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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曼妮 -【奴婢大過天】《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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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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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2-22 00:07:39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奴婢大過天 作者:曼妮

她真的不知道該感謝他還是該恨他!
他好心的買下她、讓她當他的貼身丫鬟
除了伺候他漱洗、用餐,其他粗活都不用做
天底下只怕沒有哪個奴婢像她這樣備受「禮遇」
而當她暗自慶倖自己能遇到這麼好的主子時
他卻卑劣的利用她的「弱點」,要她做他的女人!
就算百般不情願,她還是只能含淚點頭答應
只是……他到底是看上她哪一點?
她既沒有美貌,也談不上聰明,甚至還是「帶罪之人」
可是他對她處處呵疼,好得她都覺得不可思議!
她以為他的一舉一動是因為愛慘了她
後來她才明白,原來他只是要「報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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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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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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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2-22 00:07:5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蘭瑞貞在井邊打水時,天空降下了第一場初雪,雪花飄落在她的發梢上,她抬頭望了一眼蒼茫的天色,緩緩吐出一口白霧般的氣息。

  下雪了……她輕歎一聲,指尖的麻意讓她低下頭,因為寒冷的關係,她的指頭已泛著青紫。

  好冷……她將雙手放到嘴邊輕輕呵著氣,試圖讓冰冷的肌膚感受到一絲暖意。聽見人聲往這兒而來,她急忙提起水桶往另一頭走去,不想與其他奴婢們遇上。

  來到唐府已經五天了,這段期間,她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不與人結交。將水桶提到庖廚後,廚娘給了她兩碗粥與幾碟清淡小菜,道謝後,她端著食盤走到後院的僕役房。

  還未到房,就聽見裏頭傳來幾聲咳嗽,她蹙著眉心推開門,瞧見奶娘彎著身擦拭桌面。

  「妳怎麼起來了?」瑞貞上前,語氣中帶著不悅。

  奶娘吳氏見著她,露出笑,「躺了幾天,骨頭難受,起來動動身子。」話畢,接著又咳了幾聲。

  「起來就起來,別做事。」瑞貞將食盤放到桌上,拿開奶娘手裏的濕布,扶她坐好,「身子才剛好,別做粗活。」

  吳氏一聽,又笑了,「小姐真愛說笑,擦桌子哪是什麼粗活。」

  「妳什麼也別做,我來就成了。餓了吧?吃點粥。」

  「小姐……」

  「說了多少次了,別叫我小姐。」瑞貞輕聲糾正她,「讓人聽了刺耳,惹人譏誚。」

  「您本來就是小姐──」

  「別說了。」瑞貞打斷她,「都過去了,咱們現在都是罪人,入了奴籍了。」

  聽見這話,吳氏垂頭不語,眼眶紅了。

  「吃吧!」瑞貞柔聲道。

  「咱們是受了牽連。」吳氏掉下淚,「老天太不公平了,明明就不是咱們犯的罪,朝廷卻算在咱們頭上。」

  老爺的朋友江道庭得罪了朝廷,犯了罪,朝廷拿江道庭開刀就算了,竟然要連坐,與他來往密切的朋友都被抓到監牢裏,一律問斬。

  朝廷殺了老爺還不夠,連子女都問罪,男的被發配到邊疆做牢役,女的全降為奴。

  好好一個家因此被弄得四分五裂,這是什麼天理!

  「老天,妳開開眼啊!」吳氏邊說邊哭。

  瑞貞瞧著奶娘哭,鼻頭也發酸,「好了,別想也別怨,好好撐下去才是真的。」

  事情剛發生時,她也無法接受,怨天怨地,可至今已經三個多月了,她不能再欺騙自己這只是一個惡夢,她必須撐下去,她不能倒下。

  「小姐……」

  「別哭了,妳再哭,我要生氣了。」瑞貞說道。

  吳氏連忙抹淚。

  「妳才大病初愈,身子得顧著,大夫也說了妳得放寬心情,否則病根不會好。」

  吳氏心酸的點頭。

  瑞貞柔聲的又加一句,「妳不為自己想也得為我想,現在我身邊只有妳了,妳若倒下,我要怎麼辦?」

  聽見這話,吳氏抬起頭,心情定了些,「小姐放心,奶娘不會丟下小姐一個人的。」說完話,她端起粥吃了幾口,「小的要快快好起來。」

  是啊!她若倒下了,小姐要怎麼辦?她得留著這條賤命。就是因為她沒注意才會受風寒生了大病,小姐為了她,竟然給人下跪磕頭……想到這兒,她的淚掉進了碗裏。

  「瑞貞!」門外傳來叫喚。

  吳氏連忙抹去淚,瞧著瑞貞起身去開門。

  「是。」瑞貞對外頭的奴婢應了一聲。

  「老爺要妳過去一趟。」

  瑞貞愣了下,而後點了點頭,「是。」她轉頭對奶娘說道:「我去去就來。」

  「好。」吳氏不忘叮嚀一聲,「得謝謝老爺讓咱們有棲身之處。」

  如果不是唐老爺買下她們,還為她請大夫醫治,她這條老命早就不在了。

  「我知道。」瑞貞跟著帶路的奴婢走出後院。

  一路上,瑞貞懷著忐忑不安的心前行。

  說來有些不可思議,但她至今未見過唐老爺。

  在牙人那兒買下她與奶娘的是個五十開外的男子,一開始她以為他就是主子,後來才知道原來他只是管家。

  進了唐府後,安排她們的住處,以及為奶娘請大夫,都是管家經的手。

  「妳們好好休養,什麼活都先別做、等身子好了再說,廚娘那兒我也打點好了,妳就照三餐到她那兒領食。」

  留下這些話後,管家就去忙了。當時她也沒多想,只當自己遇上了個大善人。

  可這兩、三天她卻開始覺得不對勁,因為廚娘給她們的膳食,除了早膳外,都是極其豐盛而且滋補身體的,那些食材都不便宜。

  就算唐老爺是個善心人,也不可能對下人好到這個地步……她愈想愈不安心。

  她也曾問過管家,他卻只是笑著說,主人吩咐什麼他就做什麼,原因他也不清楚。

  如今她總算要見到唐老爺了,一方面好奇,另一方面卻是不安。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為什麼要對她跟奶娘這麼好?

  這些答案一會兒就能知道了。瑞貞吸口氣,鎮定自己的心情。

  或許一切都是她多疑了,說不定唐老爺就純粹是個大善人而已,她不該胡思亂想的。

  
  「老爺在裏面。」

  「是。」瑞貞盯著書房的門扉。

  奴婢朝裏頭喊了句,「老爺,瑞貞來了。」

  「讓她進來。」

  「是。」帶路的奴婢推開門扉。

  瑞貞深吸口氣,而後跨進門檻,門外的奴婢順手帶上門,室內一下子暗了許多,不過因為是白日,所以還是能瞧得清楚裏頭的擺設。

  她左右張望了下,發現一個男子背對著她正在欣賞牆上的一幅畫,她低下頭,規矩的喊了聲,「老爺。」

  男子轉過身,發現她垂頭看著地上,「抬起頭來。」

  瑞貞抬起眼,他年輕的面貌讓她錯愕了下。她一直以為唐者爺是個四、五十歲的生意人,沒想到看起來卻三十歲不到,頂多只有二十七、八歲。

  第二件讓她驚訝的是他是個好看的男人,濃眉大眼,皮膚比一般男子略黑,像是在太陽底下做苦力的工人才會有的古銅膚色。

  她在觀察的同時,他也在審視她。

  已經五天了,她看起來還是跟五天前一樣消瘦蒼白,眼神帶著疲憊與哀愁。

  現在的她跟以前比起來實在太過瘦弱了,身子單薄得像是風一吹來就會倒下。

  察覺到他專注的目光,瑞貞垂下眼,不與他視線相觸。

  「廚娘沒做飯給妳嗎?」唐雲開口問。

  她怔了下,而後回道:「有,每一餐都很豐盛,多謝老爺。」

  聽見她喊他老爺,實在有種荒謬感,「叫我『爺』就好了。」

  她點點頭,「是,爺。」

  接下來,他好一會兒沒說話,她不覺緊張起來,手心緊緊捏著。

  過了許久,才聽見他說了句,「以後妳就在我身邊伺候我。」

  她驚訝的抬頭,「我……我是帶罪之人,實在不適合……」

  「我怎麼說,妳怎麼做吧!」他清楚的看見她眸中的懼怕,但他沒點破。

  她垂下眸,「是。我能問一句嗎?」

  「妳說。」
「為何是我?府裏還有比我更伶俐的丫鬟。」

  「聽說妳生於書香之家?」

  「是。」

  「我需要一個會識字的貼身婢女。」

  聽見這話,她的心安了些。

  是她多心了,他看來是個正派人物,應該不是那種性好漁色之徒,再說她的容貌平庸,他不會對她有興趣的,一切都是她多想了。

  「對了,先把自個兒養胖點吧!要不然人家還以為我唐某對下人苛刻。」

  「是。」

  「先下去吧!從明兒個開始,卯時到我房裏叫醒我,伺候我漱洗。」

  「是。」

  見她福身後要走,他忽然又說了句,「妳覺得委屈嗎?」

  聽見這話,她轉過頭,不解的看著他。

  「妳以前是個小姐,現在做這樣的事……」

  「瑞貞是帶罪之人,只求能三餐溫飽。」她話只說到這兒。

  他深思的看她一眼,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退下了。

  她走後,他習慣性的撫了下緊皺的眉頭。

  其實,早在五年前,他就見過她了,但顯然她沒有任何印象,不過他也沒奢望過她會記住。

  五年的時間讓她顯得更成熟,氣質更動人,雖然她現在已淪為奴僕,可站在一群人中間,她總會特別引起注意。

  如果當時他晚一步,她就被其他買主帶走了……想到這兒,他不禁慶倖自己的運氣。

  五年前見到她時,她年方十四,臉蛋與眸子都帶著少女的稚氣,洋溢著青春的氣息,現在則多了份成熟的韻味。

  察覺到自己的心浮動了下,他的眉心皺得更緊。

  現在他還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只得先將她留在身邊一陣子,日後再做盤算。

  

  雪斷斷續續的下了六、七天,這日下午難得出了晴,瑞貞在主子午寐後,泡了壺熱茶,端著茶點到書房。

  唐爺是個不多話的人,與他在一起,她由一開始的不自在,到現在已漸漸習慣。伺候他也沒想像中的辛苦,他不會無故刁難,更不會要她做些超出能力之事,所以某些程度來說可以稱得上是件輕鬆的差事。

  或許他認為她以前是個千金小姐,所以對她的要求不高,只要替他倒倒茶水、整理屋子、更衣補衣,其他事都不用做。

  「手怎麼了?」唐雲在她倒茶水時,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指,她嚇得差點打翻杯子。

  「沒……沒事。」她想抽回手,他卻抓得緊牢,讓她動彈不得。

  「怎麼凍傷了?」他看著她。

  她因為被他抓著手而羞赧的紅了臉,「只是……只是洗了幾件衣服,沒關係,爺,請你……放開我。」

  他松了手,瞧著她將雙手擺到身後,似乎怕他再抓住她。她的舉動讓他不是很高興,不過他沒說什麼,喝了口熱茶後才說:「櫃子裏有個白瓷瓶,大概兩吋高,去拿出來。」

  「是。」她走到櫃子前拿了東西又走回來,將瓶子放在他面前的桌上。

  「把手伸出來。」

  她一怔,「爺……」

  「聽見我的話了。」他的話不容反駁。

  她為難的咬住下唇,遲疑的伸出手。

  他拿起瓶子,打開瓶蓋,沾了些藥膏塗在她受傷的指腹上。

  她的臉染了淡淡的紅暈,不知該如何反應。

  唐爺一直待她不錯,但有時卻好過頭了,這讓她萬分不自在,雖然他從沒輕薄過她,但……有時卻又帶著親密的動作,像現在這樣……讓她不知該怎麼辦。

  在她受傷的指上塗好膏藥後,他叮囑一聲,「今天別碰水了。」

  「可是……」

  「我說了,別碰水。」他盯著她。

  她擰了下眉心,告誡自己,她現在的身分只是個奴婢,主子說什麼她做什麼,「是。」

  「今天天氣不錯,陪我到園子走走。」他起身。

  「是。」

  兩人走出書房,沿著園子的石子路走著。

  因為幾日的細雪,園子裏的花草樹木都覆上一層白雪,看過去是白茫茫的一片,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金光閃爍,煞是好看。

  「冷嗎?」他問了一句。

  「不冷。」她細聲回答,低垂著頭。

  他的關切總讓她不知所措。他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他沒理由要這麼做啊!她真的想不明白。

  「妳怕我嗎?」他感覺得出她在他身邊總是小心翼翼的。

  她怔了下,而後回道:「一點點。」

  他微笑,「為什麼?」

  「我不明白爺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她輕聲的說。

  他瞄她一眼,「可能跟妳以前是小姐有關吧!我不想妳太勞累。」

  「在這兒一點都不勞累。」她立刻道。「我很感激爺,可是……也擔心其他人說閒話。」

  「下人們之間的閒言閒語不用理會。」他知道奴婢們私底下會嚼舌根。

  她在心中輕歎一聲,不過沒說什麼,只是應了一聲。

  「冷嗎?」他又詢問一次。

  「不冷。」她搖頭。

  「到亭子坐坐。」他繞過曲徑,走上石階。

  冷風吹來,瑞貞打個寒顫,小心踏上仍覆著殘雪的階梯。

  他轉過頭,伸手攙住她的手肘。

  她嚇了一跳,驚訝的望向他。

  「這兒濕滑,小心摔跤。」他凝視著她,黑眸深沉。

  「不,不會。」她被他瞧得心慌意亂,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急匆匆往上走,沒想到才走幾階,腳下一個不留神,眼看就要跌跤。

  「小心!」他在她身後抱住她,一手環上她的腰。

  她跌入他厚實的胸膛,男性的氣息鑽入她鼻中,讓她臉蛋燒紅,她慌張的要推開他,卻發現他抱得更緊。

  他輕輕轉過她的身子,抬起她的下巴,「沒事吧?」她臉似桃花,唇色淡紅,讓人心動。

  「沒事。」她立刻說,粉頰紅似晚霞,「請爺……放開……」她話未說畢,就突然沒了聲音。

  一時間,她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只感覺頭上一股黑影壓下,他攫住她柔軟略帶冰冷的雙唇,熾熱的氣息在她唇間移動,溫熱的舌頭在她唇齒間舔吮著。

  這個陌生親密的舉動讓她激烈的掙紮起來,可他將她抱得死緊,她根本無法撼動他半分。

  她急促的喘息著,「爺……不要……嗯……」

  他趁她開口時,將溫燙的舌頭滑入她口中,品嘗她的滋味,淡淡的馨香與甜味讓他不由自主低吟一聲。

  當他舔過她的舌時,她在他懷中劇烈顫抖,像風中搖擺的花朵,眼淚從她的臉龐滑下,她已經放棄掙紮,只是無聲的哭泣著。

  臉頰的濕意讓他脫離的自製力被拉了回來,而後他聽見她啜泣的聲音,他明白自己嚇壞她了。

  他握緊拳頭,雙唇緩緩離開她己然腫脹充血的嘴唇,她哭泣的模樣令他覺得自己是個急色鬼、大色魔。

  他啞聲道:「嚇到妳了。」他逼迫自己鬆開她。

  她立刻後退一步,驚慌的逃離他,慌張的奔下石階。

  「瑞貞,等等。」

  聽見他在背後的呼喊聲與追逐聲讓她逃得更急,在滿是殘雪的小路上,一個不留神,她的腳打滑,整個人撲倒在地。

  「瑞貞!」他在下一瞬間趕到,心急的扶起她。

  「不要……」她推開他,又要跑走,可腳踝傳來的疼痛讓她的身子軟下。

  「小心。」他抱住她的腰。

  「放開我!」她激烈的掙紮。

  「冷靜點。」他晃了下她的肩膀。

  他的怒喝聲讓她整個人僵在原地,她劇烈的喘息著,白熱的氣息由她的口中不斷呼出。

  「腳扭傷了?」他間道。

  她輕輕動了下右腳,無聲的點頭。

  現在她連跑都跑不了了,就像落入陷阱動彈不得的小兔子。想到此,她的眼淚再度滑下。

  他歎口氣,撫過她頰邊的眼淚,「別哭。」

  她沒說話,仍是哭泣著,直到他突然將她攔腰抱起,她才再次出聲,「爺,不要……」

  「我只是要抱妳到屋子裏,妳這樣怎麼走路?」

  她沉默下來,以袖子抹去頰上的淚。

  一路上,兩人沒再交談,直到他將她抱回書房,安置在椅上。
 他蹲下身欲脫下她的鞋襪,她驚呼一聲,縮回腳,「不可以!」

  他堅定的握住她的右腳,「現在不是害羞的時候。」

  他褪下她的鞋襪,一隻白玉雕琢般的纖足裸露在眼前,與他黝黑的大手呈現明顯的對比。

  她輕聲喘息著,臉蛋因羞意而燒紅。他的手心像炭火一樣溫暖她冰涼的腳踝,卻也讓她極度不自在。

  她沒忘記他剛剛才輕薄了她。

  「這樣疼嗎?」他輕輕轉動她的足踝。

  「一點點。」她細聲的說。

  他點點頭,又轉動了幾次腳踝,確認她只是輕微扭傷後,他起身到櫃子前拿出一瓶藥罐,細心的為她推拿。

  「我自己可以……」

  「別亂動。」他輕聲斥喝。

  她低下頭,抓緊衣裙,試著不要覺得尷尬。

  「妳的腳很冰。」他輕蹙眉心,視線緊盯著她細巧的玉足。

  「冬天就會這樣。」她不自在的動了下。

  兩人間有短暫的沉默,等他揉熱她的腳踝,確定她沒有大礙後才抬起頭說道:「剛剛是我的錯。」

  她不知該怎麼回應,於是轉開了臉。

  他扣住她的下巴,將她轉回來面對他。她倔強的神情讓他想再親吻她,但他不想嚇壞她,更不想她怕他。

  他必須慢慢來,他告誡自己,剛剛他太心急了,他並沒有預期要這樣做,只是剎那間動了欲念,一時情難自禁便冒犯了她。

  「這幾天妳休息吧!不用來伺候我。」

  這句話讓她倔強的神情轉為疑惑與不解。

  「我叫人送妳回去休息。」他又說。

  「不用,不是很痛,我自己能走。」她說。

  「妳要我抱,還是叫人攙妳回去?」他輕撫她的下巴。

  他的提議讓她漲紅臉,「我請人攙我回去。」她急急的說,不想他碰她。

  意外的,他輕笑起來,他低沉性感的笑聲讓她臉兒更紅了,她低下頭不敢看他,心頭紛亂不已。

  她微噘的上唇讓他的心再次浮動起來,他轉開臉,為她穿上鞋襪,而後喚了婢女送她回房。

  他可以感覺到她對他起了懼心。他在心裏歎口氣。她太純真了,對於男女情欲之事一無所知,而他卻太心急了。

  想到她的味道,體內蟄伏的欲望又蠢蠢欲動。沒想到她會引起他如此強烈的欲望,原本他只是想將她留在身邊一段日子,然後再……

  他頓了下,然後再什麼呢?他嘲諷的撇了下嘴角。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怎麼樣,畢竟一開始他並沒有要得到她的意思,可如今不一樣了,他想要她。

  為此,他必須先辦妥一件事,然後,她就是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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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2-22 00:08:14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十天後

  瑞貞端著水盆進屋,俐落的將水盆放在床邊的支架上後,熟練的將床幔拉到兩旁以絲繩系好。

  「爺,起床了。」她柔聲喚了句。

  「嗯!」唐雲睜開眼,對上她黑白分明的雙眸,他拉開身上的薄被,一如以往,她害羞的走了開去,不習慣他袒露胸膛。

  她的腳傷已沒有大礙,所以又回來伺候他。剛回來那兩天,她的心惶惶不安,擔心他又會無故輕薄她,當時她已下好決心,如果他再有不軏的舉動,她會逃離唐府。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他沒有任何親密的舉動,對她以禮相待,兩人都沒再談論過那天發生的事,就好象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去除那天發生的事,他對她一直很好,所以她的心慢慢定了下來。

  瑞貞將茶水端給他漱口,臉蛋始終低垂著,不敢瞧向他的裸胸,而後又拿濕巾讓他擦臉。

  這期間,唐雲的目光始終盯著她垂下的臉。

  她來府裏已經半月有餘,臉上總算長肉了,原本凹陷的雙頰已豐潤起來,纖瘦的身子也圓了不少,這樣的她雖然仍舊稱不上花容月貌,但至少已算得上小家碧玉,紅潤的氣色更為她增添不少柔媚風韻。

  他從床沿站起,瑞貞立即拿了衣裳為他著裝。

  一開始服侍他時,她很笨拙,做起事來總帶著些許彆扭,畢竟以前她是個高高在上、讓人伺候著的小姐。

  撇開心裏上的適應不說,這些活兒她從來沒做過,自然做得很蹩腳,可唐爺從來沒說過什麼。正因為他這種態度,她逼迫自己趕快進入狀況。如今這些對她來講已是小事一件。

  不過為他穿衣更衣是最讓她尷尬與彆扭的,如果能跳過這一項,她會很感激的。雖然盡可能不看他,但他健壯的胸膛還是會進入她的視線。在他之前,她從未見過任何男子的赤身裸體,那是於禮不合的。

  現在她卻早晚都得見上一次,實在讓她不知如何自處?

