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發表回覆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香彌 -【涼涼當王妃】《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11
發表於 2019-1-1 23:25:49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我明天見了聖上要說什麼?他會不會因為公主的事遷怒我?」大煌王朝的皇帝要召見她,令歐陽歡有些緊張。

    她跟他女兒搶丈夫,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因此故意找她麻煩。

    鮑冶瀾安撫她,「聖上是一位明君,他不會因為這種事便遷怒你,且還有我在,你無須擔心。」

    「那這些首飾明天要戴嗎?」她指著不久前皇後派人送來的一套首飾,包括一對珠珍耳環、一條珍珠項鏈還有一支珠珍發簪。

    送這些首飾來的公公說,這是皇後特地賞賜給她,好讓她明日面聖時可戴。

    先前公冶遨曾送給她幾件首飾,但她在離開萊陽城王府前,便將公冶遨送她的那些物品打包起來,讓人送還給他了。

    來到都城後,她日常所須的衣物和各種生活用品,公冶瀾都命人為她打點好了,也準備了各式的首飾。

    不過由于她平時穿著都很隨意,只是隨意綁著兩條辮子,用不到什麼首飾,所以不常戴。

    「這些既是皇後所賜,你就戴上吧。」他與皇後素無來往,因此對皇後突然賞賜一事起先也有些意外。

    不過他很快便明白,皇後這是藉此向他示好,想拉攏他,希望將來能成為二皇子爭奪儲君的助力,不過他無意介入宮廷之爭,因此也命人備了回禮,答謝皇後所贈的首飾。

    躊躇了下,瞅著他,歐陽歡有些欲言又止,「你……真的要娶我?」

    聞言,他幽深的目光盯住她。

    「你想反悔?」

    「不是,只是我……」她這幾日一直在考慮,該不該告訴他她的真實身分,突然間來到這個世界,她也不知道會不會哪日又再突然回去。

    萬一她回去了,他要怎麼辦?

    「只是什麼?」他追問。

    「難道你完全沒有懷疑過我以前所說的那些話嗎?」她問他。

    「哪些話?」

    「就是我說撲克牌、象棋那些東西全是我夢見的事。」

    「你不想說,我不會勉強你。」他自然並不完全相信那些話,不過他察覺她並沒有惡意,因此也沒有再追問下去。

    「我……如果我跟你說,我不是你們這個世界的人,你相不相信?」她試探的問。

    他眼中流露出一絲困惑,「這是什麼意思?」

    「你還記不記得我曾說過,我夢里常有仙人會帶我去雲游別的世界,我在那里看見能在天上飛的飛機,和不用馬拉就能自己動的車子,還有你命人做出來的那種馬桶?」

    「記得。」

    她深吸一口氣,坦白告訴他,「我其實就是來自那個世界的人,或者說我的魂魄是來自那里。」

    「說清楚一點。」公冶瀾黑眸流露出訝異之色。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來到這里,那天我與朋友去登山,朋友的東西不小心掉了,我幫她去撿,不小心跌下山坡,結果再醒來,我就在那間破茅屋里了。這也是為什麼以前的事我全不記得的原因。」她將經過告訴他。

    聽畢,公冶瀾慢慢的消化這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她的經歷雖然不可思議,但如此一來,她奇待的想法和奇怪的腔調都有了解釋。

    片刻後,他望著她問︰「你原本一直隱瞞著,為何突然決定將這件事說出來?」

    「我怕我有可能會像來到這里時那樣又突然回去,所以覺得還是該先跟你說清楚比較好。」否則等他們成親之後,她萬一突然又回去了自己的世界,這對他來說很不公平。而且她也不知道她回去後,這具身體會死掉還是前主人會再回來?

    這種種可能都該讓他先了解才對。

    見他不出聲,知道他此刻一定很震驚,歐陽歡想了想再說︰「所以我們成親的事,我覺得你還是再仔細考慮一下比較好。」

    「不用考慮。」他沒有任何動搖的直視著她,略帶沙啞的低沉嗓音吐出三個字,「我要你。」

    她胸口頓時充塞著一股熱氣。

    「那萬一有一天我回去了,你該怎麼辦?」

    「去找你。」他不假思索的回答。

    很簡單的三個字,卻透著生死相隨的意思,直接打進她的心坎里,歐陽歡動容得撲進他懷里,主動吻上他的唇,想將她此刻心里涌出來的那股洶涌的情愫傳遞給他知道。

    翌日一早,歐陽歡戴上皇後賜的那條珍珠項鏈,挽起的長發簪著珍珠發簪,耳垂上戴著一對珍珠耳環。

    身上穿著一襲嫩黃色的衣袍,挽起的長發露出優美白皙的頸線,發上、頸間和耳垂上那瑩亮圓潤的珍珠首飾令她多了分貴氣,略施脂粉的清麗臉龐更添了抹艷色,這是她第一次如此盛裝打扮,看著銅鏡里的自已,都有些不太認得了。

    鮑冶瀾過來接她,雙眸在她身上停留了許久。

    「我這樣打扮會不會很奇怪?」她不自在的抬手摸著戴著珍珠耳環的耳朵,不知道是不是不習慣,她覺得耳垂有些發癢。

    「很好看。」他稱贊,牽起她的手,領著她往外走。

    坐進馬車里,見她不停伸手去揉耳朵,以為她因為要見聖上心情緊張,他握住她的手安撫她,「別擔心,不會有事。」

    昨日在得知她的來歷後,他莫名的有絲不安,擔憂她有可能會如她所說,不知在何時便回去了,因此下意識的緊握著她的手。

    「嗯。」她頷首。須臾,耳垂痛癢得令她受不了,她抽回被他握住的手想拿下耳環,但沒鏡子可看,她一時取不下來,只好求助他,「你幫我把耳環拿下來。」

    「怎麼了?」

    「我覺得耳朵很不舒服。」

    鮑冶瀾伸手小心幫她取下耳環,看見她耳垂上布滿了一顆顆紅色的疹子,急忙再把另一邊的耳環取下來,那邊也是同樣布滿密密麻麻的紅疹,她左邊耳垂上那枚蝴蝶的胎記,都被紅疹遮住看不出來了。

