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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陳小熙回到她的位置上，遠遠地瞥一眼蔣毅的身影，他側臉的線條清晰可見，他們的距離不遠，但卻形同陌路，連一聲招呼都不能再打。
“陳小姐，你還好吧？”客戶也看出來陳小熙臉色不好，關心地問道。
“沒事，謝謝。”陳小熙看到蔣毅形單影隻，一個人在用餐，她真的好想去陪陪他，哪怕只是一頓飯的時間，可是，她已經找不到任何的理由走向他。
“如果你身體不舒服，我們今晚就談到這裡，這樣，我送你回去。”客戶是一位元成功男士，很懂得照顧女性。
“謝謝你，我自己回去就好。”陳小熙知道眼前這個客戶經常接近自己，是想跟自己有進一步的發展，可是，她不想。她知道自己的處境，也知道自己心裡已經無法再裝下另一個人，她不想給別人希望，耽誤別人人生。
“你總是這樣，對我太客氣了。”客戶搖頭，歎氣。
陳小熙勉強一笑，“不管怎麼說，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是我……”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在拒絕我，唉，看來美女實在難追，我三番兩次約你出來，每次不是放我鴿子，就是跟我說有事忙，可是只要還有一線希望，我都會堅持的。”客戶很認真地說道。
“我真的不想浪費你的時間，因為我沒有準備投入任何一段感情，真的很對不起。”這已經不知道是陳小熙第幾次拒絕別人的告白了，有時候哪怕她明確自己是一名單親媽媽，卻還是有不介意的男人。
可是除了蔣毅，她的心裡真的無法再容納另一個男人，哪怕那個男人也很優秀，很有風度。
如今，明知道她等的人已經不屬於她，可是她還是沒有辦法從以往的回憶中抽身出來，哪怕一輩子抱著一個不復存在的美夢，她也想一直這樣迷迷糊糊地醉下去。
跟客戶道別後，準備離開餐廳，這時，她留戀的眼神瞥一眼蔣毅的方向，他的女伴回來了，跟他有說有笑，她心頭苦澀。
以前，蔣毅只跟她一個人吃飯，只帶她一個人去玩，如今，一切都不同了，想著自己已經被另一個人取代，她心裡隱隱作痛，還是快一點離開這裡吧，形單影隻的自己才是最可憐的人，她不想被蔣毅看到。
餐廳結帳櫃檯前，蔣毅搶著結帳，楊青不願意，非要買單不可。
蔣毅不理會她，打開錢包拿出了信用卡，楊青不經意一瞥，看到蔣毅皮夾裡的一張照片，照片上那個笑靨如花的女生，一下子被她懾入眼裡。
“咦，這不是剛剛那個女生嗎？”她驚訝道。
“哪個？”蔣毅敏感地環顧四周，眼神焦灼地尋找陳小熙的身影。
“哦，沒有，我可能是認錯了。”楊青可不想給別人製造機會，讓自己前功盡棄。
蔣毅結帳以後，與楊青一前一後，走出了餐廳門外，不期而至的一場雨，把兩人堵在騎樓底下。
“這雨下得可真的不是時候，阿毅，我沒有開車來，你能不能……”楊青想著，蔣毅有車，一定會開車送自己回去的，但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主動地問了一下。
“我看看時間上允不允許……”事實上，蔣毅並不想送楊青回家，他不想讓彼此的關係越過同事關係，這時，他看到一輛計程車開過來，他攔了下來。