  系好他的腰帶後,一如以往,她將水盆拿出去,而後到廚房為他端早膳。

  這天早上就像平常一樣,沒有什麼不同,可當唐雲用完早膳時,他卻忽然說道:「我有話跟妳說。」

  瑞貞抬起臉,「是。」

  「昨天我接到一個訊息。」

  她靜靜聽著,等他接下來的話語,卻沒想到她的命運即將改變。

  「聽說妳還有一個弟弟。」

  她訝異的看著他。

  「先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我只問妳,妳想見他嗎?」

  瑞貞第一次露出激動的表情,「想!爺知道他在哪兒嗎?」

  「知道。」他點頭。

  「那……請你……請你……」驚覺自己緊張得語無倫次,瑞貞收住口,鎮定心神。

  「他被發配到北方做勞役,日子似乎不好過……」

  聽到這兒,瑞貞的臉都白了。

  「明天我正好要起程到北方去做筆生意,妳要跟著去嗎?」

  「要。」瑞貞毫不遲疑的回答。

  唐雲黝黑的眸子盯著她,「我有個條件。」

  她愣了下,「什麼?」

  他的手扣住她的下巴,她驚嚇的就要後退一步,他卻扣住她的肩不讓她動。

  「別動,聽我把話說完。」他制止她的掙紮。

  她戒備的望著他,胸口急促的上下起伏著。

  他輕撫她細緻的下巴,一會兒才道:「我要妳做我的女人。」

  她瞪大眼,震驚的看著他,無法相信自己聽見的話語。

  「這是我的條件。」說完這句話,他鬆開手,讓她自己做決定。

  她直覺的後退一步,「不──」

  「我不勉強妳。」他打斷她的話,「妳想好後再來找我。」

  她又後退一步,而後驚慌的轉過身去,急急走向門口,直想趕快離開他。

  但當她走到門邊時,她總算拉回一點自製力,開口問道:「為什麼?」

  他明白她想問什麼,緩緩說道:「我並非下流好色之徒,可對妳就是有渴望,我不會虧待妳……」

  她沒讓自己聽完話,頭也不回的奔了出去。

  唐雲盯著她遠去的背影,眉頭緊皺。

  這步棋他下得很險,非不得已他實在不想下這個險招,好不容易她才要開始信任他,他卻再次毀了她的信任。

  他也不想這樣,但他已經沒有多少時間慢慢來,只好出此下策。

  奔出房沒多久,瑞貞就停下腳步,外頭的冷風讓她的頭腦冷靜下來。她這樣莽莽撞撞、慌慌張張的對事情沒有幫助。

  弟弟……有弟弟的消息了。她因跑步而急促喘息著,熱氣在唇邊形成霧氣。

  這些日子她一直很擔心弟弟,他是蘭家僅存的男丁,無論如何她都必須保護他。

  可是……她握緊粉拳。

  代價是付出她自己嗎?

  想到弟弟又想到自己,瑞貞難過的落下淚。

  老天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先是因為被牽連而抄了家,現在卻又如此折磨她,難道真要逼她走上絕路嗎?

  「爹、娘……」她啜泣出聲,「我該怎麼辦?」

  如果不是還惦念著弟弟,她早就隨著爹娘走了。

  她到底該怎麼辦呢?

  很想告訴奶娘這件事,但她明白奶娘什麼忙也幫不上,告訴她也只會讓她擔心跟哭泣。

  瑞貞在園子裏來回的走著,時而哭泣時而歎氣。隨著時間的流逝,她慢慢平靜下來,雪不知何時緩緩飄下。

  她立在園中讓雪花沾上她的發、她的肩、她的衣裙,肌膚開始感覺到寒冷,她卻一點也不想移動。

不曉得過了多久,一雙溫暖的手臂由後頭抱住她。

  「想凍死自己嗎?」唐雲以厚實的披風包裹住她。

  她沒說話,在他懷中顫抖著,卻不知是因為寒冷還是懼怕。

  他歎口氣,「回屋吧!」

  幸好他不放心,跟出來看看,否則她真會染上重病。

  「我……我答應。」

  她的聲音很小,很快的消失在空氣中,一時間,他不知道那是出於自己的妄想,還是她真的說了答應二字。

  「不用現在給我答案。」他輕語。

  她苦笑一聲。什麼時候給答案根本沒有差別,問題是她根本沒有其他的選擇。

  「我只有一個條件,等找到峰弟,救了他之後,才……做你的女人。」她說得有些結巴,但語氣是堅定的。

  她是擔心他騙她吧!他苦笑著。

  「我答應。」他轉過她的身子,讓她面對他,大掌貼著她冰冷的臉頰,「恨我嗎?」

  她沒有回答,只是垂下眼。

  他歎口氣,將她緊緊擁在懷中。

  他的體溫沁入她冰冷的肌膚,帶來一陣陣的麻意與暖意。

  她感覺到他溫熱的嘴唇在她的額上遊移,她緊張的繃緊身子。他溫燙的雙唇緩緩移至她的眉心、冰冷的鼻頭,而後是她顫抖的雙唇。

  她不想緊張,更不願畏縮,卻止不住自身的顫抖。

  他緩慢的親吻她,她輕聲喘氣,感覺到他熱燙的舌頭在她雙唇輕吮。

  她壓下想推開他的衝動,讓自己像個木頭人一樣不去回應,但她忍不住去想他對待她的方式像捧著一個珍貴的瓷器,小心翼翼又帶著殷切的熱情。

  他真的這麼想要她嗎?為什麼呢?她不懂,只因她曾是個小姐,而如今卻被貶為奴嗎?

  但他要這樣的她做什麼呢?

  瑞貞的腦中亂糟糟的,理不出頭緒,緊接著她什麼也不能想,因為他溫熱而富侵略性的舌頭滑入她口中,她驚喘一聲,心急促的跳動著。

  這親密的行為讓她無法招架,她不住的喘息著,本能的想轉開頭,他卻扣住她的後腦,不讓她移動。

  她的氣味令他心跳加速,他一遍又一遍的撩撥她的唇舌,逼得她芳心大亂,唇邊逸出一聲嬌吟。

  「嗯……」她原本蒼白無色的雙頰已呈現桃紅般的色彩,冰冷的肌膚也升高了溫度。

  她無力的吟道:「不……不要……」她想逃開他的禁錮,卻動彈不得。

  察覺她的驚惶,他逼迫自己慢下來,他想教導她認識情欲,而不是想嚇壞她。

  他控制自己的欲火,輕輕的,如和風一般的拂過她的嘴唇、她的鼻頭,轉而移到她小巧的耳垂,挑逗的親吻著。

  她哆嗦了下,輕吟一聲,他呼出的熱氣與親吻所帶來的異樣感受傳達到她的背脊。

  當他如火的唇滑到她耳後時,她哆嗦得更厲害,整個人軟癱在他懷裏,「別……別這樣……」

  「別怕。」他再次親吻她敏感的耳後,呼出的氣息溫暖著她。

  他繼續吻著她的耳朵,確定她已經意亂情迷後才移轉目標,覆上她的唇,這次他的撩撥沒有再嚇到她,他不停的舔吮著她,誘惑她回應他的吻。

  一次、兩次、三次,他不斷的嘗試,直到她怯生生的回應他的撩逗後,他才感到一絲滿足。

  細雪一直飄落,在兩人身上撒下片片雪花,但瑞貞卻絲毫沒感覺到一點寒意,他牢牢的抱著她,將她圍在他壯闊的胸膛、他的天地……

 

  簡單的收拾了行李,瑞貞第二天就與唐雲往北方而去。

  奶娘一直想跟來,但瑞貞告訴她現在她們已是人家的奴婢,萬般不由人,主子只要她去,她怎麼開口跟唐爺說還要帶個人?

  奶娘聽見這話,只是歎氣,眼眶又紅了。

  她怎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心裏還是想與小姐一塊兒。

  瑞貞並沒透露弟弟在北方的消息,她不想給奶娘期待,萬一期待落空,又要傷心了。

  臨出發前,奶娘難過得又掉了眼淚,瑞貞只是歎息。上了馬車後,她悶悶不樂的坐在一旁,什麼話兒也不想說。

  唐雲拿了本書放在她腿上,她疑惑的望向他。

  「念給我聽。」他說道。

  她看著他,不明白他的用意。

  他微微一笑,「聽說是今年賣得不錯的書,翻了幾頁就看不下去,由妳念吧!說不定從妳口中念出來,這故事就吸引人了。」

  他的話讓她勾起一抹淺笑,「故事難看便是難看,念出來也不見得會好一些。」不過她還是拿起書,問道:「爺看到哪兒了?」

  他指了下,而後就大剌剌的往她腿上躺去。

  瑞貞嚇了一大跳,整個臉都紅了,「爺……」

  「這樣比較舒服。」他的頭枕在她大腿上,「念吧!」

  瑞貞萬分不自在,想將他推開,但她知道以他的個性,一定不會放棄,她挺直背脊,僵硬的開始念書。

  聽著她軟軟的嗓音,配著馬車的節奏,唐雲放鬆的閉上雙眼。

  她身上的幽香讓他有些心猿意馬,甚至欲念蠢動,但他決定等一下再來滿足欲望,現在必須先讓她放鬆下來。

  如果他只顧著滿足自己的欲望,只會將她推得更遠,而這是他最不希望發生的事。

  一開始,瑞貞很緊張的不敢移動半分,聲音拘緊而害怕,不過隨著時間過去,她慢慢的放鬆下來。

  半個時辰後,她發現他在她腿上睡著了,她闔上書,不敢隨便移動,雙眼凝視著窗外的景色,但偶爾會飄向他的睡顏,由他濃密的眉毛移至高聳的鼻樑與厚實的雙唇。

  忽然間,她想起他雙唇的觸感,臉頰立刻燒紅起來,她慌張的移開視線,不敢再看他,但腦中的影像卻不時幹擾她。

  昨天他一吻過後,她整個人癱在他懷裏,全身軟綿無力,是他將她抱回屋內的。她為自己的反應覺得羞愧,但他沒有以此取笑她或羞辱她,只是將她抱在懷中,溫柔的親著她。

  對他,她不知該怎麼想、怎麼感覺?當她以為他是個好人時,他卻提出了那樣羞辱人的交易,為此,她真的很痛心,甚至怨恨起他,可是他又在同時對她如此溫柔,她不知道該怎麼評判他,他讓她困惑。

  瑞貞吐出一口歎息,腦袋紛亂不已。

  這時,他忽然動了下,她立刻僵住,動也不敢動,他側過身,將臉埋入她腰腹間,剎那間,一股溫熱的血液往她的腦門沖去。

  她的臉酡紅一片,心跳得飛快,直覺的推了下他的肩膀,想讓他的臉遠離她的肚腹。

  她這一碰,他動了下,先是皺了下眉頭,而後才睜開眼,她泛紅的臉讓他一時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過了一會兒才恍然大悟。

  「我睡著了?」他揉了下眉心。

  「嗯!」她輕應一聲。

  「我睡了多久?」

  「才一會兒工夫。爺再繼續睡吧!」她急忙又補充一句,「我坐到旁邊去吧!這兒讓你躺。」

  他瞧著她泛紅的面容,看著她尷尬的轉開臉去,他伸出手扣住她的頸項,將她的頭壓了下來。

  「爺……」

  她的唇碰上他的,他聽見她輕喘一聲,他溫柔的親吻她的嘴,不疾不徐的吮著她微翹的紅唇,與她交換彼此的氣息,濡沬相染。

  他的舌頭在她唇齒間滑動、感覺她的氣息愈來愈急促,他一面吻她一面撐起自己,由她腿上起身。

  他捧著她的臉,細細的品嘗她的味道。

  瑞貞覺得身體愈來愈熱,心跳愈來愈快,「爺……」

  「嗯?」他沙啞的應了一聲。

  「我……」她一面躲避他熾熱的吻,一面喘道:「我再念書給你聽吧!」

  他停了一下,旋即笑了起來,「我現在不想聽。」

  他怎會不明白她是想藉故逃避他親密的動作。

  「我……」

  「別怕。」他安撫的說。「妳只是不習慣。」

  她漲紅臉,不知該怎麼回答。

  他笑著將她一把抱到腿上,她驚呼一聲,「爺……」

  「這樣好多了。」他撫摸她紅透的雙頰。

  她在他腿上坐立難安,「請你放我下來。」
「我答應在見到妳弟弟前不會佔有妳,但沒答應不跟妳親近。」他的嘴唇移往她敏感的耳朵摩娑。

  她立刻縮了下脖子,脊椎竄起一陣酥麻。

  「我不習慣這樣……」

  「所以才要多練習讓妳習慣。」他熱呼呼的氣息吹過她的耳垂。

  她又縮了下,更往他懷裏鑽去,似乎想將自己埋起來一般。

  他在她白皙的皓頸上輕吻著,她感覺自己的脈搏跳得飛快,體溫也開始上升,「爺……」

  他抬頭親吻她的嘴,她輕吟一聲,不知道該怎麼辦,這陌生的情欲讓她不知所措。

  他的攻勢一波接著一波,他的掌心在她背脊上來回輕撫著,他可以察覺到她的身體還是很緊繃,而這樣能讓她放鬆。

  他在她唇上輾轉吸吮,引得她嬌喘連連,他的手由她的背後慢慢移至她身前,解開她衣服上的暗扣,手心鑽進她衣內愛撫。

  「不……不要……」她在他唇下喘息。

  「別怕。」他呢喃安撫,手指在她滑嫩的肌膚上遊移。

  在他的觸摸下,瑞貞覺得渾身無力,肌膚發燙,她想推開他,可身體卻軟綿綿的使不出什麼氣力。

  當他覆上她的胸脯時,她驚喘一聲,全身都顫動了下。

  他在做什麼?不!他不能這樣。她無力的推拒著。

  他的拇指刷過她挺立的乳尖,她忍不住吟叫出聲。

  不……他不能這樣……她的手指在他衣上扭緊。

  她的身體好象要融化了,又熱又燙,全身嬌弱無力。

  他溫熱的掌心輕輕揉捏她渾圓的小丘,喜歡她軟綿的觸感,他的拇指一次又一次掃過她的乳尖,聽見她一聲接著一聲的細吟。

  他的舌頭親昵的吮吻她的檀口,當她不安的扭動身子時,他抱緊她,手心在她細嫩的肌膚上不停來回撫摸著,直到她放棄掙紮。

  他拉開她的襦衣,火熱的雙唇離開她紅腫的雙唇,一吋吋的往下移,吸吻她的皓頸、小巧優美的鎖骨,所到之處都撩起情欲之火。

  當他褪下她的肚兜時,她喘息著,舉手推他的肩,「爺,不可以……」

  肚兜被褪下的瞬間,她本能的舉起雙手遮住自己,眼眶含著淚。

  他啞聲的說道:「我不會傷害妳的。」

  他知道自己應該停下來了,但他卻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為,他想看她,再一下就好。

  他拉開她的手,讓她裸露的在他面前展現。

  「不要,求求你……」

  他沒聽到她的懇求話語,當她粉紅的蓓蕾呈現在眼前時,他已聽不見任何聲音。她的胸脯不大,但形狀優美,肌膚則像是最軟綿的豆腐一樣,吹彈可破。

  他的呼吸一次比一次沉重,而後他再也忍不住將那豔紅的花蕾含入口中。

  瑞貞彷佛遭到電涵一般顫動了下,一瞬間,各種情緒在她體內衝擊,氣憤、羞意、哀傷、怨恨、哭意以及陌生的情欲所帶來的興奮感在她體內混雜一起,讓她不知該如何反應。

  他濕熱的舌頭滑過她挺立的花蕊,一陣酥麻的快感竄過她的身體,她哭泣出聲,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著,奇怪而陌生的情欲讓她不知該怎麼辦,羞愧的感覺讓她止不住淚。

  起初唐雲沉醉在她馥鬱的香氣與柔軟的乳房上,沒聽見她的啜泣聲,而後幹擾的聲音慢慢傳入他耳中。

  他抬起頭,發現她哭濕了臉,一股懊悔與憐惜之情在他體內撞擊。

  「老天……」他拉好她的衣裳,將她抱入懷中,讓她的小臉棲在他頸肩,「別哭。」

  他把她嚇壞了。

  她沒應聲,只是落淚。

  他懊惱的閉起眼,覺得自己就像吃人的猛獸一樣。她畢竟是個未出嫁的姑娘,不懂男女之事,可他卻像餓虎撲羊般想將她生吞活剝,難怪她會落淚。

  「別哭。」他低頭親吻她的眼角,「別怕。」

  她抽噎著,感覺他的吻不斷灑落在她臉上,體內的恐懼慢慢離開她。她透過濕潤的睫毛看他,顯得有些蒙矓,但他懊惱的模樣讓她的心慢慢安穩下來。

  當他輕拍她的背時,她覺得自己像繈褓的娃娃一樣備受呵護,一瞬間,她很迷惑,不懂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他好心的買下她,仁慈的對待她與奶娘,卻又卑劣的提出讓她痛不欲生的要求,而現在他又這般呵護她。

  她被他弄得迷惑不已,不知該怎麼看待他?

  他到底在想什麼?又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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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馬車穩定的朝著北方前進,除了打尖住宿外,剩下的時間瑞貞幾乎都在馬車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悶得慌了也只能瞧著窗外的景色打發時間。

  自那天她在馬車上哭泣後,唐雲便不再與她共乘馬車,他與其他夥計一樣騎馬,偶爾坐在前頭駕駛馬車。

  沒有人與她說話,她雖落得清靜,卻也覺得無聊,偶爾翻翻唐雲帶來的書,但因為馬車顛簸,書不能讀久,容易覺得頭疼,所以剩下的大部分時間,她都在欣賞風景,再不就是打盹。

  正在發呆之際,馬車忽然緊急停下,她差點從座位上摔下。

  發生什麼事了?