    「怎麼會這樣?你的耳垂上長滿了紅疹。」

    她伸手撫摸耳垂,摸到上頭那一顆顆的疹子,「可能是過敏吧。」以前她有過敏體質,一吃到海鮮類的食物也會這樣長紅疹,可能這種耳環也含有讓她過敏的物質。

    「什麼是過敏?」這詞他沒聽過。

    「是指有些人體質比較敏感,吃到某些食物會像這樣起疹子。」她以前還有同學不能戴金屬制品的首飾,一接觸到金屬的部位就會癢得起疹子,她猜想這具身體可能就有這樣的體質,才會戴上珍珠耳環就開始發癢。

    雖然珍珠不是金屬,但為了讓它能戴在耳垂上,背後瓖上了金屬的座台,好方便穿進耳洞里。

    「這嚴重嗎?」他緊盯著她耳垂上的疹子,微微斂起的黑眸透著一抹擔憂。

    「會很癢,但不至于致命,不要緊。」

    「待會見完聖上,我帶你去太醫那里看看。」

    「好。」

    不久,兩人來到紫霞殿。

    站在夏侯皎面前,歐陽歡行過禮後,悄悄打量這個大煌王朝的皇帝,他面容儒雅,身上散發著一股雍容的貴氣。

    「朕聽說近來風靡都城的撲克牌和象棋是由你所創,這事可是真的?」這件事他是昨日才聽端木陽所說,若是早知此事,他會更早宣她進宮。

    「是。」她臉不紅氣不喘的點頭。

    「你是怎麼想出這麼有趣的玩意兒?」就連他也十分喜愛這些游戲,後宮的那些嬪妃更是以此為樂。

    「是民女作夢夢見的,醒來就將它記了下來。」她從容的回答。

    「你作的夢倒是挺新奇的。」

    「民女時常夢見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她早就想好,把一切都推給虛無縹緲的夢,就沒人能再追究了。

    「朕聽聞你先前在萊陽城里,與寧靖王的佷兒情誼也頗為深厚,時常形影不離,可有這回事?」他這話問得很尖銳,有暗指她腳踏兩條船之意。

    鮑冶瀾那日告訴他要成親的消息時,他便立刻命人調查了女方的事情,很快有關歐陽歡的一切便送到了他手上,其中也包含了她與公冶遨的事。

    身為一國君主,他有雅量包含公冶瀾,但身為一名父親,女兒受了委屈,他想替女兒出出氣,因此才刻意這麼問,想令她難堪。

    聽見聖上意有所指的話,公冶瀾想開口替她解釋,歐陽歡卻朝他投去一個眼神,示意她可以應付,很鎮定的回答。

    「民女是因被公冶少爺所騎的馬誤傷,被少爺帶回王府治療,因而認識王爺。在王府療傷期間,因少爺對民女十分照顧,民女確曾想過要與少爺度過一生,不過在得知少爺早有婚約後,民女便離開王府。隨王爺來到都城後,這段時間與王爺朝夕相處,民女這才醒悟到自己先前對少爺懷抱的只是感恩之情,而非關男女情愛。」

    她接著認真的說︰「民女想相伴終生之人,必須對民女傾心相待,別無二心,因為民女也是一心相待。」

    「你要寧靖王對你不許有二心,但你可知道他身分尊貴,即使三妻四妾也不為過?」對此夏侯皎很不以為然,他認為女子全心全意對待丈夫是應當的,這是女子該遵守的婦德,但身為丈夫,擁有數名妻妾則是天經地義之事。

    歐陽歡無法贊同的反駁他,「對民女而言,每一個人的感情都是同等珍貴,不會因為尊卑貴賤而有區別。

    就像同樣是母親,難道會因為她身為貴族,她的母愛就比較貴重嗎?王爺的感情很尊貴,民女的感情同樣尊貴,我用我全心全意的感情,換得一份全心全意的感情,這很公平。」

    夏侯皎雖想駁斥她的話,卻又覺得她說的也有理,不由得笑道︰「怪不得公冶愛卿如此鐘情于你,你果然才識不凡又能言善辯。」

    聽見他的稱贊,知道自己大概是過關了,歐陽歡暗暗松了口氣,「民女冒犯了,請聖上恕罪。」還好以前電視劇沒少看,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

    她應對自如,幾乎不須公冶瀾幫腔說些什麼,片刻後兩人告退,公冶瀾正想帶歐陽歡去太醫院時,皇後命人來請他們過去,兩人不得不先去參見皇後。

    「臣參見皇後。」

    歐陽歡緊隨在公冶瀾之後行禮道︰「民女參見皇後。」

    「免禮,賜坐。」皇後妝點得明艷的臉龐掛著微笑,她不著痕跡的打量歐陽歡一眼,望向公冶瀾稱贊道︰「寧靖王與歐陽姑娘郎才女貌,真是一對璧人。」她有心想拉攏公冶瀾,因此刻意討好他。

