭看他,而後咬了咬下唇,掀了掀唇瓣後說:“那你讓我在這裡下車,我搭計程車回去,你可以先去填飽肚子。”

    “我有說我餓了嗎?”沈約對她的冷淡不滿,若是以往,她早一臉緊張的拿出手機尋找附近有什麼店家好吃,不管他要不要,非拉著他去吃,哪裡像現在,他餓不餓,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你不是午飯沒吃?”

    “你陪我吃。”

    “我不去。”

    “那就直接回你家。”

    白小梨覺得這人似乎跟她有代溝,怎麼她說的話他好像聽不懂,離婚前,她只要一開口,話都還沒說完,沈約已經猜出八九分她要說的話,哪像現在?

    “我家沒有吃的。”

    “白小梨,我喜歡聽話的女人。”

    聽話?她就是以前太聽話了,才會落得離婚的下場,現在她跟他又不是夫妻,也幹嘛還要聽他的話。

    “那就去找跟聽話的女人,我看你的秘書就很不錯,長得高挑又漂亮,是你一向喜歡的類型,你如果追求她,她應該會很開心。”白小梨是女人,不會看不出美女秘書每次見她時的不善眼神跟態度,只是她選擇無視。

    美女秘書喜歡沈約,有本事就把沈約變成她的男人,而不是將矛頭指向她。

    “你在吃醋?”沈約不自覺的嘴角輕勾,對於她話語裡的醋味跟拉高的音量,他心裡很滿意。

    白小梨一聽,整個人都要炸了,馬上將身子轉向沈約,決定跟他說清楚,“我沒有吃醋!”

    “好,你沒有吃醋,但我肚子餓了,我需要吃點東西。”沈約不跟她爭執,語氣聽著有些許不自覺的縱容意味。

    “你自己去吃,我要回家!”

    “那就去你家,你煮給我吃。”白小梨有一手好手藝,沈約的胃被她養刁了,離婚後,最思念的不外乎是大床上沒有她柔軟的身子,還有一桌熱騰騰的美食。

    “沈約!”白小梨的脾氣再好,也忍不住要發火了,一個多月前她跟他滾了一夜床單,她為了那一夜的錯誤而擔心吃不下,睡不著,他卻像沒事人一樣,心裡竟只想著去她家吃飯?

    難不成他以為,她跟他離婚後,還可以跟他繼續當床伴嗎?

    床伴?白小梨心裡自嘲,她應該從頭到尾都只是這個身份不是嗎?這些年來,她那麼渴望生個孩子,沈約卻將防護措施做到滴水不漏,甚至揚言他是不婚族,但為了她所以他結婚了,不過生孩子這件事,他不會妥協。

    不給她孩子,卻天天拉著她在床上折騰,這種男人,再愛她都不要,所以她才會吵著離婚,吵著要再婚,只為了她想要一個穩定的家,一個屬於自己的家,有老公有小孩,這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她,最大的心願,但沈約卻不肯給她。

    再多的愛,都可以收回,或許她現在還放不開,心裡對沈約的在意還有,但她相信,只要她找到適合的男人交往,沈約這個人就會淡淡地移出她的生活重心,再無交集。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她的意圖,沈約似乎不肯讓她如願。

    想到這裡,白小梨壓抑了許久的怒氣,終於也爆發了。

    沈約見她臉色由青轉白再轉紅,眼神直瞪著他,“你家裡還有沒有菜,要不要去超市買?”

    對於白小梨的怒火,沈約轉了話題。

    “沈約,我跟你已經離婚了,你要吃什麼不關我的事,而且我也不相信你去我家只是為了吃飯,你就是想要拉我上床滿足自己的獸欲。”

    獸欲?沈約被這兩個字引去了注意,眉頭皺緊,也板了臉色,“你敢再說一次看看?”

    “你以為我不敢說嗎?我偏要說,你就是想找我當床伴,而且是不用錢的床伴!”白小梨邊說,邊紅了眼眶,心裡那股委屈,像是一塊大石似的,壓在胸口,怎麼都推不開。

    白小梨說完,眼眶裡含著熱淚,倔強地不肯落下,就這麼瞪著沈約。

    此時車子停在紅綠燈前,沈約也偏過頭與她對看,那眼神是白小梨沒見過的兇惡,帶著騰騰怒火燒向白小梨。

    “你看什麼?我有說錯了?你就是當我是床伴,才會不跟我生孩子,沒關係,你不跟我生,我去找別的男人生,不稀罕!”

    白小梨不怕死的繼續說,可能是真的忍了太久,心裡的委屈此時不吐不快。

    沈約下顎收緊,瞪了她一眼後,車後傳來喇叭聲,他才收回視線,大腳油門一踩,車身飛速沖了出去。

    “沈約,你放我下去!”白小梨被他這車速給嚇壞了,伸手拉住安全帶,表情充滿驚嚇。

    可惜,她的話沈約不回應,只是繼續加速油門在這個滿是車潮的馬路上鑽動。

    白小梨再傻都看得出沈約是動怒了,在他身邊這麼多年,她哪裡看不出沈約發怒的樣子。

    “沈約,不准你再踩油門了,現在是塞車時段,你這樣開車很危險。”這個男人平時自製力驚人,很少會有這麼失控的情況發生,白小梨記得,她第一次提離婚時,沈約把房間裡不少東西都摔了,還驚動了傭人。

    後來幾次失控,都跟她吵著要離婚有關,最後在他同意離婚時,他的表情就多了股冷漠味,看她的眼神都冷了,白小梨以為再也沒機會看到他失控,沒想到今天又見了。

    想到這男人的情緒,白小梨忍不住抹了一把淚水,她那麼愛他,那麼依賴他,被他揮來呼去,她都傻得為他跑腿,心裡還很甜蜜,可現在,她清醒了,這種自視甚高的男人,她高攀不起,她只想找個平凡男人,有愛沒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肯跟她有一個家。

    沈約沒出聲,但腳下的油門松了不少,唯獨緊繃的下顎透露出他還在慍怒中,白小梨聰明的閉上嘴,視線再調回車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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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發表於 2018-11-23 00:05:35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就這樣兩人一路無言,半小時後,車子回到白小梨的小公寓,白小梨呼了一口氣,伸手拉開車門。

    “謝謝你送我回來,再見。”說完,白小梨轉身就關上車門。

    誰知,沈約竟然也跟著下車,他的車就停在公寓的大門前,白小梨沒料到他會下車,表情一驚,連忙快步小跑走進公寓。

    等她終於按了電梯,沈約大步跟了進來,大樓保全還親切的跟他打招呼。

    “不等我一起上樓?”

    “我家不歡迎你。”都離婚了,他沒事跑到她的住處,肯定會教人誤會,她不用回頭看,光聽保全的聲音,就知道保全誤會了。

    她跟沈約結婚前,他三天兩頭跟她回住處過夜,保全看多了自然也熟悉,偶爾還會主動跟沈約打招呼聊幾句。

    現在又見沈約跟她回住處,肯定不知道他們早離婚了,光想到其他人以為她跟沈約還是夫妻,白小梨就覺得很憋屈。

    白小梨走進電梯,沈約也跟著進去,氣得白小梨抬頭瞪他,“沈約,你今天到底想要怎麼樣?我們都離婚了,你不准我離職,我也乖乖在安氏上班了,你還想要我怎麼樣?”

    沈約不回話,只是看著電梯一層一層往上升,很快的,白小梨住的七樓到了,沈約二話不說,將白小梨拉出電梯。

    “沈約,你放手,你不要拉我!”白小梨被沈約拉著,那力道過重,她甩不開。

    兩人來到白小梨住的公寓門前,只聞沈約冷聲道:“鑰匙。”

    白小梨不給,沈約低頭,單手撐在門框,一手落在她腰身,有意無意的來回撫著,傾身俊臉直勾勾地看著她,兩人此時的姿勢說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白小梨甚至能嗅到他身上傳來屬於他的男性氣息。

    “還是你想要我在這裡跟你談床伴這個話題,你如果不介意,我也不介意。”沈約帶著恐嚇的字眼說,他是故意的,明知是下班時段,這個走道隨時有住戶走動。

    光看他的氣勢,床伴話題哪是用談的,他根本是想要做給別人看!

    他不要臉,她還要!

    氣不過的白小梨,將卷髮勾回耳後,氣呼呼的從包裡拿出鑰匙,拉開公寓大門,她前腳才走進,沈約後腳也跟著跨進來,並且在她想要推他出去時,反倒被他摟進懷裡,一個轉身,公寓的門被關上,而她則是順勢跌進他寬厚的懷裡。

    待她回過神時,人已經被他壓在牆壁,手上的包早就掉落在木地板上發出砰的一聲。

    而眼前的沈約,則是滿臉怒容地瞪著她,語氣裡還有著不容忽視的慍火,“白小梨,你敢推我出去?”

    “我為什麼不敢?你快出去,這裡不歡迎你!”白小梨說完又伸手推他,奈何力氣抵不過沈約,她連連在他寬厚的胸膛推了幾下,他卻聞風不動。

    “沈約,你到底要做什麼?”白小梨氣得不推了,改用手拍打他的厚實的肩跟胸膛,一下接一下,只差沒動腳踢他。

    沈約由著她拍打,直到她推累了,手上的力氣變小,身子也不再亂掙動,這才攬腰將她抱起。

    白小梨被他突然這麼一抱,驚得手腳舞動,“沈約,你放我下來!”白小梨又叫又拍打的,沈約不但沒放她下來,反而是抱她坐上沙發,白小梨則是被他壓坐在他大腿上。

    兩人此時的親昵度幾乎爆表,沒有哪一對離婚後的夫妻會這麼摟摟抱抱的,應該是打死不相往來才是。

    沈約將她抱坐在沙發上,眯眼看她,那眼神太過銳利,看得白小梨心驚,“怎麼不繼續打?”