  她正要詢問時,便聽見馬車外傳來唐雲的聲音。

  「別出來。」

  她想追問,緊接著四周傳來鬧烘烘的喧囂聲。

  「要命的就留下錢。」

  瑞貞的心猛地一跳。

  是盜賊嗎?

  回應她的是兵器相接的殺伐聲。

  真是盜賊?

  她雖然害怕,但這是掀起布幔的一角往外瞧去,就見外頭約有十幾個蒙面的壯漢正在與唐雲及其手下拚鬥。

  她的心懸在喉頭,幾要跳出。

  加上唐雲,他們這邊才五個漢子,要如何對抗十幾個人?

  當她瞧見一個大漢舉刀砍向唐雲時,尖叫聲差點衝破她的喉嚨,直到她看見唐雲輕巧的以劍化解後,揪著的一顆心才松下。

  「看到什麼拿什麼,兄弟。」盜賊的頭頭大聲喊叫。

  盜賊的手下們紛紛去搶奪系在馬上的物品,還有些人朝著馬車而來。

  瑞貞驚嚇的縮到最角落,但立刻又起身在一堆雜物中翻尋,直到找到自己要的東西後才躲到角落去。

  唐雲踢開一名想偷襲他的盜賊,然後對手下說道:「別讓他們接近一步。」

  他雇請的手下都是身手矯健的人,他並不擔心他們會有生命危險,但對方人數比他們多一倍以上,混亂之中若有人混進馬車就不好了。

  聽見唐雲的話,手下們全往馬車靠去,可還是遲了一步,一名盜賊掀開布幔,而後大叫一聲,「有個姑娘。」

  瑞貞驚嚇的更往內縮。

  唐雲轉身就要上前截住那個人,心急之下露了個破綻,手臂讓盜賊頭子劃了一刀,唐雲頓時升起怒火,起了殺意。

  見手下攔住那名欲上馬車的人,唐雲揚劍專心對付盜賊頭子。雖然他不是什麼武林高手,可對付這些草寇綽綽有賒,非不得已他不想殺人,但如果他們敢動瑞貞,就別怪他下手無情。

  盜賊頭子在見到對方劍法一變,充滿殺機時,立刻後退。唐雲飛快上前,以淩厲劍法刺穿他的肩膀。

  「啊……」盜賊頭子倒退一步。

  唐雲再次逼上前,盜賊頭子見他欲置他於死地,慌張的往後退,大叫,「撤退。」

  盜賊們頓時一哄而散,傷的傷、死的死,而唐雲放在馬上的貨物被拿走了一些,不過損失不大。

  盜賊們撤退後,唐雲掀開布幔,瞧見瑞貞驚恐的回望著他,手中握著匕首。

  他上車趨向她,柔聲道:「沒事了。」

  她恐慌的表情這才散去,但全身仍然緊繃著。

  他放下劍,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沒事了,別怕,匕首給我。」他卸下她手上的武器。

  見她繃著身體,他將她拉進懷中,「沒事了。」他低聲安慰她,手掌在她脊椎來回輕撫。

  瑞貞深吸口氣,喃道:「他們走了。」

  「走了。」

  她的身體開始放鬆,「我以為……以為……」

  「以為我們會有危險?」他低聲問。

  她點頭。

  「妳放心,出外經商本來就會遇上這種事,我不會沒有準備就上路的,手下們也部是經心挑選過的。」

  她再次頷首。

  「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妳的。」他輕聲說:「別怕。」

  「我不怕,只是還……還有一點發抖。」她細語。

  「匕首哪來的?」

  「我藏的。」

  他皺眉,「為什麼?妳想殺我嗎?」

  她震驚的抬頭,「不是。」

  「那妳為什麼要……」

  「奶娘給我的。」她歎氣。

  「為什麼給妳?」他的眉毛依舊糾結著。

  「她說這一路上就我一個女的不安全,若是你對我動了歪念,能拿來自保。」

  她說完話後,兩人都沉默下來。

  過了一會兒,他才說道:「妳休息吧!該上路了。」

  他鬆開她時,她依舊無語,直到他要轉身離開,她才發現他的左手臂染了一片血紅。

  她驚叫道:「你受傷了?」

  「一點小傷,不要緊。」他正要下馬車之際,她卻拉住他的衣袖。

  「得敷藥。」她蹙緊眉心。

  「沒事。」他不甚在意的說。

  「還是先包紮吧!」

  見她緊抓著,沒有要放手的意思,他歎口氣,朝外喊道:「上路了。」

  「是。」外頭回應一聲,揮了下馬鞭,催促馬兒上路。

  「去拿藥吧!」唐雲對她說了一句。

  她立即打開身旁的大箱子,由裏頭拿出藥箱。

  「藍白色那瓶就成了。」他撕開被刀劃過的袖子,露出傷口。

  瑞貞以乾淨布沾濕水後,小心的清理他的傷口,眉心依舊緊鎖著,「傷口有點深。」

  「只是小傷。」他仍不在意的說。

  她歎口氣,沉默而專心的為他上藥。

  他瞧著她低垂長翹的睫毛、吹彈可破的肌膚,不自覺的想伸手碰觸,不過他在舉起手時,硬生生的又將這股渴望給壓下。

  他不想再嚇壞她,他必須給她一點時間。雖然他不斷的對自己這樣說,但想碰觸她的欲望卻沒有被安撫。

  為了避免自己胡思亂想,他拉開視窗的布幔,看著景物的流動與更換。

  上好藥後,瑞貞細心的為他包紮好傷口,「可以了。」

他將視線移回,「妳歇息吧!我出去了。」

  「爺……在躲我嗎?」她小聲問了句。

  「我不在,妳一個人會自在些。」

  她抬頭看他,但在接觸到他的黑眸後,又急忙低下頭,「我……我……」

  「我知道妳心裏對我有芥蒂,因為我利用妳弟弟來脅迫妳。」他皺緊眉頭,「我是個生意人,條件互換是我做生意的方式。」

  「我明白。」她在心裏歎氣。

  「我知道妳恨我。」他抬起她的下巴,盯著她略帶憂愁的雙眸。

  兩人互望著彼此,瑞貞思緒纏轉,一時間百感交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終於忍不住低頭親吻她粉嫩的雙唇,她像風中的花瓣般顫抖了下。

  他輕吮她的小嘴,品嘗她細緻的氣味,當他的舌頭滑入她口中時,她感覺到體內一陣騷動。

  這股騷動已經愈來愈熟悉了,只要他親吻她,她就會有這種感覺,彷佛快融化了一樣。

  他吻得更深,讓她情不自禁的發出一聲呻吟,丁香小舌在他的撥弄下,又癢又熱,她什麼也想不清楚,身體像是有一把火慢慢的燒著。

  他一遍又一遍刷過她的唇舌,引誘出她最深沉的反應,當她不自覺的回吻他時,他逸出一聲滿意的低吟。

  他知道她體內有熱情,她只是不知道怎麼處理欲望,這次他不能再犯錯,他不想她又退縮了。

  他慢條斯理的與她的唇舌嬉戲著,以退為進,一步步誘惑她,直到她回吻他,他才安下心。她香甜的小舌讓他心跳如擂,但若是操之過急,情欲焚燒的力量會引起她的懼怕。

  兩人的唇舌交纏著,當唐雲感覺到自己的自製力又開始溜走後,他低吟著拉開兩人間的距離,火熱的唇轉向她的耳朵親吻。

  瑞貞嬌聲喘息,在他懷裏顫抖,雙手緊抓著他的衣裳,又是興奮又是害怕,他的步步進攻讓她的頭腦再次陷入混亂中。

  她以為他會像上次那樣掠奪她所能付出的最大極限,但等了許久,他一直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只是親吻她的耳朵、臉頰、鼻頭,甚至不再親吻她的嘴。

  她有些疑惑,緊繃的身體在他大腿上動了下。

  「別亂動。」他抱著她,親吻她的額頭,試著讓自己平靜下來。

  她立刻靜止不動,不明白他的舉動,卻又不好意思問他。她能怎麼問呢?你為什麼不吻我的嘴,不摸我的身體了?

  這些話她如何啟口?光是用想的就已經夠讓她感到難堪了。

  過了一會兒,唐雲感覺到自己冷靜下來後,他說道:「說一些妳的事給我聽。」

  她訝異的看著他。

  他輕撫她柔軟的嘴,「告訴我你們家被連累前妳的生活。」

  「為什麼?」

  他忽然低頭吻住她的嘴,有些粗魯的吸吮她的唇舌,而後又毫無預警的抬起頭。

  瑞貞的胸脯急促的上下起伏著,呼吸短而急,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跟我說些話,不然我會一直想跟妳親熱,如果我再開始,就停不下來了。」他大膽的撫上她柔軟的胸部,拇指精確的找到她凸起的乳尖,親密的愛撫著。

  「妳想要這樣嗎?」他啞聲的問。

  紅暈從她的臉擴及至她的頸肩,她覺得自己的臉要燒焦了,她喘息著說不出話來,正想拉開他的手時,他先移開了。

  「由妳選擇,看妳想要跟我親熱還是告訴我妳的事。」

  她立即開口,「我……我以前……以前的生活跟其他姑娘沒有兩樣。」

  天啊!這麼沙啞的聲音是她的嗎?

  她鎮定了下心神後才繼續說:「就是刺刺繡、看看書,到園子裏賞花,沒什麼特別的。」

  「再說,什麼事都行。」他撫摸她的背,「有心儀喜歡的人嗎?」

  她愣了下,而後搖頭,「沒有。」

  「沒人來提過親嗎?」

  她張嘴想說什麼,最後卻還是閉上嘴。

  「不想講的話,我們就繼續。」

  見他的頭又要壓下,她連忙說道:「小……小時候跟表哥定過親。」

  他瞇起眼,莫名的覺得不高興,「為什麼沒嫁給他?」

  「他到外地做生意,認識了別的姑娘,所以婚約就取消了。」她垂下眼沒看他。

  他抬起她的下巴,「妳很喜歡妳表哥?」

  她沒說話,眼睫輕輕的顫動著。

  「說話。」他低頭接近她的唇。

  她輕顫著聲說:「我……我不知道,那……那時候很難過。」

  他撫過她的臉頰,「現在呢?」

  她搖頭,「不會。」

  「除了他之外,還有別的男人嗎?」

  「沒有。」

  他勾起笑,「說說妳小時候吧!」

  雖然還是覺得詫異,但這次她沒再問什麼,反正他想知道什麼她就說,總比他又輕薄她的好。

  瑞貞娓娓訴說著家裏的生活,時間不知不覺過去,後來她甚至還在他腿上睡著,醒來時讓她萬分尷尬。

  他卻對她露出懶洋洋的笑,那笑容裏帶著一絲饜足,她不曉得他為什麼那樣看她,卻讓她紅了臉。

  那天後,兩人的關係開始有了進展,或許是他不斷威脅她跟他說話,所以自然而然的,她不再那麼害怕與生疏。

  就連兩人間親密的動作也一直維持在親吻階段,他不再脫她的衣服、撫摸她的胸脯,他只是喜歡吻得她喘吁吁的,說不出話來。

  因為在馬車裏實在無聊,這天,唐雲讓她坐在馬上感受騎馬的滋味,若不是他坐在她後頭,她肯定不敢上馬。

  一開始她很緊繃,他還取笑她,不過習慣了馬的節奏後,倒還挺有趣的。

  「好玩嗎?」他低頭在她耳邊問。

  瑞貞綻出笑,高興的點頭。

  他摟著她的腰,也隨她一起微笑。

  他的耐心總算有了回報,她現在在他身邊已經自然許多,更重要的是就算他親吻她,或是對她做出較為親昵的舉動,她不再露出驚嚇的表情,好象他是色魔一般。

  「累了就告訴我,我讓妳回馬車裏休息。」

  「不累。」她覺得很新鮮。

  他笑道:「一會兒妳就知道。」

  「今天就會到衛城對嗎?」

  「嗯!」他聽得出她語氣中的興奮。

  「那峰弟……」

  「別心急。」他說。「事情一步一步來,他跟妳一樣都是帶罪之身,我得先打通關節才行。」

  「好。」她得捺下性子,弟弟與她不同,是不能買賣的,得做十年苦役才行。想到這兒,她的心沉重了起來。

  他們一行人在下午申時進入城中,住進客棧,卸了行李後,唐雲與他的手下們便出去了,留瑞貞一個人在客棧。

  她在房裏來來回回的走著,擔心弟弟現在不知怎麼樣了?他自小養尊處優,來到這兒做苦役一定痛不欲生吧!

  思及此,她怎樣也無法安下心來。
  燭火在房內拉下長長的影子,外頭的喧囂聲已隨著月兒高掛而漸趨和緩,唐雲推門而入時,燭火在風中搖擺,忽明忽暗。

  瑞貞趴在桌上睡得深沉,唐雲走到她身旁,注視著燭火下她紅潤的臉龐,他伸出手觸碰了下她柔軟的肌膚。

  她在睡夢中動了下,眉頭輕擰著,而後睜開睡意迷蒙的雙眼,一瞧見他站在身邊,她頓時清醒一大半。

  「爺……」她就要起身。

  「坐著吧!」他壓了下她的肩膀不讓她起身,順勢在她身旁坐下。

  她聞到他身上的酒味,一時間不知要說什麼,於是伸手為他倒了杯茶。

  他知道她心系蘭雲峰的下落,於是說道:「妳胞弟只是瘦了點,不過一切還好。」

  她的雙眸一亮,「爺見到峰弟了?」

  「沒有,是手下見到的。」他說。

  「我能去看峰弟嗎?」

  「遠遠的應該沒問題。」

  聽見這話,瑞貞露出欣喜的表情。

  見她高興,他也露出笑,他抬起她的臉,低頭親吻她。

  瑞貞輕顫一下,為他開啟雙唇,嘗到他口中的酒味,也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脂粉味。

  她蹙起眉心,輕輕推了他一下,「爺累了吧!我去端盆熱水讓你洗臉。」

  他察覺到她抗拒的態度,「怎麼了?」這幾天只要他吻她,她都很順從,為什麼現在又拒絕了?

  「沒有,我只是想爺累了──」

  「我不累。」他打斷她的話,扣住她的下顎,「怎麼了?妳剛剛不是很高興的嗎?現在怎麼皺起眉頭?」

  瑞貞一時間不知該怎麼說,一會兒才道:「爺身上的酒味太重,瑞貞……不習慣。」

  她隱瞞了是因為他身上的胭脂氣味。

  他笑了起來,「原來如此,今天的確是喝太多酒了。」

  「爺去哪兒喝酒了?」她問。

  他看著她,「青樓。」

  這簡短的二字讓她震了下,旋即低下頭。

  「怎麼了?」

  「沒有。」

  他盯著她低垂的臉,「妳不喜歡我去那兒?」

  「奴婢不敢。」

  「為什麼不看我?」

  她抬起臉,一接觸到他深邃的眸子,不自覺的又想避開。

  「為什麼又低下頭?」

  她緘默不語。

  他沉思的看著她,不明白她在鬧什麼脾氣?是因為他去了青樓,還是他喝了酒?

  「去端熱水吧!擦擦身子也好。」

  「是。」得以離開,瑞貞暗地裏松了口氣。她知道他一直在看她,可她卻不敢面對他。

  為什麼呢?她自己也弄不清楚。

  只是想到他去青樓……她就……就……就什麼呢?瑞貞苦笑一聲,對自己這種莫名其妙的情緒感到困惑。

  不過她不願意再深思下去,那潛伏在心底的答案就讓它擱在那兒吧!或許有一天她會有勇氣去檢視,但絕不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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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2-22 00:09:05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做了奴婢後,瑞貞發現這真的不是件簡單的工作,除了體力要好外,還得有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態度。

  像現在她一邊替唐雲擦拭肩膀,一邊還得克制著不讓自己的表情看來太過尷尬,不過臉上的紅暈卻是她怎麼也掩飾不了的。

  如果讓峰弟知道她這樣服侍一個男人,也會嚇一大跳吧!

  瑞貞將濕布擰幹,接著擦拭唐雲的背。

  這種工作其實唐雲自己來便成,但他就是要她做,她覺得他根本就是故意的,他似乎很喜歡看她不知如何自處的模樣。

  她忙碌的時候,他卻在那兒優閑的喝著茶,擦完背後,她來到他面前,雙頰紅似火,心中希望他能接手剩下的工作。

  擦背是一回事,但擦胸膛又是另一回事。可他卻只是坐在椅上望著她,唇角淺淺的勾著。

  她在心裏歎口氣,明白他很享受她的尷尬。

  算了,快點做完便是。她傾身擦拭他的鎖骨與胸膛,感覺他啄了下她的耳朵。

  她驚跳一下,他的雙臂在此時環住她。

  「妳的耳朵都紅了……不對,連脖子也紅了。」他順著她的皓頸往下噬咬。

  「爺……」她的身子熱了起來,「這樣……我沒辦法做……做事……」

  他將她拉到大腿上側坐著,「這樣就成了,妳做妳的,我做我的。」說完,他又開始咬她的耳垂。

  「這樣……我沒辦法……」她想推開他,他卻順著她的臉頰親上她的嘴,他口中的酒味與茶香混合著,「爺……嗯……」

  他的唇舌攻佔她的柔軟,不讓她退縮逃避,牢牢的攫住她的丁香。

  她不由自主的喘息著,在他步步進攻之下,她的抗拒力愈來愈小,當他的手心撫過她的腰腹時,嚶嚀聲由她口中洩出,她的身體因為愉悅而戰慄著。

  唐雲聽著她細小的呻吟聲,欲望像熔巖一般在體內翻滾,但他還是不疾不徐的撫摸她的身子,直到他感覺到她深陷在情欲中時,才移上她柔軟的乳房。

  他精確的隔著布料愛撫她挺立的乳尖,引得她嬌吟出聲。

  「嗯……」瑞貞在他技巧的愛撫下顫抖不止。

  他輕輕解開她的襦衣,溫熱的掌心在她嫩滑白皙的肌膚上遊移,他不敢太躁進,先在她的腰背間不停來回撫摸,當她開始扭動身子時,他彎起指節輕輕滑過她的胸側,一遍又一遍。

  瑞貞覺得身子燙得像是要中熱暑一般,她大聲喘息,「呼……爺……」

  他移開嘴,在她鼻尖吻著,而後是她的眼、她的眉,熱呼的氣息吹在她臉上,淡淡的酒氣讓她覺得自己彷佛醉了。

  他的吻所到之處都帶來熱燙的感覺,像是要燃起她的身子,她連說話都使不上力,只能低吟嬌喘。

  當他的手覆上她的渾圓時,她聽到一聲女性的叫喊,在她耳裏聽來卻不像自己的聲音,帶著沙啞與歡愉。

  唐雲解下她的褻衣,熱燙的唇一路燒下她的頸項,來到她的胸前,粉紅的蓓蕾讓他胯下的欲望悸動得更厲害……不,他必須管住自己。

  他深吸口氣,若是太急躁會嚇到她。

  他知道只要他想,他可以佔有她,甚至不需她的同意,但他不想……他不想看到她的淚水。

  他的舌頭滑過她的乳蕾,她的驚呼與叫喊讓他的身體燃起一道快感。他喜歡她的反應。

  含住她的乳尖,他急切的吸吮她女性的馨香。

  她的手指穿過他的發,緊緊揪住,身子不由自主的拱起。

  不行……他不能這樣,她必須要阻止他,只要她抗拒,他會停下來的,但……當他挑逗的噬咬她時,她只能在欲望中顫抖,找不出與他對抗的氣力。

  隱約感覺到他將她抱往床鋪而去,她喘息著試圖說話,他的吻又落下,封住她的嘴。

  背下清涼的被單與她體內的熱火呈現明顯對比,那一絲溫涼讓她舒服的呻吟一聲,卻不足以澆熄欲望之火。

  他赤裸的胸膛壓在她身上時,肌膚的觸感讓兩人低吟,身體的熱與被單的清涼形成騷動不安的刺激感。

  瑞貞嬌吟著,小手在他背上滑動著,想平息身上的騷動。

  他深深的吻著她,雙手在她身上不停的製造火花,撫過她柔嫩的胸脯、細滑的纖腰以及圓潤的臀部。

  「啊……」瑞貞發出渴望的呻吟。

  他的嘴滑到她的胸前,含住她泛著粉紅的乳蕾,聽見她吟叫得更大聲。

  他一次又一次的逼出她最真實的反應,即使已經箭在弦上,飽受欲望折磨之苦,他仍不想躁進,只是在她白皙的肌膚上,留下屬於他的印記。

  褪下她最後的衣物,他赤裸的與她交纏,感覺她柔軟又性感的嬌軀,手指在她雙腿間找到令人滿意的濕潤。

  她驚喘一聲,震驚於他親密的舉動。

  「爺……不……等一下……」她立刻併攏雙腿,卻夾住他的手。

  「別怕。」他在她嘴邊低語,一面親吻她。

  她推他,卻抵不過他的氣力。當他的手指在她私處愛撫時,她倒抽口氣,指甲陷進他的肩膀。

  他一邊吻她,一邊撩撥她濕潤的花瓣,男性象徵則親密的抵著她,她的緊窒與濕潤差點摧毀他的自製。

  他大聲喘息,身體的肌肉緊繃起來。

  他不能再等下去了。

  他架開她的腿,將自己推進她窄小的甬道裏。

  「會有一點痛……」他一邊親吻她的嘴,一邊說:「為我忍一下。」

  瑞貞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就感覺到一陣刺痛由私處傳來,她縮了下身子,巨大的壓力讓她想逃避,他定住她,一吋一吋的填滿她。

  她哭泣出聲,他焦躁的輕吻她濕潤的臉頰,「以後就不會了,對不起。」

  他的道歉讓她止住淚,水汪汪的雙眼看著他懊惱心急的表情。

  當他吻上她的嘴時,她閉上眼,淚水滑落眼角。

  他這樣要教她怎麼恨他……

  他安撫似的吻著她的嘴,背部的肌肉繃得僵硬,他不知道自己還能這樣靜止多久?