    「多謝皇後。」公冶瀾不欲卷入皇儲之爭,因此神態恭謹而生疏。

    皇後覷著歐陽歡,神色和善的說道︰「本宮方才第一眼見到歐陽姑娘,就覺得有種親切的感覺,聽說你父母已亡,無人為你的婚事做主,可願認本宮為義母?屆時本宮會安排你風光出嫁。」她這是給她莫大的榮寵,若她識趣,就該立刻感恩戴德的跪下謝恩。

    聞言,歐陽歡有些吃驚,她與皇後才第一次見面,她就想當她的干媽?她看自己覺得親切,可自己看她並沒有半分親切感,她看起來高高在上、雍容華貴,一看就覺得高不可攀。

    而且就是她沒事送給自己的那對耳環,害她耳朵起疹子,又痛又癢。

    她不知皇後之所以想認她為義女,目的是想與公冶瀾搭上關系。

    鮑冶瀾手中雖已無兵權,但朝中幾位將領全都是跟隨他多年的舊部,只要他支持她的皇兒,那些將領自然也會全力支持皇兒,日後爭奪儲君之位,可就多了好幾分的勝算。

    不過雖不明白這層關系,但歐陽歡很清楚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她突然說要認她當義女,其中必然有什麼目的,想了想,她委婉的拒絕,「多謝皇後娘娘的美意,但曾有相士說民女的八字極硬,出生便克父克母,對長輩不利,民女這樣不祥的命格實在不敢牽累皇後娘娘。」

    聽出她的拒絕之意,皇後臉上浮現不悅之色,但僅一瞬間便平復,她不想因此與公冶瀾鬧僵,因此微笑說道︰「既然這樣,本宮就不勉強你了。」

    見她頻頻抬手搓揉耳朵,她問道︰「你的耳朵怎麼了?」

    「民女原本戴著皇後賜的那副珍珠耳環,沒想到民女的體質有些敏感,一戴就起了疹子。」歐陽歡答道。

    皇後有些詫異,「哦,竟有這事?」她細看她的耳朵,果然看見上頭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紅疹,她不禁聯想到一件事,那套首飾是昭萱公主昨日慫恿她賜給歐陽歡的。

    當初聖上尋回昭萱公主後,便囑托她照顧,見聖上十分寵愛這個流落在外多年的公主,她對她也格外關照,因此昭萱與她也很親近。

    昨日便是她說寧靖王深得聖上器重,若是能拉攏他,對日後二皇子爭奪儲君之位會有莫大的助益,也因為如此,她才會興起想拉攏公冶瀾的念頭而特別挑選了套首飾,命人賜給歐陽歡。

    她再想起先前公主常請聖上召寧靖王進宮相陪的事,如今他要成親,極有可能是昭萱心有不甘,暗中在送給歐陽歡的首飾上動了手腳。

    不過這事一來沒證據,二來聖上十分寵愛昭萱,她也不好說什麼,只能不動聲色的說道︰「寧靖王,那你快帶歐陽姑娘去讓太醫瞧瞧。」

    「謝皇後,臣告退。」公冶瀾領著歐陽歡離開流霞宮。

    「啟稟公主,歐陽姑娘離開紫霞殿後便前往流霞宮,由于歐陽姑娘的耳朵起滿了疹子,兩人沒停留太久,寧靖王便帶著她前往太醫院。」

    聽見派去打探消息的太監回來稟報,昭萱公主問道︰「那太醫可有說什麼?」

    「太醫沒瞧出什麼,只拿了止癢的藥膏給她擦拭。」

    昭萱公主給了賞銀,屏退那名太監,面露喜色的對母親說道︰「娘想出來的這辦法真好,果然遮住了她耳垂上的胎記,讓人認不出來了。」

    「過沒多久,她的耳垂就會開始潰爛,以後結了痂,便認不出那胎記了。」慕容蓮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

    思及什麼,昭萱公主有些擔憂的問︰「萬一他們追查起來,發現是我買通了人在那耳環上淬了毒,該怎麼辦?」

    「這點娘早就想好了,娘當初讓你去找皇後,慫恿她賞賜首飾給掏心,目的就是想讓你躲在皇後背後,就算他們發覺那耳環有問題,難道還能當面質疑皇後不成?」

    「還是娘想得周到。」

    「不過這只是暫時應付的辦法,咱們還是要想法子除去她才成,否則她會成為咱們的心頭大患。」

    「可是公冶瀾命人保護著她,壓根沒有下手的機會,該怎麼辦?」

    「這事娘再想想。」

    歐陽歡擦了宮里太醫給的藥,絲毫沒效,經過一夜,整個耳垂潰爛腫脹,又痛又癢。

    鮑冶瀾只好再請來那位已退隱的老太醫為她診治。

    「依老夫看,歐陽姑娘這情形,似乎是中了毒。」老太醫仔細檢查她的耳垂後說道。

    「中毒?」

    「那是一種蠍毒,若是沾到肌膚便會潰爛腫脹,就像歐陽姑娘這般,這種毒不常見,老夫也只有在三十幾年前跟隨先師學醫時曾見過一次,這是第二次見到。不知歐陽姑娘的耳朵先前是否曾踫過什麼東西?」老太醫詢問。

    歐陽歡說道︰「我之前曾戴過一對珍珠耳環,戴上之後就開始發癢起紅疹,今天醒來就變成這樣了。」

    「那副耳環在哪?」

    歐陽歡找出來遞給老太醫。

    他接過耳環,拿到鼻端仔細嗅聞,聞到一絲異味,皺眉說道︰「這上頭確實淬了毒,所以歐陽姑娘一戴上這耳環,才會發癢起疹子。」

    聽見老太醫這麼說,歐陽歡訝異的與公冶瀾互視一眼,不解皇後為何要送一對毒耳環害她?