    “你放開我。”

    “如果我不放呃?”他有多久沒這麼抱著她了,除了那一夜,他更想這麼抱著她,聽著她在他耳邊嘰喳說話,他想念那樣的日子。

    沈約這擺明想當無賴,偏偏白小梨拿他沒辦法,她掙扎幾下,掙不開他的箝制,沈約看著斯文,但他平時有健身習慣,體格精瘦結實,力氣更不在話下。

    “你快放開我!”白小梨說完,又開始動手拍他,拍不開索性直接用推的,而且還手腳並用,只見嬌小的她在他懷裡又掙又扭的。

    沈約稍早前在進車子時,已經將西裝外套脫下,此時上半身只著白色襯衫及領帶,被白小梨拉扯了幾下,領帶沒松,沈約自己扯松。

    只是她掙扎再掙扎,還是沒能掙開他的懷裡,反倒是因為掙扎,她圓翹的臀部扭了又扭,待她發現不對勁時,沈約下半身被勾起的反應正頂著她的圓臀。

    “沈約,你這個色狼!”白小梨被他這麼一頂給頂出了害怕,急忙地想要逃離他,奈何她的腳還沒踏地,就被沈約給拉開雙腿,本是側坐的身子此時變為跨坐。

    因為坐姿的關係,沈約下半身勃起的欲望直接頂在她敏感的私處,讓她嚇得只想坐起身。

    “沈約!”被他這樣欺負挑逗,白小梨氣得大叫。

    沈約勾著唇角,不驚不慌地伸展了雙腿,伸手將領帶拉扯掉,看著她被拉著跨坐,他眯眼似笑非笑,“你剛喊我什麼?”

    白小梨被他此時的模樣給弄得全身繃緊,她太瞭解沈約了,就算再生氣,她也沒想拿自己的安全過不去,所以選擇不出聲。

    沈約的手滑到她的細腰上,來來回回地摸著,因為跨坐,白小梨的黑色短裙被迫拉開,一眼目睹她的粉色的輕蒗的小底褲。

    “色狼是嗎?那你要不要知道色狼最喜歡什麼?”沈約的手再往下滑,直接滑到她的圓臀上,有意的揉捏幾下。

    白小梨敢怒不敢言,就怕一個不小心引爆了他的欲火,到時吃虧的還是她,因為不敢出聲,只能扭了幾下圓臀,想要避開他的揉捏。

    “我餓了。”沈約見她乖巧不反抗,說了這句話。

    白小梨被這三個字雷到,警戒地雙手捉住沈約遊移的手掌。

    沈約也不打算再欺負她,伸手勾過她的後腦杓,在她掀了又掀想出聲的唇瓣上啄了幾口。

    白小梨被他突然的親吻嚇了一跳,全身僵直動都不敢亂動,眼睛更是瞪得大圓直看著沈約。

    沈約的手圈住她的細腰,“家裡有什麼吃的?”

    聽到沈約問了這話,白小梨連忙點頭,“有,我去做飯,等一下就能吃了。”原來沈約的餓了是指肚子,白小梨為此松了一口氣,就怕他是另一個地方餓了,那等他把她丟上床,她就算想逃,也逃不了。

    “做好飯叫我。”沈約似笑非笑地鬆開手,白小梨一得到自由,馬上爬離開他身上,整個人閃得老遠,還不忘把自己的短裙往下拉。

    等她整理好衣杉再抬頭看時,沈約則是整個人躺平在三人座沙發,伸手抵在額頭,那模樣看來是累壞了。

    白小梨盯著他看了莫約有三秒,而後她在不自覺的情況下走上前,在她回神時,手上多了一件她平時放在沙發備用的小毯子。

    或許是她的動靜擾了沈約,抵在額頭的手移開,眼睛半眯,無聲地用眼神詢問。

    “我幫你蓋毯子。”白小梨表情尷尬,不想沈約會錯意,連忙攤開毯子往身上蓋去,“天氣有點涼,你這樣睡會著涼。”她這小公寓不似安宅,屋子裡備有冷暖氣,舒適又乾爽。

    沈約聽了沒出聲,只是倦累地又閉上眼繼續睡去。

    白小梨見狀,快步離開客廳,打開房門走進去。

    待她再出來時,已換了一般的家居休閒服,灰色休閒褲配上一件七分袖的白色上衣,她拿了發圈將卷髮束住,走進廚房前,又看了一眼客廳,沈約躺在米色沙發的睡姿不變,而後她才走進廚房。

    那夜,沈約在她家吃了晚餐,將她煮好的飯菜全都一掃而空,比餓死鬼更像餓死鬼,白小梨不禁懷疑,他到底多久沒有吃飽飯了。

    不知是不是第一次開了先例,連著好一陣子,沈約都是下班直接在秘書課逮人,捉著她開車回家煮飯。

    白小梨不只抗議過一次,可惜沈約壓根不理,非得吃到她下廚煮的飯菜才肯甘休。

    她印象中,沈約應酬不少,就連婚後,他也常不在家用餐,偶爾還會取消跟她的約會,就為了要陪客戶。

    那現在怎麼這麼清閒,天天準時下班在她面前報到,還可以陪她在家裡用餐,一來一往就耗去了三個小時。

    而這三小時裡,沈約不是躺在沙發補眠或是看檔跟講電話,不然就是跟她進廚房當幫手,就像還沒離婚前,他只要有空,總抽出時間陪她在廚房打轉,那樣的日子很甜蜜,可是卻不會再回來了。

    而想到沈約在廚房幫忙,白小梨的腦袋不自覺就想起曾有幾次不小心擦槍走火,兩人嬉鬧的下場是,她被沈約壓在流理台及餐桌狠狠要了一頓,還好家裡傭人不住在安宅,而是住在安宅旁的平房,平時不會在安宅走動。

    因為想到那麼曖昧的情色畫面,白小梨對沈約的存在多了不自在感,特別是她感覺沈約時不時會有意無意地碰觸她,卻又似有若無好像是她自己會錯意。

    對這點,白小梨忍了幾次,最後終於提出她不滿,結果沈約的回答很直接,“我吃不慣別人煮的飯菜。”單單這一句話,讓白小梨心裡百感交集,他們都離婚快一年了,安娣還問她要不要舉辦一個離婚周年派對,找幾個玩得不錯的朋友聚一聚,沈約卻跟她說,他吃不慣別人煮的飯菜。

    感情她還是他專屬的煮飯婆?想到這點,白小梨心裡積了好些日子的不爽更甚了,連著幾天她都以家中沒菜沒米,簡單煮了麵條及泡面敷衍沈約,連給沈約一個笑都懶,板著一張黃臉婆的表情,看著應該沒食欲才是,偏偏沈約不看她,他眼睛盯的是手裡的檔,依舊吃得很香。

    本以為自己這麼板臉色,他應該會有自知之明,但她錯了,沈約這人,一旦決定了,他就不輕易改變主意,終於在吃了近一星期的麵條後,他開口說要陪她去超市買菜,不給白小梨反駁的機會,很是大男人的作主。

    這天下午,看著秘書課牆上的時鐘,白小梨忍不住往秘書課大門看去,秘書長說今天有幾位元歐洲的重要客戶拜訪,公司核心主管全都進了會議室裡開會,就連秘書長都被喊了幾次去會議室協助。

    直到現在還不見秘書長回來,這是不是代表會議還在進行,沈約身為安氏的掌權者,公司大大小小會議全都由他發落,像今天這麼重要的會議,肯定少不了他,他也走不開。

    看著時間走到六點,白小梨將手上完成的工作歸檔,關上電腦,低頭收拾私人物品,彎腰拿起包。

    “白秘書,今天你不等沈總嗎?”坐在她隔壁的女秘書問她。

    白小梨的手頓了一下,一時沒找到話回她,只能隨便回了一聲嗯。

    那女秘書見她拿了包時,“白秘書,你跟沈總是不是複合了?”整個公司都在瘋傳沈總在追求前妻,而兩人天天上演同進同出的畫面大家也有目共睹。

    白小梨表情有些不自然,語氣僵硬地否認,“沒有,我們沒有複合。”

    另一位女秘書聽見了,也忍不住八卦,“沒有複合,沈總怎麼天天來找你?”

    “我也不清楚……”白小梨只知道他找她是為了吃飯,根本沒有其他,這陣子除了吃飯,沈約會突然親她,或是靜靜地抱她,並沒有更進一步的舉動。

    “白秘書,你趕快跟沈總複合,不要讓總經理的秘書得逞了,你不曉得,那女人有多高傲,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大家都是秘書,她不就是沈總的專屬秘書罷了,天天擺出高姿態,還以為自己是沈總的女人,看了就想翻白眼。”那位美女秘書也曾是秘書課的一員,不過因為能力優異,被秘書長調去總經理身邊。

    “沈總要跟誰好,那是沈總的決定,我不能作主。”白小梨對這個敏感的話題,不知該怎麼回答。

    “可是沈總天天找你,肯定是對你餘情未了,那你就要好好把握,那麼一個高富帥的男人,你如果放手了,以後一定會後悔的。”又一位女秘書也加入八卦。

    “對啊,白秘書,你不能放棄,一定要死命扒著沈總不放,不然等他被別的女人搶走了,你再哭也來不及了,男人的心一旦變了,就沒有挽回的餘地了。”白小梨隔壁的那位女秘書也附和的說。


    “我……”白小梨被這一言那一句給說得詞窮,只能掀了掀嘴唇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天啊,快六點半了,我要先去換衣服了,今天有個聯誼。”其中一位女秘書緊張的說,“你們快點,要來不及了。”

    “你們今天有聯誼?”白小梨聽到那關鍵字,睜大眼睛問。

    “對啊,今天要跟某家醫院的年輕醫生聯誼,機會難得,若是釣上一個醫生,那以後就是醫生娘了。”一位女秘書作著美夢,她手裡拿著大包小包的,全是更換的衣服跟配件。

    “快點,來不及了。”

    “那個……”

    白小梨出聲,本是快步走向大門外的女秘書們,全都回頭愣愣的看她。

    “怎麼了?”