  她怯怯的撫摸他的背,害羞的回應他,他粗嗄的呻吟著,熱燙的欲望再次往她緊窒的花徑伸展。

  他的雙手來回的在她美麗的胴體上愛撫,試著再燃起她的熱情,直到聽見她細吟出聲,他才開始抽動身體。

  快感取代了痛楚,瑞貞忍不住夾緊他的腰。

  他抬起頭,注視她在情欲中雙眼迷蒙、雙唇紅腫,一聲又一聲的吟哦嬌喘自她雙唇吐出,讓他血脈僨張,難以再壓制奔竄而出的欲火。

  他撫摸她紅腫的嘴唇,一次又一次的撞擊她柔嫩的小穴,看著她拱起胸部,放浪的回應他。

  「老天……」他低吼,銷魂的快感燒過他的身體。

  「啊……爺……我不行……啊……」她在他一個撞擊下,背部離開床鋪,高高的拱起。

  火花在她眼前迸開,她聽見自己的叫喊,卻遙遠得像在山的一頭,猛烈的快感將她拉向未知的領域,在那兒只有狂喜。

  唐雲揉著她的雙乳,仰頭讓爆發的喜悅沖刷過他的身體,他最後一次深入她的體內,射出溫燙的精華,而後癱在她身上。

  交歡的氣味彌漫在空氣中,他滿足的歎息出聲。當他終於能移動時,他發現她已經入睡。

  小心的翻過身子,將她擁入懷中,唐雲有種鬆口氣的感覺。幸好她已經睡了,否則一時間他還不知怎麼面對她?

  因為他毀諾了,他答應過營救蘭雲峰後才佔有她的身子,結果他卻背棄了自己的承諾。

  一開始,他沒打算讓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但吻了她之後,他愈來愈無法控制自己,這些日子他已經快被自己的欲望給逼瘋了。

  而今晚,他再也管不住自己,得到她的念頭勝過一切。他不後悔做了,因為滋味實在太美好了,想到她魅惑的表情與反應,他的欲望又開始蠢蠢欲動,只得趕緊拋開這個想法。

  他不後悔佔有她,卻擔心她明天的反應。

  唐雲溫柔的撫摸她熟睡的臉,她在睡夢中更加偎緊他,她的反應讓他欣喜,念頭一轉,他忖道:就算明日她氣他又如何?只要他將蘭雲峰的事辦妥,一切就沒問題了。

 
  翌日。

  瑞貞醒過來時,唐雲已不在身邊,一開始,她還迷迷糊糊的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直到驚覺自己的赤裸,才想起一切。

  當她發現自己胸上、腰腹上都有唐雲留下的紅色印記時,更是羞得想鑽進地洞永遠不出來。

  她下床想穿衣,卻發現雙腿異常的酸疼,身體像要散了似的,她忍不住呻吟一聲。

  紅著臉,她盡可能快速的穿上衣服。由天色看來,她已經快睡掉一上午的時間了。

  唐雲推開房門之際,她正好梳洗完畢,一見到他,她慌張的低下頭,不敢直視他。

「我正想叫妳起床。」他來到她面前。

  「我……睡遲了。」她小聲的說著。

  「我已叫小二備早膳上來。」

  她點點頭,沒有說話。

  兩人間有著短暫的沉默,他想問她是不是覺得後悔?旋即自嘲一笑。她當然會覺得後悔,說起來昨晚是他一意孤行的結果。

  「生我的氣嗎?」

  她抬起頭,疑惑的看著他。

  「昨晚的事。」他瞧著她紅著臉低下頭,「過來。」他拉著她的手,在椅上坐下後,將她安置在大腿上。

  她立刻不自在的想要起身。

  「別動。」他抱緊她,「雖然我背信先佔有了妳,不過妳放心,妳弟弟的事我不會毀諾的。」

  「我知道。」她回答。

  他看著她仍舊低垂的臉,問道:「妳擔心我會騙妳嗎?」

  她搖頭。

  「對我這麼有信心?」他微笑的親了下她的臉頰。

  「我想你不會騙我。」她的頭垂得更低了。這些日子的相處,她多少是知道他的。

  「妳打算一直避著我?」他輕咬她的耳朵。

  酥麻的感覺讓她縮了下脖子,她可以感覺到臉頰又熱了,「我……我沒有……」

  「那就看著我。」他笑著說。

  她鼓起勇氣,告訴自己沒什麼大不了的,她不能老是讓他逼得心慌意亂。

  四目相對時,他深邃的黑眸中透著一絲隱隱火苗,那火苗像要燒灼她般,她心跳如擂,臉兒就要低下。

  像是事先預知她會如此,在她垂下頭前,他精准的攫住她紅潤的嘴。

  她倒抽口氣,在他的挑逗下為他輕啟雙唇,當他的舌頭滑入她口中時,她輕顫了下。

  他誘惑的與她的唇舌摩娑嬉戲著,直到她開始回應他,他才滿意的撫摸她柔軟的身子。

  她的態度讓他安下心來,他以為她會因為昨晚的事對他怒目相向,但她沒有。仔細想想,她似乎從來不曾對他生氣過,就算是他提議她做他的女人,她流露出的也是懼怕與傷心。

  她是他見過脾氣最溫順的人,或許與她從小到大接受的教養有關。

  他熱情的在她唇上輾轉吸吮,正想解開她的衣服時,門外響起了聲音。

  「客倌,早膳來了。」

  瑞貞幾乎要從唐雲的腿上彈跳起來,她慌張的推開他,走到一旁去。

  唐雲知道她害羞,也沒阻止她,對著外頭說道:「進來。」

  「是。」小二將食盤端入,上頭擺著白粥與幾樣小菜。

  直到聽見小二走出去的聲音,瑞貞才轉過身。

  「過來吃點東西,一會兒我帶妳去見妳弟弟。」

  聽見這話,瑞貞露出狂喜的表情,「我不餓,我們……」

  「早膳還是要吃。」唐雲堅持。

  他的神情讓她明白多說無益,她急忙坐下來用膳,快速的吃著粥,沒想到卻被燙著。

  「啊!」她抽了口氣。

  「燙著了?」他關心的問。「我瞧瞧。」

  「沒事。」

  他摸摸她的嘴,「別急,不差這一時半刻。」

  他的話讓她定下心來,安靜的吃著早膳。

  他坐在一旁也沒出聲,只是靜靜的看著她用膳。

  瑞貞讓他的目光擾得有些心慌,「你別這樣盯著我看。」

  見她不自在,他露出笑,「我喜歡瞧著妳。」

  她的臉蛋整個發熱,頭垂得更低。

  他笑著繼續道:「說不定瞧妳一天都行。」

  她羞惱的瞋他一眼,「你要不要讓人吃飯?」

  「我沒攔著妳不讓妳吃。」他捉弄的說。

  「你分明在尋我開心。」他眼中的笑意瞞不了人。

  他輕笑著。喜歡她羞惱的模樣,杏眼圓睜,腮若桃紅,看來極為動人。

  她不再理他,埋首吃粥。

  用完膳後,他帶著她前往城外一處塔寺,這座塔寺是八個月前開始建造的,雇用了許多工人,當然其中也有些是帶罪在身,被貶為奴戶的奴工。

  瑞貞站在遠遠的一端,望著工人們建造寺廟,經由唐雲指出的方向才認出弟弟的身影,他瘦弱憔悴的模樣讓瑞貞的雙眸盈滿淚水。

  見她不自覺的要上前,唐雲攔住她,「別過去。」

  她悲傷的望向他,他的心立刻抽緊。

  「他現在受朝廷所管,瞧見那些監工嗎?」他指向穿紅色官服的身影,「咱們這樣過去會被攔下的。」

  「可是峰弟……」

  「他是瘦了點,但身子應該沒大礙。」他溫柔的拭去她落下的淚,「妳這樣會讓我後悔帶妳來的。」

  她急忙抹去淚水,「我……我只是一時感傷,我承受得住。」

  見她假裝堅強,他歎口氣將她摟進懷中。

  她忍不住啜泣著,想到因為被牽連而破碎的家,她有時真的好恨,為什麼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會發生在她身上?

  「峰弟有什麼罪?為什麼要這樣折磨他?他才十四歲,還是個孩子,哪做得了這麼粗重的工作?」

  唐雲沒說話,只是抱著她讓她發洩。

  「我們到底犯了什麼錯?」她愈說愈難過,「有罪的又不是我們,為什麼這樣也會被牽連進去?」

  他歎息一聲。律法就是這樣訂的,誰也更改不了。

  「我知道很不公平,我明白。」

  「你根本不明白一夕之間家破人亡是什麼滋味?」她哭道。

  他捧起她淚漣漣的雙頰,眉頭緊皺著,「我真的知道。我爹好心為人作保,下場是什麼妳知道嗎?他背了這輩子不吃不喝也還不了的債,最後他讓人活活打死,我娘懸樑自盡,而我成了街上的乞丐。」

  她震驚的看著他。

  「我知道家破人亡是什麼滋味,我太清楚了。」他的眸子是冷的,聲音也是冷硬的,「但愈是這樣,愈不能倒下,妳明白嗎?」

  她的淚又落下,她生氣的抹去,「我明白,我撐著這一口氣,就是想著至少要再見弟弟一面。」

  他撫摸她濕涼的臉,「妳放心,我答應妳的事自會做到,要讓妳弟弟自由也不是難事,但有些關節需要打通。」

  她吸吸鼻子,點點頭,「我明白。」

  她當然明白他所謂的打通關節是什麼意思,就是得花銀子,有錢能使鬼推磨。

  「我會差人告訴妳弟弟,妳來瞧過他,給他點希望,日子會比較好熬。」他說。

  她點點頭,視線望向扛著沙袋的胞弟,他蹣跚的步伐與瘦削的身子讓她幾乎又要控制不住淚水。

  「走吧!」唐雲拉她的手,「妳在這兒只會難過。」

  她依依不捨的又注視了弟弟一會兒後,才跟著他離開。其間,她不停的回眸而望,但左手卻一直緊緊回握他的手,彷佛那樣能給她安慰,能為她帶來希望。

  直到她再也瞧不見弟弟的身影,她才死心的回過頭。

  唐雲安慰的將她攬在身側,她的鼻頭立刻發酸,忍著不哭出來,將臉埋在他身上,汲取他身上的溫暖。

  他歎息,「如果想哭的話,哭出來沒關係。」雖然不喜歡她傷心落淚,但見她這樣隱忍著,他更難受。

  他的話讓她哽咽出聲,「我不想……不想再哭了。」

  他抱著她輕輕搖晃。

  他明白見到蘭雲峰讓她整個情緒又浮上來,她與他一樣都是在短時間內失去一切,而接著為了要生存下去,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悲傷,他相信她一直壓抑著。

  現在看到弟弟如此瘦弱,她定是百感交集。

  他的溫柔讓瑞貞好不容易才止住的眼淚又掉了下來,雙手不由自主的抱住他,在他懷中放聲哭泣。

  雖然事後回想起來會很丟臉,但這時的她卻覺得備受寵愛,她已經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抱緊他,瑞貞讓自己大哭一場,宣洩心中的悲傷。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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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2-22 00:09:22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回客棧途中經過大街時,唐雲問道:「需要買些什麼嗎?」

  瑞貞搖頭。

  「逛一下,說不定有妳喜歡的東西。」他朝胭脂水粉的攤子走去。

  「不用。」她搖頭。

  「女孩兒家都喜歡打扮的。」他拿起玉簪子往她發上插去。

  「姑娘戴起來真好看,要不要試試這花鈿?很多小姐喜歡的。」小販熱心的拿起芙蓉形狀的鈿飾。

  「我……」

  「選一個妳喜歡的吧!」唐雲看著她。

  瑞貞拒絕的話已冒到嘴邊,但最後還是低聲說了句,「謝謝。」

  她明白他只是想讓她心情好轉。

  最後她選擇了一支刻著牡丹花的玉簪子,接著他又帶她去別的攤子買了手環與胭脂水粉。

  來到賣文房四寶的販子面前時,瑞貞聽著唐雲詢問硯臺的產地。

  「這可是最上等的煙雨石做的。」小販拿著一個圓形的硯臺大力推薦。

  瑞貞知道唐雲專門收集文房四寶以及一些古玩販賣,因此他會對這個攤子好奇也是能理解的。

  在唐雲與小販打交道期間,瑞貞隨意的看著桌上的筆,偶爾瞧瞧隔壁攤子書生的字畫。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喊了她的名字,「瑞貞?」

  她疑惑的轉過頭,旋即訝異的瞪大雙眸,「表哥?」

  「真的是妳。」王世青來到她面前,「我真不敢相信,我以為我眼花了。」他抓著她的肩,激動的輕搖了她一下。

  「表哥,你怎麼會……在這裏?」瑞貞驚訝的都結巴了。

  「怎麼回事?」唐雲突然插了進來,右手不高興的拉開王世青放在瑞貞肩上的手。

  王世青望向他,「你是?」

  「我是她的主子。」唐雲在瑞貞喊出表哥時就知道對方的身分了,他就是那個拋下婚約、另結新歡的瑞貞的表哥。

  唐雲瞄了負心漢一眼。沒什麼特別的人,白白淨淨的,微胖的身材加上圓臉,一看就是個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公子哥兒。

  「主子?」王世青先是疑惑,而後才恍然大悟,「原來……」他歎息一聲。

  他聽說過有罪之人會被降為奴戶。

  「我一聽說你們受人牽連就連夜趕往杭州,想著能見妳一面,可是我到的時候已經……唉!遲了一步。」那時蘭府已經被貼上封條了,她兩姊弟也不知去向。

  「我一直在找你們,托人打探消息,聽說雲峰被流放到這兒,就急忙趕來,能在這兒見到妳真是太好了。」王世青說道。

  見他激動的又想抓瑞貞,唐雲不高興的擋在她身前。

  王世青立刻道:「不知這位大爺怎麼稱呼?我想為表妹贖身,還望你成全。」

  唐雲立即覺得一股怒火竄上,「辦不到。」

  王世青驚訝的瞪大眼,「大爺,你怎麼這麼說……」

  瑞貞緩緩的開口,「表哥,這件事先別提了,你先救峰弟出來吧!」她只擔心弟弟。

  聽見這話,唐雲的眉頭不高興的皺著。

  「我來這兒就是為了雲峰……這裏不好說話,咱們找個地方談談。」王世青提議。

  如果不是因為他提到蘭雲峰,唐雲立即就掉頭走人,唐雲心裏明白蘭雲峰對瑞貞的重要性,若不是這個原因,唐雲其想一腳把他踢開。

  費了一些勁兒把怒火壓下,唐雲扣著瑞貞的手往前。

  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首先得聽聽王世青手上有沒有什麼有用的情報?如果沒有,再踹開他不遲。



  瑞貞立在窗邊感受微風徐徐吹來的清涼,街道上人來人往,小販的吆喝聲隱約在耳邊拂掠而過。

  她的心飄得老遠,想到五年前她十四歲時,表哥對她說的話──

  這趟生意我得自己去闖,這是第一次我爹沒跟著,我得證明我能獨當一面,妳懂嗎?瑞貞,妳放心,一年很快就過去了,我會在外地給妳寫信。明年妳也十五歲了,到時我就上妳家提親,把妳娶進門,做我的小娘子,我王家的媳婦。

  這些話言猶在耳,沒想到半年多後,他就捎信來說他喜歡上別的姑娘,要她別等他,是他對不起她。

  她還記得那封信讓她的淚都給沾濕了──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瑞貞,我喜歡上了一個活潑可愛的大眼姑娘,這件事我幾度想提筆,卻不知該怎麼說。認識她之後,我才知道我對妳不是男女之情,而是像兄妹一樣的情感,我不能讓這個錯誤繼續下去。

  妳一定能諒解我的,對嗎?我真的不想傷害妳,但我必須給她一個交代,否則她就要嫁別人了。

  真的很抱歉,瑞貞,妳會原諒我的,對嗎?

  鼻子莫名的又發了酸,瑞貞深吸一口氣,輕輕拭去眼角的淚。

  「在想什麼?」

  瑞貞連忙放下手,轉過身子,「沒有,只是瞧瞧風景。我沒聽見你走進的聲音。」

  唐雲抬起她的臉,「在哭嗎?」

  「沒有。」她立刻道。「沙子進了眼,揉了一下,就給揉出淚了。」

  他沒說話,靜靜的端詳她的表情,她被他瞧得垂下眼簾。

  「不是為了妳表哥哭嗎?」

  她轉開臉,心慌的說:「不是。」

  她慌張的表情讓他明白自己猜對了,怒火頓時燒了起來,「看來妳還忘不了他。」

  「我沒有。」她否認,「我真的沒有。」

  「如果妳想回到他身邊……」

  「我沒有,他已經娶妻了,我……」發覺自己太過激動,她緩下聲音,「我真的沒有,我只是……有種人事已非的感傷。」

  他盯著她哀傷的眸子,淡淡的說了一句,「是嗎?」

  她知道他不相信她,但她自己也弄不清是不是真的只有這樣?今天在街上遇見表哥,給她的衝擊太大了。

  他們已經五年沒見了,她……她不知道要怎麼說,唉……

  「他剛剛走之前,還要我考慮能讓出妳的賣身契。」唐雲輕撫她的下巴,可雙眸卻沒有一絲暖意。

  「表哥……」

  他忽然低頭攫住她的嘴,不讓她將話說完。

  她可以感覺到他的怒氣,而這讓她愣了下。他的吻第一次顯得有些粗暴。

  他總是很溫柔的吻她,即使帶著熱情也從不曾粗暴過,但現在的他卻給她一種蠻橫的感覺。

  在他強行攻掠她的唇內時,她忍不住輕喘出聲,「爺……嗯……」她試圖想跟他說話,他卻不想聽,只是更加無情的掠奪。

  他抱起她,將她抱往床邊,她在他將她壓在床鋪時才察覺到他想幹嘛。

  「爺……不要……」她推他。

  他抬起臉,黑眸陰騺而晦暗,「為什麼不要?」

  她漲紅臉,「天還亮著。」

  他臉上的表情依舊深奧難懂,他手臂一揮,床幔落下,將外頭的天光遮去一大半,「這樣就沒那麼亮了。」

  「爺……」

  她的話語未來得及說出口,他的頭又壓下。

  她不明白他是怎麼了?為什麼突然想同她親熱呢?而且更讓她不明白的是他在氣什麼?

