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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梅貝兒 -【色誘美男】《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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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2-3 00:09:56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也不知道消息是怎麼曝光的,沖著近藤克史的名氣,和古賀幸江女兒的身份,連著幾天不時有八卦記者想找機會溜進攝影棚採訪松島麻衣子本人,搞得工作人員個個如臨大敵,只好採取滴水不漏的防禦措施。

雖然拍的是洗髮精的平面廣告,不過片商看中的是松島麻衣子冷淡端靜的特殊氣質,不刻意賣弄風情,眼神帶著疏離和自我保護,就連面對鏡頭,也是一股冷眼笑看世人的態度,而片商就是想用她這種若即若離的神秘感擄獲消費者的心。

“好了,今天就拍到這裡,收工。”一聲令下,所有的人都動了起來。

一名工作人員面有難色的走向松島麻衣子,“松島小姐,外頭有不少記者想要採訪你,不知道你……”

“對不起,我沒興趣。”她丟下一句話,旋身進更衣室。

回答的乾脆俐落,卻也不留情面。

池田俊朝那工作人員說:“松島小姐不喜歡接受訪問,以後這種事不用問她。”

“呃!是……”要是別人,恐怕高興都來不及,這可是成名的大好機會。

“果然有個性,我喜歡。”近藤克史讚歎的說,卻得到一記大白眼。

“別鬧了,進度趕得上嗎?”

“差不多快好了,我也該進行下一步計畫了。”他嘴裡喃喃自語著。

此時換回自己衣服的松島麻衣子從更衣室出來,遠遠的跟他們揮手道別,近藤克史感覺她有意無意的在避著他,這反倒更引起他的懷疑。

前兩天他從近藤家的秘書鷹峽叔口中探知,堂哥在婚前曾跟一名年輕女孩交往過,為了她還一度要與鈴鹿靜香解除婚約,可是最後卻不了了之,雖然沒問出對方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他們分手?就算問堂哥,他也不會說出來,那種人有什麼痛苦都是往肚子裡擱,問了也是白問。

“池田先生,我在更衣室撿到一隻女用皮夾,會不會是松島小姐掉的?”一位女性工作人員跑了過來。

為了確定失主的身份,他打開皮夾,赫然發現裡頭放了一張近藤真司的照片。

“這不是——”

近藤克史一把搶了過來,將它抽出,“果然不出我所料,女孩子會在皮夾裡放男人的照片,可見得對方對她的重要性,她愛的人就是我堂哥沒錯。”當他翻過照片,背後還寫了一句話,連他都感動得要命。

“可是你堂哥對她好像相當厭惡,那眼神似乎恨透她了。”

“你沒聽過愛恨一線間這句話嗎?我要做個實驗。”他在心裡盤算著。

池田俊問:“什麼實驗?”

“等實驗過了再告訴你,這皮夾幫我還給她,就當作什麼都不知道,也不要問,我先走了,拜。”他渾身是勁的到暗房將已拍好的照片放進牛皮紙袋內,詭笑的奔出攝影棚。

“克史少爺?”鷹峽夢之助頗為意外他的來到。

近藤克史一臉党滿的將他拉到一旁,抽出紙袋裡的照片。

“鷹峽叔,我問你一件事,她是不是就是那個曾經跟堂哥交往過的女孩?”

鷹峽夢之助不動聲色的瞟了一眼,“真司少爺已經結婚了。”意思是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已毫無意義了。

“可是他快樂嗎?你要是不希望他英年早逝的話,就跟我配合。”

“你這麼做會帶來很多麻煩。”

近藤克交大笑幾聲,“聽你的口氣,就是她沒錯了,謝啦!”他大搖大擺的闖過副社長辦公室。

正和部門主管討論事情的近藤真司,朝他這不速之客皺著眉頭,近藤克史則嘻皮笑臉的哈腰鞠躬,乖乖的候在一旁。

他支著下顎認真的看著相識二十幾載的堂哥,直到此刻近藤克史才發覺,他和松島麻衣子居然都有著相似的特質,像以外表的冷漠來隱藏內心的感情。

“找我有事?”人都站在他面前老半天了,還在神遊太空。

近藤克史回過神,才注意到那名主管早就走了。“呃!堂哥,晚上有空嗎?我們去喝一杯。”

“就為了這件事?”他挑眉問道。

他嘿嘿一笑,“反正順路嘛!你也快下班了,就進來找你羅!晚上應該沒事吧!”

“你不是說最近在忙一個CASE嗎?”

“差不多快結束了,今天提早收工。”

“好吧!那你再等我一個小時。”

“你忙你的,我也剛好利用時間整理這兩天拍的東西。”近藤克史若無其事的將牛皮紙袋裡的一疊照片倒出來,不管是側臉、正面,全是同一張臉孔。

近藤真司抓起其中一張,畫面是模特兒將頭髮往上攏,裸露一大片雪白香肩。

“這是——她是你的模特兒?”她連這種香豔的照片都敢拍,會有多少男人看了流口水?這讓他興起一股濃濃的醋意。

光是一張照片就令他如此激動,顯然堂哥對她是舊情難忘。

“是呀!她叫麻衣子,人不但美的有特色,而且還是東大外文系的高材生。堂哥,我要追她。”堂弟的一句話宛如炸彈般轟得他耳膜隆隆作響。

“你……你要追她?”他臉色倏地刷白。

近藤克史自信滿滿的說:“我決定追她來當老婆,她夠資格。”

“你不是已經有個論及婚嫁的女朋友了嗎?”他的手心直冒冷汗,想到麻衣子若真的嫁給克史,成了他的弟媳婦,他一定會瘋掉。

“還沒結婚以前,當然要多加選擇,或許麻衣子才是適合我的新娘。”

近藤真司陡地大喝,“我不答應。”

“為什麼?”

“因為她……她不配,克史,她配不上你,不要把感情浪費在她身上。”近藤真司慌亂的大吼。

“我又不是你,爸爸和爺爺不會要求我娶個門當戶對的妻子,麻衣子既漂亮又聰明,沒什麼配不配的,他們也沒有理由反對。”他故意激他。

“你看見的只是表面,她……她不是你想的那麼單純。”他閉了閉眼,仿佛有著深刻的切身之痛。

“沒有人是完全單純的,對我來說,她已經很完美了。堂哥,就算你反對也沒用,我就是要她。”近藤克史就是要他嫉妒吃醋,最好能惹得他翻臉。

他不敢置信的問:“為了她,你連我的話也不聽了?”

“我已經被她迷住了,堂哥,求求你不要阻止我。”他應該也去演戲才對。

近藤真司瞅著堂弟癡心的表情,仿佛看見當年的自己。

“克史,不要跟我步上相同的路,千萬別受騙了。”要他怎麼解釋才好?