    “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去嗎?”白小梨鼓起勇氣問,上次安娣說要介紹她的單身男生們後來全都不了了之,難得聽到有聯誼,白小梨也想參加。

    一句話,她眼前的女秘書們全都傻眼了。

    事實上,秘書課的聯誼哪有人敢找白小梨參加,她可是沈總的前妻,沈總對她不是普通在意,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來,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但白小梨吵著要跟,雖然沒有衣服來換,她直接就穿這一身黑色套裝參加。

    幾個秘書勸了好久,都怕惹沈總不高興,但白小梨都堅持要參加,不得已只好帶她一起去了。

    “白秘書,你確定沈總不會生氣?”當所有人都換好衣服,打扮得十分靚麗後,分別坐了兩台計程車,直接殺去不遠的五星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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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23 00:05:48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久違的聯誼,眼前全是社會菁英,都是一流大學出來的住院醫生,往後幾年,肯定都是臺灣名醫。

    而安氏的秘書課秘書們,也不是省油的燈,也是一流大學出來的美女,就連白小梨也是名校畢業,一字排開,顏值爆表。

    因為是在飯店訂了包廂,長桌兩邊男女各坐一邊,共有男女十二人,事實上白小梨是侯補上來的,因為另一位女秘書有男朋友了,不方便出席,本來還想著在公司找一個顏值不錯的女同事參加,結果白小梨頂上位置了。

    男女先是客氣有禮地吃過飯,期間也都自我介紹過,白小梨也簡單的講了一些話,生平第一次參加聯誼,白小梨本以為能找到有好感的對象。

    可惜,眼前六個男的,雖然長相中上,談吐也不錯,但就是沒辦法吸引她的目光,一開始的期待太高,失落也多,聊沒幾句,她就低頭安靜地吃著眼前的食物。

    就在她專心想消滅眼前的食物,然後找個藉口提前離開,一旁的女秘書興趣地提議大家喝酒助興。

    看著眼前冒泡的雞尾酒,白小梨想起二個多月前,她喝醉後幹的蠢事,對酒不自覺的有了排斥,遲遲沒動手拿過酒杯。

    “白小姐,你怎麼不喝?”白小梨對面坐的男生笑著問她,白小梨這才勉強拿起酒杯,輕輕地含了一口。

    “你不會喝酒嗎?”另一位男生也注意到白小梨的安靜,加入了話題,白小梨的模樣甜美可人,是男生很喜歡的類型,自然多看一眼了。

    白小梨看了看眼前兩個笑容真誠討好的男生,表情有些勉強,卻又不想掃興,很是左右為難。

    “那要不要改喝果汁或是汽泡水?”似乎看出她的為難,其中一名男生好意出聲問。

    “沒關係,我喝這個就可以。”白小梨笑著搖頭,當她一口接一口地喝著,神經放鬆,整個人也跟著有一搭沒一搭地加入談話,心思卻不知飄到哪裡去了。

    喝過酒,大家放得開,話題也跟著打開,白小梨因為也喝了酒,不知是不是雞尾酒的酒勁,還是她對酒有了戒備,才一杯下肚竟覺得頭有些昏,但還不至於酒醉。

    見大家談笑,白小梨卻提不起興致,一個人悶悶地坐著,當隔壁位子有人坐下時,她偏頭看了一眼。

    不看還好,看了一眼白小梨覺得自己的心臟要跳出來了。

    “小梨姐。”

    這長相清秀,笑容迷死人不償命的年輕醫生竟是向震宇的弟弟向能宇,白小梨打死都沒想過會在這裡見到熟人。

    “能宇……你怎麼會在這裡?”

    “今天學弟聯誼,人數不足,拉我來充人數。”向能宇目前在紀一笙家的醫院當主治醫生,不過一張娃娃臉,人見人愛,混在這群年輕醫生裡,一點也不違和。

    只是,白小梨怎麼都沒想到,第一次參加聯誼,就碰上熟人,見向能宇打趣又調侃的態度,白小梨百口莫辯,想要解釋什麼又不知要怎麼解釋,只能習慣性傻笑,然後將垂下的卷髮勾回耳後。

    “沈大哥知道你來聯誼?”向能宇一出聲,就命中白小梨的命門,只見她趕忙搖頭。

    “那他如果知道你來聯誼會不會生氣?”

    “他有什麼好生氣的,我跟他都離婚了,我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白小梨逞強的說,但語氣一點都沒有說服力,沈約這些日子的表現,一點都不像沒有關係的離婚夫妻。

    “所以你不怕他知道?”

    白小梨心臟狠狠撞了幾下,心跳迅速飆高,“我怎麼會怕,這是我的自由。”

    向能宇聞言,緩緩地點頭,“那就好。”

    “你幹嘛這樣問?”

    “因為我剛告訴我哥,我陪醫院的學弟來聯誼,剛好你也在這裡。”

    “你跟你哥說我也在這裡?”白小梨的音量不自覺的拔高,“你跟向震宇說我在聯誼?”白小梨小臉刷白,看得出呼吸都加快了。

    “對。”

    要不是有公司的人在,白小梨早就放聲尖叫了,向震宇知道,那表示沈約肯定也知道了,他今天一直跟國外客戶在開會,如果知道她為了來聯誼而放他鴿子,肯定會暴跳如雷。

    沈約這人平時不容易生氣,但一旦發火了,也很難平息。

    白小梨表情慌亂,也不管大家正在興頭上,她跟其中一位同事說,自己有事要先離開,同時順手勾過向能宇的手臂,“這人我帶走了。”

    向能宇在這群醫生裡,算是熱門人選,現在被白小梨看中,幾個秘書臉上都充滿吃驚表情,畢竟白小梨可是沈總的天菜……現在被人吃了,那沈總怎麼辦?

    只是秘書們還沒想答案,白小梨頭也不回地帶著向能宇離開了。

    當白小梨走出五星飯店,打算自行攔計程車回家洗澡睡覺,包裡的手機這時響起。

    高大的向能宇低頭看著嬌小的白小梨,“小梨姐,你的手機響了。”

    白小梨悻悻地拿出手機,不看還好,一看不得了,看到手機來電,她哪裡敢接電話。

    “小梨姐,你不接嗎?”向能宇自然也看到來電顯示的人是誰,嘴角有掩不去笑意,他故意這麼問。

    “向能宇,都是你啦!”白小梨氣急敗壞的嚷著。

    “小梨姐,我怎麼了?”向能宇很無辜的聳肩。

    “你幹嘛多事跟你哥說。”

    “為什麼不可以跟我哥說?”

    “當然不可以,你哥那大嘴巴,一定會馬上跟沈約說。”

    “我記得小梨姐剛說你跟沈大哥已經離婚了。”向能宇聳了聳肩,一副不能理解她指責的意圖。

    白小梨氣得想翻白眼,將手裡的包重重的往向能宇砸了過去,一聲重重的砰聲傳來,之後是向能宇驚呼聲,“我跟他是離婚了沒錯,但身為我的前夫,沈約這人很難搞!”

    到昨天為止,那位跟她應該並水不犯河水的前夫,還很臉不紅氣不喘的說,他吃不慣別人煮的飯菜,非得她親自下廚不可。

    向能宇被白小梨的包砸中肚子,伸手撫著發疼的肚子,因為是聯誼,他自然是西裝筆挺,整個人看上去颯爽帥氣,此時駝著腰,表情有些誇張地皺緊眉頭,“小梨姐,你下手一定要這麼童嗎?”

    白小梨才不信自己那點力氣會打得多疼,一點都不心軟,“你不要擋路,我要走了。”

    “不行,小梨姐,你還不能走。”向能宇長腿一個大步擋住白小梨的去路。

    被擋得莫名其妙的白小梨白了向能宇一眼,“我為什麼不能走?”好好的聯誼被向能宇破壞了,她現在只想回家。

    “小梨姐,你真的不能走……”

    白小梨又賞了向能宇一記白眼,伸手推他,“你走開,不要擋到我攔計程車。”

    向能宇被她推了一把,高大的他半點沒向後退,倒是白小梨因為用力太大,一個站不穩,整個人往後踉蹌退了幾步。

    一個不小心,撞到了路過的路人,白小梨緊張地直賠不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被白小梨撞到的人沒出聲,但奇怪的是也沒有走開,白小梨花了幾秒站穩後,疑惑地抬起頭。

    不看還好,一看不得了了,那個被她撞到,還好心伸手扶她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她口中很難搞的前夫,沈約。

    白小梨眼睛睜得老大,連小嘴都張大,一時難以置信,不相信沈約會在這裡出現,他怎麼知道自己在這裡?

    想到這裡,又想起前不久向能宇的通風報信,一定是向震宇那個大嘴巴告密的!

    “你要去哪裡?”

    “我……”白小梨詞窮,全身僵直,眼睛直盯著沈約看,腦袋卻是一片空白。

    “沈大哥,人我交給你了,那沒事我先走了。”向能宇看著一臉呆樣的白小梨跟臉帶慍意的沈約,心想自己還是快點離開這個暴風圈。

    “能宇,你不要走……”白小梨喊著,可惜向能宇長腿邁了幾步後,就走得老遠了,任憑她怎麼喊也沒回頭。

    最終,只剩下她與沈約。

    白小梨跟在沈約身邊很多年,自然也感受出他此時的慍意,光他捉她手臂的力氣,就疼得她想張口呼疼了。

    “沈約,你弄疼我了。”白小梨掙著手臂,一邊還不忘喊疼。

    “為什麼沒等我下班?”沈約雖然沒有鬆手,但手上的力道放輕了不少,起碼沒再弄疼白小梨。

    “你不是在開會嗎?我為什麼要等你?”白小梨又甩了甩手,“你快點放開我,我要回家了。”

    沈約不發一語,拉著她的手往馬路走去,這時白小梨才發現,原來他的車就在這裡。

    司機見他們走近,從容地開了車門,白小梨被拉進後車座,嬌小的身子一直往車門邊挪。

    沈約哪裡看不出她的意圖,他沒多說什麼,只讓司機開車回安宅。

    白小梨一聽,馬上抗議,“沈約,我要回家!”