    鮑冶瀾追問︰「那這毒要怎麼解?」

    「這毒雖沾到肌膚會起疹潰爛,但倒也不會致命,只不過潰爛的傷處復原後會留下疤痕。以前先師曾留下解藥的方子,老夫回去找找,若是找到藥方,再將解藥配出來。」

    「有勞大夫了。」公冶瀾送太醫出去時,端木陽剛好來訪。

    「咦,王爺,老太醫來做什麼?」上回是王爺受傷,再上次是歐陽歡險些中毒,這次不會又是誰出了事吧?

    鮑冶瀾與他走進大堂,將歐陽歡因戴了皇後所賜的耳環,導致耳垂潰爛的事約略告訴他。

    聽完,端木陽詫道︰「竟有這種事,不過皇後為何要害歐陽姑娘?」

    鮑冶瀾沉吟道︰「耳環雖是皇後所賜,但這事未必是皇後所做。」他看得出來皇後想拉攏他,因此不太可能這麼做,與他結怨。

    提到這事,端木陽想起另一件事,「對了,王爺,末將那日見到歐陽姑娘耳垂上的胎記時,不是說好似在哪見過一樣的嗎,末將今早想起來是在哪里見過了。」

    「你在哪見過?」對這事公冶瀾不是很在意,人有相似,胎記相仿並沒有什麼。

    「末將是在昭萱公主的耳垂上見過一樣的胎記。」

    端木陽這話引起了公冶瀾的注意,「昭萱公主?」

    「沒錯。當時聖上張貼黃榜尋找流落在外的公主,有不少人想冒充公主前來相認,但一眼就被聖上揭穿是假冒,你可知道為什麼嗎?」

    「莫非就是因為胎記?」

    「沒錯,據說小公主出生時耳垂上有一枚蝴蝶形狀的胎記,聖上就是憑著這胎記,還有她身上帶著的那塊禮妃的玉佩而確認了昭萱公主的身分。」

    這件事他也是昨日才得知,也因此才聯想起兩個多月前曾偶然在公主耳垂上瞥見過那枚與歐陽歡一樣的蝴蝶形胎記。

    「你沒看錯,她們兩人的胎記一模一樣?」公冶瀾慎重的問道。

    「是不是一模一樣我不敢說,但大致相同,那胎記的形狀都是蝴蝶模樣,同樣也是在左邊耳垂上。」

    鮑冶瀾垂眸沉思,皇後所賜的耳環淬了毒,令歐陽歡耳垂潰爛,莫非是有人不希望聖上見到她耳垂上的胎記?

    正當他思索時,令狐兆回來覆命。

    「屬下參見王爺。」

    「可是查到什麼線索了?」公冶瀾抬眸問。

    「是。」他望了眼在座的端木陽,不知該不該當著他的面說出來。

    「你但說無妨。」端木陽跟隨他多年,是他信得過的舊部。

    「屬下依王爺指示,從那婦人的身上著手調查,發現她姊姊失蹤前幾日,正逢皇上張貼黃榜,要尋找流落在外的公主。翌日,她姊姊便帶著兩個女兒離開洛水城,隔了一日之後再回來時身邊只剩一個女兒。」

    說到這里,他取出一幅畫,「不見的那名女兒是她姊姊的養女,這是屬下請畫師依據那婦人的描述所畫下來的畫像,王爺請看。」原本他是想畫下肖像這才方便找人,不意竟發現了一個很大的線索。

    接過畫像,公冶瀾黑眸微斂,畫上之人長得極像歐陽歡,連耳垂上的那枚胎記都甚為相似。

    令狐兆接著再取出另一幅畫,「這幅畫則是她姊姊和她女兒的肖像,王爺請看。」

    鮑冶瀾一看見那女兒的畫像,微眯的黑眸瞬間凜冽如鋒。他一眼就認出這上面的女子正是宮里的昭萱公主。

    「你說她們兩人是親生母女?」

    「沒錯,據那婦人說,她姊姊極疼愛自己的親生女兒,卻十分苛待那養女,她們母女倆簡直把她當成婢女在使喚。」

    一旁也看了畫像的端木陽滿臉驚詫,「王爺,若那婦人所言屬實,只怕歐陽姑娘才是……」

    鮑冶瀾抬手阻止他說出那幾個字。

    「這件事你辦得很好,你立刻去將她妹妹帶來都城。」

    「是,屬下告退。」

    待他離開後,公冶瀾再拿起畫像,看著畫像上那對母女的眼神透著冷厲。

    端木陽將事情前後思忖了下,臆測道︰「看來上次下毒和刺殺的事都是這對母女在背後主使,她們害怕聖上與歐陽姑娘相認,因此想加害她。對了,那耳環上的毒莫非也是她們指使的?」

