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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30 00:3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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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月影正巧從尋芳閣回來,看到的正是這種情形。
「怎麼大家都在?」她猶不知事情已暴露。
在尉雲身邊一直都未開口的樂平公主,不停地對月影擠眉弄眼。
「累了就去休息。」月影建議道。
「唉……」樂平歎口氣,倒回椅背上。
尉雲連忙利用這個機會站起來,拉起樂平對大家說:
「對不起,因為樂平和我都有點倦了,所以先行告退,我們明天再見。」
希望明天就解決了。總之,尉雲是不希望自己在這種時候在場就是了。
「這樣?樂平要是累了,那你就快點陪她回去休息。」月影還傻呼呼地這麼說道。
歐陽壓下怒火,轉而冷靜地問月影道:
「聽說,尋芳閣易主了?」這算是打破他們冷戰狀態的第一句話。
月影一驚,她雖然不太聰明,但也沒有笨到聽不出歐陽的弦外之音:照這麼看來……他一定是知道了。
「你既然聽說了,應該就不會錯吧?」她這樣回答,很有技巧吧?
歐陽點點頭,視線完全沒有離開過她,「你是說,目前尋芳閣的新老闆就是你了?」
「還有賭場和當鋪等等一干原本是蕭家的事業……」月影直視他的目光,為了表示她一點也不怕他。
「全是你的?」歐陽忍住氣。
「沒錯。」月影挑釁地挺起胸膛,「我就是他們的新東家。」
那他可以確定,今日他所見到的彩霓姑娘……其實是月影假扮的,他早該知道世上不可能會有兩人如此類似。
憤怒在他心底威脅著要炸開來,他盡全力壓下怒氣,為了不讓別人知道月影到尋芳閣扮演妓女。
「很好。」他淡淡地說。
這時,換月影氣怒了。他說「很好」是什麼意思?因為尋芳閣的老闆是她,他就可以得到很多好處嗎?
「我曉得你很喜歡去那裡,下回提醒我帶你去,可以算便宜些。」她說話夾槍帶棒。
「那太好了,」歐陽順著她話鋒轉,「明天,就這麼說定了。」
「明天就明天!只要你有空,姑娘我都奉陪。」
***
第二天下午,歐陽便隨她進了尋芳閣,每一處均鉅細靡遺地介紹,還沒察覺自己的底細已被歐陽識破。
而歐陽呢,雖然心中暗生氣,但表面上仍裝出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
「那是什麼?」歐陽指著前方供奉的神祇,那神像有著白白的眉毛,紅眼睛,拿著大刀騎著馬。
月影順著他的手勢一看才說:
「那是白眉神,通常妓院都供奉白眉神,聽徐嬤嬤說,早晚都得拜白眉神,祈禱生意興隆。」
月影察覺他的眼光溜向另一幅畫像,不等他開口即解釋道:
「那是管仲,據說他是最早的娼妓神……」
「齊桓公宮中七巿,女閶七百,國人非之。」歐陽背出一段國策。
月影佩服地看看他,才點頭稱是:
「有人說,管仲在宮中設巿,為了做生意招來顧客,所以找美麗女子出賣色相,這才使得國人非之,可是……」她難以啟齒。
「也有人說,管仲治理齊國,女閭七百,征其夜合之資,以佐軍國。」
「你相信哪一個?」
「當然是後者。」歐陽撇唇,「像這種人還值得崇拜嗎?他可以說是娼妓的始作俑者。」
「很抱歉,王爺……」月影指著地下,「這兒呢,正好不巧是家妓院,你說……不拜他,那要拜誰?」
歐陽咬牙,就算她不提醒他,他也沒有辦法忘記這是一家妓院,他轉身避開月影,掩住自己不悅的表情。