楊青有些失望，“你時間很趕嗎？”
“嗯，你上車吧。”蔣毅幫她打開車門。
楊青不得不上了車。
蔣毅跟她揮揮手，目送計程車開遠，他正準備快步跑到自己車子停放的位置，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眼前。
不處遠的公車站牌下，陳小熙正在避雨，可是雨勢太大，潑到了她的身上，她拿著包包擋雨，可是身上還是淋濕了。
蔣毅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心裡很氣，氣她的男人下這麼大的雨，也不出來接接她。
雨越下越大，陳小熙一臉落寞地看著天空，公車遲遲不來，她還在等。
公車來了，車上人很多，車沒有停，直接開走，陳小熙追了上去……
蔣毅無法再忍耐，他快步走向她，一把握住她的手臂，將她拉回了路邊，“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很危險？”
陳小熙回過頭，不顧雨水淋濕她的頭髮，她的衣服，不顧雨水在她長長的睫毛上打顫，化掉了她的妝，她感覺眼前的一切就像作夢一樣，她心心念念，拿不起放不下的那個男人，如夢似幻般出現在她眼前。
過了好久，她才皺起眉頭，她被蔣毅握緊的胳膊生痛。
“你弄痛我了。”她用力想掙脫他的手。
“先跟我回車上。”蔣毅拉著她就走。
“我不要，你放開我！”想起他跟另一個女人用餐，想到那個女人大概在他的車子裡，陳小熙發起了脾氣，不想跟他走。
“這麼大的雨，你講道理好不好？”蔣毅發現陳小熙的脾氣一點沒變，可還是能把他吃得死死的。
他看著她雙眼，她是哭過嗎？□是淋了雨的緣故，眼眶紅紅的，讓人心疼。
“我不要你管，你走！”陳小熙帶著幾分任性，也只有在蔣毅的面前，她才會這樣，無所顧忌地依賴，又可以任著性子來，雖然她知道，這已經變成奢侈，可是她只想這麼奢侈最後一次。
蔣毅二話不說將她攔腰抱起，快步往他車子的方向走去，在他懷抱裡的她還是那麼輕輕柔柔的一個，雖然掙扎著，胡鬧著，很不聽話，可是，他對她的感覺依舊沒變。
他把陳小熙塞進了車子裡，並給她系好安全帶，重重地關上車門，他回到駕駛座，車子啟動，開出了停車場。
“你家在哪？”蔣毅打開導航，很可悲，他要知道的答案，對他已經毫無意義，他只是要送她回家，送她回到她的男人身邊。
“你讓我自己回去。”陳小熙不想接受他的幫助，儘管他的車上並沒有那個女人。
蔣毅火了，心想陳小熙可真夠為那個男人著想的，他不再說話，一踩油門往自家方向疾馳。
車子停在車庫裡面，蔣毅將陳小熙拉下車。
“我不要去你家！”陳小熙想起蔣母曾經對她說過那些讓她難過的話，她不想再聽一遍。
“放心，我家人不在，你把衣服換了，我就讓你回家。”蔣毅知道陳小熙的顧慮，語氣冷淡地作解釋。
屋子裡的燈亮了，偌大的客廳猶如宮殿一般，陳小熙一步步走進去，突然發現自己踩在地毯上，她忙後退。
蔣毅一隻大手輕按在她背後，“沒事，你坐一下，我去拿毛巾。”
陳小熙感覺自己與這裡格格不入，她搖了搖頭，“不用了，我現在就走。”
蔣毅一把將陳小熙拉了回來，用力過大，她柔弱的身軀重重地撲到了他懷裡，他雙臂緊擁著她，這一秒，她是他的，誰都不許搶走她。
陳小熙瞬間被屬於他的溫暖體溫包裹著她，她貪戀地聞一下他身上久違的味道，淚水險沒奪眶而出。可是她不能讓自己沉溺下去，畢竟他的擁抱已經不屬於她，她輕輕地掙脫他的懷抱。
