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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曼央 -【甜園嬌娘 卷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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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2-4 00:12:24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章

  天氣有些悶,他脫了上衣,光著膀子挖坑,澆水,沒人扶著樹,填土的時候不太方便。他仰頭看看村口的方向,期盼著心目中那個身影出現。
  直到中午吃飯的時候,寧馨也沒出現,顧青山很失落,隱隱有些擔心。坐在河邊捧了幾口涼水喝,心裡盤算著該怎麼辦。
  「青山哥,我家今天蒸的菜團子,我娘讓給你送幾個過來。」寧浩挎著籃子來了,見那一小片新栽的果樹,眼睛亮了:「這一大片,你都要種果樹呀?」
  顧青山洗洗手,從籃子裡拿出熱乎的菜團子吃起來,看著寧浩興奮的在林子裡奔跑的樣子,心情好了很多。等以後他和寧馨有了孩子,也會這樣歡喜地在果樹下跑,盼著結果子吧。那時候,自己的高個子就有了優勢,一伸手就能勾下來給她們娘倆吃,想想就覺得心裡美美噠!
  「這是棗樹和桃樹,以後還要種別的樹,你下午沒事就幫我栽樹吧,早點種完,晚上我想去打獵吧。」顧青山一邊吃一邊說道。
  寧浩自然高興的答應了,還央求他帶著自己去打獵。
  顧青山愛憐的抬手摸摸他的頭,笑道:「這次不行,我要走遠路獵一對大雁來,下次再帶著你吧。」
  寧浩撓撓頭,忽然壞笑起來:「打大雁,你是要來提親了嗎?那我一會兒回去跟我姐說,她肯定高興的能吃下飯了。」
  顧青山臉色一沉:「寧馨她不開心?吃不下飯麼?」
  寧浩一直不拿青山哥當外人,就直說了:「從昨天晚上回來,她就怪怪的,好像在擔心什麼事情,飯也吃不下。青山哥,你們倆沒吵架吧。」
  顧青山噗嗤一笑:「我怎麼會跟她吵架呢,每天就想哄著她樂呵。」
  「嘿嘿!我覺得也是,我大哥說了,女人不能太嬌慣,你對我姐就太嬌慣了,會把她慣壞了的。」寧浩認真說道。
  瞧著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小舅子,顧青山笑得合不攏嘴:「等你以後有了喜歡的姑娘就知道了。」
  倆人一邊說笑,一邊幹活。寧浩雖然只有十一歲,個子卻不小了,手上也有力氣。有他幫忙,沒到晚上,一大車樹苗都栽好了。
  晚飯,顧青山自己做了一點簡單的面片湯,就是和一塊面成面片,揪成一片一片的煮熟,放些調料湊合著吃。比起寧馨做的飯來自然是差的遠,不過也能填飽肚子。黃昏時分,他背上弓箭大刀,進了深山。此時正是倦鳥歸巢的時候,打鳥最是容易。
  忙活了一晚上,第二天清晨,顧青山興衝衝的滿載而歸。一宿沒睡,眼睛裡滿是紅血絲,可是他很興奮,就盼著趕快去寧家提親,把親事定下來就放心了。瞧瞧手裡一對沉甸甸的大雁,麻繩拴上的一隻後臀中箭的梅花鹿,肩上還扛著一隻一百來斤的野豬,顧青山心滿意足。用這些東西去提親,給夠了寧馨體面。
  把東西裝在馬車上,梅花鹿拴在車尾,顧青山到河裡洗了個澡,換上一身最好的緞子面長袍,頭髮也梳的一絲不亂,把六匹布、二十兩銀子,兩盒喜餅,一對金簪也都在車上放好,喜滋滋地趕著車去了寧三嬸家。
  寧三嬸一看這滿車的東西,簡直要被嚇住了,說話都有點結巴:「不……不用這麼多,太多了,這……二哥二嫂肯定不好意思收。」
  顧青山誠懇的垂手站著:「三嬸,不多,這是我的心意,寧馨就應該有最好的聘禮,咱們快去吧,我想早點定下來。」
  「哎,好,那咱們走。」寧三嬸自然歡喜,侄女這麼被重視,將來嫁了肯定受不了欺負。
  馬車沒裝篷子,所有的東西就這麼明晃晃的擺著,從街上一過,人們就驚訝的睜大了眼。有大雁有紅布,這分明是要提親呀。那其他的東西呢,總不能都是提親用的吧,誰家的姑娘這麼有福氣?
  雖說提親用大雁是老輩子留下來的傳統,可是野狼山裡有猛獸,沒有幾個農家人能獵來大雁的,一般也就是用雞鴨代替了,現在居然見到一個真真用大雁提親的,也很是稀罕。
  鄉親們好奇的探頭張望,也有人遠遠地跟著馬車往前走,想看個究竟。
  一進寧家大門,寧三嬸就歡喜的朝著屋裡喊:「二嫂啊,你快出來瞧瞧,青山提親來了。」
  寧馨正坐在堂屋門口擇菜,一抬頭就看見他眉眼含笑的看了過來。二人目光一對,顧青山含情脈脈地看著她笑,寧馨心裡怦怦的跳了起來,很驚喜,卻又掩不住眼底的憂傷,看了他一眼,就默默轉過身去,回了自己的房間。
  寧馨娘笑著迎了出來,寧浩緊跟在後邊,連寧斌都拄著拐杖倚在了門框上。左鄰右舍有瞧見顧青山趕著馬車進來的,聽見寧三嬸那一嗓子,都擠進了院子裡來看熱鬧。
  當著大家的面,寧三嬸覺得更有面子,響亮的說道:「青山托我當媒人,想求娶咱們家寧馨啊。這是他送來的聘禮,一對大雁,一隻梅花鹿、一隻野豬,還有兩匹紅緞子,四匹細棉布,兩盒喜餅,一對金釵,二十兩銀子的聘金。」
  這話一出,聽眾嘩然,小栓媳婦也隱在人群後邊,連連咂舌。當初尹家到自己家提親的時候,也不過是六兩銀子、兩隻雞,兩匹布。自家姐妹多,爹娘恨不得趕快把她嫁出去,家裡少個吃飯的,就應了。不過,尹家給的也不算少,村裡娶媳婦一般都是這樣的,只不過顧青山給的太多了,多的讓人眼紅心熱。
  寧馨娘不好意思的搓搓手,嘆道:「青山,你這麼看重寧馨,我們都很歡喜。只是,這些太多了,這樣吧,你把一對大雁、兩匹紅布還有六兩銀子留下,其他的帶回去吧。」
  顧青山淺淺一笑:「大娘,您就別客氣了,這是我的一份心意,不在於多少。」
  寧三嬸趕忙在一旁打圓場:「先進屋坐吧,這些事都好商量,別在外面站著說話了。」
  顧青山帶著笑意把馬車上的東西全都搬進屋裡,看熱鬧的人們才讚嘆著離開,都羡慕寧馨有福氣。
  見顧青山總是朝著寧馨的房間張望,眼神有些忐忑,寧馨娘給他端了一杯茶之後,就到寧馨房裡去,想叫她出來。
  「阿馨,你出去跟青山說句話吧,我看他有點不放心似的。家裡也沒有外人,你就不必害羞了。」寧馨娘溫和的笑著。
  「娘,我不是害羞,是……是擔心,我不知道該不該答應青山哥的提親。」寧馨沮喪的垂著頭,臉上沒有歡喜的神色。
  寧馨娘一聽,嚇了一跳:「你這孩子,說什麼傻話呢,這麼好的姑爺打著燈籠沒處找,怎麼能不答應呢?」
  寧馨緊抿著脣,抬起含淚的雙眸看向母親,哽咽道:「娘,前兩天去縣城,碰到趙虎了,他在跟縣丞大人說話,那是他親三舅,縣太爺是他表舅爺,他還想要對咱們家下手,我想了兩天,也沒半點法子。都說官官相護,告狀肯定也告不贏的,打架也打不過,咱們只能認倒霉。我怕你們擔心,回來以後就沒提這事。可是我不想連累青山哥,他在軍中拼死拼活的,好不容易現在蓋了新房子,可以過好日子了。如果因為我……我一輩子,就算死了都不會安心的。我寧願他娶別人,過安生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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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2-4 00:17:27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一章

  寧馨一邊說著就已經淚流滿面,顯然是因為舍不得他才難受成這樣。
  寧馨娘一下子就慌了神,雙手抖得厲害,驚恐的問道:「真的?趙虎還要針對咱們家?」
  寧馨重重的點點頭,小聲道:「娘,其實我也舍不得……」
  「這……別哭啦,傻孩子,這事若是咱們瞞著青山,那是咱們不對。可是,他對你一片真心,不如咱們就明說了吧,還要不要定親,讓他自己決定吧。若是他願意擔這個風險,你也別傻乎乎的非要把他往外推。想找個這麼好的男人,不易呀。」寧馨娘從屋裡出來,絲毫沒有掩飾自己慘白驚懼的臉色。
  顧青山一看不對頭,緊張的站了起來:「大娘,寧馨她……」
  寧馨娘嘆了口氣:「你自己進去跟她說說吧。」
  顧青山大步邁開,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了進去,回手關好門,就蹲下高大的身子,大手伏在她膝頭,炯炯的眸光看進她眼底。「阿馨,怎麼了,有什麼委屈、難處,你跟我說說好不好?自從縣城回來,你就不樂意理我,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哄你才好。」