“什麼相同的路?堂哥,她做了什麼?”快問到事情的核心了。

真相是殘酷的,叫他如何坦白?

“堂哥,為什麼不說話?”他繼續追問:“我在她的皮夾裡看見你的照片,可見得你對她的意義非凡,你們早就認識了對不對?”

“她留著我的照片?”他茫然的重複。

近藤克史肯定的說:“我不會看錯的,照片上的人確實是你,有機會你該看看。”

“為什麼?”

“這才是我要問的。”

他笑的譏消,“她的事已經和我無關了,克史,不要你接近她是為了你好,聽我的話沒錯。”

“你不說清楚,要我怎麼聽你的?堂哥,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和她之間什麼事都沒有。”近藤真司本能的駁斥道。

“真是這樣嗎?還是你心裡還愛著她,所以不讓我追她?”只有用激將法了。

近藤真司氣極的瞠大黑瞳,恨恨的說:“如果我心裡還愛著她,就讓我遭到天打雷劈,那種女人不值得我愛,也配不上你,我不想看見你受傷,等這個CASE結束,就不要再跟她有任何交集了,聽懂沒有?”

近藤克吏愈聽愈糊塗,他們之間到底曾經有過什麼?如果沒有深深的愛過,堂哥的情緒不會這麼激動強烈,可是任他怎麼旁敲側擊,堂哥就是不肯說出實情,要他如何幫起?

晚上將近八點,一輛轎車在松島家門口停下,松島麻衣子抱起手邊的資料,“教授,謝謝您送我回來。”

老教授挪挪鼻樑上的眼鏡,“如果你還有什麼疑問儘管找我,我可以提供幾間學校讓你作參考,以你優異的成績應該沒問題。”

“我會的,教授,真是謝謝您,再見。”她下了車,恭敬的彎腰行禮。

籲了口氣,松島麻衣子低著頭從口袋裡掏出鑰匙,才插進鑰匙孔內,便感覺後面有道黑影迫近,嚇得她險些驚叫出聲。

“是你?!”她捂著咚咚直跳的心口,“你幹什麼?也不出聲,想嚇死人嗎?”

近藤真司一雙深幽的黑瞳像兩支火把,燒得她的心又慌又亂。

“那個老男人又是你的獵物?你還真是不甘寂寞。”他惡聲惡氣的說。

她無法忍受這種屈辱,“你別亂說,他是我的教授,只是好心送我回來而已。”

“教授?想不到你連學校的教授也找上了,可真是厲害。”

“你…如果你來只是要來侮辱我,目的已經達到了,你可以走了。”松島麻衣子才要轉動鑰匙,就被他奪了過去。“你到底想幹什麼?我跟你之間早就沒有任何關聯了。”

“這點你放心,我不是來跟你敘舊的,我只想問清楚你踉克史是怎麼回事?”他不能讓堂弟也毀在她手中。

松島麻衣子一怔,“克史?”

“我堂弟近藤克史,不要跟我說你不認識。”

“他只是我的攝影師,我不懂你要問什麼。”她說。

他冷笑,“只是這樣而已嗎?那麼他為什麼口口聲聲跟我說要追你?”

“他要追我?”她像是聽到一個笑話。

近藤真司握住她細弱的手臂,“如果不是你引誘他,他絕對不會變心的,克史已經有個很要好的女朋友,奉勸你不要搞破壞,不然我不會饒過你的。”

“他跟你說我引誘他了嗎?”

“他根本不必說,因為我太瞭解你了,你擅于玩弄男人,等對方對你掏心掏肺之後,再一腳把他踹開,這個教訓我一輩子都不會忘。”他恨聲說。

她怒喊,“我不接受這個指實,不管他心裡怎麼想,我對近藤家的男人沒興趣,這就是我要說的,把鑰匙還給我。”

“你發誓不會勾引克史?”他的口吻中充滿了不信任。

松島麻衣子憤怒得心臟快停止了,啪的一聲用了他一巴掌,接著自己也傻住了。

挨了一巴掌的近藤真司在腦子恢復思考之前,氣得將她摟進懷中狂吻她的唇瓣,這個吻包含了許多複雜的感情,他放肆的、不顧一切的啃咬吮吸,恨不得將她吞進自己的腹中,成為他身體的一部份。

她緊閉的眼眶發熱,喉間像梗了東西,除了呻吟,已無力拒絕。

三年了,她苦熬了三年,原以為可以將他遺忘,可是記憶如此頑強,任憑她如何抹去,就是無法消除。

“麻衣子……”近藤真司從口中釋出真情的呼喚,不能遺忘的何止她一個。

她在他懷中驚跳起來,奮力一推,“不要!我不能……”鈴鹿靜香手上還握有母親的把柄,難保有一天會曝光,那豈不是前功盡棄。

“你可以跟別的男人上床,跟我連個吻都不肯嗎?還是要我付錢你才願意?”近藤真司用言語傷害她。

松島麻衣子白著臉,不斷的吸氣,“就算你想用錢買,我也不要,我再說一遍,我對近藤克史沒興趣。如果你還不放心的話,告訴你,再過不久我就要到英國念書了,五年之內不會回日本,現在你滿意了嗎?”

趕在眼淚奪眶而出之前,她終於搶回了鑰匙沖進家門。

“小姐,你回來啦!”秀子嫂在後面叫,“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吃點什麼?”

她一路沖上樓,將自己丟到床上,抱著枕頭痛哭失聲。

“笨蛋真司!笨蛋!笨蛋!哇……”

深夜兩點,鈴鹿靜香將車子開進自家的車庫,卻一直呆坐在車內不急著下車。

她霍地抱住雙臂,罪惡感悄悄的冒上來,她居然真的做了,體內屯積的欲望徹底的被解放,對象卻不是自己的丈夫,而是公司的客戶,一個小她兩歲的男人。

後照鏡上反射出她嫣紅的臉頰,那是一個女人得到滿足後的表情。她飛快的移開,怕再多看一眼。這不是她的錯,是他先不要她的,女人也有渴望和需要,既然丈夫無法給她,那就別怪她出軌。

她不必感到罪惡,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鈴鹿靜香噙著報復的笑意進到屋中,裡面一片漆黑,傭人也睡了。

上了樓,就聽見書房裡傳出聲音,近藤真司已經喝得酩酊大醉。

“真司,你醉了,別再喝了。”她伸手去搶他手上的酒瓶。

近藤真司打個酒隔推開她,身上的衣服皺成一團。

“不要管我,我還沒醉……讓我喝……”他索性將酒瓶湊到嘴邊,以口就瓶。

“你這是幹什麼?不要再喝了……”

他用手蒙住雙眼,“我好痛苦,她就要離開我,到好遠的地方去了……”