  氣她還是氣表哥呢?
 他熱燙的舌在她口中撩撥刺探,她覺得身子熱了起來,羞赧的回應著他,感受他熱情而霸道的吻。

  他拉起她的裙子,手掌急切的撫摸她滑嫩的大腿。

  她輕吟的抓緊他的衣裳,當他的手指滑入她密林間愛撫時,她的手指扭得更緊,雙腿本能的夾住他的手。

  「會痛……」她還沒從昨天的交歡中恢復。

  他在她花瓣間來回輕撫,「這樣還疼嗎?」他找到她敏感的花核,輕柔的愛撫。

  酥麻的快感由小腹升起,她嬌吟一聲,不住喘息著。

  她的反應讓他微笑,他扯開她的上衣,拉下她的肚兜,渾圓挺立的乳房立即呈現在他眼前。

  「妳真漂亮。」他低頭含住她的乳蕾,聽見她的喘息更急。

  「哦……」她不由自主的拱起胸部,雙手抱著他的頭。

  他一邊吸吮她!一邊愛撫她的私處,直到她的春水源源不絕的流出,染濕他的手。

  他抬起頭,褪下身上的袍子,而後吻住她紅豔的小嘴,問道:「還疼嗎?」

  一時間,她沒聽清楚他問了什麼,只是回應的吸吮他的舌,直到他又問了一次,她才害羞的搖頭。

  他的手指深入她緊窄的小穴,啞聲問:「這樣呢?」他在她緊窒的體內抽動著。

  「啊……」她輕叫一聲,面色潮紅,不住喘息,私處的肌肉緊緊的夾住他,「有一點痛。」

  「妳好濕。」他興奮的顫抖了下,「又濕又緊。」他的拇指揉著她的核心。

  「啊……」她拱起臀,在快感中擺動了下頭部。

  「我喜歡看妳這樣。」他親吻她的臉,「這樣還痛嗎?」他的手指在她小穴進出的抽送著。

  「啊……」

  「告訴我。」他舔她的嘴,「這樣還痛嗎?」

  「不,不會。」她喘息的道。

  「妳好濕。」他沙啞的說,又深入一指。

  「啊……」她忍不住收緊大腿。

  「放鬆,把腿打開。」他誘哄的說:「對,就是這樣。」他撫摸她最私密的地方,引得她嬌喘連連。

  她覺得自己在他手上快化成一灘水,「我不行……啊……」

  「不要抗拒。」他另一手愛撫她的乳房,「妳把我夾得好緊,就是這樣。」他在她耳邊呢喃。

  「啊……」她的甬道一陣收縮,她的手指陷入他的背,「天……啊……」

  「還不夠。」他咬著她的耳垂,手指抽動得更急。

  「啊……」她尖叫,臀部拱向他,將他的手指緊緊夾住。

  「就是這樣。」他喘息的注視她放蕩的表情,「再來。」他加快速度。

  火花在她眼前爆裂,她癱軟的靠在他懷裏。

  兩人的呼吸都很急促,他覺得自己的欲望快爆炸了……不行,他得忍下。

  等她逐漸恢復後,他拉起她的手觸碰他的胸膛,「來,摸摸我,這次授妳滿足我了。」

  她嬌羞的喘息著,「我不會。」

  「我會教妳。」他沙啞的拉著她的手撫摸他的身體。

  「爺……我……我……」她紅著臉,十分不自在。

  當她碰上他褲襠內的陽剛時,嚇得縮回了手。

  她的反應逗樂他,他扣住她的手,再次帶領她撫摸他,他一邊吻她一邊鼓勵她。

  當她碰上他的粗矛時,她的手指縮了下。他不讓她逃避,堅定的讓她碰觸他的男性象徵。

  腫脹的欲望在她手心發燙,她害羞的學習感覺他的大小形狀,而後聽見他粗嗄的呻吟,感受到他的顫抖。

  她這才明白她的撫摸對他的影響力,察覺到他的欲望在她手中更加脹大,而她的小腹也升起一股暖流。

  唐雲覺得自己快在她手上噴灑而出,他急忙拉開她的手,架開她的雙腿,拇指探入她濕潤不已的花穴。

  她輕聲喘息,感覺到他進入她的身體,她羞赧的閉上眼。

  他啞聲道:「別閉眼,看著我們。」

  他聲音的急迫與熱情讓她不由自主的又睜開眼,正好看見他沖入她的身體裏,將她頂離床鋪。

  「啊……」她抓緊床單,大叫一聲。

  他粗嗄的叫喊則夾雜著興奮,她火熱得幾乎要把他融化了。當他開始抽動時,她雪白的雙乳隨著他的動作上下顫動著,刺激著他的感官。

  唐雲忍不住揉捏她渾圓的乳房,承受著胯下傳來一波波白熱化的快感。

  「爺……哦……」瑞貞擺動著頭部,白皙的肌膚上染了一層淡淡的粉紅,讓陷入欲火的她看來更為誘人。

  床鋪在他有力的動作中輕輕搖晃著,發出嘎吱的響聲,他加快速度時,她誘人的呻吟聲也愈來愈急促、愈來愈高亢。

  在她夾緊他的腰之際,他刻意放慢速度,聽見她情不自禁的呻吟著,「爺……噢……快點……」

  他順著她的話又加快速度,而後在她快達到巔峰時,又刻意放慢速度。

  「爺……」她急切的喊著,身體因渴望而扭動著。

  「妳要我,對嗎?」他沙啞的問。

  「我……」她拱起身子。

  「告訴我。」他緩慢的深入她。

  「我……我要你。」她伸手抓住他的手臂。

  「再說一次。」他低下頭,氣息拂過她的臉。

  「我要你。」她的眸子蓄著熱情,扭動熱燙的身子,迫切的想止住體內深處的騷動。

  「抱住我。」他滿意的親吻她。

  她的雙臂立即攬住他的脖子,他隨即扣住她的臀部,用力的抽送著。

  她尖聲叫著,在他每一次動作時吟哦著。

  他覆上她的嘴,舌頭伸入她的口內,他的陽剛在她體內激烈的衝撞著。當她濕熱的花徑痙攣著夾緊他的欲望時,他忍不住興奮的叫喊。

  兩人攀著彼此,直到快感在瞬間爆發出來,他沉重的壓在她身上,感受她劇烈的顫抖。

  他滿足的呻吟著,幛幔內只聽見兩人此起彼落的喘息聲。

  過了許久,他才撐起自己,低頭看著她,她的表情滿足而祥和,似乎快睡著了。

  他溫柔的親吻她,她睜開雙眼,眸中還有未褪的激情。

  「妳現在是我的人了,妳只能想著我,知道嗎?」他的語氣帶著命令。

  她先是閃過一絲困惑的表情,之後才領悟,「我知道。」

  他果然還是在意表哥的。

  「別再讓我看到妳為別的男人哭。」他撫過她柔軟的臉頰。

  「我……」

  「答應我就行了。」他不想聽她講理由、講藉口。

  她歎口氣,「是。」
接下來他只是瞅著她,右手撫著她柔軟的身子。

  被他瞧得不知所措,她心慌的問道:「爺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妳覺得我的要求很強人所難,對嗎?」他問。

  「我沒這樣想。」

  「是嗎?」他的語調輕柔,但黑眸仍是懷疑,過了一會兒才又說道:「他想幫妳贖身。」

  瑞貞咽下一抹苦澀,「那只是基於表兄妹之情,表哥一直覺得愧對我。」

  「就算是如此,妳想跟著他走嗎?」他不想讓自己聽起來太在意,可他就是忍不住想知道她的想法。

  她搖頭。

  她快速的回答多少讓他滿意了一些,雖然他知道她心中還是有王世青,但她至少不想跟著王世青離開,這多少安撫了他的怒氣。

  他低頭再次親吻她,她閉上眼,羞澀的回應他。當她感覺到他的欲望在她體內復蘇時,她驚呼出聲,「爺?」

  他勾起笑,「看來我對妳的欲念還沒舒解呢!」

  「我不行,我累了。」她喘息。

  「一會兒再讓妳休息。」他在她的腰腹與大腿間來回撫摸著。

  「爺……」

  他抬起她的臀,將枕頭墊在她腰下,「這樣妳會舒服些。」

  瑞貞的臉燒紅一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見她羞得要鑽地洞的模樣,讓他的笑咧得更大,「這樣是不是舒服多了?」他緩緩的抽動著。

  她沒說話,只是輕吟一聲,身體緊縮一下。

  他興奮的輕喊一聲,「就是這樣。」他抬高她的腿,再次衝刺起來。

  「啊……」她抓緊床單,感覺到他的深入與粗硬。

  當他有力的再次推移時,她因快感而蜷縮腳趾,雙乳沉甸的腫脹著,花徑緊密的收縮著。

  「妳真漂亮。」他讚歎的看著她魅惑的表情。

  她溫暖濕潤的甬道緊緊的箝住他,讓他的身體因快感而緊繃,「妳好棒。」他的粗矛不停撞擊著她的柔軟。

  「我不行……啊……」

  感覺她就要達到高峰,唐雲仍像上次一樣放慢速度,逗弄著她,幾度把她逼上巔峰,但在最後一刻又慢下速度。

  「不要這樣……」她扭動著身體,臀部配合著他的節奏而抬高,「快點。」

  「我喜歡看妳如此放浪。」他喘息著,「只為我一個人放蕩。」他慢慢的深入她。

  「快點。」她夾緊他的腰,主動的搬動臀部,想要加快速度。

  他低頭舔吮她的唇,聲音粗啞的說:「妳想要就要自己拿,告訴我妳有多想要我。」

  她抱住他的肩膀,啜泣的呻吟著,舌頭與他糾纏在一起,體內的欲火催促她尋求滿足。

  她夾緊他的背,小腿在他背上交叉,臀部快速的擺動著,加快兩人的節奏。

  強烈的狂喜在兩人間蔓延,他大聲喘息著,「再來,再來。」他的雙掌在她圓潤的臀上來回愛撫給她鼓勵。

  「爺……啊……」她忘情的扭腰擺臀,尋求只有他能給予的滿足。

  他因快感而低吼著,有力的雙臂抱起她,讓她跨坐在他腰上,教導她如何駕馭他,他一面吻她一面緊握她的腰,控制她的速度。

  瑞貞上下的馳騁著,胸前覆著一層薄汗,情欲在體內累積的壓力愈來愈大,令她不住的嬌喘呻吟,渴求他最後的滿足。

  「求求你……」她啜泣著。

  「馬上就滿足妳。」他熱烈的親吻她的嘴,撫摸她的俏臀,讓她以她想要的速度上下起伏著。

  瑞貞抱緊他,臀部快速的扭動著,他熱燙的粗矛在她體內勇猛的撞擊著,積聚的快感一下子爆發出來,讓她尖叫出聲,她拱起身子,聽見他沙啞的嘶吼,感覺到他抽動得更急更快。

  她哭出聲,讓狂喜將她捲入天際,雙手抱緊他的背,在他噴出時激烈的顫抖著,私處痙攣的夾緊他硬燙的陽剛。

  在他懷中,她不停顫抖著,兩人汗濕的交纏在一起。

  就在她要入睡前,感覺到他溫柔的撫摸她的腰臀,在她耳邊說著情話。

  她疲軟的靠在他懷裏,在他低沉的嗓音中入睡。

  在夢裏,她看見自己讀著表哥寫來的信,淚水濕了臉頰。

  接著父親受友人連累入獄而死,她與弟弟被充入奴戶,天涯相隔。

  她哭得肝腸寸斷,淚水止也止不住。

  就在她傷心落淚時,耳邊響起一個溫暖低沉的聲音,那個聲音安慰著她,有力的臂膀環抱著她。

  她歎息出聲,慢慢止住了眼淚。

  那個聲音一直伴著她,她忍不住偎向那個聲音,溫柔的撫觸讓她歎息出聲,在睡夢中露出淺淺的笑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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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接連幾天,唐雲幾乎到哪兒都帶著她,教她怎麼判別古董的真偽,如何搜購珍奇的文物,尤其是文人的筆墨真跡,這些都是奇貨可居。

  瑞貞原是一竅不通的,不過她自小學畫,所以對筆墨真偽這中間的學問學得很快。他要出門談生意前,她問他古董的知識是從哪裡學來的?

  「我遇上了大恩人。」他說道。「為此,我會感激他一輩子。他說他不收門徒,所以我都叫他巴爺。我爹娘死後,我在街上混了一陣子,學會了偷竊的技術,會跟巴爺認識是因為我當時正要偷他身上的銀兩,讓他逮了正著,結果讓他折斷了手。」

  瑞貞倒抽一口氣。

  她驚駭的表情讓他微笑,「巴爺是個很嚴厲的人,我在他身邊真的吃了不少苦,但我還是感激他。」

  「他聽來很不近人情,為什麼還會答應留你在身邊?」她不解的問。

  「他說我有一雙好眼睛,會將我留在身邊是因為當時跟著他多年的楊叔生病了,他身邊少了個人很不方便,那時巴爺已經近六十三歲,眼力不大好,需要有個人跟他描述物品細節的地方。」

  瑞貞明白的點頭。做古董這行,眼力很重要。

  「楊叔生病期間,我都在巴爺身邊當跟班,當他的眼睛,後來他就把我留在身邊了。雖然他是個很嚴厲的人,但並非鐵石心腸之人。」

  「他現在……」

  「五年前去世了。」

  雖然他的語氣很平淡,但瑞貞聽得出他話語中的落寞,她相信在這些年的相處中,他們一定也發展出像親人般的感情。

  她不知要說什麼,只是默默的握住他的手。

  感覺到她小手的溫暖,他的嘴角勾起,「今天我要送幅筆墨給縣府的師爺,如果順利的話,你弟弟的事應該很快會有消息。」

  聞言,瑞貞露出興奮的笑顏。

  他微笑的親她一下,「不過還是得有些耐心,畢竟作主的是縣老爺,不是師爺。」

  「我明白。」但只要師爺肯幫忙,事情就成功一半了,畢竟師爺是縣太爺信任的人,只要他肯說上幾句好話,說不定縣太爺一高興,就釋放弟弟了。

  他們這些因罪而受牽連的家屬,基本上並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徒,沒殺人更沒放火,雖然有罪,可並不嚴重,只要縣太爺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弟弟還是能離開這兒的。

  她現在就只能存著這樣微小的希望。

  「好了,我該走了。」他低頭親吻她。

  一如以往的,她害羞的紅了臉,他給她一個熱烈的、讓她顫抖的吻後才滿意的離開,她則全身發熱虛軟的癱在椅上。

  這幾天只要一有機會,他就會與她親熱,那些親密的行為是她以前從不知道的,而自己的反應也讓她害怕,她根本沒辦法抗拒他,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會這樣……這樣放蕩的回應一個男人。

  想到兩人在床笫間的親密行為,她的臉更紅了,內心頓時浮現羞愧之情。

  不該想這些的。她連忙搖頭,將腦中淫蕩的畫面給抹去。

  除了弟弟的事外,她現在什麼也不願多想。

  為了讓自己忙碌,她拿起繡布開始做女紅。

  接近中午時,門外響起小二的聲音。

  「姑娘,有位夫人想見你。」

  瑞貞疑惑的往門邊走,「見我?什麼夫人?」

  說這話的同時,她正好打開房門,就見一位女子站在面前,年紀大概二十五歲上下,綰著時下風行的雲髻,穿著一身貴氣的衣服,五官美豔動人,身邊還跟著奴婢。

  「你就是唐爺身邊的姑娘?」女子上下打量她。

  瑞貞困惑的問:「夫人是……」

  女子先是一笑,示意小二可以下去了,接著才道:「我能進去嗎?」

  瑞貞點頭,讓出位置。

  「小蘭,你在外頭就成了。」女子對丫鬟說了一聲後才進屋。

  瑞貞關上門,表情仍是疑惑。

  女子笑道:「我姓沉,單名一個芸字,不過很少人知道我這名字。」

  「我不明白……」

  「我聽說唐爺在這兒,所以好奇來瞧瞧他,我們也好幾年沒見了。」

  「你……」

  「我以前是牡丹樓的姑娘,唐爺常來捧我的場。」

  瑞貞瞪大眼。她……她是青樓的姑娘?