  寧馨垂眸看他,高大的身子蜷縮著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說著話,認真看著自己的臉色。寧馨心頭一熱,更不忍心連累他,哽咽道:「青山哥,你應該找一個比我更好的,歡歡喜喜的過一輩子。」
  她竟然真的說出這種話了,顧青山如遭雷擊,身子趔趄一下,險些歪倒,急急說道:「寧馨你別這樣好不好,這兩天我也想了,也許你不想嫁給我了。只要一想到這,我就……就不知道自己還怎麼活下去。這三年,我都是為了你才咬牙堅持下來的,現在我們明明可以在一起,你卻……我忽然找不到活著的意義了,真的不如死了好……你告訴我實話,是因為董少成嗎?」
  寧馨一愣,沒想到他會為此生不如死,更沒想到他誤會自己想嫁給董少成。「青山哥,我跟董少成只見過兩次面,沒什麼感情。董家做了那樣的事,我是絕對不會嫁給他的。我不想嫁你,是因為趙虎。」
  顧青山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壓在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下去了。只要不是因為董少成,別的都好說。提起趙虎,他的確有點慚愧。垂著頭拉住寧馨小手,伏低做小的哄她:「是我不對,答應你不找他算賬了,又沒忍住。我確實用彈弓打了他,不過他肯定不知道是我打的,你不用怕。」
  寧馨被他握著的小手有點熱,卻也沒有抽出來,她也想多享受一會兒這樣的溫情。「青山哥,我沒怨你。無論你打不打他,他都不會放過我們家的。那天他說的話,你也聽到了,我們家躲不過也就罷了,我真的不想連累你。我只希望你……」寧馨快要忍不住眼裡的淚了,卻還是咬牙堅持著把話說完:「只要你過得好,娶誰都……我都祝福你。」
  明明是那麼舍不得讓他娶別人,卻還要說出這麼懂事的話,寧馨的淚珠終究是掉了下來,落在他寬厚的手背上。
  顧青山定定的看著她,終於明白了她的心意,緊緊追問道:「寧馨,如果我真的娶了別人,天天寵著她,跟她生孩子,你不難過嗎?」
  寧馨淚珠兒撲撲簌簌的往下掉,哭道:「我難過,可是……我不能毀了你一輩子呀……」
  「傻丫頭,」顧青山起身坐到炕沿,把她抱進懷裡,吻她臉上的淚痕:「我都親過你了,還摸過,你不嫁我,還能嫁誰?」
  「我沒打算嫁人,就做個老姑娘罷了。」寧馨抬起袖子抹一把淚痕。
  顧青山瞧著她一臉呆萌卻又無比認真的樣子,愛的心尖兒直抖。抱緊了她,笑道:「我可不捨得讓你當個老姑娘,咱們下個月就成親,好不好?」
  「可是……」寧馨憂心忡忡的看他一眼。
  「你呀,對你男人這麼沒信心,真該好好懲罰你,先給你記上。」他咳了一聲,收了嬉皮笑臉,換上一本正經的表情:「我有個義兄,是京城尚書府的公子。而且,他立了大功,獲得皇上賞識,眼下應該已經是皇上面前的紅人了吧。那天縣丞沒說錯,咱們真的可以去告御狀,像這種禍害老百姓的貪官,皇上不會放過他的。等忙過了這幾天,我帶你去趟京城,你就可以放心了。」
  「真的?」寧馨吃驚的瞪大了眼:「你認識那麼大的官啊?」
  顧青山認真的點點頭,看著她的眼睛道:「對,這件事不會就這樣吃個啞巴虧的。只不過現在是春天,蓋完新房,要忙活著種瓜種樹,我的計劃是先把寧斌哥的傷治好,這個不能等。然後,咱們早點成親,這個也不能等。要不然,我也沒法帶你出遠門,成親以後,咱們就去京城找譚大哥,他那麼聰明,一定有辦法幫咱們討回公道。這些我早就打算好了,不想你太費心,才沒跟你說清楚。現在明白了?信不信我的話?」
  寧馨默默地與他對視一會兒,點點頭:「信。」
  「那咱們現在可以定親了嗎?」他捧著她的小臉問道。
  寧馨心裡的尖刀沒了,見他這麼近距離的注視著自己,一下子害羞起來。小臉兒緋紅,垂了眼眸不回答他。
  顧青山看懂了她的意思,不顧外面有人等著,用力吻住了她的紅脣,狠狠親了幾口。
  「害我提心吊膽了好幾天,你主動親我一下,不然我不原諒你。」顧青山低聲威脅她。
  寧馨羞怯怯的抬眸,看著他眸中的緊張褪去,煥發出歡喜的神采,心裡也美美的。就揚起下巴,飛快地在他脣上親了一口。
  剛嘗著一點甜味兒就跑了,顧青山不滿足這個蜻蜓點水的吻,看一眼虛掩的門,低聲道:「晚上去菜地,順便給我做晚飯,好不好?快答應。」
  她猜到他是沒吃夠,還想要個甜棗,卻又拗不過他,就紅著臉點了點頭。
  「真乖!咱們出去吧。」顧青山又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才起身拉著她小手往外走。
  寧馨娘和寧三嬸側耳傾聽也聽不清兩個人的竊竊私語,交換一個眼神卻都笑了,這麼卿卿我我的,還不定親?
  果然,就在他們探頭張望的時候,木門一開,顧青山拉著寧馨的小手從裡面走了出來。走到門口的時候,寧馨害羞,悄悄把手抽了回去。他回頭看她一眼,笑了笑,沒有強求。
  顧青山挺拔的身影走在前面,寧馨羞答答的跟在後面像個乖巧的小媳婦。她抿著小嘴不說話,就聽顧青山朗聲說道:「大娘,寧馨擔心趙虎繼續做壞事,怕連累我。不過,剛才我已經跟她說清楚了。我在京城有個結拜大哥,在皇上面前當差,我們可以早點成親,然後我帶她去京城告御狀。一個小小的縣令,京官們是不放在眼裡的,肯定能秉公辦事,還寧斌哥一個公道。」
  寧馨娘沒有想到還會有這樣的驚喜,怔愣了好久才回過神來:「真的?青山,太好了,你還有這樣的朋友啊。」
  「大娘,其實這都不算什麼,如果不是為了早點回來娶寧馨,我也有機會留在京中做個小官的。不過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就想蓋新房,娶寧馨,過和美的小日子。」顧青山看著寧馨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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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2-4 00:17:37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二章

  「好好好,真是難得的好姑爺,寧馨哪,快去給青山倒杯茶吧,說了這麼半天話也沒喝口水呢。」寧三嬸笑著說道。
  大家都很高興,親事就這麼愉快的定下了。顧青山提出把婚期定在五月,寧馨娘覺得太倉促了,村裡一般今年定親,明年才成親的。就算是他倆年歲都不小了,可以往前提一提,起碼也要到秋後。要不然,別人還不得說是自家上趕著要嫁給人家。
  顧青山也知道,自己這要求有點不合理,就折中了一下,商量著把婚期定在七月,還要等寧馨爹回來再問問他的意思。
  吃午飯的時候,顧青山就忍不住看了她好幾回,看一眼就笑著低頭吃一口菜。寧斌憋著沒笑,寧浩卻憋不住了,哈哈笑了起來:「青山哥,你喜歡我姐,也不用這樣吧,定親就高興的合不上嘴了,將來成親還不得樂傻了?」
  寧馨坐在他右邊,見臭小子膽敢打趣,抬手就在他頭頂拍了一下。顧青山在他左邊,剛好也習慣性的抬手去摸他的頭頂。
  於是,他摸到了一隻柔若無骨的小手,詫異的扭頭一看,正對上她看過來的眼神,四目交匯,甜蜜中有點小羞澀。
  寧馨趕忙把自己的手抽回來,小臉兒一下子紅透,垂下頭吃飯,再也不敢有任何動作了。
  顧青山心裡也是小鹿亂撞,現在她就是他的未婚妻了,很快就會拜堂成親,然後沒羞沒臊的洞房……他做了一個深呼吸,不敢再想了,怕桌子底下有什麼東西不受控制的露了原形。
  吃過午飯,喝杯茶閒聊了幾句,顧青山該起身告辭了。定親圓滿成功,就等著寧馨爹回來以後,擺幾桌酒宴請一下寧家院裡本家就行了。寧馨娘不肯收這麼多聘禮,顧青山堅決要給,雙方几番推辭,最後商定這些都給寧馨做嫁妝,先留下,將來成親的時候再陪嫁回去。
  他難捨的看一眼寧馨,溫和說道:「明天我還要種樹,小浩要是有時間就來幫忙扶著樹苗吧。」
  這話明著是說寧浩,其實眼神一直在寧馨身上轉,分明是熱切地期盼著寧馨能來,卻又不敢說。
  寧馨被他火辣辣的眸光包圍,哪能不懂,只能硬著頭皮答應,讓他安心地回去。「明天我也去幫忙吧,果樹得趕緊種好,不然天熱了,樹苗就不容易活了。」
  得到了滿意地答覆,顧青山嘴角翹起,難掩心中喜悅,朝她眨了一下眼,提醒她別忘了晚上來菜地。
  寧馨看他這樣明目張膽的朝自己使眼色,嚇得心肝亂顫,左右瞧瞧,還好大家都沒注意。她怕他再亂來,就朝著門口的方向點了一下頭,雖然沒有面對著他,但是她覺得他會明白的。
  顧青山確實懂了,知道她害羞,也不在大家面前多表示什麼了,只想著晚上,她到了菜地,就把她抱進新房裡,狠狠的親她一回,解一解這幾天的相思之苦。
  寧馨走到堂屋門口就站住了腳,她不能送出去,萬一讓街坊鄰居瞧見,還不得打趣幾句?