    “我們是要回家。”開會一整天,沈約語氣帶著疲憊跟倦累,只是他眼睛是閉上的,但他的大掌卻死緊地與白小梨十指交扣,任她怎麼掙扎都掙不開。

    “這裡不是去我家的路!”白小梨看著外頭街景,她慌張的說。

    “這是回我們家的路。”

    “沈約,那不是我的家,我們十一個月前已經離婚了。”白小梨將現實說出來,要沈約明白他跟她之間早就一刀兩斷,再也無瓜葛了。

    因為她的話,沈約手上的力道明顯增加,白小梨再次被捏疼了,但這回她沒有出聲喊痛,只是一再要求司機停車。

    可借,司機是安家的老司機,看著沈約跟安娣長大,見兩人離婚後又有互動,他自然是希望沈約能留住前妻,有機會再重婚。

    眼看司機沒打算停車,白小梨索性將氣都發在沈約身上,先是氣忿地瞪他,而後氣不過他的不為所動,伸手想要甩開他的箝制,卻怎麼甩都甩不開,直接伸出另一隻自由的手,在他胸前及手臂胡亂拍打。

    “沈約,你放我下車!”隨著她的話,白小梨手也跟著一下一下地直拍,那力道不輕,每一下都得砰砰作響,每一下都讓前頭的司機聽得肉疼。

    只有沈約看來一點都無所謂,由著她打,由著她罵,白小梨罵到沒什麼可罵,“沈約,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壞,你怎麼可以……”邊說邊哽咽,最後連聲音都沒了,只有斷斷續續的哭泣聲傳來,就連本來拍打的手也不打了,反手以手背捂著眼睛,輕輕的哭了起來。

    那一聲一聲委屈的哭聲,一聲一聲刺進沈約心口,教他左胸口傳來一股陌生的灼熱感,似疼似脹,有些難受,卻更多的是一種他感覺的心疼在蔓延。

    是心疼,是一股對白小梨此時感受的委屈,他發自內心傳來的心疼,從胸口緩緩地蔓延開來。

    這個女人,他從沒想過放手,但他卻為了不想她難過,順了她的意,所以放手了,可是在放手後的下一秒,他就後悔了,因為他倏地發覺,對白小梨一時心軟的放手其實是在為難自己。

    在人前,他一向自命清高,永遠是高人一等,不輕易吐露情感,身為安老爺看中的接班人,身邊來來去去的異性自然不少,他自負因為他有皮相,有經商頭腦,有安氏這個大財團當後臺,可人後,除了皮相是他自帶的,那些外在的一切一旦失去了,他不相信還有多少女人對他還有迷戀跟愛慕,這就是他在安氏這麼多年學來的體認。

    他是沈約,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孤兒,就算再有能力,可沒有安氏的栽培,他哪有能耐跟那幫富二代的公子哥兒打交道,哪有可能教女人一個接一個倒追討好,他其實什麼都不是。

    這就是現實,而這個現實曾經壓垮他脾性裡的傲慢,安老爺在世時,他不曾想過成家立業,因為他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告訴他的小孩,為什麼爸爸姓沈,卻安居在安家的庇護下,就連白小梨也沒辦法打破他這個纏了多年的死結。

    他會看上白小梨,不是因為她曾讓自己有多驚豔,有多迷戀,他對她一開始的注意是,這女孩是個孤兒,一個與自己一樣都不知父母是誰的情況下長大的孤兒,所以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而後就是這一眼,教他看到了她的樂觀傻氣,看到了她的甜美善良,與自己全然不同的她,從那一眼後,深深地吸引了他的注意。

    一開始,他不過是想欺負她,看她如何假裝善良面具下的醜陋,可這麼一路欺負下來,白小梨卻一點一點佔據他的心頭,再也容不得其他女人。

    他才發現,原來真的會有一個女人,不但又笨又傻氣,真的會為一個小氣又吝嗇給愛的男人付出真心,而那顆真心曾經過於清高,他不敢求,老天爺卻送到他面前。

    所以,沒有交往,沒有戀愛,沒有太多甜言蜜語,他將白小梨拐回家,成了他的女人,當了他沈約的妻子。

    他不算寵她,也不算哄她,他更不知自己對她有沒有愛,只知道這女人對自己無條件的付出,他不可以放手。

    可結果是,他放手了,看著她一邊哭一邊簽下離婚證書,一毛錢都不跟他要,他簽字那一秒即想要後悔,可是他忍下了。

    三百多個日子後,他覺得自己忍夠了,如果他放她自由是要親眼見她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裡,帶著無條件的付出,像對他那樣的傻氣走近另一個男人,那麼這些自由他全部要回收,這個女人,只能是他的,一輩子誰也不能搶走。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愛,他甚至不相信有愛情的存在,在現實面前,連愛情都要低頭。但他知道,白小梨這女人,如果他不趕快在她變心之前搶回來,他一定會後悔一輩子。

    沈約低頭看著白小梨,他的手也跟著緊了緊,在白小梨的哭聲中,傳來他淡淡的話,“白小梨,我後悔離婚了。”

    這樣的一句話,輕輕地敲在車內,傳進司機,傳進白小梨,也傳進沈約的心頭。

    司機輕歎了口氣,心疼沈約,而白小梨則是停下哭泣,訝異地抬頭盯著沈約看,那眼神像是在看外星人般,熱滾滾的淚水像豆大的珍珠般滑落,白小梨這回不只用那只自由的手,連同被沈約擒住的手一併往他胸口捶去。

    “沈約,你真的很壞,真的很壞很壞……”邊捶打,白小梨的眼淚也跟著滾落,沈約的話,敲在她耳裡,心卻鈍鈍地疼了起來。

    沈約最後還是讓司機調頭,將她送回公寓。

    白小梨不讓沈約送她上樓,她負氣的要他先走,在看著他的車子揚長而去,她邊哭邊走進公寓大樓,一個人進了電梯,在其他人的惻目下,哭得好不委屈。

    當她梳洗完,走出浴室時,放在床上的手機響了,她瞥了一眼,來電顯示是壞老公三個字,淚眼迷濛的白小梨沒勇敢聽電話,她怕自己聽到沈約的聲音時,會忍不住放聲大哭。

    就這樣,手機響了又停,停了又響,反覆幾次後,手機終於安靜了,螢幕也跟著轉暗,關上電燈,漆黑的房間裡,她一個人窩在自己公寓的床上,一個人埋在被子裡,無助又傷心地放聲大哭。

    他怎麼可以說他後悔了,怎麼可以?

    那麼驕傲的一個男人,從來都是高高在上,以欺負她為樂又只不准任何人對她不好,明明外表看著斯文但骨子裡卻是個霸道又強勢的男人。

    寧願不要孩子也要跟她離婚,那天簽字時,她哭得那麼傷心,他都冷漠的無動於衷,怎麼可以在這時說他後悔了?

    他有沒有想過簽字時她的心有多痛,萬婚後,她一個人有多無助跟孤單?

    憑什麼他一句他後悔了,她就要心軟?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他就是欺負她喜歡他,才可以這麼過分……

    邊哭邊想,邊想邊哭,白小梨一個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無法睡去。以前要是她像這樣在床上鬧騰,久久不睡,可能會起床去書房找還在辦公的沈約,撒嬌的坐在他大腿上,摟著他要他哄她,或是拉著他回房間睡覺,而一般這樣的下場時,沈約上床後,肯定壓上她,狠狠的要她一頓才會放過她,而她哪還會睡不著,根本是沾枕就睡了。

    那時的她,窩在沈約寬厚結實的胸膛,被他抱在懷裡,聽著他平穩的心跳聲,昏昏欲睡的她,總是能安心入睡。

    可是,離開他後,曾經有很常一段時間,她總是睡不著,不管用了什麼方法,躺上床就是沒辦法睡覺,她花了好幾個月的時間,讓自己每天忙個不停,精力耗盡,一沾床就能馬上入睡。

    可今晚讓她回想剛離婚時的自己,一夜輾轉難眠,怎麼辦呢?那時她睡不去,是因為捨不得離婚,現在失眠,是因為她該回頭嗎?

    隔天,白小梨照常起床梳洗,沒吃早餐就準備去上班。

    只是當她走出家門,她以為自己是往公司的路線走,結果,在她回過神時,她已經在不知不覺時來到向宅,而且還按了電鈴,聽到學姐驚呼的叫聲時,她想走也太慢了。

    安娣雖然貴為安氏的總裁,但安娣婚後除非必要,一個月頂多進公司幾次,公司大小事全都交給沈約全權作主。

    本來白小梨心裡打算,假裝自己只是剛好休假,想念小寶寶,所以來看看。誰知她進到向宅客廳,墨鏡剛摘下來,安娣抱著寶貝女兒向心星走下樓看到時,竟然放聲大笑,更過分的是笑到眼淚都快噴出來了,要多誇張有多誇張。

    白小梨心頭委屈,小嘴一抿,轉身就想往向家大門走去,見狀,身著居家服的安娣見她轉身要走,連忙快步上前一手把女兒抱牢,一手拉著白小梨的手臂,“小梨,別走。”

    安娣雖是個神經粗的人,但她也是女人,也談過感情,也有過感情問題,哪裡看不出此時的白小梨根本是為情所傷,而她不用想,能傷了白小梨的人腦海閃過,除了沈約應該不會再有其他人了。

    白小梨僵直身子立在原地,眼神哀怨看著安娣,“學姐,我都這麼難過了,你還笑我。”

    “我沒有笑你,我只是……只是……好,我不笑我不笑,你先不要走,我們坐下來聊一聊。”安娣拍了拍白小梨的背,想要安撫她的情緒。

    就在兩人說話間,向震宇也從餐廳走出來,他剛套上西裝外套,手裡拿著公事包。

    “小梨?”向震宇對白小梨就當是自家妹妹,他很清楚白小梨跟安娣的交情,他的目光落在白小梨紅腫的眼睛時,疑惑的將視線轉到安娣臉上。

    安娣聳聳肩,用眼神示意她沒事,“你快去上班,晚上我等你回來吃飯。”

    白小梨沒想到會在向宅撞見向震宇,她驚慌的轉身,就怕被看到自己此時的難堪跟狼狽。

    向震宇看懂老婆的示意,自然不會去難為白小梨,在老婆跟女兒臉頰各親了一下後,他快速步出客廳,當關門聲傳來後,安娣見白小梨還繼續低頭,走過去拍了拍白小梨,“我老公走了,你不要再低頭了,我家地上沒有黃金可以撿。”

    “學姐……”

    “走,跟我上樓,我要幫小星星換尿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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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23 00:06:13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白小梨則是放下包,順手拿起奶瓶幫忙泡牛奶,畢竟是安娣的第二個小孩,白小梨剛好在孤兒院時,有幫忙照顧過小孩,這些事她很拿手。

    白小梨把泡好的奶瓶給安娣,彎腰看著安娣抱起換好尿布的女兒,坐到房間的雙人沙發上喂牛奶,她也跟著坐下,低頭盯著安娣女兒的漂亮小臉。

    “學姐,小星星跟你越來越像了。”小星星是白小梨取的小名,她臉上露出羡慕的表情,看著安娣溫柔的抱著小星星餵奶,心裡也很渴望能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