「你現在面對的是五大仙……」
他面前有五個動物塑像,「五大仙?這分明就是刺蝟、老鼠、鱉、黃鼠狼和蛇。」
「你別小看五大仙,它們可有靈性的呢!聽嬤嬤說,尋芳閣的興衰、姊妹們的平安與凶逆,全都得靠五大仙幫忙。」月影神秘兮兮地小聲說道。
「沒想到妓院的門道那麼多,就連拜的神都比人多……」歐陽審視著供奉的神祇,「除了一般人供奉的神祇外,還有娼妓專用的神……」
「什麼娼妓專用的神,多難聽……」月影皺皺眉,「你可不可以換個說法?」
「你也知道……」歐陽回過頭來盯住她的臉,「不論什麼和娼妓扯上關係,就會變得很難聽嗎?」
月影聽不出他的言外之意,「反正你換個說詞就是了,不要傷了裡頭姊妹的心,她們的社會地位這麼低,有些還賣了身,沒有什麼自由……」
「也有特例啊!」
「胡說!」
「這尋芳閣的花魁彩霓姑娘不是如此嗎?」歐陽話鋒一轉,轉到了彩霓姑娘身上,「聽說要見她一面,千金難得。」
又講到彩霓姑娘,月影氣得嘟起嘴說道:
「你就只會一天到晚想她是嗎?」
很好,他就是要她生氣,歐陽慢吞吞地回答她:
「嗯……我晚上還要來見她。」
月影禁受不住地跺腳氣道:
「好啊,你愛來見她就見嘛!男人不都喜歡逛妓院嗎?你又怎麼會例外呢?連個蒙面看不見臉的妓女也好,真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話聲甫畢,她就轉身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
夜裡,歐陽故意再來尋芳閣,同樣指名要彩霓姑娘見客。不同的是,這次他知道在眼前的人是月影假扮,不再被曚在鼓裡。而徐嬤嬤回家探親,今天來沒見到她,這算是比較奇怪的一點。
也許就是因為這樣,月影才會來假扮彩霓姑娘吧!要不然以她今天下午氣憤的程度看來,是絕不可能讓他稱心如意地見到彩霓姑娘的。
他等到月影跳完舞後,吩咐她坐在他身邊,適才她起舞的片刻,他不止一次驚歎她舞姿的曼妙,腳步輕盈得有如足不沾地似的。
他怎麼從來沒有發現她有這項才能?
月影雖然不願意,為了徐嬤嬤,她還是得扮成彩霓姑娘坐在他身邊,其實也不光只是徐嬤嬤的關係,因為……
若是被歐陽發現,這件事恐怕也很難交代,月影在心裡這麼想著。
「喝點酒吧!」歐陽為她執壺。
為妓女執壺?月影不屑地秋著他,不過仍然將那杯酒一飲而盡。
「別喝那麼猛。」他知道月影不善飲。
關你屁事寧「乾杯。」月影搶過酒壺替自己斟滿杯子。
她原本還以為他只對她一人好,沒想到歐陽對每個女人都是同樣,這種人最好死了算了。
歐陽緊蹙眉頭,由於她現在的身份是彩霓姑娘,所以只得任她喝悶酒,要是平常時候,他老早摔掉酒壺,帶她回家了。
果不出他所料,沒有多久,月影就喝醉了。
「誰讓你來的?」她醉眼惺忪地問:「看了就討厭。」月影不穩地倚在歐陽身上。
他心一震,「真的討厭我?」
她已忘了此刻硬裝出來的身份,氣得搥他一拳:
「我討厭到妓院的歐陽。」
「為什麼?」他進一步追問。
月影哀切地啜泣出聲,「我的歐陽不是這樣的,我也不會講……」她沒辦法確切地形容。
他的心狂跳,猛烈地快要蹦出胸腔。
「你不喜歡我看上別的女人,是不是?」
月影點點頭,算是默認他的說法。
「那為什麼還替我選妃?」他心痛地質問她,歐陽一直很介意這件事。
「是舞揚提議的,我怎麼知道……」
「又是蕭舞揚!」歐陽爆出一連串詛咒。
「舞揚有什麼不好?」月影抽抽噎噎地哭著,「她長得漂亮,昊風太子又寵愛她,也不會對她大吼大叫,更不會到妓院找女人……」
「如果你想要……」他心緊縮,「也可以和蕭舞揚一樣。」他雖然不知道怎麼寵女人,但愛人的心絕不會輸給昊風。
何況月影比蕭舞揚可愛何止千百偣?