  寧馨娘和寧三嬸陪著顧青山走到了院子裡,就在他走過去牽馬韁的時候,門口突然衝進來一個人,跪在寧馨娘面前就喊岳母,大家都嚇了一跳。
  董少成雙眸赤紅,頭髮有些散亂,身後一匹灰毛老馬頹然的臥在了地上,顯然是累了。「岳母,我已經回家問清楚了,退婚是我大哥大嫂的餿主意,是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做的,這事不能作數。我對寧馨是真心實意的,岳母,我已經提出分家了,我和寧馨成親以後就到縣城去住,我絕不會讓她受欺負的,我求你們……還讓寧馨嫁給我吧。」
  眾人都愣住了,寧馨娘更是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董少成以為她是不肯答應,跪爬幾步上前揪住她的衣擺:「岳母,您別這麼狠心好不好,我真的會對寧馨好的,我會好好照顧她一輩子。」
  顧青山緊握著馬韁的手已經攥成了拳,卻又沒有出手打人的理由,對身邊的寧三嬸低聲道:「三嬸,他覺得這件事與他無關,根本沒有認識到是他能力不夠護不住寧馨,你去點醒他吧。」
  寧三嬸點點頭,上前幾步,冷著臉斥道:「董少成,你別自以為是了。你根本就保護不了寧馨,你以為分了家就可以過悠哉的小日子了嗎?那天你沒在場,我們可是都瞧見了,只差一點,寧馨被他們害了,你知道嗎?我們家寧馨是個要臉面的姑娘,如果那天的事情真的發生了,她肯定要尋死,你現在見到的就是一堆屍骨。」
  董少成慚愧地垂下頭,哽咽道:「我知道,是因為我沒用,家裡人才不在乎我的感受,偷偷暗算寧馨。但是以後不會有這種情況了,我努力讀書,秋闈一定能考中,我會讓她過上好日子的。」
  寧馨娘嘆了口氣,說道:「董二少爺,你回去吧。我知道,加害寧馨的事與你無關,所以我們也不恨你,但是你的家人如此歹毒,我是不可能原諒他們,也絕不會讓女兒嫁進董家的,你走吧。」
  「不,我不走,你們不答應,我就不離開。」董少成滿臉死灰,緊咬著脣看向裡屋,期盼著寧馨能夠出來見面。
  寧馨此刻正躲在窗戶後面,暗中觀察著院子裡的情況,見大哥寧斌都坐不住了,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的出了堂屋門口,到了院子裡。
  寧浩氣鼓鼓的去拽董少成,想把他推出去:「你這人怎麼這樣,還賴上我們家了?」
  董少成正跟寧浩拉扯的時候,寧斌拄著拐站在二人面前:「董少成,你看看我,因為得罪了趙家,現在成了半個殘廢。你真的不怕趙虎報復到你身上,害得你過不了安穩日子麼?我妹子長得俊,可是鎮上長得俊的姑娘多得很,你沒必要為了她耽誤自己一輩子。」
  「不,我喜歡寧馨不是因為她長得俊,是因為她溫柔懂事、善解人意,那次在廟會上她幫我照看生病的母親,我就傾心於她了。你的事……我聽說了,我娘和大哥就是怕惹上趙家才退婚的,可是我……我不怕。」他頓了一下,皺了皺眉最終還是說了出來,卻沒有開始那麼硬氣了。
  這個樣子,分明就是怕得很,又舍不得寧馨罷了。剛開始堅決,若是真的跟趙家有了衝突,只怕……寧家人都看出了這一點,慶幸和他退了婚。
  氣氛陷入了僵局,院子裡一下子安靜了,卻聽到大街上傳來了嘈雜的聲音,離自家門口越來越近。
  突然,十來個拎著棍子的青衣家丁如潮水般涌了進來,在南墻根兒下一字排開,一個個凶神惡煞一般。
  趙虎拄著拐一瘸一瘸的走了進來,眯著鼠眼掃了一眼院子裡的眾人,最後指著寧斌道:「好你個鄉巴佬,你自己腿瘸了,就買通江湖人來暗算我。虎爺都打聽清楚了,有個叫費強的綽號鐵珠強,肯定是你們家花了錢雇他來打我的,來人,給爺搜,一定要把暗算我的那人找出來。」
  十來個家丁拎著棍子就往前衝,寧馨娘嚇得咧著嘴要哭,卻還是下意識的擋在了兒子面前:「你們別打我兒子,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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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顧青山幾個箭步衝到了前面,二話不說就動了手,搶過一人的齊眉棍揮舞著掃倒了一片。寧浩年紀雖小,卻沒有嚇哭,從墻邊撿起一把鐮刀,朝著家丁們亂揮亂砍:「我跟你們拼了。」
  寧三嬸和董少成已經嚇傻了,杵在那連躲都忘了。
  寧馨再也藏不下去了,衝到院子裡去扶大哥:「大哥,快進去。」
  寧斌見到害自己的仇人,早就紅了眼珠子,哪還肯進去,掄著手裡樹枝做成的拐杖,要和趙虎拼命。
  側面的兩個家丁沒有被顧青山的棍子掃到,此刻瞧見一個貌美如花的大姑娘跑了出來,眸光一亮都笑了。
  距離近,他們徑直跑到寧馨身邊,一人擰住一隻胳膊,其中一個飛快的從懷裡摸出一個彈弓架子塞進寧馨袖口,大喊道:「少爺,這個丫頭身上有彈弓,肯定是她打的,抓回去交給縣太爺下大獄吧。」
  「放開她。」顧青山斷喝一聲,掄起棍子朝著一個家丁的肩膀打去。一棍下去,就卸了他的胳膊,疼的他捂著膀子蹲在地上嗷嗷直叫。
  旁邊那個家丁下意識地蹲下身子藏在寧馨身側,拿她做擋箭牌。寧馨抬起手腕,他在手上狠狠咬了一口。一口見血,疼的那傢伙倒抽了一口涼氣。
  顧青山長臂一伸,把寧馨攬過來護在身邊,手上棍子一掄,就把低頭看傷口的家丁打趴在地。
  這邊的剛趴下,那邊的幾個人已經爬了起來,領頭的一個八字鬍說道:「沒想到農家院裡還有會功夫的,剛才是咱們輕敵了,小子,你放馬過來吧,咱們試試到底誰厲害。」
  這人說瞎話一點都不臉紅,哪是真的要比試,領著一群人就往上衝,棍子還專門朝著寧馨打。顧青山擔心寧馨受傷,用自己的身子擋住敵人攻來的方向,揮棍抵擋。可是對方人多混雜,他又要分心護著寧馨,被人一棍子拍在了後背上。他悶哼一聲,牙齒咬到了脣角,一絲血線流了下來。
  「青山哥……」寧馨嚇得大哭:「我都說了,你不要娶我,我不想連累你,你偏不聽……」
  顧青山抬手抹了一下嘴角,淡淡地掃一眼手背上的血跡,看著敵人的方向,對寧馨說道:「寧馨,你去屋裡,至少去門口,讓我專心對付他們。大娘、小浩子,你們都進去。」
  寧斌不肯離開,被寧馨娘和寧三嬸強拽著回到堂屋門口。寧浩終究是小孩子,早就被人打翻在地,鐮刀也被奪了過去。看明白自己在這是個拖累,就爬進來,跑到台階上坐下。
  董少成呆呆的看著眼前的混亂狀況,指著趙虎道:「君子動口不動手,你……你們還有沒有王法啦?我要寫一紙訴狀,到縣太爺那裡告你,你還不速速離開。」
  趙虎仰脖大笑,毫不客氣地坐在鹹菜缸上:「董老二,你哥早就嚇得天天來給我舔鞋了,你還能硬氣到哪去?別裝了,認慫吧。」
  顧青山冷冷地掃一眼董少成:「你也閃開,不然傷了你,可別怨我。」
  「我不閃開,我要保護寧馨。」董少成大喊一聲,上前兩步去奪一個家丁的棍子,卻被人家在腳面上一戳,疼得他抱著腳跪在了地上。
  顧青山不再說話,沒練過棍法,但是槍法十分純熟,就把棍當槍使,在院子裡虎虎生風的耍開了。
  寧馨一顆心簡直要跳出來了,兩隻眼睛緊盯著顧青山,生怕他再受傷。她甚至攥著自己不大太的小拳頭想,要是青山哥挨了打,自己就衝上去撲在他身上,寧可被人打死,也要留下他的命。
  可是她沒想到,青山哥竟然有那麼好的本事,十幾個人一起上也沒能湊到他身邊,轉眼間都被打倒在地,一個個鼻青臉腫的抱著頭、摟著腿哀嚎連連。
  顧青山拎著棍子大步走向趙虎,那坐在鹹菜缸上的男人萬萬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局面,嚇得腿都抖了起來。卻還不肯認輸,用手中拐杖指著顧青山的鼻子嚷道:「你……你別過來啊,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你敢動爺一根汗毛,我叫你……」
  沒等他話說完,顧青山一棍打在了他右臂上,趙虎慘叫一聲,和鹹菜缸一起倒在地上,一身綾羅被鹹菜湯子泡臭了。
  不能真的把人打死,也不能傷的太重落人把柄,顧青山抬腳重重地踹在了他後心的位置,三腳下去,趙虎就吐了血。