“我去拿毛巾。”蔣毅走得很快，生怕自己慢了一步，她就跑掉。
陳小熙看看自己身上，衣服都濕透了，頭髮也在滴水，她知道自己真的很狼狽，突然想起兒子跟外婆，太晚了，想先打一個電話回去不讓他們擔心，卻發現自己的手機沒電了。
“手機能不能借我一下。”看著蔣毅走過來，她輕聲問道。
蔣毅點點頭，從口袋裡面拿出手機遞給她。
陳小熙撥了家裡的電話號碼，偏在這時候，蔣毅的手機來了一則短信，她雙眼不受控制，看到了上面的內容，阿毅，我已經到家了，晚餐我很開心。
那一刻，她的情緒波動很大，將手機塞回蔣毅懷裡，一把推開他，從他家逃了出去。
冷冷的雨水無情地拍打在她的臉上，冰涼的感覺滲透她內心，唇邊嘗到鹹鹹味道，不知道是雨水還是她自己的眼淚，她不知道自己有什麼理由發蔣毅的脾氣，可是，她寧願他罵她，責備她當初斷掉跟他的所有聯繫，也不想要他找一個新女友來懲罰她。
而屋子裡，蔣毅心情很複雜，陳小熙莫名其妙的情緒轉變，自己對她的難以割捨，讓他不知道要怎麼做才是對的。可能她的心的確已經不屬於他了，她才會那副樣子，他逼著自己去成全，去退讓，畢竟他什麼都沒辦法替她做了。
陳小熙冒雨回到家門前，全身濕透，很是狼狽，她抹一把臉上的雨水，推開家門進了屋，只希望自己沒有露出任何的破綻讓家人擔心。
正在做功課的陳俊樹放下手中的筆走了過來，一眼就看到媽媽眼眶紅紅像是哭過，他一副小大人的樣子，“媽咪，你怎麼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我去教訓他！”
陳小熙承認，這段時間她跟蔣毅重遇的每一次，她都會哭，讓家人替她擔心，她用力擠出一抹笑容，“沒有，誰敢欺負媽咪？媽咪只是淋了雨，有點著涼。”
“哼，聲音都變了，明明就是哭過，媽咪，你別想瞞我喔。”陳俊樹一點都不信他媽媽的話。
陳小熙看著兒子，不知不覺，那個小小的嬰兒已經長大了，如今就像一個小大人一般，已經懂得為媽媽出氣了，她淚水從臉龐滑落，抱住了兒子，泣不成聲。
“小熙，不要讓自己不好的情緒影響孩子。”外婆從廚房出來，擔心地看著陳小熙。
“對不起……”陳小熙不停地抹眼淚。
“媽咪，你想哭就哭，哭出來會舒服一點。”陳俊樹從小就知道自己跟別的小朋友不同，他只有媽媽，沒有爸爸。別的小朋友笑他說他沒有爸爸，他從來沒跟媽媽說，因為他無數次地發現，他的媽媽在以為他入睡了以後偷偷地哭。
他輕輕地幫媽媽擦眼淚，“媽咪，我長大了，會保護你了，誰欺負你了要跟我說哦，我幫你教訓他。”
“嗯。”陳小熙發現，在兒子面前，她更像一個小孩子，脆弱，不懂事，讓至親替自己擔心。可是那一刻，她慶倖自己當初的所作的決定，頂著那麼多的流言蜚語和生活壓力，把這個孩子生了下來，把他養成了這麼一個懂事乖巧的小孩。
可是看著兒子眉眼之間蔣毅的輪廓，她又再次泛起淚光。對兒子，她很愧疚，因為她沒有辦法把他的爸爸給搶回來。因為他的爸爸身邊已經有了新女友，而這一切，都只能怪自己當年對他隱瞞一切。
“好了，媽咪淋了雨，讓媽咪先洗澡，你趕緊去做功課。”外婆心疼陳小熙，把陳俊樹趕走。
“好，媽咪先洗澡，別著涼了。”陳俊樹乖乖地回到書桌前做功課。
陳小熙感覺很安慰，幸好，她還有兩個最愛她的人，從今以後，兒子跟外婆就是她整個世界，而關於蔣毅所有的念想，都該斷掉了。