    鮑冶瀾收起兩幅畫像。

    「王爺打算怎麼做?」端木陽好奇的問。

    「讓她們俯首認罪。」他略帶沙啞的嗓音比平時還低沉了幾分。一再加害歐陽歡的人,他絕不會放過。

    聽完公冶瀾的話,歐陽歡愣了愣,「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才是真的公主?」

    「沒錯。」他將畫像遞給她,「畫像上這婦人是你的養母,這是她女兒。」

    她低頭看著畫。

    鮑冶瀾再說道︰「你記下她們的模樣,過兩日我會帶你進宮,與她們母女對質。」

    她眨眨眼,想像著那種場面,覺得好像很麻煩,不禁脫口說道︰「算了,她想當公主就讓她當好了。」公主什麼的她不希罕,反正等嫁給他,她就是王妃,跟公主也沒差多少吧。

    「你不想爭,但她們卻屢次想置你于死地。」提起這件事,公冶瀾幽深的眼瞳掠過一絲冷冽。

    她很快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說就是她們一再想害我?」

    「她們母女冒名頂替做了公主,自然不能容你活在世上,若一天不揭穿她們,只怕她們還會一再加害你。」

    為了小命著想,歐陽歡想了想點頭道︰「好吧,要怎麼做你跟我說。」

    他將他的計劃告訴她,聽完她點頭,「我知道了。」但不知為何,突然間有抹不安掠過心頭,好似有什麼事要發生。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12
發表於 2019-1-1 23:26:18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數日後,一切準備妥當,公冶爛帶著歐陽歡進宮。

    「臣參見聖上。」

    「愛卿求見朕有何事?」

    「聖上請看。」他指向歐陽歡的耳垂,擦了老太醫配的解藥,她潰瀾腫脹的部位已痊愈,左耳垂上那抹蝴蝶形狀的紅色胎記完好無損。

    夏侯皎細看一眼,微微眯起眼,「歐陽姑娘耳垂上的胎記,倒與公主身上的一樣。」

    「聖上,臣帶了一人進宮,能否請聖上宣召她覲見?」

    「愛卿究竟想做什麼?」夏侯皎沒有立刻答應,面色微沉。

    「有人犯下了欺君大罪,蒙騙了聖上。」

    夏侯皎面露訝色,再看一眼歐陽歡耳垂上的蝴蝶胎記,儒雅的面容頓時一凝,開口道︰「宣。」

    內侍旋即領著一名婦人進來。

    「民婦拜見聖上。」那婦人抖著身子跪下,嚇得低垂著頭不敢抬起。

    鮑冶瀾取出兩幅畫像遞給那名婦人,「你認得出這兩幅畫像上的是何人嗎?」

    熬人看了眼畫像,點頭囁嚅的說道︰「認得。」

    「那你告訴聖上她們是何人?」

    她指著母女倆站在一起的那幅畫說道︰「這是民婦的姊姊慕容蓮,這是姊姊的親生閨女蘭兒。」再指著單獨一人的那幅畫,「而這幅畫像上的則是姊姊的養女掏心。」

    鮑冶瀾指向歐陽歡,「你說的掏心可是她?」

    熬人抬頭一看,當場認出她,「就是她。」

    鮑冶瀾接著將手上的兩幅畫遞給內侍,呈給夏侯皎。

    夏侯皎一眼就認出畫像上的三人,其中那對母女正是昭萱公主和她的奶娘,他還留意到畫像上的昭萱公主左耳並沒有那枚蝴蝶形狀的胎記,而歐陽歡的畫像上卻有。

    方才公冶瀾拿畫給婦人指認的情形,他看得很清楚,臉色倏地一沉,指著畫上的昭萱公主,厲色詢問︰「你說這女子是你姊姊的親生閨女?」

    「是。」婦人顫抖的答道。

    夏侯皎下令,「來人,傳昭萱公主與慕容蓮來見朕。」

    不久,兩人很快被領進殿里,慕容蓮母女踏進殿中,看見跪在殿前的人,登時一驚。慕容蓮極力穩住心頭的驚駭之情,一邊暗中示意女兒不要驚慌,兩人雙雙上前行禮。

    「兒臣參見父皇。」

    「奴婢拜見聖上。」

    「慕容蓮,你可認得殿下所跪何人?」夏侯皎眼神凌厲的覷向她問。

    他當時之所以會那麼快就確認昭萱公主的身分,除了她身上的胎記和禮妃的那枚玉佩外,另一個原因就是慕蓉蓮曾是禮妃的貼身侍婢,當年她與禮妃一塊逃出宮,由她帶著禮妃的女兒前來相認,可信度自然極高。

    她看去一眼,鎮定的搖頭,「稟聖上,奴婢不識得這人。」

    聞言,婦人吃驚的望著她,「姊姊,我是你妹妹月桃啊。」

    「你是何人?我從沒見過你。」慕容蓮神色嚴厲的怒斥。

    見她不認自己,婦人急得看向昭萱公主,「蘭兒,我是你姨母啊,你娘為何不認我?」

    因為你要把咱們給害死了!昭萱公主心頭咒罵,但臉上卻不敢顯露半分,同樣佯裝不識。

    「本宮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本宮的母親是禮妃娘娘,哪來什麼姨母。父皇,這是怎麼一回事?」

    聽見她們的話,跪在地上的婦人驚詫不已,外甥女竟成了公主!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夏侯皎的目光在昭萱公主和歐陽歡之間來回梭巡,先前他沒發覺,此刻細看,不禁覺得歐陽歡的眉目之間有幾分神似禮妃,于是他出聲命令,「來人,將昭萱公主耳上的耳環取下來。」她的耳環遮住了那枚胎記,他想再看清楚些。

    「父皇,您這是要做什麼?」昭萱公主驚問。

    夏侯皎沒解釋,待宮婢將她的耳環取下,露出那枚蝴蝶形狀的胎記,他再睇向歐陽歡耳垂上的胎記,兩人的胎記竟十分相似。

    昭萱公主看向歐陽歡,發現她的耳垂竟復原了,且沒有留下任何疤痕,心里又驚又怕。

    一直很安靜的歐陽歡忽然上前,對著慕容蓮幽怨的問道︰「娘,這麼多年不管你叫我做什麼我都做,為什麼你要掐死我?我究竟做錯了什麼?」

    她那淒楚的眼神像要索命似的,令慕容蓮驚恐的往後退了兩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認錯人了。」