  「好漢,好漢饒命……」趙虎這才知道碰上了一個會打的,身上不會留下明顯的傷,但是會要人的命。他翻過身來,滿嘴是血的抱拳懇求。
  「你現在知道求饒了?你打寧斌哥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饒了他呢?」趙虎刻意的用胳膊護著心口,顧青山就沒再朝著那處下腳,而是瞄準了褲襠狠狠踢了一腳。
  趙虎疼的連叫都叫不出來了,雙手握著襠下,蜷縮著身子,齜牙咧嘴,無聲的哀嚎。
  看他疼的那樣,歪倒在地上的家丁們也都下意識的捂住褲襠,挨兩下揍沒關係,失去了男人的威風可就慘了。
  「帶著你的奴才,快滾。」顧青山冷冷喝道。
  「好……我滾……滾……」趙虎艱難的爬起來,被兩個家丁扶著往外走。剛走了幾步,就見門口進來兩個人,他眸光一亮,大嘴一咧,委屈的哭喊道:「三舅啊,你真是料事如神,知道外甥受了委屈,快……你快讓捕頭把這個大個兒抓走,他隨便打人,得讓他下大獄呀。」
  寧馨嚇得朝前跑了幾步,看清楚進來的確實是縣丞大人,一下子就慌了,趕緊推顧青山:「青山哥,你快跑吧,快跑啊……」
  看著自己的未婚妻都快要急哭了,顧青山心裡暖暖的,拉過她的小手拍了拍,輕聲安慰:「別怕,我師父來了,還有什麼可怕的。」
  「哈哈哈,你小子還記得師父呀?走了這麼久,連封信也不寫,譚大人白教你寫字了。」縣丞旁邊那人大笑道。
  趙虎一下子懵了,推開身邊家丁,一瘸一拐的走到縣丞身邊:「三舅,這是誰呀?」
  縣丞不耐煩的瞪了他一眼,引導他說自己的難處:「腿怎麼瘸了?」
  「哦,」趙虎瞄了一眼那位穿著貴氣的外地人,裝出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的說道:「被人打瘸的,是用鋼珠打的。我打聽過了,有個綽號叫鐵珠強的人,最擅長打這個,肯定是這寧家雇了人來打得我。還有這小子,也是寧家找來的幫手。」
  顧青山但笑不語,用目光安慰著寧馨,讓她不要怕。
  「好,真是好藉口。不才,鄙人正是江湖上小有名氣的鐵珠強,不過在下已經很久不在江湖上混了,如今是刑部差官,不屑於做這種事。嘖嘖,再說了,打你這人一看就是功夫不到家呀,若是我費某人出手,膝蓋必定碎裂,你還想好好的站在這?來來來,咱們試一下吧。」
  說著,他就摸出彈弓要打,嚇得趙虎面如土色,跪在地上連連求饒。
  「費大哥,你怎麼來了?」顧青山迎上來。
  誰知費強並沒理他,直接繞到寧馨面前,定睛細瞧:「哎呦,這就是寧馨妹子呀,果然標誌。」
  寧馨一愣:「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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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2-4 00:17:59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四章

  費強哈哈大笑:「我怎麼能不知道呢?顧青山這個傻小子為了學功夫,每天半夜就起床練功,洗碗洗衣服的活兒他全包,就是為了回家娶寧馨妹子。這傢伙受過傷,昏迷的時候誰都不認,就只喊你的名字,你說我能記不住嗎?」
  寧馨俏臉一紅,轉頭看向顧青山,眸光若水,滿滿的都是感動和幸福。
  「別扯這沒用的,說吧,來找我啥事?」顧青山笑道。
  「你走了以後,譚大人非常惦記,就怕人家寧馨妹子已經成了家,你小子受不了,再做點傻事。還有,托你的福,譚大人已經和李小姐訂了親,五月二十成親,特意讓我來給你送請帖的。」費強從包袱裡掏出大紅燙金的請柬,喜滋滋的遞給顧青山。
  「大哥快要成親啦,太好了,比我還快呢。我們今天剛剛商量好,把婚期定在七月。這樣剛好,我去京城參加大哥的婚禮回來,就可以籌辦自己的婚禮了,到時候,你們一定要來呀。」顧青山憨厚笑道。
  費強回頭看看目瞪口呆的縣丞和趙虎,朗聲道:「孫大人先回去吧,多謝帶路,本官雖然身在刑部,可今日並不是來審案的,我兄弟青山和你外甥打了起來,究竟是怎麼回事,以後在細查便知。」
  「是是,不敢打擾大人,我們這就走。大人在我縣境內,若有需要小的之處,您千萬別客氣,儘管開口。」縣丞早就嚇得冷汗涔涔,趕忙拉著外甥走了。
  他們一走,董少成也待不住了,抬起蒼白的臉難捨的望一眼寧馨,默默嘆了口氣,垂著頭走了。
  費強在外人面前板著臉,擺著官架子,此刻一見沒幾個人了,就露出了活躍的本質,專門盯著寧馨的小臉壞笑:「剛才去你那新房了,果然氣派啊,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麼美得妹子,要是我,我也得蓋一座大宅子養著。走吧,別在你丈母娘家說話了,還不請我去你們小兩口的新房裡坐坐嗎?」
  寧馨紅著臉不說話,還沒成親呢,那只是他的新房子,跟自己沒什麼關係。
  顧青山擋到寧馨身前,推著他走:「咱們倆去,讓寧馨留下吧,她今天受驚了,需要休息一下。」
  「那可不成,我大老遠來了,怎麼也得讓弟妹給我炒個菜接接風吧,一起走。」費強一把抓住寧馨胳膊,拉著她去新房。
  「你別拉拉扯扯的,我帶她去還不行麼?」顧青山一把拽開費強的手,把寧馨護在身後,親自拉起她手腕。
  過了淶水河,費強背著手四下張望:「不錯啊,山青水綠,有鳥有魚,想吃點野味隨時可以去山裡取,最重要的是還有這麼美的女人日夜相伴,難怪你不樂意留在京城,我都想來你這安家了。」
  顧青山笑道:「瓜地剛種下籽,還沒長苗,那邊的荷塘也還沒栽上蓮藕,果樹種的也不齊,等我們成親的時候,你再來吧,就會看到瓜果飄香,肥魚滿塘了。」
  寧馨到菜地裡拔了幾棵大蔥,一把小油菜,一捧馬齒筧,一堆蒿子菜。費強看看一人高的黃瓜豆角架子,壞壞的笑了:「菜架子擋的這麼嚴實,青山,你剛好可以在這後面乾點壞事啊,是不是就靠這個把妹子弄到手的,哈哈……」
  「去你的,你以為別人都像你那麼壞?」顧青山幫寧馨拿起兩捧菜,二人並肩朝著新房走。
  紅日西斜,把一對璧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每個人的手裡都拿著一捧青菜,一起走向家門口。男人高大沉穩,女人嬌美動人,他們之間並沒有說什麼,偶爾相視一笑,那濃濃的情意就自然而然的流淌出來。
  費強原本想打趣,看到這麼溫馨和美的畫面,忽然就化作了一聲嘆息:「唉!看你們小兩口這麼幸福,我都想娶妻生子了。」
  「費大哥還沒成親嗎?」寧馨好奇問道。
  費強擺出一副苦瓜臉,答道:「是啊,寧馨妹子,哥哥我這麼多年就沒遇上一個像你這麼溫柔貌美的姑娘,要不然我早就娶媳婦了,你有沒有什麼堂妹、表妹之類的呀,給哥哥介紹介紹唄。」
  寧馨信了,很認真的回答:「費大哥我沒有堂妹,表妹倒是有一個,不過她長得有點胖,不知道你會不會嫌棄。」
  顧青山見媳婦傻傻的跟著他的思路走,一會兒不知就被他牽到哪個溝裡去了,趕忙打斷:「寧馨你別聽他的,他不缺女人。」
  寧馨納悶:「不是沒成親麼?怎麼會不缺呢,是已經訂了親嗎?」
  費強哈哈大笑:「妹子真是單純可愛,你不知道有一種男女關係就是像你和青山這樣,既不成親,也可以親親抱抱,在一塊兒睡覺的嗎?」
  寧馨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來,小臉兒一下子紅透了,眼睛盯著腳底下的台階,小嘴不依不饒的說道:「沒成親,就占人家便宜……那不是耍流氓麼。」
  顧青山正要阻止費強,見寧馨說了這話,忍不住大笑:「費哥,你看看我家寧馨都看透你是個什麼人了。」
  費強瞄一眼寧馨羞澀的小臉兒,一把抓住顧青山手腕:「你敢說,你沒耍過流氓?」
  顧青山用身子一懟,把他撞到一邊:「去屋裡坐著吧,少說廢話,我把菜放廚房裡,讓寧馨給你做飯。」
  費強得意的叉腰大笑:「讓我說對了吧,我就知道,不耍流氓,根本就哄不來媳婦。」
  顧青山緊跟著寧馨的腳步進了廚房,陪著笑臉跟她解釋:「寧馨你別聽他亂說,他從小在江湖上混,後來被譚家招為護衛,就跟著譚大哥進了軍營,軍中那種地方,人們總愛說葷段子,嘴上沒把門的,你別往心裡去。」