    “什麼跟我長得像,還說我們家小星星比我還漂亮。”安娣嘴上雖這麼說,但還不忘加了一句,“不過向震宇說,在他心裡我是最美的,獨一無二的。”向震宇一向不是個會甜言蜜語的男人,但碰上安娣,他根本是束手無策,對她的寵愛完全是沒有上限,只有更寵,沒有最寵。

    “可是人家聽說女兒是老公上輩子的情人,也是這輩子的小情人,我記得向總裁很疼小星星,比起對兒子的管教,對女兒就多了更多的寵愛了。”

    安娣哼了一聲,還不忘翻了白眼,“向震宇從小就霸道慣了,他唯一的女兒自然是捧在手心嬌養了,他怎麼會不疼。以前下班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抱我,現在是抱女兒,連飯也不吃就搶著幫女兒洗澡餵奶;以前睡覺時,我只要翻個身,他都要醒來看看我是不是沒睡好,現在女兒只要哇哇哭,他下一秒馬上翻身下床,比我還緊張,生兒子時,他就放在心裡疼了,但我從來不知道向震宇這麼一個大男人,有一天也會成為別人口中的寵女狂魔,女兒根本就是他的命。”安娣的語氣

    裡多少帶了一些些的醋味,感覺出她對向震宇對女兒的疼愛,有些小小的吃味了。

    “學姐,你是不是吃醋了?”白小梨一掃剛才鬱悶的心情,此時還有餘力調侃安娣。

    “誰說我吃醋了,我一點都不稀罕,他要是敢對女兒比對我還好,我就帶著兒子離家出走,是他說他比較愛我,比較疼我,比較寵我,只要他變了,我就不要他了。”女人就是被男人寵上天了,才能隨口拈來就這麼囂張。

    安娣這幾年的婚姻裡,每一個月的離家出走次數,比她一個月進公司的次數還多,不過每次都很快就被向震宇給哄回家就是了,向震宇這麼霸氣的男人被安娣給吃得死死的,這事還被人八卦新聞津津樂道,向震宇也很樂意承認,他是寵妻一族,也只有安娣能讓向震宇露出鐵漢柔情的一面。

    想到向震宇逮安娣回家,白小梨就想起這幾天總是到秘書課找她的沈約,害她成了秘書課大家茶餘飯後的八卦,心情很是鬱悶。

    雖然秘書課大家都沒有惡意,也一直在私底下勸她回到沈約身邊,她們都說看得出來沈約對她的在乎,可只有她自己心裡很明白,她跟沈約應該很難再回到過去。

    她要的,沈約不給她;他只要她配合她,接受他。

    白小梨羡慕安娣,可以被心愛的男人捧在手心寵著,還能生下兩人愛的結晶,哪像她,為了要生小孩,先是跟沈約鬧得不愉快,他還曾跟她冷戰連著好些日子不是出差就是夜宿公司不回家。

    後來她學聰明了,直接在防護措施上動手腳,結果被沈約識破,直接跟她翻臉,大吵一架之後,換她跟他冷戰了。

    最後等著他們的就是離婚,她以為自己跟沈約早就結束了,在她簽下離婚協協議書後。

    可是這男人卻說他後悔了,她沒法子,逃不了,又躲不開,只能來找安娣求救了。

    她想,在這世界上,最瞭解沈約的人,應該只有安娣了。

    安娣逗鬧著女兒,六個多月大的女兒,白嫩的小臉蛋上有兩個小小的梨窩,愛笑的她一笑兩眼就彎彎眯眯的,怎麼看怎麼討人喜歡,難怪能將向震宇迷得分不清東南西北,直言哪個不長眼的以後敢拐他的女兒,他肯定揍得那人面目全非。

    老公是大男人,兒子也是個大男人崇拜者,凡事都愛模仿她老公,搞得她總是啼笑皆非,但她太愛這兩個一大一小的男人,只好由著他們這麼繼續管天管地的當老大,把她跟女兒都收在手心裡哄著,而被人哄跟疼的感覺,其實很甜蜜。

    看女兒笑開,安娣眼角瞄到了白小梨悶悶不樂的表情,歎了一口氣,將女兒抱回懷裡,“說吧,你到底怎麼了?”

    安娣看著白小梨哭得比金魚眼還腫的眼睛,剛看到時,著實被嚇了一大跳,後來才發現,那是哭得太嚴重,才會腫成這樣,眼皮腫得只看得到一條細縫,難怪要戴墨鏡遮醜了。

    “沒有怎麼了。”白小梨悶悶的說,死撐著不承認。

    “白小梨,你當我是第一天認識你嗎?快說,到底是誰欺負你了,讓你哭得這麼慘?”

    白小梨嘴一抿,忍不住又紅了眼眶。

    “不准哭!”安娣見她又要哭,“女兒你幫我抱著。”安娣把女兒往白小梨手裡一放,“我去拿早餐,你應該還沒吃。”

    白小梨張口掀了掀嘴唇,想要說什麼可是安娣已經快步走出房間。

    被留在房間裡的白小梨,輕柔的抱著小星星,眼神柔的看著小星星,整個人都軟得比綿花糖還軟。

    “是不是覺得我女兒很可愛?要不要自己也生一個來逗?”

    這時,安娣手裡端了盤子,身後還跟了傭人,沒一下子眼前的茶几擺滿了西式早點跟熱飲,每一樣看起來都十分精緻可口,白小梨手裡抱著小星星,剛張嘴要說什麼,就被塞了一塊切得一口即食的三明治。

    “唔……”

    “什麼都不要說,先填飽肚子,嘖嘖,阿約也真是的,就算喜歡下手也要輕點啊。”安娣笑得別有深意,伸手比了比自己的脖子。

    白小梨被這麼曖昧一笑,連忙將小星星還回安娣懷裡,伸手拉了拉領口,她今天特地穿著領口比較高的襯衫,沒想到還是被安娣發現了。

    好不容易將嘴巴裡的三明治吞下去,安娣拿起熱牛奶邊喝邊問:“阿約欺負你了?”

    白小梨拿著熱牛奶的手抖了一下,點了點頭。

    “是不是跟你說他後悔了?”

    聞言,白小梨驚愕的轉頭看安娣,像在看怪物一樣,“學姐,你怎麼知道?”難不成沈約先一步來跟安娣說他後悔了?可是不太可能,沈約那人一向高傲,不可能會對第三者說出這些話才對。

    安娣淡定的勾勾嘴唇,“我跟阿約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他心裡想什麼,我大概能猜出來。”

    沈約這人有情感潔癖,多少女人倒追他都不為所動,最後卻栽在白小梨這朵小花手上,那就說明,沈約對白小梨不是玩玩的心態,他是動心了。

    “可是離婚明明是他同意的。”

    “他能不同意嗎?他在乎你,不想你痛苦難過,在乎一個人不一定是要把對方綁在身邊,有時放手也是一種在乎。”

    是嗎?沈約是因為在乎她所以放她自由嗎?這是沈約的想法?白小梨不確定,但安娣的話卻讓她本是不安的心定來了。

    看白小梨似乎接受自己的說法,安娣無奈的歎了口氣,“你們當初會意見不合,不就是為了生孩子嗎?結果竟然可以搞到離婚,我真的是服了你們了。”

    “學姐……”

    “白小梨,不是我要嫌棄你,但你好歹是女人,女人就要懂得勾引男人,你的男人哪時會精蟲上身,你肯定知道,把他勾得神魂顛倒再達到目的,這不是女人的本能嗎?你竟然傻得把一個高富帥又對你專一的男人往門外推,你是怕沒人要這男人嗎?我跟你說,從你們離婚消息傳出的第一天開始,每天都有人托我安排沈約出來相親,你不知道他在商場上這些長輩的心裡有多熱門。”

    畢竟是安老爺親手帶出來的,與那些有過玩世不恭的富家子不同,早熟的沈約多了一股沉穩跟內斂,進入安氏後,工作能力跟態度也讓人讚賞有加。

    誰家裡有未出嫁的女兒,會不想攀上安家,更別說還有個這麼會賺錢,長得又體面的男人。

    “我……”

    “我猜,他是不是跟你說他後悔了,所以才會又把你給吃了?”沈約禁欲這麼久,可見沒少在折騰白小梨。

    白小梨被這麼一問,小臉馬上漲紅,低頭不出聲,雖然昨晚沒上床,但昨晚之前確時是有。

    “那你就勾引他啊,主動把他勾上床,讓他情不自禁,你想要的孩子不就有了?”她記得女兒就是這麼來的,把男人拐上床,只要那男人對自己是有感覺的,一點都不難,有時還會後悔把男人的獸性拐出來,折騰了自己。

    “可是……”

    “除非你不愛沈約了,你想跟這男人一刀兩斷,並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來,那就另當別論。”

    白小梨不出聲,安娣又拿了小塊三明治小蛋糕往她嘴裡塞去,頓時白小梨臉頰因為食物而鼓得脹脹的,一時開不了口。

    “在你想清楚之前,先把眼前的早餐全部吃完,一個都不要留!”

    “學姐,這太多了,我……最近胃口不好,我吃不完……”白小梨看著可以喂飽幾個大男人的早餐,眼睛瞪得老大,最近她胃口變小,吃一點就飽了,有時沒吃也不覺得餓,體重掉了好幾公斤。

    “吃不完也要吃完,你看你才幾天就瘦成這樣,要胸沒胸,要臀沒臀的,怎麼勾引男人!”安娣瞪了她一眼,白小梨被念得很無辜脖子一縮,只得又伸手拿過一片土司,小口小口的啃著。

    安娣見她吃得慢,每一口又只吃一點點,瞬間神情怔了,看著白小梨的眼都帶著深意。

    “小梨,你知道阿約是安家養子這件事?”安娣邊盯著白小梨,邊開口問。

    “嗯,你之前有說過。”白小梨其實吃不太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吃下去的三明治,總覺得肚子有些反胃,但因為安娣在,她不敢不吃,只能吃幾小口就喝點牛奶,想要壓下嘴巴裡三明治的腥味。

    “那你知道他在被我爺爺收養前住在哪裡嗎?”