「我們怎會一樣?」月影臉頰有因醉酒而呈現的酡紅,「我又沒有成親?長得也不漂亮……」
她長得不漂亮?「你在說什麼傻話?」心碎的月影令他心疼,她看起來可愛極了,「在我心目中……你是最美麗的女人。」
「那……」即使意志不清楚,她仍是被他的說法給哄住了,「可是你都不寵我。」
歐陽已經忘了自己是在跟一個神志不清的女孩說話,仍一本正經地說:
「你若是嫁給我,我保證事情會有改變。」
「真的?」她熱切地看著他,歐陽屏住呼吸。
「你知道嗎?」他輕觸她的手臂,「你這樣在乎我……是不是有一點愛我?」月影這般信賴地倚著他,對歐陽是種莫大的誘惑。
「愛?」她不太清楚,「大概是吧!」她醺醺然地笑了。
歐陽不需要更多的鼓勵,將她拉進懷裡,揭下她的面紗,輕輕地吻上了月影香甜的唇片,月影伸手環住他的頸項……
***
在第一道陽光出現以前,歐陽就離開尋芳閣,在床前看著月影甜甜的睡容許久,他將面紗再度曚上她的臉頰,不想讓其它人發現彩霓姑娘原先是月影郡主所扮,她將是他的妻子,他必須保護她的名節。
但月影醒來時並不這麼想,當她看見自己在錦被中的身軀一絲不掛,而臉上的面紗卻仍維持著原狀,不由得由驚恐轉為憤怒。
「他竟敢這麼對我?」她火大地著裝,想立即找到歐陽。
走到桌邊時,發現歐陽離開時留下的紙條,月影不禁心碎了,只因上頭寫著:我的妃子只有你,不用再選妃了。
天啊!這是怎麼發生的,月影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歐陽並沒有署名,但她認得出那確是他的筆跡,他的意思是:
要選一個舞姬為妻?
那麼他原先告訴她的全是假的?說什麼愛上她!現在又要選一個妓女為妃。
昨夜發生的事,她全都忘得差不多了。
月影越想越生氣,心中酸楚不能自己。
***
月影回到蕭府,立即去找蕭霧霓,想要盡快解決歐陽選妃之事。
「什麼?」霧霓很驚訝。
「我想要再重新看一次那些候選佳麗。」她重複一次。
發生了什麼事?是什麼原因讓月影有這麼劇烈的變化?霧霓怔怔地看著她。
「可以嗎?」月影很嚴肅地又問一遍。
霧霓當場驚醒,「當然可以,可以……」她一連串說了好幾個可以。
「那麼,我們現在就開始好嗎?我在這兒等著,請你將人再找來。」
「現在?」
月影堅決地點頭。
霧霓無奈,只得照她的意思去做,將前幾回落選的佳麗全都找了回來,讓月影再評估一次。
「就這個,」月影指著面前的佳麗,比對著名冊和畫像,「還有這個,那個……」
霧霓給嚇住了,月影怎麼突然轉住了,才不過幾天時間就有這麼大的改變,此時竟興致勃勃地打算替歐陽選妃……
不!她隨即否定了心中這個想法,霧霓在月影眼中看見隱忍的痛楚,眼裡閃爍的痛苦神色令她不忍,絕對不能以興致勃勃來形容。
***
怎麼能讓月影郡主當尋芳閣的新東主?謹銳越想越頭疼。
算了!還是照他當初的計劃,把這個燙手山芋賣給銀衣會才對。謹銳瞞著妻子霧霓修書催促銀衣會盡快派人來,而此刻按正常情況來說,他們應該早就到了呀!