  寧馨輕聲應了,泡好了一壺茶讓他端出去,就開始悶頭做飯。顧青山有點失落,本來約好了讓她傍晚來菜地,其實就是想把她抱進新房裡,好好耍一頓流氓的。費強這一來,反倒是把自己的好事給破壞了。
  他一臉欲求不滿的樣子沒能逃過費強的法眼,一邊壞笑著一邊對他說:「瞧你那沒用的熊樣兒,回來這麼久了,是不是就沒開過葷?最多也就是摸摸小手吧,親過嘴兒嗎?」
  男人嘛,最不願意被人認為在這方面能力差。顧青山瞄一眼廚房的方向,低聲道:「當然了,親得她連連求饒。」
  費強抿著脣嗤嗤的笑:「你這小媳婦確實挺招人喜歡的,難為你還能憋到現在不睡了她,是不是自己背地裡偷著解決的?她見過你的男人本色了嗎?」
  顧青山臉皮再厚,也做不到費強那樣,談論這種事都不掛臉紅的。「行了,行了,別提我媳婦了,哪有你這樣的,好歹也算個大伯哥了……真是的,不許說我們家寧馨了。」
  費強嘿嘿一笑,從善如流的應了:「好,不說她了,說說我的經驗吧,傳授你一丁點就夠你婚前享福的了。這女人哪,你越是跟她親熱,她就越是離不開你。你就記住四個字就行了:沒羞沒臊。她在你面前身子軟了,心還能硬得起來?下個月你去京城若是不能帶著她,那就得一個月見不著面,先別說想的難受,這中間發生什麼變故也是有可能的。所以呢,最好的法子就是離開之前就把她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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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2-4 00:18:10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五章

  顧青山搖搖頭:「不能,她會傷心的,得留著洞房那晚才行。」
  「你,哎呀……」費強恨鐵不成鋼的瞪他一眼,「那行吧,教你個別的法子。她不肯給你,那你就給她。讓她摸,讓她親,不光可以進下面的,上面的也行啊,還可以用那兩團,用小手,大腿,你個笨蛋,白在軍中混了三年,流氓活兒一點沒學會。」
  顧青山瞠目結舌的瞧著他,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以前還真沒聽說這事有這麼多門道,以為就那一種姿勢呢。
  「青山哥,你來幫我一下。」寧馨在廚房裡剁著肉餡,沒聽到他們的談話,圍裙松了,就喊他來幫忙系緊。
  費強起身道:「你去給你媳婦幫忙吧,我去山上轉轉,京城附近沒有山,一瞧見這大山我就饞,打點野味兒明天帶著走。」
  他說走卻沒動,湊到顧青山耳邊道:「看你這一臉欲求不滿的呆樣,一個時辰之內我不會回來,你隨意,哥疼你吧?」
  費強出門從馬上取了弓箭,就歡快的跑到山上去了。顧青山指給他野獸聚集的方向,就關好院門回到廚房。
  「他怎麼走了?」寧馨一邊剁著肉餡,一邊問道。
  「他喜歡打獵,去山上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這菜慢慢做就行。」顧青山再次看到自己的未婚妻,下意識的想到了費強說的法子。
  她的小手握著木質刀柄,揮上壓下,那麼緊緊的攥著,動來動去……
  顧青山喉頭滾動,咽下一口口水,額上冒了細汗。不敢再看手,眸光卻不受控制的向上移動,她剁的用力,胸前那鼓鼓的兩團隨著她的動作一顫一顫的。
  據說那裡也可以用……
  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穩定住自己的心跳,卻控制不了體內已經爆發的熱浪。「寧馨……」他嗓子都有點啞了。
  「嗯,你幫我把圍裙的帶子系好,我手上有油。」寧馨並沒發現他的異樣,依舊忙活著。
  「好。」顧青山上前幾步,扯住已經滑到翹臀上的圍裙,拉回腰上,重新系好帶子。大手停留在腰側,怕她受傷,暫時沒有動:「寧馨,你把菜刀先放下,我有話跟你說。」
  寧馨乖乖的放下刀,回頭看他:「怎……」
  嬌艷的小臉兒,紅潤的櫻脣一下子出現在眼前,他再也忍不住了,雙臂一伸,就把她箍緊在懷裡。精準的吻住紅脣,他像個渴了許久、突然發現甘甜泉水的旱男人,拼命的吸吮著柔軟的脣瓣。兩隻大手也毫不客氣的從腰部上移,貪婪肆意的享受著朝思暮想的柔軟。
  「別……」寧馨窩在他懷裡,後背抵著他健壯的胸膛,前面又被他肆意的控制著,脣齒間溢出一聲求饒的哀求,後半截就被他吞進了嘴裡。
  他把她親得軟成了一灘水兒,才留給她呼吸的機會,卻還不依不饒的在她耳邊呢喃:「這幾天你都不理我,害我擔驚受怕,以為你不肯嫁給我了。阿馨,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現在就洞房,讓你再也不能離開我。」
  寧馨只有嬌喘的份兒,根本說不上話來,水漾的眸子瞧他一眼,帶著心疼和羞澀。
  她這樣一副招人疼的模樣,顧青山興致又起,低頭又要親她。寧馨還沒有喘夠氣,朝後面仰頭躲他。這一躲,就把白皙的脖頸暴露在他面前,胸前也更加挺拔地湊了過來。
  顧青山雙眸裡一下子迸發出幽幽狼光,真想試試她那裡的滋味,可是今天不行,雖然費強出去了,但是隨時可能回來。他只能簡單的解解饞,等明天只剩下二人獨處的時候,在多跟她要些甜頭。
  火熱的脣舌落在了優美纖細的頸子上,一路向下,吻到了被他弄亂的領口。
  「啊……」寧馨驚叫一聲,想護住自己,可是手上有油,她沒法去抓衣服。「青山哥……」她顫巍巍的求饒,顧青山卻不肯放手,更不肯放棄嘴邊的美食。
  「阿馨,我想吃櫻桃……」他一邊輕輕啃咬著兜兒的邊沿,磨著牙,一邊糾結著要不要動手扯一把。
  寧馨嬌喘微微,輕顫著身子說道:「這個季節,櫻桃還沒熟呢。」
  顧青山壞壞的笑了,沒羞沒臊的調戲媳婦,果然身心俱爽。便含住她的耳垂道:「熟沒熟,趕明兒嘗嘗就知道了。」
  寧馨懵懂的眼神看了過來,顧青山勾起脣角壞壞的一笑:「明天,咱們種櫻桃樹。」
  在顧青山的「熱情」幫助下,寧馨這頓飯做的比平時慢了一倍,兩個涼菜拌好,兩個肉菜燉在鍋裡,餃子包好,天色就暗下來了。
  「青山哥,一會兒你們自己煮一下餃子行嗎?我還有點事……先回家了。」寧馨紅著臉哀求的看向他。
  顧青山嘗了點甜頭,不敢再放肆,只抱著她腰耍賴要了一個承諾,明天上午來幫忙種樹。
  寧馨剛走不久,費強就回來了,肩上扛著一隻肥碩的狗熊。他把狗熊朝地上一扔,拍拍手上的土,得意道:「怎麼樣,你回來了這麼久,可有打到熊瞎子?」
  顧青山佩服的拱拱手:「師父果然是師父,我這幾次進山都沒敢去密林深處,最多也就打到過野豬。」
  費強得了誇讚心裡美得很,掏出匕首開始剝皮:「我只要熊皮和熊掌,剛好明天去看望一個老朋友,其他的你拿去賣錢吧。哎,你那小媳婦呢?」
  「她回去了,飯已經做好了。」顧青山一邊幫忙一邊老老實實的答道。
  費強一聽就樂了:「是害臊不敢見我了吧,哈哈……」
  顧青山不再接他的話茬,知道後邊更沒把門的了,忙活著收拾了熊瞎子,兩個人吃肉喝酒。聊起軍中的往事,感慨唏噓不已。如今,各自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東西,心情都很舒暢。
  晚上喝大了,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費強要趁著新鮮把熊掌送走,顧青山下廚給他煮了餃子,又跟他說了寧斌被人欺負的事,還被他狠狠的打趣了一頓,笑嘻嘻地飛馬走了。
  送走好朋友,顧青山滿心歡喜的把熊肉剁開,拉到鎮上去賣,賣了十三兩銀子和一大堆銅板。這些就足夠買下二十畝山地的樹苗了,他一邊趕著車去果園子,一邊暗自慶幸結交了這樣的好兄弟。
  拉著一大車樹苗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天了,遠遠的,就瞧見寧馨和寧浩在山地上挖坑。他心裡突地一跳,暗道一聲:壞了。
  昨天沒想到費強會打那麼大一隻熊瞎子回來,本來打算早上去買樹苗,這一下遲了半日。寧馨那白嫩的小手還不得磨出泡?