    白小梨努力的吞下嘴裡的土司後,搖搖頭,“他不是你家親戚還是朋友的孩子?”公司裡一直都是這樣流傳的,她也一直信以為真。

    “阿約是我爺爺在孤兒院領養回安家。”

    這話讓白小梨嗆了一口,差點沒緩過來,還好安娣趕快將牛奶遞給她,喝下後才將哽在喉頭的土司吞下去。

    “孤兒?”沈約從沒提過他的過去,白小梨也從沒過問,她知道的沈約是眾人眼前看到的男人。

    “嗯,被父母拋棄的孤兒。”

    “學姐,你的意思是,他不是父母不在了,而是被親生父母送進孤兒院?”

    “沒錯,天底下就是有這樣的父母。”

    “為什麼?”一股難平的氣忿在心裡升起,天底下哪有不要自己孩子的父母,就算再苦,敢生下來就要能養。

    “阿約的父母是念大學時不小心懷孕,因為不成熟,雖然先公證結婚再生下阿約,但大學畢業步入社會,很快就各自有了新的感情,對這個曾經因為被愛沖昏頭的小孩就沒心了,最後他的父母離婚時,兩人把沈約送到孤兒院。跟其他孤兒不同的是,他有父母,只是不要他了,孤兒院就是他最好的去處,你也知道,有錢好辦事,沈約的父母雖然不要他了,卻會固定每個月匯款給院方,直到他上國小那一年,他的父母也再次各自成家,之後就沒有消息了。”

    “那他們有去孤兒院找過他嗎?”土司被白小梨拿在手裡,卻遲遲沒再張口咬。

    “你說呃,當然是一次都沒有。”這些往事也是爺爺告訴她的,並且要她好好跟沈約相處,成為能互相照顧的家人。

    “沈約也知道這些過去?”

    “我想憑安氏或是沈約的能力,要查出這些往事並不難。”

    “那他沒去找過他的父母嗎?”白小梨是自幼父母雙亡,不得已才被送去孤兒院,但沈約不同,他還有父母。

    安娣嗤笑一聲,“那種把孩子丟在孤兒院的父母,見了要做什麼?再說他們也早有自己的家庭了,沈約的出現只是一種困擾。”

    白小梨因這話而隱隱生疼,原來在她面前總是一副無所不能的沈約,原來他曾脆弱過。

    “可是他們是他唯一的親人……這樣不是很殘忍嗎?”

    “那種人沒資格當阿約的親人,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是我,我才是他最重要的親人,其他人半路認親的,都只是想從他身上撈到好處。”安娣糾正了白小梨的話,“阿約以前一直都是個沉悶的人,很少分享自己的感情跟想法,但自從你走進他的生活後,我發現也好像又多了一個親人,一個真心對他好的人,我從沒見過他對哪個人像你一樣,我印象中的他,是個不苟言笑,凡事認真,有條不紊,從不知什麼叫失控,他的人生是一本規劃好的書,什麼時候要看到哪裡,要往哪個方向,早就想好了,可是你的出現是意外,而這個意外讓他的生活被顛覆了。”

    安娣的話說完,白小梨沒有馬上接話,她在消化安娣的話,思考著怎麼回答那些剛剛被告知的過去。

    最後她問安娣,“那為什麼他不要孩子,還為了生不生跟我冷戰吵架?”

    “因為愛情是阿約這輩子最大的夢魘,他自己就是愛情下的悲劇。”本來這些話下不該由安娣告訴白小梨的,但白小梨都找來了,安娣也不吐不快,甚至有些後悔,當初她該早一點把這些事跟白小梨說清楚,或許這兩人就不會走上離婚一途了。

    安娣最後這些話,似乎是敲醒了白小梨的糾結,在她心裡一直揮之不去的疑問,在這一刻被點醒了。

    “學姐。”

    “嗯?”安娣見她張口把土司吃下,之後還很有氣魄地一口幹了牛奶,再看她還紅腫得只有一條線的眼睛。

    “我走了。”白小梨將牛奶林子重重的放下,拿過面紙擦了擦嘴角的奶漬,隨後起身,拿起包包要走人。

    安娣偏著頭,“你如果要去對沈約霸王硬上弓,其實不一定要上床,只要感覺對了,哪裡都可以做。”

    安娣在傳授白小梨她的經驗談,誰知本來還很有氣勢的白小梨,聽完這句話顯些跌倒。

    “學姐,我才沒有那麼色,還有,誰說我要回到沈約身邊了,我為什麼不可以去勾引其他男人,他後悔了是他的事,要不要回到他身邊,我還要考慮。”

    “那你最好在勾引別的男人之前,先去婦產科檢查一下,別讓那個男人當了現成的爹。”

    白小梨慌張地回過頭看安娣,嘴唇掀了掀,想要說什麼,卻又不知要說什麼。

    “你想吃完剩下的早餐?”安娣用下巴努了一下茶几。

    白小梨白著小臉搖著頭,不再出聲,轉身走人。

    看著她離開,安娣也沒有送她,只是坐在沙發上逗女兒笑時,忍不住想,回不回沈約身邊不是白小梨嘴上說了算,如果白小梨真去找其他男人,沈約一旦知情了,肯定不是她招架得了的,到時非得把她拆吃入腹,直接扛回家算帳。

    沈約不出聲,不代表他沒想法,是男人都有征服欲,特別是對自己的女人,一旦發覺不對勁了,哪會任由自己的女人逃了,一定是捉回家好好的調教調教。


    白小梨本來是請假一天,可是跟安娣聊過後,她索性打電話進公司申請特休。

    而白小梨的特休,沈約並不知情,他早上進公司開完會,就讓司機開車送他到向氏找向震宇談合作案。

    自從安嬸與向震宇結婚後,向安兩家的合作案自然也增多不少,向震宇跟沈約都是商場上打滾多年的人,很清楚如何利用雙方的優勢搶得商機。

    這一次,沈約提出的合作案,不但找上向震宇,連同紀一屜都一併找來了,臨近中午,向震宇讓秘書外帶飯盒,三個人邊談生意邊啃著。

    當合作案談得接近尾聲時,向震宇似乎想到什麼,看著沈約問:“你老婆今天不上班?”

    向震宇對白小梨一直以沈約的老婆稱呼,儘管兩人都離婚了,但向震宇始終沒有改變說法。

    脫下西裝外套,三人對座,同時伸手扯松領帶,顯得十分隨性,與方才在會議室開會時的嚴肅態度全然不同。

    紀一屜勾起嘴角弧度喝著咖啡,忍不住瞄了向震宇一眼,哪時他也會將目光從安娣身上轉到別的女人身上了?

    這人,自小就中了安娣的毒,不但毒癮太深,還不可自拔地越陷越深。

    沈約被這麼一問,表情微微一楞,“你怎麼知道?”向震宇這人一向不過問他人私事,會這麼問,表示他發現了什麼。

    向震宇放下手上的飯盒,拿了咖啡飲了一小口,“我早上看到她去找安娣了。”

    聞言,沈約僵著臉,眉頭皺了下,卻不作聲。

    紀一屜這局外人不便出聲,只是安靜地喝著咖啡。

    “她的眼睛紅腫得跟金魚眼有得拼,我想她應該哭得很傷心,只是不知道誰能讓她哭成那樣。”

    沈約瞪了向震宇一眼,他這話分明是對著他說,卻又不指名道姓。

    向震宇這麼一說,紀一屜似乎也猜出怎麼回事,自然也拿著詢問的眼神看著沈約。

    被兩個好友這麼一看,沈約雙眼先是閉了閉,再重重的籲了一口氣後開口,“我昨晚跟她說我後悔離婚了。”

    “早該後悔了,這些日子沒有老婆暖床,你竟然還睡得著,要是安娣一天不跟我躺床上,我肯定受不了。”

    “你以為誰像你一樣,標準的老婆控!”

    “那也沒怎麼樣,我只是很老實承認,我愛安娣,她比我的命還重要,人家不是說,打是情罵是愛,她管我表示她愛我,我為什麼不要。”說到女人,向震宇如果說他癡心,應該也沒人比他更專情了,就不知道嬌氣的安娣到底是哪裡這麼迷人,可以將向震宇這頭狂獅迷成這樣。

    說完,還不忘睞了沈約一眼,以過來人的心態說著,“既然還在意,也放不下,就趕快把人帶回家,該做的做一做,該哄的就哄一哄,你沒聽過嗎?女人是要靠哄才能拐回家的,你以為我花了多少心思跟精神去哄安娣。”向震宇一副過來人的語氣,還不忘拉紀一屜加入話題,“不然你問一屜,老婆這種女人他敢不哄?不哄就等著被踢下床趕出房了。”

    紀一笙屜好端端被扯進話題裡,無奈的搖搖頭,“我老婆性情溫柔,只懂得討我歡心,沒那個膽敢踹我下床,所以我不太明白那是什麼滋味,不過震宇說的對,女人是要哄的,哄一哄就乖得像只溫馴小貓,很討人喜歡。”

    “是不是?我說的沒錯吧,你就是對白小梨太凶了,以前當助理時,把她當男人婆一樣使喚來又呼喚去,哪個女人喜歡被這麼對待?結婚後,你又三天兩頭出差不在家,她被你冷落這麼久,沒跟你翻臉已經很好了,不過就是吵著想要生個孩子,你又不是生不出來給她就好了,何必為了要不要孩子鬧到離婚?”向震宇語重心長的分析著他的心得。

    但說完後又像是想到什麼,眼光隨即瞥了沈約下半身一眼,“還是,你的小兄弟有問題?”