  「這……這不是宇文波的睡蓮嗎?」季師爺一打開畫,立即從椅上站起,聲音還高了幾度。

  「正是。」唐雲微微一笑。

  「這……是他送您的?」季師爺難掩興奮之情。

  宇文波的畫在當朝可說是首屈一指,但要得到他的墨寶卻不是件容易的事,因為他從不為錢作畫,能得到他畫作的都是他賞識之人,或是至交好友。

  「是的。宇文大人當時心情甚好,所以就畫了這幅睡蓮。您若不相信,可以請人來鑒定。」唐雲說道。

  「不,不用,這兒就有他的落款,再說,我對他的畫也有些研究,不會錯的。」季師爺的雙眼始終離不開畫紙。

  「您喜歡就好。」唐雲微笑。

  季師爺又欣賞了一會兒畫作後才轉向他,「唐爺不會無故為我送禮來吧?」

  「是有一事相求。」唐雲坦率的說。

  「什麼事?」

  「既然師爺問得如此痛快,我也不拐彎抹角。」唐雲頓了下,將蘭雲峰的事說了一遍,希望他能幫個忙。

  季師爺為難的摸了下鬍子,「這……」

  「說起來蘭府也是受了牽連,還望師爺幫個忙。」

  「我知道。」季師爺來回踱步,「話雖如此,但這件案子才過幾個月,還熱著,若是這時候有動作,恐怕……」

  「我明白。」唐雲點頭,「我能等。」

  季師爺又來回走了幾步,「不過這件事要真說難辦也不難辦,畢竟他只是受牽連的人。」

  「正是如此,如果他真犯下了罪行,唐某就算有十幅宇文大人的畫也不敢來找您說項,犯了罪受制裁本就是天經地義之事,可蘭家確實只是受牽連,所以還請師爺幫忙。」唐雲說道。

  「再等一陣子或許會有好消息。我聽聞最近朝廷有些大人們也覺得江道廷一案判得太重,讓許多不相干的人都抄了家,皇上似乎也有意做些人情,下個月是太後的生辰,或許會在那時特赦也不一定。」

  唐雲一聽,立刻道:「唐某明白了,多謝師爺提醒。縣太爺那兒,還請您多關照。」

  「這您放心。」季師爺點個頭。

  唐雲起身告辭。

  這一趟總算沒白來,季師爺提供了個有用的消息,如果皇上有意特赦的話,事情就好辦了。

  他認識幾位元大人,都曾與他做過生意,和他也算熟稔,只要他們肯在上朝時提出這件事討論,皇上很有可能就順水推舟,在太後生辰宴上特赦。

  「唐爺,咱們現在要回去嗎?」唐雲一出縣府,手下便上前詢問。

  「不,我還要去一個地方。」唐雲彎身進入轎子,示意車夫往另一條街而去。

  他記得楊大人辭官後就回到家鄉衛城居住,雖然他已沒在朝當官,但現今皇上信賴的幾個大人中,有一位是他的學生,只要楊大人肯幫忙,這件事就算搞定了。

 

  「瞧你的樣子,讓我嚇了一跳吧?」沉芸笑問。

  瑞貞微扯嘴角,沒有說話,一會兒才想起禮節,招呼道:「請坐。」

  「你是唐爺的女人?」沉芸坐下後,直率的問。

  瑞貞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我……我是他的奴婢。」

  沉芸上下打量她,「看來不像是奴婢。」雖然她並非沉魚落雁之貌,但有種清新脫俗的氣質。

  瑞貞沒有費神解釋,只是說道:「唐爺不曉得什麼時候回來。」

  「沒關係,我坐一會兒,反正回去也沒事。」沉芸聳聳肩,「我聽小二說唐爺身邊有個姑娘,所以就大膽上來見你了,你可不要見怪。」

  瑞貞搖頭,「不會。」

  沉芸探問道:「唐爺成親了嗎?」

  「沒有。」瑞貞為她斟了一杯茶。

「看來他還沒找到他的心上人。」

  聽見這話,瑞貞的心漏跳一拍,「心上人?」

  「是啊!聽說是他家鄉的姑娘,我只知道這樣。」沉芸笑著喝了口茶,「這可是我套了好久的話,他才對我說的。」

  瑞貞沒說話,只是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心悶悶的,卻不知為了什麼。

  「對了,他怎麼會帶你出來?」

  瑞貞望向她,一時間不知該怎麼說。

  沉芸卻誤會了她的意思,以為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麼問。

  「是這樣的,他以前是不帶奴婢出門的,說是不方便。」

  「爺他……他是好心,說要帶我出來見識見識。」瑞貞隨口扯了個謊。

  「那他對你可也特別。」沉芸笑著說:「以前我也央求他帶著我去瞧瞧外頭的世界,但他就是不點頭。」

  瑞貞靜靜聽著,沒有插嘴。

  沉芸又問了些事,坐了好一會兒後,見唐雲還是沒回來,正想離開時,忽然聽見外頭傳來腳步聲。

  「該是回來了。」

  沉芸話聲才落,唐雲已開門而入,乍見屋內的人影時,他驚訝的挑高眉宇。

  小二隻告訴他有位張夫人來找他,他心裏還想著是誰,沒想到……

  「你可回來了,唐爺。」沉芸笑盈盈的說。

  「桂香。」唐雲訝異的看著她。

  「這花名我已不用了。」沉芸笑道。

  唐雲想到小二說的張夫人,「你嫁人了?」

  「是啊!」沉芸微笑,「做了人家的妾室,我這種出身也只能這樣了。」

  「總比在青樓裏打轉得好。」唐雲走上前,「你嫁到這兒?」她以前是蘇州城牡丹樓的花魁。

  「前兩年嫁來這兒,昨天我在茶樓裏喝茶,瞧著好像是你的身影,要喚你時,你已經不見蹤影。我知道你定要在客棧落腳,所以挨家挨戶的問,沒想到真給我找著了。」沉芸笑著說。

  「你還真聰明。」唐雲笑道。

  聽著兩人敍舊,瑞貞的胃隱隱的又不舒服了。

  她待在這兒是不是會打擾他們呢?

  「小的……出去了。」瑞貞行禮後,低頭往外走。

  唐雲蹙著眉心,不曉得她為什麼要離開,正想喚住她時,忽然想到沉芸在一旁,最後還是改變心意,沒叫住她。

  「怎麼?」

  唐雲回過神,「什麼?」

  沉芸笑道:「我是說怎麼,她不是你的奴婢嗎?」

  「是啊!」

  沉芸又笑了,「覺得不大對。」唐雲注視那位奴婢的樣子,有些不大對勁。

  唐雲不想話題繞在這上頭,於是轉了話題,「嫁人後過得還好嗎?」

  沉芸歎口氣,「一開始是不錯,不過他跟你一樣是個商人,老把我丟在家出門做生意,我只能跟正妻大眼瞪小眼,這日子還真是煩。」

  就因為這樣,她才會在看到他時如此高興,四處打聽他落腳的地方。

  唐雲瞥了下房門,幸好瑞貞沒關上。

  「你來找我,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她現在畢竟是有夫之婦,還出來跟其他男人見面似乎有些不妥。

  沉芸笑道:「什麼麻煩?」

  「這風聲傳出去……」

  「我都不擔心了,你擔心什麼?」沉芸微微一笑。

  「話不是這樣說,你畢竟——」

  「別說那些掃興的話。」沉芸打斷他的話,「叫小二拿壺酒上來,咱們敘敍舊。可惜這兒沒琵琶,否則我還能談個曲兒給你聽聽。」

  這時,瑞貞靜靜的走到客棧外頭,望著街上的人群,她的雙眸透著幾許憂鬱,柳眉輕鎖著,想到唐雲見到沉芸那般高興的模樣,她的心刺了一下。

  不曉得他還有多少這樣的紅粉知己?

  他經年都在外頭做生意,說不定每個地方都有認識的姑娘。

  「唉……想這些做什麼?關你什麼事呢?」瑞貞對著自己喃喃自語。

  雖然這樣告訴自己,但是心情就是重重的,一點都開朗不起來。

  難道……難道她真的喜歡上唐雲了嗎?

  這個念頭讓她整張臉通紅一片。

  不,不會的,她怎麼會喜歡上他?不可能的,沒有道理。

  儘管他一直對她不錯,可他畢竟是乘人之危,逼使她答應做他的女人,她怎麼會喜歡上這樣的人?

  但……但是他一直待她很好……

  「表妹。」

  瑞貞轉頭,看著王世青帶著欣喜的表情走向她。

  這幾天只要一有機會,表哥就會來找他。她知道唐雲不大高興,但從沒說過什麼。

  「你怎麼在外頭?」王世青問道。

  「沒什麼,出來透透氣。」她輕聲說道。與表哥意外相逢的那天,她又是震驚又是心酸,但後來再見,心情已無多大起伏。

  她想,自己終究是放下對表哥的感情了,那天情緒會激動,有很大的原因是因為見到親人吧!

  「正好,我有話跟你說,咱們走一走。」王世青說道。現在是個大好機會,前幾回來找表妹想跟她說些內心話,但唐雲一直夾在兩人中間,有些話不好說。

  「什麼事?」瑞貞跟著他在街上走著。

  「峰弟的事……」

  「唐爺還在處理。」

  王世青點點頭,沒說什麼。唐雲的人面比他廣,因此這件事就交給唐雲負責了。

  「除了問峰弟的事外,主要是想跟你說件事,如果峰弟獲得釋放,你們就跟我回家吧!我爹見了你們也會很高興的。」

  瑞貞歎口氣,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道:「舅舅身子還硬朗嗎?」

  「還好,聽到你們受牽連被抄府後,很擔心你們,這回本想跟著我一起出來,但臨走前病倒了,所以只好在家裏休息。」

  「不嚴重吧?」

  「不嚴重,只是風寒,不過大夫說上了年紀的人還是別舟車勞頓的好,便建議他在家休息。」

  瑞貞點點頭,這才安下心來。

  兩人靜靜的走了一段路後,王世青忽然道:「這些年……我……我一直覺得愧對你。」

  「表哥不用介懷,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但我良心不安,如今你們又遭遇到這樣的事……」他重重歎口氣,「無論如何,我得照顧你們下半輩子。」

  「我……」

  「難道你打算一輩子在唐爺身邊做奴婢嗎?」不給瑞貞說話的機會,王世青又道:「想到你堂堂一個千金小姐在做下人的活兒,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嗎?」

  「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她又能怪誰呢?罪魁禍首江道廷、皇上、律法還是老天爺呢?

  這些她都怨過了,可又能如何?發生了便是發生了,已經無法挽回了。

  「誰說是無可奈何?」王世青不贊同,「只要唐爺肯放人,我就能帶你回去。」

  瑞貞沉默無語,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唐雲會肯放手嗎?

  「臨出門前,我爹說……說……」

  見王世青吞吞吐吐,瑞貞望向他,發現他的表情帶著窘迫,而且臉頰也紅了。

  「他說……是我辜負了你、對不起你,我得為你的下半輩子負責。」

  瑞貞搖頭,「你不需要。」

  「如果你還願意的話……我……我娶你過門。」王世青一口氣說完。

  瑞貞圓瞠雙眸,連雙唇都因為震驚而輕啟。他在說什麼?她是不是聽錯了?

  看著王世青通紅的臉,瑞貞突然覺得這一切都好荒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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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瑞貞難以置信的搖頭再搖頭。

  王世青紅著臉說:「我知道委屈了你,但是……」

  「真的不用這樣。」她仍是搖著頭,「這太荒謬了。」

  「我知道,但你還是考慮一下。」

  「不用考慮,我不可能會答應的。表嫂呢?你沒想過她嗎?她怎麼可能會答應?」

  「你不用擔心她,我會說服她的。」

  「不用、不用。」瑞貞連說兩次,「你……唉!這件事別再提了。」

  「可是」

  「別提了。」瑞貞打斷他的話,「我回去了,你也回去吧!」她轉身朝客棧走回去。

  「瑞貞,你聽我說……」

  「這件事真的沒什麼好說的。」除了荒謬、離譜外,她找不出別的話來形容現在的心情。

  「瑞貞……」

  「你怎麼能講出這樣的話!」她忽然覺得很生氣。

  「我……」

  「你從來沒顧慮過我的感受。」

  「是我對不起你。」

  「你是對不起我。」她疾步快走。如果再說下去,她擔心自己真的會失控大叫。

  「瑞貞……」

  「我不要你可憐我,我不需要人家可憐我。」瑞貞停下步伐,對他怒目而視,「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感激涕零嗎?」

  「你誤會了,我是想補償。」王世青急忙的解釋。

  瑞貞苦笑一聲,「你這樣只會讓我覺得自己好悲哀。」

  「瑞貞,你誤解我了,我是好意,我……」

  「你回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她重歎一聲。

  見她又是哀傷又是氣憤,王世青知道自己又搞砸了,「好,我回去,你靜一靜、想一想。」

  「我不用想就能告訴你,我不會答應的。」她堅決的說。

  王世青長歎一聲,「是我表達得不好。這些年,我常想到你,但我不敢來找你,幾次提筆又放下。當年我是太急了,我擔心會失去盈倩,所以在她面前寫了那封信,有些話不是我的意思,是她要我寫的。」

  瑞貞難以置信的露出驚訝的表情。今天……今天是怎麼回事?怎麼有這麼多讓她驚駭的事!

  王世青困窘的抹去額上的汗,「我幾次想提筆跟你說清楚,但怎麼說呢?我已經娶了盈倩了,好像再說什麼都是多餘的了,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從沒忘記過你。」

  「不……」瑞貞搖頭,「不要說這些。」

  「我心裏對你仍是有情的,不全是愧疚,你明白嗎?」他激動的握住她的手,「知道你出事後,我有多害怕……」

  「還真是感人肺腑。」

  一句嘲諷的話語插入,讓兩人都嚇了一跳。

  唐雲不曉得何時站在兩人後頭,而且沉芸也在一旁。瑞貞下意識的抽回手,臉上是困窘的表情。

  「瞧瞧這對小情人,多有趣啊!」沉芸笑著說。「聽起來還真是感人。」

  瑞貞開口想說話,卻不知道要怎麼解釋現在的狀況,只得閉緊嘴巴。

  王世青也是一臉尷尬,臉漲得更紅了。

  「過來。」唐雲厲聲對瑞貞說了一句。

  瑞貞默默的走到他身邊。

  「唐爺……」

  唐雲瞪向王世青,犀利的眼神讓他一時間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你先回去吧!我不送了。」唐雲對沉芸說道。

  「那就改天再敘。」沉芸笑笑的說。

  唐雲往客棧內走,瑞貞跟在他身後。王世青想追上去,但跨了一步後又改變主意。

  剛剛瑞貞反應那麼激烈,他還是先給她一點時間吧!

  看著瑞貞消失在面前,他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

  「駕、駕……」唐雲一邊喊著上邊揮動手上的馬鞭。

  瑞貞害怕的抱著唐雲的腰,絲毫不敢放鬆,生怕從疾馳的馬背上摔下。

  進了客棧後,唐雲原本要拉她回房,但後來又改變主意,扯著她的手就往馬廄走,等她意識到他要做什麼時,他已經將她帶上馬,一路狂奔出城。

  賓士一會後,他漸漸放慢馬速,而後在馬匹未完全停下前,就將她撲下馬,兩人在草地上滾了幾圈。

  瑞貞在跌下馬時,慌張的尖叫一聲,隨即就是一陣天旋地轉,等她發現自己完全靜止,才敢睜開眼睛。

  他盛怒的臉就在眼前,雙眸冒著火,似乎想將她燃燒殆盡。

  「爺……」發覺自己聲音顫抖,她清了下喉嚨才繼續,「你……」她想問他為什麼這麼生氣,他卻壓上她的唇,粗暴的吻著她。

  她急促的喘息著,但並不害怕,她知道他不會傷害她,上次也是這樣,她相信他很快就不氣了。

  他一邊扯著她的衣物,一邊吻著她的嘴。

  「爺……」瑞貞驚喘,「這兒……這兒……會有人看到的。」

  「這裏沒人。」他拉開她的衣物,扯下她的肚兜。他以為出來騎騎馬會消耗他的怒氣,但顯然還不夠。

  「可是……不能在這兒。」她試著說服他,然而他根本聽不進她的話,因為他的手已經摸上她的大腿。

  「爺……」

  他封住她的嘴,一面架開她的大腿,他的手指探尋她的密林,擠進她窄小的花穴,感覺到她瑟縮了一下。

  她還不夠濕潤,雖然他想立刻佔有她,但他知道這樣會傷了她,可他又不想等,他想埋進她體內,盡情的衝刺。

  俐落的卸下她的褻褲後,他急切的一路往下吻。

  瑞貞喘息著想阻止他,想把理智放進他腦中。

  「會有人經過的,爺……」她感覺到他滑過她的肚子,這時她還沒意識到他想做什麼,直到他又向下移動,她才驚呼一聲,「爺,等一下……」

  他的唇貼上她的小穴,濕潤的舌頭滑過她粉紅的花瓣。

  「啊……」瑞貞驚叫一聲,手指抓住地上的草,「不行,爺,啊……」

  她想併攏雙腿,但他根本不受影響,仍親密的吻著她。

  強烈的快感一下子沖上她的小腹,她拱起身子,不知如何是好,「不可以……啊……」

  他的舌頭舔過她的花穴,感覺到她很快濕潤起來,她的氣味讓他胯下的欲望顫抖著。

  他吮吻著她每一寸私密,而後含住她敏感的花核。

  快感再次沖向瑞貞,她情不自禁的又大叫一聲。

  「啊……爺……天……」她的手緊扣住他的後腦。

  察覺到她激情的隨著他的動作擺動,他沒辦法再等下去了。

  他解下腰巾,拉下褲頭,將腫脹的欲望刺入她的體內。

  「啊……」她拱起身,刺痛與興奮夾雜而來,讓她不住的顫抖著。

  「天……」唐雲的身體因快感而顫動著。

  當他的粗矛開始抽送時,兩人一起呻吟出聲,她的小穴痙攣著夾緊他的熱鐵。

  「天啊……」他因快感而嘶吼,熱硬的粗矛幾乎要融化在她熱燙的花穴中,「好棒……」

  除了他壯碩的男根外,瑞貞什麼也不能想,她激情的擺動著,十指緊抓著身下的草。

  「你把我咬得真緊。」他嘶吼著,「看著我們。」

  她瞧著他抬高她的臀部,他粗大生猛的男根不停進出,她受不了的尖叫,「爺……」

  他將她絲滑的大腿抬到肩上,粗硬的下體進得更深。

  「啊……」她尖叫,在他強力的衝撞下,整個身體都隨著抖動,她因快感而哭泣著,「爺……好深,我不行了……」

  「可以的。」他一邊吻她,一邊將自己推得更深。

  「爺……」她哭喊著,手指抓上他的背。

  「你是我的,我的。」他低吼著撞入她柔軟的深處。

  「啊……」她拱身尖叫。

  強烈的狂喜一下子攫住她,她幾乎是直接飛上雲霄,除了極致的快樂,什麼也感受不到。

  他的動作愈來愈急,愈來愈快速,直到狂烈的風暴也將他捲入,在銷魂的快感中,體內的怒氣緩緩的消融,在欲望的風暴中得到舒緩,他一挺身,將種子注入她體內,怒火也隨著釋放出去。
 良久,當瑞貞恢復意識時,發現唐雲正在親吻她的眉眼,她不知道自己昏過去多久了,身體仍是熱熱的,他也還沉重的待在她體內。

  想到他對她做的事,除了臉紅,她實在不知該怎麼……怎麼去想。

  「你昏過去了。」他的話語中有一絲滿足。

  「我……」她的臉徘紅一片。

  他勾起笑,「這對我是最大的讚美。」他撫摸她柔軟的乳房,「你叫得好大聲,馬兒都讓你嚇了一跳。」

  馬?

  她轉頭,發現馬兒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吃草,她羞愧的遮住臉,想逃開他。

  他壓住她的身子不讓她動,順手將她的手腕舉到頭頂上方,不讓她遮著臉。

  「我喜歡。」他親了下她的嘴。

  她困窘的不知該說什麼,最後決定轉開話題,「你……你為什麼這麼生氣?」

  她不說還好,一提起這件事,滅了的火死灰復燃。

  「我為什麼生氣你應該很清楚。」他冷下眸子。

  「表哥他……他只是一時糊塗。」她不曉得他聽到了多少。

  「他似乎對你念念不忘。」他盯著她的眸子。

  「他只是愧疚,他……」

  「我感覺到的可不是這樣。」他扣住她的下巴,「聽到他真情流露,你很高興吧?」

  他沒忘記與王世青重逢那天她所落下的淚。

  「我沒有。」

  「沒有嗎?」他審視著她的表情,似乎想看出她有沒有說謊,「知道那信上一些絕情的話不是他的本意,你不高興、不心動?」

  雖然只聽到了後半段,但已經夠他猜出以及組合一些片段。

  「我很訝異。」她老實回答。

  「還有呢?」

  「我不知道。」她搖頭,「但那其實不重要,我跟表哥已經過去了。」

  他沒說話,雙眸盯著她。

  過去了嗎?他不曉得,他只知道他不喜歡現在這種情形。

  「以後不許你再見他。」

  瑞貞瞪大眼,「但是……」

  「沒有但是。」

  「他是我的親人。」她急道:「我們之間是絕不可能的。」

  「如果不可能,那天你又何必傷心?」他反問。

  「我……我只是……只是想到以前的事……」她的聲音愈來愈小。

  他冷哼一聲沒說話。

  他的態度讓她幽幽的歎了口氣,冷風吹來,她不禁打了個寒顫,這才想到兩人出見然光天化日之下在野地……她羞紅臉,不敢再想下去。

  見她發抖,他拉開袍子將她抱進懷中,密密的將她裹好。

  他身上的溫暖讓她舒服的歎氣。

  「我們該回去了。」她小聲的說。

  「還早。」他還沒問完話。

  「那……我們先穿好衣服。」她紅著臉說。

  「我還想要你。」他直率的說,發現她困窘的又紅了臉,他低頭吻她的嘴,「你聽到我說的了,以後別再跟他見面。」

  「他會來找我……」

  「你不見他,他就會死心了。」他立刻說。

  她歎氣,「一定要這樣嗎?他畢竟是我的表哥,我的親人。」

  她的話讓他很不高興,又開始生氣了,「你就是放不下他,對嗎?」

  「不是這樣。」她蹙眉,「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呢?」

  她的話讓他表情緊繃。

  他能相信她嗎?那天她連在夢裏都為那個男人哭泣……想到這兒,他的心更加煩躁。

  「如果爺不想我見他,那就不見吧!」她不想再與他爭辯,反正表哥的提議她是不可能答應的,如果不見他能讓他死心也好。

  他凝視著她的臉,撫過她的嘴唇,「恨我嗎?」

  她搖頭,「反正我是爺的奴婢,爺說什麼我就做什麼。」

  這個回答他不喜歡,他皺了下眉頭,離開她的身體,說道:「回去吧!」

  他起身著衣,寒冷讓她下意識的攏緊衣裳。

  他剛剛不是說還想要她嗎?他改變心意了嗎?因為她說的話讓他不高興嗎?