  快馬加鞭的跑到屋後,他一個箭步衝到寧馨身邊,拉起她的小手細瞧。果然,紅通通的,腫了老高,雖然沒有水泡,卻也快要磨破皮了。
  「你怎麼這麼傻?誰讓你挖坑了,我是讓你來扶樹苗的。」顧青山滿眼心疼,急的用嘴給她吹氣降溫。
  寧馨不好意思的看一眼旁邊的寧浩,想把手抽回來:「我沒事,不過是挖個坑,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別動,家裡有藥,去抹上一些吧,會舒服點。」顧青山眉頭緊緊的皺著,拉著小手就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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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2-4 00:18:23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六章

  寧馨當然不肯,用力抽回了手:「先種樹吧,這麼一大車樹苗,到天黑能種上就算不錯了。你看寧浩比我還小呢,都沒說手疼。」
  寧浩抬頭咧開一嘴小白牙一樂:「我沒事,青山哥,我是男子漢,皮糙肉厚的,你照顧好我老姐就行了。」
  寧馨不滿的瞪他一眼:「你才老呢。」
  寧浩笑得更歡了:「你都十六了,還不老呀,趕緊成親生小娃娃吧,我還等著當舅呢。」
  「你個臭小子,找挨揍是吧。」寧馨握起不甚有力的小拳頭,瞪大了水汪汪的杏眼,恐嚇地朝他揮了揮。
  顧青山含笑抱住了她纖腰:「好了,別跟他一般見識,來拿樹苗吧,咱們栽樹,晚上再給你上藥。」
  一提晚上,寧馨忽然有了不詳的預感,馬上想到昨天晚上被他各種占便宜的事,小臉兒一下子紅透了。
  顧青山低頭瞧著心上人緋紅的臉頰,真想親上一口。可是寧浩在呢,無論多想也得忍著,不過沒關係,晚上可以一起討回來。
  他扛著樹苗過來的時候,寧馨臉上的紅暈還沒有散去,接過她手裡的鐵鍬,填一掀土,就看她一眼,嘴角的笑意就加深幾分。
  寧馨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囁嚅道:「專心種樹。」
  顧青山呵呵輕笑,故意逗她:「你瞧瞧這是什麼樹?」
  寧馨看看手裡這棵樹苗,樹皮青綠色,橢圓形的葉子,邊緣有鋸齒,葉子不小,比棗樹桃樹的葉子都大。「這是梨樹吧?」
  顧青山站起身子,定定的看著她的眼睛說道:「咱們不種梨樹,永遠都不要離。」
  「梨也不難吃呀,汁水多又……」寧馨單純的以為他在說梨,看到他痴痴的眼神才明白,原來他說的是不要分離。
  陽光下,守著一棵碧葉嫩芽的果樹,他這樣含蓄的表白。她扶樹幹,他執鐵鍬,共同種下一棵小樹,和他們的愛情一起成長。
  寧馨抿脣笑了,笑得甜甜的,她從不知道乾農活兒還可以有這麼甜蜜的時候。跟自己喜歡的男人在一起,好像無論做什麼,都是開心的。
  「寧馨,這是櫻桃樹,咱們種櫻桃,這樹能活兩百多年,將來咱們老了,這樹也長高了,就做一架鞦韆綁在樹枝上,放一個躺椅在樹底下。咱們就可以依偎在一起,吃著櫻桃嘮著嗑,看著小孫子在眼前玩耍,你說好不好?」顧青山雙眸放光,憧憬著晚年的幸福生活,幸福和樂。
  還沒成親呢,寧馨知道自己不應該答應他什麼,可是他許下的場景太美好,讓她忍不住嗯了一聲。顧青山對這個答案不太滿意,深深地看她一眼,決定先不說話,一會兒讓寧浩先回去,再偷偷的罰她。
  男人的強壯在挖坑填土的過程中充分體現出來,寧家姐弟倆半天的時間才挖了十幾個坑。顧青山回來以後,只小半天,連挖帶種,就把五十棵樹苗搞定了。乾到起勁的時候,他脫了上衣,胸膛上的腱子肉隨著用力挖土的動作一跳一跳的,晶亮的汗珠沿著鎖骨往下滑,滑過健壯的身軀,躺進了黑色的褲子裡。
  寧馨一直在扶樹苗,自然能看清他所有的動作,也深深感受到那賁張的男子氣息。有點羞,有點喜,有點心肝亂顫。
  五十棵樹苗種完,太陽已經落山了。顧青山帶著寧浩去河裡洗澡,寧馨去新房裡做飯。洗澡回來飯還沒熟,顧青山從廂房裡拿出一大塊用麻紙包著的肉,交到寧浩手裡:「小浩子,知道這是什麼肉嗎?估計你猜都猜不出來,這是熊瞎子的肉,沒吃過吧。你把這一塊拿回去,讓大娘趁著新鮮炒幾個菜,你們都嘗嘗。」
  寧浩終究是孩子心性,沒想到這是一招高明的調虎離山計,當即接過肉,歡歡喜喜的走了。
  廚房裡的寧馨已經把肉燉上,添夠了木柴,封上灶膛口。見他哄走了寧浩,換了一身乾淨衣裳進來,莫名的有點緊張。
  「青山哥,鍋裡燉著肉,鍋邊上貼著餅子,一會兒火滅了你直接吃就行了。」寧馨解下圍裙放在一邊,轉身要走。
  這麼好的機會,顧青山那肯錯過,一把抱起未婚妻,直接扛到了臥房。把她嬌嫩的身子緩緩放到炕上,他迅速欺身壓下:「阿馨,我想吃櫻桃。」
  寧馨不解,好看的柳葉眉一彎,低聲道:「可是,今天才種上樹,你要吃櫻桃,就得等些日子呀。」
  他目光灼灼,幽光流轉:「誰要吃樹上的櫻桃了,我要吃你的櫻桃。」
  「我又不是櫻桃樹,怎麼會長櫻桃果子呢?」寧馨發現他是在開玩笑了,也跟著低聲笑了起來。
  「你的果子肯定比樹上的更甜。」顧青山朝她曖昧地眨眨眼,大手不老實起來。
  紅日西垂,霞光映紅了窗紗,寬敞的農家小院裡,熊肉飄香,濃郁誘人。愛吃肉的男人卻沒有被燉熟的肉味迷惑,而是沉醉於心愛的女人身上,品嘗著惦念了一天一夜的紅櫻桃,香甜醉人,怎麼吃都吃不夠。
  她實在無力承受了,他也怕自己控制不住,才收了手和舌,抱她起來,幫她整理好衣服。寧馨軟軟的癱在他懷裡,任由他抱著坐到了椅子上,從抽屜裡拿出上好的藥膏,給她涂在握了半天鐵鍬的手心上。
  他抹的仔細,每一根手指都一點一點的把藥膏抹勻,輕輕吹一吹,讓藥力更好的滲透進肌膚。
  「好了,這樣手上就不會疼了。以後,咱們成了親,你也不用下地幹活,有我的。我就喜歡養著你,寵著你,看你這般嬌嬌嫩嫩的樣子。」他抱著腿上的姑娘,甜蜜的親親她臉蛋兒。
  寧馨偎在他胸膛,小臉紅的能滴出水來,她以前根本就想不到男女之間還可以這樣的。用額頭在他身上蹭了蹭,小聲道:「以後,不許你這樣了,要不然,我就不來你這了。」
  「別,阿馨,我一天看不見你,就想的難受。你不想我嗎?是不是你心裡沒我?」他垂下頭去,滿臉受傷的委屈。
  寧馨也委屈的撅起了小嘴:「若是沒你,我還能允許你這樣?」
  他抬眸淺笑,厚著臉皮道:「我就知道你是喜歡我的,下回我保證不這樣了……換個花樣。」
  半個多月之後,十幾畝山地都種上了果樹,鬱郁蔥蔥的一片,長勢喜人。棗花開了,細細碎碎的小花雖然不是很漂亮,但是能讓人隱約感覺到豐收在望。
  瓜地裡的嫩苗在一場春雨之後,飛快地長了起來,有些缺苗的地方,顧青山又特意補了一次苗。房子旁邊的打麥場他用馬拉著石軸壓平了,寧馨在旁邊的菜地裡種滿了各式菜蔬。新房裡預留的花圃上移栽了寧馨最愛的茉莉花,在顧青山精心照料下,不僅全都活了,有幾株還孕育了花苞,美得他直追著寧馨討賞。
  寧老爹回家以後,議定了成親的日子,就在七月初六。顧青山的理由是要在中元節之前成親,上墳祭祖的時候他就可以帶著媳婦去,打算今年給爹娘修一座石墳,立塊石碑。也告訴爹娘他娶了個好媳婦,過上了好日子,讓他們在地下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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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2-4 00:18:35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七章

  定親宴擺了十桌,在新房寬大的庭院裡擺的滿滿當當。雖然比不上寧娟定親那時候最高級的酒樓,但是飯菜卻是連酒樓裡都做不出這麼好的。他為了這頓宴席,連著跑了三趟山裡,野豬野兔、山雞大雁、子梅花鹿,還做了五個魚簍子在淶水河裡捕魚。大廚寧喜也使出了看家本領,仿佛這些年才華沒處施展似的,把各色野味煎炒烹炸,做的各式各樣,入口香的倒牙。
  從過年到現在,很多村裡人已經幾個月不知肉味了,顧青山院子裡架起的幾口大鍋同時冒出肉香味,饞的滿村男女老少都朝村東張望。有些給他蓋過房子的人,拼命地懷念那段天天有肉吃的日子。
  寧家本家的人都被請了來,寧長水跟寧馨也是五服以內的平輩,所以他帶著媳婦和女兒來吃席面。長水媳婦吳菁菁這才頭一次親眼目睹了顧青山的闊綽,她是個聰明女人,就暗暗捅寧長水,讓他多跟顧青山來往,跟著人家學點掙錢的本事。
  顧青山春風得意,笑得合不攏嘴。小村裡沒那麼多避諱,寧馨今天也來了,還穿了一條石榴紅的裙子,搭上米色半臂,怎麼看怎麼好看。
  他滿腔的愛意在眼眸中掩都掩不住,看寧馨一眼就溢出甜蜜的笑。這一下,大夥兒都明白了,這可不是寧家上趕著要嫁,是小夥子真心實意的喜歡。眾人紛紛讚嘆寧馨有福的時候,也有些年輕的小夥子打趣顧青山,非得讓他說說從什麼時候看上寧馨的。
  寧馨馬上飄過去一個眼神,不讓他說。顧青山收到信號笑笑,就乖乖的垂下了頭。寧長水就在一邊打趣:「將來成了親,家裡肯定是寧馨說了算,寧馨說一,青山絕對不敢說二,以後誰要借錢就找寧馨借,青山手裡肯定沒錢,哈哈哈……」
  顧青山絲毫不覺得沒面子,笑著答道:「那當然,我娶寧馨就是要寧馨當家的,我只管掙,寧馨管花。」
  女人們中間爆發出一陣低低的讚嘆,不敢當著自家老爺們兒的面說什麼,卻都把羡慕的眼光奉獻給了寧馨。這麼能幹寬厚、性情又好的男人,打著燈籠也難找呀。