“你在說誰?真司,已經很晚了,我扶你回房休息……”

她話還沒說完,近藤真司就伸臂摟緊她的腰,“麻衣子,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鈴鹿靜香如遭電極的僵住身子,“到現在你還忘不了她…”

“麻衣子、麻衣子,留下來……”他的臉頰在她的胸脯上磨蹭著,“不要去英國,任何地方都不要去,留在我身邊……”

“原來你們見過面了?松島麻衣子,難道你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了嗎?”她咬牙切齒的低喃。

近藤真司醉眼迷漾的將她誤認成麻衣子,雙臂摟的更緊。

“麻衣子,你來了,我就知道你不會那麼無情……讓我愛你……”他將她推倒在地毯上,急切的愛撫她的全身,嘴唇一刻也離不開她身上。

她怒不可遏的錘他,“你該死!我不要當替身……”

“不要拒絕我,麻衣子,讓我好好愛你……”他以從來沒有過的熱情席捲她,鈴鹿靜香發出嬌吟,耳畔回蕩著一遍又一遍的“麻衣子、麻農子”。

好恨!她好恨!

她恨必須用這種方式才能得到他的憐愛,松島麻衣子,這筆帳就算在你頭上。

他的頭好痛!

近藤真司從宿醉中醒來,發現自己一絲不掛的躺在床上,身上只覆著被褥,卻一點也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麼事。

“痛……”他按著太陽穴呻吟。

鈴鹿靜香身穿睡衣走出浴室,“你醒了。”

“我怎麼了?我的衣服呢?”他從來不曾裸睡過。衣服怎麼會不翼而飛?

她譏諷的笑道:“你真的忘了嗎?結婚三年,直到昨晚我才知道自己的丈夫居然這麼熱情,如果喝醉酒真的會讓你變了個人,我早就不阻止你了,說不定現在我們已經有孩子了。”

“你是說……”昨晚的記憶一點一滴的回來了。

“你現在後悔了嗎?”他懊惱的表情惹怒了她。

近藤真司繃緊臉上的線條,一聲不吭的下床,隨手抓起掛在衣架上的睡袍穿的。

他的無言讓鈴鹿靜香的怒火更熾,“為什麼不說話?你很遺憾昨晚跟你做愛的是我,不是你思思念念的人對不對?”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也不想跟你吵。”他越過她想要走進浴室。

她怒火填膺的吼道:“你不知道,那麼讓我來告訴你,昨晚當你佔有我的時候,嘴裡喊的全是麻衣子。麻衣子這個名字,而我這妻子只是她的替身而已。”

“我跟她已經沒有關係了,她也要離開日本到英國念書了,所以不要再疑神疑鬼了行嗎?我不想一大早就跟你吵架。”

鈴鹿靜香對著關上的浴室房門,聲嘶力竭的大吼:“你捨得她走嗎?昨晚你可是把我抱得緊緊的,要我不要離開你,人家說酒後吐真言,這才是你的真心話……近藤真司,你給我解釋清楚呀!”

見浴室裡沒有動靜,鈴鹿靜香於是氣呼呼的坐在床沿等候,慢慢的將沸騰的情緒沉澱下來。

近藤真司從浴室出來,逕自走進更衣間從衣櫃裡取出衣物換上。

“我還要趕著去上班,你不要再無理取鬧了。”

她的心像被狠狠的戳了個洞,“我在無理取鬧?真司,為什你總是不明白我的心?

我只是要你愛我而已。“

“靜香,無論如何我已娶了你,除非你主動提出離婚,否則這個位置永遠是你的,這是我唯一可以給你的保證。”他歎氣道。

“你以為我要的只是個虛名嗎?我寧可用它來換你的心。”她可以不當近藤太太,但一定要是近藤真司最愛的女人。

他眼神蕭瑟的嗤笑道:“我的心……我自己都抓不住了,又怎麼給你呢?”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真司、真司,你回來跟我說清楚,我永遠不會跟你離婚的,你回來!”鈴鹿靜香衣衫不整的追出門,只看見那揚長而去的車影。

為什麼她賣盡了心機,卻只得到他的人,她要的是他的心啊!

隔了這麼久再度接到鈴鹿靜香的電話,除了驚訝之外,只剩下無奈。

“你想跟我談什麼?”松島麻衣子開門見山的問。

鈴鹿靜香一瞬也不瞬的瞅著她,一身的肌膚泛著青春的光澤,唇紅齒白,和她相比,總覺得自己格外的蒼老。

“聽說你打算到英國留學?”

松島麻衣子也不想問這消息從何得來,只點了下頭,“嗯!如果順利的話,下半年就可以成行了。”

“你想念哪間學校?我可以托人幫你安排,只要你儘快離開日本。”

松島麻衣子鉛愕不已,“你這是什麼意思?”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和我‘丈夫’又見面了。”她還特別強調“丈夫”兩個字來彰顯自己的身份。

“我明白了,你是怕我跟你丈夫藕斷絲連,所以才急著將我趕出日本。”她失笑的說:“你們這對夫妻真是奇怪,你們的婚姻有問題,該檢討的是你們自己,而不是將責任推到別人身上,沒本事抓住丈夫的心是你的事,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如果不是你夾在中間,真司又怎麼會對我如此冷淡?”

“近藤太太,我承認跟他見過面,但那並不代表什麼,我也不會因為這樣就馬上拋下所有的事離開日本,我的事我自己會安排,不勞你操心了。”她隱忍著怒氣說。

鈴鹿靜香聽她不顧接受,恐懼失去丈夫的心油然而生。

“只要你肯馬上走,我就把卷錄影帶還給你。”

松島麻衣子沒有搭腔,只是冷冷的望著她,鈴鹿靜香有些惱怒。

“你看什麼?回答我的話!”

“我只覺得你真可憐,現在反而很同情你。”

她大聲嬌斥,“你……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到底考慮得怎麼樣?”若不是因為太愛丈夫,她也不會如此不擇手段。

“如果我不答應,你是不是又會用公開錄影帶的事來威脅我?”