  瑞貞默默的穿上衣服,回想著剛剛自己講了什麼?她不是答應不見表哥了嗎?為什麼他還不高興?

  他抱起她,將她安置在馬上後,才翻身上馬坐在她後頭。回程途中,兩人沒有交談。將她帶回客棧後,他說有事便準備出門。

  「你要去哪?」她問。

  他冷冷的瞥她一眼,「你關心嗎?」

  留下這句話後,他就出門了。

  瑞貞呆坐在房中,莫名的覺得心慌。

  她說錯了什麼?她不明白,等她發覺時,才發現臉頰上沾了淚水。

  她摸了摸濕涼的臉,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

  想到他出門前冷漠的眼神與話語,她的心一陣疼,她捂著胸口,淚水再次潸然而下。

  為什麼她會覺得這麼難受?她不想這樣啊!她不想喜歡上他,為什麼事情會走到這個地步呢?


  自這天起,兩人之間像隔了一道牆,她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問他他又說沒什麼,她也只能安慰是自己想太多了。

  每天他都早出晚歸,回來時身上總帶著女人身上的脂粉味與酒味,她從沒問過他去了哪裡、做了什麼,她心裏明白他在為弟弟的事情忙碌,但每每聞到他身上陌生的香味,她的心就會一陣揪緊。

  他也不再與她有任何親密的舉動,她想,他是厭倦她了。

  她變得很沉靜,幾乎不說話。

  她早知道會有這樣一天,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只是沒想到真的發生了,她卻感到惆悵。

  這晚,她哭著入睡,半夜,忽然有某種細微的幹擾讓她醒了過來,身後的溫暖讓她知道他已經回來了。

  這幾天他都很晚回來,她常等著等著就睡著了,她感覺到他在親吻她的頸後,她不曉得他是睡著還是醒著的?

  她的背靠著他的胸膛,全身暖洋洋的,他像特大號的暖爐,將她烤得暖烘烘的,甚至有點熱,在冬天覺得熱倒是稀奇。

  她的臀部抵著他的小腹,而他粗硬的欲望預著她的私處,她想,他是睡著的,否則他不會這樣碰她,他已經好幾天沒與她親熱了。

  他的陽剛頂著她移動著,她立刻感覺到一陣燥熱,小腹升起熟悉的騷動,她挪動一下,將他硬挺的陽剛夾在她臀瓣間,他舒服的呻吟一聲,頭部在她頭頂上摩娑,鋼鐵一般的手臂在她腰上縮緊,他熾熱的欲望讓她雙腿間也暖烘烘的。

  察覺到身後的他改變姿勢,他的大腿擠進她兩腿間,溫熱的手掌撫摸著她的臀瓣,她輕喘著,抓緊身上的被單,不曉得該不該轉過身看他是醒著還是睡著的。

  當他熱燙的欲望刺入她緊窄的小穴時,她輕叫一聲,「啊……」

  她抓緊床單,她還不夠濕潤,他的粗矛推入時,她的甬道自然產生抗拒。

  當他粗暴的頂入她之際,他沙啞的叫喊一聲,她則是尖叫一聲,感覺他粗暴的撐開她。當他開始抽動時,她知道他還沒醒,否則他不會弄疼她,在這方面他一直對她很溫柔。

  「嗯……」他的下巴摩娑著她的頭頂,雙手深入她衣內揉搓她的胸脯,引來她的戰慄。

  她撫摸他有力的手臂,嬌吟喘息著,感覺到他粗壯的男根往她體內擴展,他抽動幾下,很快讓她濕潤起來。

  「慢一點。」她輕喊。

  「嗯……」他在睡夢中喘息著,「瑞貞,好棒……你是我的。」

  聽見他喚她的名字,讓她有些想哭。

  他揉著她富有彈性的雙乳,興奮的喘息著,下體有力的衝刺著。

  「哦……」快感像火一樣燒過她的身體。

  當他用力衝撞她的臀部時,她的乳頭興奮的挺起,他用力搓揉她的乳房,粗硬的欲望快速而猛烈的抽動貫穿她,她受不了的抓緊床單,感覺到私處整個濕了。她喜歡他在體內充實飽滿的感覺。

  她翹高臀部,讓他進得更深,這美好的感覺讓她有些想哭。

  他飽滿毫無縫隙的撐滿她,教她舒服的嬌吟,花徑緊緊的夾著他,他的男根像是有生命般的在她體內跳動,她感覺到自己更濕了。

  他粗暴的在她身體裏撞擊,她不禁嗚咽出聲,強烈的快感讓她幾乎要暈厥過去。他總是很快就能讓她興奮的渴望他。

  她聽見他野蠻的嘶吼,他幾乎整個撞進她最深處,她忍受不住的哭出聲。

  當他再次推入深處時,他進得之深仿佛是她身體的一部分,她哭泣著抱緊他的雙臂,濕潤的甬道將他夾得大吼,她承受不住的全身抽搐,達到高潮。

  她在極樂中仍感覺到他強而有力的深入與撞擊,她的臀部整個痙攣抽搐,將他緊緊夾在身體裏,他緊接著頂著她噴出來,熱燙的精華噴入她體內,她跟著達到第二個高峰。

  他將她緊緊抱在懷裏,像是永遠不放開她一樣。

  她輕聲啜泣,在他懷中滿足的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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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翌日,唐雲一醒過來就發現事情不對勁的地方,他的手不知何時已鑽進瑞貞的衣內,拇指正揉著她的乳尖,他的嘴在親她裸露的肩膀,而他勃發的欲望抵著她溫暖濕潤的私處滑動著。

  他僵了一下,不曉得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雖然意外,但其實也算在預料中的事,這些天他都壓抑著對她的欲望,現在終於爆發了。

  原本對她的欲望就強烈,偏偏這幾天又隱忍不發,結果就變成這樣,昨晚他甚至作了個火辣的春夢。    不過看現在這樣,他懷疑自己昨晚是不是把春夢付諸實行?嗯……可能性極大。

  正當唐雲猶豫著要不要繼續做下去時,瑞貞動了下,在睡夢中呢喃了幾句他聽不懂的話,而後就翻過身子,臉頰在他胸膛磨蹭著。

  他僵住不動,她溫暖的小手在他背後移動著,無意識的撫摸他的背,他的表情柔和下來。

  這幾天的冷戰已經是他的極限了,原本他盼望著她能來安撫他,但只要他說句冷淡的話她就退縮了,讓他真想搖晃她。

  可這又能怪誰呢?他明知道她的性子如此。

  他的手指自動的撫摸她豐滿的俏臀,陷入天人交戰中。

  這時,她的左腿跨過他的腰,柔柔的喊了一聲,「爺。」

  他的心揪了下,沒察覺自己的表情柔和下來,他低頭親吻她的眉眼,手掌撫摸她光滑豐潤的臀部,感覺到她輕輕的抵著他的粗矛滑動。

  「你也要我,對嗎?」他滿足的咬著她的耳垂。

  她沒有回答他的話語,只是在睡夢中又喊了聲爺。

  他立刻決定不再壓抑自己,這些天的不愉快已在這瞬間煙消雲散,他甚至想不起來自己到底在跟她嘔什麼氣?

  嘔氣就算了,他不知道自己在拗什麼,竟然這麼多天忍著不碰她,他還真是自找罪受。

  雖然在心底,他期望著她能主動來吻他,來告訴他她需要他,但現在想想,他或許是強求了。

  明知道她動不動就臉紅,生性害羞,他又怎能期待她主動接近他?不過……他微微一笑,感覺到她不斷磨蹭著他的陽剛。

  這樣也就足夠了,她畢竟還是想要他的,儘管是在睡夢中,可是他已經很滿意了。

  他褪下兩人的衣物,肌膚相碰的觸感讓他滿意的呻吟,他低頭含住她的蓓蕾,急切的吸吮著,她馥鬱馨香的味道讓他陶醉不已。

  瑞貞在睡夢中呻吟著,她夢到自己在一座開滿花的坡地上與唐雲巫山雲雨,那裏只有他們兩人,太陽暖暖的照在他們身上,微風吹來,舒服的讓人想睡。

  但他不讓她睡,不停的逗弄她,愛撫她的身體。在夢中,他對她好溫柔、好熱情,不像前幾天那樣冷冰冰的態度,他都不知道他那樣有多傷人。

  「爺……」她抱著他,熱情的拱身相迎。

  他的雙唇吻遍她美麗的胴體,直到她忍受不了的懇求他,他吸吮著她馨香的乳蕾,手指在她濕透的小穴中滑動。

  當他感覺到她內部的肌肉開始抽搐時,他跪在她雙腿間,架開她白皙的大腿,挺入她火熱的小穴中。

  瑞貞在這時睜開眼,呻吟不斷,一時間,她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在夢境中?他一面撫摸她光滑的大腿,一面抽動著。

  「啊……」她抬起臀,夾緊他的腰。

  「舒服嗎?」他沙啞的問,手掌在她雙乳與小腹間來回移動。

  「爺……」她嬌吟著。

  「告訴我,你喜歡嗎?」他喜歡她在他身下扭腰擺臀的迎合他,只有在這個時候,她看來才不疏離,不像高高在上的小姐。

  「爺……」

  「告訴我。」他放慢速度,誘哄她說出他想聽的話。

  「喜歡。」她呻吟著,抓著底下的床單,指節因用力而泛著白。

  「我也喜歡。」他喑啞的說,臀部有力的推移。

  她白皙的肌膚因激情而泛著一層紅,私處火熱而潮濕,興奮的快感源源不絕的竄過唐雲的身體,他注視她在激情中扭動吟叫,這感官的刺激加深欲望的強度。

  他不自覺的加快速度,聽著她急切的喊著他的名字,他的粗矛一次又一次的進入她,床鋪搖晃的撞擊著牆,他伸手揉搓她腫脹濕潤的花瓣。

  「真漂亮……」他看著自己不停進出她的身體,「濕透了。」

  「啊……」她的甬道劇烈的收縮。

  「你總是這麼敏感。」他低吼克制著放慢速度。

  「快點。」她扭動著身體。

  「我要慢慢折磨你。」他喘息著,在她濕滑的體內緩慢抽動。

  她拱起臀部,焦躁的扭動著,身體像是由無數個結拉扯著,讓她好難受。

  「不要這樣,快點……」她呻吟著。

  他逗弄著她,忽快忽慢,「你是我的,說你是我的。」

  「我是……我是你的。」她夾緊他的腰,花徑痙攣的收縮著。

  「好緊,天啊!」她內部的肌肉緊緊箍著他。

  「爺……」她哭泣,「求你,快點。」

  「馬上就滿足你。」他立刻加快節奏。

  兩人交歡的摩擦聲在室內回蕩,伴隨著他們狂野的呻吟。

  強烈的快感沖向她,她啜泣出聲,瞧見火花在眼前閃耀。

  「好棒……」他嘶吼著用力撞擊,看著她濕潤的春水流下大腿,他興奮的無法自已。

  高潮像海浪一樣打上瑞貞,她不知道自己在極樂中沉浮了多久,只感覺到他漲滿她每一寸。聽著他野蠻粗魯的狂吼聲,她拱起背,任他盡情衝撞,而後感受到他強而有力的噴出。

  她哭泣出聲,全身不由自主的抽搐著。

  他滿足的癱在她身上,古銅色的肌膚上覆著一層汗水。

  兩人交歡的氣味在空氣中飄散著,他勾起嘴角,舒服的想伸懶腰。

  他喜歡她身上的氣味,更喜歡她身上混著他的氣息,這表示她是他的。

  等他恢復氣力後,他抬頭親吻她的嘴,滾燙的舌在她口中吸吮糾纏,兩人唾沫交融,緊抱著彼此。

  她吸著他的舌頭,昏昏欲睡,小腹因剛才的高潮而密密收縮著。

  「你夢到我了嗎?」他喘息著問。

  她迷蒙的看著他。

  他撫摸她腫脹的唇,「你是不是夢到我了?」他沒忘記她在睡夢中呼喊他。

  他的話讓她想到自己作的春夢,不由得窘迫的垂下眼瞼。

  「回答我。」他催逼。

  「嗯!」

  「什麼?我沒聽到。」

  她羞惱的看他一眼,「你聽到了。」

  他微笑的又問:「夢到什麼?」

  「沒……沒有。」她怎麼能說。

  「告訴我。」他好奇的催促,

  「沒什麼。」她想翻身避開他,但他壓著她讓她動彈不得。

  「怎麼?有什麼不好讓我知道的?」他促狹的問:「難道你作了春夢?」

  「才沒有。」她立刻反駁,「我……我夢到你……你叫我做東做西,又是洗衣服又是劈柴,故意折磨我。」

  他皺眉,「我怎麼可能折磨你?原來我在你心裏這樣壞。」

  見他話語中不是滋味,她知道他不高興了,急忙道:「沒有,你沒折磨我,我騙你的。」

  他愣了下,「騙我?」

  「誰教你硬要逼問我。」她困窘的說。

  他又愣了下,而後開心的笑,「沒想到你也會惡作劇。」

  她尷尬的紅了臉,「我……你……」

  「看我怎麼懲罰你。」他舉手搔她的癢。

  她連聲求饒,整個人在床上縮成一團。

  兩人笑鬧著,在床上翻著滾,直到笑意慢慢又變成了曖昧的呻吟聲……


  這天兩人起得很晚,梳洗後已經接近中午了,唐雲叫了飯菜上來,與她一起吃了頓飯。

  這是兩人鬧彆扭後,第一次同桌吃飯。
她很想問他是不是不生她的氣了,但又怕破壞眼前的氣氛,她其實不明白他為什麼又與她和好了?

  「等會兒吃過飯,我會出去。」他說。今天應該就能知道皇上會不會特赦了。

  她想問他上哪兒去?是不是又去青樓?可又擔心他覺得她管太多,所以只是點了點頭沒說話。

  他遲疑著要不要告訴她特赦的事,最後還是決定等結果確定後再告訴她,免得她空歡喜一場。

  用完膳後,他正準備出門,她要他等一下,拿起披風為他穿上,「外頭下著雪,披著比較不冷。」

  她的關心讓他心中一陣暖,他低頭吻了吻她的嘴,直到兩人在欲望中顫抖,他才停下。

  「真要命。」他深呼吸,將她緊緊抱著,讓她感受到他的欲望,「我真想再帶你回床上去。」

  她紅了臉,但還是鼓起勇氣說道:「天氣很冷,你可以別出去。」

  每日他身上染著女人香味回來,她的心就好痛,但她什麼都不能說,這苦她只能自己吞。

  她含蓄又帶著邀請的話語讓他心中大悅,「我也不想出去。」他撫摸她的臀部,「不過這件事很重要。」

  她歎口氣。

  他笑著親吻她,「我很快就回來,回來就不出去了。」他吸吮著她微噘的上唇,「我們就待在床上互相取暖。」

  「嗯!」她輕柔的應著。

  他低頭又給她一個火熱的吻後,才放開她快步離開。再不走,他真的會把她拉到床上去。

  他走後,瑞貞摸著腫脹的雙唇,心裏甜甜的,但也帶著些苦。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這樣當他的奴婢多久?如果他厭倦她了,或是找到他的意中人了,她要怎麼辦呢?

  她仰天歎息一聲。

  能怎麼辦呢?到時她就會被拋開了吧?她苦笑著,感覺眼淚又要落下……

  不,不能再哭了,這幾天她掉了不少淚了,這個條件是當初她應允下來了,她不能這時才想反悔。

  她搖搖頭,若讓她重新選一次,她還是會答應的。

  一切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她現在唯一的願望是只盼著弟弟能平安歸來,其他的,她不願再多想,自尋煩惱。

  當她正打算整理淩亂的床鋪時,外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以為是唐雲回來了,欲開門之際,王世青的聲音響起。

  「瑞貞,開門,是我。」

  「表哥,我已經告訴過你,我不會答應嫁給你,你不要再來了。」瑞貞煩躁地說。

  這句話她這幾天不知講了幾次了,他還是不死心,每天都來,不過她沒見他,鎖著門不讓他進來。

  「不是咱倆的事,是峰弟啊!有好消息。」

  瑞貞一聽,急忙拉開房門,焦急的問:「什麼好消息?」

  王世青喘著氣,他是跑過來的,「我……我聽一位大人說……說皇上今早頒了特赦令,只要沒殺人的輕級罪犯,全都特赦,峰弟能回來了。」

  瑞貞後退一步,右手揪著胸口。她覺得自己快昏過去了。

  「真的……真的嗎?」她激動的搖晃王世青的肩膀。

  「真的,這件事我能跟你開玩笑嗎!」王世青也是一臉激動。

  瑞貞一時腳軟,癱了下來,王世青連忙扶住她,「你沒事吧?」

  「我……我沒事。」瑞貞喘著氣,「我只是太高興了,天啊!」她到現在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王世青歡欣的道:「你們姊弟終於能團圓了……不,該說我們能一家團圓了,爹若是知道了,不曉得會有多高興?峰弟一釋放,我們就一起回去吧!」

  聽見這話,瑞貞立即冷靜下來,「表哥,你怎麼又……」

  她的話戛然而止,因為她看到王世青的背後站著一個人,他的黑眸像劍一樣冷冽的瞪著她,她這才驚覺王世青的雙手還攙著她的兩隻手臂,看來就像要抱她一樣。

  唐雲沒有說任何一句話,拂袖而去。

  瑞貞驚慌的叫著,「爺,你誤會了。」她追出去。

  「瑞貞。」王世青訝異的看著她跑出去,急忙的也跟在後頭。

  「爺。」瑞貞大叫著。他們才剛和好,她不要再來一次,她不要跟他鬧彆扭,不要跟他冷戰。

  瑞貞在他下樓梯時追上他,抓著他的手臂,「爺,你誤會了。」

  唐雲面無表情的繼續往下走。

  「表哥只是來——」

  「夠了。」他怒聲制止她,「我不想聽。」

  他嚴厲的表情讓她震了一下,鬆開他的手臂。

  見唐雲又往下走,瑞貞回過神,再次追上去,「爺,你聽我說。」

  「瑞貞。」王世青的聲音在此時傳來。

  一聽見這個聲音,唐雲怒火中燒,他甩開她的手,「滾開。」

  他的力道一時沒控制好,揮得太大力,瑞貞在臺階上失去平衡,她驚叫一聲,整個人往下摔。

  「瑞貞!」唐雲大吼一聲,迅速撲上去想抓住她,卻晚了一步。

  「哎呀!小心。」王世青也大叫出聲。

  瑞貞感覺到身體撞上臺階,快速的往下滾落,當中她的頭似乎撞上了階梯,因為她覺得頭一陣疼,接下來便失去了意識。

 