  定親宴過後,只剩了荷塘裡栽藕這一樣活兒,顧青山特意趕著車跑了一趟遠路,到白洋淀買了優質的藕節回來。荷塘不算太大,本來他一個人就可以栽下,但是想想過兩天就要出門去京城了,就特意把寧馨叫來一起幹活。
  「腳涼嗎?」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白嫩的小腳踏進了黑色的淤泥裡,輓起褲管的小腿露了出來,嫩的像水靈靈的鮮豆腐。
  「不涼,都四月底了,馬上就進夏天了呢。」寧馨雖然在家裡是個嬌養的姑娘,可是性情卻不嬌氣,幹什麼活兒都不偷懶。
  「那就好,咱們倆分工幹活吧,你把藕節遞給我,我來栽。」顧青山自然主動選擇最累的活兒,栽藕要不停地彎下腰去,把藕節摁在泥地裡,相比來說,遞送藕節就輕鬆多了。
  寧馨爭不過他,就乖乖地給他遞藕節。他每次伸手過來拿藕的時候,都會順便摸一下她的小手。有時候還是不經意的,有時候會刻意捏一下手心,荷塘低窪,就算有人路過淶水河對岸也瞧不見他們,寧馨也就隨他了。
  顧青山一邊忙活,一邊跟她聊天:「從咱們家道京城快馬加鞭得十天,要是路上遇上天氣不好,還要耽擱,譚大哥五月二十成親,五月初我就要走了。眼下已經四月底,唉!在家陪不了你幾天了。」
  提到分離,寧馨心裡也有點酸,雖是不捨,可也沒有辦法不是,就勸他道:「你安心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我會給樹苗和瓜地澆水的。」
  顧青山直起腰,哀怨的瞧著未婚妻:「你怎麼像盼著我走似的,一點難捨難分的意思都沒有。」
  「我……」寧馨語塞,委屈的撅起小嘴:「我哪有,我也不想你走,可是……總不能拖你後腿,不讓你去辦正事吧?」
  她把嘴撅得老高,顯然是委屈了,卻不知這樣更招人想親。顧青山舔舔脣,壓下親她的想法,試探著問道:「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剛好可以把寧斌哥的事去跟譚大哥說清楚。」
  雖是沒抱多大希望,但是他希冀的目光太熱烈,還是讓寧馨有點不好意思拒絕。「還沒成親呢,我怎麼可以跟著你出遠門呢,上次趙虎被嚇到了,最近一直很安靜,估計是不敢來鬧事了。我想,還是等成親以後,再一起去京城告御狀吧。」
  果然和自己預料的一樣,顧青山嘆口氣也不再說什麼,埋頭飛快的栽藕。本就幹活利索的小夥子又特意加快了進度,在太陽還沒落到山頂的時候,三畝荷塘就栽完了。
  「來,我拉你上去。」顧青山甩甩手上的泥,朝寧馨伸出手。
  寧馨沒多想,乖乖的把手交給他,誰知就在她剛要抬腿的時候,他卻發力拽著她朝側面走。腳在淤泥裡不好提出來,寧馨身子失衡,一下子歪坐在泥地上。
  「你沒事吧?」他趕緊拔出泥腿,走到她身邊。
  寧馨低頭看看自己的衣裳,皺起了眉頭:「沒摔疼,不過衣裳都是泥了,我可怎麼回去呢?」
  顧青山垂頭輕咳了一聲,說道:「這樣吧,我先抱你進新房,給你燒熱水洗個澡,反正時候還早,你先穿我的衣裳,然後把你的衣裳洗了烤乾,晚點我送你回家。」
  他的脣角不時的往上翹,寧馨覺得他好像在笑,可是自己都這樣了,他怎麼還能笑得出來呢,應該是自己看錯了吧。
  他長臂一伸,就把她抱了起來,穩穩的走出淤泥上了岸,抱著回家。寧馨窩在他胸前,緊張的四下張望,剛訂了親,就這樣抱著回家,要是讓別人瞧見,還不知怎麼議論呢。好在村東偏僻,跟淶水河邊人們洗衣服的地方又隔著一片小樹林,並沒有瞧見。
  把她放下之後,顧青山先在水盆裡洗了手,用瓢從水缸裡舀了一鍋水進去。寧馨點起了木柴,火勢很旺,他刷完新買的浴桶,鍋裡的水就滋滋響了。
  「寧馨,我放好涼水了,一會兒水開了,你就舀進浴桶裡,衣櫃裡有我的衣服,你看著挑吧,穿哪件都行。我去河裡洗個涼水澡,涼快。我會從外面鎖好門的,你不用擔心有人進來,我走了。」顧青山找出兩件衣服放進竹籃裡,拎著出了門。
  寧馨探頭瞧著他把門關好,聽到了落鎖的聲音,才安心地舀熱水,脫衣服。
  這個浴室是按照自己的意願做的,用一塊碎花布隔成一個小單間,把浴桶掩了起來。半人高的浴桶,她得騎著桶沿進去,長腿橫跨過去的時候,自己不禁多看了一眼,修長白嫩,再往上,是顫顫巍巍的上半身入了水。
  這裡是他的新房,跟在家裡不一樣。寧馨一邊撩著水搓洗,一邊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成親。他對自己的身子應該會滿意的吧,上回他趴在她身上吃了那麼久,吃完了還一臉意猶未盡的模樣。這些天裡邊,他總是想再吃一回的樣子,寧馨沒應他,惹急了就哭,他也就不敢太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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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2-4 00:18:49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八章

  畢竟還沒成親呢,若是他一要就給,是不是會被他嫌棄自己不端莊?
  她的手輕輕揉搓著胸前,最近不知是怎麼了,腰上沒什麼變化,這裡卻已經大了三圈了。難不成是被男人摸過、親過的女人會長得很快?好像也不對,從鄚州城回來以後就開始瘋漲了,那時他還是很規矩的呀。
  寧馨胡思亂想著,水有點涼了,她猛地驚醒,趕忙起身出桶。卻發現剛才忘了找衣服,瞧瞧地上亂成一堆的泥衣裳,肯定是沒法穿了。寧馨側耳聽了聽,沒有聽到動靜,看來他沒回來。既然家裡沒人,她就這樣用大棉巾稍稍擋一下,去隔壁屋裡找件衣裳穿,也很快的。
  心裡小鹿亂撞,她壯了壯膽子,邁開腳步疾風般的走過去,剛到門口,卻撞進了一個強有力的懷抱。
  他早就藏在隔壁了,專門聽著她出水的動靜再過去。此刻她忽然撞進懷裡,他下意識的抱住她身子,不讓她摔倒。
  卻沒想到滿手觸到的是潤滑的肌膚,滿眼看到的是白嫩的曲線,害他差點噴了鼻血。
  半夜,寧馨躺在床上還是睡不著。今晚沒有月亮,屋裡黑漆漆的,她瞧著房頂,腦海中出現的卻是他顫動的頭頂,她再一次下意識的夾緊雙腿。
  是了,這一晚上,她都無法從那個旖旎的畫面中走出來。當她驀然撞進他懷裡的時候,她看到了青山哥眼裡的震驚,想必他也沒有猜到會發生這樣的情況吧,許是他剛剛進門,湊巧撞上也是天意吧。
  很快,她就看到了男人眼中升騰起的火焰,自己的身子馬上離地,被他抱起放到了大炕上。見他的目光緊緊盯著上回吃過的那處,寧馨趕忙抱著棉巾護住了胸前。可是她萬萬沒想到,他竟蹲下身子,吃住了下邊。
  寧馨的小心肝已經緊緊的撲騰了一晚上,但凡想起那會兒一丁一點的感受,一顆心就是要跳出來似的。
  他真傻,那麼做僅僅是因為擔心離開以後他們的婚事會有什麼變故。他不僅把她弄得軟成了水兒,還非要跟她坦誠相見,硬是拉著她的手摸那不該摸的東西,最後還在她耳邊苦苦的哀求:「阿馨,咱們倆都這樣了,雖然還不是真正的夫妻,可是已經做了最親密的事,你萬萬不能悔婚,我也絕不會娶別人。」
  她怎麼會悔婚呢,滿心裡都是他。
  寧馨在河邊洗衣服的時候,聽那些年輕的新婦們說過幾嘴成親的事,說是頭一回都會很疼,以後就是蜜似的又甜又黏了。剛剛她不痛,也不知算不算成了人家媳婦。應該算的吧,畢竟都赤著身子坦誠相見了。
  她忽然又有點擔心起來,離婚期還有兩個月,萬一懷孕了怎麼辦?滿心的羞澀一下子被擔心所取代,寧馨默默嘆了口氣,翻了個身,還是睡不著。剛才回來的時候,去洗個澡就好了,因為身上有他的味道,本來想洗來著,可也正是因為有他的味道,所以她沒捨得洗。
  要不明天問問娘吧,娘生了三個孩子,肯定知道怎麼才能懷孕。可是,成親之前就跟他這麼親熱了,雖然只是個意外,但她還是說不出口。那還是問問青山哥好了,據說男人們都是這方面的行家。
  外面的天光剛剛見亮,寧馨就起來疊好了被子,挎上自己的小籃子去菜地。
  寧馨娘已經醒了,聽到動靜,撐起身子瞧了瞧窗外,張了張嘴想叫住閨女,終究還是沒有出聲。昨晚,顧青山送她回來的時候,她的臉色就很不自然。倒不是生病的那種難看,而是羞赧的緊。閨女臉皮薄,被未婚夫送回來有些害羞也是正常的。可是那羞明顯有些過了,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就跑進自己房裡插上了門。
  一晚上都沒見她出來,早晨一句話沒說又要跑去找他,這閨女是被他收了魂嗎?寧馨娘想開口攔住她,卻又突然想起昨晚顧青山說的話,過兩天就要動身去京城了,問他們是否有要稍帶回來的東西。要帶回來的東西沒有,不過看他的樣子,是很想把寧馨帶上一起去的。
  這一去就得一個月,他看向寧馨的眼神真的是如膠似漆、難捨難分。寧馨娘最終沒有叫住閨女,就是因為心中不忍,兩個孩子訂了親,正是甜甜蜜蜜的時候,硬生生不讓他們見面也不合適。罷了,青山是個有分寸的人,不會在婚前做糊塗事的。
  被岳母充分信任的顧青山,此刻正在新房旁邊的打麥場上練拳。一雙拳頭揮舞的虎虎生風,赤著精壯的上身,汗珠子順著肌肉的紋理往下淌。武者講究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雖是專心地練著拳,但卻很快就發現了那個裊裊婷婷的身影。
  昨晚得了那麼多好處,今日他已經不打算得寸進尺了。而且,按照寧馨害羞的脾氣,這兩三天都未必肯來河邊。他確實沒想到會在清晨天還沒有亮透的時候就見到她,而且是孤身一人來找他,連寧浩都沒帶。
  莫非是昨晚嘗到了甜頭,還想再要一回?