    鮑冶瀾有些驚訝的望著歐陽歡,他雖要她與慕容蓮對質,卻沒要她這麼說,尤其她此刻的神情就彷佛完全變了個人似的。

    歐陽歡一步步逼近慕容蓮,兩眼含怨的望著她,幽冷的嗓音彷佛來自九泉之下,「娘,你不認得我了嗎?我是掏心呀,這些年來我做牛做馬的伺候你和妹妹,你為什麼那麼狠心要殺了我?」

    「我不認識你,你不要再過來!」慕容蓮猶自嘴硬,卻不由自主地往後再退了兩步。

    「娘、娘,你告訴我,我做錯了什麼,你為什麼要害死我?」她翻來覆去的質問著這句話,然後突然間抬手指向昭萱公主,「是因為妹妹嗎?我知道你一向疼愛妹妹不疼我,妹妹是你親生的而我不是,所以我不敢怨你,可是你為什麼那麼狠心竟然掐死我?」

    慕蓉蓮嚇得嗓音都在發顫,「你、你不要亂說,沒有這種事,公、公主是禮妃娘娘所生。」

    歐陽歡臉上那陌生的神情令公冶瀾越來越不安,他不得不出聲打斷她。

    「聖上,只要驗過她們兩人耳上的胎記,就能厘清誰是真的公主。」

    夏侯皎立刻下旨,「來人,傳太醫進殿。」

    昭萱公主驚駭的撲到他面前跪下,「不,父皇,兒臣絕對沒有騙您,兒臣是真公主,您別相信寧靖王的話,他因為不喜兒臣,故意想陷害兒臣。」她耳垂上的胎記是畫上去的,一旦詳細檢查便會被發現。

    「你若不是冒充頂替的,何懼太醫檢查。」夏侯皎沉下臉道。方才看了幾人的表情,他心里已經有數。

    見聖上如此堅持,昭萱公主的雙手抑制不住的顫抖,慕容蓮也嚇得跪倒在地。

    太醫很快上殿,歐陽歡雙眼空洞無神的任由太醫查驗她耳垂上的那枚胎記,太醫拿著濕巾在上頭仔細擦拭,那枚蝴蝶形狀的胎記依然完好無損。

    接著要驗昭萱公主時,她激烈的反抗,高聲的咆哮道︰「不準你們踫我!我是公主,我才是真的公主!」

    「來人,押住她。」夏侯皎下令。

    兩名侍衛押住她的手臂不讓她掙扎,太醫拿起濕巾擦拭她的耳垂,很快就 掉畫上去的胎記。

    孰真孰假一目了然,夏侯皎大為震怒,「將她們給朕押下,擇日處斬。」

    聞言,昭萱公主嚇得呆若木雞。

    慕蓉蓮則撲過去抓著聖上的腳求道︰「聖上饒命、聖上饒命!您要殺就殺奴婢吧,這全是奴婢的主意,跟蘭兒無關。」

    夏侯皎毫不留情的一腳踹開她,「拖下去!」

    侍衛將兩人拖下後,歐陽歡卻突地倒地不起。

    爆里這幾日顯得格外的肅穆,太醫院的太醫全都出動了,就連數名已退隱的太醫也全被召了回來,為的全是突然陷入昏迷中的歐陽歡。

    那日終于厘清她才是真的公主後她便昏厥不醒,至今已有四日,且氣息一日比一日還微弱,若再這樣下去,不出幾日便會離開人世。

    這急壞了夏侯皎,召來了所有的太醫醫治她,公冶瀾更是鎮日守在她床榻邊,寸步不離。

    見她彷佛陷入沉睡般不省人事,他想起她提過她的魂魄是來自異世的事,怕她這一昏迷是回歸了原來的世界,心中無比憂急,卻又無計可施。

    他曾誇口說他會去找她,可此時他卻不知要如何才能去到她的世界。

    他石雕般的俊顏緊繃著,緊緊握住她的手,一聲又一聲的在她耳畔呼喊著。

    「歡,留下來陪我,別走!留下來,你答應要嫁給我的,留下來,別走……」

    他好不容易遇見想要相伴一生的人,他不想失去她,他知道自己這一生除了她,再也不會為誰動情了。

    看著她沉睡的容顏,他略帶沙啞的嗓音含著極力壓抑的痛楚說道︰「歡,若是你不能留下來,就帶我走吧……」

    天涯海角,不管去哪,他都願相伴在旁。

    罷走進寢殿里的夏侯皎聽見他的話,沉沉的長嘆一聲,他不明白他話里的真意,以為女兒若是活不了,公冶瀾也不想獨活,願隨她而去,為他對女兒的痴情而感動。

    思及女兒流落在外多年,又飽受慕蓉蓮母女的苛待,如今好不容易找回來,卻在生死關頭徘徊,不禁對她更加心疼和歉疚。

    他拍拍公冶瀾的肩勸道︰「你已多日沒休息,先去歇著吧。」

    鮑冶瀾雙眼布滿血絲,搖頭,「臣想等她醒來。」

    見他如此堅持,夏侯皎也沒再勸他,嘆息一聲,走了出去。

    發覺她的手越來越冰冷,公冶瀾的俊顏罕見的流露出一抹驚懼,急忙喚來太醫。

    太醫趕緊過來為她診脈,卻發覺她全無脈息,再探向她的鼻息,面色一凜,脫口道︰「公主她……去了!」

    「不!不可能!」公冶瀾神情激切的推開太醫,緊緊抱住她,嗓音嘶啞的在她耳邊呼喊,「你回來,歡,你快回來,你答應過要與我成親的,別丟下我一人,求你回來,回來——」

    歐陽歡走在一條很長的隧道里,隱約可以見到前方有光亮,但她走了很久很久,還是無法走到出口。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渾渾噩噩地被一股力量牽引著往前走。