“有必要的話我會的。”鈴鹿靜香硬聲說。

這答案並不令人訝異,松島麻衣子沉默了下來,其實早離開、晚離開對她而言並沒有差別,只是這一別,最少也要五年才能重返故鄉,她真的捨不得。

“我答應你儘快把事情安排好。”她忍痛的說。

鈴鹿靜香明顯的松了口氣,並真心的說:“謝謝你,在你離開日本那天,我會親手將錄影帶還給你。沒事了,那我先走了。”達到了目的,她像勝利女神般的離開了。

喝著飲料,松島麻衣子努力的抑制內心的酸楚,卻止不住淚水滂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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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2-3 00:10:14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真司少爺,外頭有個人等了你兩小時,直說非見你不可,這是他的名片。”鷹峽夢之助將那張名片遞給他。

近藤真司的眉峰拔得高高的,“征信社?他想做什麼?”相信任何人看到這三個字都會有相同的反應。

“對方什麼都不說,只說要當面跟你談,要不要我請他走?”通常這些人出現都沒什麼好事。

他考慮了一下,抬起手,“不,讓他進來。”

“是。”鷹峽夢之助出去了一會兒,便領著一名頭戴鴨舌帽的瘦小男人進來。

“鷹峽叔,你先出去。”這還是頭一回有征信社的人找上門,他倒想知道對方究竟有何目的。“請坐!找我有什麼事?”

瘦小男人故作神秘狀的笑了笑,“我這人做事向來不貪心,只拿該拿的,所以近藤先生不必緊張。”

“閒話少說,說出你的來意吧!”

“那我就直說了。前兩天我在接一個CASE時,無意鬧看到了一件事,就用照相機拍了下來,我想近藤先生一定會有興趣,所以特地拿來給你看。”說完便從背包裡拿出幾張拍得相當鮮明清楚的照片,“我想近藤先生應該認識上面的女人才對。”

近藤真司心頭一凜,眉頭皺得更深,他當然認得出照片上的女人,可是她身邊的男人卻很陌生,前幾張是兩人在飯店櫃檯,接著取了鑰匙進入電梯,再來是他們一前一後的從飯店出來,後面幾張是他們交談的鏡頭,似乎起了什麼爭執,隨後各自開車離開了現場。

“我想這不能代表什麼。”他平淡的說。

“不錯,可是尊夫人在晚上十點和這男人進飯店,足足在房間裡頭待了四個小時,直到深夜兩點才離去;我想他們不可能只是在房裡聊天,如果近藤先生想要更確切的證據,本征信社會幫您繼續追蹤下去。”

他面無表情的拒絕,“不必了,你的好意我心領,如果這些照片你想留做紀念,就全部帶走,它對我沒有任何用處。”

“想不到近藤先生對尊夫人那麼有信心,真是難能可貴。”瘦小男人皮笑肉不笑的將照片收回去。“我也希望尊夫人沒有做不出對不起您的事,畢竟她為了讓你們的婚事能順利舉行,可說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如果婚後才三年就出軌的話,那前面的努力不就有點可笑了嗎?”

近藤真司倏地沉下臉,“你話中有話,把事情說清楚。”

“通常本公司是不洩漏客戶的秘密,就算是過去的客戶也一樣,不過……”他故意停頓一下,留下想像空間。

“她以前找你調查過事情?”近藤真司果然一點就通。

瘦小男人掀唇角笑,“本公司有本公司的原則,不過有時候為了糊口,也會不小心說溜嘴。”

“如果消息有價值,我不會吝嗇的。”有錢能使鬼推磨,這點誰都知道。

“既然近藤先生那麼乾脆,我也不拖泥帶水了。”他喝了口白開水潤潤喉,像是在吊人胃口般,慢條斯理的說:“沒錯,三年前鈴鹿小姐確實曾經找我調查她的未婚夫,以及……她的情敵。”

近藤真司將十指交錯在一起,問:“然後呢?”

“當她得知未婚夫愛上了一名尚在就學的年輕女孩時,便要我一天二十四小時跟蹤他們,她要知道他們何時見面,去過什麼地方,以及那名女孩家裡所有的事情。”

怒氣在胸口醞釀,“你可有直到什麼?”

“有,不僅查到了,還因此順利的將他們拆散,讓婚事如期舉行。”

近藤真司將眉毛挑得老高,“可以知道詳情嗎?”

瘦小男人說:“我只能說是一卷錄影帶,只要近藤先生找到它,答案就可以揭曉了。”

“錄影帶?”

“我能說的就只有這些,至於我的報酬……”

近藤真司二話不說,立即開了一張一百萬支票的給他。

“果然乾脆,這些照片和底片就算是附贈的好了,那我告辭了。”他一走出辦公室,鷹峽夢之助便進來詢問情況。

“真司少爺?”

近藤真司抓起西裝和汽車鑰匙,“把桌上的東西收起來,我要回家一趟。話還沒說完,人已經沖出門。

鷹峽夢之助不明所以的彎下腰,拾起其中一張,臉色驟變。

“這是——”

飛車趕了回家,他沖上樓,在鈴鹿靜香的衣櫥,以及她用來置放雜物的櫃子中翻找。

結婚三年來,因為尊重她個人的隱私,所以他從來沒有碰過她的東西,可是這次他非得找到那卷錄影帶查出真相不可。

錄影帶裡究竟藏著什麼神密?

最重要的是鈴鹿靜香在背地裡做了些什麼?

他幾乎翻遍了每個可能的地方,卻仍是一無所獲,該不會是那人欺騙他吧?還是東西在她公司裡?

近藤真司站在屋子中央想了半天,心念一轉,對了,在視聽室的櫥櫃裡不是有幾十卷介紹各國最新流行的化妝資訊的錄影帶嗎?但因為現在已經全部採用光碟,所以錄影帶都堆在那裡,很少再去翻動它們,而且除了她以外,其他人也不會有興趣看,想到這裡,他旋即快步沖出房間。

他打開櫥櫃的門,—一的檢機將近上百卷的錄影帶,可是仍然查不出什麼,索性將它們全搬下來……

咦?整排錄影帶的後面另藏玄機,是一卷特別用白色紙盒包裝的錄影帶。

上頭沒有名稱,莫非就是這卷?

近藤真司不假思索的將它放進錄影機……

晚上八點多,鈴鹿靜香回到家,就聽傭人說丈夫下午三點多時突然回來,回來之後就一直關在視聽室裡,連晚飯都不吃,叫他也不應,她有些納悶的上樓。

“真司?你在裡面嗎?”她推開視聽室的門,屋裡黑漆漆的一片,只隱約看見沙發上坐了個人,心中開始不安起來。“真司?”

鈴鹿靜香模向牆壁上的開關,將燈點亮,朝他走了兩步,“傭人說你晚上還沒吃飯,是不是不舒服?真司,你……喝!”她驚駭的倒袖口涼氣,慘白著臉瞪片茶几上的錄影帶。

天哪!那不是……

全身開始無法克制的顫抖,從未有過的恐懼席捲了她。

近藤真司面色冷凝的轉身面對她,眼神銳利如刀。

“請跟我解釋這卷錄影帶是怎麼回事?”他也同樣感到震撼。

“我……”怎麼會讓他看見?

他用異常冷峻的口吻說:“說不出來是嗎?自己做的事情,卻沒有勇氣承認嗎?好,那麼就由我來說,這卷錄影帶是你用來威脅麻衣子離開我的工具對不對?”