午休時間，陳小熙回到家，發現家裡靜悄悄的，外婆沒有像平時那樣在廚房裡搗弄食物，又或者是在陽臺飼弄花草，她慌了，忙去打開外婆的房門，卻看到外婆倒在地板上。
“外婆！”她迅速上前將外婆抱起，看到外婆臉色鐵青，嘴唇毫無血色，很痛苦的樣子。
“對，藥，外婆得吃藥。”陳小熙慌慌張張地找來藥丸塞到外婆嘴裡，讓她咽下，然後迅速打電話叫救護車。
“外婆，你千萬不要有事。”醫護人員用擔架將外婆抬下樓，抬向救護車，陳小熙一路跟著，緊緊地握著外婆的手，外婆是她從小到大相依為命的親人，她不要外婆有事！
外婆躺在擔架上，被迅速地送往醫院搶救，車上的醫生也在盡全力給病人急救，陳小熙只感覺腦子裡面一片空白，外婆安靜地躺在那裡，任她怎麼呼喚，都不作回應……
“醫生，我外婆會有事嗎？她剛剛吃了藥，可是情況不見好……”陳小熙追問著醫生，心急如焚。
“請你冷靜一下，病人現在情況很不好，幸好發現及時，一切等到了醫院做相應的搶救措施再說。”醫生只是簡單地交代情況。
“求你們了，一定要救救我外婆……”陳小熙擔心地哭出聲來。
“我們會盡全力的。”醫生安慰著她。
送到醫院後，外婆很快被送進了手術室進行搶救，陳小熙站在手術室外面，不知道自己能夠做什麼，整個人都亂了。
她坐立難安，在急診室的急救室門口踱來踱去，她知道，年齡越大的人做手術的風險就越大，她只希望外婆平安無事，儘量避開手術，因為她真的很害怕外婆手術過程中出現意外……
半個小時以後，急救的門開了，醫生走了出來，“病人暫時渡過了危險期，可是她的情況必須要考慮手術，以她的年紀做手術有一定的風險，所以先住院觀察，等病人其他檢查結果出來了再綜合判斷能否手術。”
陳小熙看到外婆被推出來，意識已經清醒，她松了一口氣，可是關於外婆的手術，她還是不能放下心來。從小到大，每當外婆病發需要住院，醫生建議手術的時候，外婆都死活不答應，她怕她手術出事，這樣自己都沒人照顧。
她知道外婆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自己，可是如今自己已經長大成長，外婆的病不能再拖……
眼淚從她臉頰滑落，她捂著臉不讓外婆看到，淚眼朦朧當中，她看到了蔣毅那張臉，是她堅強太久了嗎，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她沒有想起他來，還有他們的承諾。
蔣毅走了過來，跟主治醫生瞭解了一下外婆的情況，轉身就要離開。
對陳小熙，他心中是有責備的，當初讓他成為心臟外科醫生的人是她，可是她外婆病情這麼嚴重，她卻沒來找過他幫忙，看來，她真的想把跟自己的關係撇得一干二諍！
“那個是我們心臟外科醫術最精湛的醫生，剛剛他跟我瞭解了一下情況，如果病人的手術讓他來做，相信會更穩妥些。”主治醫生說完，轉身離去。
陳小熙讓護士幫忙看一下外婆，她忙向蔣毅的方向追了過去……
“蔣毅！”走廊拐彎處，陳小熙扶著牆壁，氣喘吁吁地喊住了蔣毅。
蔣毅停下了腳步，他猶豫了一下，回過頭看著陳小熙，神情很冷模。
“蔣毅……”陳小熙剛開口，拐彎處走出一位身穿白大袍的女醫生，微笑著走到蔣毅的身邊。
“阿毅，我剛忙完，走，我們一塊去吃午飯。”
陳小熙看著對方，認出來她就是跟蔣毅在餐廳裡面用餐的那個女人，眼神一下子黯淡下來。