    「歡,留下來,別走、別走……」

    忽然聽見後方彷佛有聲音傳來,但那嗓音很模糊,她聽不清楚,因此回頭想聽仔細。

    就在這時,一道陌生幽冷的聲音回蕩在幽暗的隧道里,警告她,「快到了,別回頭,等到了出口,你就可以回到原來的世界。」

    「可是好像有人在叫我。」她遲疑的停下腳步。

    「別管他,你不是一直想回去嗎?只差幾步就能回去了,走快點。」那人催促。

    她回頭眺向另一端,總覺得那里彷佛有什麼在吸引著她,心頭有股莫名的不舍。

    「你要是回去,就再也不能回到原來的世界了。」

    「原來的世界?」她面露困惑,忽然發覺思緒一片空白,她似乎遺忘了很多事。

    「你現在在連接兩個世界的通道里,再不往前走,你就永遠無法回去了。」

    「歡,留下來、留下來,不要離開我……」

    她心頭一悸,她又聽見了,有人在呼喚她,「有人在叫我。」那聲音悲淒得讓人心痛。

    「別理他,快往前走。」幽冷的嗓音催促著。

    「等等,你先把話說清楚,你說那個原來的世界是什麼?」她想弄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真是麻煩。」那人不滿的叨念了聲,簡單的解釋,「你因為某種原因,魂魄意外的從原本的世界去到了另一個世界,附在某個剛死去的人身上,我歷經千辛萬苦才找到你,現在正準備要把你帶回原來的世界。」

    當初因為她踩到他的墳,對他不敬,為了懲罰她,他刻意讓她摔下斜坡,誰知這一摔竟摔出了問題,她的魂魄陰錯陽差被彈出體外,穿越到了另一個世界。

    因為他的因素而令她失了魂,導致他被陰差懲罰,在尋回她的魂魄前無法輪回轉世,為此他找了好久,這才找到她。趁著那具身體原來的魂魄因為冤情沖天而強行還魂的空檔,他趕緊引導被彈出來的她回歸原來的世界。