她冷汗潸潸,為之語塞,“我……”

“是不是?”他大吼。

鈴鹿靜香的眼角淌出淚水,驚慌失措的大喊:“那是因為我愛你啊!”真司,我是真的愛你,她明明知道你跟我訂了婚,就不該介入我們之間,我也不想這麼做,是她逼我的……“

“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有多卑鄙?我怎麼也想不到你居然會用這麼下流的手段去對付麻衣子,我現在終於明白了,原來一切都是你在背後搞鬼。”可是現在明白已經太遲了。

“真司,原諒我,我也是因為害怕失去你,不得已才這麼做……”她淚眼婆婆的哭喊。他寒聲的問:“除了這卷錄影帶,你還對她做了什麼?”

“沒……沒有。”鈴鹿靜香真的怕了,怕這次真的要失去他。

近藤真司心灰意冷的說:“靜香,你不該這麼做的,你這種行為已經徹底抹殺了我原本對你的尊重。”

“真司,我知道錯了,求你原諒我……”她心慌的撲到他懷中,用雙臂死命的摟住他,以為這樣就能挽回局勢。

“太晚了。”他挫敗的抹一下臉,輕輕的將她推開。

她失聲叫道:“真司,你要去哪裡?”

拿起錄影帶,近藤真司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對她的話置若罔聞。

“真司,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他要拋下她了!鈴鹿靜香一臉的驚懼。

他在樓梯口停下腳步,仍是背對著她,咬著牙說:“我現在沒辦法和你待在同一個屋子裡,我怕自己會失手殺了你。”他無法原諒她對麻衣子做的事。

“真司,不要丟下我,我錯了……”她跌跌撞撞的沖下樓,尾隨在後的奔進車庫,拍打著他的車窗,又哭又喊,“不要丟下我……”

近藤真司駕著車子毫不留情的駛離。

鈴鹿靜香狼狽不堪的撲倒在地,爬起來想追又絆了一跤,淒厲的?喊。

“真司、真司……不要走!嗚……”

“叮咚!叮咚!”催魂似的門鈴聲連死人都會被吵醒。

近藤克史一面詛咒,一面系上睡袍的帶子,呵欠連連的來開門。

“三更半夜的是誰……堂哥?!”他詫異的睜大眼,“老兄,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自從堂哥結婚之後,自己不方便再住他那裡,只好買間小套房住。

他把西裝外套掛在手上,領帶松垮垮的垂在脖子上,頭髮也是亂七八糟。他靠在門邊,醉眼惺松的揚起一個傻笑,“是我——”搖晃了兩下,整個人倒了過去。

“喔——老天,你整個人像是浸在酒缸裡,全身都是酒味。”近藤克史鼻子皺了起來,連忙將他抬進屋裡,一把丟進沙發裡。“你沒事喝那麼多幹什麼?喝醉了居然還開車,你是真的不要命了嗎?”

“嘔……我相吐……”

近藤克史連忙將垃圾筒湊過去,索性讓近藤真司吐個痛快。

“不會喝就少喝點,有沒有舒服點?”他拍拍近藤真司的背問。

“克史……你是對的,全讓你說對了。”他閉著眼睛仰起頭說。

“說話沒頭沒腦的,我說對什麼了?”近藤克吏進浴間擰了條濕毛巾出來。

近藤真司的笑聲包含了濃濃的苦澀,他將臉埋進手掌內。

“你說過……總有一天我會後悔的,呵……我現在告訴你,我真的後悔了,可是……

已經來不及了。“

聽近藤真司這麼說,他就大概瞭解了,“你們又吵架了?哪,把臉擦一擦。”將濕毛巾塞進他手中。

“吵架?如果只是這麼簡單就好辦了……”最後幾個字近乎耳語,讓人聽不太真切。

近藤克史狐疑的問:“不是吵架,那又是什麼?”

“我該死!麻衣子……我誤會麻衣子了……”他猛力的捶打自己的大腿,恨不得能砍自己一千刀、一萬刀,“我是個混蛋!她受了委屈,我竟然還用言語傷害她,我對不起麻衣子,我才該被千刀萬剮……”

他說得不清不楚,近藤克史也聽得迷迷糊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一直知道靜香的個性非常好強,但萬萬沒想到她為了拆散我和麻衣子,竟然不擇手段,而我就這麼傻傻的掉入她布好的陷餅裡,麻衣子一定恨透了我。”近藤真司悔恨交加的敲自己的腦袋。

“事情應該還沒到那麼嚴重的地步,有誤會就找她出來說清楚不就好了。”近藤克史泡好茶,遞到他嘴邊。

“咳……”近藤真司一下子喝得太急而嗆到了。

“有沒有清醒一點?”這話聽來仿佛他是故意的。

“好多了。”近藤真司抱著痛得幾乎快要爆炸的頭呻吟。

近藤克史從櫥子裡拿出枕頭和棉被,“拜託你,以後喝醉了就別開車,你能活著到我這裡來已經算是奇跡了!我看今晚你就暫時睡在這裡,有什麼事明天早上再說,現在什麼都別想,好好休息吧!”

近藤真司不想睡,他還有好多事要想,想他和靜香的婚姻,想如何補償麻衣子,想他們的未來,可是疲累的他頭才沾枕,就馬上墜入了夢鄉。

如同預料的一般,松島麻衣子一夕之間成了最受矚目的廣告明星,在眾家媒體的大肆報導下,更成為各界亟欲爭取的對象,可是她仍舊堅決不願過度曝光,反正再過不久她便要離開日本赴英國念書,這種熱度很快就會退燒,而她也有很多事要處理,不想被這些瑣事給干擾了。

廠商也沒想到單單幾張照片就有那麼大的魔力,讓他們的新產品一炮而紅,產品的銷售量遠遠超過他們所預期的。為了答謝所有的工作人員這些日子的辛勞,特地選在攝影棚內舉辦了一場小型的慶祝酒會。

“松島小姐,你這次只是拍平面廣告,下次會嘗試電視媒體廣告嗎?”

“古賀女士對於你傑出的表現有沒有任何表示?”

“你以後會往廣告界發展嗎?”

“聽說松島小姐準備出國留學,這樣會不會太可惜了?”

“是真的嗎?松島小姐打算到哪一國留學?”