  這個念頭一起,顧青山自己都笑了,寧馨絕不是那樣的性子,就算是昨晚她舒服的顫成一灘水兒,也不肯承認自己喜歡在炕上跟他胡鬧。
  他故意裝作沒瞧見,繼續打拳。
  寧馨走到近處,首先進入眼底的就是他挺直的脊背、寬寬的肩膀、粗壯的胳膊。許是他握拳握得緊,胳膊上的肌肉成了一個個的硬疙瘩,彰顯著男人的強壯。她下意識的低頭瞧瞧自己的腿,隔著裙子自然看不見粗細,但是昨天洗澡的時候看了,分明是比他的胳膊還要細。
  寧馨見他打得入神,轉身要去菜地。卻忽然覺得身後一陣風襲來,雙腳陡然離地,輕飄飄的身子落在了他懷裡。
  「來了也不說話,怎麼突然又要走呢。」顧青山雙目炯炯,身上冒著熱氣,強壯有力的臂膀抱著輕飄飄的姑娘,嘴角噙著笑。
  「我見你練得認真,就想先去菜地,一會兒在回來。你放我下來吧,讓人瞧見多不好,我又不是不會走路。」寧馨低聲道。
  「你眼睛怎麼紅了,昨晚哭了?」她臉色白淨如細瓷一般,眼睛裡卻滿是紅血絲,讓他一見心裡抖了一下。暗暗自責,昨晚把她欺負的太狠了。
  說話間,已經進了大門,顧青山抬起大長腿踢上門,抱著她進了屋子。他坐到炕沿,卻不肯把她放下來,讓她坐在自己腿上,依舊圈在懷裡。
  「我沒哭,只是……一晚上沒睡著。」寧馨的小臉紅了起來,羞怯的抬眸看他一眼,糾結的扯著自己的袖子玩。
  顧青山又心疼又想笑,柔聲道:「經歷這麼點事兒就睡不著了,以後成了親,肯定每晚都比這激烈,那你是不是永遠都不打算睡了。」
  寧馨攥起小拳頭錘了一下他肩膀,紅著臉囁嚅道:「我是怕……是擔心,你說……會不會懷孕啊?」
  顧青山怔愣了好一會兒,就到寧馨都抬起頭看他了,才爆笑起來。寧馨更加窘迫,雙手攥拳狠狠錘他胸口:「不許笑,不許笑。」
  寧馨掙扎著要從他懷裡出來,顧青山才連連求饒:「好好,我不笑,不笑,你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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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2-4 00:19:00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九章

  嘴上說著不笑,卻把臉埋在她胸口,肩膀一顫一顫、身子一抖一抖的,分明是止不住的在偷偷笑。寧馨有點惱了,噘著小嘴狠狠推了他一把想離開,卻沒推動。
  顧青山抬起頭來,盡量控制著眼底的笑意,繃著臉道:「你都這麼大了,竟是連一點男女之事都不懂,我問你,那小娃娃是怎麼來的?」
  寧馨紅著臉瞪他一眼:「誰說我一點不懂的,我知道男人和女人要脫了衣裳在一起睡,才會有小娃娃的。所以以前去鄚州城的時候,雖然同床,但是我也不怕。可是昨天……」
  顧青山狡黠的眨眨眼,要不就順著她的思路騙她一下,她以為自己懷孕了,就不可能出現悔婚這種事了。不過,姑娘單純可愛,他終究是下不了這個狠心,而且擔心她悔婚,也只是自己閑的蛋疼,憑空瞎想罷了,根本不會有這樣的事。
  「寧馨,小娃娃都是在女人的肚子裡安家的,但是沒有男人就不會有小娃娃,你知道那是為什麼嗎?因為男人身體裡有長娃娃的種子,不播種,怎麼會長莊稼呢,對不對?」顧青山耐心地給她講解,拉起小手伸進了自己的褲子裡:「種子就在這裡,你摸摸。」
  寧馨摸到了一團軟軟的東西,轉眼之間就變成了昨晚那般霸道的樣子,她被燙的手一抖,趕忙抽了出來,結巴道:「那、那昨天,你,你把種子給我沒?」
  顧青山抱著她的身子挪了挪,讓自己更舒服一點,輕笑:「你說呢?不是明明給到你手上了麼?」
  寧馨臉上像是被火燒著一般,努力回想昨天羞人的畫面,手上確實是得了一團黏黏的東西,這樣就會懷孕了嗎?
  「你騙人的吧?我怎麼覺得弄到手上,不會有小娃娃。而且已經洗掉了,小娃娃是長在肚子裡,又不是長在手上的。」寧馨也不傻。
  顧青山沒憋住,又嘿嘿的笑了起來,挨了媳婦好幾眼瞪。「寧馨真聰明,手上當然長不出小娃娃,你想要嗎?想要的話,我現在給你送進去。」
  他一邊說著,變換了姿勢,讓她平躺在大炕上,欺身壓了上去,對準了位置,隔著衣服乾撞了兩下。
  寧馨終於明白怎麼回事了,難怪新媳婦們都說第一次會痛,而她昨晚並沒有覺著痛。原來是要他的那個進到自己那裡才算做了真正的夫妻,他昨晚沒有這麼做,肯定是要留著到成親那一天的。自己還這樣傻傻的跑來問,真的是好丟臉啊。
  「不,不要……」寧馨雙手捂住了臉。
  「阿馨,你知不知道,男人的種子跟西瓜的種子不一樣,但凡是聚集起來了,就不能等著明天再種。哪怕是種到手上長不出來小娃娃,也得種下去才行,要不然就會把人憋死的,你也不能讓我年輕輕的就死了吧。」他咬著她的耳垂,壞壞的威脅著。
  難得她主動送上門來,顧青山哪肯輕易放走她,壓在身下狠狠親了一頓,就在他忍不住要偷偷扯她衣帶的時候,門口傳來寧長水一聲大喊:「青山在家嗎?」
  顧青山難捨的親了最後一口,因為親得有點狠,都能聽到響亮的動靜。
  寧馨扯過旁邊的被子把自己藏住,不放心地囑咐了一句:「別讓他進來。」
  「知道。」顧青山整理一下褲子,光著膀子就出去了。「長水,一大早的,找我啥事?」
  寧長水是過來人,一看他眼角眉梢的笑意就猜到了幾分,打趣道:「看你這樣子,是不是屋裡藏了人?我得進去瞧瞧,萬一你要是背著寧馨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我們寧家的兄弟們可饒不了你。」
  顧青山一把抱住往裡闖的漢子,低聲求饒:「別別,我對寧馨怎麼樣,你還不知道嗎?怎麼可能背著她偷腥?找我啥事,快說。」
  寧長水已經猜到裡面的人是誰了,只是覺得難以置信:「這一大早的,你也不穿衣裳,莫非……昨晚就……」
  「去你的,我早起練拳了。」顧青山給他一拳,牢牢的堵住堂屋門口。
  寧長水嘿嘿一笑:「是這樣,吳大力他們家有五畝地想要賣,我記得你以前說過想買點好地,就過來給你報個信。」
  顧青山一愣,疑惑道:「他們家又不缺錢,好好的,幹嘛賣地?」
  「聽說是大力以後要在城裡當官了,還想把他爹娘接到城裡去享福,就用不著種這麼多地了。不過,價錢要的有點高,十兩銀子一畝,我覺得你可以壓壓價。」寧長水說道。
  顧青山點點頭:「好,我去屋裡拿件衣裳,你到大門口等我吧。」
  寧長水壞笑著用手指點他:「還不讓我進門,看你小氣的,新房子布置好了,竟然不讓我進去瞧瞧。」
  「行了,行了,回頭單獨請你來暖房,把媳婦孩子都帶來,快出去等我吧。」顧青山笑著推開他,進門去拿衣裳,拉開被子低聲道:「我去趟大力家,若是談成了,一會兒就去找你拿銀子,你先回家吧,出來久了怕大娘惦記。鎖頭上還掛著一個鑰匙,一會兒你鎖上門就帶著鑰匙,我這裡還有一把,咱們倆都能進來。」
  還沒成親呢,就交錢交鑰匙了,這姑爺也是夠實誠的。寧馨等他們走遠了,才起來疊好被子,鎖好了門,在菜地裡拔了幾把青菜放進籃子,踏著朝霞的燦爛光芒回了家。
  剛做好早飯,顧青山就來了,寧馨爹娘趕忙招呼他一起吃飯。他也沒客氣,坐在桌子旁邊喝了口水,說道:「我剛才去吳大力家了,他們家要賣地,要價十兩銀子一畝,說是因為地裡的麥子快熟了。」
  寧馨一聽就瞪起了眼:「十兩銀子,也虧他們說得出口,當初我們家要賣地的時候,他們家竟然壓價到六兩,太可惡了。」
  寧馨娘咳了一生,警告的看看寧馨,在姑爺面前這麼說話,還不得讓人家覺得不溫柔。
  顧青山看著氣憤的寧馨笑了笑,附和道:「就是,我也不是傻子,能給他十兩嗎?我跟他們說了,可以等麥子熟了以後再買,先讓他們家收了這季的麥子,下一季我再種。可是啊,他們家不同意,說是急著在城裡買房子要用錢,最後說定了一畝八兩,先把錢交了,把地契簽好,等他們收了麥子,地才由我來種。寧馨,你一會兒拿四十兩銀子給我吧,把這五畝甲等地買下來,心裡也就踏實了。以後,咱們有房有地,有打麥場,有菜地荷塘果園子,什麼都不用擔心。」
  的確,顧青山把生活謀劃的井井有條,村裡的富戶都沒過上他這麼好的日子。從一個窮困的孤兒,到現在的生活,顧青山打了一個漂亮的翻身仗。
  大家一邊吃著飯,一邊議論著吳大力的事。寧馨爹有點納悶:「以我對大力爹的了解,賣地買房這種事不像是他能幹得出來的,這麼多年他手裡應該有幾十兩的積蓄,在城裡買個小房子應該也夠了,不至於一下子賣這麼多地吧?」
  顧青山放下飯碗一笑:「寧伯猜的真準,我瞧著也不像,一般人家買不起大房子就買小的,或者賃個房子先住著。他們家一共也就十畝地,一下子賣出去五畝,這得多心疼。我看許是為了給大力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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