“找我什麼事？說吧。”蔣毅本來還是很生氣，可是卻無法真的跟她生氣，他不理會身邊的楊青，只是看著陳小熙。
陳小熙看一眼蔣毅身邊的女醫生，遲遲沒有開口。她內心的苦澀，沒有人能夠理解，她怎麼可以當著蔣毅女朋友的面求他幫忙呢！
“她是誰？病人家屬嗎？”楊青一眼就認出陳小熙來，也知道她是蔣毅錢包裡面那張照片上的女生，雖然明知道她跟蔣毅關係不一般，可還是故意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嗯。”蔣毅隨口應了楊青一聲，但他整顆心都在為陳小熙焦灼著，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楊青在他身邊的綠故，她遲遲不開口。
“阿毅，你早上做了兩床手術，午飯還沒吃，會餓壞的，你跟她談，我去幫你買飯回來，你最喜歡糖醋排骨，我再幫你添其他的菜。”楊青有些自作聰明的說。
蔣毅不理會楊青，他不知道，她是哪裡知道的他喜歡的菜式，因為他是因為陳小熙才喜歡上那個菜式。
可是陳小熙看著楊青很瞭解蔣毅的樣子，很心酸。她想起很久以前，蔣毅在學校餐廳裡面跟她搶最後一份糖醋排骨，最後都寵溺地給她吃光的情景，可惜，現在陪在他身邊吃飯的，已經另有其人了。
等楊青離開，陳小熙很努力地讓矛盾的心情平復下來，終於開了口，“我外婆的手術，可以請你做嗎……”
蔣毅冷冷眼神瞥她一眼，想不到，她終於跟他開口了。
“我知道醫藥費很昂責，我目前的經濟狀況……承擔不起，可是我求你先幫我一下忙，錢我會慢慢還你……”陳小熙知道，除了蔣毅，她找不到任何一個人能夠幫她忙。
蔣毅看著低聲下氣來求自己的陳小熙，很失望，也很難過，更多的是憤怒的情緒充斥他的內心，他覺得她的男人一定很沒用，不然就不會在她外婆病情這麼嚴重的情況下都不來看一眼，還要讓她來求自己。
他語氣裡有著幾分諷刺的意味，“你的男人呢？他怎麼沒來？”
“什麼男人？”陳小熙愛起眉頭，疑惑地看著蔣毅。
蔣毅不吭聲，那個人是他心裡的雷區，他不想讓它爆炸。
“蔣毅，我不知道你對我有什麼誤會，可是我明確告訴你，我現在是一個人。”陳小熙很認真地給自己澄清一切。
蔣毅冷哼一聲，既然她是孤身一人，那就是她遇人不淑被拋棄了。可是，他不介意，他一把握住陳小熙的手腕，“跟我走。”
“你要帶我去哪裡？”陳小熙感受得到他的力量，她被拉著走，無法脫身。
蔣毅邊走邊脫下他的白大袍，辦公室裡他拿了他的車鑰匙，將陳小熙帶往車庫，把她塞進車子裡。
“你幹嘛？”陳小熙坐在蔣毅的車上，不知道他要帶她去哪裡。
蔣毅坐在駕駛座上，身體湊了過來，“你不是要我幫你忙嗎，可以，可是條件是，你陪我上床。”
陳小熙瞪大雙眼，難以置信的樣子看著蔣毅，最終搖頭，“我不要！”
“如果你想我幫你救你外婆，就得先跟我上床。”蔣毅的語氣裡沒有商量的餘地。
陳小熙絞著手指，心裡亂成一團糟，她最後還是搖了搖頭，“你這樣，會讓你的女朋友傷心。”
蔣毅一臉戲謔，“你自身都難保，還有心情關心別人？”
“蔣毅！我跟你之間不是交易的關係……”陳小熙內心有一股悲傷的情緒在洶湧著，她凜冽的眼神看著蔣毅，很失望、很難過。
蔣毅伸手到她頸後，抱著她的後頸，他臉湊到她面前，輕啄她嘴唇，帶著威脅的意味，“不是交易，是什麼，重溫舊夢嗎？”
“你……”陳小熙揚手想打他。
蔣毅淩厲眼神狠狠地掃一眼她身上，反正，他是要定她了。