對於記者們層出不窮的問題,松島麻衣子只是報以微笑,始終保持緘默。

好像她要出國的事都已經人盡皆知了,這些記者真是厲害。

當松島麻衣子正苦於不知如何應付時,近藤克史出聲幫她解了圍。

“各位……今天辦這個酒會只是單純的想慶祝一番,請各位不要掃興,有什麼問題的話,我想有機會的話,松島小姐會開個記者會回答大家的問題,現在請不要再打攪她了。”

聞言,記者們這才不情願的散開,但還是頻頻朝松島麻衣子張望。

“謝謝。”她呼了口氣。

近藤克史一臉的笑意,“走紅也是件很傷腦筋的事,不過你馬上就要出國了,對你的影響應變不會太大。”

她倒是不擔心,“是啊!我想這只是短暫的現象,過些時日我就會被人們遺忘了。”

“為什麼要走的這麼急呢?不是還有兩個月學期才結束嗎?”

松島麻衣子輕描淡寫的將他的疑問帶過,“我想先去那邊熟悉環境,免得到時手忙腳亂的。”

“不是為了逃避什麼人吧?”近藤克史直言問。

她牽強的笑了笑,“怎麼會呢?我出國念書是為了自己,不是為了任何人。”

“如果這是你的真心話,我也無話可說。”他朝她舉杯,“這杯我敬你,算是為你送行,很榮幸能跟你合作。”

“我也是。”她啜了一口,迅速的看了一下四周,“如果現在離開,應該不會有人注意到吧?”

近藤克史的眸中透著狡黠,“這麼晚了搭計程車不安全,還是我送你回去好了,你先到門口等我,我去把車開過來。”

兩人偷偷的溜出了會場,松島麻衣子依他的話在門口等。

“吱!”車於是開了過來,但坐在駕駛座位上的人卻不是近藤克史。

“麻衣子,快上車!”另一邊的車門被打開,近藤真司在裡頭揚聲叫道。

原來他們堂兄弟倆早就串通好了,故意引她到這裡來。

她該去嗎?

好不容易決定斬斷情絲,決定遠遠離開他時,為什麼他又來擾亂她的心?

他看出她的遲疑,聲音放軟下來,“麻衣子,拜託!我們必須談一談。”

要談什麼呢?現在說什麼都於事無補了。

“麻衣子……”他強烈的懇求道,嗓音中包含了某種強烈的感情,撼動她猶疑的心,讓她無法拒絕,於是,她坐進車子內。

“這是我堂弟的住處,這裡可以讓我們安心的談話。”他帶她來到近藤克史的小套房,迫不及待的想抱住她,吻住她那兩片嫣紅的唇瓣。

松島麻衣子局促不安的睇他一眼,“你還想跟我談什麼?不會又是要指責我引誘你堂弟了吧?”

“到現在你還不肯對我說實話?”他心痛的質問。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要回去了……”

近藤真司眼明手快的把她的背包搶到手,翻找出裡面的皮夾,這個舉動讓松島麻衣子有些措手不及,只有心慌的朝他外去,“不可以……”

她木能讓他看見裡面的照片,而這一撲,倒使得兩人都摔在地上。

“裡面有什麼我不能看的?”他要確定一件事。

她的力氣終究敵不過近藤真司,“把皮夾還給我他猛的從皮夾內抽出一張被她珍藏了三年的照片,那是他們去迪斯耐樂園玩時拍攝的,背面寫著——我愛你,不論過去、現在。

“原來這就是你不讓我看的東西。”他動容的輕聲道。

松島麻衣子窘得臉都紅了,“你要笑就儘管笑,反正我已經不在乎了。”說完,就推開他要從地毯上爬起來。

“我愛你。”他牢牢的將她嵌進自己的懷裡,那位置已經等了她三年。

她一時怔得說不出話。

“麻衣子,我愛你,不論過去或現在,我的心裡只有你。”近藤真司眼眶一熱,像在宣誓般。

“真司……”她淚眼凝眶的低喚。

灼熱的唇朝她俯了下來,貪婪的舌尖輾轉的撩撥,他等待這一刻已經等太久了,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他們。

熱情勃發的身軀渴望得到她的慰藉,近藤真司抱起她倒向沙發,覆住她玲政嬌美的身軀,滾燙的掌心狂野的撫遍她全身。

“唔……”她發出細碎的嚶嚀,忘情的拱起身。

他粗喘一聲,坐起身將兩人身上的衣物褪盡,松島麻衣子那成熟白嫩的女性曲線讓他為之屏息。

“真司,我……沒有……”她的臉愈來愈紅,不知所云的呢喃道。

近藤真司用膝蓋頂開她的腿,“我知道……我會很溫柔的……”當他滑進那濕潤、顫動的女性部位時,強烈的感覺到那片緊窒的肌肉緊緊的裹住他,並發出驚歎聲。“還是這麼緊……”

她的表現仍像個待字閨中的處女,這些都可以證明他是她唯一的男人。

“啊……”她雙顆鮮紅的輕喘。

儘管身體繃得很緊,他還是刻意放慢速度配合她,“這樣可以嗎?”

松島麻衣子舔了舔唇,眼光迷離的半眯著,“嗯像是得到允許,他衝刺的動作也猛烈了起來,一次比一次更強悍的攻入她的最深處,仿佛要彌補失去的時光。

喘息聲漸小,兩具汗濕如雨的胴體交纏在一塊兒,她將躁紅的臉偎進他胸前。

“這是你堂弟的房子,萬一他突然回來……”

他低沉的輕笑,“不會的,他是故意把房子空給我們,我還得感謝他這麼貼心,設想周到。”

松島麻衣子覺得不妥,“我們……其實不該這麼做。”以前和他發生關係,她可以毫無罪惡感,可是現在不同,因為他已有家室。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麻衣子,我不會委屈你的。”他伸出手臂打開電視機下面的抽屜,並從裡頭拿出一樣東西。“我把它還給你,以後她再也威脅不了你了。”

“這是……”她以手掩口,十分驚愕的接過那卷錄影帶,“你……都已經知道了?”

近藤真司的眼神黯了下來,目不轉睛的瞅著她,“為什麼不告訴我她用這種方式威脅你離開我?你該告訴我的,我會逼她把東西交出來。”

她將錄影帶按在胸口上,如釋重負的說:“我當時真的嚇壞了,不曉得該怎麼辦才好,只好答應她的條件。”

“所以你才故意演那場戲?”他輕聲的責備。

“對不起。”她愧疚的說。

“不,別跟我說對不起。”他再一次抱緊她,對天發誓這輩子再也不放手了。“一切都是我的錯,我該對你多一點信任,不該那麼簡單就上當遂了她的意,麻衣子,我為我曾經說過的話向你道歉,我是氣昏了頭才會口不擇言。”

“我從沒怪過你,真的。”有他這句話就夠了。

近藤真司親吻著她的發,柔情的問:“我決定跟靜香離婚,麻衣子,你願意嫁給我這個離過婚的男人嗎?”

她一怔,“離婚?可是鈴鹿靜香會同意嗎?”