    「是嗎?」她怔怔的聽著,隱約有些模糊的畫面閃過眼前,可是一閃即逝,快得讓她來不及捕捉。

    就在這時,她再次聽見那個悲切得令她覺得心疼的嗓音,這次比先前幾次都還要清晰——

    「回來,求你回來,歡,求求你回來……若是你真無法回來,就帶我走吧,帶我一起去,歡、歡……」

    那一聲聲飽含著深情的淒切呼喚聲,震得她的心口陣陣發痛,她覺得有些難以呼吸,緊緊的按著胸口。

    陡然間,她眼前飛快的掠過一幕幕的畫面,過往的情景驀然間填滿了她空白的記憶,最後定格在一張俊朗的面容上。

    那是……公冶瀾!她想起了一切,是他在呼喚她,她下意識的往回走。

    「你如果回頭,你在原來世界的那具肉體就會徹底死亡,再也不能回去了,你可要想清楚。」那具肉體現在是植物人的狀態,她的魂魄若再不回歸,就會真的死亡。

    聞言,她遲疑的定住了腳步,回頭望著前方的出口,只要往前走,她就能回到二十一世紀,不用再過著沒水、沒電、沒馬桶、沒各種電器可用的落後生活。

    而且那里還有她的朋友和同學們。

    她看看前方,再望望後方,一時躊躇不決,一邊是她出生的世界,有她的親朋好友,一邊是落後的古代世界。

    能回到原來的世界,按理她應該興奮得不顧一切往前走,可此刻,她竟如此難以抉擇,遲遲無法邁開腳步果斷的往出口而去。

    這一切只因為在那個遙遠而落後的古代世界,有一個人緊緊牽動著她的心。

    這時,身後再次傳來那撕啞悲痛的呼喊——

    「歡,回來、求你回來,你走了我要上哪里再去找一個你,別走,求你別離開我……」

    他在叫她,她聽得出他在哭,她胸口一痛,不再遲疑,掉頭往回走。

    「你不想回去了嗎?」見她竟往回走,那幽冷的嗓音急道。

    「我想跟他在一起。」她毫不猶豫的道。二十一世紀確實比起古代便利太多,還有很多她的朋友,可是在那個叫大煌王朝的世界里,有深深愛著她,她也深深愛著的男人。

    「不後悔。」她語氣堅定的道。能與相愛的人在一起,她願意放棄過往的一切。

    「那麼你在這上頭畫押,表示是你不願回去,並非我不帶你回去。」

    她手上突地平空多出了一張黃色的符紙和一支筆。

    拿起筆,她在上頭簽上自己的姓名後,符紙隨即如先前平空出現般又突然消失無蹤。

    「好了,你可以走了。」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可不能怨他了。

    也幸好那具身體原來的魂魄只是暫時再附體回魂,當她冤情昭雪時就又回歸地府了,否則哪容得下她這般猶豫遲疑。

    少了他的牽引,歐陽歡以極快的速度回到了隧道的另一端,眼前終于出現光亮,她徐徐張開眼,映入她眼中的是公冶瀾那張憔悴的容顏。

    她抬起手,撫摸著他布滿了胡碴的臉龐。

    「你怎麼弄成這樣?」她不舍的問。

    看見她那雙緊閉了數日的眼忽然睜開,公冶瀾驚喜得說不出話來,布滿血絲的雙眼熱淚盈眶。

    他目不轉楮的凝視著她,不敢眨眼,唯恐一眨眼,眼前的一切便會消失。

    半晌,他小心翼翼的啟口,「是你嗎?歡,是你回來了嗎?」

    「是我,我回來了,害你擔心了,對不起。」她漾開笑靨,捧著他的臉,熱切的吻上他的唇,想向他證明她真的回到他身邊了。

    她回來履行與他的約定,嫁給他,與他共度一生。

    直到這一刻,公冶瀾才相信她真的回來了,他激動狂猛的回應她的吻,緊緊的擁抱住她,這一生他再也不會放開她!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13
發表於 2019-1-1 23:26:32 |只看該作者
【尾聲】

    原本只是個孤女的歐陽歡去了都城一趟,再回萊陽城後竟搖身一變成了皇家公主,頂著公主的頭餃風光下嫁寧靖王,成為公冶瀾的王妃。

    這樣的傳奇故事成為萊陽城這段時日最為人所津津樂道的事。

    所有關于歐陽歡的事全都成為百姓茶余飯後的談資,包括她先前與公冶遨的事也被拿出來說。

    有人說她心機深沉,將寧靖王叔佷玩弄于股掌之上,周旋在兩人之間。

    有人痛斥她敗壞婦德,是水性楊花的女子。

    有人羨慕她離奇的境遇。

    有人嫉妒她得到寧靖王叔佷的青睞。

    不管外面的人怎麼說她,歐陽歡都不在意,她涼涼的當著她的王妃,有空時就將一些二十一世紀的游戲和運動,譬如撞球、網球、籃球、足球和乒乓球之類的給畫下來,並把那些規則寫下來教給王府里的人。

    很快,那些游戲和運動如同先前的撲克牌和象棋一樣傳遍萊陽城,接著傳到大煌王朝各個角落,甚至還遠傳到外邦去,興起一股風潮。

    此刻,她正專注地在紙上作畫,公冶瀾走進屋里,從身後輕輕摟住她。

    「你在畫什麼?」

    「我在設計背包,我們不是要出去旅行嗎?背著這種後背包會很方便。」

    「好,等你畫好,我再命人做出來。」他深邃的眼眸里漾著寵溺,輕吻著她的面頰。過幾天他要帶她出游,兩人預計要游遍整個大煌王朝,還要去看看外邦的風光。

    她為他而留下來,他會用一生的寵愛來還她的情。

    只要她想做的事,他都會為她完成。

    她偎入他的懷里,眸里蕩漾著幸福的甜笑睇看著他。

    哦,對了,至于公冶遨,他在娶了呼延蓉之後決定發憤圖強,因此投入大舅子的麾下,建功立業去了。

    ——全書完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14
發表於 2019-1-1 23:26:58 |只看該作者
後記

    靶覺大不同香彌

    先分享一篇朋友轉寄來的文章〈女生是善變的,男生是專情的〉——

    柄小的時候︰女生喜歡隔壁的大哥哥。

    男生喜歡年輕的正妹。

    柄中的時候︰女生喜歡在班上出風頭的男生。

    男生喜歡年輕的正妹。

    斑中的時候︰女生喜歡會打籃球又帥的學長。

    男生喜歡年輕的正妹。

    大學的時候︰女生喜歡有汽車的人。

    男生喜歡年輕的正妹。

    進入社會後︰女生喜歡有錢有房有車的人。

    男生喜歡年輕的正妹。

    所以說,女生是善變的,男生是專情的。

    呵呵,看完這篇文章,大家有什麼想法呢?

    阿彌已經有一年多沒寫穿越的題材,而以前所寫的穿越小說大部分都是對穿,也就是互相穿越。

    例如《情纏桃花妃》與《我的嬌妻我來疼》是屬于清朝對穿;《嫁個古董夫》與《家有大唐妻》則是唐朝對穿。

    另外《珍寶太子》和《娘子金不換》這兩本是同一對主角,後者是前者的續集。

    《珍寶太子》是甜文,但《娘子金不換》則算是虐文了,很多人說這兩本的感覺差異極大,其實《娘子金不換》最初的構思是歡樂的冒險文,可是後來為何寫成虐文了呢?

    因為原本準備要寫《娘子金不換》時,中間穿插了一本主題書,等寫完那本主題書再回來寫這本時,早已淡忘了原先的構思和感覺,這時又突然萌生了新的想法,于是一個不小心就把《娘子金不換》寫成虐文了,害得男主角遭到不少人痛罵。

    在寫穿越文時之所以比較常設定成對穿,是因為阿彌想到如果只有魂魄穿越,附到另一人身上,那麼另一個人的魂魄哪里去了?

    當然也可以設想成對方已經死去,到陰間報到了,這一本的故事設定就是這樣。

    當公主被壞心的養母掐死後,她的一縷幽魂去了陰司,不過後來因為冤氣沖天又短暫的還魂,來為自己的死復仇,復完仇,她的魂魄無法久留,又再返回陰司,也因此歐陽歡才能順利回去。

    這本書上市時,已過了元旦,不過還是在這里向大家說聲新年快樂,期望新的一年能比去年更好,大家皆能夢想成真。

    下一本書再見嘍。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4-4-25 09:39

© 2004-2024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