到了離醫院最近的一間賓館，蔣毅把陳小熙拉到他訂好的房間，一進門，他就把她重重地推至牆邊，迫不及待地吻在她唇上……
“唔……”陳小熙扭著頭想要甩開他，卻力不從心，因為她的臉很快被他捧住，她不能再亂動。
蔣毅的吻近乎瘋狂，一邊吻她，他另一隻手已經很猴急地在她身上亂摸，從她的手臂，到她的腰，她的臀部，知道她孤身一人，仿佛再沒有任何顧慮，他只想要她，只想把這麼多年來她欠他的狠狠地要回來。
陳小熙的嘴唇被蔣毅吻得紅腫生痛，她生氣地瞪著他，雙手緊緊抓著他的手臂，這個已經有女朋友了的人，她真的很不能接受他這樣。
蔣毅霸道地撬開她的唇瓣，舌頭探進她的齒間，很快便與她的舌頭糾纏，他的大手已經很不安分，從她頸上移到她胸前，扯開她襯衫的領口，他大手滑了進去，隔著她的內衣撫住她胸前的柔軟。
陳小熙渾身顫抖，蔣毅的霸道包裹著她，讓她感覺快要窒息。蔣毅在這個時候鬆開了她的唇，吻沿著她頸部滑下去，在她胸前烙上一個又一個熱切的吻。
“不可以，別這樣……”理智讓陳小熙用力想推開蔣毅，但情感又讓她眷戀著這份久違的感覺。
蔣毅在解她的鈕扣，當全部的鈕扣解開，他握著她的衣領脫下了她的上衣，緊接著又去脫她的裙子，很快，他便將赤裸著身體的她抱起，扔到了床上。
他喘著粗氣，腥紅的雙眼如野獸盯著獵物般，開始在解自己身上的衣物，他眼裡的陳小熙飽滿的胴體散發著誘人的氣息，讓他無法自持。
脫光了衣物的他，撲到她的身上。
“不要這樣……”陳小熙在他身下面哭泣著，雙手握拳捶在他身上。
蔣毅壯碩的身體緊密地覆在陳小熙身上，不留一絲縫隙，不理會她的掙扎，他的吻狂野粗暴，絲毫不溫柔地落在她白暫的肌膚上，很快便泛起一抹抹紅痕。
陳小熙指尖嵌進蔣毅的腰背上，掙扎之間她烏黑的秀髮散亂開來，讓她更顯得嫵媚動人。
蔣毅的吻從她頸間到她鎖骨，再到她高聳的胸部，每一寸肌膚上都落下了他吻過的痕跡。
激情餘韻過後，蔣毅起身站在床邊，背對著陳小熙穿上自己的衣服，眸底沒有一絲波瀾，“你外婆的病，我會盡全力去醫治的。”
“希望你說到做到。”陳小熙坐著穿衣服，很生蔣毅的氣，他變了，已經不是她認識的那個他。
但是這場交易能夠挽救外婆的生命，她不得不這樣做。
她只希望他真能夠兌現承諾，可是她的孩子，她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跟他說。
蔣毅坐到床邊，輕撫她的臉，“好像不守承諾的人，一直不是我。”
可是你已經找了新女朋友了！陳小熙從心裡呐喊，卻沒有把話說出來，一切都已經成為定局，她沒有信心去爭取。
“回去吧，我的午休時間給了你。”蔣毅掃一眼陳小熙全身上下，站起身來，“該回去上班了。”
陳小熙垂下眼眸，咬緊了粉唇，心底滿是委屈。她知道，蔣毅是不想讓他女朋友懷疑，如果不是有求於他，她真的不會見他，一面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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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18 00:17:3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