“就算她不同意也不行,我無法原諒她的所作所為,尤其是她對你所做的事!而且,這三年來的婚姻已經足夠說明我們不適合夫妻,所以這個婚是非離不可。”他有信心可以結束這場荒謬的婚姻。

松島麻衣子攢起眉,“真司,這樣好嗎?你爺爺會同意嗎?”

“與其過著貌合神離的日子,不如讓彼此自由,她還年輕,可以去追求屬於自己的幸福,至於我爺爺那邊,我會盡力的說服他,只要靜香願意離婚,不管她要求什麼我都會答應。麻衣子,你願意嫁給我嗎?”他再度開口向她的求婚。

“我願意。”她閃著淚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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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2-3 00:10:29 |只看該作者
尾聲

已是白髮蒼蒼的近藤勇到現在為止最放心不下的便是愛孫的婚姻,這三年來,他不是不曉得他們夫妻倆“相敬如冰”的情形,可是又插不上手,眼看自己日漸衰老,卻還等不到近藤家的第四代,將來死了也不會瞑目。

“夢之助,聯絡到那個混小子了沒有?”他憋了三天的火氣,眼看就要爆發。

鷹峽夢之助覷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鈴鹿靜香,“老爺,已經聯絡到了。”

他哼著氣說:“他這三天到底跑哪裡去了?竟然連公司也不顧,真是不像話。”

“呢!他在克史少爺住的地方和……松島小姐在一起。”逼不得已,鷹峽夢之助只有照實稟告。

話一出口,鈴鹿靜香整個人都暴跳起來。

“他們這三天都住在那裡?!太過份了,真司他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他眼裡根本沒有我,爺爺,您要為我作主。”

近藤勇白眉一攏,“他怎麼又跟那個女孩子在一起了?”

“一定是那個女的又來纏著真司,爺爺,您要為我評評理啊!”她慌得沒了主意,想不到他們的動作這麼快,簡直不把她放在眼裡。

他沉吟道:“等真司回來我再好好問問他,你先不用急。”

她怎麼能不急呢?錄影帶被真司拿走了,手裡沒有武器,她就只有挨打的份。

現在真司對她的印象壞到了極點,他們的感情又死灰復燃,一定恨不得把她踹到一邊去。鈴鹿靜香告訴自己要先做最壞的打算,他這次勢必會提出離婚的要求。

哼!想要離婚,除非她死,她絕不會成全他們的!

“靜香。”近藤勇意味深遠的問:“你和真司之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她備感挫折的絞著手指,說:“不管我怎麼努力就是討不了真司的歡心,他就連跟我同床都是勉為其難,可是爺爺,我真的好愛真司,我不能失盡。”

“唉……”近藤勇歎了好長一口氣,“如果當初不讓你們訂婚,現在也不會搞成這個樣子了。”

鈴鹿靜香一顆心提到喉嚨,“爺爺,您一定要站在我這邊,要是失去真司,我也活不下去了。”

他板起臉斥責,“靜香,你說的是什麼傻話?”

“這是我的真心話,爺爺,我愛了他快十年,我真的不能沒有他。”她哭哭啼啼的跪在近藤勇的身邊。

近藤勇搖頭歎氣,不知道該怎麼勸她才好。

“老爺,真司少爺來了。”鷹峽夢之助看見遠遠走過來的人影,開口道。

“你這混小子終於知道回來了。”他一見到孫子就破口大?。

近藤真司大略看出眼前的情勢了,“爺爺,您找我有事?”

“當然有事,你這三天都沒到公司上班,什麼事也沒交代,要是出了問題怎麼辦?”

他吹鬍子瞪眼的說。

“有鷹峽叔在不會有問題的,再說公司早已步入軌道,我不在幾天,還不至於亂掉。”

鈴鹿靜香紅著雙眼問:“真司,你這幾天真的和……和她在一起?”

“我們原本就該在一起,只是被人破壞,讓這一天晚了三年。”他嘲弄似的回答。

她氣得臉色發白,“我是你的妻子,你怎麼可以做出對不起我的事?”

“不錯,你是我的妻子,可是我並不愛你,靜香,這一點你早就明白的不是嗎?”

近藤真司冷峻的說:“我承認當初答應娶你是因為誤會麻衣子,以為她背叛了我,所以才負氣跟你結婚,如今才知道這全是你使出的詭計,為了嫁給我,你可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那是因為我愛你……”

他霍地打斷她,“不要再跟我提起愛!你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愛,既然你剛好在這裡,那我們就在這裡把話說清楚吧!爺爺,我要和靜香離婚。”

“不!我不答應,我不會跟你離婚的。”她瘋了似的大喊。

近藤真司不理會她的叫囂,“爺爺,我要娶麻衣子。”

鈴鹿靜香受到強烈的刺激,表情變得猙獰瘋狂。

“近藤真司,你休想我會答應離婚,我要讓你們永遠不能在一起……”

“靜香,你冷靜一點!”近藤勇威嚴的喝道。

她猛地清醒過來,淚水再也不聽使喚的流下來,“難道我的愛就那麼不值錢嗎?為了她,你連聲望名譽都不要了?”

“靜香,不管你要多少錢,只要你開口,我都答應。”就算要他全部的財產,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不管多少你都會給嗎?”她悲傷的流著淚。

他點頭,“是的,只要我辦得到。”

鈴鹿靜香笑的好淒涼,淚霧中眼見藤制的茶几上擺著水果刀,她心一橫,抓起那把刀不由分說的往自己的左手手腕劃下去,這一刀割得根深,?那間血流如注。

“靜香!”近藤真司失聲大叫,奪過她手中的水果刀,“你為什麼要做這種傻事?

鷹峽叔,快叫救護車……“

近藤勇在旁邊焦急的看著孫子幫她止血,“你這孩子真是太死心眼了,苦的人是自己啊!”

她面無血色的癱在近藤真司身上,邊說邊喘,“只要能留住真司,任何犧牲都不算什麼……”

“先別說話,救護車馬上就到了。”近藤真司沉聲的說。

鈴鹿靜香的嘴角揚起一縷笑意,只要能把丈夫從別的女人手中搶回來,要她割千萬刀都行,松島麻衣子,你不要得意的太早,事情還沒到最後關頭,誰勝誰負還是未知數……

為了怕引起媒體的注意,進而將事情過度的渲染,所以近藤家一律對外聲稱鈴鹿靜香是從樓梯上摔下來,以致傷到了手腕,病房也採取保密措施。

鈴鹿靜香手腕上的傷口雖然深,但因及時做了緊急處理,休息兩天便沒有大礙,明天就可以出院。

她每天盯著病房的房門看,望穿秋水,就是沒見到丈夫的人影。

“真司,你為什麼還不來看我?我都已經傷成這樣,你就這麼殘忍,連來看我一眼都不願意嗎?”