    是男人都不能接受被人質疑自己在床上那方面的能力,所以被向震宇這麼一問,沈約賞了他一記冷眼,氣不打一處來,拿過桌上的香煙盒就往向震宇砸過去。

    向震宇身子一偏,輕鬆將香煙盒接住,樂得大笑又一臉難以置信地問:“真被我說中了?你的小兄弟真不行?”目光從他的下半身往上看,看到沈約已經全黑的臉。

    “你他媽那裡才不行!”是男人都不能接受被人質疑那裡的能力問題,沈約更是直接爆粗口。

    紀一屜被這兩人給惹得笑了,無奈地搖頭,“震宇,你太小看阿約了,你忘了他那時剛新婚,因為在飯店睡過頭,連蜜月旅行的班機都錯過了?”為什麼會睡過頭,是男人不用多猜也明白是怎麼回事,這事也一直是好友間拿來八卦的樂事,因為感情太好,也太熟了,自然不會生氣。

    “也是,應該不是不行,那就是能力太強,老婆受不了?”向震宇依舊揶揄著。

    “去你媽的!”沈約又被激得將打火機砸過去。

    向震宇很靈敏地接起,“既然小兄弟沒問題,那為什麼不生?”將打火機放回茶几,向震宇的語氣也跟著正經不少。

    紀一屜也同意向震宇的說法,他自己就有小孩,也相信小孩對婚姻有一定的潤滑跟加分,“我也覺得你們該有自己的小孩,共組一個屬於你們的家庭。”

    被好友這麼一問,沈約下顎繃緊,不發一語。

    “阿約,你不是你父親,小梨也不是你母親,你們只會是世界上最好的父母,這一點我對你跟小梨有信心,你應該放開過去,不要再糾結那件事了。”向震宇拍胸膛打保證,“你不是每次都看到小梨怎麼照顧我家小孩嗎?從我兒子到我女兒,小梨身上散發出來的母愛,你還看不出來嗎?她很渴望有自己的小孩。”

    沈約還是不出聲,只是悶聲又喝了一口咖啡。

    “還是你想要等小梨真的找到一個男人,為那男人生孩子,你才會想明白?如果是這樣,那就太遲了,就算你那時說後悔,也無濟於事。”向震宇決定軟的不行來硬的,沈約這人軟的不行,來硬的恐嚇,不怕他想不通。

    “阿約,我跟你說,一個女人,可以愛一個男人,為男人付出全部,但她也可能愛上另一個男人,不過如果是自己的孩子,女人不可能為了別人家的孩子而忘了自己的孩子,這是人的天性,畢竟是身上掉下來的一塊心頭肉,再疼再寵都比不過自己的孩子,一旦小梨真跟別人生了孩子,她心裡就算再愛你,她也不會回頭了。”

    沈約被這麼一說,狠瞪了向震宇一眼,“你少開口閉口就是小梨跟別的男人跑了,我是跟她離婚了,但我沒打算放她走。”

    這話一出,兩個好友先是錯愕的愣了一下,而後都笑了,“那你的意思是打算怎麼做?”

    “我不是說我後悔了?”

    “後悔了,然後呃?”

    沈約背靠向沙發椅背,仰頭看向天花板,好半晌才吐出一句話,“自然是把人娶回家繼續當老婆了。”

    “哈哈……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向震宇笑話他,紀一屜則是語重心常的說:“既然想娶回家,那就趕快去追回來,不要讓別的男人搶走了。”
    “沒錯,昨晚能宇跟我說,小梨去參加聯誼,對像全是醫師界的精英,不但年輕又有才能,只要是女人眼不瞎的,應該都會迷上。”

    這話是帶了點誇大,不過也跟事實差不多,“那小梨有沒有看上哪個?”

    向震宇切了一聲,“有能宇在,自然是趕快把她帶走了,況且還有某人飛車過去攔人,哪能有什麼豔遇。”

    “好了,合作案談得差不多告一個段落,你們可以走了。”沈約出聲趕人。

    向震宇本來還想揶揄幾句,不過紀一屜擋了下來,要他別再多說了,沈約臉色已經黑得不見底了,再多說一句,只怕要動手了。

    當紀一屜跟向震宇套上西裝外套走出辦公室,傳來關門聲後,沈約仰頭看著天花板許久,而後伸手抹了一把臉,迅速起身往辦公桌方向走去。

    他伸手撥了內線,“讓人事經理來找我。”說完,馬上掛掉電話。

    白小梨敢背著他去聯繫,那不如將這傻女人放到眼前,在他眼皮底下,看她還能怎麼找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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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23 00:06:33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這日,安娣送了老公出門上班,看著兒子被載上娃娃車,她帶著女兒又回房睡回籠覺。

    這一覺,安娣睡到自然醒,看著躺在身邊的女兒,粉嫩小臉蛋睡相很是可愛,忍不住在她臉頰親了一口。

    梳洗後,肚子餓的她穿著家居服走下樓,想讓讓管家幫她準備早午餐,誰知道,竟然會在走樓梯時,見到沈約像尊大神似的坐在客廳沙發上。

    安娣心想,前幾天是白小梨不請自來,才幾天過去,換沈約找上門。

    低聲讓管家幫她準備早餐,安娣又抬頭看了眼客廳牆上時鐘,已經近中午十二點了,平時這個時間點,沈約肯定是在公司忙得焦頭爛額,不是開會就是拜訪客戶,哪可能這麼閒情意致地找上門。

    看來,這一回,不只是白小梨有事,連沈約都有事了。

    她一般都睡到近中午,若是沒意外,她吃過飯後,會陪女兒玩耍,然後做些瑜珈或是核心運動,有時真無聊了,就讓司機開車送她抱著女兒去公司找向震宇,再順路去百貨公司逛逛。

    “阿約,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安娣穿著T恤跟灰色運動長褲,隨手扒了扒淩亂的頭髮,還不忘打個呵欠,在沈約面前,她一向十分沒有形象,而他也習慣了。

    “公司人事部異動,我來跟你說一下。”

    “誰要異動需要我知情?該不會是你總經理不幹了?沈約,我跟你說,安氏我管不動,你也不能不管,那是爺爺留給我們的,你身為總經理不能這麼一走了之。”安娣很少看到這樣的沈約,近看時才發現,沈約神情略帶疲憊,似乎沒睡好,眼睛都佈滿紅絲。

    “下星期白小梨要調回總經理室當助理。”

    安睇剛說完,還因為怕沈約真不幹總經理了,急得在客廳走來走去,誰知她才剛走了一圈,就被沈約的話給驚呆了。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沈約現在是跟她說,他要白小梨再回去當他的助理?

    “你再說一次。”

    “我讓人事部調白小梨去總經理室當助理。”

    “不行!”安娣這下不淡定了,沈約憑什麼這麼做。

    “我只是跟你說一聲,並沒有要經過你的同意。”

    “阿約,你是說真的?那在送之前,有件事我想跟你說一下。”安娣想起白小梨前幾天來她這裡哭訴時,樣子有些不對勁,她懷疑白小梨可能懷孕了,正好沈約來了,她順便跟他提醒一下,讓他注意白小梨的身子,最好是帶她去醫院檢查看看比較保險。

    可是沈約沒打算跟她多說,將手上的雜誌放下,起身站到她身前,“我回公司了。”

    “阿約,你不要走,我有話要先跟你說清楚。”安娣見他拿了車鑰匙,頭也不回地走出大門,她急得在身後喊著。

    “我約了向震宇在安氏開會,你要一起來旁聽?”沈約被她喊了幾聲,終於有良心地停下腳步,奈何他一出聲,安娣一時愣住,忘了自己剛要說的事。

    “不去!”

    沈約聳肩,“如果你不同意白小梨調到總經理室,那跟向家的合作案,就由你出面處理,我很多年沒請過特休了,打算從下星期開始放假。”

    這算什麼?威脅她嗎?安娣沒想到一向疼她的沈約會拿公司來威脅她,氣不打一處來,索性追了上去。

    兩人大眼瞪小眼,安娣瞪得眼睛都要凸出來了,恨不得在沈約身上射出兩個洞來,“你以為這樣小梨就會回到你身邊嗎?我跟你說,小梨不久前還跟我說,她要去勾引男人。”

    “她最好敢去勾引男人,她想不想回到我身邊我說了算,這點由不得她。”

    “沈約!你這樣小梨只會躲你躲得更遠,追女生不是這樣追的,你怎麼會不懂?”

    沈約眯眼,眉峰輕佻,“誰跟你說我要追白小梨了?”他不過是要把前妻捉回家,哪裡是追了。

    啊?安娣被這句話給悶傻了,待她回過神,哪裡還有沈約的人影,車子早就揚言離去了,而最重要的事卻忘了告訴沈約。

    白小梨只打了一通電話回公司要請一星期的特休,星期一人事部公佈白小梨轉回總經理室當助理,而本來的秘書則調回秘書課,秘書課的秘書們嘗試幾次要聯繫她,卻都找不到她的人。

    所以這個調職在全公司的一片詫異聲中確定了,而當事人白小梨直到特休結束,回到公司的秘書課上班時才被告知。

    休了一星期,白小梨整個人氣色看來並沒有想像中的紅潤,反而多了一股倦累感,像是好幾天沒睡好沒吃好。

    她放下包後,被其他秘書告知調職後,二話不說,快步轉身敲門進了秘書長室。

    白小梨見秘書長正低頭整理檔,她走上前,“秘書長,我不想去總經理室當助理,我保證除了這次的特休,我以後一定不會任性亂請假,也不會早退。”

    想到剛才秘書課其他秘書們的羡慕眼神,白小梨卻一點都沒感到心喜,反而是大著膽子說。

    她從沒想過沈約會用特權要求人事部公佈調職令,她若知道他會在她特休時提出這種要求,就算是在特休也會沖回公司去總經理室跟他對質,哪還會等到今天。

    一切都是她的錯,不該沒預警請特休,電話不接,手機不接,天天宅在家裡,如果不是這樣,或許調識的事在公佈前還可以找沈約談清楚。

    她又不是不知道公司的總經理是沈約,先不要說她對他那晚說的話想了又想,卻怎麼都想不透,因為這樣,她避他如蛇蠍,再想到當他的助理,她恨不得翻白眼。

    她窩在家裡想了幾天,得到的結果是,沈約是打算跟她重婚,可是為什麼要重婚他沒有提,而她當初離婚的理由他也沒有提起,那就算之後兩人真的重婚了,老問題還是在,而她怕自己會後悔一時的心軟,聽了安娣提到沈約的那些過去,她知道自己很難拒絕沈約。

    可她又怕自己因為心疼,所以對沈約心軟,最後跟他重婚,接著又為了孩子的事跟他吵。

    那天從向家離開後,才走到大門口,她就因為反胃蹲在路邊嘔吐,把才吃下肚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她再傻都知道自己該去醫院檢查。

    一小時後,她坐在醫院的婦產科,眼神發呆,腦袋一片空白,幾分前她坐在診間,醫生恭喜她懷孕了,而且已經二個多月了。

    或許是有預感,聽醫生說完後,她並沒有太大的情緒反應,走出診間後,她就這麼坐在那裡發傻。

    她懷孕了,而沈約要跟她重婚,那他如果知道她懷孕了,他會有什麼反應?

    要她拿掉?還是讓她生下來?