  瑞貞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她的頭疼得厲害,她下意識的伸手想去碰觸疼痛的地方……

  「別摸。」

  她轉向聲音來源,發現她的手讓唐雲給抓住。

  「爺……」

  「你好好歇息。」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粗啞。

  「我……」她突然想起發生了什麼事,「你……你誤會了。」她說著就要起身,卻被他壓住肩膀。

  「別亂動。」他神情著急,「你撞了頭,要好好歇息。」

  她歎息一聲。難怪她覺得頭好痛。

  「表哥只是來告訴我峰弟的事……」

  「我知道,別說了。」他握住她柔軟的手。

  她看著他緊繃的臉,「你又生我的氣了嗎?」

  她的話讓他雙眸閃過」絲痛楚,「沒有,我生我自己的氣。」

  「為什麼?」她不解的看著他。

  「我害你跌下樓——」

  「你又不是故意的。」她輕聲打斷他的話。

  他的雙眸還是盛滿痛苦,「我從來沒想過要傷害你,我……」

  「我知道。」

  「但是我還是傷了你。」他一臉悔恨,「我差一點就害你跌斷脖子,如果發生這樣的事,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我不知道要怎麼活下去。」

  「你別自責。」她回握他的手,「我沒事,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的。」

  「可是我——」

  「你再說下去我要生氣了。」她打斷他的話。

  他輕吻她的手,「對不起,我……」

  「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婆婆媽媽?」她故意瞪他一眼,「那只是意外。」

  她的話讓他勾起笑,「婆婆媽媽?」

  「是啊!」她微笑。

  他撫摸她的臉,「這件事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你……」

  「聽我說完,雖然我不是有心的,但我失去了理智,我從來沒想過我會因為嫉妒而犯下這種大錯。」他再次親吻她的手。

  「嫉妒?」她重複他的話。

  他苦笑一聲,「我自己都覺得很窩囊。」

  她的心一陣歡喜,「你……你嫉妒表哥?」

  他再次苦笑,「我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小心眼?」

  「爺……爺是說……是說……」她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正急促的震動著,「你喜歡我嗎?」

  他訝異的看著她,「我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

  她忽然哭了出來。

  「瑞貞,怎麼了?很疼嗎?」他心慌的說。「大夫才剛走,我去叫他回來。」

  她搖頭,「不要,我不要大夫。」

  「瑞貞?」

  「你真的喜歡我嗎?」她哭著問。

  「如果我不喜歡你,我怎麼會要你做我的女人?」

  「我不知道,我以為……你只是要我的身體。」她啜泣出聲。

  見她哭得如此傷心,他心疼的抱起她,將她攬入懷中,「別哭。」

  「你真的喜歡我嗎?」她不放心的又問一次。

  他捧起她的臉,讓她看著他認真的表情,「我真的喜歡你。」

  她的淚再次落下,「但是……你不是有意中人嗎?」
「意中人?」他聽不懂。

  「沉芸……張夫人說你在家鄉有個意中人。」

  唐雲愣了下,一會兒才恍然大悟,「那個人就是你啊!」

  她驚愕的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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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2-22 00:10:30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唐雲微笑的抹去她的淚,「我一直沒告訴你,我們以前見過面,對嗎?我跟你都是杭州人。」

  「我不明白……」

  「還記得我告訴過你,我父母死後,我在街上乞討嗎?」

  她點點頭。

  「我曾偷過你的東西。」他笑看著她一臉驚訝的表情,「那時我才剛學會偷東西,手法不是很俐落,你身邊的奴婢大叫著有小偷後,我就被街上的人抓住,他們打了我一頓,還說要把我扭上官府,是你阻止他們的,如果不是你,我早讓他們打死了。」

  瑞貞望著他,搜尋腦中的記憶。

  「後來你還把銀兩都給了我。不只那一次,每回你出來,見了我們這些乞兒,就會賞我們幾文錢。」

  見她恍然大悟,他微笑的繼續說:「有一回我病得很嚴重,我想,死了也好,但我又不甘心就這樣死在街頭,後來我想到了你,便走到你家門口,想著老天若要我活,就讓你出來再幫我一次。我知道你心腸軟,絕不會棄我不顧。

  「我倒在你家門口,那天還下著雪,我的身體愈來愈冷,我知道自己要撐不過了,心想,老天是不要我活了,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你出來了,你把我帶進府裏,還請了大夫照顧我。」

  「我想起來了。」她完全想起來了,「我記得你好了後就溜走了,我本來想留你在府裏做事。」

  這回換他訝異了,他完全不曉得她有這個打算,「生病期間,我聽下人說你父親對你收留我很不高興,所以我好了以後就急忙走了,我不想讓你為難。」

  「後來我有到街上找你……」

  「我一回到街上就遇上了巴爺。」他解釋,「沒多久就跟著他離開杭州了。」

  「原來如此。」沒想到兩人原來早就認識了,「你為什麼從來不告訴我?」

  他的表情閃過一絲狼狽。

  「怎麼了?」

  「我本來是想講的,但是……」他沒再說下去。

  「但是什麼?」她不解,這有什麼好不能講的?

  「知道你們家落難後,我就想著要趕緊找到你,總算老天幫了忙,讓我找到了你,我一見到你就認出你了,本來是打算將你帶在身邊,報答你的恩情,可是……」

  她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他不好意思的清了下喉嚨後才又說:「那年,你帶我回家照顧我,我就喜歡上你,在外闖蕩這些年,我一直想著賺夠錢後回去找你。我知道你有可能嫁做人婦,但那不要緊,我只是想讓你看看我已經有所成就。我沒想過要占你便宜,雖然喜歡你,但我一直把它當作兒時的美好回憶而已,直到我瞧見了你,發現你還是黃花閨女,那時候……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但就是不曉得該拿你怎麼辦?」

  「所以進府後,你躲了我一陣子?」她問。

  他點頭,「我本來想告訴你一切,可是我改變了主意,我發現自己對你還是有情愫在,我想再觀察一陣子,便將你留在身邊。」

  「我仍舊不懂你為什麼不能告訴我以前的事?」

  他歎氣,「你是我的恩人,我卻讓你做我的奴婢,你若知道了,心裏不會怨我嗎?」

  她恍然大悟,原來他是顧忌這個。

  「跟你相處後,我發現自己還是喜歡你、想要你,因此我更不能告訴你,你明白嗎?如果我告訴你你是我的恩人……」

  「我還是有可能喜歡你。」她說。

  他搖頭,「我不知道,或許,但也可能不會,我不想冒這個險。你是奴婢的話就必須都聽我的,可是你若是我的恩人,我就得聽你的,不能威脅你,不能跟你談條件。」

  「你……」

  「我知道自己卑鄙,不過我不想冒險,我只想走對自己最有利的棋。」他親吻她的額頭,「你是小姐的時候,是那樣的不可侵犯,說話冷冷淡淡的,這樣的你會對我動心嗎?我能得到你嗎?這對我來說都是不確定的事,但只要你變成了奴婢,我就能用主子的身分逼你就範,就算你不願意,我還是可以得到你……」

  「你就不怕我恨你?」她問。

  他歎息,「我當然怕,所以一直忍著,直到再也忍不住了才將你吃下肚,我想著,只要你是我的人了,就會死心塌地跟著我,你是我的奴婢,不能離開我,而後我再對你好,你總有一天會喜歡我的。」

  她瞄他一眼,沒說話,

  他緊張的問:「你怪我瞞著你嗎?」

  「我只是沒想到有人這樣報恩的。」她故意說。

  他的表情再次狼狽起來,「我知道自己卑鄙,但是……我……我只是想將你留在身邊,我……」

  「算了。」她覆上他的嘴,「我開玩笑的。當年我救你的時候,沒想過要你報恩的。」

  「你的話讓我更慚愧。」他歎氣,「一開始沒告訴你,我就更不敢告訴你,怕你知道了會更恨我。」

  「我不恨你。」她溫柔的說。「或許一開始有一點,但後來真的沒有,我的心情很矛盾,想恨你卻又恨不了,有時候我好氣惱自己。」

  「別這樣說,這一切都是我的不對,我太害怕你不肯接受我,如果一開始我就把事情都告訴你……」

  「沒關係,事情都過去了。」她柔聲的說。「表哥的事我得跟你說……」

  「我知道,那時候我氣昏頭了。」想到這件事他還是後悔不已,「我一出門就聽到特赦的事,急忙折回來想告訴你,腦海裏都能想見你驚喜的樣子,沒想到卻讓他捷足先登,又瞧見他摟著你……」

  「他沒摟著我。」她歎息,「我只是聽到特赦的事太高興了,一時站不住腳,表哥才扶著我的。」

  「以後你見我生氣,就別管我了,讓我冷靜一下就成了。」他抱緊她。

  「我怎麼知道你醋勁這麼大?我告訴過你好多次,我對表哥的感情已經過去了,也答應你不見他,你為什麼還要生氣?」

  「你答應我不見他是因為我以主人的身分命令你,不是你心甘情願的。」他提醒她。

  她睜大眼,隨即恍然大悟,「這就是那天你莫名其妙生氣的原因?」

  他點頭,「我知道你答應得不甘願,你說反正你是奴婢,只能聽我的。」

  她瞪他一眼,搖了下頭,「你真難伺候。」

  「我以為你恨我。」他聲音乾澀的說。

  「我不恨你。」

  「我問過你好多次,你總是默認。」

  「我只是不知怎麼回答?你用峰弟讓我成為你的女人,我當時真的很恨你,可是你又對我很好,把我的心攪得好亂。」她歎息。

  她的話讓他的心狂跳了下,「你……你是喜歡我的,對嗎?」

  望著他焦急緊張的眼神,她默默的點了下頭。

  「老天!」他緊緊的抱著她,「我一直不敢讓自己有這樣的奢想,好幾次我都想問你,但是想到你表哥,想到你為他哭,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我嫉妒的都快瘋了。」

  她回抱他,心中感到暖暖的,「我們兩個真是笨蛋,我為你掉的淚你全沒瞧見。我告訴過你那時我只是想到以前的事,一時情緒上來才哭的,我對表哥的感情真的已經過去了,你相信我好嗎?」

  他用力點頭,「我相信,我再也不會這樣了,我只是怕失去你。你說得對,我們是兩個笨蛋,只會瞎猜。」

  她輕笑,「我一直以為你只是想要我的身體,等你厭倦了就會把我踢開。有幾次我想過你是不是因為喜歡我,所以才這麼討厭表哥,但想到沉芸口中的『意中人』,我只能笑自己自作多情。還有,每次你從青樓回來,我的心就好痛。」

  他驚訝的看著她,「我去那兒只是談生意,去招待一些官員,因為他們能為你弟的事出力,這次特赦的事就是他們幫的忙,我沒跟那兒的姑娘做什麼。」

  她看著他沒說話。

  「你不相信我?」他追問。

  「我相信你,只是……我不知道,那天看到沉芸,我就想,你怎麼會喜歡我?我沒有美麗的容貌,個性更是無趣……」

  「胡說。」

  「我沒胡說,表哥到外地做生意時,就是讓一個美麗又活潑的俏姑娘給拐走的——」

  他吻上她的嘴,打斷她的話語,過了一會兒才抬頭說:「我不是你表哥。」

  「我知道,只是你跟他都是生意人,都要去那樣的場合——」

  「你聽我說。」他再次截斷她的話,「如果我是剛出來做生意的新手,涉世未深,我可能會被迷惑,但這麼多年了,我見過多少美豔的女人與多少手腕高明的女人,可我心裏還是有你。」

  他溫柔的撫摸她的臉,「她們奉承我、喜歡我,是因為我有錢,如果我是當年街上的乞兒,她們連瞧都不會瞧我一眼,只有你在我最窮困、最落魄的時候幫助我。你知道嗎?當你在雪地裏握住我的手,告訴我你會請大夫救我,教我不要害怕的時候,你在我眼裏是世上最美的人,你有一雙最溫柔、最漂亮的雙眼,還有最好聽的聲音、最滑嫩的肌膚,你在我心中是最好的。」

  他的話讓她想哭。

  他輕吻她的眼,「以後我若要出遠門做生意,一定帶你去,不讓你一個人獨守空閨在家裏胡思亂想。我知道你怕我像你表哥一樣一去不回,但我不是他,我不會辜負你的。」

  她哽咽的抱緊他。「好。」

「這些年我也累了,不想再像以前一般大江南北的跑,除非有重要的生意,否則我打算讓信得過的手下去做。」他不停的親吻她的臉。

  「好。」她啜泣著,「你說什麼都好。」

  「別哭。」他溫柔的親吻她,「一切都會沒事的,再幾天你弟弟也能出來了,你不用再擔心了。」

  「謝謝你。」她淚眼婆娑的笑著。

  「不客氣。」他笑著回應她。

  當他吻上她的唇時,她立即熱烈的與他糾纏,兩人的呼吸很快急促起來,他的手不規矩的在她身上滑動。

  她呻吟著回應他,他卻突然抬起頭,「不行,剛剛大夫說你撞了頭,要好好歇息。」

  「我很好。」她輕撫他的胸膛,「你吻我的時候,我覺得頭沒那麼痛了。」

  「真的嗎?」他喘息著再次吻她,「這樣有沒有好一點?」

  「嗯!」她呻吟。

  他將她的衣物往下褪,露出雪白美麗的肩頭,而後以牙齒咬開她肚兜上的系繩,右手滑入她衣內,握住一方豐盈,她顫抖得更厲害了。

  「這樣呢?有沒有更好一點?」他揉撫著她渾圓的乳房。

  「有。」她扯下他的腰巾,小手鑽進他衣內,貼上他的胸膛。

  他在她細嫩的頸背上來回親吻噬咬著,動作不疾不徐,「你好香。」他嗅聞著她散發的女性氣息。

  她感覺到他沿著她的背脊不停輕吻,酥麻的感覺讓她逸出一聲呻吟。

  他愛撫她柔軟的胸脯,在她耳邊啞聲道:「我喜歡聽你的聲音。」他親吻她的嘴,舌頭滑入她口中。

  「爺……」在他的撩撥下,她的身子湧起熟悉的緊繃與欲望,當然她也感受到臀下他興奮的硬挺,這讓她臉蛋紅透。

  她抵著他的陽剛,輕輕扭動臀部,聽見他沙啞的呻吟。

  他轉過她的身子,讓她面對他跨坐在他大腿上,她的手在他偉岸的胸膛上來回撫摸。

  她現在覺得好快樂,幸福得想哭。

  「你好美。」他抱起她,將臉埋在她的胸穀間,吸聞她的氣味,而後轉向她挺立的乳尖。

  他伸出舌頭,挑逗她的蓓蕾,「這樣呢?有沒有更好一點?」

  「別逗我。」她抓住他的頭,大聲喘息。

  他笑著將她粉紅的乳尖含入口中吸吮。

  「啊……」她喊叫出聲。

  他不疾不徐的誘惑著她,直到她忍受不了的扭動身子。

  他將她放回腿上,喘息著親吻她的嘴,「解開我的褲子。」

  她的手向下移動,雖然害羞,但她的動作沒有絲毫遲疑。當她解下他的褲頭,握住他腫脹的陽剛時,感受到他的身體為之顫動。

  「天啊!好舒服。」他呻吟著。

  她撫摸他的欲望,感覺到他在她手中更加腫脹。

  他愛撫她的雙腿間,興奮道:「你好濕,你已經為我準備好了。」

  他的手指探入她,引起她一陣收縮。

  「啊……」她吟叫」聲。

  「你真敏感。」他又深入一指。

  「爺……」

  「不對。」他吻她的嘴,「以後要叫相公,你是我的娘子。」

  他的話讓她顫抖。

  「喊一聲我聽聽。」他抽動著手指,引洩出更多的愛液。

  「相公。」她害羞的喊了一聲。

  「真好聽。」他粗聲喘息,「來,把我放進去。」他抱高她的臀部。

  瑞貞顫抖的將他的粗矛放入她的穴口,當她往下坐時,他在她體內伸展開來,將她撐開。

  「啊……」她嬌喘。

  「感覺真好。」他沙啞的說。「你又熱又濕,把我咬得好緊。」他濕潤的舌頭滑入她口中來回摩娑。

  她的身體在快感中不停顫抖。

  他帶領著她,讓她騎著他,她在他身上上下起伏,柔軟的雙乳貼著他的胸膛滑動,這份刺激讓兩人興奮加劇。

  兩人的節奏愈來愈快,當他完全沒入她體內時,她忍不住激情的叫喊:「啊……相公……不行了,好深。」

  「可以的。」他衝撞得更厲害,「你好棒。」

  她像騎術高竿的騎士,在他身上馳騁著,也像魅惑的舞娘,在他身上盡情扭動。

  她慢慢聽不到周遭的聲音,只能感覺到體內竄流的欲望,它們饑渴的尋求著滿足。

  她擺動著身體,在激情中仰頭尖叫。他的嘶吼夾雜在她的呻吟中,兩人的聲音此起彼落,而後她的身體到達極限,在欲望中爆發出來。

  他緊跟著她而來,她可以感覺到他強烈的噴出,她哭泣出聲,身子本能的鎖緊他,讓他的種子滑入體內深處。

  她啜泣著,身體強烈的收縮,他緊緊的抱著她,下體緊密的頂著她,沒有一絲空隙。他粗重的氣息吹過她的耳邊,舌頭舔著她的耳垂。

  兩人像暴風雨中的船隻在海上激烈的擺蕩著,良久,他才摟著她側躺在床上,讓粗重的呼吸慢慢恢復平靜。

  他的手掌愛撫著她的臀部,感覺到她體內急促的收縮。

  她偎緊他,兩人身上的汗水交融在一起,「好累。」

  他露出笑,「頭還疼嗎?」他在她額頭上親了下。

  「不疼。」現在完全感覺不到額頭上的腫包。

  「那就值得了。」他笑著說。「你把我的精力都搾幹了。」

  她的臉頓時嫣紅一片。

  見她害羞,他笑道:「我喜歡你狂野的樣子,好迷人。」他低頭在她心口上親了下。

  「你別說了。」她困窘的轉過身,不願瞧他。

  他笑得更開心了,「為什麼不說?」他親吻她圓潤的肩,「這可是夫妻的閨房情話。」

  夫妻二字讓她聽得心中一暖,「你有時真不正經。」

  「在床上要怎麼正經?」他笑問。「那就成了假正經。」

  「你真是……」她說不過他,噗哧笑出聲。

  他也跟著笑了。

  她忽然想起一個人,「表哥呢?回去了?」

  「知道你沒事後就回去了。」他吻著她的後頸,「我要他回去的。」

  「喔!」她撫摸他放在她胸前的手。

  「我告訴他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要他以後別再來纏著你。」

  她驚訝的轉過身,「你……」

  「這是事實不是嗎?」他不覺得自己哪裡做錯?這話他早該講了。

  「但……但咱們還沒成親,你這樣說……」她漲紅臉。

  「我跟他說我們已經要成親了,不這樣說他不會死心的。」

  她歎口氣,點了點頭,「其實你真的不用在意表哥,表哥對我是愧疚大於他對我的感情。」

  「我不喜歡他老來纏著你。」

  「你醋勁真強。」她好笑的說。

  「你知道就好。」他咬她的脖子。

  「別這樣!好癢。」她推他。

  「就是要讓你癢。」他笑著往她胳肢窩滑去。

  「哈……別這樣……」她閃躲著。

  窗外的雪依舊下著,但房裏卻是熱情如火,春意正濃。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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