長久的等待化成一場空,心中的怨氣淹沒了她的理智。

他一定又是和松島麻衣子在一起,她在心中忖道,哼!只要她不同意離婚,這輩子他們就休想在一起!

“叩!叩!”敲門聲讓她又滿懷期待。

“請進。”是真司來看她了嗎?

進來的人是近藤勇和鷹峽夢之助,鈴鹿靜香的希望又落空了。

“爺爺,謝謝您來裡。”

“夢之助,你到外面等我。”近藤勇摒退了身邊的人,在床畔的椅子上坐下,“靜香,傷口還疼嗎?”

她撫著手腕上的繃帶,憂傷的說:“傷口再怎麼痛也比不上我的心痛。爺爺,真司呢?”

“他在公司……”

鈴鹿靜香氣他又為孫子隱瞞,“爺爺,您不要哄我,他明明不在公司,而是在別的女人身邊,您就別再安慰我了。”

“唉……”近藤勇只能歎氣,深思道:“靜香,這個婚姻並沒有讓你得到快樂,或許該趁你還年輕貌美時,好好作個了結,你也才有機會追求真正的幸福。”

“誰說我沒有得到快樂?只要能嫁給真司,我就覺得很幸福。”她仍然是執迷不悟。

“是這樣子嗎?”他將口袋裡的照片遞給她看,“那麼這些又是什麼?”

她像是見到鬼似的,一張臉白得嚇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爺爺,這些……怎麼會……”她太過震驚,以致語無倫次,“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

近藤勇望著窗外。“我知道真司冷落了你,你是因為寂寞才會做下錯事,爺爺也不是不明理的人,只是要你好好的想清楚,你和真司的婚姻究竟還有沒有挽救的必要,一個婚姻若是讓你必須向外尋求安慰,這樣僵持下去也沒什麼意義。”

“爺爺是要我答應和真司離婚?”難道就沒有人支持她嗎?

“不是,我不想再干涉你們夫妻的事,也不會強迫你做任何決定,離不離婚決定在你,畢竟這是你的人生。”

她聽了近藤勇的分析,內心開始掙扎。

話是聽進去了,可是要辦到卻是好難、好難。

鈴鹿靜香愁眉深鎖的陷入自己的思緒中。

“鈴鹿靜香真的不要緊了嗎?你該去醫院陪陪她才對。”松島麻衣子難以想像當時的情況,當一個女人決定傷害自己時,必須要有多大的勇氣啊!想到這裡,她就忍不住全身發抖。

近藤真司深情的擁著她,手指在她柔軟的青絲間穿梭。

“明天她就要出院了,我會去接她,順便再跟她談談……”他不會因為她自殺就放棄離婚念頭。

“不行,真司,她才剛出院,你還是暫時不要刺激她,萬一她又想不開,不知道又會做出什麼事來。”

“麻衣子,這件事非談不可,我想早點娶你進門。”他活了三十歲,唯一渴望的就是娶心愛的女孩為妻。

松島麻衣子握了握他的手,輕聲的說:“真司,這兩天我想了很多,最後還是決定按照原定計劃出國念書。”

“為什麼?我以為你打算留在東大,就算我們結婚了,你還是可以繼續念書啊!是不是對我沒信心,不相信我?”他急切的問。

“不是這樣的,我出國和你要離婚是兩回事,就算你們真的離婚了,我的計畫還是不會改變。”她正色的面對他,“真司,我們分開了三年,這三年讓我成長不少,也改變了很多想法,我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小女孩了,出國留學是我的夢想,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趁著年輕充實自己;我愛你,可是我也有我的抱負,很多時候必須在兩者之間做抉擇。”

近藤真司的臉色為之一黯,“所以,你最後的決定還是要到英國?”

“對不起,真司,我知道這樣很貪心,一方面想要嫁給你,另一方面又捨不得放棄夢想,所以,請容許我就貪心這麼一次好嗎?”

“那麼我們又要分開四、五年才能真正的長相廝守了。”他深深的吸了口氣,權衡之下,痛苦的做出決定。“如果這樣能讓你沒有遺憾的嫁給我也是值得的,畢竟我也讓你等了三年,這次換我來等你,當你回到日本的那一天,我會準備一個盛大的婚禮迎接你回國。”

“真司,你真的願意等我嗎?”她的眼圈整個泛紅了。

他牽起她的小手,在她的手背上印下一個吻。

“如果這是一種考驗,我接受這個挑戰,我會證明給所有的人看,我們才是最適合的一對。”

松島麻衣子為他話中的真情所感動,情不自禁的投入他的懷抱。

幾天之後,近藤真司搬出原先的住所,另外在外面租賃而居,也期望鈴鹿靜香能藉這機會看清事實,冷靜的思索將來要走的路。

今天是個萬里無雲的大好天氣,似乎也在歡迎接她歸來。

站在機場的出入境大廳,近藤真司器字軒昂的俊臉上難掩緊張與興奮,手上捧的是四十四朵包裝精美的紅色玫瑰,象徵著他至死不渝的愛情。

五年的相思,辛苦中帶著不可言喻的甜蜜,如今一切總算有了代價。

兩年前鈴鹿靜香終於死了心,簽下離婚同意書,還彼此自由,聽說現在已經有了要好的男朋友,對方對她頗死心塌地,這不失為一個好的結局。

堂弟克史也結婚了,他和妻子都很爭氣,寶貝兒子如今已經滿周歲,讓爺爺樂得合不攏嘴,祖孫之間曾有過的芥蒂也因而化解。

旅客們魚貫的步出,近藤真司屏住氣息在人群中找尋點燃他生命之火的嬌容。

當松島麻衣子輕裝打扮出現時,他的眼眸再也移不開那個令他著迷的人兒,貪戀著她美麗的臉龐,松島麻衣子已由甜美可人的小女孩,轉變為一名成熟的小女人。

她淚光瑩瑩的來到他面前,接過那一大束玫瑰花,噪音有些哽咽。

“我回來了。”

“歡迎回家。”近藤真司唇角上揚,“松島小姐,你願意嫁給我嗎?”這是他第三次的求婚。

松島麻衣子微啟唇瓣,試了幾次,終於發出聲音。

“我願意。”她的眼裡只有眼前這個她這一輩子最鍾愛的男人。

近藤真司從口袋裡拿出一隻首飾盒,打開盒蓋,一隻燦爛奪目的鑽戒閃耀著,當他將戒指套在她的手指上時,仿佛找回失落多年的心。

“你終於是我的了。”他逸出滿足的輕歎。

她漾出盈盈笑意,踮起足尖自動的以吻封緘,結束這八年漫長的等待……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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