霧霓打外頭進來,一臉煩惱的樣子。
「你在心煩?」謹銳問她。
霧霓也不回答,逕自捧著一疊畫像和名冊坐下,一邊不自覺地翻閱著,垂下頭陷入沉思。
「有什麼事嗎?」
她抬起頭,直視著謹銳的眼睛,很迷惑地問:
「我想不透。」
他這個天資絕頂聰明的妻子也會有想不透的事?謹銳慎重地問:
「說出來,也許我能幫得上忙。」
霧霓將畫像和名冊推到謹銳面前,「你看。」
「這是什麼?」
「歐陽選妃的名冊和畫像。」看到丈夫仍是不解,她又加上一句,「這是經過篩選後的。」
「有什麼問題嗎?」他也開始翻閱那些名冊和畫像。
「歐陽讓月影替他選妃……」看見謹銳不信的眼神,霧霓點點頭,像是同意他的想法,「沒錯,我剛開始也是不相信,但是後來想想,歐陽這招其實滿高明的,利用這個方法來迫使月影承認對他的感情。」
「如果是這樣,那我也同意。」謹銳接著又問:「是有什麼小差錯嗎?」
霧霓挑高了眉:
「什麼小差錯,這簡直就是大錯特錯!」
「願聞其詳。」
「起初是照我心裡所想的發展,在選妃的過程中,月影不論看到哪一個人都覺得不對勁,要不然就找藉囗反對。」
「也就是沒有一個人合格?」
「嗯。」霧霓睜大眼,「但是……也不知道怎麼地,昨天她突然跑過來,要求要重新再看一次那些佳麗。」
「這真是很奇怪……」謹銳也迷惑了。
「更失常的在後頭。」霧霓用手指戳著面前的名冊,「她飛快地決定了這些,這些就是通過初審的人選了。」
「是受了什麼刺激?」謹銳一頭霧水。
她要是知道就好了。
「現在麻煩事來了。」霧霓歎口氣,「待會兒我就要告訴歐陽這件事,不知道他會有什麼反應?」
謹銳同情歐陽,「我可以幫你什麼忙?」
霧霓無奈地聳聳肩道:
「只要我跟他說的時候,在我身邊就行了。」
***
謹銳派人請歐陽過來,夫婦兩人看見他的時候竟有些忐忑不安。
霧霓同樣地將名冊和畫像移到歐陽面前。
「這是什麼?」他連眼都沒抬一下。
霧霓吞嚥了一下,緊張地盯著歐陽緩緩說道:
「這是月影替你篩選過的佳麗人選。」
她可以看出歐陽僵硬的嘴角旁有一束肌肉正不自覺地抽搐。
「是嗎?」他從齒縫迸出這兩個字,「她已將人選定出來了嗎?」
謹銳點頭。歐陽的臉上罩上一層霜。
「我想要問問……」霧霓此刻有出言安慰他的衝動,但還是忍住了,「你能不能排出時間讓我安排選妃的時刻。」歐陽太過於驕傲,絕對不容許別人同情他。
「能。」他冷漠地說著,但仍掩不住一閃而過的憤怒,「但……不是今天,我會排出時間來,如果這是月影的希望。」
他位高權重,而這一生唯一愛過的女人卻不愛他,只想盡快地甩掉他;月影怎能在知道他如此愛她之時……還這麼殘酷地傷害他?歐陽酸楚地想著。
他會成全她,然後會徹底地離開她。
***
她原本以為結束替歐陽選妃後會開心些,但月影的眉頭仍鬱鬱不得開展。
月影的封閉和憂愁讓樂平和舞揚兩人擔心,偶爾她眼中還透出厭煩神色,好像恨不得脫離這一切,逃離到不知名的地方。
「你看她是怎麼了?」
看,即使她們現在當著她面研究她,月影也是沒什麼表情,甚至一點反應也沒有。
舞揚伸出五指在她眼前晃啊晃地,「不知道。」月影沒理她,只是默默地將頭轉向一邊。
「你是不是在擔心歐陽娶妻後,自己將會孤單無依?」樂平小心地探問。
月影不耐地回答道: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舞揚眼睛閃亮地插口道:
「那我們也替你找對象……」
「什麼?」樂平確定嫂子又要開始惹麻煩了,或許可以說……麻煩又找上蕭舞揚了。
「月影也已經十七了,應該到了找對象的年紀,等歐陽成家之後再找,時間又延得太長——」她拚命地搖著月影的手,「你說怎麼樣?」
怎麼樣?她一點想成家的意思都沒有,歐陽娶妻關她什麼事?為什麼她也要跟著嫁?可是……
為什麼她一想到歐陽成親這件事,就彷彿一塊石頭壓在心坎上,胸口緊縮得幾乎不能呼吸。
「成親是什麼意思?」月影鄭重地問舞揚。
舞揚想了一想,才很慎重地回答:
「就是到丈夫的家裡去住,不會再看見歐陽了。」
老天!這就是成親的意思嗎?樂平在旁不住地搖頭。
「好吧!」月影毅然同意,她目前最不想看見的就是歐陽,「舞揚,這件事就拜託你辦了。」
「沒問題。」她拍胸脯保證,「全包在我身上。」
舞揚雀躍的表情令月影也心驚。
***
蕭家大宅佔地甚廣,在月影存心要躲避歐陽的情況之下,他在霧霓告訴他選妃的初步人選確定好些天以後,他才在花園裡找到她,而她正和樂平兩人在賞花。
他懷疑月影這幾天都住在哪兒,尋芳閣嗎?他曾幾次到她房裡都不見她人影。
「我有事想單獨跟你談。」他故作蠻橫地說道。
樂平估量情況後說:
「我正好想起尉雲叫我去拿個東西給他,待會兒我們再碰面。」
以前的樂平是不可能讓月影單獨面對歐陽的,但現在她反而同情起他了,而且對月影與歐陽的關係也比較瞭解,知道歐陽是死也不會傷害月影的,她大可以放心讓他們單獨相處。
「我們有什麼好談的?」月影挺起背脊,用傲慢的目光響應他,「該說的不是都說過了嗎?」
他滿不在乎地抓著身旁的樹枝,試著用此種不經心態度隱藏他的感覺。
「霧霓告訴我……你已經替我決定人選了。」
她如果不是那麼地心痛,她就可以看得出那緊抓著樹枝的指節泛白,他的嘴角也有著疲憊的痕跡,而她就是視而不見地想要打擊他、傷害他,像他傷她一樣。
月影冷漠地說:
「也許你覺得這還不夠?要我全權替你決定嗎?你說的沒錯,我已經開始很享受替你選妃的過程了。」
啪!樹枝應聲而斷,歐陽甩開手上的殘枝,手指不自覺地痙攣著。
「難道我對你的愛沒有意義嗎?」他的聲音沙啞而痛楚。
月影大聲恥笑他:
「你的愛不值一文!」
他瑟縮了一下,但仍是不相信地又說:
「我不相信你一點都不愛我。」
此時,月影才覺得悲哀,歐陽說得沒錯,她是愛他的,但為什麼就一直沒察覺到對於歐陽的愛意,要是在家鄉的時候就知道,那他們兩人是不是就會成親,一輩子過著甜蜜的生活,平淡地過完一生,也就不會惹這麼多事出來了?
她喉嚨緊縮地說:
「我不愛你。」
「那麼,證明它。」他向前攫住她,月影駭然地瞪著他,歐陽這麼兇惡的反應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證明你對我沒有反應。」他的唇附上來壓住她,慵懶地分開她。
有那麼一段時間,月影就沉醉在歐陽的魅力裡,忘了要反抗他。
「你是愛我的。」歐陽抬起頭,眼中有著勝利的光芒。
月影驚醒,推開他退後好幾步,「不。」她的聲音顫抖,強迫自己硬起心腸,想著他要娶一個妓女為妃之事。
「你再怎麼否認都沒有用,我只相信我眼睛所見到的事。」
「我有事實可以證明。」月影恨不得丟出所有的武器來傷害他,「我也要成親了。」
「嫁給誰?」他眼中有著明顯的嘲弄。
她誇張地攤開手:
「嫁給誰都無所謂,總之比嫁給你好。」
「說清楚。」他冷峻地說道。
「舞揚目前也在替我找對象了,或許我也該讓你替我選?」想到他要娶彩霓姑娘當妃這件事,月影冷笑繼續道:「但我不以為你有像我這麼高段的水準,會替我找到合適的……」
「蕭舞揚……」他面上的表情狠厲無情。
「至於你的妃子……」月影仍沒發覺地繼續說:「聽霧霓說,還沒有正式決定,我想你一定還要我替你出主意,若是你這麼信任我的眼光,那麼我就好人做到底,騰出時間替你作最後的決定,請問……」她不理會心底威脅著要撕裂她的痛苦,「王爺是想要幾妻幾妾呢?」
「住口!」歐陽心碎地大吼。
月影被嚇住了,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絕望在他眼中。
「該死的蕭舞揚!」他一拳擊在樹上,樹葉紛紛落在地上,「我今天不殺她……」他話還沒說完,人就一溜煙地離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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