    因為想不出答案,白小梨請特休窩在家裡,想得頭都疼了,好幾晚都沒能睡好,輾轉難眠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不確定是不是該跟沈約說她懷孕的事,現在又得知沈約把她調回他身邊,這麼明顯的意喻,不用她猜,全公司都看出來了,身為前夫的沈約這回是利用私權,把她這位前妻放在身邊,這麼別有用心誰看不出來。

    想到這,白小梨心情更是鬱悶,因為她覺得自己根本就是大野狼眼中的小紅帽,完全沒有反擊能力。

    “可是我不想萬開秘書課。”

    明知白小梨的意思,秘書長卻不能主動點破,畢竟她的頂頭上司是總經理,她得罪不起。

    “白秘書,這是人事部的調職令,公司升你當總經理的助理,是對你的工作能力有認可,你應該開心接受才是。”這種場面話,秘書長說得心虛,畢竟總經理的命令,她也只能聽命。

    話說完,卻不聞白小梨接話,秘書長看白小梨一臉失落,只好歎了口氣,“白秘書,你對這份調職不滿意?”

    白小梨想都沒想地點頭,她從小看人臉色到大,很清楚這年頭,不少年輕女子都想高攀有錢人,都想麻雀變鳳凰,不管自己有能力還是沒能力,一旦被有權有勢的男人看上了,誰不是眼巴巴地貼上去,更何況沈約不但有錢有勢,還長得帥氣,說不喜歡那是謊話。

    沈約是安家的養子,她常聽到安娣提起這位沒有血緣的大哥,總說有多少迷妹們為他爭風吃醋,又有多少迷妹們暗戀他。

    不過因為沈約這人有潔癖,對女人又挑剔,一直都沒認真交往過女朋友,算是私生活簡單的人,不像一些富家子,有錢就是任性,女朋友一個換過一個,自以為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把女人的真心當垃圾。

    但沈約從不給任何女人機會,一個都不給,可以說他這人姿態高,也可以說他自負,對愛慕他的女生,沈約就像是天邊的一顆明星,只能遠觀,從沒有哪個女人能靠近他,但安娣除外,她是他名義上的妹妹,他們的關係不同于常人,沈約疼她寵她。

    大學時,她天天從安娣那裡聽著沈約的事,更知道他年紀輕輕就進安氏,大學畢業後已經能獨當一面。

    對於這樣優秀又幾近零缺點的男人,白小梨曾經的結論是,精英總是難搞,像她這種只想混吃等人養的女人,跟沈約是八竿子打不著,只能是橋歸橋,路歸路。

    沒想到,老天爺卻讓沈約出現在她的生命中,不但在離婚後懷了他的孩子,最後還讓他耍特權成了她的頂頭上司。

    明明是升遷的人事命令,別人求都求不來,她卻愁著一張小臉。

    “白秘書,這次的調職是協助總經理室新上任的江秘書,工作難度不大,我相信你可以勝任這份工作。”

    “沈總換新秘書了?”

    “是從別的部門調派過去的,是個年輕又有能力的新進秘書。”

    聽到這話,白小梨突然一陣反胃,她壓下噁心感,深怕自己會突然吐出來。

    秘書長本來是打算跟白小梨開導一下,她哪裡不明白沈總的用心,擺明瞭是想要複合,她也是女人,看了沈約這麼多年,她很清楚沈約對白小梨的在乎,若是兩人真的能再複合,肯定是一件好事。

    只是秘書長話都還沒開始說,就見白小梨臉色越來越白,身子像是要站不穩地彎下,她被嚇得趕緊起身,扶住白小梨搖搖欲墜的身子,誰知,下一秒白小梨竟然真的昏過去,因為拉不住白小梨,秘書長急忙朝外頭喊叫著。

    當外頭的秘書聞聲進到秘書長室時,就見白小梨蒼白著臉倒地不起,而秘書長拔高量要她們快叫救護車。

    好多天沒能睡好覺,這一回白小梨狠狠的睡了個好覺,在夢中她作了一個夢,夢到五年前,她剛成為沈約助理,那時她天天手上拎著早餐,一搖一晃地進公司。

    身為總經理的助理,她每天要處理的工作就是整理一些檔跟資料,工作不雜也不難,可以天天準時上下班,薪水還比她本來高了不少,但可以看到沈約,雖然他不是天天進公司。

    她跟公司所有女同事一樣,對沈約這位高高在上的總經理懷有愛慕之心,但她從沒跟任何人提起,只是將這份感情放在心裡,畢竟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她連白日夢都不敢作。

    雖然工作輕鬆,但她不是會偷懶的人,永遠都是上班前進公司打掃總經理室。

    然後坐在自己位子上,打開電腦,然後拿出早餐邊吃邊開始一天的工作。

    她打開昨天下班前打好的會議記錄,正專注地檢查有沒有錯誤。

    因為太專心,以至於沒聽到總經理室的門被打開,當桌子被人叩了一聲,她目光怔怔地移了過去,順著漂亮修長手指往上看,那張她喜歡的臉龐出現眼前,教她驚訝地瞪大眼睛,有些手足無措地起身。

    “沈總!”白小梨平時工作跟沈約的接觸不多,工作也都是秘書交代,所以突然看到沈約出現在眼前,她狠狠嚇了一大跳。

    她心裡納悶,沈約今天怎麼會這麼早進公司。

    “昨晚工作太晚,我直接在休息室睡了,這是你的早餐?”沈約眼睛看了一眼她臉上擦了粉紅色口紅的小嘴幾秒,而後他又看向她手裡的飯團。

    “嗯……”

    白小梨傻傻地點頭,一時沒明白總經理為什麼這麼問。

    調職當總經理室的助理,跟沈約的交集並不多,別說講上一句話,就連多看一眼都難,所以說,今天是她第一次正式跟沈約說上話,她難免有些緊張。

    只是她還在失神,下一秒,桌上的早餐竟被拿走,待她回過神,只見立於她眼前高大的沈約已經一口咬下她的早餐。

    “沈總,那是我吃過的早餐……”白小梨音量太小,眼睜睜看著溫熱的豆漿也被沈約拿起,大大的吸了一口。

    白小梨頓時眼睛瞪得老大,一副見到鬼似的盯著沈約,而被她這麼盯著看的沈約,自然也發現了她的視線,“等一下秘書會買早餐過來,你再拿去吃,算是補償。”

    白小梨眼睜睜看著沈約一口一口吃她的早餐,她膽子一向不夠大,只能俗辣的點頭。

    沈約看起來應該很餓,三兩口就吃完了,“飯團蠻好吃的。”她今天的早餐是飯團配豆漿。

    白小梨看著被啃先了的飯團,再聽沈約的話,早忘了自己還餓著肚子,她是個吃貨,一天三餐不能餓著,也一直都泰行著吃飯要吃飽的理念,所以她不但懶,還愛吃,哪裡有美食她都知道,再遠都肯花時間跑去買來品嘗,人再多排隊她也甘心,所以這個早餐是她排隊買來的。

    雖然她愛慕沈約但她也愛排隊買來的早餐,而且她還餓著肚子……

    “明天開始,你負責幫我買早餐。”就在她哀悼自己最愛的飯團時,沈約給了她一個不在工作範圍的命令。

    “我幫沈總買早餐?”可是不是有秘書買了?為什麼還要她買?白小梨一時腦袋轉不過來。

    “怎麼,你不願意?”沈約眉峰又一挑,雙手抱胸,眯了眯眼問她。

    “沒有,我只是不知道沈總喜歡吃什麼,我怕買了沈總不愛吃。”

    “我不挑食。”

    “可是我不確定沈總會幾點進公司,如果早餐冷了吃下去對身體不好。”

    沈約見她呆傻的表情,忍不住想逗她,“你會不會開車?”

    白小梨楞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沈總為什麼會突然轉移話題。

    “會。”笑話,她以前還常飛車接送安娣,臺北市的路,哪條沒有她飆過的胎痕。

    “技術好不好?”

    “沒出過車禍。”

    “那明天開始,你開車來安宅接我上下班,今天下班前跟秘書拿車鑰匙。”

    白小梨小臉這下真皺成了包子,可是在沈約的直視下,她又一次俗辣的不敢說不,“沈總,我是女生。”

    這年頭,有哪個年近三十的男人會要女人開車送他上下班,再說沈約有隨身的司機。

    “我看的出來。”他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她的胸前,表情別有深意。

    白小梨還想再多說什麼,一抬頭目光與沈約對視,發現他盯著她的胸前,漂亮的眼睛瞪得老大,“可是沈總不是有司機接送上下班了?”

    “所以你不願意?”

    白小梨被這話嚇得腦袋一片空白,覺得沈總可以再流氓一點,明明看著人模人樣,衣冠楚楚的,怎麼無賴起來這麼沒有節操。

    見白小梨像是被欺負得像急著要跳腳的小白兔,整個耳朵都耷垂了,沈約才想起另一件事,“昨天的會議記錄整理好了?”

    白小梨點頭。

    “等一下拿到辦公室給我。”

    白小梨傻愣地盯著被關上的總經理室,再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這才意識到,一向高高在上,玉樹臨風的沈約,不但順手牽羊把她的早餐給啃了,還厚臉皮的讓她一個小小助理成為他的私人司機。

    更不幸的是,隔天人事命令下來,她這位名不見經傳的小助理,成為總經理的貼身助理,從本來的準時上下班,事少錢多,一夕間成了二十四小時待命,隨傳隨到的苦命小助理。

    別說假日休息,幾乎天天加班,除了洗澡睡覺,她完全是跟沈約同進同出了。

    沈約的三餐她負責,沈約出差她要跟著,沈約開會要隨時待命,沈約拜訪客戶她要陪同……白小梨怎麼都沒想過,有一天,她會這麼接近沈約,一個她夢寐以求的男人,當他問她要不要跟他結婚時,她也傻得想都沒想馬上點頭。

    明明她都想不要給他追,她怕沈約對她只是玩玩,但沈約直接跳過追求,開口跟她求婚,她哪可能拒絕。

    只是婚後的日子,並不如她想的那麼甜美,再到後來的爭吵及冷戰,當她簽下離婚協議書時,她以為自己的心要疼死了,可是她沒死,只是天天哭,每晚總是哭到睡著。

    因為她很想沈約,很想再回到他身邊,可是他不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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